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去汴梁做什么去了?”
展昭闻言不由笑了,“白兄说,他替我在大人跟前护卫,让我陪你转转。”
“嘿,白玉堂什么意思啊?他的意思是陪着我比护卫包大人还危险吗?”小凤姑娘不乐意了。
展昭笑而不语。
“真是的…”陆小凤哼了一声,“他的个人问题什么时候解决呢,这眼瞅着时间就差不多了。”难道真要她将某老鼠五花大绑扔回白家去?
展昭摇头笑,估计到时候白玉堂要真的没找到意中人,小凤真可能将人给绑回白家去。
“这姻缘之事,强求不来。”最后,他只能这么说。
陆小凤接了小禾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道:“他这摆明是临阵脱逃嘛,这是让我想辙说服白老夫人呢。”
展昭笑,这下子估计小凤真的说到点子上了。他就在想白玉党怎么会那么主动地要代他护卫大人,原来根儿在这儿啊。
“真没办法。”
“你这是认了?”展昭笑问。
“不认怎么办?难不成我还真把他五花大绑快递回白家啊。”
“娘,我也要喝茶。”陆鸣小盆友对自己杯里的白开水表示了嫌弃。
陆小凤笑了,伸手捏了下他的鼻子,道:“小孩子家家的,喝水就好了。”
“不好喝。”
“那喝糖水怎么样?”
“好啊好啊。”陆鸣小盆友马上就换了立场,表示各种欢喜。
陆小凤取了糖丸给他和展梅英化到水里,两个孩子高兴地捧起茶杯就喝。
不多时,客栈小二送上他们点好的饭菜,一行人便简单吃了些。
然后继续上路,不过目的地从汴梁改为了济南府。
在陆小凤看来,自家小猫难得有假期,更难得他们家除了过继给庞昱那小子的庞俊皓之外全部都在,这实在是太难得了,所以去看趵突泉就当是全家旅游了。
这一路他们走得相当轻松和欢乐,一路都是稚子的欢声笑语。
“爹,我要飞高高。”
陆鸣最喜欢的便是被父亲抱着飞上高处,有了机会便会这样要求。
展昭是个好父亲,对儿子的要求从不拒绝。
本来他是有意做严父的,不过他发现自己没这个机会,几个孩子都被教育得极好,基本不犯错误。偶尔有错,也被他们那严母给收拾了。
不得已,展昭只能转而做慈父了。
陆小凤问怀里的闺女,“你不想飞高高吗?”
展梅英小姑娘小大人样儿地看着那边带哥哥飞的父亲,说:“飞高没什么意思,还是像娘一样拿刀最酷了。”
小禾伸手捂口,天呐,他们家小小姐怎么会觉得小姐拿手术刀酷?
陆小凤也有些讶然,“我拿刀酷吗?”小丫头竟然会“酷”这个形容字了。
展梅英很认真地点头,“嗯,娘给小兔子做手术时的样子很美啊,我以后也要像娘一样厉害,能救小动物,更可以救人。”
“好志向,娘看好你哦。”
“小姐——”小禾忍不住出声了,这样不好吧?
陆小凤摸着女儿的小脑袋,欣慰地笑道:“有什么不好,子可以承父业,女当然也可以承母业,没什么不好。小孩子有理想,只要是对的就得支持,职业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可是,小小姐是个女孩子。”
陆小凤往那边看了一眼,做例证,“那个男孩子的梦想估计是当江湖侠客。”
小禾:“…”
陆小凤道:“所以了,梦想是个人的事,只要他是对的,父母不应该加以干涉。”如果当年老爸也有考虑一下让她自行发展梦想,为自己的理想奋斗的话,那她就太幸福了。
不过,估计肯定是不可能成为刑侦技鉴方面的专家,更有极大的可能不会从事有关警察相关的职业。
但这个世界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等到了趵突泉,看到那处清澈的泉湖时,几个小孩子都显得十分高兴。
不说小孩子喜欢,就是陆小凤几个大人也很喜欢。
展昭在一旁小心看护着。
这一举动惹得陆小凤在一边忍不住调侃了一句:“展小猫,你个不会水的旱鸭子看着有用吗?”
展昭忍不住手握成拳咳了一下,略有些尴尬,“小凤。”咱说话能不揭人短不?
“你那燕子三抄水似的轻功用来掩饰你不会水的缺陷真是有点大材小用啊。”小凤姑娘还在一边感慨。
展昭把手里的剑换了个手,眼睛盯着玩水的一双儿女。
“你别这么小心翼翼的,没事的。”
“我还是看着他们安心些。”
“真没事,过来,陪我跟明耀到一边坐。”
展昭应了一声,跟着妻子到一边坐,眼睛却仍是盯着那边嬉水的一双儿女,水对于他来说确实是太过危险了些,因此他真的不会太放松。
坐下之后,陆小凤拿了块桂花糕吃,一边吃一边侃闲片儿地说:“其实严冬会水啊,你可以放松一点儿的。”
展昭不由一笑,看了看一直陪在两个孩子旁边的严冬,说道:“话虽如此,但是我是他们的父亲啊。”担心总是难免的。
陆小凤忍不住摇头,“展昭,你得学着放松,别整天把自己绷得跟张弓似的,你跟我学一下啊。”
展昭一下就笑了,真心实意地道:“小凤,你是太不紧张了,天大的事你都能当是场笑话。”
陆小凤也不由一笑,大概是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吧,越到大案要案的时候,她就会越冷静。她的性子从小时候开始,就被家人有意识地一点点纠正,到得后来就习惯成自然了。
说多了那都是泪。
“我的名字叫‘不紧张’。”
展昭不由哈哈一笑,有时候小凤就是很容易就让气氛变得轻松。
这个时候的趵突泉还不是后世的公园,也没有被人用铁栏围住,水泥围住,还是原生态的模样,这样的景物才会让人有浏览的兴致。
展明耀趴在母亲的怀里,从肩膀上看那边的兄姐,他现在还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来。
“小不点,你现在太小了,等你再大一些我就让你跟他们一起疯去。”陆小凤抱正儿子,笑着对着说,顺便将手里的糕点一点点喂进他嘴里去。
展明耀虽然吃着甜酥的糕点,可是两只黑亮的眼睛还是一直朝着水边飘。
“一会儿我们抱他到水边玩一下吧。”展昭看着小儿子那湿漉漉的眼睛,忍不住对妻子如此说。
陆小凤一边喂儿子一边道:“先让小家伙把这点糕点吃了再说了。”
小禾在一边拿小碗倒了碗温水,递过去,“小姐,让小少爷喝点水。”
“嗯。”
展昭在一边坐了,将剑放到了手边,继续去盯着那边的儿女。
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第178章
趵突泉边好风光。
可惜,再好的风光传来一声“扑通”落水声都不会再美好。
就在展昭一行人气氛良好的在户外散心时,湖的另一边有人投河自尽了。
严冬第一时间飞跃了过去。
展昭也随后过去。
而陆小凤和小禾、冯四夫妻则收拢了几个孩子退到安全地带等事情的结果。
最终,那位投水的妇人被严冬救了起来。
“你这个晦气的女人,你以为自己投河便一了百了了吗?你就是死了那也是别人家的鬼。”
在那名妇人尚未醒转之际,就有一位穿着短打的男子在一边骂骂咧咧。
随着那男人过来的还有几个一看便像是某种特殊场合混混打手模样的男子。
展昭不由蹙眉。
严冬甩了外衫在一边拧干衣服上的水,一边也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
这看着就不像是有好事的感觉。
当看到妇人醒转之后,那名男子便对那几个跟来的赌场打手道:“人醒了,交给你们了,我们两清了。”
那甫自醒来的妇人听到这话,顿时就变了脸色,一边向后躲着那些打手,一边声嘶力竭,带着绝望地冲丈夫质问:“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
“哼,要不是家里有你这个晦气的娘们,我早就翻盘了,现在把你卖了,以后我一定可以时来运转。”
“你还我的清儿…”那妇人恨上来,便要朝那男子扑过去,与他拼命。
赌场打手的手被展昭的剑拦住。
那卖妻的男子的手被严冬的刀挡住。
那妇人一边捶打着那男人,一边哭喊,“你究竟把清儿卖到哪里去了?你这个丧尽天良的,那可是我们的女儿啊…”
“都是因为你们两个晦气的女人,老子早该卖了你们…”
听到那些话,陆小凤基本已经猜出了事情的梗概,这妥妥就是赌得倾家荡产最后卖儿卖女卖妻子的混蛋现实版。
陆小凤最恨这样的混蛋,你如果赌,赌得自己砍手砍脚,那是你罪有应得,可是你输了就将妻子儿女全抵卖出去就禽兽不如。
前一世她就碰上不少这样的案子,后世卖妻子的少了,可是禽兽们变了花样,灌醉妻子,或者下安眠药,然后让人群睡自己的妻子。
说他们是禽兽,都是侮辱了禽兽!
“严冬你让一下。”
严冬微怔,然后听话的收刀后退。
那个男子看到陆小凤这样一个少妇走过来,一时不明所以。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
因为,小凤姑娘走过来干脆直接地做了一件事,一提裙摆,直接一脚就将他给踹进了趵突泉内。然后,把裙子往下一放,两手一拍,很是出了一口恶气,“我舒服多了。”
展昭:“…”
严冬:“…”
小禾:“…”
展梅英:“娘,好帅!”
陆鸣两只小爪子拍到一起,给母亲加油,“娘,踹他。”
展昭:“…”
“救命啊…”那名男子在趵突泉里拼命挣扎。
严冬抱刀冷眼旁观。
那名妇人冲到湖边,喊道:“你究竟将清儿卖到哪里去了?”
“严冬——”
严冬心领神会,一个飞跃,在水面上一点,就将那人从水里拎回了岸上。
陆小凤直接一脚踩在那人头上,“回答你妻子的话,否则就再送你下水里去清醒清醒。”
“我卖自己的女儿,关你何事?”
“是不关我的事,我只是看你不顺眼,你还有异议吗?”陆小凤从腰间拔下了那柄小巧的装饰用的匕首,然后手起刀落。
众人只闻一声惨嚎,那匕首刃身已经没入那男子的大腿中。
许多围观者不约而同往后退了几步。
看戏有风险,围观须谨慎啊。
真凶悍!
感谢穿越大神,这种事在搁后世,无论小凤姑娘如何的义愤填膺都不可能在法制社会以警务人员的身份这样干。但在这里,她干起来毫无压力。
以暴制暴不是最好的法子,但有时却是最有效最解恨的法子。
“说不说?”陆小凤慢吞吞地拔出了匕首,伴随她动作的是那男人呼天抢地的嚎叫,叫得是鬼哭狼嚎的。
小禾只来得及捂住怀里小少爷的眼,大少爷和大小姐就来不及了,她只能在心里叹气。
“我说我说…”身体的疼痛让那男子的骨气全不见了,“我将她卖入迎春坊去了。”
“你…你这个混蛋…”先前投水的妇人突然疯了一样扑上来。
陆小凤赶紧退位让贤,顺便将匕首全部拔出。
看着那妇人抓狂一般对着丈子捶打撕抓,陆小凤已经能猜到那叫“迎春坊”的是什么所在的了。
这样的父亲,根本不配为人父。
那个赌场的打手看着这样的场面,只能对着依旧拦着他们的展昭道:“朋友,这女人已经被他的丈夫抵给我们了,我们有权带她走。”
“多少钱?”展昭直接问价。
“一百两银子。”
展昭从怀里掏出银子。
“等一下。”
听到妻子的声音,御猫大人果然就停下了递银子的动作。
陆小凤往那几个打手面前一站,“押契拿来。”
打手中的一个从怀里掏出了那张抵押人契。
小凤姑娘一手银子一手人契,换到人契之后仔细看过,确认无误之后从腰畔荷包里取出一截火折子将那人契当场焚毁。
赌场的几个打手拿了银子自然就离开这明显已经是是非之地的地方。
而那名妇人在发泄了心中怨恨之后,也走到陆小凤跟前向她诚恳道谢。
陆小凤问道:“你可还要与这人过下去?”
“小妇人便是死,也断然是不肯再与这样的禽兽做夫妻的。”
“那就行了。”陆小凤两手将自己的衣袖上的带子一拉,成了束口的灯笼袖,然后走到那个在地上断断续续痛吟的男人身边。
“能写那样的人契,想必你也是个识字的,来,写份休书来。”
他人待要拒绝,一瞧陆小凤那冷冰冰的眼神,立马就没骨气的答应了。
陆小凤直接拿出了文房四宝,让那人写。写完了让他又按了手印,最后折好那张休书,放入自己怀中。
那妇人:“…”
“等我拿去到官衙替你记档之后再还你。”
“多谢夫人。”
陆小凤又看了那男人一眼,一脸嫌恶地蹙蹙眉,对严冬道:“将人送到苦牢去,告诉狱长,好好招待。”最后四个字,小凤姑娘说得森然无比。
“是。”
那男人这个时候算是知道自己碰到大人物了,不由连声求饶。
不过,小凤姑娘没打算同情他。
“接下来,咱们先去迎春坊救人吧。”
“多谢夫人,若能救出我那苦命的女儿,小妇人甘愿做牛做马报答夫人。”
“展昭,你先去。”
“好。”展昭没有异议,马上飞身而去。
“小禾,冯四,咱们走。”
一行人随后往迎春坊而去。
陆小凤他们到迎春坊的时候,展昭已经寻到了那名妇人的女儿清儿,小姑娘因为年岁尚幼,本来还不到接客年纪,但有些客人有特殊癖好,今天若是展昭迟来一会,恐怕就会遭遇不测了。
恋童癖!
靠!
陆小凤瞪着自家小猫,“你就没把那人揍一顿?”
展昭抿抿唇,没好意思当面承认自己一脚踹得狠了,那人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什么?五百两?”陆小凤听到老鸨说那小女孩的身价时,忍不住笑了。
“夫人有所不知,这孩子资质不错,养大了准是我迎春坊的台柱子,自然是价钱要高些。”
陆小凤道:“那她现在养大了吗?”
老鸨噎住。
陆小凤又道:“不知你这间迎春坊值多少银子啊。”说着环顾了一圈,一副评估的表情。
老鸨迟疑不定,这是打算买下她的店?这位夫人也是同道中人?
“夫人说笑了。”
“不,”陆小凤摆手,“我可没说笑,我只是在想,你这迎春坊如果被查封的话还能值多少银子。”
“查封?”老鸨变色。
陆小凤若无其事地拿出一柄檀香小扇摇着,“妈妈,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但凡开这种店的,恐怕手底下干净的绝无仅有啊,官府不找你事天下太平,如果官府真要找你事,慢说你有事,你就是没事,只怕也得有事,你说,对不对?”
展昭:小凤,你这样公然恐吓真的好吗?
老鸨脸色一变再变,“夫人这是来砸场子来了?”
“唉,话不能这么说,我这不是在跟妈妈好好说嘛,如果妈妈一定不想好好说的话,那当然也有不好好说的法子。”陆小凤一副“我很好说话的”模样。
“夫人话说得也敞亮,那夫人也该知道但凡能开这样场子的人背后都有个依仗。”老鸨的口气也硬了起来。
江湖混的人,总是不会轻易就软了自己的骨头的,这样的话没法子混江湖。
“哦,比依仗啊。”陆小凤笑得十分惬意,“没事,咱们可以比啊。”你们谁能有仁宗皇帝大,现在?
展昭心里暗自摇头,小凤这是摆明了不打算跟对方好好说啊,这到底是哪里触到她的底线了,从刚才在趵突泉边就已经明显处于炸毛的状态了。
他如今——老实说,那真是能不招惹她就不招惹她,炸毛状态的小凤杀伤力真的很大的。不过,显然面前这位迎春坊的老鸨还不明白其中三味,展昭觉得她可以认真体会一下。
老鸨的心里就是一咯登,听对方这口气莫非来头很大?
老鸨忍不住仔细又打量了一下陆小凤,但见她周身也不是特别的贵气,但是腰间的几样佩饰和头上的发饰却还是在低调中透着奢华,那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正在老鸨思量的当口,门口又是一阵喧哗,衙门的人来了。
老鸨不由脸上一缓。
可谁想不止是衙差来了,连知州大人都来了,一来直接就冲着那摇着扇子一脸淡笑的少妇深深地拜了下去。
老鸨顿时就是一惊。
“下官济南府知州陈梦拜见凤大人,不知凤大人到此,有失远迎,下官的错。”
“罢了,你且到一旁站站,我这儿还有话没跟迎春坊的妈妈说完呢。”
“是。”
老鸨这时的腿都软了,声音也有些抖,“大…大人…”
“妈妈,现在你再来告诉我,那清儿的赎身银子要多少?”陆小凤特别和蔼可亲地问。
“小妇人该死,十两,就十两。”
陆小凤叹了口气,“你看,你早说实话多好,这非得劳动知州大人来一趟,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老鸨:“…”
展昭心里叹气。
陆小凤的目光继续在厅里晃,“本来我只是想赎了清儿就走人的,可是这一坐久了吧,我突然就觉得这样离开有失我的格调。既然我来都来了,也坐了这半天了,索性便将你这楼里的姑娘都过一过吧,保不齐我还能问出点什么新鲜事来解解闷儿呢。”
老鸨浑身都抖了。
知州陈梦:“…”这真的是传闻中的那个凤大人吗?
怀疑。
展昭:这次炸毛炸得厉害了。
严冬:大人这邪火来得可大啊。算了,他还是到外面保护小禾他们去吧,这里有展大侠妥妥没问题了。


第179章
青楼妓馆这样的地方,就像陆小凤所说,基本没有不伤天害理的。
查,就肯定有事!
毫无意外。
所以,老鸨才会那样害怕。
因为在迎春坊的后院如今正关着三个刚被卖进来的拐卖少女。
小凤姑娘所说的过一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过一过。
将迎春坊里的姑娘们逐一叫过来问话,身家来历问一遍,如果确系被人拐卖而沦落风尘,官府发放路费,让其返乡,卖身人契付之一炬。
有了这样的前提,坊里的姑娘基本都哭成了泪人。
被拐卖而来的是喜极而泣,被不良亲人卖来的则是痛哭失声。
律法如此,小凤姑娘也是深表恼怒。
不过,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律法吃透的人总是有办法钻到律法的空子,实在钻不到,这时代不还有代表一切至高无上的皇权可以用么?
在过一过的过程中,就有坊中姑娘和坊中的护院供出了老鸨曾经杀害过几条人命,有的是她动手,有的是她主使,不过是对付一些不听话姑娘的手段。
死了人,这问题就又提高了一个严重程度。
既然老鸨身上有了人命官司,官府查封她所经营的迎春坊便也就合情合理。
然后,坊中姑娘的生活就有了问题,那么官府将人重新发卖。
行了,有卖就有买。
小凤姑娘大手一挥,买了。
“你有带这么多钱吗?”这是展昭的疑问。
这也是小禾的疑问,小姐的家底她是最清楚的,随身带的盘缠肯定不够这样花的。
“钱这东西,没有就赚啊。”小凤姑娘表示这完全不是问题。
“赚?”展昭侧目,小凤你又想干什么了?
陆小凤一挑眉,“这世上来钱最快的法子是什么?”
展昭第一反应:“打家劫舍。”
严冬补充说明:“坑蒙拐骗。”
陆小凤道:“赌博啊。”
展昭不解,“你会赌?”
“一般一般,发家虽不至于,怡情绰绰有余了。”
展昭:“…”感觉这个说法略不善。
让小凤姑娘这样底气足的原因在于,以前因为办案需要,她也是研究过赌术的,当时她算是借调协同办案。扮的便是白富美赌场女王范的当事人,那时的口头禅真的就是——姐不差钱!
既然是赌场女王范儿,那么对赌术的掌握基本也是学贯东西,什么桥牌,牌九,掷骰子,垒长城,统统有所涉猎。
当时,从各大狱所调了一些赌术上的行家对她进行封闭式训练啊,最后新一代赌后出炉。
这个当然就是形容超格了一点,但是意思也就是那个意思了。
不过,在去赌场之前,小凤姑娘还得先温习一下技能,这是必须的。
陪她温习技能的展昭和严冬便大大地开了眼界。
展昭:小凤的师傅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严冬:大人真是深不可测!
技能温习完成,接下来就是找场子。
一事不烦二主,就追人追到趵突泉边的那家了。
“来福赌坊”是济南府城中最大的一家赌坊,既然号称最大,那都不用去查,所造的罪孽也妥妥的最大化。
小凤姑娘那妥妥就是去砸场子的!
在庄主输银过五千两的时候,场子里的打手就多了起来。等过一万两的时候,基本场子里就只剩下了庄家和陆小凤这个赌客。
小凤姑娘现在最不怕的就是他们欲对她不客气,越不客气她才越有立场说话,所以,请放马过来,完全不要客气。
店大欺主也好,是官商勾结也罢,她统统接着。
“怎么着?赢不了就要出老千吗?”陆小凤将手中的折扇一下拍在桌上,一脚就踢翻了一旁的一只凳子。
“公子说话要讲凭证的。”
“严冬。”
严冬一声不吭,一个闪身过去便将做庄的掌柜整个人倒提过来,几粒藏好的骰子便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
赌场的打手立时便围了过来。
严冬重新跃回陆小凤身边,抱刀护卫。
“怎么?赌到这种时候老板还不肯出面吗?”
“公子言重了。”随着这样一个略显清凉的声音,一个年过半百的矍铄的男人从赌场打手分开的缺口处走了过来。
“好说。”
“公子是路过济南?”
“嗯,是路过。”
“公子若是缺少盘缠,在下可以为公子…”
“哎,不必,”陆小凤直接拒绝他,“本公子的手气一向好得很,缺钱了来钱也容易得紧。”
“公子既是过路的,带这许多的银钱上路只怕也不方便。”
“不,方便得很。”
“公子还要继续赌下去吗?”
陆小凤一脸无辜地道:“我本来在赢到两万两的时候就想走了,不过,我看贵赌坊留客之意甚浓,便客随主便又多玩了一会儿。如果老板不打算继续留我的话,我当然也就没多少兴趣继续下去了。”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严冬真是要笑出声来了。
来福赌坊的老板伸手挡下情绪有些激动的手下,表情看上去还是平静和淡定的,“既然公子无意继续赌下去,那么小店自然也是不会留公子的。”
“好说。”
“那这几箱银钱?”
“不劳坊主担心,自然会有人来帮我拿。”陆小凤笑了下,对身边的严冬道,“你去叫人来帮我抬银子。”
“公子?”严冬微怔,这个时候他离开?
“去吧,我想老板不会分不清轻重的。”陆小凤笑得很怡然。
“是,属下去去就回。”最终,严冬决定相信大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