沭之睿有些犹豫,他今天还必须得想办法见到赵娟丽,没有她的允许,他很难将父亲从大牢里弄出来,但是,如何向冷婷儿的父母解释?如果此时仓促离开,冷婷儿的父母肯定会怀疑并追问冷婷儿,如果冷婷儿不小心说出真相,他们会放过沭家吗?会不会趁沭家此时是非众多时再添一把火?
“爹。”冷婷儿看到沭之睿脸上的犹豫,立刻说,“不要难为相公,如今沭家许多的事情要相公出面处理,他怎么可以为了女儿不要沭家?爹,女儿会在这儿呆上些日子,相公不会不管女儿的,他得了闲的时候一定会过来的。相公,是不是?您得了时间一定会过来看望为妻的?”
沭之睿立刻点点头,说:“是的,等我处理完手头的事情,我会过来看你的,你好好的养着,冷先生——呃,岳父,岳母,为婿有事先离开了,以后再来拜访。”
冷先生和冷夫人有些遗憾,但还是客气的笑着,送沭之睿离开,有许多的问题他们想要知道,沭家出了什么事?这段时间好像有些不太好的传闻,自打女儿嫁进去,她们一直关心着沭家的事,听说,沭家这几天好像确实有事情发生。
沭之睿离开冷家,匆匆的去了大哥的住处,敲开门,大哥不在,估计还和母亲以及之琨在一起,奇怪的是,冷悦儿和小武也不在,只有小莲和吴美儿,以及那个叫阿财的奴才。
“小莲,悦儿呢?她怎么没在这儿?”沭之睿眉头一皱,厉声问。
“冷姑娘,她去找她父亲了。”小莲让沭之睿吓了一大跳,看他凶狠的样子,似乎恨不得一口吞了她般,犹豫一下,轻声说。
“她父亲?为什么?”沭之睿紧皱眉头,盯着小莲。
小莲心说,您说为什么?真是的,就您那样对人家,人家不躲得您远远的才怪!也真是奇怪,人家在沭家时候,您爱理不理,一副冷冰冰的模样,这休掉了撵出门了吧,又关心的不得了,真是有病!但是,表面上却不敢表现,心知,要是沭之睿知道冷悦儿是去追赶沭之延了,不得疯掉才怪,最起码也得暴跳如雷。
“阿财,你个奴才,偏拣这个时候劈柴,故意的是不是?!”沭之睿等着小莲回他的话,却听着阿财闷着头专心砍柴的声音,心烦意乱的大声斥责,吓得阿财立刻住了手,悄没声息的躲到了厨房。
小莲也哆嗦一下,这沭之睿平时是个不发火的,要是发起火来,是很凶狠不给面子的。“冷姑娘她说她想她父亲了,就去了。”
沭之睿眉头仍然皱着,盯着小莲。
“是这样,”小莲硬着头皮继续说谎,已经这样了,说出实话沭之睿也会怀疑,不如骗下去,半真半假,“她说她有好些日子没见她父亲,这一次正好也无事,就准备回趟自己的家乡,然后,我们担心她一个女孩子家外出不安全,就让小武跟着,估计过些日子就会回来,她并没有带走她所有的衣物,只是随便选了几件,说是很快就回来,也就七八天吧。”
沭之睿怀疑的说:“是不是之延跟她一起走了?”
“没有”
“哼,这小子也是,府里出了那么大的事,他竟然还可以在外面逍遥,他平时什么时候会过来?”沭之睿心中思忖,就算是小莲再怎么大胆,应该也不敢欺瞒他。
“昨个他来过,当时大少爷也在,他们还聊起回沭府的事,此时不知去了哪里,可能还没得着消息。”小莲很无辜的看着沭之睿,心中想,只能这样了,万万不可以让二少爷知道五少爷和冷姑娘在一起的事,否则,天会塌的,要是二少爷真的生了妒恨,五少爷就不要在沭家混了!“至于他什么时候会过来,奴婢真的不知,他一般和大少爷在一起,有冷姑娘在这儿,他不常过来,估计大少爷可能知道五少爷去了哪里。”
沭之睿鼻子里哼了一声,顿了一下,说:“若是他今日赶回来,就让他立刻赶回沭家,——罢了,还是让他去他大哥常住的客栈吧,如今沭家出了事,那儿暂时去不得了。”
“是的,奴婢记得了。”小莲立刻低下头,很恭敬的说,心中忐忑不安,“若是五少爷过来,就让五少爷去大少爷那儿找大少呀。”
沭之睿长出了口气,心中很是憋闷,但是说不出,扭身离开。
小莲以手抚着胸口,心中长长出了口气,总算是哄骗过去了。
虽然极度的不情愿,但是,赵家,沭之睿还是要去的,此时,除了他,任何人再想进入赵家也是困难的,纵然是他,在找家门口也吃了闭口羹,门口的奴才说是小姐吩咐过的,任何沭家的人不准放进去,包括姑爷在内!
沭之睿很想离开,但是,想到他离开,再来也一样的待遇,想了想在,在门口的石台上坐下,对看门的奴才说:“好吧,回去回一声你家小姐,就说,我就在这儿候着,她什么时候想见我说一声,我知道她此时心中极恨我,但是,我是诚心过来看她,我与她如今也算是一家人,她恨我可以,只要她心中好受些,我认。”
沭之睿心中暗自叹息,此时,但愿这些好话哄的赵娟丽开心,解了此时一时的之急,以后的事再慢慢商量着来。
奴才进去回了话,再回来,一脸的尴尬,不知道如何向沭之睿解释,看着他,不停的挠着头。
“是不是你家小姐不愿意见我?”沭之睿不用想也知道赵娟丽肯定不会轻易原谅他,她此时一心的恨,生剥了他也不会心软,所以,头也不抬的问,“好吧,我在这儿候着,反正有的是时间!”
门内传来一阵一阵的哭声,哭得沭之睿心中一阵一阵的烦躁!好几次想要站起来离开,长这么大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闭门羹,真是的,好你个赵娟丽,等这事了结了,再慢慢收拾你!
站在那儿的奴才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沭之睿,这人得罪不起,小姐再怎么生气,这人也是小姐的相公,也是赵家的姑爷,这会子生着气,说不定下会子就好了,他要是对这人凶了,他们二人好了,不活剥了他的皮才怪,立刻陪着笑,搬来椅子,说:“您做,这石板太凉,等会我再去说说,您别着急,慢慢候着。”
沭之睿坐在椅子上,不以为然的点点头。
第7卷用情第211章
那奴才进进出出有好几趟,每次都是一脸无奈的回来,又不敢真的撵了沭之睿出去,只得僵硬着脸看着沭之睿傻笑,沭之睿强压自己心头的怒火,耐着性子慢慢等,这是唯一的办法,除此之外,但凡有一线别的希望,他才不会这样低声下气的求着赵娟丽!
“要不,沭少爷,您先回去,等明天再过了,今个奴才看小姐难过的不得了,哭得昏死过去好几次,只怕是不肯见您,不如,暂且回府上候着,一有消息,奴才立刻跑去通知您?”那奴才实在没有辙,陪着笑脸,对着沭之睿小心的说。
“无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沭之睿再次努力压下心头的烦躁,笑着,对那奴才说,“你再去和你家小姐说一声,我知道她此时恼着,恨着,若她这样能够舒服些,无妨,我就在这儿等,什么时候想见我了,我再进去。”
那奴才陪着笑,这话他前面好像已经说过一次,但是,不敢多事,匆匆的再跑进去,在和赵娟丽说一遍。
赵娟丽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咬着牙,狠狠地说:“去告诉他,此时,他就是说尽了甜言蜜语,也换不回我娘的命,我是恨着,恼着,若想让我舒服,好,去替我收拾了他爹,我就饶过他们沭家,否则,免谈!他想呆,就在那儿呆着,反正赵家也不差多一条看门的狗!”
那奴才不敢多嘴,匆匆跑出来,想来想去,犹豫半天,照着赵娟丽的原话说出来,看着沭之睿的脸瞬间变得酱红,半天说不出话来,盯着奴才的脸,脸越来越阴沉。
突然,他站起身来,也不说话,直闯进赵家的大门内,那看门的奴才吓得想要追,犹豫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这是他们小两口的事,俗话说,两口子打架,床头吵架床尾和,自己何必多事?!
“赵娟丽——”沭之睿大声的恼怒的喊了一嗓子,这丫头简直是太可气了,是的,赵夫人是死了,但就能全部责任都赖在他们沭家头上不成,赵家安围了房子,占了房子,他们沭家已经落得让人欺负的地步,她凭什么再火上浇油,她此时已经是沭家的人,这样对她有什么好处?“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母亲的死,我很难过,可是,你已经是沭家的人,再这样,是不是没有必要了?!”
“有必要。她是我娘,不是你娘。”赵娟丽的声音嘶哑,大声的,愤怒的说,“她因你爹而死,甚至间接的死在你的手中,我们赵家没有和你们讨要人命就已经是网开一面,你还想如何,跑来我娘的灵堂大呼小叫,简直是太可恶了!”
“赵娟丽,你说我沭之睿的人,不错,你娘死了,死在你公公手中,你只能自认倒霉!——”沭之睿简直是气疯了,从认识赵娟丽开始,这丫头就没敢这样不屑的和他讲过话,他在恼怒中,在沭家纷杂的事情面前,似乎是失了理智,大声的,不管不顾的说,“少在这儿装孝女!”
“沭之睿!——你个混蛋,从这儿滚蛋!立刻滚!——来人,立刻把这个人给我轰出去!来人!——”赵娟丽咬着牙,大声的,声嘶力竭的大声吼。
“我可以离开,但是赵娟丽,你给我听好了,没有我的休书,你讲永远是我的人,我可以滚,但是,在我滚之前,你最好是收拾好东西跟我一起滚出这赵家的大门,你现在是嫁出去闺女,泼出去的水,你已经算不得赵家人!”沭之睿恨恨的说。
赵娟丽简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男人,怎么可以这样的不可理喻!?但是,他的话不错,这是规矩!“沭之睿,你也听好了,现在给我写休书,立刻休了我,我要立刻离开沭家!”
“想得美!”沭之睿冷哼一声,慢慢的说,“现在,跟我离开。”
赵娟丽瞪着面前的这个男人,半天没有说话,一心的茫然,这个男人,怎么自己会喜欢?怎么会舍了所有的要跟着过一辈子?他凭什么让她这样低贱?一个去势的富家公子,还想要挟她?简直是太可笑了!她盯着他,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沭之睿,你仔细听清楚了,我,赵娟丽,不用你休,我,休你!小芸,立刻拿笔墨过来,我要亲自写一封休书,从今天开始,我赵娟丽将休了自己的相公沭之睿,以此为证,再无关系!”
小芸愣愣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可不是她教的,她可没有教赵娟丽休了自己的相公,这算什么事?!
“听不到我说话吗?!”赵娟丽大声的说,“小芸,你是不是不想在赵家混了?立刻拿笔墨来,凭什么自古以来就是男人休女人?我偏偏要开个先河,我要休了这个无情无义的混蛋!沭之睿,也只有那冷婷儿当你是个宝,难怪那冷悦儿铁了心要离开你,你,真的是个不值得托付终身的混蛋。我赵娟丽算是瞎了眼,跟了你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小芸,你耳朵聋了是不是?!”
小芸被赵娟丽最后的声音吓得一哆嗦,立刻转身出去去取笔墨。
沭之睿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赵娟丽,这女人真是疯了,竟敢要休了自己的相公,他气急败坏的看着赵娟丽,大声说:“好,这天下就能了你,你听好了,你一个残花败柳,若我不要,这天下也不会有人要你!”
“不用你操心!”赵娟丽冷冷的说,“我这人虽然是残花败柳,但是,我有钱,天下男人多的是,不爱人,也有爱钱的,放心,我会找个好男人把自己再嫁了,不劳你操心!”
旁边的小芸和小红听得目瞪口呆,谁也不敢再多一句嘴,看着赵娟丽愤怒的表情,甚至有些哆嗦的手,在白纸上刷刷的写下休书,然后看也不看的扔在地上,冷冷的看着沭之睿,“滚!——”
沭之睿也不看,转身就走,冷冷的说:“这世上还没有可以休得了丈夫的女人,你休再痴心妄想,这沭家你戴也得呆不呆也得呆,除非我休你,不然,别的休想!”
赵娟丽一头扑在自己母亲的棺木上放声大哭,这一哭哭得十二分的伤心,不仅仅是难过母亲的去世,更是伤心自己的遇人不淑,这个男人,是她自幼开始就一直放在心中的,一心想要嫁的,怎么会这样?越想越难过,那头上的旧伤已经慢慢渗出血痕,然后只觉得心里头憋闷的厉害,这一难受,头就不由自的撞向棺材,直撞得棺材发出声响,吓得小芸和小红上前拼命的拉住,而对赵娟丽来说,此时只有这疼痛才可以让她得以缓解心头几乎要疯掉的难过!
“小姐,这样不行,这样不行。”小红不知道如何是好,拼命抓着赵娟丽的身体,看着小芸,小芸同样抓着赵娟丽的胳膊,也是一脸的茫然和意外。
回到沭之若租住的客栈,沭之睿话也不说,一头躺在床上,盯着床顶发呆。
第7卷用情第212章
“怎么样?”沭夫人走了进来,她想离开这儿,离开县城区找自己的女婿帮忙,她才不信自己的女儿会帮赵家安这个混蛋,肯定是这个混蛋在讲假话,她的女儿那么乖巧可爱,怎么可能出卖自己的娘家?“赵娟丽怎么说?你爹的事情处理的怎样了?之琨想去看你爹爹,在监狱花了钱竟然也见不到,说是赵家安吩咐过了,不许沭家任何人探监。想把你爹从里面弄出来,只有一个办法,就是通过赵娟丽这丫头,只要她——”
“行了,娘,我很累,等等再说吧。”沭之睿很不耐烦的说,“没事的话,不要打扰我,至于爹,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在里面呆几天反省一下也好。”
沭夫人想要发火,看看沭之睿一脸恼怒和无奈,心知一定实在赵娟丽那儿吃了闭口羹,心里头恼火,压了压心头的火,温和的说:“之睿,如今只有你可以救得了你爹,救得了我们沭家,那赵娟丽此时正在恼火处,难免会说些难听的话,做些出格的事,你千万不要和她计较,她毕竟是你妻子,过了这个坎就会没事了”
沭之睿用被子蒙住脸,大声说:“知道了,娘,您出去吧,我真的很烦,这个时候不想说话,我会想办法,没事的话,您去休息吧。”
沭夫人一窒,叹了口气,慢慢的说:“好吧,好吧。”然后面带无奈的离开,心中突然觉得很悲哀,忍不住落下泪来。
那风雨在山下的时候似乎是温和的,而到了山上,温度似乎一下子降低了许多,风雨刮在身上也厉害了几分,尤其是刮在脸上有些许疼意。
沭之延一边顶着风向前走,一边尽可能的走在冷悦儿的面前,用自己的身子挡住些寒冷的风雨,呛着风说:“悦儿,这山中的风雨真是厉害,这一次出来,真是长了些见识。”
冷悦儿微微一笑,用手掩住口说:“好了,不要多说话了,这山风凛冽,呛到胸腔处会很难受,省些力气走路吧,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呢,可别到了前面耍赖不走了。”
沭之延笑嘻嘻的点点头,突然伸出手握住冷悦儿的手,很认真的走起路来,冷悦儿一愣,想要抽出自己的手,但沭之延并不放手。他毕竟是个男儿,身体到底强些,在凛冽的寒风中,被沭之延牵扯着手,冷悦儿很明显的感觉到了轻松,沭之延一边自己走一边分出一部分力气帮着冷悦儿。
冷悦儿的手微凉,被沭之延宽厚的手握着,渐渐温暖起来。
“沭之延,想好了,我们之间永远无法无视我们之间的不可能。”冷悦儿的声音在风中听来有些不真实,但是,很认真,“我们还是做朋友好一些。沭家,我永远不会再踏入半步,而你,这一生永远是沭家的人。”
从县城出来,冷悦儿便变得不那么拘束,似乎是不再介意,她这样讲出来,没有半点的忧郁,很坦然。
“我知道。”沭之延瓮声瓮气的说,并不回头,也不松手,“那是我父母和兄长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人要是太介意这一切,这世上就没活得开心的理由了。”
冷悦儿没有吭声,随着沭之延向前走,再说,似乎有些假了。
“我本来就不是一个听话的,爹娘的话是要听,但是也要看应该不应该,这日子是我自己过,有些事要我自己学着去活,而不是因他们的观点活,比如我爹在对吴美儿的事情上,凭什么(此图片不清)儿努力向前走。“我这辈子只要有一个人可以好好爱就好。”
冷悦儿愣愣的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沭之延,身体却在沭之延的手的牵引下不由自主的向前走,想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好默默随着沭之延向前走。
沉默的走了好半天,沭之延突然停下来,回头看着冷悦儿,只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很安心的向前走。
过了一会,才听见他在前面很开心的说:“你在,真好。”
冷悦儿抿了抿嘴,唇畔划过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突然间有份踏实在心中慢慢升起,只是仍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小莲站在殷大夫的后面,看她仔细的替吴美儿上要,伤口已经不是那么的触目惊心,很小心的问:“殷大夫,吴姨娘她,她没事吧?怎么还是昏迷不醒?”
殷大夫没有说话,提吴美儿上完药,站起身来,对小莲说:“好了,你出去替吴姑娘把药熬上,过会帮她服下。”
小莲答应着接过药去,临了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吴美儿,脸色依然苍白没有任何血色,眉头微蹙,似乎就算是昏迷也很难过。
看小莲走出去,殷大夫轻轻叹了口气,轻声说:“吴姑娘,我知道你已经有了知觉,能够感知周围,为什么不肯让沭少爷知道?你瞒得过所有人,却瞒不过身为大夫的我。”
躺在床上的吴美儿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面色苍白,呼吸微弱。
“殷大夫,秀美她怎样了?”沭之若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焦虑的看着正看着吴美儿的殷大夫。
殷大夫犹豫一下,回头看一眼躺在床上仍然没有任何反应的吴美儿,轻声说:“此时应该可以再坚持些日子,如果冷姑娘他们可以这几天赶回来的话,并且带了药回来,她应该可以捡回一条命,不然,我也不知她会如何。”
沭之若站在床前,看着躺在床上的吴美儿,眼泪落了下来,昏迷了几天,她看起来瘦弱了更多,脸色苍白,气息微弱,放在被外的手仍然有那日的淤痕,微微青紫着。
“秀美,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醒来,如果你可以醒来,我愿意用我的所有交换,是我害了你,这一次,只要你醒来,我一定带你离开这儿。”沭之若在床上坐下,看着吴美儿,轻轻用手拂过她苍白得面容,轻声说,“爹他伤害了你,如今也得了报应,被赵家安抓去了大牢关了起来,道今天也没能见到,秀美,是他对不起你,这罪我来还,如果你可以醒来,我一定会好好地对你,让你余下的时间里过得幸福快乐。”
殷大夫静静地站在沭之若的后面,眼神中滑过怜悯,但是,没有说话,然后悄悄地走了出去,有些事,她只能看不能说。
有眼泪在吴美儿的眼角悄悄滑落,但是,沭之若并没有注意到,他呆呆的看着吴美儿,微闭上眼睛,深深叹息一声。心中只有一句话:“秀美,你一定要活过来,如今,你是我唯一的在乎!
第7卷用情第213章
山上的风越刮越猛,随着山势越高,温度越低,雨打在身上就越冷越痛,二人不得不低着头前行,其实雨并不算太大,但是透过了蓑衣浸湿了衣服,山风一吹,更是寒意侵肤难耐。
“悦耳,还行吗?要不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等雨稍微小点再走?”沭之延大声说,风雨立刻呛进他的嗓子里,呛得他可扫了好几声,脸憋得通红。

冷悦儿摇了摇头,尽量避开风雨,说:“不行,现在天色还能看得清山路,若是到了晚上,这儿没有火把,根本看不清路,很容易出事的,我们再往前走走,到了天色晚了再休息!——小心点!”
沭之延脚底一滑,一下子摔倒在地上,弄了一身的泥水,他的手原本牵着冷悦儿的手,这一摔倒,立刻带倒了冷悦儿,幸亏冷悦儿反应快,一把抓住旁边一棵树的树干,在摔倒的瞬间靠在了那棵树上,并没有跌倒在地上。
山路的左边就是斜坡,顺着斜坡下去时已调顺着山势流动的水道,因为下雨的缘故,水流较为湍急,沭之延摔倒的时候就是在路的边边上,刚想要站起来,脚底下一滑,顺着斜坡滑了下去,这种华东的瞬间他松开了一直握着的冷悦儿的手,冷悦儿还没反应过来,眼前就已经没有了沭之延的身影。
“沭之延!——”冷悦儿大声喊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她,她的心一下子收紧起来,大声的连着喊了几声,“沭之延!——沭之延!——你在哪里?”
除了风雨声,什么声音也没有,冷悦儿尝试着向下看,除了数目就是杂草,什么也没有,因为天色渐暗,根本没办法看得清下面有没有沭之延。她四下里看了看,没有往下走的山路,犹豫一下,再看看斜坡,抿了抿嘴,没有别的办法,除非她也从这儿下去。
小心的顺着斜坡的走势,定下身子,几乎是半蹲半坐的顺着斜坡往下,同时努力地抓住杂草或者树木,一面自己一时失控也滑下去,如果自己也受了伤,就更没办法找到沭之延。此时天色已经不算太亮,山中只怕有些野兽出没,她开始后悔没有听沭之延的话,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或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
“沭之延!——”一边向下一边大声喊,但是,一直没有任何回应,冷悦儿开始担心,心跳开始加速,本来就不舒服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紧张害怕担心,混杂在一起。
一直到了最下面,到了河边,仍然没有沭之延的身影,她下来,费了些时间,这斜坡看着不起眼,但是,蛮长的,顺着山势形成的河道杂草丛生,怪石颇多,幸运的是,她没有在这儿发现血迹,虽然没有看到沭之延的身影,但是,这也可以说明,他没有摔倒这儿,生命应该无忧。
在附近找了半天,都没有沭之延的身影,而天色越来越暗,风一吹,树叶发出响声,冷悦儿开始感到害怕。有沭之延陪着,她诊的没有感到害怕,但是,此时没有了沭之延的身影,她才突然发现,这山中好像四处全是危机,身子也越来越冷起来,想要找个避雨的地方呆呆,除了树林就是石头,而那树林在夜色中,似乎充满了奇怪的东西。
“沭之延!——”冷悦儿尝试着再喊,心中期盼着有人回答,哪怕只是一声回应也好,只要沭之延在,似乎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只有风雨声,除了这些,什么也没有!
(此图片不清)下来休息,而且说话让沭之延分了心,不小心从山上跌落,不知道摔倒哪里?!自己为什么这样不肯听话?!
突然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如何做,只有呆呆的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发呆,盯着河水,越来越害怕。
突然,有轻微的呼唤声传来,“悦儿——”声音似乎在下面的某个地方,不太清楚。
“沭之延——”冷悦儿几乎是从地上一下子跳了起来,大声的喊,“我在这儿,你在哪儿?”
好半天,没有声音,冷悦儿屏住呼吸,竖着耳朵,专心的听,但是,就是没有人回答她,难道是自己听错了?!几乎没有犹豫,她立刻向着下面走去,天色越来越暗,那呼唤的声音让她一时之间忘记了害怕,只要沭之延在,一切就好!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风雨中隐约的再次传来一声呼唤,“悦儿,你在哪里?回答我——”声音中有焦虑和坛友。
是沭之延,是他!冷悦儿立刻开心起来,大声的回答:“我在这,你在哪?!我听得到你的声音,看不到你在哪里!?”顺着声音的来源,冷悦儿加快了步伐,甚至顾不得地上有石头和杂草,为了听得更清楚,她摘掉了戴在头上的帽子,很快头发就淋湿了,她一心只有欢喜,沭之延的声音让她忘却了所有的不安,只剩下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