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男忽女,忽内眷忽太监,忽朝堂忽江湖的,你说这距离还怎么拉得开啊?
所以,废柴一直觉得如果传出她妇德有亏流言的话罪魁祸首肯定不是她本人,康师傅这个腹黑小老头肯定是第一嫌疑犯。
“我九哥那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啊?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当朝皇子下口?”十四说这话的时候特漫不经心,特闲话家常。
废柴特平静,特诚恳地对他说:“没听九爷说,奴婢对这事不太清楚,有机会一定帮十四爷您问问。”
十四眉一挑,说:“你还得问问?”
“嗯。”
“你不觉得这话特假吗?”
废柴依旧很诚恳,“不觉得。”
“不是你咬的吗?”十四觉得朦胧美这事不适合用来对付郎侧福晋这样的人,对她那就得单刀直入。
废柴抿了一口手里的茶,很淡定地说:“没印象。”
“你骗谁呢?”
废柴微微侧头状似想了下,才说:“我就记得那天梦到啃猪肘子,第二天我们九爷的手腕就有伤了,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巧合。”
“…”十四表示自己真服了,“九哥真是把你惯得没边了。”
关你屁事,你丫这纯属于羡慕嫉妒恨!姐知道后世你和某九的CP也很热,根据艺术总是来源于生活的原理,没准你丫还真对某九有点什么不纯洁的想法。
十四同学突然觉得郎侧福晋的目光有点诡异,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有时候真觉得她是九哥命里的劫,潇洒纵情的九哥一碰到她的事就没辙。
“十四弟,怎么这么个表情?”某十从那边走过来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就是突然觉得物似其主这话真的很生活。”
“物似其主?”某十的目光忍不住溜向了趴在废柴脚边小怪。
十四肯定地点头,朝着那对主宠组合指了下,“小怪沾染了不少郎侧福晋的毛病,但是我觉得郎侧福晋在某方面也跟着小怪学坏了。”都开始跟着小怪学会咬人了。
废柴立马瞪眼。
小怪也十分默契地瞄了过去。
某十和十四立刻毫不客气地笑出声,这对主宠组合有时候真的很搞笑。就如同郎侧福晋自己说的,小怪那狗东西真的成精了。
丫的,这帮数字,真的想让小怪扑上去嘶咬,让他们嘴那么欠!
可惜,废柴也只能在自己心里想想,YY一下而已,她还真不敢付诸行动,至少现在是绝对不敢的,等他们被圈了的时候估计还有实施的可行性。
废柴本着和平友好的原则,决定把这页掀过去。
那边溜达完了的十三同学也终于过来集合了,一瞧自家兄弟笑成那样就知道郎侧福晋不定又说什么了。
几个黄带子坐一桌,废柴同学奢侈地一人占一桌。
不,是她跟小怪一人一狗占一桌。
酒菜上桌的时候,大家还没来得及开动,骚乱就开始了。
刺杀!
青天白日的就有人公然武力袭击官驿,而且目标是正在驿馆歇脚的贵人,这一下驿馆兵丁和随行侍卫都不得清闲了。
鲁泰观察了一会儿后,对自家主子回禀,“这伙人来者不善。”
废话,大白天刺杀当今的皇子,善了他就不会来。
鲁泰跟着补充说明,“都是高手,主子。”
废柴若有所思。
身份的高低贵贱决定了出事时拱卫人员的多寡,在这票人中,废柴的地位自然是最轻的,所以她这边的护卫便显得捉襟见肘。
这个官驿的驻兵并不多,实在是敢这样公然武装攻击官驿的事不多。
当废柴的目光和其中一个黑衣蒙面人相撞时,两个人都怔了下。
寒光闪闪的宝剑直奔废柴要害而去,而彼时鲁泰正与两个刺客缠斗,□乏术。
电光石火间,两把剑撞击到一起,看到的人都难以置信。
刺客的剑挡住了刺客的剑!
刺客和朝廷的人同样惊讶。
“主子——”回身救援的鲁泰肩背受了一刀,总算将废柴挡到了自己身后。
“大哥,你什么意思?”被挡招的刺客怒声质问。
“她不重要。”
废柴眨了下眼,是洪文渊,她听得出他的声音,虽然他刻意压低了些。
“保护侧福晋。”
这句话被三个人前后说出来,在场的众人又是同时一惊。
“大哥——”那名剑客怒目而视,如果这个女人真的不重要,为什么那几个尊贵的皇子会这么紧张?怒从心起,手下越发凌厉,势要把这个女人杀死。
下意识挡下了手下那一剑,洪文渊此时心里也有些懊恼。
为什么会是她?
虽然知道她跟朝廷有关系,但怎么也想不到她就是皇家的人,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别冲动,咱们的目标不是女人。”但该说的话还是要说,那些人分人手来救护她,他们身边护卫的人自然就会有所松动,这就是他们最好的机会。
想到这一点的并不是洪文渊一人,刺客们越发疯狂地朝被围护的几人冲去。
这是一场极其惨烈的厮杀,即便是武功高强的大内侍卫也感受到了非同一般的压力,那些驿兵就别提了,简直是不堪一击。
因为要时刻回护着主子,鲁泰身上已经多处负伤,这在他当某人贴身近卫这些年中还是头一次。
废柴有些木然地被鲁泰护着,心绪起伏不定。
害怕吗?
老实说是有点,但又有种诡异地想找死的愿望,这个时代,这些人,还有身上所背负的那些包袱她真的受够了…
鲁泰拉着废柴杀出驿馆,“主子,快上马。”
废柴抓住被鲁泰一剑砍断的马缰翻身上马,还来不及开口,就看到鲁泰一剑砍在马臀之上,在马狂奔而去时,他挺身挡住了追上来的几名刺客。
废柴回头,鲁泰的身上又被砍了一剑,浴血的他头也不回地喊,“主子,快走。”
废柴咬紧下唇,扭头,扬起手中的鞭。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她什么也想不起,脑中轰响着喊杀声。
她终究还是站到了满汉这不可调和的民族矛盾之前。
天是什么暗下来的时候,她不知道;马是什么时候停下来的,她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被马摔下来的时候,她更记不清。
身体上的疼痛已经变得麻木,她静静地躺卧在地,看着天上明亮的星子有些怔然。
逃出来了!
像在做梦。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夏日夜晚的山林也并不寂静,可她的心却仿佛静止一般。
没有鲁泰,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一个,她终于逃出来了,一个人!
自由!
心心念念了很久的自由,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得到了,可她却突然变得茫然。
草木间窸窸窣窣的声响慢慢接近,最后一条温热的舌头舔上她的脸。
呼到那个熟悉的粗喘声,废柴游离的思绪慢慢回笼,看着小怪那双在夜里熠熠发光的狗眼微微的笑了,“小怪,你真的对我不离不弃啊。”
小怪亲昵地蹭她的脸,在她身边趴下来吐着舌头。
废柴试着抬了下手臂,很痛,忍不住有些苦笑,“自由了,却沦落到这样的地方到底是幸还是不幸呢?”
努力了几次后,她终于站了起来,却忍不住疼得呲牙裂嘴。
特么地,受伤真不是假的!
万幸的是,她好像没有骨折啥的,疼归疼,咬咬牙还能坚持。
她一动,小怪也就站起来了,见她蹒跚着往前走,就乖乖的跟在后面。
尼玛!
在这片不知名的山林中艰难行进了一会儿后,废柴终于忍不住暴躁了。
东南西北分不清,星光熠熠却月光惨淡,可视度很差。
身体疼,口干舌躁,肚子还咕咕叫,还得忍受着荒郊野外瘆人的野兽嚎叫,再加上这样的闷热天气,汗水浸透伤处钻心的疼。这就是伤口上撕盐,简直是酷刑啊!
暴躁的废柴决定自暴自弃了,她在一棵树下躺了下来,她决定露宿了,不再勉强自己可怜的双腿。
仰面躺在树下,看着天上闪烁的星辰,废柴却一点诗情画意的情感也没有,她要考虑的事还有很多。
这次她一个人,真的是一个人,这是弥足珍贵的一个机会,她一定要抓住!
如果她可以平安度过这个夜晚,那么接下来首先要避开的就是官府的搜寻,这是需要费心神想的。
尼玛!为什么她不能只是一个单纯的数字家眷啊,这样的话即便走失老康也不会大动干戈。
杀人灭口,泄露机密神马的最烦人了!
第 136 章
收到消息的康熙大怒。
“废物,一帮废物。”
身边的太监宫女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一声。
李德全从外面匆匆而入,走到御前低声道:“主子,有消息到了。”
康熙一挥手,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李德全从袖中取出一份密函。
康熙看过之后面沉如水,这帮反贼真的可恶透顶,连这样的消息都被他们刺探到了。
原本以为他们是冲几个儿子去的,现在才知道竟然是冲着“皇帝身边最重要的人”去的,他们的目标居然是暗首!
看来是要好好整顿清理一下了,竟然连暗卫里都有反贼混进来了。
“还没有她的消息吗?”
“还没有。”
康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让老九府里的那个人浮上来,就说人已经找到了。”
李德全怔了下,马上说:“嗻。”
收到这个消息的某九在自己的书房闷了一天,皇阿玛他老人家竟然放弃寻人了,还是说萍儿已经遭了不测?
他不敢去想这个猜测的真实性,只要一想心便疼得难受。
那个抽风不着调的女人难道就这样真的永远在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吗?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时间在表面平静无波中悄然过去,两个月后,已经没有人再谈论当初官驿的那一场刺杀,却有人在心中种下了一根刺,一碰就疼。
同一个时空,同一片蓝天下。
事件当事人之一的废柴已经成功成了一个养狗专业户,给小怪找了一帮伙伴,成功混淆了别人的视线。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
一向很有忧患意识的废柴身上一直会夹带银票,就是为了防止可能的危机状况,所以她虽然落难,但还不至于落魄。
拿钱给自己弄一个新的身份,开始新的生活,这真的不难!
感谢官府的蛀虫们!
阿门!
只是每当用手摸自己的脑门时,废柴总会森森地觉得蛋疼!
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狠下来把自己给剃成半瓢脑袋,这个世界果然变化忒快!
这个时代相比当女人,当男人的安全系数显然高许多,尤其她的皮相还不错的时候,为了安全半瓢就半瓢吧。
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她又不想出去抛头露面,这毕竟还是有一定暴露风险的。
在废柴这货正为做啥生计维持可持续发展道路的时候,一个晴天霹雳砸到了她的脑袋上。
尼玛!
她就知道穿越大神一定是不待见她的,而且不定跟她有几辈子的血海深仇才会这样整她——她有妊娠反应了。
这事要说废柴这货迟钝,她一门心神忙着琢磨怎么藏匿,结果就忘了大姨妈没来走动的征兆,直到某一天她开始“肠胃不适”才为时已晚的察觉。
本来已经决定要某个地方扎根的废柴不得不领着几只狗重新踏上迁徏的旅途。
死桃花九,丫的,没有套的古代夫妻生活果断忒凶残。
含着血泪将自己剃成半瓢,结果吐血的发现完全白费,这是怎样一个坑爹的残酷现实啊?
重新去弄一个身凭,然后跟着一票灾民的逃荒方向走,在一个古朴的小镇停下了奔波的脚步。
灾民,不稀奇,尤其是在古代生产力低下,自然灾害频繁的时代,逃荒的人几乎是年年都有的。
给自己编一个合情合理的身世故事,这对抽货废柴来说太小儿科了,她对国家元首老康撒起谎来那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货,更何况普通百姓。
所以说,混在腹黑堆里不是对她的人生毫无助益的。
跟那票腹黑玩段数,她可能还嫩,但是放到外面来,她就是个中翘楚。更何况她嫩归嫩,但是,确实也成功反黑了不少次那些高段数的腹黑。
老辣与嫩其实都只是对比来说,并不是绝对的!
一下子远离了那些是是非非,生活变得平静安祥,孕妇废柴的心情不错,把自己养得白白胖胖的,这要让京城里的某些人看到了吐血是没跑的,想扁人肯定更是一定的!
康熙五十二年的脚步就在废柴的安胎生活中平静的过去,她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否极泰来了。
阳春三月的时候,在一个明媚的下午,废柴顺利产下了自己的第二个儿子。
看着儿子一天天长大,要不想起京城中的某株桃花树那真是不现实。
费长卿六个月的时候,小怪也当了爹,可惜因为是杂交,所以后代已经不是纯种的藏敖,这是让废柴感觉美中不足的地方。
虽然逃离了那座紫禁城,摆脱了背负的包袱,但是浸淫其中所学的一些东西对于废柴在这个时代生在还是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如今,她已经是一个拥有不少田地的地主婆,衣食无忧。
废柴没说自己是寡妇,因为寡妇门前是非多!而且那对还健在的某九也有诅咒的嫌疑,这孩子的人生已经很悲摧了,她实在不好意思再干雪上加霜的事。
丈夫经商在外,这样的事很多,很适用,经商经着经着不见人更是常见的,大家也见怪不怪。
二奶,三奶神马的很常见!
不定人家在外面又有了新家抱了新妇,把家里这黄脸婆扔了呢。
这种心知肚明的事群众们都还是很善良的不会当面议论的。
私下?
开毛玩笑,您不知道“谁人背后无人说的”俗话吗?
紫禁城里就算闹翻了天,只要没有改朝换代,对普通老百姓是没什么触动的。而基层官府也不可能了解上层的事情,废柴这货的历史知识又相当抱歉,所以完全不清楚现在那里的局势成了虾米样。
不过,无知所以幸福啊!
以前她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才整天很痛苦,老怕被人杀人灭口。
有天,废柴突然忍不住感慨了一下,在心里对洪总舵主表达了一下感激之情。虽然不知道上次他们抽什么疯的要去刺杀几个皇子,但是她能过上如今这样平静的生活还真是托了他的福。
但是,当某天她出门礼佛的时候,再次深刻地明白念叨这事是绝对不能做的。
丫的,雷又劈她了啊。
废柴跟洪文渊又一次狭路相逢!
感情很复杂。
两个人都一样。
抱着儿子跟洪总舵主在庙里厢房对坐,废柴心里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
“你怎么会在这里?”洪文渊不得不出声打破沉默,因为对面的人看起来打算沉默到底了。
废柴先叹了口气,一边拍哄着怀里的儿子,一边说:“我本来就不是那里的人啊,当然在这里。”
“你的身份——”
“总舵主觉得我长得如何?”
洪文渊愣了下,“很好。”
废柴又叹了口气,“这就是了,长了这样一张脸,我又狠不下来自残。本来是汉人家的女儿,我却硬被人安进了旗藉,成了满人家的女人。若不是上次出了那件事,我恐怕直到现在还逃不了。”
洪文渊小心地问:“你身边的那个侍卫不是在保护你吗?”
“顺便监视啊。”废柴说得极其自然,事实上她觉得鲁泰一直就是这样两种功能,保护和监视。
“这孩子…”
废柴瞪了他一眼,语气忍不住带了些指责,“我是逃出来了,可是我一个孤身弱女子,又没有人保护,被人欺负了,我又能如何?”
洪总舵主不吭声了。
“好了,总舵主就当我在那次已经死了,我们如今只是陌生人。”
洪文渊点了点头,她的说辞由不得他不信,否则没办法解释她几次三番的帮他。
其实,像废柴这样的一个抽货,常理推断这种事根本是不能套用到她身上的。
常理对废柴来说,那就是浮云啊浮云…
“夫人孤身在此,可有洪某能帮得上忙的地方?”
废柴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句:“上次你们去的人死了几个?”
洪文渊的脸色黯淡了下去。
“活了几个?”她换了个问法。
洪文渊瞪她。
某货还不放弃,继续问:“那个…以前跟着我的人怎么样了?”鲁泰做为中南海保镖还是负责的,希望他还健在。
“当时还活着,不过伤很重。”
靠!
问了半天,白问,还是不知道最后结果。
突然,废柴想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弘晖!
“那个白兄弟的师侄?”显然,洪文渊也想到了这件事。
“是我的家人,当年我便是因为领他出门求医才会被人看中,最后身不由己成了满人的。”
洪文渊回忆当年的情形确实如她所说,心里也就没了怀疑。
“夫人如今也算苦尽甘来了。”
“可惜却有家归不得,成了无根无萍之人。”想到自己穿越时空而来,曾经熟悉的一切如今反而日渐遥远,废柴一时忍不住悲中从来,泪无声而落。
洪文渊看在眼中,一时也怆然,她的遭遇确实让人唏嘘。
“夫人打算就在此地终老吗?”
“还能如何呢?”
洪文渊默然,确实,她一个弱女子能如此已是不易。
“不说了,往事如烟,人总要向前看的,我们就此再见吧。”废柴起身离开,临出门时,带点恶作剧地回首,喊了声,“舅舅。”
洪文渊无语。
一直到废柴离开好一会儿,洪文渊突然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有一个像她这样心性坚韧乐观的外甥女也是不错的一件事。
多年后,当洪文渊想起今日所起的念头时,简直悔不当初。
悲摧这种事,有时,从一开始就注定的!
第 137 章
遇到了洪总舵主,废柴那经常处于废弃状态的大脑难得重新运转了一下。
有问题!
天地会的人如果非要刺杀的话那直接瞄准老康那个终极目标才符合最大效益,即便要刺杀皇子,也得选最得老康宠信寄予厚望的儿子才是有效打击老康的利器。
某十,老十三,老十四,这仨货哪个也不像是这时期最重器重的德性啊?
她这个穿越而来的时空过客,加上历史作弊的嫌疑也才勉强知道十四这货跟某四有着遗诏迷案的纠葛。
而且——尼玛!当时的情况说明他们根本没有明确的目标,而是有点漫天撒网重点捕捞的意思,似乎他们只是知道要杀的人在那一票人中,但具体的目标却不甚明了。
以当时那些人表现出来的实力来看,天地会搞不好是倾全会之力挑出的顶尖高手,有着不惜一切也要达成目的的意图。
…
废柴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她想到了!
坑爹啊!
她不靠谱,她知道!但是,那帮手下能不能靠谱点啊?
不带这样曲线传达重要消息的!
这是严重考验上位者智慧以及其与下属之间心灵相通程度的类似于哥德巴赫猜想的复杂学术问题啊。
靠!
她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可问题是她如果要把那消息传递出去的话势必就会暴露自己,可不传递的话,搞不好社会就会动荡啊。而且最让她纠结的是消息真的传递出去的话,就会有人因为身份暴露而被抄家灭门啊,她就是间接的元凶。
那位不知名的牺牲的属下为了传递出消息也是竭尽心力了,她身为人家上司如果真这样无视过去良心上也说不过去。
无间道神马的是很艰辛的职业啊,人家好歹也算是国家公务人员呢。
事情过去这么久虽然暂时似乎是没出什么事,可是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啊。
家国天下!
特么地,她为什么尽遇到这些糟心的事啊?
社会一动荡,老百姓就倒霉,她真的想好好过日子啊,难道这个愿望真的那么天理不容吗?
怎么办?怎么办?
她住得这地方只是个小镇,就算动荡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靠!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啊,一旦社会动荡总是会有所波及的…
政治总归是少数人的事业,老百姓更希望的安居乐业啊。
废柴抓抓头发,总觉得自己这样忧国忧民下去到不了中年就会成地中海的,到时候也不用再嫌弃人家半瓢难看了。
这还真是个艰难的决定啊!
噗!
她想到了企鹅的声明。
“夫人,小少爷醒了。”
奶妈的声音让废柴收回了自己的心思,点点头,从她怀里接过儿子,然后说:“你们都下去吧。”
侍候的人都出去后,废柴解衣喂儿子吃奶,看着儿子粉嘟嘟的小脸,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娘真的想就这样带着你平安长大啊,可是,有些事真的没办法。”
算了,不想了,有时候人是得承担一些责任的。
她是不靠谱,可是有她这样不靠谱的上司,下属们也都在忍耐适应着,她得对他们的忠心负责。
废柴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很有些挫败,她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想回去承担面对。
而且,回去还得解释她这一年多都干嘛了,想来就头疼。
Shit!
几乎她的消息一出现,就被以最快的速度递到了国家最高元首老康那里。
“朕就知道那丫头没那么容易死掉,她倒是会躲清闲,竟然在外面飘了这么长时间。”
李德全把头低了又低,在心里替某人哀悼了一下。
老康在御桌后来回走了几步,自语似地说:“她肯出现,必定是为了什么事。”而且一定不会是小事,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李德全,让鲁泰去接她。”
“嗻。”
收到旨意的鲁泰即刻便动身离京去接自己那个消失一年多,又不知抽什么风再次出现的主子。
他从来没怀疑过她还活着的事实,其实,从私心来说他也希望她可以就此平静地生活下去。只是,抽风果然已经是主子的即定行为了,他也只能替她祈祷不会被皇上老佛爷给整得太惨。
找死,有时就是主子给人的第一感觉!
等半个月后他风尘仆仆出现在主子面前时,那种感觉就更强烈了。
“鲁泰,你看长卿是不是很漂亮啊?”废柴献宝一样把儿子举到来头土脸胡子拉茬的下属面前。
“主子——”九爷会杀了你的。
“鲁泰,老实说你这形象还真挺落魄的。”
鲁泰心说:等您回去一定比奴才落魄。
老实说就他主子这样的状态,别人想不拍她都现实,连他都想拍她了。
“不过,能再次看到你,我真的很高兴。上次洪文渊那家伙告诉我你生死不明的时候,我还担心来着。”
鲁泰眼里忍不住有了笑意,向天地会的反贼打听他的消息也真亏主子想得出来。
不对!
“主子,您又跟他们遇到了?”
“该死的偶遇啊,我人品还真差。”
鲁泰低头,然后正式见礼,“奴才给主子,小主子请安。”
“是要我马上动身吗?”
鲁泰看了看主子怀里的小主子,说:“主子还是打点一下好了。”
“说得也是,是要打点一下。”好不容易置办的家业,还是留着以备万一吧。
“主子您难道一点儿都没打点吗?”鲁泰不确定了,这也太不着调了,在她把自己的消息传上去的时候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的,怎么能什么都不做?
废柴一边逗儿子,一边说:“不能怪我啊,是你来得太快了点,我还没打点完。”
“…”日夜兼程,他几乎没怎么睡觉和休息,要是还不够快就可以去死了。
“你还是下去好好休息一下吧,反正我是跑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