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臭小子!”明明地上的女子年纪极轻,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光景,但对着张茂林却凶的厉害,一开口就粗话连篇,饶是楚笛曾经在无名山呆过几年,粗话也听过一二,可还是觉得诧异,呆呆看着这个躺在地上一边骂人一边撒泼耍赖的女子,她究竟是谁?
“她是张茂林的老婆。”安伟泽似乎是认识这个女人,但楚笛是第一次听安伟泽说,“张茂林不愿意承认,她是赵寨主的私生女,难缠的很。上一次赵小菊来闹过,硬是让她脱光了衣服扔到了大街上,还打得满头满脸都是血,论起来那可是她的亲姑姑。”
楚笛看向安伟泽,诧异的说:“你以前没有说过。”
“张茂林不让说,他不承认这个女人的身份,但这个女人非常的难缠,赵寨主,也就是她的亲生父亲,据说有一半的原因是因她而死的。”安伟泽有些尴尬的说,“张茂林央求我说一定要我对你瞒着这事。这女孩子是那种不要命的家伙,当时她到了山上找赵寨主,也就是她父亲赵培山,赵培山开始不承认她的身份,她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父亲脸上,然后拽过他父亲的手就是一刀划上去,然后自己再一刀划伤了自己的手,非要弄个滴血认亲。张茂林说当时全山寨的人全都傻了,就这一点,赵培山就认了她是他的私生女儿。”
安伟泽做了个擦汗的姿势,有些心惊的继续说,“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之前有一次回来探亲,顺路过来送东西给张茂林,当时她就跟着张茂林,我们约在饭店吃饭,还有天骄一起,当时天骄还没有来,饭店有位小姑娘冲张茂林笑了笑,她上去就把人家的脸划花了,用指甲划的极深,我是医生,我知道那肯定是要留下疤痕的。”安伟泽摇了一下头,看着地上不肯罢休的女孩子,叹了口气,“偏巧张茂林就拿她没有办法。”
楚笛再看看地上的女孩子,张茂林一脸的恼怒,却一点办法也没有,突然想起了一句老话:一物降一物。
“你看什么看?!”女孩子突然发现楚笛一直在看她,从地上爬起来就要再次冲上前,这个可恶的女孩子她不认识,但很漂亮,而且,张茂林对这个女孩子极好,竟然敢当着她的面抱这个她不认识的女孩子。
楚笛下意识的后退一步,涂天骄的侍卫吓了一跳,立刻用枪去挡,但他不能对这个顶着张茂林老婆名份的女孩子真的动手,楚笛原是打算让她,毕竟与她不熟悉,但听她骂的极是难听,而且不肯罢休的一再相逼,一旁的张茂林面上尴尬却只能上前拉扯,楚笛有些恼怒,一侧头,却看到涂天骄站在一旁面无表情的看着,却并不看她,只是看着。
楚笛突然有一种难过,原来,放下就是这样,起码的关心也没有,她叹了口气,一切是自己咎由自取,是她以为他是仇人,想想,看着几欲冲上前的女孩子,张茂林越是阻拦,她越是愤怒,似乎在撕破了面前的楚笛才甘心。
楚笛看到前面的棺材,想起棺材里躺的是救了她性命的张爷爷,她是不可能再见到一向最疼爱她的老人,心中难过,再看这个灵堂里乱哄哄的情景,有一股无名的火升起,一推试图挡在她面前的安伟泽,一把夺过正挡在她面前的涂天骄侍卫手中的枪,对着那女孩子就是一枪。
“砰!砰!砰!”连着三声,在热闹的灵堂突然响起,声音突然,且高,全场瞬间的安静下来,一点声音也没有,甚至那个女孩子在惊呼第一声开始,就闭上了嘴,看着楚笛。楚笛的三枪并不真是射杀她,但枪枪打在她的脚畔,枪枪只差分毫,但枪法之准让她相信,如果楚笛真的动手,她必死无疑。
“闭嘴!”女孩子刚要开口讲话,楚笛眉头一蹙,不耐烦的说,“我是过来给张爷爷烧纸上香,对你的男人不感兴趣!”
张茂林面上极是尴尬,一边扯着女孩子的胳膊,一边看着楚笛,楚笛略微不满的瞪了他一眼,这是灵堂,但现在算什么,跪了一地根本与张爷爷没什么关系的人,哭得如此凄惨不过是为了讨张茂林的欢心,他怎么可以变这样?!而且,她始终没有看到张茂森的影子,如果他在,不会不出来和她打招呼。
“张茂林,麻烦你把这所有的人,与爷爷无关的人通通撵出去。”楚笛微微沉声说,“哪怕只是在我给爷爷上香的时候,我不希望这些无关的人跪在这儿痛哭流涕打扰爷爷清静!”
张茂林只是短暂的犹豫一下,挥了一下手,“你们都下去吧,我妹妹给我爷爷上香,你们全部外面呆着去!”再想了想,对刚才那个疯狂的女孩子说,“还有你,也出去,别在这儿瞎胡闹!”
“我不出去!”女孩子一噘嘴,不乐意的说,声音很大同时很挑衅的看着楚笛,“按规矩来说,你得喊我一声嫂子,是不是?”
楚笛脸一沉,用枪指着她,简单的说:“自己数三声立刻给我消失,否则我保证下一枪你可以从此之后只能一条腿在地上蹦着走!我不想再多话,你听或者不听在你,但只有三声的时间,三秒种!”
女孩子瞪着楚笛,似乎还想讨价还价,但却发现楚笛的手在慢慢的扣动板机,而且,她发现涂天骄嘲讽的看着她,似乎在看笑话,这个可恶的男人,她有一股子寒意从心底最深处升起,他的眼神让她相信,眼前那个漂亮的女孩子绝对不是在吓她,下意识的挪动脚步,慢慢的,极是不情愿的,一步一步的向着门外走,她一走,其他的人不敢再做停留,统统收了声齐刷刷的离开,大厅里突然间就安静下来。

 

 

第350章
更新时间:2013-3-1916:41:30本章字数:2600

“茂森哥哥呢?”等到人都离开了,整个大厅,满满的灵堂里竟然只余下他们几个,根本没有张茂森的身影,楚笛有些意外,诧异的问张茂林。
张茂林有些尴尬,挠了一下头皮,硬着头皮说:“大哥还在生小玲的气,他不肯露面,说是小玲在他就不在,他在小玲就不能在,所以,他在他自己家里也设了灵堂,我们各自办我们各自的。”
小玲?楚笛立刻想到刚才不情愿离开的女孩子,刚才安伟泽说,赵小菊来这儿闹过,不管是因为什么事,结果是赵小菊让自己的亲侄女给收拾了丢到大街上让人看笑话,难怪昨晚那个人力车师傅会说这儿不安全,要是晚上她过来刚好张茂林不在,估计也会够热闹的,但至少,她不会遇到涂天骄。
赵小菊是张茂林的大嫂,赵茂森的媳妇,自然是不会高兴,这样想也就不觉得奇怪了,但是,灵堂怎么可以设两个?究竟张爷爷的尸身在哪里?
看楚笛看向前方的棺材,张茂林苦笑一下,轻声说:“爷爷是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服下的毒药,同时点了火,我们发现的时候,人已经烧成灰了,根本没可能再救,所以,棺材里放的只是草房子里爷爷曾经用过的旧物。”
楚笛看着张茂林,这其中一定有原因,不然,张爷爷不会这样的!
涂天骄轻轻咳嗽一声,似乎是嗓子不舒服,他的侍卫立刻把目光落在仍然握在楚笛手中的手枪上,马上走前一步,恭敬的说:“楚姑娘,可以把枪还给我吗?里面还有子弹,万一不小心走火会伤到人。此时房间里全是自己人。”
楚笛把枪还给侍卫,她不想他为难,但立刻就想到,这件事一定和张茂林做无名山寨主有关,难道是爷爷觉得愧对赵寨主才会选择自杀?难道赵寨主的死真的和张茂林有关?他为了得到寨主的位子杀死了赵寨主?
“爷爷为什么要选择自杀,我走的时候医生有说过,张爷爷只是不方便自己行走,但并不会影响他其他事情,也不会影响他的生命长短。”楚笛看着张茂林,声音微微严厉的说,“一定是有什么原因让他不得不这样!安伟泽回来的时候有去探望过爷爷,也有照片带回去给我,我见过照片上的爷爷,他的精神还不错,写给我的信字也写得很有力!究竟出了什么事?”
张茂林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涂天骄,然后再看看安伟泽,一脸的犹豫和忐忑不安,但再看向楚笛的时候,他发现她脸上只有质疑没有丝毫的回旋余地,只得硬着头皮说:“我也不是很清楚爷爷过世的原因,是真的,楚笛,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爷爷为什么要选择自杀,他一直生活的不错,在山上有人伺候,而且伺候的很好,爷爷还胖了。”
“赵培山的死是不是与你有关?”楚笛直接的问。
张茂林犹豫一下,轻声说:“那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发生了冲突,他说我是个白眼狼,他说他对我好,没想到我会是个最想杀他的人,开始的时候我根本没打算杀他,可是,事情太意外了,我和他发生争执的时候,小玲闯了进来和他起了争执,她说他年纪大了该让位了,不能占着——”似乎是觉得接下来的话不好听,他顿了顿,不敢看楚笛,“然后,不知道是谁先动了手,但那绝对是个意外,反正,结果是,赵培安死了。”
“所以你做了无名山的寨主,娶了小玲,就是刚才那个女子,爷爷觉得你变成这个样子他无颜活下去,所以选择了自杀是吗?”楚笛生气的说,“所以他宁愿一点骨头也不留下,死的彻底,甚至不给你一个为他送葬的机会!”
张茂林眉头一皱,有些不耐烦的说:“他人老了,有些事想不开,再说我也不是自己想做寨主,是山上的兄弟推荐,楚笛,我是他的亲孙子,我怎么会希望他死,这真的只是一个意外,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
楚笛冷冷一笑,看着前面的棺材,嘲讽的说:“那我何必在这儿烧纸上香,到不如直接寻个地方烧张纸念叨一下,让爷爷走的安心。你在这儿摆这个场面,是为了内心中的内疚还是为了你的面子?张茂林,你太让我失望了!”
“是的,我让你失望了!”张茂林有些恼羞成怒,似乎是面子上有些过不去,做寨主有些日子了,他已经习惯于下面众人的恭敬和顺从,恭维的话是他听得最多的,好听的很,但楚笛却这样指责他,“我什么时候让你满意过?从来没有过,你去了国外四年多,根本没有回来过,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你有了事会躲到无名山,没事了就会离开,如果我有钱有势你会离开吗?不就是安伟泽是个有钱人吗?他有钱,在国外,可以让你不必吃苦,可以让你过舒服日子,涂少也可以,你什么时候考虑过我怎么想,四年多,你一直呆在外面,只是偶尔有个电话,偶尔让安伟泽回国的时候捎点东西过来,我稀罕你的东西吗?你不想回来,是因为涂少吧,但这里还有我,你有为我回来过吗?是的,我就是为了面子,我要做人上人,我要让天下人都看得起我,都臣服于我,不就是杀死了赵培山吗?我不杀死他,早晚也会有别人杀死他,在无名山想做寨主的人多得的,我也是在刀尖上过日子,你以为我不害怕吗?我必须得凶残必须得让人怕我,才能活下来。是的,小玲很凶,甚至不顾赵小菊是她的亲姑姑把她打了出去,就是因为赵小菊来这儿骂我忘恩负义,不是个东西,她不允许任何人骂我,一直护着我,我不能不管她,她为了我甚至杀死了她自己的亲生父亲,所以,我让着她,我娶了她,但我瞒着你,我不希望你不高兴,我想你回来的时候还记得我,不会因为小玲而记恨我!我要这些为什么,不过是为了你回来的时候讨你欢心,让你觉得我和涂少,安伟泽一样!”

 

 

第351章
更新时间:2013-3-1916:41:30本章字数:2707

听着张茂林类似于嘶吼的声音,楚笛怔了怔,从来,她对张茂林就没有男女之情,虽然当年张爷爷有说过把她许给了张茂林,但是,她也只是出于感恩愿意嫁他,后来他和杜月儿在一起,她并没有觉得难受,虽然她觉得杜月儿和他根本不是一种人,甚至现在知道他娶了老婆,也只是有些意外,可是,她从来没有想过张茂林会这样执著。
她因为想要躲避涂天骄而躲到无名山的时候,张茂林非常照顾她,却从没有逾越的行为,她也认定他是可以依赖的哥哥,可以相信,可以依靠。
“我一直留着正房的位置,因为小时候救下你的时候,爷爷说长大后你是要嫁给我的,所以,我一直留着这个位置,小玲也只是姨太太。”张茂林苦笑一下,自我嘲讽的说,“我知道这是个梦,一个永远没办法实现的梦。可是,我一直保留着,我知道以前我做的不对,我娶了杜月儿,后来又抛弃了她,她后来又因为我的缘故而丢了性命,所以我不敢和你提,你回到无名山的时候我想和你说,我不介意你爱着涂少,不介意你在乎着涂少,甚至不介意你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他,只要你肯答应嫁给我,我会好好对你一辈子,但你总是一个人呆着,不肯理我,总是出神,甚至,不愿意和我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好,我给你另外建一个挨着我住的地方的院落,我只要可以天天看到你就可以,可是,在涂少和金佳柔的婚礼上,你还是和安伟泽一起离开了,去了国外,并且一直没有回来,你不说不回来的理由,你不告诉我你过得怎样,你又逃跑了,把我一个人留下!”
楚笛不知道说什么才阻止张茂林的愤怒和无奈,人只好站着,听他满面愤怒的说,却只是有些小小的内疚,没有真的感动到以身相许,也许感情就是这样,爱是会让人糊涂,不爱却是会让人残忍。
张茂林说得有些激动,也有些懊恼,愤怒的一把扯去身上的孝服,他的上身竟然没有穿什么衣服,是直接把孝服穿在赤裸的上身上,他的身上纹了一条龙,一条凶猛的龙,张牙舞爪,似乎要从张茂林身上跳出来。
“张茂林,你不要这样。”安伟泽立刻说,“楚笛在国外所有的时间是用来学习,她只是做这一件事,而且,有些事情因为涉及到她的私事,她的家人,她不愿意回来也是正常的,毕竟这儿是她的伤心地。而且,是你放弃她在前,现在来抱怨是不是有些迟了,她要如何做是她的事。”
开始还是劝慰,后面就成了指责。张茂林的脸色很不好看,不过一直忍着没有发火,完全不看安伟泽,对于这个说话有些文绉绉的男人,他并没有什么感觉,只是看在楚笛的面子上才客气几句。
涂天骄一直没有说话,他似乎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但他没有离开,楚笛当然不会以为他是为了她才不离开,他有说过,他是有事来找张茂林,他根本是当她不存在,所以她会遇到什么事,尴尬或者无奈,他是不会过问的。
“安伟泽,可以了。”楚笛有些头疼的说,“我们不谈论这个了,有些事去追究不过是大家都不开心,而且,爷爷已经走了,不论他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这个现实,就让他老人家在地下睡得安稳吧。”
张茂林却有些沮丧,不耐烦的说:“算了,反正这棺材里也不是爷爷的尸身,不过是些爷爷用过的东西,你随意吧。”
楚笛没再说话,走到棺材前磕了头,烧了纸,点上香,经历那么多的事情,她已经不愿意太去追究事情的真相,真相是什么?不过是些外人的猜测,当事人已经离开,就让他安静的离开吧,复仇在她如今看来是最最无趣的事,不过是惹得现在的人不开心,地下的人早已经感受不到喜怒哀乐。
“如果你们的私事已经谈论完,我可不可以和张茂林谈我们的公事?”涂天骄突然淡漠的开口,并不看刚刚从地上起来的楚笛,语气相当的不耐烦。
楚笛怔了怔,涂天骄的话让她觉得他在嫌弃她的多余,是的,她在这儿是有些多余,来了只是惹得张茂林发了一通火,最后什么问题也没解决。这样也好,自己是终于撞到了南墙上,现在可以知道前面无路了,她可以安心的离开了,张茂林有了小玲,涂天骄已经不当她存在,安伟泽要留在国内管理医院,至于她,父母在国外,一个不能说的秘密,她还是离开吧。
“好,你们聊。”楚笛客气的说,“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不打扰你们了,安伟泽,我先离开回旅馆,你留下来吧。”
她说的时候也不敢看涂天骄,她总觉得他虽然根本不看她,但还是让她隐约觉得有一种压迫感让她极是不舒服,她只想快点从这个环境里逃离出去。
“已经来了,就不要这么着急,去住什么旅馆呀,就住在这吧。”张茂林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还冲着楚笛发火的事,立刻热情的说,“这儿地方足够大,房间也足够多,你和安伟泽可以一起住下,旅馆太乱,吃不好,睡不好,不如这儿好。”
楚笛笑了一下,脱口调侃说:“算了吧,我可不想半夜三更的让小玲姑娘拿刀砍了,我看她现在是恨不得吃了我才解恨。是不是,小玲姑娘?”
张茂林这才发现,刚才离开的小玲正探头探脑的在门口张望,不晓得什么时候她又回来了,但似乎忌讳着房间里的涂天骄和楚笛这两个人,一个是她一直害怕的,另外一个是她觉得最好不要招惹的。
“去去去!”张茂林不太耐烦的冲门口摆手,生气的说,“你来这儿做什么?回你自己屋里去,告诉外面的人,把这屋里和外面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搬走,我妹妹看着不舒服,就不要放在这碍眼,还有,把这个棺材也弄走,摆这么个东西,一点用也没有,告诉外面的人,别哭了,是我爷爷死,又不是他们死,哭什么丧呀!”

 

 

第352章
更新时间:2013-3-1916:41:31本章字数:2690

楚笛差点笑出声来,张茂林虽然变得飞扬跋扈,但本性还算原样,总是迁就她多一些,刚才还气得恨不得从地上直接蹦起来,这一会就突然间听话的很,她有些失笑,温和的说:“你还真是说风就是风,说雨就是雨,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哪里可能一下子收拾利索。”
“也是。”张茂林挠了挠头皮,他还是短短的只有头发茬的头发,远远看是乌青的一片,“要不,这样吧,涂少,你看我这儿乱成这样,不如我们换个地方,可以坐下来说说话,没有人打扰,如何?”
楚笛觉得,张茂林最没有变的就是他对涂天骄的恭敬。
涂天骄眉头微微一蹙,似乎有些不耐烦,楚笛差点就直接再说出来她先离开的话,刚要开口,涂天骄不耐烦的说:“好吧,我们换个地方。”
“好,好。”张茂林立刻点头表示赞同,“我去穿件衣服就出来,你们等一会,要不,你们先去车上等着,我很快的。”
涂天骄面无表情的点一下头,转身就往外走,完全没有和安伟泽、楚笛打招呼的意思,安伟泽有些尴尬的摇了一下头,轻声解释,“楚笛,你别在意,天骄他不是针对你,他现在就是这个样子,话也不多讲,眼里没人,你习惯就好,我回来几次偶尔见他,就是这个死模样。”
楚笛只当是安伟泽在安慰她,勉强笑了笑,淡淡的说:“没事,我是自找的,他厌恶我也是正常的,难道我还要他对我情深意长不成?”
跟在涂天骄和侍卫的后面,他们走到了外面,涂天骄的车子停在门外,其实可以开进来,但门口太多的花圈和人拥挤着,根本不可能开进车子来。涂天骄刚到车旁,等候的司机已经打开车门,侍卫也习惯性的坐进副驾驶座,这样,余下的四个人就要挤在后面,原本轻松坐三个人,现在要挤四个人,楚笛的脸色变了变,她要坐在哪儿才好?还是自己想办法回去?
安伟泽看了看,犹豫一下,不知道张茂林是不是要自己开车过去,以他现在的派头,有车应该不奇怪,但,如果他不开,四个人挤在后面,要如何做才好?自己坐在涂天骄和楚笛中间,那么张茂林上来,肯定要靠着楚笛,他不喜欢张茂林对楚笛的亲热,就像刚才他们刚进去,张茂林就上来直接抱住了楚笛,而且,靠近车门的地方挤一些,他们总不能让涂天骄让让吧?
“这样,楚笛,你坐中间,我挨着张茂林坐。”安伟泽下定决心,涂天骄对楚笛已经没有感觉,所以楚笛挨着他,可以放心。
楚笛有些勉强,不知道这样的安排涂天骄同意不同意,但涂天骄一直坐在车内根本不理会外面的情形,她只能尴尬的保持沉默,下意识瞟了一眼车内。
安伟泽隔着车窗和涂天骄说:“天骄,一会让楚笛坐中间,我挨着张茂林坐,可能要挤一些,不知道张茂林会不会开车?”
涂天骄并没有开口讲话,坐在前面的侍卫立刻说:“张寨主外出的时候,如果是和涂少有事情要办,一定是坐涂少的车,否则张寨主家的那位小玲姑娘就一定会跟着,涂少不喜欢有她在场,她太吵,所以,张寨主是不会开车出来的,大家只能挤一些,前面这个位子太危险,不好让你们坐。”
安伟泽点了一下头,打开车门让楚笛坐进去,楚笛知道这个时候别无选择,只好硬着头皮坐进车里,心一直在跳,脸上微微有些发烧,心想,要是这个时候涂天骄突然开口让她下去,她一定会找个地洞钻进去。
幸好,涂天骄只是冷漠的让了让,身体微微偏一些,似乎是尽量在避免和楚笛有身体的接触,脸看向外面,楚笛苦笑一下,他还真是够厌恶她的,想着,也尽量靠向安伟泽这边,看向安伟泽这边,车内的空气立刻压抑起来。
过了好一会,才见张茂林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没有带什么人,也没有带那个小玲姑娘,但他脸上似乎有一道新的抓痕,楚笛想,肯定是小玲姑娘的杰作,张茂林坐进车内,挨着安伟泽坐下,似乎并没有介意这个安排,只是不好意思的说:“不好意思,让大家等了一会,小玲她,她非要跟着,我好不容易才说服她,今天我请客,大家随意。”
楚笛忍不住一笑,但张茂林进来后,后面的座位明显的挤了许多,尤其是其中三个全是身体高大的男子,张茂林是偏健壮的,肩宽腰粗,安伟泽虽然文弱也是身材高大的男子,更不要提涂天骄,总不能让他也让吧,因为他已经侧了身子,楚笛一直怕靠近他,因为她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他的胸口,所以,她努力也微微侧坐,怕衣服厚占空间,她特意把外套脱下来,里面是贴身的薄棉旗袍,外套放在腿上,原本张茂林没有坐进来的时候,还是较为宽松的,他一进来,安伟泽一让,楚笛就不得不也让,这一让,她肯定要挨近涂天骄,窘的她脸通红,不知如何是好。
张茂林一眼看见跟着出来的小玲,立刻砰的一声关上车门,身子再往里一让,匆忙的说:“快开车,那丫头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楚笛根本没时间嘲笑张茂林,因为张茂林一关车门,身子往里一让,安伟泽被他用肩膀一撞,不由自主的向后面一靠,楚笛没有提防,加上车子一开,她被安伟泽的身体一碰,下意识后向一避让,这一避让,她便毫无准备的侧撞在涂天骄的胸口上,吓得她立刻坐直,哆嗦着说:“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她的声音渐渐有些小,淹没在安伟泽和张茂林的彼此抱怨中,她开始期望涂天骄根本没有听到,因为她想坐直,却发现根本不可能,因为安伟泽和张茂林还在尽量调整二人的位置,她不得不侧着身份等候他们最终老老实实坐下。

 

 

第353章
更新时间:2013-3-1916:41:31本章字数:2714

司机已经发动了车子开在路上,楚笛因为是侧着身子,所以能够看到后面的情景,小玲似乎仍然在远处追赶,但慢慢的就看不到了,这丫头还真是够痴情的,问题是,安伟泽和张茂林究竟什么时候可以安生的坐好?
“张茂林,你能不能靠车门些,你这身板,足够两个人坐的了。”安伟泽不满意的说,他怕挤着楚笛,所以尽可能的避让,但他的身体根本不是张茂林的对手,所以,他只能退让,让张茂林坐的舒服些。
“切,涂少还没吭声呢,你着什么急?”张茂林才不理会安伟泽的抱怨,他尽可能的让自己坐的舒服些,不耐烦的用肩膀一撞安伟泽,“就你这小身板,给你的位子已经不小了,你识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