“叶娆,树叶的叶,妖娆的娆!”
“哦!”
妖娆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哦你个头啊哦!随即道:“我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你怎么还走?”
莱阳皱眉道:“你真不打算跟我走?”
“对。”她的仗还没打完呢,怎么可以走,她虽然不喜欢和人争,但不代表她没脾气,这些人一个比一个会蹬鼻子上脸,若今天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只会令她们更加猖狂。她一个人时,真的无所谓,羞辱也好,鄙视也好,她可以全然不放在心上,但她现在有孩子了,她可不想这群人以后欺负她的孩子去。
莱阳没动,继续杵在在原地,见妖娆毫不退缩,十分诧异,原以为这女人是因为知道夜辰会护着她的关系才会那么无畏,但现在看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她自己孤军奋战,斗得还挺开心的。
有点意思!
一旁被当成布景板的顾子汐就有些尴尬了,这两人谁也没理她,她端着一杯酒,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大约是咽不下这口被无视的气,对妖娆发难道:“叶小姐真是好本事,莱阳是出了名的脾气古怪,你竟然能与他这么熟稔。”
妖娆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她可不会傻到以为这是在赞扬她,分明就是含沙射影,暗指她对男人很有一套。
呵呵,什么世家小姐,礼义廉耻都喂狗了,满嘴的龌龊。
她笑着回道:“顾小姐说错了,我哪有那么大本事和四少爷交好,这都是夜辰的功劳,四少爷是看在他的面上才会对我那么好,嗯……说起来,夜辰真是疼我!”
听闻,顾子汐的脸颊抽搐了一记,脸皮都青了,碍着面子硬撑道,“是啊,夜辰的确温柔,对谁都好。我记得小时候,遇到路上流浪的阿猫阿狗,他都会带回来养。不过啊……他也有不好的习惯,就是养好了,喜欢送人。我记得有一只狗,就是他养肥了送了莱阳,这之后啊……”她笑的极为得意,喝了口酒继续道:“再没去看过这只狗。这大约就是男人心性吧,好奇起来就不管不顾,一旦冷了就视如敝履了。”
妖娆挑了挑眉,视如敝履四个字,看来是特地说给她听的。
“顾小姐真是感性,一条狗也能让你感慨那么多。不过狗是狗,人是人,哪能放在一起比较,指不定是四少爷看中了那条狗,尤其喜欢,横刀夺爱呢,夜辰是个温柔的人,不好驳了堂弟的面子,送了也就送了,不去看,也是怕自己一时受不住会抢回来,是不是啊,四少爷?”
莱阳玩味地笑了笑,这一个两个地都喜欢将问题套扯到他身上算几个意思啊?
“狗的事,我早忘了,陈年烂谷子的事谁还记得,再说了,狗吗,什么名贵的夜辰要不起,不喜欢,再名贵也没用,送上门的他都不会要。我看他就喜欢路上那种流浪的,好养活,因为养了就不会变心,扒着他就不会放,他就好这口!”说完,他看向妖娆,朝她挤了挤眉毛。
妖娆只想给他一巴掌,比喻什么不好,非要学顾子汐那样,将她比喻成流浪狗。不过看在他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份上,今天就饶了他,这帐以后再算。
顾子汐咬牙切齿地瞪着莱阳,莱阳压根就不想理她,招了个女佣过来,要了一杯酒,看样子是不想走了。
妖娆不清楚他在打什么主意,但至少是友军,不会帮着顾卿晚等人欺负她。
许是站久了,她腿开始酸了,说道:“大过年的,谈什么流浪狗呢,多扫兴啊,还是别谈了,站久了我都累了,顾小姐不介意找个地方坐下再说吧。”
“这里没你的位置!”
“谁说的,这不是有了吗!”她看向主桌,原本坐着的孙芷晴站了起来,离开位置直冲她而来,整个人杀气腾腾,身旁还跟着庄流裳。
妖娆不想与她多作纠缠,拽着莱阳就走,“四少爷,婆婆就在那,我带你过去敬酒。”她特地选了人多的地方,好挡一下她们。
“你倒是滑头,拿我当道具了?”
“呵呵,既然来了,不用多浪费。”她拽着他疾步走了过去。
“我说你力气真大!”
妖娆不客气地凶道:“闭嘴,好好当你的道具。”
孙芷晴扑了个空,转头看,妖娆已经走到主桌了,十分顺手地将莱阳往顾卿晚面前一推,自己大喇喇地坐到了她的位置上。
这一幕没逃过在场夫人小姐们的眼睛,都看傻了。
妖娆个子没孙芷晴高,坐下后便将椅子往前挪了挪,坐定了就不动弹了,一副等着开席的愉悦状。
“你怎么坐下了!?”顾卿晚喝道。
她眨眨眼:“婆婆,这本来就是我的位置啊。还是你希望我和大嫂坐一块?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顾小姐坐大嫂旁边了,她是婆婆娘家的小姐,叫她让我多不合适。还是这里好。”
“这是孙……”
妖娆迅速打断她的话:“婆婆放心,孙小姐可以和她母亲一块坐,让佣人多加张椅子就行了。”
她扬起手招了招,专负责服务主桌的女佣们就站在不远处,看到她招手,没敢过来,直望着顾卿晚。
久等不来,妖娆凶道:“还不过来!是不想吃这口饭了?”
女佣被她的气势惊到了,下意识地回应了她,但迈出去的腿被顾卿晚喝住了。
“叶娆,这是尉迟府!不是你叶家。”
她刚才那副样子俨然是把自己当女主人了。
“我知道啊。但我已经嫁给夜辰了,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今后就是尉迟府的人,这就是我的家,家里的佣人没照顾好客人,我自然有义务教训,婆婆又何须生气呢。”
“真是牙尖嘴利的东西!”
“婆婆说错了,我这是实事求是。若是语气不好,那也是婆婆您逼的。我这才刚嫁进门,您就看我不顺眼,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您了,您要这般对我,我真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您大可以说出来,何必找外人给我难堪。您给我难堪,我其实也不该说什么,受着就是了,可这难堪间接影响到夜辰,我就不能忍了,他素来名声好,可婆婆您做了什么,竟然逼着他发生婚外情,这不是给他脸上抹黑吗?且不说他愿不愿意,就是愿意,也是私底下的事,哪有这么明目张胆的。我知道婆婆不喜欢我,嫌我家落魄,可我也是爹妈手心里的宝贝,从小教养呵护着长大的,这样的委屈真是没受过,说出来都觉得难受。”
说完,她就开始掉眼泪,一颗接一颗。
莱阳看得一愣一愣的,辨不出她这是在做戏呢,还是真哭了。
顾卿晚被说的脸直泛白,生生被扣上了恶婆婆的帽子。
妖娆的眼泪跟不要钱似的,汩汩往下流,说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一般而言,婆媳大战就要打起来才热闹,但她一副小媳妇的委屈状,都快哭成河了。
眼泪可是真真的,灯光下都闪出光了,看在众夫人眼里就是真情流露,而且话也没说错,做妈的就是再不满儿媳,也别当面不给脸啊,这样便显得没容人的气度了。
顾卿晚这会儿也是不敢发作了,若然发作,难看的只会是她。
孙芷晴见状,不依了,跑去了妖娆身边,“你不要脸!”
妖娆用手绢抹着眼泪,遮着脸时,暗暗冷笑了一把,都这时候,到底谁不要脸,这位大小姐还真是够脑残的。
“孙小姐,我和你怎么说也是同窗,你何苦如此逼我呢,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找谁不能找,非和我抢,还这般上门来抢,我真是……呜呜呜呜……太苦命了。”
“叶娆,你……你别装哭!”
“孙小姐,你实在太过分了,连哭都不让我哭啊。”妖娆干脆趴到桌上去了,哭地死去活来。
莱阳惊见,酒杯差点滑了。
这女人太会装了。
妖娆的哭声可谓震天响,满是酸涩和委屈,比对之下,孙芷晴就有些恶毒了。
一旁的夫人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有些不由想起了家里花心的老公,有些就想起了自家老刁难自己的婆婆,这种酸涩她们明了啊。
阮夫人和李夫人对望了一眼,捂嘴偷笑了起来。
这丫头根本就不需要人帮。
妖娆哭得没个停,好比那孟姜女,就差给她弄个塌墙当道具了。
顾卿晚气得直发抖,可她没什么话好说啊,要她怎么说,叫她别哭了,这话她压根就说不出来。凶她几句就更不可以了,现在她就是个小可怜,欺负她的就是恶人,但她也不会就这么着了她的道。
她倒要看看她能哭多久。
妖娆也没打算哭很久,因为眼泪是掐出来的,再哭下去,大腿都要哦掐肿了,她见好既收,泪涟涟地抬起头,小脸上挂着泪珠,看上去甚是我见犹怜,擦干眼泪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顾卿晚台阶下,递了一杯茶过去。
“婆婆,都是媳妇不好,不该埋怨您,更不该哭的,您喝茶,原谅我不好不好?”
这招用的可谓犀利。
她都这么委曲求全了,做婆婆要是还不给脸,那可不单是恶了,是毒了。
但要是喝了……这算儿媳敬茶,喝了就是承认她的身份了。
她看着那杯茶,犹如它是枚手雷一般,迟迟不敢接。
妖娆很有耐心地和她耗着,不怕她不接。
顾子汐突然道:“叶娆,你别得寸进尺。”
妖娆眼眶还红着,瞅着她时,泪水又泛滥了,“顾小姐,敬婆婆茶有什么不对的吗?等你当了媳妇,难不成还要和婆婆对着干?”
顾子汐要敢说是,她那就别指望嫁出去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谁说我要和婆婆对着干了。”
“那你说我敬茶是得寸进尺,我这是打心眼里孝敬婆婆的。”
顾子汐被堵得没话可接,和顾卿晚一样,气得都快中风了。
孙芷晴忧心顾卿晚会为了面子接下那杯茶,那她和尉迟少爷的婚事就没戏了,想上前阻止,但被亲妈拉着。
孙夫人不断使眼色给她,要她稍安勿躁,千万不要这时候出头。
她也知晓今天的自己已经够难看了,但只要顾卿晚不承认叶娆,她的颜面就能挽回,只要后头孙家和尉迟家能联姻,这些不堪就会成为过眼云烟,她是真的太爱尉迟少爷了,所以宁愿冒这样的风险,可没想到叶娆会这么难对付,原想能把她气走,未曾想她竟然会当众博取同情,她恨啊!
庄流裳走到她身旁,附耳道:“这茶要喝了的话,她尉迟府少奶奶的名分可就坐实了。这是孙小姐想要的?”
她当然不要,可是没办法啊。
“孙小姐,幸福是要自己争取的,有时候豁出去也是一种争取的手段。”
她像个恶魔一样在孙芷晴的耳边喋喋不休。
“孙小姐,今天你放过了叶娆,叶娆可会放过你,她现在是尉迟少爷的政变人,随时都可以时候说你的坏话……久了,你在尉迟少爷眼里就会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他可还会看你一眼?”
孙芷晴瞳孔倏地放大……
尉迟少爷会讨厌她,会恨他,会看不起她。
不不不,她不要这样。
“孙小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耳语不断在孙芷晴的脑内循环,突然手碰到了某个冰冷的东西。
是餐刀!
“孙小姐,只要她在,你就不会有机会。”
孙芷晴看着那把餐刀,似有什么魔力般,牵引着她拿起来握到了手中。
只要叶娆不在了……
不在了……
她狰狞了脸色,握起刀,捅了过去。
第202章 Part 198 我看你就是皮痒
阴冷的银光闪耀出死亡的气息,那一刹那有人感觉到了,也看见了,尖叫声响起。
妖娆背对着孙芷晴,未有发现,依旧端着茶杯,等着婆婆喝茶,尖叫声响起时,她才有所觉,回头时,一道刺眼的银光于眼前闪过,离自己仅有二三厘米的距离。
她下意识地将茶杯摔向了孙芷晴,这个女人真是疯了。
但,孙芷晴竟然躲过了,茶杯哐啷落地,惊了一票人,没注意的,此时也都注意了,其中就有莱阳,脸色大变地扑了过来,却是有点远。
正当所有人以为要出人命时,叮的一声,似有什么东西弹到了刀刃上,紧接着孙芷晴被一股看不见的外力推倒,摔在了主桌上,餐盘落地,酒杯碎裂,满目狼藉,她也沾了一身的油水,趴在桌上狼狈不堪。
莱阳伸手将妖娆拉到了身边,心惊道:“你……没事吧?”
妖娆摇头,别人没看见,她却是看见了,视线瞥向刚才飞过的小蚊子。
“小晴!”孙夫人惊恐万分,疾步跑过去扶起她。
孙芷晴眼神涣散,像是中了魔咒了,回头看向妖娆时,瞳孔放大,一副吃人的模样。
在场的夫人们都被她的神色吓到了,纷纷退开。
莱阳喝道:“孙芷晴,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当众行凶!?”
孙夫人护着女儿急道:“不是的,我女儿不是想杀人。”
“你当所有人的眼睛都瞎了吗,她分明就是想杀了叶娆。”餐刀就握在她手上,只要是长眼睛的,都看到了她行凶的过程,根本抵赖不掉。
“莱阳少爷,这真的是个误会,小晴只是……”孙夫人爱女心切,急着辩解,估计也是急火攻心了,说话有点语无伦次,“她只是像切面包,对,就是切面包。”
今日的菜单上有餐前面包,那种棍式的面包,需要切开了沾黄油吃。
“孙夫人,你休要狡辩,她分明就是冲着叶娆去的。”莱阳可不许她随便找个理由瞒混过去,扬起手准备叫保安。
这种恶毒的女人应该马上扭送警察局。
孙夫人死死抱着女儿,“不准动我女儿,我们是尉迟夫人请来的客人。我孙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许你们无礼。”
莱阳冷笑:“你当你女儿是皇帝老儿的公主吗。”
孙夫人嚎叫:“叶娆又没有受伤!”
这个理由就太过分了,听得众人唏嘘不已。
杀人罪,和杀人未遂,性质是一样,都是谋杀,不过是一个成功了,一个失败了。
尉迟府的保安们听到召唤就来了,站成一排,等着莱阳发号施令。
孙夫人急了,推搡女儿,急道:“小晴,你快和大家解释,你不是要杀人,你只是要切面包。”
孙芷晴抬起头,仍是直愣愣地瞪着妖娆,整个人看上去很阴森。
妖娆察觉到她有些不对劲,好似遭人控制了一样。
“小晴你说话啊!”孙夫人催促。
孙芷晴置若罔闻,突然推开她,指着妖娆的鼻子吼叫道:“我就是要她死,她配不上夜辰少爷,夜辰少爷是我的,是我的!”说完,她便疯了一样的大笑,然后寻找能伤人的武器,抓到一个盘子,敲碎后,拿起锋利的碎片就要扎妖娆。
“哎呀,孙小姐疯了!”人群里有夫人惊恐地嚷道。
孙芷晴真像是疯了,不管不顾地朝妖娆挥舞着手里的碎片,孙夫人忙不迭上去拦截,她似是没看到自己的母亲在眼前,扬手划了过去。
“啊!”
孙夫人的脸颊被划了个正着,半张脸都是血。
“还不快抓住这个疯子!”莱阳朝着保安喝道。
保安立刻上前围堵孙芷晴,孙夫人捂着脸大叫:“别伤了我女儿,别伤了她。”
这点保安们心里都有数,今天来的客人非富即贵,他们这些人就是有天大的胆子都不敢伤了他们,何况还是这么娇滴滴的千金小姐,但很快,娇滴滴三个字就从他们大脑里删除了。
眼前哪里是什么娇滴滴的小姐,分明是只母老虎,拽着手里的瓷片张牙舞爪,几个人都被划伤了,雪白的瓷片上沾满了鲜血。
有几个胆小的夫人小姐见不得血,惊叫后,干脆昏了过去。
场面顿时乱了。
顾卿晚更是惊慌失措,没想到好好的年会会生出这么件破事来。
孙芷晴就像只放出牢笼的野兽,没有理智似的,见人就伤,为怕生出更大的事端,顾卿晚赶紧叫身边凤仆役去帮忙,这些仆役是之前用来对付妖娆的,都是些练家子。
听到命令后,他们立刻出动,捉住了孙芷晴。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我要杀了这个贱货,我要杀了她。”孙芷晴红着一双眼,歇斯底里地吼叫,挣扎。
莱阳对着旁边的佣人命令道:“还不去打电话报警。”
“不要!”孙夫人扑了过来,“莱阳少爷,不要叫警察,千万不要叫。”
警察若是来了,她的女儿就完了。
“这种话你不要和我说,等警察来了,你自己去解释吧。”
佣人打算去叫警察时,顾卿晚喝道:“不许。”
莱阳气怒:“这种事不叫警察来,难道还想私下解决?”
顾卿晚就是想私下解决,她现在头很疼,本来今天的主要目的是打击叶娆,让她离开夜辰,顺道和孙家定亲,谁想,叶娆没赶走,自己订下的媳妇却发疯了。
这事要是让警察来了,她的脸还往哪放。
“莱阳,孙小姐可能只是一时气愤,没控制住自己。”
“她差点杀了叶娆。”这事他不能当没看到。
顾卿晚看向妖娆,知道症结在她,咳了声:“叶娆,你怎么说?”
妖娆只觉得好笑,她可是受害者,若不是自己反应快,加上有人暗中护着她,她就中招了,指不定会一尸两命,看得出顾卿晚是想将事情压下去,想的美,她可不会随了她的意,但是她也注意到了,孙芷晴有问题,这个女人就是再脑残,也不可能傻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杀她,她想对付她,暗地里有的是机会,这次落了下风,找机会报复回来就是了。
当众杀人,真以为自己是天皇老子投胎有持无恐吗,还是她孙家势力大到能一手遮天,就是能一手遮天,目击者那么多,有愿意息事宁人不多管闲事的主儿,当然也有正义之士,比如阮夫人和李夫人,这两位可不会隐瞒不说。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在,但她现在想不出来。
只记得……
她突然在人群里寻找庄流裳,发现她竟然不见了。
“叶娆,你傻愣着干什么,说话啊。”顾卿晚急需她表态。
妖娆这会儿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反问道:“婆婆想我说什么?”
“当然是给孙小姐求情啊。”
求情!?
亏她说的出来。
妖娆嘴角勾了勾,为了私欲,这女人连良知都不要了。
顾子汐见状,眼神暗了暗,觉得这是个好机会,说道:“姑姑也是心善,念在孙小姐年纪轻,一时为情所困冲动了些,好在人没事,也就是孙夫人受了伤,看样子也不严重,今天过年,大好的日子,别被这等事打搅了,多晦气,孙小姐也是初犯,往日是个什么样的人,相信各位夫人也都清楚。年轻人嘛,一时想岔了也是有的,知错能改就好。我看,孙夫人脸受伤了,还是去医院看看,留了疤就不好了,至于孙小姐等她冷静了,改日登门道歉,这事也就了了。”
孙夫人一听,感激极了,忙道:“对,顾小姐说的对,小晴真是冲动而已,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训她,绝不再犯。叶小姐,你大人有大量,看在同窗的份上就别与她计较了。不如这样,你看你要什么,只管开口,只要我孙家有的,必定亲手奉上。”
话说到这份上,已是十分厚颜无耻了。
莱阳抖了抖眉毛,张口就想骂,但顾卿晚比他快,阴着一张脸喝道:“莱阳,这里没有你的事,你给我闭嘴。”说完,她看向妖娆,目光里满是威逼:“叶娆,你怎么说?”
她还能这么说,这不明摆着逼她放过孙芷晴吗?
“我……”
“等一下!”阮夫人看不下去开口了。
顾卿晚脸色一白,目光看向阮夫人时,一丝嫌恶从眸里闪过。
“尉迟夫人,这不是小打小闹,是蓄意伤人。”
孙夫人嚷道:“阮夫人,我可是与你交好许久了,小晴平日里也是叫你一声婶婶的。”
“孙夫人,情义归情义,但律法应当在前,错了就是错了,错了就该受到惩罚,做母亲的应当及时纠正孩子犯的错误,怎么可以徇私舞弊,孙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孙仲森老爷子更是司法界的泰斗,若然今天这件事不遵循司法处理,老爷子在在九泉之下,岂能瞑目,你这不是往他脸上抹黑吗?”
孙仲森是孙芷晴的爷爷,曾担任司法部长,是个憎恶分明的人物。
孙夫人可不想听这些,哭嚎:“梦雅,你这是要逼我们母女去死啊。”
阮夫人皱眉:“我哪里是逼你去死,我是让你堂堂正正去面对,别愧对了孙家祠堂正梁上挂的那块牌匾。”
“我不管!我不要女儿坐牢,坐牢的话,她这辈子就毁了。”
“你这是慈母多败儿!”
“儿什么儿,你女儿有了好人家,就不管别人死活了,你黑心肠!”
阮夫人气结,还想继续训斥两句,被李夫人使的眼色阻止了。
孙夫人哭闹不休,见在场没人帮她,疾步跑到妖娆跟前,拽着她的衣服道:“叶小姐,小晴是不对,但她也是太爱夜辰少爷了,你相信你我,要我知道这孩子会这般傻,说什么也不会答应这桩婚事。”
说到底也是她自己私心,没想会害了女儿,真是悔不当初。
“你就放过我女儿吧,我答应你,她不会再和你抢了。其实我们也没有想过要抢,是……是……”话说到这,她没继续说下去,回头拉拢几个平日里处的不错的夫人帮着一起求情。
有几位夫人被她求得拉不下脸面了,对着妖娆也说了几句。
妖娆越听越来气,明明自己才是受害人,在她们嘴里却成了没容人之量的小人了。
孙芷晴可怜,难道她就不可怜,她若是真被扎了,死了,她们也想要她息事宁人吗?
在这件事上她绝对站阮夫人的边。
“我……”她决定报警。
话刚起个头,一声冷喝打断了她。
“报警!”
听闻,在场的人齐齐看向门口,夜辰沉着一张脸,步伐稳健,周身寒气逼人地走到了妖娆身边。
“你怎么来了?”
“闭嘴!”
她郁闷了,好好的凶她干什么。
殷伯也在,但站在门口没进来,脑门上都是虚汗。
妖娆明白了,是殷伯通风报信了。
“尉迟少爷,我求求你!”孙夫人就差跪下了。
夜辰阴冷地睥睨她,“不报警也可以,我现在就找人将她绑了沉湖。”
啊啊啊……
已经过了七点了,夜的属性出来了,休想他会理性处理事情。
孙夫人听了直发抖,对上夜辰的眼睛,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我们走!”夜辰拉起她的手就走。
她不得不跟上,“去哪?”
“我去哪,你就去哪!”
“可是你妈这边……”这里的事还没处理完呢。
“莱阳!”夜辰停了脚步回头。
“啊?”
“记得报警,谁敢反抗,一起抓。”
“明白!”
孙夫人欲哭无泪跪坐在地上,孙芷晴看到夜辰后,拼死挣脱,但顾家的人力气很大,压着她不放,大约是怕她吵闹,干脆捂住了她的嘴,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夜辰离开。
出了副厅,夜辰凶狠地瞪了妖娆一眼。
她被瞪得浑身不自在,“你瞪我做什么,犯错的又是我。”
“眼睛为什么那么肿?”她眼睛肿得都成核桃了。
“这个啊……”妖娆对此还是很骄傲的,“哭戏!”
听闻,夜辰一脸的不爽,拉着她进了走廊上的一间休息室,里头没人,他关上了门,将妖娆摁倒了墙角跟。
“你这是要干什么?”
他不说话,伸手撩起她的裙子。
“哎哎哎……”妖娆脸红了,裙子都撩到大腿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