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风顺水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用李白遇赦时写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来形容船行的速度了,很快,相当快。
快得虽然明知躲不过,心理上还是有些抵触的耿同学开始有些忐忑不安起来了,也不知道京城到底有什么在等着她。
那可是一群腹黑啊!
首先,老康那一关不好过,她这次归期是一延再延,前途未卜。
其次,某四那里虽然有那幅画打底,只怕仍旧不容乐观。
再次,她竟然无意之中给某八他们的门人对上了,人家的主子万一要打反击战,她结果可想而知,那是悲摧啊悲摧!
再再次,她好像不但冒充了十六的名,还把人家甩得相当彻底,这位未来的允禄大爷那也不是省油的灯。
前后仔细那么一想,耿同学觉得自己的前途完全黑暗,还不如找个机会跑人算了。
不过,也许那个后果更严重…
在耿绿琴纠结再纠结的时候,京城终于到了。
离开了一年多,某琴想抽风的小儿子估计早不记得自己了,结果回到府里一看,屁,两个小家伙不亏是双胞胎很是亲热的玩到一块,然后开始他们最为热衷的抢怀游戏。
不过,这次两个人都失败了,因为雍亲王府的小格格压倒性胜利。
就连听到消息赶回王府的某四都直接对儿子选择了无视,难掩欣喜地抱起了女儿,而且一抱半天。
红果果的重女轻男啊!
耿绿琴心想:果然物以稀为贵啊,某四子嗣少,女儿就更少,至今为止也就养活了一个,而且现在也成年了,也没啥让他抱着哄弄的机会了,这是逮到机会就不撒手啊。还好她有先见之明没让上玉碟,哼哼,她的宝贝女儿是要到外面广阔天地去蹦达的,才不要牺牲幸福去做政治和亲。
“爷的女儿长的真漂亮。”某四逗弄着怀里的女儿带了几分自得的说。
耿同学在一边默默淌汗,心说:雍正爷,您差不多点好不好,有您这么自夸的没?
因为女儿被人抱走了,耿绿琴怀里空了,弘昼机不可失的占领了位置,弘历一看不甘心的爬到自己额娘的背上去了,抱着额娘的脖子不撒手。
“额娘额娘…”弘昼甜甜地喊着额娘,小脸上一片欢乐。
耿绿琴伸手捏捏小儿子的嫩嫩的小脸蛋,笑道:“额娘听到了,别一直叫魂了。”
“去给福晋请过安了吗?”某四很随意地问了句。
“请了,各院也打点过了。”她又破财了,还好在江南的时候她有灰色收入,在洞庭的时候还打劫了一票花花公子,这点损失还能接受。
“在京里先歇两天。”
“噢。”应了一声后,耿同学突然觉得不对,什么叫在京里先歇两天?
某四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疑惑,不是很在意地解释了一下,“皇阿玛一行已经先行到塞上了,让你随后跟去。”
“…”耿绿琴顿时语言不能。
“说是要让你学打猎。”
耿绿琴内牛满面中,老康你竟然真的要把当日的戏言付诸行动么?
某四瞥了她一眼,嘴角微扬,没对她说什么低头继续逗弄怀里的女儿。
“额娘也随驾到塞上了吗?”耿绿琴想到一事。
“嗯。”
耿绿琴有点儿犯难了,难道她送德妃的礼物还得再拿到塞上去,到时候这见者有份儿的,开销更大,不划算啊。
“怎么了?”某四问了句。
“爷,奴婢送额娘的礼物是让人送到宫里还是带过去?”耿绿琴索性征求某四意见了。
某四想了想,说:“送进宫里去吧。”
“也好。”
当晚,某四歇在某琴的院子,接下来三天都是,而没有拒绝立场的耿绿琴只能认命。
耿绿琴满打满算在京城待了四天,就这中间还接待了一把怀着身孕过来走动的小年糕。
一直以来耿绿琴对小年糕的感情都是挺同情的,不为别的,就为身为一个女人老流产她就觉得需要深深地同情。再加上她死后年家的迅速破落,更让人不胜稀嘘。
耿绿琴不是不清楚年糕同志来炫耀的意思,可是她也真的没啥其他的想法,反正争抢某四的女人已经很多,未来还会更多,少她一个真的没啥。她不会对着一个注定不会属于一个女人的男人有啥不切实际的想法,反正这张长期饭票给零花钱就好。
某四不知道耿同学心里的想法,要是知道了一定吐血三千尺,幸好他不知道。
未来的雍正帝被人定位成一个凯子,实在是…
第 82 章
再次踏上热河的土地,耿绿琴一时感慨万千。
康熙四十八年她第一次来,第二次来竟然已经康熙五十二年,距离第一次来竟然隔了四年,真是日月如梭催人老啊。
耿绿琴伸摸摸自己的脸,心中越发的感慨,从十六岁的花季走到现在她如今也算是成人了,二十岁成人礼是不用指望有人给她办了。
她也不过才双十年华,竟然就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这是怎样残酷的现实啊!
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耿同学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正当耿同学做文艺青年忧伤状的时候,一匹马从营地那边奔了过来,最后在她面前停下。
“你来了。”
耿绿琴冲马上的人施了一礼,“奴婢给八爷请安,八爷吉祥。”
胤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微笑着从马上一跃而下,“多时不见,一切安好?”
“劳爷惦记,奴婢一切安好。”
“皇阿玛去狩猎了,不在营地。”
“八爷怎么没去?”耿绿琴随口问了句。
胤禩笑了下,很是随意地说道:“爷的身子不是弱么。”
耿绿琴囧了,心说:丫的,某八,你是唯恐我不记得自己鄙视过你的身体素质不是,老这么时不时的提醒我一下,想让我内疚咋地?别想!你丫的身体素质差是事实,不是我不鄙视你就不差。
事实胜于雄辩!
“爷既有病在身,怎么不在帐子歇着反而跑出来了?”你丫没事就为了来挤兑我啊?吃饱撑的。
“听人说侧福晋到了,过来看看。”
耿绿琴心说:丫的当我稀有动物还免费参观怎么地?
然后她突然又想到她这前脚才到,营地那边立马就知道了消息,这速度…真牛叉!让她都忍不住孔雀的想,不会有人专门负责报导她的行踪吧,这也有点儿太那啥了吧,她的行踪有毛值得关注的啊,又不是运钞车,关注下打劫了还能混个小康生活。
果然是她自作多情当孔雀了啊,根本不可能么,绝对是巧合!
觉得自己当了回孔雀的耿同学还是很淡定的,安慰自己说:没啥,虽然被人看了,但是某八也被她看了,想想她还是不吃亏的,怎么说某八也比她稀有不是,好歹人家是八爷党的领袖,九龙夺嫡的灵魂人物之一呢。
胤禩看她沉默不语,自顾自地道:“来了怎么不过去,站在这里看什么?”
耿绿琴下意识地说:“站在这里看草原突然觉得自己很渺小,忍不住就默然神伤不能自已悠然神往…”完鸟,她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啊?
胤禩手搁在嘴边轻咳了两声,肩膀微微耸动,强自压抑想笑的冲动。道:“原来是爷打扰你神往了。”
耿绿琴内伤了,她无比肯定自己被某八不厚道的揶揄了。
“今天天气真不错。”
胤禩顺着她的话说:“嗯,万里无云,云淡风清。”
耿绿琴看着某八突然间没脾气了,某八属于那种“温柔的杀死你”的人种,不能像对待桃花九那样嬉笑怒骂率直的回敬回去,他那肚里九曲十八弯,比黄河可复杂多了。人家搁自己面前淡笑如风,谈吐似云的,那叫一派悠闲,那叫一个得瑟…
“所以八爷出来走动走动对身体也是好的。”娘的,难道只许你调侃老娘吗?咱们中华民族最崇尚礼尚往来了。
“侧福晋说的是。”胤禩一脸受教的点头。
耿绿琴还没来得及说话,某八又继续说道:“爷看侧福晋身体之所以这么好,就是经常走动的缘故。”
靠之!
某八,你丫的今儿没完了是吧?
老娘我的年假是你老爹给放的,怎么地有意见你找他去啊?不就碰上你们八爷党的门下整事了吗?你当我愿意怎么着,他们上赶着撞上来,我没躲得及可不就撞一块去了么,这怎么能怨我啊,我真是比窦娥还冤。
“爷说的是,生命在于运动嘛,经常走动走动确实对身体很好。”
“那咱们就走着回营地吧。”某八从善如流地说。
“好啊。”走就走,谁怕谁?
胤禩将马缰交给旁边的随从,冲她微微一笑,“走吧。”
“八爷先请。”
“嗯。”
远看两个人像是并肩而行,其实耿绿琴始终落了两步距离。
走着走着,突然一条灰影从耿绿琴脚下飞窜而过,她吓了一跳,本能的朝一边闪躲。
“怎么了?”温润的嗓音近在咫尺。
耿绿琴又吓了一跳,敢情她竟然退到某八的怀里了,急忙从某八的怀里退开,“没事,可能是只沙鼠跑过去了。”草原这地方野生动物可不怎么给皇家的脸面,人家是想窜就窜,管你是天皇老子还是平民百姓,天大地大人家老大。
“不需要抓一只给你吗?”
耿绿琴怔了一下,“啊?”
“你不是很喜欢研究这些动物吗?”
耿同学马上想到了桃花九的黄鼠狼,嘴角抖了抖,斩钉截铁地道:“我绝对不喜欢黄鼠狼。”
胤禩看着她,嘴角倏地扬起,继尔大笑出声。
马蹄声越奔越近,然后耿绿琴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八哥,她又说什么了,把你乐成这样?”
桃花九!
耿绿琴用着国仇家恨一样的目光朝来人扫射过去,丫的,全是因为他。
胤禩手握成拳搁在唇边,笑道:“九弟你来的正好,耿侧福晋说了,她绝对不喜欢黄鼠狼,你以后记得千万不要再送了。”
某九愣了一下,尔后也笑开了嘴,“爷可记得侧福晋画的黄鼠狼惟妙惟肖的,怎么能是不喜欢的样子呢。虽说这东西名声不太好,但是还是挺不错的。”
耿绿琴轻飘飘地跟了句:“像九爷一样吗?”
胤禩转过身哈哈大笑。
某九的嘴角抽了又抽,最后硬生生的把那口火气压了下去,只是表情稍嫌僵硬,“混说什么呢?”
“奴婢一时口误,给九爷赔礼了,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奴婢一般见识。”
“爷能跟你一般见识吗?”某九哼哼。
“奴婢谢爷的宽宏大量。”你丫就是一只黄鼠狼,靠之!
“八哥,你怎么跟她碰上了?”
“我在营地里有些闷就出来走走,然后就碰到耿侧福晋了。”
胤禟点点头,然后对他说:“皇阿玛狩猎回来了,赶紧回去吧。”
“知道了。”
两个人一齐看向某琴,异口同声地道:“你也一起吧。”
耿绿琴点头,心说:可不得一起么,可你们哥俩至于这么异口同声么,吓我一跳。
他们一进营地,就看到康熙身边大太监李德全的身影。
“奴才给八爷、九爷请安。”
“免了。”
“耿主子,皇上要见您,赶紧跟咱家走吧。”
耿绿琴默默淌汗,老康咱们至于这么急么,你也让我找个地儿喝口水成不?
心里想归想,可耿同学不敢说出来,只好笑着点头,跟着李德全去见康熙。
一进御帐,就听到康熙的笑声,“丫头,你来的正好,赶紧挑个师父学学打猎,好跟朕一块狩猎去。”
耿绿琴默,心说:我才不要跟你一起打猎去,那是政治任务,一点娱乐性质没有。
“皇阿玛,奴婢自学不成吗?”
“你少丢朕的人,你自学什么时候能出成绩,到时你让八大部落的人看朕笑话吗?”
耿绿琴囧了,你丫的搞外事活动让偶一个儿子的小老婆跟去凑哪门子热闹啊。
“八大部落…皇阿玛,奴婢还是不去丢人现眼的好,今年赶不上,咱们明年吧。”推过一年是一年,一年又一年,最后您老人家就到头了,咱就解放了。
嚯嚯!
“少跟朕打哈哈,朕还不知道你,你要不挑,朕可给你指派。”
“只要不是九爷都成。”那只黄鼠狼绝对要排除在外,他可记仇着呢。
结果,康熙一听,笑了,“李德全,传朕口谕,让老九负责教耿侧福晋射猎。”
“嗻。”
“皇阿玛——”老康你太黑了!
看着某琴那副愁眉苦脸的表情,康熙很高兴,心说:让你在外面乐不思蜀,一个人玩疯了都不知道回来陪陪我老人家。
那边收到旨意的某九兴奋了,送走了李德全,在帐篷里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落到爷手里,看爷怎么整治你。”
胤禩若无其事的喝自己的茶。
胤祯看着过度兴奋的九哥摇头,“九哥,你别过头了。”
“这是皇阿玛的旨意呢,我怎么敢违逆。”
胤祯鄙视地看了一眼九哥,甩开自己的折扇扇风。
某九瞄了一眼十四弟,不怀好意地一笑,凑过去小声道:“知道你心疼她,九哥我有分寸。”
“咳…”某八适时的轻咳一声。
某九立马正襟危坐,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八哥,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一个下马威?”
某八瞥了一眼九弟,掀唇微笑,声音如流水过清石,“别到时候反过来了。”
某九的嘴角抽搐了,有些不平地道:“八哥,我发现你好像总向着她说话啊。”
某八闲适地笑着,呷了一口茶,云淡风轻地说:“八哥我相信实力。”
于是,某九被自己的哥哥刺激的郁闷了。
胤祯很不客气地笑出声,同样不怀好意地瞄一眼九哥,凑过去,“九哥,想想她在外面的丰功伟绩吧,扮猪吃老虎她拿手。”外面的她跟在京城的她简直判若两人,这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第 83 章
“哼,爷还就不信这个邪。”
胤禩慢条斯理的说了句:“知道你过的不好,我也就放心了。”
“八哥——”某九抽搐了,怎么能抓住他的痛脚就使劲踩呢。
胤祯落井下石地跟进,“你忘了那些首饰。”
某九终于发现自己的兄弟完全不看好自己,于是越发地不满了,“你们到底是谁的兄弟?”
“有时候兄弟也是爱莫能助的。”胤祯拍拍九哥的肩,语重心长地说,然后起身朝外走去,“我过去看看,九哥,一会儿找你一块吃饭啊。”
“你就搁那一起吃吧。”九九恨恨地说。
胤祯头也不回地说:“如果小四嫂留我的话。”
九九马上像发现新奇事物一样对某八说:“八哥,怎么十四弟也这么喊她?”
胤禩看了他一眼,笑,“听着是挺亲切的,要不你也跟着换个称呼。”
“打死不换。”胤禟有自己的原则和立场。
胤禩笑而不言。
没一会儿工夫,胤祯就回来。
“瞧你这脸色,怎么回事?”胤禟一脸讶异地看着十四弟。
胤祯道:“她在御帐陪着皇阿玛呢,刚听李德全说待会儿还要陪着用晚膳。”
“原来是没见到人啊。”胤禟恍然大悟。
其实,被康熙留在身边的耿绿琴也一肚子的郁闷,虽说她现在陪老康吃饭已经很习惯了,但是毕竟陪着元首吃饭总是会有些消化不良。
以前耿绿琴也曾想过她这么能吃,要是能把身材吃走样了,那某四铁定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了,可惜这耿家小姐的体质属于那种咋吃都不胖的类型,纯粹浪费国家粮食,半点儿光也不给长。
而且吧,虽说陪着老康吃饭好吃的不少,可是碍于老康的身份以及她自己的身份,所以耿同学一直把握着度,反正挨着自己的就吃,远的就拉倒,吃饱就成。
“对了,丫头,你从云南回来就没给朕带什么礼物?”
耿绿琴内心火山喷发了,礼物?难道她花了很大心血的黄果树瀑布巨幅风景画不是礼物?做人不能这样无耻啊。
“难道皇阿玛没有收到奴婢让人送进京的画?”她忍着抓狂的冲动很是隐忍的说。
“那是寿礼,不能混作一谈的。”
…
耿绿琴无语凝噎,她觉得康熙已经是里程碑又里程碑的高度了。
“朕可听说你给德妃带礼物了,还送进宫了。”康熙的口气一径的云淡风轻,仿佛非常随意的说着寻常的话罢了。
“不过是些寻常小玩意罢了。”耿绿琴尽量轻描淡写的说,其实真的是小玩意儿也就一些少数民族的特有手工物什罢了。
“蝴蝶会好看不?”突然康熙转了话题。
耿绿琴反射性地点头,“好看。”
“那就画出来给朕也瞧瞧吧。”
耿同学终于忍不住内牛满面了。
她是多么地痛恨这个时代没有数码相机啊,要不只要一按键,这个事情就完成了,忒简单了,但是如果改用画笔将那个画面保留下来,就真的是件挺劳心劳力的事了。
从御帐回到自己的住所后,耿绿琴趴到床上很是蹂躏了一番枕头,在心里把康熙鞭打了一万遍啊一万遍…
然而,她知道自己受苦受难的日子才刚刚开始。
果然先甜后苦是灰常悲摧的一件事啊!
第二天,某妖孽桃花九就一脸狼外婆表情的过来表示要开始教她射猎之术了。
一个姿势他不厌其烦地纠正再纠正,耿绿琴本着忍字头上一把刀的原则,一忍再忍,忍到最后忍无可忍。
“九爷。”她要反击,她要咬死某九。
某九笑着看她,心情很好地问她:“什么事?”
耿绿琴也微笑,一脸虚心求教地道:“麻烦九爷您受累做个标准示范给奴婢吧,让奴婢也瞻仰一下九爷您华丽的身影,以期能更好的掌握拉弓姿势的决窃。”
某九的嘴角微抽,心说:你这样给爷戴高帽怎么就让爷想到刑部大牢里的那个无耻的书生了呢?
同样,跟某九有相同的想法的还有坐在一边喝茶看戏的某八和十四。
“九爷,您就摆一个姿势吧,让奴婢也知道自己跟您的差距到底在什么地方,正所谓有比较才会有进步嘛。”耿同学再接再厉。
某九收到自己兄弟兴味盎然的视线,咬咬牙,接过弓,拉开。
“果然是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九爷,您这造型没说的,真帅!”耿绿琴毫不吝啬的赞美某九。
十四低声跟自己八哥说道:“我怎么觉得九哥踩到她的陷阱了?”
某八淡然一笑,同样低声回答:“现在轮到九弟给她摆造型了。”她成功的让两个人异位而处了。
“九爷,您这拉弓的姿势真的很好看很标准,容奴婢用自己的笔把这一刻的您画下来可好?”
桃花九看着眼前这个极尽崇拜与赞美之情的耿绿琴,下意识的抽了,还有一点点不寒而栗的感觉了。平日也不是没听过阿谀奉承之词,可是由她这嘴里说出来那真是背脊被戳的生疼,总觉得像被人当面打了一耳光似的。
“你想做什么?”
“给九爷您画幅画啊。”耿绿琴好天真好无邪也好真挚地说。
“真的?”
“真的。”
“怎么画?”
“也不怎么麻烦了,”耿绿琴一副“这很轻松很容易”的口吻,“就是需要九爷您配合一点点。”
“怎么配合?”
“保持这个姿势站一会儿。”她笑眯眯。
某九马上收弓站直,面沉如水,“别想。”
耿绿琴无比遗憾地看着他,“真可惜,其实像九爷这样丰神如玉的人入画一定是美不胜收的。”
“给爷继续拉弓。”
耿绿琴拉过弓,笑得一脸温柔顺从,“奴婢遵命。”
某九打算继续充当“严师”这一角色。
“九爷,其实吧奴婢觉得光摆这样的花架子对打猎是没什么作用的。”
“一个连花架子都摆不好的人没资格这样说。”某九鄙视她。
“奴婢听人说呀,真正的高手根本不会拘泥于表面的形式,真正的良师言传身教起来根本不会死板板地教学生摆花架子,他们会更务实更注重实际成果。”
胤禟觉得自己被反鄙视了。
一边看戏的某八和十四对视一眼,闷声而笑。
耿绿琴认命地摆着造型,嘴里也没闲着,继续说道:“其实,奴婢觉得打猎嘛重要的在于结果,至于怎么猎到反而是其次,不一定非要辛苦练拉弓射箭不可,九爷您说是不是?这就好比做饭的不一定是吃饭的一样的道理,咱们只问结果不问过程也是可以的对不对?”
某九觉得某琴很有蛊惑人的天分,以往她难得在他们跟前话多,如今他发现她这话一多吧,自己还真有点儿受不了,心思在不知不觉中就被她给动摇了。
“骑射之术乃是咱们满人的根本。”
“瞧爷您这话说的,难道奴婢还是背祖忘根的人么,奴婢的骑术虽然算不上精良,但是也还能拿得出手见人的。至于这射猎之术虽说确实不行,但是有九爷您这样的严师在,奴婢未来的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啊。”
某九佩服地看着她,能说出这样话的她真不容易。
不过,耿同学还有但书,“万一奴婢真的不能出师,说不得九爷您也要背上那么一丁半点儿的责任了,常言说的好‘教不严,师之惰’,九爷万一到时候奴婢真是烂泥扶不墙的话,您多担待啊。”
“爷怎么听着你这话有几分威胁的意思呢?”胤禟微微眯了眼。
耿绿琴无比真挚地道:“九爷您真冤枉奴婢了,苍天在上,奴婢这话可是出自肺腑之言,绝无半点虚妄。”
“很真的假话。”某九评论。
“九爷,您怎么能怀疑奴婢的人品呢,奴婢可从来没怀疑过九爷您的人品啊。”
不知为何,某九深深地觉得自己被人讽刺了,人品!
十四手里的茶碗不住地抖着,茶水溅了不少出来。
某八已经明智地将茶碗放到了一边,只是轻轻地摩梭着碗盖轻笑不语。
“拉好弓,目视前方。”某九严正地转移话题。
“九爷,奴婢手酸了。”
“继续。”某九当严师中。
“真酸了。”
“不许放下。”
“奴婢还得给皇阿玛画画呢。”
某九犹豫了。
“九爷,您说要是奴婢练箭练的连饭碗都端不起来了,这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也有点竭泽而渔的意思了?”
十四悄悄凑向八哥,“八哥,弟弟发现这耿侧福晋话多起来的时候真的挺让人以招架的。”
“深有同感。”某八的回答相当言简意骇,平时跟他们谦恭有礼,大多点到即止,今天才发现,她这话多起来有一点点儿的恐怖,更多的却是让人忍俊不禁的可爱。这样的她跟在民间的她倒是十分的吻合,许是刚刚回京一时没收敛起性子吧。
“皇阿玛可等着你跟他一起狩猎呢。”某九忍不住提醒某人问题的严重性。
“奴婢知道啊。”
“那你还不用心练?”
“奴婢不是一直都在练?”
某九无语了。
没错,她一直在练,且一直在跟不断地试图用语言跟他做沟通,甚至是扰乱他的思维。
其实,那真不怪耿同学,耿同学虽然自打穿越过来后就一直挺隐忍这帮爷,但是人被压制到某个极点后那是会反弹的,这反弹起来有时候也是很可观的。
用耿同学在另一个时代常说的话那就是:让我不舒服的人,我也不能让他舒服了。要不舒服大家一起来,这样才算公平。
所以某九被公平了…
第 84 章
“九爷,正所谓明师出高徒,奴婢一直掌握不了决窍也是有原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