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你不是负责解决事情的人,你可真是看人抬箱己不累啊。”
小禾点头,“反正奴婢看小姐解决事情没怎么困难啊。”
陆小凤正色道:“小禾,你的观点是错误的,其实你家小姐我每次办事都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看起来容易,那也是因为我曾经很努力的结果。
这世上,任何人想得到而不付出是不可能的。”上一世,我从三岁起就以他人保护者的姿态生活。
在别的小朋友穿花裙子吃棒棒糖玩泥巴的时候,我要做的却是认真练刀,认真听家中的祖辈父辈以及哥哥姐姐们将办过的案子和见到过的一些案子当故事讲给我听。
随着年龄增长,我所要学习的东西就更加的多,无论我曾经的理想是什么,最后我都只有当警察这一个职业。
因为法医这一职业可以在学校多呆一些时间,所以我毫不犹豫地报告了这一坑爹的专业。结果却因为想尽早结束在学校受摧残的时间而用最短的时间修完了法医课程,简直是事所愿违!
整天跟尸体打交道,搞得人人对姐避退三舍…一想就全是泪。
最后在姐陈述了这有碍终身大事的解决之后,家里的老头们才算勉强同意帮姐调换岗位。
先从法医调成刑警——当初从小灌输各种侦破手段果然是存心不良!
再从刑警调成片警儿——有妈的孩子是个宝,祖母、外婆她们更是居功厥伟,反正老头他们的底线的不能离开警察队伍。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她费尽心机奔向理想中的生活时,她被老天开了一个大玩笑,扔到了这个时空,依旧让她跟公门纠缠不休。
果然是“一生都是命,半点不由人”!
“小姐——”您怎么了?表情看起来有些沉重的样子。
陆小凤一笑,仿似将那沉甸甸的过去也一挥而去,道:“没事。”她会努力让自己活得简单一点儿的,正所谓与天斗,其乐无穷嘛。
小禾也跟着笑了。
陆小凤最后看了一眼太师府的大门,终于放下了车帘。
小禾对赶车的冯四道:“走吧。”
马车终于缓缓启动,朝着城门而去。
严冬骑了匹马护在车旁,不疾不慢地跟着。
小凤姑娘趴在车厢内的小桌上,有些怀念地道:“突然没了那两个小家伙在身边,我好不习惯,总觉得少了些什么一样。”
小禾默默点头,她也有这样的感觉啊。
冯四家的也跟着默默点头。
“小禾,你帮我找件事做吧,这样窝在车里无所事事太难受了。”
小禾道:“小姐你睡觉吧。”
陆小凤捂脸,“小禾,我睡不着好不好。”
“看书?”
“马车这么颠怎么看啊?”
“那奴婢没法子了。”小禾突然又想来,“要不小姐您吃点心喝茶?”
“小禾——”陆小凤趴平到了小桌上。
一看自家小姐这生无可恋的造型,小禾跟冯四家的对视一眼,蓦地都忍不住掩唇笑了。
就连车外马上的严冬也忍不住勾起了唇线。
头几日,他们走得倒也顺风顺水,只是那一日他们经过一个小镇时出了点岔子。
事儿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人当街殴打一对父女,却无人敢管。
“严冬。”
“是。”
严冬跳过去,三下五除二就将那打人的一伙人收拾干净了。
那对卖唱的父女自然也就因此得救了。
原本,事情就该如此结束了,结果偏偏被打的那家伙不巧刚好是当地的土豪劣绅——事情就变得麻烦了一点点。
打人的家伙竟然将事情捅到了县衙,强求要求县官惩戒于小凤姑娘一行。
成了被告的小凤姑娘决定去县衙里瞄一眼,她先将自己变成了受害者,收拾起人来也更师出有名不是?
只不过上了堂就得给县官下跪,于是,小凤姑娘就不跟丫客气了,爽快地就亮了太师府的腰牌。
太师爹的这块牌子诚恳地说那还是相当好用的,尤其是狐假虎威的时候。
后台一比,小凤姑娘这边比较坚固可靠,县官那棵墙头草当然就毫不犹豫地倒向了他们,严厉斥责了那纨绔公子一番。
小凤姑娘个人觉得那小喷壶喷得真心很豪迈啊,也亏得县官的桌案跟地上所跪的苦主有段距离,要不这场洗礼下来真是很可观啊,很值得一观!
“对不起,对不起,是小的有眼无珠…”那公子从县衙内追出来连连陪不是。
陆小凤懒得搭理他。
严冬直接将手里的刀往前一挡,挡住了那人的靠近,“离我家小姐远一点儿。”
“是,是,小的离远一点儿。”
小禾忍不住也跟着说了句:“再远一点儿。”真是个渣渣,看到小姐漂亮就糊上来,真不怕她家姑爷急了一猫爪子扇给他啊。
呃…呸呸,她不该跟小姐学的,姑爷对不起。
严冬又说了一句:“阁下是嫌板子挨得还不够舒服,想再挨一些吗?”他意有所指地瞄了一眼那位纨绔的臀部一眼,刚才应该他亲自执棍才是,肯定让这家伙现在没力气来大人跟前再搭讪卖好。
“慢着。”就在那个纨绔没趣地要离开时,小凤姑娘突然出声叫住了他。
顿时,那纨绔就一脸惊喜地转过了身,“姑娘——”
“拿三十两银子来。”
“好好。”纨绔当即就从银袋里取了三十两银子奉上。
果真是纨绔,身上随着携带大量现金啊,亲,是现金,不是支票、银票之类的。
土豪,钱留下,我就不跟你做朋友了。
让严冬接了钱,小凤姑娘顿时冷酷无情地道:“现在你可以用滚了。”
小禾对自家小姐用的这个“滚”字非常认同、
纨绔也只好“滚”走了。
“严冬,你将这些银钱拿去给那对卖唱父女,顺便让他们离开这里吧。”
“是。”
“等等,让他们跟咱们一道离开了,省得麻烦。”
“是。”
小凤姑娘于是就这样在半路讹了一个纨绔的不义之财顺便办了件善事,然后继续往襄阳而去。
进襄阳城的时候,小禾是坐车进的,小凤姑娘是男装骑马进的,严冬是一个人走进去的。
他们分了三批入城,以保万全。
不过,入城之后,感觉似乎也没有怎么样,没什么风声鹤唳的感觉,难道这是暴雨前的宁静?
严冬入城之后,在确定陆小凤几人安顿好之后便去找江湖朋友打听消息。
“没有?”
严冬的脸色也不好看,但仍旧重复了一遍,“没有。”
陆小凤神色略凝重,“没有,这很不正常。”
严冬缓缓点头,他也觉得不正常。按理说无论白玉堂也好,展昭也好,只要他们到了襄阳城必然也是会去向江湖朋友打探消息的,怎么会突然就没了踪迹?
“反常即为妖,肯定不正常。”陆小凤攥紧了拳头,问题是现在她根本不知道他们遭遇到了什么事。
这才是最让人头疼的。
如今要从何下手?
严冬看陆小凤。
小禾也在看自家小姐。
陆小凤瞪眼,“看什么?我又不是万能的,办法也是要慢慢想出来的嘛。”
小禾道:“那小姐您快想啊。”
“我脑子现在乱得很,想不出来。”
“小姐——”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拜托您多少正经严肃一点儿,这可事关着咱们家姑爷的安危呢。
陆小凤手在桌上敲着,思索沉吟道:“不能急,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住气。我不信展昭和白玉堂一点儿线索都没留下…”
严冬点头,他赞同这个推测。
小禾适时收声,不打扰自家小姐推敲案情,分析事件。
不知道过了多久,陆小凤再次开口道:“严冬。”
“属下在。”
“明天,咱们上街转转吧,江湖人没有消息,或许老百姓会有。”
“是。”
小禾服侍小姐洗漱休息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小姐,真的能打探到姑爷他们的消息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道:“你家小姐我如今是死马当成活马医,走一步算一步,走到哪儿再说好了。”
小禾:“…”小姐您开始不负责了啊,姑爷听您这样说肯定会受伤的。
而在她们主仆夜聊的时候,被关在同一处的御猫和锦毛鼠也正在做交流。
“你觉得她会来?”
展昭沉默地点头。
“这里这么乱,她跑来裹什么乱?”
展昭不再保持沉默,回了他一句:“看到她的时候你不妨当面问她。”
“展小猫,你别以为五爷现在拿你没办法就说风凉话啊。”
“如何?”
“喂,我发现了,你跟她学坏了。”真是近墨者黑啊,这只笨猫以前可没这样不厚道,都是六妹那伶牙利齿的家伙带的。
展昭又环顾了一遍他们被困的地方,“还是想想怎么出去吧。”
“出去有什么用?我们两个都中了毒,出去的话很可能就像那个人所说的,会做一些不受控制的错事,还不如被老实被他们囚在这里,也免得伤害到别人。”
“必须要出去。”
“臭猫,这很难好不好?”
“再难也要想办法。”
“…”
第119章
小凤姑娘向来便是个行动派,她从小接受的便是“临渊漾鱼,不如退而结网”的道理。
当一件案子陷入死角的时候,要不怕麻烦从头捋案情,任何可能,任何细微之处都要留意,都要再三思考…
冲霄楼是襄阳王在襄阳城内建的一所六层高的塔楼,据传乃一高人所绘图纸,又役能工巧匠建而造。每当有人闯入,便有铃声大作,继而楼内火光四起,电闪雷鸣,十分诡异玄幻。
纳尼?
小凤姑娘听得是真涨姿势啊,任何时候老百姓的创作智慧都是值得景仰的,一般人光是听听这样街头巷尾的传言恐怕就对那所冲霄楼望而却步,更甭提去探了。
流言误人啊!
传言肯定是被添油加醋,进行过艺术加工的,但是从传言中听来的最近两次铃声响来看,只怕那对猫鼠真真是在冲霄楼做了一对难兄难弟了。
白小五,你丫最好还没挂,要不,姐这一趟襄阳之行就注定失败。
展昭就算被困,被虐,最终也能保住一命,而你则不同,襄阳城是你的死地,真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爱跟你自己的命过不去?
在街上终于得到了他们想要的消息,可是严冬却明白大人心中的忧虑更深。
展大侠和白五侠同时陷落冲霄楼,这绝对不是件好事。
这件事表明如果由他去闯楼救人,结果也必然不会好到哪里去,因为无论南侠还是锦毛鼠武功都在他之上,这就难怪大人愁眉不展了。
两人回到暂时租来的小院,却不防已经有人在等他们。
“欧阳大侠!”
看到来人的时候,小凤姑娘真心惊喜了。
北侠欧阳春此时出现,那绝对是加分的生力军。
“凤姑娘。”
“欧阳大侠怎么会来襄阳?”
“听说白五侠与人意气之争来闯这襄阳的冲霄楼,结果犹如黄鹤一去不复返,陷空岛上的其他四人心中着急,某一时无事便先一步赶来了,瞧瞧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随后赶到。”
陆小凤忍不住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道:“欧阳大侠有所不知,以这几日我打听来的消息来看,这冲霄楼内遍布机关消息,暗合九宫八卦之理,要破不易。
更何况,楼中情况不明,亦不易冒然闯楼救人。”
“姑娘已确认展兄弟和白五侠陷在楼中?”
陆小凤便将打听来的消息说了,最后道:“如果只是单纯陷落的话,我倒不怎么担心。我所担心的是,他们被襄阳王私下处理掩埋…”敢动她家小猫,她非剥下襄阳王一层皮不可。
还有那只臭老鼠,少了一根老鼠毛,她也不会放襄阳王甘休,不会便宜他被龙头铡一刀了结的。
欧阳春莫名打了个寒颤,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要不然怎么会觉得刚才有那么一瞬凤姑娘身上的戾气重得吓人呢?
欧阳春若只是怀疑,那么严冬则是肯定了。
此事关系到展大侠的安危,他家大人果然就不能像以往那样淡定了,这是隐隐有炸毛的迹象啊。
“这位应该就是辽家严家的人吧。”
“正是,在下严冬,久仰北侠之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不敢不敢,某…”
小凤姑娘忍不住托着腮帮子瞅这两只互相恭维的家伙,她真想喊一句:喂,现在不是你们这样礼多人不怪的时候好不好,等闲了,你们俩尽可以面对面左一揖右一拳的见礼,现在咱们得赶紧想辙啊。
尼煤啊!
怎么感觉不在状态呢?
欧阳春首先注意到陆小凤的异样,笑道:“让姑娘见笑了。”
“不会。”小凤姑娘赶紧表明立场。
“咱们还是应该想办法尽快确认一下展大人和白五侠的生死为宜。”展冬如是道。
陆小凤忍不住起身在地上踱步思考。
欧阳春、严冬加上小禾都没敢再出声,因为他们想念这个时候她的思路是不能被人打断的。
良久之后,小凤姑娘露出一个颇为怪异的笑,左手拳,右手掌,往一块一砸,脆崩崩地道:“有法子了。”
严冬:感觉那法子必然十分有内涵。
欧阳春:有点毛毛的。
“来来,”小凤姑娘热情招呼北侠和严冬向她聚拢,“你们听我说啊…”
听完之后,北侠欧阳春表示:大开眼界,还有这样的法子能用啊。
严冬表示:长知识了。
然后,他们出门分头准备所需的东西去了。
襄阳王的冲霄楼不是遍布机关消息,暗合乾坤八卦吗?
那就给他来一个给瞎子抛媚眼,全做无用功的机会教育。
冲霄楼不能进,楼也不能靠得太近,但有些事不需要接近甚至进入也能搞掂的。
然后,接下来的时候,冲霄楼就热闹了。
住在冲霄楼附近的百姓夜里的睡眠质量可就大打折扣,因为他们经常听到满楼角挂的铃铛在响。
最近,冲霄楼的值守过得甚辛苦。
因为每天都要处理闯入楼里的鸡、鸭、狗、猫、老鼠等家畜野禽,这些东西中又以老鼠最多。
多得就连被困在楼中的勉强能算它们同类的锦毛鼠白五爷都表示了自己很不满。
“这肯定是她干的。”别人就想不出这样不靠谱不着调的办法来。
展昭不表示意见。
白玉堂继续愤愤然,“竟然那么多老鼠,简直太过分了。”
展昭终于忍不住说了句:“白兄你这是感同身受吗?”
白玉堂瞪眼,片刻之后大吼,“你这只臭猫——”
冲霄楼的值守又一次听到关押重要人犯的暗室内打做一团。
要从一些动物尸骸中找到自己所想知道的东西,这是个技术活儿。
不过,幸好小凤姑娘的身边有北侠欧阳春,还有严冬。
从动物的尸体上,他们认出了展昭的剑法,也看到了白玉堂的招式。
得了,心可以放到肚子里了。
这表示猫鼠这对难兄难弟暂时还是活的,只要还活着就行。
小凤姑娘突然觉得自己的要求咋就突然降得这样低了呢?难道是因为事先把情形想得太过严重的缘故吗?
确定猫鼠健在后不几日,公孙策便来了。
公孙策是以卜卦先生的装扮入城的,也是以这个身份上门给小凤姑娘卜卦的。
听到欧阳春他们把如何引那些家畜野禽到冲霄楼,又如何以此从楼中带出可能的消息时,公孙策捋着自己的胡须忍不住笑了,“姑娘果然是足智多谋。”这种法子,只怕没几人能想得出来。
“行了,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赶紧想辙吧。
也不知道襄阳王打算留这对猫鼠天敌到什么时候,得抓紧时间救他们出来。
再则,动静毕竟搞得大了,只怕终究是会引来他们怀疑的。
而且,楼中的那些机关消息和乾坤八卦排阵是公孙先生你的专业领域,我是不成了。
我顶多也就一把火烧了冲霄楼的法子了,可是这样一来,那被襄阳王藏在其中的反判联盟书也就付之一炬了,真是麻烦啊。”
襄阳王你丫个混蛋,不好好当你那个可以吃喝玩乐的大宋尊贵王爷,非要搞什么谋逆,这纯粹是吃太多撑着的结果。
“还需等一个来。”
“啊?谁呀?”
公孙策道:“我师兄。”
“公孙先生还有师兄?”小凤表示真心惊讶了,立时做八卦状,“是谁呀?”
公孙策忍不住笑了,“陆姑娘,现在不是玩笑的时候。”
陆小凤挠挠头,撇了下嘴,“忙里偷闲八个小卦不要紧的。”
北侠欧阳春不由跟着笑了。
严冬在心里暗笑。
这种时候,大概也就只有他家大人还能有心情开玩笑缓解气氛了。
而冲霄楼的异动果然是引起了襄阳王的重视。
襄阳王身边的智囊兼药师季高在看过冲霄要周边情况后,很确定地道:“这是有擅长药物的人所为,故意将那些畜牲引来此地的。”
“是何用意?”
“这个…属下不知。”
其实,一般人确实是不太容易想到那个用意的。
但身为小凤姑娘亲亲丈夫的御猫大人是想到了的,当然他也是暗自给她黑线了一下下的,想出这种确认他们生死的法子,也真是别出心裁了。
季高思考了半晌后,又发表自己的见解,“属下觉得也许是有人欲探冲霄楼,却慑于其中的机关消息,故而想以此耗损楼内的暗器。”顿了一下,然后下定论,“真是愚不可及。”
襄阳也道:“愚蠢之辈。”
另一边被人鄙视了智商的小凤姑娘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小姐,您不要紧吧?是不是着凉了?”
“没事,我觉得有人背地里骂我的可能性更高。”
小禾默了。
拿着画了冲霄楼整体外观图的在研究的小凤姑娘,突发奇想,兴致勃勃地对公孙策道:“公孙先生,这冲霄楼不远处有河,楼内起火楼能不毁,我觉得大抵其内也是有灭火设置的。而灭火莫过于用水。
如果有人可以顺着水流去察看,也许会有意外收获啊。”
公孙策眼睛一亮,“姑娘所言有理。”
会水的人先,莫过于翻江鼠蒋平了。
在小凤姑娘提出这个建议之后的当天下午,陷空岛其他四鼠便到了,其中就包括了被念叨的蒋四爷。
对于下水察看一事,蒋平当仁不让地就接了。
第120章
被大家寄予了极大希望的翻江鼠蒋平蒋四爷麻溜收拾一下就找地方下水去了。
欧阳春和其他三鼠做他的护卫及望风工作。
严冬却是留在陆小凤身边的,如今的襄阳,容不得他疏忽大意。
实在是他家大人本就是冲着襄阳王来的,那必然自身就会有一定的危险性,严冬不得不谨慎小心。
等了很久之后,去水下侦察的蒋平等人回来了。
一瞧他们那表情,小凤姑娘就知道没成功。
“那里有机会控制的,我差一点儿也中了算计。”蒋平犹有些愤愤不平。
公孙策表情变得凝重,“如此看来,必须得等我师兄来了才能进行了。”
“不用。”
“陆姑娘——”你又想到什么法子?
“我决定火烧冲霄楼。”小凤姑娘一巴掌拍在桌上掷地有声地宣布决定。
众人:“…”
“看什么?我放火烧,难道襄阳王他们就干着大火烧起来么?要灭火这必然就得放水进去,闸门一开四哥自然就有机会进去了。”
蒋平点头,“这倒是,”顿了一下,他追加后半句,“我进去之后怎么出来?”
小凤姑娘一脸无辜地道:“现在不是在想进去的法子吗?出来的法子我暂时还没想。”
众人:“…”
在如此严肃的时刻,姑娘您能不能不这样玩了?
“我很认真的啊,我们让冲霄楼的混乱时间延长,给四哥争取足够多的时间,这样不就行了?”
这倒未尝不是一个法子…
于是,在别无他法的情况下,公孙策等人决定就先采用小凤姑娘的主意了。
实在是,冲霄楼内的情况他们不清楚,也不知展昭与白玉堂如今的处境如何,总之是尽一切可能先营救他们脱身为上。
虽然,大家对小凤姑娘这放火烧楼的缺德点子也不怎么坚信,但事到如今也真是别无选择了。
毕竟展昭与白玉堂在冲霄楼内多呆一天,便多一天的危险。
只是,在接下来讨论如何放火制造混乱的时候,小凤姑娘的智商又让大家有了新一层的认识。
她到底是被什么样的人给教育出来的?
这种犯罪方案简直称得上是集犯罪精华于一身了,绝对是犯案老手才能如此融汇贯通的…凤姑娘,幸亏你做了官而不是去做坏人,否则必然是天字第一号的通缉犯啊。
其实,他们真心是误会了。
那些犯罪精华是小凤姑娘集合众家之所长归纳总结出来的,毕竟上一世她是看过、听过许许多多的案例的,那时的信息量那么大,那么大…她这么一浓缩,可不就是精华中的精华,坏蛋中的战斗机了么。
大家觉得就算最后他们没能救出展昭和白玉堂,也妥妥地给襄阳王那只老狐狸添了一肚子的火气加闷气另加憋气。
陷空岛五鼠,那是各有所长的主儿。
卢方轻功好。
韩彰挖个坟盗个墓什么的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
徐庆则完全就是个大爆竹,一点就炸,那制作小型炸药及烟花的工艺平,简直了!
蒋平就不用说了,这搁后世妥妥就是一游泳健将,肯定是为国争光的料儿。
白玉堂——小凤姑娘觉得,中肯点说,是个好打手!
尼媒啊!
白小五,你丫的最后就这么个用处?
毁三观啊…
接下来,没有人去管小凤姑娘那本来就不怎么正统的三观毁不毁的问题了。
大家天上地下水里全面开花,给襄阳王使劲儿添堵去了。
那天夜里那叫一个热闹啊。
住在冲霄楼附近的百姓有一些半夜爬起来拖家带口看烟花啊。
美!
壮观!
那一开一大片儿的…
除了那雷打不动睡死过去的,冲霄楼内的铃声整得附近的百姓全体失眠了,躲在自己门后朝外偷瞄,心里这个犯嘀咕啊:这到底是咋了呢?咋的了呢?
其实真没咋地,就有一抽风的姑娘拖了一群人干了点不太正常的事儿罢了。
蒋平最后活着回来了。
不但他回来了,还拖回了俩半死不活的。
展昭加白玉堂,一个不落,齐活儿了啊。
只不过,这两位喝水太多,昏迷了。
要知道,这俩人那可全是旱鸭子,遇水就趴窝的主儿,没淹死他们那都算是蒋平蒋四爷能耐够大。
蒋平和陆小凤一人负责一个,把展昭和白玉堂肚子里的积水给折腾出来了。
完事,大家就吃着小禾做的宵夜等那两只醒过来汇报情况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展昭和白玉堂醒来后,会看到那么多双明晃晃,晶晶亮的眼睛的原因了。
而这两只之所以陷落冲宵楼的原因也很简单,被水给淹了么!
这充分说明游泳是多么必要的一项生存技能!
“你们最好还是把我跟白玉堂关起来。”
小凤姑娘表示奇怪,“你被襄阳王关于受虐症了吗?”
众人:…
展昭第一个回过神,对自己老婆说:“小凤,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我很认真的啊。”
一点儿都没看出来!
“到底是为什么啊?难不成襄阳王给你们下蛊了?”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一眼,然后炯炯地看着陆小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