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只有三弟和娘一样,这不科学!
陆小凤娘俩蹲在石像前认真探讨大黑无故汪汪的原因。
陆鸣兄妹在旁边羡慕嫉妒恨。
猫、鼠无压力围观。
展明耀突然扭头,手指向前方,“娘,大黑跑那边去了。”
陆小凤当然也看到了,她拉着儿子就跟了过去。
那边有座亭子,亭上有块匾,上书“报恩亭”三字。
亭子里有一尊狗的铜像,像前供桌上还有祭品,可见平日也是有人前来祭拜的,这究竟是个什么所在?
大黑就跑进了狗铜像里,显见得这里是它的地盘。
这个时候,小凤姑娘就特别遗憾自己身边没个像公孙策那样的百事通,要是公孙策在,十有八 九能对这里情况说个七七八八。
搭档很重要啊!
正在小凤姑娘感慨的时候,一对老夫妇来到了亭外,然后被亭外的侍卫给拦下了。
陆小凤摆了摆手,“让他们进来。”
这对老夫妇衣衫破旧,衣服补丁摞补丁,年纪老迈,头上之发俱成霜白,眉宇间隐戚色,肩背藤筐,手拿抓笆,似乎是拾荒者。
老妇人有些拘谨地开口,“小民夫妇不是有意打扰夫人。”
陆小凤微微一笑,道:“不必这样惶恐,这亭子本是公用之地,我来得,你们自然也来得,坐吧,可要喝杯茶水?”
老夫妇看了看亭中石桌上摆着的精致壶盏,连连摇头,“不用,不用。”
陆小凤冲大儿子和大女儿使了个眼色。
陆鸣和展梅英姐弟从桌上拿了茶点,去送给两位老人。
“爷爷、奶奶,你们吃点吧,很好吃的,再喝点茶水顺一顺。”展梅英粉妆玉琢的小脸上满是真诚温暖的笑意,任是谁也无法拒绝这样甜美的一位小姑娘。
两位老人眼眶发红地接过了茶点。
陆小凤满意地对女儿点头。
老妇人眼泛泪光,伸出手想摸展梅英的头又及时缩了回去,擦了擦眼角,对着一旁的陆小凤带些感慨地道:“夫人的孩子教得真好。”
陆小凤道:“先吃东西吧。”
“谢谢夫人。”
陆小凤拿了盘子里的两只苹果,往亭子外某个方向一扔,道:“吃苹果。”
御猫和锦毛鼠一人接一只,都是一笑。
陆小凤自己拿了块松子糕一掰两半儿,自己和展明耀一人一半,拿着磨牙,等那对老夫妇吃完那几块点心,好跟他们打听点情况。
展梅英跑回母亲身边,仰脸看。
陆小凤失笑,将自己手里的糕点又掰了一半,递给小丫头。
小姑娘高高兴兴地接了往嘴里放。
陆小凤抬手招呼大儿子,“来,鸣儿,娘这块给你。”
陆鸣一边过来接了,一边咕哝,“娘都啃过了。”
陆小凤毫不迟疑地拍了小家伙脑袋一下,“儿不嫌母丑,让你吃个嘴巴子怎么了,意见这么大?”
陆小凤无心调侃儿子的话,却让老夫妇神情同时一黯。
儿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可他们含辛茹苦养大的儿子却嫌弃他们人穷年老,离家出走了…
想到伤心处,两个老人忍不住相对无语,伸手默默揩眼角。
陆小凤看到他们这种表现,心中突有所悟,包青天单元剧里似乎有个案子就是——她眼睛蓦地一亮,对了,就是报恩亭,难怪她刚才就觉得这名字好熟。
这则故事,许多戏剧里都演过,著名的豫剧唱的是《清风亭》,说的就是这个故事。
这故事的主角,似乎姓宋,叫…宋天保,对,是这么个名字。
小凤姑娘心里有了数,便开口道:“两位老人家。”
“夫人有话请讲。”
“还不知如何称呼两位老人家。”
“小老儿姓宋,宋光,这是小老儿的屋里人。”
“宋老伯,宋大娘,你们坐。”
“谢夫人。”
陆小凤指着亭子里的铜像,问道:“这里为什么会有一只狗铜像呢?”
宋光就笑了下,“想必是夫人是外地人。”
“是呀。”
“这里被我们当地人称为‘义犬岭’,这里曾经有只义犬为救其主人而死,人们便在这里修建了这座‘报恩亭’,时时供奉香火。”
“义犬岭啊。”陆小凤有些明白了。
“是呀,这只犬先被其主人相救,后又为救其主而死,故而称报恩。”
陆小凤就有感而发,“犬知报恩,如今却是人不如犬了。”
宋妻听到此话心有同感,眼泪又不自觉地涌了出来。
宋光也不由附和道:“是呀,夫人说得对,如今人不如犬了。”
陆小凤忽然问道:“两位老人家偌大年纪,怎么还自己出来劳动,家里的子女呢?”
宋光下意识便道:“不提也罢。”
“哦,怎么了?”
宋妻拉拉丈夫的衣襟。
宋光却有些气呼呼地道:“小老儿夫妇原本有一养子,是我们老两口十八年前在这报恩亭所救,辛辛苦苦将他养大,如今他嫌弃我们家贫人老,走了,十八年啊…”
陆小凤便问:“两位老人家不想找他回来吗?”
宋妻眼睛一亮,“可以找天保回来吗?”
陆小凤一笑,“想找,自然是能找到的。”可即便找到了,就真的是你们想找回来的那个吗?
宋妻急忙道:“那夫——”
宋光却拉住了妻子,摇了摇头,道:“多谢夫人好意,我们不找那个逆子了,找得回人,也找不回心。”
“小禾,拿些银钱给两位老人家。”
小禾应了一声,从腰畔荷包里内取出几块碎银递了过去。
宋光和妻子起身避了避,宋光道:“可不敢要夫人的钱。”
陆小凤却道:“相逢既是有缘,两位老人家肯跟我在此闲话家常,我已觉非常高兴,这些银钱权当是我请两位老人家的茶点钱,收了吧,也没多少。”
小禾将钱塞给宋妻,福了福身,道:“您就收了吧,我家小姐送出的银子是不会收回的。”
“多谢夫人。”
一直到宋光夫妇离开亭子,展明耀才开口道:“娘,为什么大黑会去送他们。”
陆小凤当然也看到那只大黑狗跟着宋光夫妻出了亭子,听到儿子话,便是一笑,“这是两位善良的老人家。”
展昭走进来,摸摸女儿的丫髻,对妻子道:“有什么问题吗?”
陆小凤心里就暗自叹了口气,这夫妻做久了,有时真是对彼此太熟悉了,这只小猫已经察觉到她的情绪波动了。
展明耀伸出手空抚着,嘴角挂笑,“娘,大黑回来了。”
陆小凤又看到大黑朝自己狂吠,不由皱了皱眉,“叫什么呢,宋天保就算是个忤逆不孝子,我也不知道去哪儿收拾他呀,碰到了再说,别叫了。”
展昭对上女儿不甘的眼,不由笑着摇头,伸手捏捏她的小脸蛋,道:“这真不值得羡慕,你娘自己可一点儿不想有这本事。”
小姑娘愤愤地道:“可为什么只有二弟跟娘一样,这不公平。”
展昭笑。
白玉堂在外面大笑,这种事,怎么能讲公平啊,小丫头真逗。
第232章
一行人在腊月里赶回到了展昭的老家常州武进县,一点儿不耽误他们过个不紧不忙的年。
老家人展忠夫妇高兴得脸上都要笑出花了,多少年家里没有这样热闹过了,几个小主子都回来了,真好啊,大官人夫妻和顺,多子多福,老爷夫人在天之灵一定也会欣慰的。
展昭回到院子里的时候,陆小凤正领着几个孩子在堆雪人,前两天刚下过雪,雪还挺大,雪停之后堆雪人是最适合的。
“爹。”几个小家伙一看到父亲,就一窝蜂都跑了过去。
陆小凤拄着铲子留在原地笑。
展昭摸摸几个孩子的脑袋,领着他们走向妻子。
陆小凤道:“怎么样,有消息了吗?”
展昭摇头,“还不确定。”
陆小凤就笑道:“不着急,东西虽说要找,却不是以找它为主,咱们开开心心地过年,等过完年再说也不迟。”
展昭忍不住笑了下。
陆小凤一下就从自家小猫这突然的笑容里看到了点什么,她很是狐疑地看着他,“你不会告诉我,家里又有客人来吧?”人真的已经很不少了!
展昭赶紧摇头,“没有,真的没有。”怕她不信,他还加重语气又着重说了一遍。
陆小凤十分怀疑地围着他转圈,“那你的表情为什么这么奇怪?”
展昭确实有些不太好意思,他道:“白玉堂救了一个人回来。”
陆小凤很有耐心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展昭有些不敢看她,目光游离,“那人中了毒,很严重。”
陆小凤摇头叹气,“展昭啊展昭,你有时候就是太大公无私了。”
展昭:“…”
小凤姑娘却还在感慨,“而且,白小五是不是也太能招事了,在别人家过年还这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啊。”
展昭:“你要去看看吗?”
陆小凤伸手拍拍他的肩,往外走,“我呀,有时候真不知道我碰到你们到底是不是因为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所以才来还债的。”
展昭在她她身后慢慢地笑了。
白玉堂看到自家六妹的时候,就如同看到了希望的太阳。
陆小凤几乎以为他快喜极而泣了,忍不住打趣道:“白小五,你这种表情实在是让我受宠若惊,毛骨悚然。”
“六妹,你这形容词用的很诡异啊。”
陆小凤像推障碍物一样,把他推开,目标锁定,就是客厅里那一个靠坐在椅中一脸青黑,嘴唇都已经发紫的中年男人。
那个人基本上已经是有些神智不清了,陆小凤手指搭在他的脉门上,眉头渐渐蹙了起来。
白玉堂在一边担心地问:“不好治吗?”
陆小凤吸了口气,道:“将他搬到客房吧。”然后对跟来的某猫说,“帮我拿金针。”
展昭抬起手,手里正是她的针囊。
陆小凤不由一笑。
非必要,万不得已,陆小凤并不希望用到自己外挂似的疗伤、治毒技能,小灵已经消失很久了,化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
展梅英一脸认真地站在一边旁观母亲施针。
白玉堂捅捅某蛤御猫,小声问:“你家梅英真的是很像我家六妹啊。”
展昭微笑,“她们是母女,不是吗?”像才是应该的。
白玉堂道:“你不担心?”
展昭反问:“担心什么?”
白玉堂忧心忡忡地道:“如果梅英真跟六妹一样,将来要怎么嫁出去啊?”
展昭道:“小凤说过,她相信这世上总有一个男人是为了受她折磨而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梅英也会遇到属于她的那一个。”
白玉堂:“…”好吧,他忘了这只猫已经被六妹同化很久了。
展昭有些失笑,道:“白玉堂,你与其担心梅英的将来,不如好好努力一下你的婚事。”
白玉堂马上敷衍地道:“啊,我们不说这个了,六妹应该没问题吧。”
展昭笑,没打算对他穷追猛打,而是顺着转了话题,“没事,小凤能搞定。”
白玉堂道:“其实有时候我觉得六妹挺高深莫测的。”
展昭笑,“小凤一直是这样的,你才知道吗?”
白玉堂被噎到了,这只死猫真是被同化得太厉害了,内伤。
但锦毛鼠白五爷不是这样会被轻易打败的,他瞅准了某猫的痛脚用力踩下去,“六妹有没有和你说过她的师承来历?”
展昭看了他一眼,云淡风轻地道:“那根本不重要。”
白玉堂不无奚落地道:“是你不敢问吧。”
展昭低头一笑,道:“小凤提前就说过,问了也不会告诉我。”
白玉堂:“…”很好,果然不愧是他家六妹,早就防微杜渐,从源头上断绝了一切可能。
展昭又补充道:“当年我若多问一句,小凤都是不可能会嫁我的。”
白玉堂真的受教育了,不得不感叹道:“展昭,你为了娶我家六妹到底都做了多少妥协啊?”他实在是太好奇了。
展昭微笑,“能娶到小凤,做再多妥协都是值得的。”
白玉堂摇头,“唉,展昭,说实话,我真得说一句‘你可真不容易啊’。”
展昭笑而不言,知道我不容易,你们这些大小舅子也没见多心慈手软。
果然,下一刻,白玉堂就道:“不过,想娶我家六妹,这点牺牲那是必须的。”
他就知道!
那中毒的男人在陆小凤施完针之后,突然直挺挺坐起,然后“哇”地一声吐了起来。
难闻的气味顿时就在屋内充斥,有人急忙就去开窗掀帘。
陆小凤看了看他吐出的秽物,眉头微舒,点头道:“性命已经无忧,接下来我再开方帮他祛除身上余毒,调养些日子也就好了。”
展梅英仰头问道:“娘,这样就可以了?”
陆小凤道:“这金针刺穴看似简单,其实里面门道很多,等你再大一点儿,娘再同你讲。”
展梅英点头,“嗯。”
那边桌上已经有人摆好了文房四宝,陆小凤走过去,执笔开方。
将纸上墨迹吹干,陆小凤交给一旁的展忠,“麻烦忠伯让人去抓药。”
“好的,夫人。”
陆小凤从桌后出来,对展昭他们道:“我先带梅英回内院了,有什么事你们就看着办吧。”
白玉堂好奇地道:“妹子,你都不好奇这人的身份吗?”
陆小凤眉一扬,道:“通常跟我没关系的人和事,我都不太爱关心的。”
白玉堂当即道:“别啊,你还是得关心一下的。”
陆小凤兴味地道:“听这意思,这人身上莫非有官非?”
白玉堂就笑,“我家妹子就是聪明。”
陆小凤皱眉,道:“怎么就不能让人好好过个年呢?”
白玉堂摸摸鼻子,道:“你再想不到这人会跟裴家庄有关系吧。”
陆小凤果然很是惊讶,“裴家庄?”丫的,他们家的事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白玉堂也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当然猜得没错,慕老夫人对裴少庄主钟情石玉奴的事非常不满,一直阻挠他们在一起。”
陆小凤只有摇头,裴老夫人的门户关念,比之她家太师爹实在是天壤之别啊。这位老夫人,真是不知道让人怎么评价了,她自己也不是出身什么名门世家,却反而要求儿媳一定要出身阀门大户,这种自己都看不起自己出身的人,她只想说——真作!
“那这人总不会是被裴慕文下的毒手吧。”
白玉堂一下就被自家六妹这话给逗笑了,“六妹,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明知道这是裴老夫人下的手啊。”
陆小凤一脸不以为然,“那也未见得啊。”
白玉堂径自往下道:“裴老夫人派人去杀石玉奴,结果这人心软,将人放了,所以老夫人让他喝了毒酒。”
陆小凤抿抿嘴,摇头叹气,“愚忠啊。”
蒋平在一边笑问:“那要是妹子遇到这种情况呢?”
“我?”陆小凤笑,“裴慕文毕竟是裴家现在的当家家主,效忠他不就是效忠裴家庄吗?这人真是脑筋不转弯。”
欧阳春忍不住笑着点头,“陆姑娘说得极是,看来脑筋还是得学会转弯才是。”
“对嘛。”陆小凤肯定地点头,“愚忠过头的人啊,那通常就不是忠了,反而会害人害己,这人虽没过头,但这种愚忠的劲头儿还真是不值得提倡,不过,白玉堂,你从哪儿把人给救回来的?”裴家庄离这儿远着呢吧。
白玉堂嘿嘿笑了两声,道:“他这不是喝了后又心有不甘,便逃了出来求救么。”
对此,小凤姑娘评价:“纯粹是拿生命在开玩笑。”
众人皆默。
白玉堂赶紧又道:“不过,他昏迷前对我说他是循着青龙珠的线索来的。”
小凤姑娘真的想咆哮了,这还能不能让人好好过个年了?
青龙珠这是追着她跑到常州来了吗?
这都颠倒了啊,明明应该是她追着青龙珠而去,它怎么就能返过来呢?
展昭忍不住开口道:“这样的话,我们倒确实可以循着线索追查下去了。”
陆小凤瞪某猫,“你还想好好过个年么?”
展昭:“…”
白玉堂在一边坏笑。
陆小凤十分霸气地道:“青龙珠的事不急,裴家庄的事我们也不必管,那裴慕文那么拽,要是连自己的婚事都搞不掂,那也是笑话了。所以,我们只要好好准备过年就可以了。”
大家都懂了。
凤姑娘这是打算旁事不理,就纯粹热热闹闹过年。
言下之意也就是说:谁敢妨碍姑娘过好年,她估计就会让他没年过。
据大家对她为人性格的了解,这个注释百分百靠谱,并极可能被她本人付诸行动。
第233章
想好好过个年真的很天理不容吗?
小凤姑娘对此表示深刻怀疑。
白玉堂捡回个中毒的人。
徐庆直接拎回了重伤昏迷的石玉奴。
她家展小猫更好,把裴慕文给弄回来了。
小凤姑娘暴躁了,这一个一个不让人省心的,全是坑货!
“就那么不待见裴少庄主?”
陆小凤眯眼看自家小猫,你丫的笑得这么阳光灿烂的,说这样的话,难道真的不觉得违和吗?
但,话还是要说的。
“我是不待见他,我现在不止不待见他,我连你都不待见了。”
展昭上前拥住她,陪笑道:“火气别这么大,大过年的。”
陆小凤顿时就炸毛了,“你也知道大过年的,凭毛我千里迢迢回来过个年,就非整得这么群魔乱舞的?裴家庄的案子我已经帮他们理清楚结案了,麻烦剩下的家务事能不能不再浪费我这国家资源了吗?”
展昭:“这不是事赶事,都赶巧了吗?”
陆小凤表示:“总之,他们的事我不管,少来烦我。”
展昭只好安抚,“好,不麻烦你,你消消气。”
展小猫前脚刚走,后脚锦毛鼠就窜了过来,“六妙哉,你真的没有半点恻隐之心?石玉奴还躺在床上呢。”
陆小凤翻白眼,“她的伤普通的跌打大夫就能治,用不上我这么尊贵的级别。”
“六妹,平时也没见你多爱摆谱儿啊。”白小五表示,自己挺费解。
小凤姑娘告诉他,“裴少庄主千宝贝儿万宝贝儿大宝贝,你给你擦破点皮,人都要直着嗓子吼,我欠吗?”
白玉堂瞬间消音。
这个…六妹还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裴少庄主那模样还真有些魔怔,展小猫对六妹那也是真爱,可他还真就没见过展小猫这么,呃,歇斯底里过。
白玉堂嘴很欠地问了句:“六妹啊,你家小猫对你可从来没这么深情似海过,你会不会觉得他不爱你?”
小凤姑娘嗤之以鼻,道:“我还真得谢谢展小猫没这么咆哮帝过,否则可就真得考虑换丈夫了。”动不就感受一把咆哮帝,她心脏受得了,耳膜也抗议啊。
白玉堂:“…”
六妹威武!
徐庆跑来直接忽视一边杵着的五弟,径自对六妹道:“六妹,石姑娘好可怜,你就帮帮她吧。”
陆小凤眼角直抽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要不是自己性子软弱无主见,又执拗偏执,能蠢到自己跳崖轻生吗?”因为心情不好,小凤姑娘的措词很不客气。
白玉堂摇头。
徐庆怔了一会儿,才勉强道:“但她受伤了。”
陆小凤两字评语“活该”。
白玉堂同情地看三哥,六妹已然处于暴走边缘,还不见好就收,勤等着被喷吧。
“六妹,人皆有恻隐之心——”
陆小凤直接截断他的话,略傲娇地道:“我向来铁石心肠,不但缺少同情心,我还因看到的黑暗面太多有些心理变态,就见不得这种白莲花似的女人,这样会凸显我的不近人情和女汉子风格,出于心理阴暗的缘故,我理所当然不会对她生出什么见鬼的恻隐之心,我只会幸灾乐祸、隔岸观火,三哥还有的补充吗?”
徐庆:“…”他这是捅到马蜂窝了吗?
不远处,欧阳春和蒋平蹲在墙头听得津津有味。
蒋四爷还不忘发表一下感想,“我家六妹永远这么性格鲜明。”
欧阳春点头,心里默默地补充:铁血真汉子,直爽大丈夫!
凤姑娘也就是生错了性别,否则杠杠一条真汉子。
这边院子里正诡异寂静,院外一人正风风火火地大步而来。
一眼看到正跟三弟大眼瞪小眼的六妹,闵秀秀就忍不住开口抱怨,“这石玉奴到底是有多想不开啊,我这都说得口干舌躁了,她只会说两人不相配。”
徐庆一见大嫂也炸毛了,立马找了个地方贴墙站好,两只母老虎的威力他不太敢想象。
小凤姑娘凉凉地道:“要相配不难,让裴家庄没落或让裴慕文毁容残疾之上加残疾。不过,到时候恐怕就是裴少庄主觉得自己配不上石玉奴了。到时候,再把石玉奴毁容,估计也就差不多合适了。”
众人俱大寒。
果然,小凤姑娘很有做坏人的手段和能力。
陆小凤无视众人的心脏承受能力,继续道:“我这个建议很管用的,你们谁去无私奉献帮他们一把?”
最后,白玉堂挣扎着开口,“六妹,大过年的…”咱就别这么暴力血腥了吧,太残暴!
陆小凤哼了一声,道:“你们也知道大过年的,他们想必也没那么糊涂。可大过年的,他们在别人家整出一副悲悲惨惨戚戚的模样,是跟谁过不去?”
众人皆默!
说得好有道理,他们竟无言以对。
小凤姑娘的话却还没说完,“他们摆出副衰相,却要我去低声下气陪笑,我欠他们吗?有本事姓裴的回家找他老娘火拼去。这点儿魄力都没有,还妄想老婆孩子热炕头,下辈子也甭想。”
徐庆战战兢兢顶着巨大的压力,道:“百善孝为先。”
小凤姑娘撇嘴,不以为然地道:“双次是让他真跟老娘打一架,他要真有魄力,直接跟石玉奴先斩后奏,抱了娃了回去,你看裴老夫人还叫唤,再作孩子长大就别叫他奶奶,让她胸闷气短悔不当初去。她想门当户对娶媳妇,万一娶个像我这样的,她得少活五十年,立马就得去跟佛祖上课,想作都没得作。”
院外展昭表情沉重地拍拍脸色相当精彩的裴慕文,表示无言的安慰。
小凤话虽然难听,但很有道理,还很有教育意义。
这事要真搁小凤身上那真不叫事,三下五除二就能会摆得平平的,估计还得把裴老夫人这样的一下就给整出心理阴影来。
咳…
老婆太凶残,他果然很容易被同情。
墙头的北侠和蒋四爷正一脸同情地看院外的某猫。
凤姑娘的丈夫不好当啊。
白五爷又一次勇敢地站了出来,“再换个方便具体操作的,我去执行。”
院外的裴慕文猛地一激灵,他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院外没听到陆小凤的声音,却在一会儿之后,听到了白玉堂无比兴奋的声音,“好,这法子我喜欢。”
展昭第一时间点住了欲跑的裴慕文。
接下来猫鼠精诚合作,一大帮人在展家忙活了起来。
过年嘛,本来就里外都喜庆,再找些红烛红帐红喜字,喜堂洞房很快布置妥当。
裴慕文与石玉奴被赶鸭子上架,拜堂成亲,最后送入了洞房。
洞房满室皆春。
木已成舟,米已成炊。
石玉奴那样性格的女子,对裴慕文又非无情,自然也就认可了新身份。
皆大欢喜!
一月有余,石玉奴肚子就传出了喜讯,登时喜坏了裴慕文。
一大帮男人拿了酒去找裴少庄主拼酒庆祝。
陆小凤原本早早就领着孩子休息了,可睡了没一个时辰,便突然惊醒,起身披衣拉门出去。
“大人。”门外侍卫上前见礼询问。
“去看看,外面谁在哭。”
“是。”
不一会儿,侍卫回返,表情很奇怪,“府外并无人。”大人会不会听错?
陆小凤蹙着眉头,那凄凉的哭声依旧直灌耳中,“去找,扩大范围找,一定有女人在哭。”
侍卫再次领命前去,这次又叫了些人手同去。
过了大约半柱香时间,侍卫回来禀告,“回大人,有一女犯在驿站门口哭嚎,不肯继续赶路。”
驿站距此十里之遥,大人到底是如何听到的?
不过,大人一向非比常人,倒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侍卫自己就给了自己答案,完全不需问出口。
“半夜哭嚎,距离如此之远,我都能听到,此中定有缘故,将人带来,不,我去官驿。”中途,她改了口。
“是,属下付出准备。”
“嗯。”陆小凤转身回房。
小禾跟入去服侍小姐穿衣打扮。
很快,陆小凤一行便赶往驿站。
得到消息的展昭随行而去,其他人则留在展家继续帮裴慕文庆视。
含冤莫白的水仙见到了官驿中的凤大人,并向她陈述了她的冤屈。
又是一出活生生的《打神告庙》,又一对敫桂英和王魁。
不幸沦落风尘的薄命红颜在楼中偶遇戴有自幼订亲玉佩的落魄男子,不但委身于他,更拿了自己赎身银子资助他上京赶考,结果对方高中之后却不认她。非但不认,还出卖她,通知她逃出来的青楼老鸨抓她回去,将她卖与他人为妾。
买她的人倒也有几分真心,允她见负心人最后一面再洞房。结果,悲剧却发生在他们约见的仙客居客栈内。
买她的秦朋被方浩天杀死,她在他花言巧语之下成了替罪羔羊,被他无情判决谋杀亲夫,秋后斩决。
因她外出久未归家,前来寻她的公婆到狱中探望她,并说要替她鸣冤,不久之后,她便被移出监牢,押往府衙。
水仙说这其中定有缘故,如今她身隐囹圄,而公婆下落不明,请大人为她伸冤作主,并找寻二老下落。
陆小凤自然答应了。
“惠山县令方浩天?”小凤姑娘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水仙伏身道:“正是。”
陆小凤道:“他既判你谋杀亲夫罪名成立,为何不等秋后圈决,却要将你移押他处?”
水仙道:“民妇不知。”
“你这状子本官接了,明日你便同我一道赶往惠山县。”
“多谢大人。”
“不必,此乃本官份内之事。”
安置了水仙之后,陆小凤和展昭又回到展家,准备明天离开之事。
白玉堂第一个跳出来,“六妹,你真的隔了十里听到了哭声?”
陆小凤凉凉地道:“当然,否则我没事半夜起来吹冷风吗?”
白玉堂又问:“明天就走?”
“嗯,夜长梦多,这惠山县令有问题,必须打他个措手不及。”
“那不如我今晚就动身。”白玉堂主动请缨。
陆小凤摇头,目光落到自家小猫身上,“展昭你先去。”
展昭毫不迟疑地点头,“好,我这就走。”
陆小凤又嘱咐了一声,“别打草惊蛇。”
“知道。”
白玉堂一见展昭扭头就走,跟着便跑,边跑边道:“喂,展小猫,你等等五爷我——”
陆小凤看着直摇头,这对猫鼠天敌有时真挺好玩的。
第二天,除了裴慕文和石玉奴继续留在展家,其余人都跟着跑去看热闹了。
于是乎,神断凤姑娘领着一群人呼呼啦啦地就往惠山县去了。
至于惠山县县令方浩天能否承受这重量和打击,那完全不在他们考虑范围。
正所谓看热闹不嫌事大,围观安全无压力,必须组团!
第234章
而提前赶到惠山县的展昭和白玉堂也从“仙客居客栈”小二口中得到消息。
当日在甲字三号房中一共有三人,除了秦朋和水仙,还有一个男子,当日他去送茶,结果门一开,那位男子匆匆夺门而出,他并非看清对方面貌。
同时,白玉堂也在县衙后堂看到水仙的公婆,他们身着员外服饰,却被衙役看守在房内不许自由四下走动,形同软禁。
展昭和白玉堂一碰面,又去走访四周百姓,终于有人说曾看到与小二描述衣饰一样的男子从仙客居客栈中走出来。
这真是意外收获。
陆小凤一到,就召了那证人前去,绘出了图像,经水仙辨认,确认是那方浩天无疑。
这下,陆小凤觉得自己可以去见方浩天了。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会在惠山县县衙后宅见到宋光夫妇,他们的儿子不是宋天宝?
噢,对了,是宋天宝。水仙自幼订亲的对象是方浩天,而宋天宝是冒名顶替了那块玉佩主人的身份,并用他的名字前去入京赶考的。
看来闹来了半天,义犬大黑真不是凭白向她狂吠的,这案子终究落到了她手中。
宋天宝最后会被天打雷劈而死,倒是和原来《包青天》中小商王的下场一样——老天都忍不下去了。
实在太狼心狗肺了。
别人捡到你,免你被冻饿而死,还如珠如宝地养大,供你上学念书,结果你知道身世之后,不知感恩,反嫌弃养父母太穷而一去不返。又骗了水仙贞节、感情、银子,最后还杀人嫁祸,又软禁养父母不许他们为水仙鸣冤,为的就是防她这个奉旨巡查各路刑狱的神断凤大人。
这一桩桩,一件件,真是令人发指。
陆小凤颇复杂地看面前的惠山县令方浩天,长得倒是眉清目秀,一表人才,怎么就不干人事呢?
“大人,这就是下官的养父母。”方浩天郑重向人介绍自己的养父母,好标榜自己是一个有孝心的好人。
陆小凤微笑看着宋光夫妇,“两位老人家,没想到咱们又见面了。”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宋光夫妇抬头去看,一看之下不由大惊失色,“夫人——”这位夫人竟然是位大人吗?
“是我,一别数月,两位老人家安好啊,如今你们也如愿找到了儿子,想必没有遗憾了吧。”
宋光道:“可我们的儿媳妇水仙还在狱中。”
宋妻想拉丈夫可没拉住,只能无奈垂头,在她心中天宝总是更重要一些,她不想因此给天宝惹到什么麻烦,而且天宝也答应他们替水仙作主了,就不必麻烦这位女大人了。
“哦?”陆小凤表情很到位,完全是一副意外之外的讶异,“方大人的妻子惹了官非?”
方浩天面上有些尴尬,眼中闪过恼怒与心虚交杂的情绪,口中道:“水仙谋杀亲夫,故而下官判她秋后问斩。”
陆小凤更惊讶了,“咦,方大人不是活得好好的,她怎么会是谋杀亲夫的罪名?”
白玉堂已经忍不住找没人的角落偷笑了,六妹扮猪吃老虎的时一向是很敬业的,敬业得让人牙酸。
方浩天讪讪地道:“下官虽与水仙自幼订亲,但并未真正成亲。她误入青楼,已是不洁之身。而且老鸨将她卖与秦大官人,她已是秦家妇了。”
宋光大怒,“天宝——”这畜牲竟然这样说!
宋妻亦不由满面愕然,“天宝——”天宝为什么会这样说?
陆小凤叹气,“这真是世事无常,命运作弄。”
方浩天也不由矶有戚然,“是呀。”
陆小凤却忽然话锋一转,道:“可水仙姑娘并不是这样说的,妓院的老鸨也不是这样讲的。方大人,到底你们谁说的才是真的,本官可真糊涂了。”
方浩天面色大变。
陆小凤一脸困惑,毫不作伪。
心思转了几转,方浩天果断道:“大人,下官所言句句属实,望大人替下官作主,还下官一个清白。”
陆小凤道:“你若果真冤枉,本官自然会还你一个公道。”反之,五雷轰顶的天罚也正等着你,保证你全身舒爽,妙不可言。
天理昭昭啊!
方浩天言之凿凿地道:“那水仙因见下官居官便意国科攀诬,用心太过恶毒。”
陆小凤道:“本官只是好奇,宋家一贫如洗,你流落他乡,又是如何进京赶考,盘费从何而来,本官更好奇的是,你到底是不是原本的方浩天。”
方浩天神情大震,眼神慌乱而不敢与人直视。
陆小凤转而问宋光,“宋老伯,这块玉佩真是你儿子的吗?”
宋光一看那一半玉佩,脸色一变,道:“不是,这是我当年拾到给他戴上的,后来他一直随身截着,这玉也是他唯一觉得可以见人的东西了。”
方浩天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
陆小凤却还是一副云淡风轻地表情,“好东西自然是人人都爱的,方大人倒也是识货之人。”
方浩天总觉得被人狠狠一巴掌打到了脸上。
陆小凤道:“这水仙的谋杀亲夫案,疑点颇多,方大人不介意的话,本官说不得就得再重新审过。”
方浩天当然不敢介意,只能道:“下官听大人的。”
“那好,咱们这就去过过堂吧。”
“是。”
一行人便呼啦啦地上了堂。
百姓一听神断凤姑娘要重新审理已经定案的谋杀亲夫案,立时奔走相告,很快,县衙外便聚集了一群人。
什么时候,热爱八卦都是百姓喜闻乐见的娱乐方式。
太特么贴近生活了。
“既然当日客房中还有第三个人在,在这第三人没有找到之前,方大人怎么能够轻易便结案了呢?”
方浩天回答道:“可当日水仙当堂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杀,下官自然便按口供与当时的证据做出了判决。”
水仙道:“是你说可以判我误杀之罪,只是流放并没有性命之忧我才同意替你认下杀人之罪的。”
陆小凤立时又看向方浩天,期待他的回答。
方浩天直接说了句“一派胡言”。
小凤姑娘表示:太没有新意了,枉费她还期待了一下下。
“水仙,你为什么肯替方天人顶罪呢,你们什么关系?”
在陆小凤的引导下,水仙便将两人相识相交的过程又复述了一遍,听到堂外百姓议论纷纷。
而后怡红院的老鸨郑氏,仙客居客栈的小二,还有当日见过方浩天的街坊商户也都一一上堂。
眼见证据对自己越来越是不利,方浩天头上的汗也越冒越多。
最后,白玉堂拿来了一件衣衫,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那是当日方浩天作案时所穿的衣服,他因衣服质料上乘,没舍得处理。
所以说,勤俭节约有时也挺致命的。
在小凤姑娘给力的化验药水之下,衣服上被洗去的血迹又重现,小凤姑娘还当堂给大家推演了一遍当日宋天宝杀人时的举止,将行凶者与被害人的身高差异与伤痕创伤都做了解释。
方浩天再无一字辩解。
宋光在堂上大骂畜牲。
宋妻只是默默垂泪。
堂下百姓纷纷指责。
最后,方浩天在心理压力之下,对犯罪事实供认不讳,而陆小凤当堂判他斩立决。
小凤姑娘是奉旨钦差,手中握有“如朕亲临”的御赐金牌,杀人根本不必等到秋后圈决,直接可以斩立决。
大家一窝蜂都跟去看行刑。
只是行刑在际,刑场上却开始漫卷狂风,飞沙走石,大家纷纷以袖掩面。
陆小凤拿官袖挡着脸,心中对大黑着实有些不满,你丫的出场要不要这么拉轰?直接亲民一点儿成不成?这都跟沙尘暴似的了。
刽子手举起刑刀,天上炸雷劈下,正好劈在刀身上,吓得刽子手一下就窜到了一边,满面惊骇。
在场的全有人,除了小凤姑娘一贯的淡定外,其他人都不由面有异色,这是什么意思?
不少人心里甚至在心里想,难道是冤假错案?
方浩天也就是宋天宝眼见刑台上只剩下自己,便起身想跑,然后天下降下五道雷电,统统劈到他身上,他顿时就变成了烤乳猪,还是烤焦了的。
现实教育意义极佳——这就是天打雷劈啊!
陆小凤拿帕子擦了把脸,咕哝了一句:“大黑真不像话,刮我一脸土。”
展昭:“…”小凤在说大黑,难道这天雷是那义犬岭上的大黑弄来的?
白玉堂:“…”六妹又神经兮兮的。
大黑扭头冲台上抱怨的小凤姑娘又汪汪了两声,表示告别。
陆小凤嫌弃地摆摆手,道:“赶紧走,下次再来别刮风了,很脏的知不知道。”
近身护卫凤大人的猫鼠和四大侍卫俱皆无语。
真的是太不严肃了!
水仙搀扶着宋光夫妇来到监刑台前向陆小凤叩头道谢。
陆小凤掸掸身上的土,从位置上起身,走下台去亲手扶起了宋光,道:“虽然宋天宝不孝,但好在你们得到了一个孝顺的儿媳妇。”
宋光点头。
陆小凤手往后伸,道:“东西拿来。”
展昭从袖袋里拿出一只银袋递过去。
陆小凤将银袋放到宋光手中,“这里面有些散碎银子,你们拿着回家安生度日吧。”
三人又要再拜。
“别拜了,拜多了折我的寿,你们是好人,好人不应该没有好下场,去吧。”
“多谢大人。”
白玉堂抱着画影剑站在自家六妹身后,颇有感触地道:“六妹,难得见你慷慨一把啊。”
陆小凤登时瞪眼,“什么话,那是你没看到,姑娘我向来视金钱如粪土,该往外掏的时候从来没吝啬过。”
白玉堂有点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多给他们一些?”
陆小凤鄙视地看了他一眼。
展昭在一旁解释道:“给的太多反而易给他们招来祸灾。”
白玉堂:“…”他被这对无良夫妻双重打击了啊。
陆小凤抖了抖袍袖,又抖下来一些沙土,不由很是怨念,“这实在是太不卫生了啊,大黑的出场要拉轰,什么方式不成,它非来场沙尘暴啊。”
展昭笑着摇头,“走吧,回去洗洗换身衣服就好了。”
陆小凤仍旧颇有怨念,“咱们得赶紧把那破珠子找着,我还想到别处走走看看呢。”
白玉堂表示惊奇,“我还以为你打算就此在常州养老了呢?”
陆小凤哼了一声道:“我现在是奉旨巡查各路刑狱啊。”
好吧,白五爷的智商又一次被鄙视了,好在,他自己也习惯了。
展昭去看妻子。
陆小凤很不友好又哼了一声,堵气似地把头往一边一扭,“好了,你要回开封就赶紧走,正好把对我言听计从的严冬给换回来。”
白玉堂偷笑。
展昭无奈地笑,“小凤——”你这又是闹什么呢?
小凤姑娘很不爽啊,有一只死忠包米分的小猫,她很难把人拴在自己身边很久的。虽然,她也知道他也舍不得自己和孩子们,但这不妨碍她对他甩脸子。
这个估且也能算是夫妻情趣吧。
大概或许…
结果,他们一帮人回到常州展家时,家里又多了一帮人。
太师府和南清宫都派人来了,来接一帮孩子。
这简直——欺人太甚啊!
而且太师爹还让来人捎话了,说反正展昭要回开封府,顺便就把孩子给带回去了。
既然是顺便,你们派这一大帮人是来做什么?
打劫吗?
这绝对没办法愉快地一起玩耍啊。
小凤姑娘不开心了。
可惜,最后她只能留下两个还在襁褓中的幼儿,其他的一个没给她留下,全被打包带走了。
于是愤愤的神断凤姑娘领了自己的一帮仪仗队就雄纠纠气昂昂地就踏上了去巡查各路刑狱的查案之旅。
未来,她一定还会遇到许多的疑难杂案,也会跟她家的小猫发生各种各样的小别扭,但她一定都可以处理得很好。
不过,因为在这里有她家的展小猫,所以小凤姑娘觉得自己还是很开心的。
“小姐,咱们什么时候回京?”
面对小禾的问题,小凤姑娘特别有骨气地道:“怎么也得一年半载地才能回吧,要不,我多没面子。”
小禾:“…”得,小姐这是还跟南清宫三王爷别劲儿呢。
不过,听这口气也不是特别坚决,估计不会呆得太久,虽然回去后也不会呆太久,小姐又忍不住想往外跑,但她这种不安分的状态,周围的人也已经都习惯了,不会大惊小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