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跟皇阿玛离京了,只有他们两个。
这让我们所有人大吃一惊,各自心中揣测无数。
在那么个敏感的时候皇阿玛离京,谁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要做什么,谁也不清楚他老人家在想什么。皇阿玛的英明睿智是我们难以企及的,却也是让我们惶惶不安的原因。
他老人家不带侍卫随从,却独独带了她,一个轻易就与百姓打成一片,在外生存技能很好的人。她在皇阿玛的心中份量很重,重到我们有些不知所措。
她是四哥的女人,却始终与四哥保持着距离,仿佛不愿意更接近四哥,反倒与九弟、十四弟看着更亲近。
可是,我却知道那只是因为我们这些人都不是她的爷,距离远了近了并没什么大不了的,四哥的信任让她有恃无恐。而正因为四哥是她的爷,她因而不愿太近,却也深知不能太远,她是何等聪明的一个女人啊!
九弟说她跟民间的登徒弟很有缘,这个说法其实很贴切。她似乎总是无意中就会招惹到那些登徒弟,不是她自己就是她身边的丫头,总之那真是个让人打心里想笑的特质。
青楼妓馆不是女人能去的地方,可她去的光明正大且百无禁忌,还搏了一个风流的名头。最后,还让老十六背了一个大黑锅。
于是,十六匆匆追了过去。
可惜,要抓住滑得像泥鳅一样的她不是那么容易的,十六弟到底还是让她给甩了。
她在外生活得很好,超乎想象的好。
回来后,皇阿玛说让人教她射猎,她申明除了九弟谁都可以,结果偏偏是九弟教她。
然后,两个人教、学之间便你来我往斗得不亦乐乎,而九弟其实乐在其中。
图蒙海是皇阿玛指给她的贴身侍卫,本来严肃老成的人随着在她身边越来越久,越来越有被同化的趋势。有他在她的身边,她折腾起来就更加的无所顾忌。
她说自己不会跳舞,可是皇阿玛显然早有准备,所以她最后还是跳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跳的很杂,也足以证明她的见识过人。
可是,她突然就病倒了,让所有人措手不及。
已经回京的四哥让人传来消息,扎针。
后来我们才知道这并不是她第一次毫无征兆的倒下,而扎针果然是有用的,只是她醒来之后的说辞让正好赶上的九弟和十四弟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似乎永远都是那么轻易就将快乐带给了身边的人,四哥的身边有她是何等幸运的事啊。
竟然烧窑!
九弟跟十四向她讨了礼,而她竟然亲自动手烧窑给他们做礼物。
她身上究竟还有多少惊奇让人发现?
康熙五十三年,我没料到会有那样一场风波迎接我。
在那样一个龙颜震怒,冰天雪地的时候,她有些单薄的身影慢慢走近,然后去敲那一扇不知道后面是什么的大门。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一句话,只有一句话。
她用一句话敲开了皇阿玛的金口,她何其聪慧!
而她那句戏谑之言也颇有趣味,“都说美丽动人,为了美丽,冻一下人也是应该的”,这样一个女子怎么能不让人喜爱呢?
不怪乎皇阿玛偏宠她,她值得!
十四弟远征青海的时候,她出乎所有人意料地成了监军。
在边塞之地,她更有惊无险地被天地会那帮反贼掳走了。
只是,恐怕就连那帮反贼的头领洪总舵主也未料到这是他人生最大的变数与不幸,后来他成了她最强有力的帮凶,老九就是被他救出来的。
皇位之争自古便只有惨烈,而我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登上皇位的四哥最终却放过了我,这实在大出意料之外。更让我意外的的是,我成了她宫里的一个无名侍卫,离她那么近那么近。
我已经一无所有,可如果能这样生活在她的身边拿所有的一切来换又有什么不可以?
正文 第150章
十四番外——恨不相逢未嫁时
女人见过不少,但像耿格格那样的爷以前还真没遇到过。
爷是皇子,是大清的十四贝子,可是她压根没把爷放眼里,想调侃就调侃,想怎么调侃就怎么调侃,最可气的是皇阿玛还护着她,爷竟然还不能把她怎么着。
那一吻完全是巧合,可事后爷反而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她却活蹦乱跳得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照样该调侃还调侃,完全不避讳。
这是怎样一个性情的女人啊!
可是,随着接触越来越多,越来越深,爷的心却有些不由自主地陷了进去,九哥他们看得分明,我却无可奈何。
明知道应该避嫌,可就是忍不住想要接近她,哪怕只是片刻的亲昵也好。
她总是有那么多的新奇让人刮目相看,允文允武,上得厅堂,出得厨房,骑得烈马,也挽得开御弓。
她也许并不晓得皇阿玛那把弓寻常人等是根本不可能动到的,可是皇阿玛顺手就扔给了她,而她那一脸的愕然加苦色,让我们一旁的人看得哑然失笑。
总是那样,一直那样,让人的心不知不觉地就跟着她的喜怒哀乐起起落落。九哥说“十四,把心收一收吧,那是四哥的女人”,八哥只是伸手拍拍我的肩,从不置一词。
是呀,我何尝不想收回心呢?
可是,感情这种情又怎么可能随心所欲呢?
有时候,我甚至会想如果当初皇阿玛把她指给我该有多好,我也就不必有今时今日的煎熬了。
她从四哥身边一逃再逃,四哥那样性子的人却对她一忍再忍。
我们都清楚,就算不是因为皇阿玛,四哥也不会舍得真难为她,毕竟像她这样的女子对我们这引起人而言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碰到了就要珍惜。
我们身边的女人很多,可是都是家族的提线木偶,牵扯的东西太多,本来的性情早就扭曲变形,敢像她这样率性而为的人凤毛麟角。
她是耿德金的独女,却在入四哥府的同时就与娘家切断了所有的联系,她像是一个没有根的浮萍,飘到哪里算哪里。
她不为耿音家争什么,也不想拖累自己的阿玛额娘什么,是福是祸她自己担了。
她唯一提点过自己阿玛的也许只有一句话“不懂转弯那就直着走,直有直的好,不容易走弯路”,这甚至算不上什么提点,也不过就是她的一句大实话,她自己便是如此行事做人。
不争不抢,顺其自然。
八哥送的鹰出事了,皇阿玛龙颜大怒,我们所有人都被迁怒,这个时候谁敢出头?
她也是不敢的,可她还是来了。
一直以来她在皇阿玛心中的位置都很微妙,像女儿又不是女儿,忘年交中又掺杂着父女的情份,而且她总是有自己独特的思维语言轻易地就缓和了紧张的气氛,她不自知,但我们却是明白的。所以,额娘和宜额娘才会搬了她来。
而她也不负所望,成功地缓解了胶着的气氛,让大家都能松一口气。
那一年我成为抚远大将军,而我却不知道她早已在边城等着我的到来。
监军!
这样一个敏感的职位却是由她来担任的,而她也干得很漂亮,让我们所有人都挑不错了,因为她把能挑的错都挑了,不能挑的她也找想方设法地给挑了。
似乎,她宁愿一个人干了所有的坏事,把空间均给我跟四哥。
冲突吗?
多年以前我跟四哥就站在了权势的对立面,他是我的亲哥哥,可我却没办法靠近他,四哥太过严肃,不如八哥温润,其实曾经我只是想得到哥哥的关怀罢了,可是四哥给我的总是严厉。
也许,他是为我好的,可是,年少的我却是不懂的。
事隔多年,有时回头看才会发现许多事当时只是我们不自知罢了。
那一场挟持让所有人无法忘怀,我更无法忘记那几夜的锥心刺骨的痛,可是,身为男人,身为皇家的男人,我们有太多的身不由己与不得已而为之的无奈。
她能平安归来让我们所有人喜出望外,而她很生气,我们理解。
皇阿玛常说她是员福将,确实如此,有时她的无心之举总是能给我们带来意外的收获,西宁那一场搜城,我们得到的远比想象得多得多。
边塞苦寒,而她从无怨言,依旧嬉笑怒骂着过着自己的日子,也连带着让我们这班人也跟着愉悦了起来。
青海湖,是她心心念念想去的地方,可是直到我们班师回朝她也没能去一趟,与青海湖失之交臂想来对她而言是一种遗憾。
四哥登上皇位,我跟八哥他们理所当然地成了输家。
寿皇殿外的匆匆一瞥,宛如惊鸿,她的容貌依旧,岁月仿佛格外厚待于她,不曾让她沾染太多的风尘。
在四哥的女人中,表面上她一直不是最得宠的,可是,我知道其实她是四哥心里最柔软的那处,也是最不能碰触的底线。
我们这样的人,爱一个人,宠一个人,却越是不能述之语言行动,否则反而会害了这个人,这就是皇家最大的无奈。
八哥、九哥他们都去了,而我独守着寿皇殿,虚度着春夏秋冬,缅怀着自己曾经的风光。
有一次,她到寿皇殿拜祭皇阿玛,我竟然在她身后看到了八哥,我震惊了,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可是,我知道自己没有看错。
八哥,已经死去的八哥为什么会在她的身边?
八哥朝我做了手势,我懂得,九哥——九哥竟然也活着的!
而且,是她救了九哥。
曾经与九哥没大没小损来损去的她最终却伸手救了九哥,该说她跟九哥的情谊总是让旁观的人哑然失笑还是该说我其实很羡慕很嫉妒。
她把所有的人都赶出殿外,一个人跪坐在皇阿玛的画像上嘀嘀咕咕大半天。
其实,我们都没有走远,她的话我们有听到一些,但大多还是图蒙海转述的,我们的功夫都没有他好。
她在跟皇阿玛抱怨,抱怨着四哥的不厚道,哀怨着自己得而复失的那匣子银票,甚至于她向往嫉妒着皇额娘能够在扬州潇洒过活…额娘他老人家竟然还活着吗?
果然,她仍然是这样随时能带给我们惊奇的人。
后来,我一个人在寿皇殿时突然想明白了,其实,那些话她是说给我听的,让我安心,安心地待在这里,待到某一天。
绿琴,我多想这样叫你一声,可我不能,我跟着十三哥喊你小四嫂,这称呼透着亲昵,也透着戏谑。
四哥归天之后,她也随着弘昼出宫居住,可是我却知道后来她失踪了。
四哥不在了,所以你海阔天空去了,是不是?
一直以来,外面的天空总是让她贪恋,让你不顾一切,现在束缚你的人不在了,所以你头也不回地走了,哪怕你的儿子当上了皇帝,你也走得这样毫不留恋。
我甚至有种错觉,仿佛一切的一切她早已洞悉一般,就只是静静地看着,看着一切照着它原本的轨迹发生着。
绿琴,几时她还会再回京来看一看?
我想,你应该会回来的吧,毕竟你的儿子还在这里。
第 151 章

德妃老太后,不,现在是太皇太后的德妃娘娘看到耿同学时是不吃惊的,但是看到自己儿子时就绝对是吃惊了,身子晃了好几晃,才算勉强稳住了身子。
弘时被吓得更不轻,自来他便对自己的阿玛存着一份敬畏之心,现在冷不丁地要跟自己的皇阿玛朝夕相处了,他的心里压力有点重。
耿绿琴在一边不着痕迹地打量大家的表情,很有几分幸灾乐祸,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只有她一个人被吓,不如大家都被吓一下这才世界大同嘛。
“你们现在来的正好,算算日子,老九和十三他们也是时候到这边来了。”德妃如此说。
某四点点头,每年这个时候十三弟会到扬州来,这他是知道的。而老九则不一定,所以他不免有些疑惑,“老九今年跟老十三一起过来?”
太后太皇道:“来信是这么说的,许是今年有这边的生意吧。”
大家围桌吃了顿团圆饭,其实严格意义上说也不能说是大团圆,但小范围内算是团圆了。
饭后,两对母子档各拉各的家常,丫环侍卫各自伺候自己的主子自不在话下。
德妃跟雍正爷那边的话题自然是皇家正统的严肃,但裕太妃跟弘时这边的话题就完全地不着五六。
所以,春喜这帮人仍然是跟着他们抽风的主子凑热闹的。
某四是当过皇帝的人,那气场大家还是习惯性敬而远之的。
虽然耿同学也是太妃的资格了,但是打从久远之前她就没能给大家竖立一个不亲和的形象来让大家退避三舍,现在要竖立那也为时过晚,况且她本人也没那个意愿,所以她的身边永远是和和乐乐一团和气。甚至有时候气氛过于热烈,让看着眼红的某四同志眼红嫉妒之余就会适时地去泼点冷水让大家降降温。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好汉不提当年勇。
当过皇帝,也就是说皇帝已经是过去进行时,这个前提就决定了骨子里倡导民主平等的裕太妃不会太把他当个事。
“弘时,是不是挺害怕的?”
弘时嘴硬地道:“没有,儿子哪那么胆小。”其实他怕死了。
“扯,那当时谁那小脸白得跟张纸似的。”
“儿子只是没想到皇阿玛他老人家还活着。”
“说的也是,”耿绿琴赞同地点头,“我当时看到他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诈尸啊。”
旁边的人被自家主子这过于直白的说法逗笑了。
“四弟、五弟他们知道吗?”
“估摸着现在怎么着也回过味来了,不过,晚了。”长那脑袋尽当摆设了,但凡他们聪明点,她也不能被某四抓着呀,在祖国大好河山到处晃荡这事吧,她还是乐衷于自己行动。
“娘,这下儿子就能尽尽孝心了。”
“难说啊。”
“难道你们不留在扬州吗?”
耿绿琴朝外面看了看,带了几分感慨地道:“这好不容易出来了,怎么地也得到处走走看看,扬州这地方是不错,可是,别处的风景更佳。江南烟雨与塞北的秋风烈马一样让人心往神驰,心旷神怡。”
“儿子陪您去。”
“当你阿玛是摆设啊。”裕太妃白了儿子一眼,然后压低声音,“其实我比较喜欢你陪我去。”这身份不一样,弘时跟她,弘时是被欺压的。她跟某四,她是被欺压的。
悲摧的是,这道选择题的主动权不在她手上,扼腕啊!
弘时一想也是,皇阿玛扔了皇位隐退,为的可不就是裕额娘么,这差使果然旁人是没办法抢去的。
“对了,弘时,听说你跟你九叔合伙做买卖?”
“是的。”
“那家伙没黑你吧?”耿同学精神一振,热切地看着儿子。
弘时笑了下,“九叔怎么会坑我呢。”
“那可说不准,那家伙黑着呢,再说我黑了他那么多次,保不准他提内损失堤外补,从你这儿再找补回来呢。”
“合着,爷我就这么点出息?”适逢其会听到某人背后对自己人品点评的某九不乐意了。
耿绿琴不假思索地道:“哟,九爷您的出息可大,听壁角这事您不是也干了?”
“咳咳…”随后现身的十三手握成拳搁在唇边掩饰地轻咳。
“爷就想着你是该出来祸害世人了,却怎么也没想到你速度这么快。”某九感慨。
“那可真让九爷您失望了,我这拨开云雾见青天的大好日子当然要尽快享受,都已经虚度了那么多年了,谁知道我还能蹦达几年啊,我不赶紧地我傻啊。”
“你要傻就没那么多事了。”
“九爷,我可听出来了,你这话里可透着不满。”
“就是让你听出来呢,要不爷不白说了。”
“九爷,看到我你就没想问问别的人?”
某九立马问道:“八哥人呢?”
“跟四爷在后院跟娘说话呢。”
顿时,大家就欣赏到了某九那变幻莫测的脸色。
十三也惊疑不定。
耿绿琴的脑袋从左往右看,又从右往左瞄,最后说:“你们进来的时候下面的人就什么都没跟你们讲?”
“没有。”两位爷异口同声。
明白了,这就是大家都以为对方清楚明白,结果就搞成两差子了,双方完全搭错线。
“四哥…”某九的嘴唇抖了抖,“他就这么出来了?”声音到最后有点涩,千辛万苦挣到的皇位,他就这么轻易的放手了?
“他不这么出来,难道还敲锣打鼓召告天下不成?”耿同学嗤之以鼻。
“怎么听你这话这么不满呢?”
“什么耳力,九爷,该找大夫看看了啊。”
“绿琴。”
耿绿琴立时收声,丫的,说曹操曹操就到,真禁不住念叨。
“老九。”
“四哥,别来无恙。”
耿同学左右瞄瞄,这两兄弟真能装,想当初斗得跟两只乌眼鸡似的,现在这算相逢一笑泯恩仇?
扯淡!
“你看着也还不错。”
“谢四哥关心。”
“九弟。”
“八哥。”
兄弟情也是分人的,八八九九这兄弟相见欢的情形毫不逊色四四跟十三那边的看头。
耿同学兴致盎然地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兄弟团圆戏码,人生要是没有了八卦该是多么地乏味啊。
午饭,某九跟十三没赶上,晚饭的时候,他们四兄弟就凑成了一桌麻将的数,耿同学强烈要求弘时不得到那桌凑数,打麻将五个人太多,四个人正好。
其实弘时也是不愿意到那桌凑热闹的,他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妹妹,坐在耿绿琴身边。
饭局才刚开了头,甚至大家都还没动几筷子,大门被人踹开了。
侍卫们立时动作迅速地出去查看,然后集体回来,表情很复杂。
“娘——”
这一声清脆的喊,宛若平地一声雷,顿时就让裕太妃乐了。
“锦绣这土匪回来了。”
土匪?
这称呼真贴切,在场所有人在心中表示赞同。
“娘。”又一声喊。
耿绿琴眼一瞅,这不是那只当了肉包子的弘安是谁呀,“时安,你师父放你大假了?”
腹黑小正太已经是位翩翩少年郎,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声音正处于公鸭嗓的变声期,颇富喜感,“我对师父说,如果我不回来看娘,娘就会去看我,于是师父就让我回来了。”
所有人默了。
弘安的师父是谁?
他的姐夫是他的师兄,就是这么简单。
所以说,洪总舵主的人生也是一个巨大的杯具。
“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你不好好学习以期成长为栋梁之材,就这样荒废时光地跑回来醉生梦死,这种思想是很要不得,赶紧给我滚回天地会去。”

某四毕竟是当过皇帝的人,最先回神,开口说话前先咳了一声,“弘安,别听你额娘胡说,过来让阿玛看看。”
“是。”弘安乐颠颠地跑自己皇阿玛跟前得瑟去了。
“还有你,”耿绿琴的目光落到女儿身上,“你不搁南京城相夫教子,满世界溜达什么?赶紧哪来的回哪儿去,你成年了,早就被扫地出门了,娘家不是让你当门乱窜的。”
“阿玛,你看额娘,我就知道她巴不得我赶紧嫁出去是有阴谋的。”锦绣格格也跑父亲身边猫着去了,顺便还小人的告了母亲一状。
耿绿琴微微眯眼,啥?敢情她支持她自由恋爱,追夫出嫁竟然成了居心不良?
好样的!
某九此时插花了,“锦绣,现在知道九叔当年是为你好了吧,真是不知长辈的用心良苦。”
“九叔,锦绣知错了。”墙头草锦绣格格很适时地倒向了原敌对方。
裕太妃笑了,特云淡风轻地对身边的弘时说:“对了,明儿去信给甘家女婿,就说他的岳母大人有些话想跟他说道说道。”
弘时很配合地说:“儿子照办。”
“额娘,您不能后院放火。”
耿绿琴瞥她一眼,漫不经心地道:“你这儿都上房揭瓦了,我搁后院放把火也是人之常情。”
大家都乐了。
“额娘——”锦绣马上抛弃父亲扑向母亲的怀抱。
“少来,边去,我现在有新的贴心小棉袄了,你过时了,这过季的衣服就得扔,不能穿了啊。”裕太妃兀自在感慨。
雍正爷看着那对母女笑闹成一团,脸上的笑意不由加深,果然她还是适合民间啊。
第 152 章

正文第152章
权贵阶级通常代表的就是**无上限,耿绿琴又次以自身的经历证实深深地怀疑某四之所以么干脆利落地将那位硌屁股的椅子传给儿子是怀揣着某些不光明的心理的,他在位时克俭勤勉,不在位他就领着老婆孩子外加老妈外加兄弟再加侍卫婢等等的声势浩大地公款旅游…
到公款旅游,耿同学于某个深夜私下偷偷问某四,然后某四特云淡风轻地回答:“当年拿给爷的那匣子银票,爷没用多少。”
耿同学悲剧!
当晚狠狠在心里捶顿标明某四名字的小木偶。
人多,目标就变大,所以后来群人就分成几拨。
当中,有人因为生意啥啥的原因就走人,今时不同往日,赚钱是必须的!
太皇太后老人家念念不望当年看过的蝴蝶会盛况的画,提议咱们到大理去趟吧,想亲眼瞧瞧那蝴蝶会。
耿绿琴当时心里就“咯噔”声。
没错,大理是个好地方,可是问题的关键是,大理那个好地方还住着个前废太子殿下啊,要是大家不留神开个碰头会,结果可想而知。
可是,反对的话又不能明目张胆的,就显得其中有猫腻,可不,耿同学那心里猫爪子挠着实在难受。
就在耿同学内心无比煎熬的过程中,大理越来越近。
最后,耿同学破罐子破摔,心:丫的,就不信人品就么差。
可惜,老爷有时候就是喜欢跟某些人对着干。
于是,事实证明裕太妃的人品确实很差,差到不能再差。
向安和平静,不远离白寨的胤礽同学就偏偏在那心血来潮到蝴蝶会去转悠。
结果,双方碰头。
耿同学的第反应,远目,请当不存在吧,万能的主啊。
个时候也不用去管东西方哪方神佛,总之能管事的才是真神。
四四跟十三对看眼,八八跟九九对望眼,其他人则有志同看远目中的裕太妃。
“绿琴。”最后雍正爷开口打破彼此的沉默。
“不在。”完全下意识地回答。
所有人都乐。
很好,完全是不打自招。
雍正看着,颇有几分哭笑不得。
“爷看到鬼吗?”
耿绿琴心:倒宁愿看到的是鬼呢,还没么多事得解释。
眼珠转,耿同学有辞,:“其实,爷,就是活见鬼的最佳诠释么。”
太子第个忍不住侧头笑。
“娘,咱们到那边看吧。”耿同学非常贤惠纯良地挽住太皇太后,要找临时盟友。
太皇太后微笑头,“那们娘几个就到那边看看,们兄弟话。”
句话轻描淡写地就把耿同学的困境给解。
事情其实并不复杂,太子爷几句话就解释清楚。
事过境迁兄弟几个早已不是当初的立场,玩笑几句便将此事揭过去。
不过,等他们过去找太皇太后行人时,却看到非常火爆的幕。
锦绣正在揍个脑满肠肥的富家大少,边揍边还不时骂上几句。
某九兴致勃勃地凑过去问:“是怎么?被调戏?”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裕太妃的身上溜圈,然后还是春喜勇于提露事实真相地:“那人对小主子视而不见,直接调戏主子,所以小主子怒从心起,脚踹过去就开扁,骂他有眼无珠,调戏人也找不对对象。”
当事人耿同学也很囧,当时也暴想上脚踹的,色狼什么眼神啊,调戏花姑娘不知道找十七八岁正当红的下手,找个儿成群,老成朵干扁蘑菇的人下手,简直可笑至极。
“还敢对娘意图不轨吗?”
“小的不敢不敢…”被揍成猪头样的人哀号着保证。
“滚过去跟娘认错。”
猪头登徒子果然连滚带爬地跌到裕太妃的脚前,不迭声地:“瞎狗眼,竟然对老夫人不敬,请老夫人饶命啊…”心里还在想,定是富贵人家继娶的小老婆,模样哪像有那么大儿的啊。
耿绿琴内牛,想当年白族少年那声“夫人”让忍不住内牛,现如今登徒子的声“老夫人”同样让内牛。
时光荏苒,已青春不再,可为毛色狼仍然不肯放过?
裕太妃尚在内牛,雍正爷已经脚将那猪头踹翻在地,冷声道:“滚。”他的人也敢觊觎,简直岂有此理。
其他人的目光在耿绿琴和锦绣的脸上打转转,心:他们习惯没什么,细看,还真是,哪像是对母,分明是对姊妹花么,而且姐姐明显比妹妹更有韵味,那登徒子倒也不能是没眼光。
耿绿琴对上某四的目光,很不甘愿地:“爷,您别瞪,真不关的事。”
锦绣作证,“真的爹,娘就是跟那边的白族人起跳下舞,笑得招眼。”
丫的,是作证呢还是陷害呢?
耿绿琴用目光狠狠剜儿两眼,心:不就没调戏嘛,至于么打击报复自己的亲娘吗?
旁边的人低头闷笑,就连太皇太后都忍不住面露笑意地:“行,事也不是琴丫头想的。”
后来,裕太妃就此事向雍正爷建言:“以后出门还是做子打扮吧。”行事还方便呢。
“哼。”雍正爷回以声轻哼。
“是答应呢还是否定呢?”太妃刨根问底,过去式皇帝心里的负担相对是轻许多的。
“古尔泰他们是摆设吗?”
“。”意思很明显,被打回票,人雍正爷不乐意自己的小老婆扮假人。
“康熙六十年出来办的就是二哥件事是不是?”
终于还是问啊,个时候也没啥不能的,耿同学于是有,有二二,“是。”
“竟然就个人出来办件事?”
“难道爷认为件事知道的人越多越好?”反问。
某四瞪眼。
耿同学摸摸头发,做无趣状。
“机会不错。”某四言外有意。
耿同学深表赞同的头,“可惜皇阿玛有言在先,那次的机会不是机会。”也是万般不情愿将机会白白错过的啊,可惜现实比人强,只能低头。
“爷若碰不到二哥,事就辈子不?”
耿绿琴笑下,“爷,事与不其实并没什么打紧,二哥早就远离那些是是非非,终老山野不过是他的个心愿,而皇阿玛成全他罢。”
某四沉默半晌,然后发出声轻叹,“绿琴。”
“爷。”
雍正抓过的绺长发把玩着,长久无语。
最后,耿绿琴直接睡过去。
半夜玩沉默是金的后果就是——有人直接睡死过去。
看着怀中睡熟的人,胤禛脸上的神情柔和下来,出宫苑的在卸下大位的他面前似乎自在许多,曾经两人之间的距离在减少,果然直是对高位的他敬而远之的。
权势富贵半都不曾留恋过,唯有对自由的向往从未更改。皇宫高墙却关不住那颗鲜活的心,而他在安排好所有的事后陪到宫外过直向往的生活。
他知道,他直都知道,的身上有谜团,可是他不想去解开那个谜团,只要在身边就好,其他的就毋须计较。
胤禛若有所思的目光投向漆黑的远方,几时去趟青海湖吧,当年在西宁时直引以为憾的便是没能去那里走趟。
因为雍正爷有个念头,所以后来他们远赴西南,然后不小心跟请旨出外散心的十四撞上。
那刻,耿同学深深地觉得些年碰头会开的有过于频繁,要断绝要断绝啊…
远在京城的弘昼小朋友直没有停止过折腾,动不动就办丧事,起先耿同学还回去看两眼,后来麻木,索性就不理他。
然后,是宫里的乾隆皇帝,借着给耿太妃办小寿办大寿,或者打着太后的旗号要召太妃进宫聊述旧,最后被他已故去多年的皇阿玛给严厉呵斥之后不得不收敛二,隔个三年五载搞次庆寿。
后来寿庆得有多,裕太妃位老寿星不乐意,干脆拖病不露面。
最后裕皇贵太妃临终时对在身边的小儿子句话:别把送皇家陵园去,尽便宜后世盗墓的,知道没?
当然最后,小儿子话是转达给皇帝四哥,可乾隆爷没遵母命,遵着父命把自己额娘送进妃陵园陪着早走不少步的皇阿玛去。
至此,可以很负责地总结,李小如同学趟的穿越之旅绝对是悲摧的开始,悲摧的结束,过程又是极度抽风的另类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