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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仆四人进了屋,七巧将门窗都关上,正要开口,八秀却抢先一步,道:“*****,我从十二*****身边的丫头流苏那里打听到那位十五姑太太的事情…”。
她还没说完,刘嬷嬷就惊呼一声:“十五姑太太怎么了?…”
华灼连忙把座次安排的事说了,才道:“嬷嬷认得这位十五姑太太么?我也是奇怪,她的辈份高,怎么竟跟小辈儿们坐到一处去,但又想,这座次应该是大伯母亲自安排的,大伯母不是轻率的人,想来其中必有什么缘故,这才叫八秀去打听。…”
刘锋锋叹了一口气,道:“说起来,这位十五姑太太,我也是见过的,曾老太爷还在世的时候,她曾经在荣安堂九里溪的老宅里住过一段时日,那时你祖父祖母刚成亲不久,十五姑太太也才只十二、三岁,与你现在差不多年纪,那时老夫人与她极其相厚,感情好得如同亲姐妹一般。对了呢,说来你的性子与十五姑太太还真有几分相似,那时她也如*****现在这般,能于,聪慧,又能拿得主意,你祖母自胎里便带着病,身子一直不大好,当时还多亏了十五姑太太帮着料理家中,这才撑过了人生地不熟的那一段新婚时日,只可惜,她这一辈子,坏也就坏在她这性子上…唉,八秀既然打听到了,便让她说吧”
八秀被刘嬷嬷打断,正憋得难受,见刘嬷嬷说了一大段话,却仍是让她来说,顿时又高兴起来,道:“这位十五姑太太原是荣瑞堂的庶女,可是胆子却极大,当年嫡母要将她嫁给一位死了正妻的官儿做继室,她死活不愿意,就、就跟一个举子私奔了…”
小丫头正是豆蔻年纪,说到私奔两个字,面上带出一片红云,但眼睛却闪亮闪亮的,写满了钦佩。
华灼愕然,私、私奔?她不敢相信,华家的女儿竟然有人敢这般大逆不道,做出有辱门风的事情来。
“死丫头,这两个字也是你能说的,而且还是在*****面前“…”七巧也是满面通红,狠狠瞪了八秀一眼。
八秀吐吐舌头,不敢反驳,赶紧继续道:“哪里知道,那举子的家里不肯认十五姑太太,说什么骋者为妻,奔、奔...哎呀,反正人家不认就是了,十五姑太太是性烈女子,举子家中不认她,她转身就走,那举子追她追出百里地,也没把十五姑太太拉回来”
聘者为妻,奔者为妾,这位十五姑太太虽然行止有错,但这性子果然烈到了极点,半点委屈也不肯生受,华灼心中暗叹了一声,便听八秀又道:“十五姑太太走了以后,自己赁屋而住,盘头戴孝,以未亡人自居,靠仿纱绩麻生活,日子过得极苦不说,偏没几年又被荣瑞堂抓了回去,原是要推她沉塘,以正门风,哪晓得那个举子正巧在那时候金榜题名,衣锦还乡时听说十五姑太太要被沉塘,连夜赶到荣瑞堂,跪在大门口三日三夜,终于让荣瑞堂松了口,只说他要能明媒正娶十五姑太太,便饶过十五姑太太。”。
说到这里,八秀大喘一口气,停了下来,七巧就忍不住追问了一句:“后来又如何了?。”
第167章 可怕猜测
那举子当时已是官身,肯跪求荣瑞王,也算是对十五姑太太情深意重,若真能明媒正娶,十五姑太太也算是苦尽甘来,但十五姑太太这般烈性,只怕不肯轻易回头的。
八秀喘过这一口气来,拍拍胸口,一脸可惜道:“那时举子已经奉了父母之命,娶了一房妻室,哪里能名媒正娶十五姑太太,后来也不知道那举子许了荣瑞堂什么好处,竟让荣瑞堂答应把十五姑太太嫁过去为妾”、 “啊…十五姑太太答应了?”七巧吃惊道,那么性烈的女子,最后仍是做了妾。
“不答应也不成呀”八秀嘟着嘴,“荣瑞堂先把十五姑太太逐出了家门,又把她绑着送到了泰家,哦。那举子姓泰来着。为这,十五姑太太恨死荣瑞堂,后来泰家正室夫人难产而死,那举子…那位泰姑老爸就把十五姑太太扶一正,也算有情有义,荣瑞堂在十五姑太太被扶正以后,才认回这个女儿,但十五姑太太却一次娘家都没回过…白日里管家,抚育前面那位正室生下的独子,尽了本分,但晚上却从不让泰姑姥爷进房…啊…我又多嘴了”
八秀嘟着嘴巴,这最后一句是流苏私下对她说的八卦,荣瑞堂里的下人们都这么说,但她却不该在小姐面前把这些传言说出来。
华灼微微一叹,难怪十五姑太太会被安排到小辈儿堆里,大概荣昌堂是打量着小辈儿里没几个知道这位十五姑太太的,免得她面上难堪。但是她一位年近六旬的老妇人坐在一堆小媳妇、小姑娘们中间,真是不会尴尬吗?
“嬷嬷,一会儿我给十五姑太太多敬几杯酒,不妨事吧?”
华灼一边思量着,一边向刘嬷嬷询问道、她既然接了这差事,便必须要担起责任,十五姑太太尴尬避不可免,那她敬酒时,若代表老祖宗多敬风杯,那些小媳妇、小姑娘们若有眼色,自然会对十五姑太太也敬着些,好歹让这位烈性的女子得些自在。
“难为你有心…她长你两辈儿,多敬几杯,自然不妨事。”刘嬷嬷答道。
华灼得了刘嬷嬷的肯定,心中放下一大半,神色也轻松了些,笑道:“八秀,你去打热水进来,我擦把脸,再更衣。”
八秀应了一声,转向去了。
华灼这才看向七巧 ,问道“你打听的事儿。怎么样了?”
七巧忙道:“小姐,这事儿果然不对,我去问梁少奶奶时,她支吾以对,说了一堆儿无关的话,最后才暗示我,不要打听宜人小姐”
华灼脸色一变。
刘嬷嬷沉声道:“小姐…宜人小姐恐怕真是出事了”
华灼沉默了一会儿,见七巧欲言又止,便道:“你还打听到什么了?”她晓得这丫头机灵。梁氏那里问不出结果,必须不会罢休,总得想着别的法儿去打听。
七巧 紧着眉头,道:“从怡阁出来,我又到来兮园里转了一圈儿,寻了一些旁系小姐们身边的丫头、婆子,与她们聊了聊宜人小姐的事,什么都没有打听到,但是有件事儿挺奇怪。我听园子里的丫头说,这来兮园,是今年年头才建成的,原来没这么大,改建的时候把整个后花园及边上几个院落都拆了,重新围起来,还请了风水先生来指点过,而且园子落成的那一天,竟还做了三天法事。小姐,最奇怪的是,那被拆的院落中,有一栋竟还是老祖宗先前住着的。”
华灼心里一紧,忙问道:“老祖宗不是住在养身堂么?”
八秀也打听说过,这养身堂,是当年荣昌堂老太爷住的地方,老祖宗住的奉思堂,就是被拆的那几栋院子中的一栋,是前几年病过一场,说奉思堂风水不好,老祖宗才搬到养身堂来的。
前几年病过一场?
那不正是老祖宗盘自着要拿她来镇宅的时候?
一个惊悚的想法蓦然从华灼的心中浮现,刹时间她面无人色,冷汗直冒。
“小姐,你怎么了?”刘嬷嬷惊呼一声,正好八秀这时打了热水进来,一见华灼脸色难看,连忙挤了热巾子,让刘嬷嬷在她脸上捂了捂。
热气一腾上脸,华灼就醒神来,顺手拿着热巾子擦了擦脸,稳定了心绪,才开口道:“嬷嬷,…你说老祖宗会不会…会不会…把姐妹们安排在来兮园里住,就是用她、她们…镇宅?”
她的嗓子干涩,声音甚至微微发颤,她不敢相信老祖宗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是…来兮园的范围、正好包括了原来的奉恩堂在内,这、这难道只是巧合?
刘嬷嬷手一抖,惊道“不至于吧…”突然脸色也是一变,“难道宜人小姐她…是了,宜人小姐的曾祖父,曾是荣昌堂的庶子,后来跟了咱们的家的曾老太爷,就与荣昌堂分了家,论血脉,宜人小姐是除了小姐和荣昌深圳的几位小姐之外,所有嫡支、旁系的女儿中与荣昌堂最近的。”
“来兮园中,可有禁地?”华灼猛地问七巧。
七巧也是脸色发白,猛听小姐这么一问,她思索了一阵,脸色更白了,道:“有、有的…在来兮园东南角上,有一栋小楼,我进园子时,有人特地警告,说那边是老祖宗的佛堂,除了老祖宗。任何人都不许去的。”
华灼只觉得心中发冷。怪不得老祖宗现在不再忌讳粉色与红色,怪不得自她来到荣昌堂后,老祖宗就对她另眼相待,还说什么要为她安排一场大好姻缘,原来竟是已经有了人去镇宅。一个堂堂的二品诰命夫人,怎么能做这种事?奈何不了嫡支女儿,就拿旁系的女儿去镇宅。
这是何等的自私自利?亦可见当年两位姑姑的死,荣昌堂必定是做过手脚的,否则老祖宗又何至于心虚至此。
早该想到的,老祖宗顾忌着庄家不敢动她,必然就会把主意打到别的女孩儿身上,其实她早前就已经有过这种想法,只是当时没有细想,以为只要自己还在老祖宗眼前晃,老祖宗一时半会儿就不会放过她,天天提心吊胆,却没有料到,老祖宗手脚那么快,知道动不了她,竟然直接对旁系的女儿下了手。
“小姐,荣昌堂不能待了,今儿拜寿完了,咱位立刻就走,一刻也不能多待…”
刘嬷嬷也想明白过来,后怕得甚至身体都微微有些发抖。原本她还觉得,庄二夫人借着小姐需要有人撑腰的机会,到处宣扬荣安堂和庄家大房要联姻的行为有些卑鄙,心中暗暗有些反感的,甚至觉得老爷把小姐托付给庄二夫人,实在是所托非人。
现在才知道,如果不是庄二夫人的张扬,恐怕现在失踪的就是小姐。老祖宗既然能暗中对旁系的女儿下手,那么当初如果自家小姐无依无靠的独自上京,恐怕椅子还没坐热,人就被拉去镇宅了。
太可怕了,越想越可怕,此时此刻,刘嬷嬷除了后怕,就只剩下对庄二夫人的无限感激。
“嬷嬷,我不能走…”华灼脸色铁青,但却缓缓摇头。
“小姐…”
“我要把宜人姐姐救出来…”
如果是别的姐妹,华灼还未必能有这个决心,但是华宜人她一定要救,不为别的,只为了华宜人的曾祖父曾经跟随过自己的曾祖父,只为了这么多年来,华宜人祖孙四代,一直保留着那块凤佩,虽然她现在还不知道那块凤佩有什么用,但是既然华宜人特地送来了,就必是紧要之物,她祖孙四代守护这块凤佩,不曾负了荣安堂,荣安堂就绝不能在这个时候负了华宜人。
“我的小祖宗,你凭什么去救呀。”刘嬷嬷急了,“若不是庄二夫人行事张扬,你自己都保不住,如何有能力去救人。”
华灼沉默了片刻,忽而展颜一笑,道:“嬷嬷,我也只是说说罢了,宜人姐姐的事,也只是咱位的推测,做不得数的。”
“小姐,你别哄嬷嬷,总之,这回嬷嬷容不得你任性,拜完寿,一定要走。”刘嬷嬷哪里还不知道华灼拿定主意就不轻易改变的性子,当下也是发了狠话。
华灼仍是笑道:“我哪里敢哄嬷嬷,这事儿还没个冷数,兴许是咱位杞人忧天,暂且休要再提,哎呀,时辰不多了,七巧 、八秀,快替我更衣,不然误了吉时,咱们谁也担代不起。”
刘嬷嬷哪肯轻信她,但确实已经耽误不少时间,再不更衣,真要误了吉时,也只是暗叹一声,不再多言,只对七巧和八秀道:“好好伺候小姐,半步不许轻离。”
两个丫头连声应是,然后迅速帮着华灼换上霓裳彩衣,又在脸上轻抹了点淡粉,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疏漏之后,扶着华灼出了紫藤小居,上了肩舆,重又往天宝楼而去。
第168章 镇南世子
咚咚咚!
十八声鼓响,吉时到。
天宝楼前,男男女女,老老幼幼,几百族人、亲眷,齐聚一堂,在老祖宗的带领下,跪天拜地,祭祖祀灵。
三拜九叩之后,华大老爷高念祝文,族人垂手肃容聆听,念完之后,再次跪拜,然后便是祭献。华炬、华炯、华烟和华灼四人出列,站在了祭台前。
华大老爷扫了一眼,祭献的四个儿女,三个是他的亲生儿女,虽是神情肃穆,但心中自得,自不用言述。
“祭献开始!”。
随即,钟磐瑟鼓,礼乐声响。
华炬和华炯各自上前,华炯唱礼,华炬揍器,所有族人的目光,都落在他们身上,华烟和华灼只在一旁站着,也都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所有的族人,接近二百之数,这还不算站在后面观礼的那些非华氏族人,这么多目光全都集中在唱礼揍器的两个男丁身上,已经让她们俩个感到压力,等一会儿她们上前捧器唱礼,又该是何等的紧张。
这个场合,可是一丝儿差错也不能出的。
“八妹妹,一会儿你可别紧张,出了岔子,我绝绕不了你…”华烟目光直直看向前方,嘴唇微微地劝,声音不高,但她知道,华灼听得见。
华灼知道,华烟是紧张了,这个女孩儿的骨子里似乎有一种高傲倔强,即使紧张了,也不肯表露出来,反而凶巴巴地警告她不许紧张,似乎只要华灼不紧张,这个不肯输给她的女孩儿就也不会紧张了。
“六姐姐“,“。”华灼也是目不斜视的样子,“我忘了说”其实在荣安堂,因为弟弟年幼,年祭时揍器唱礼,一直都是我做的,那时我要双手捧器,口中唱礼,比单做个捧器人或唱礼人”更累呢“六姐姐,不要输给我哦。”。
“哼”, 一声轻哼传来,虽然看不到华烟此时的表情,但是华灼还是从这一声轻哼声中,听出了几分火气。只要有了不服输的念头”紧张这样的感觉,似乎就减弱了很多,就是华灼自己,也觉得身上轻松了一些。
不服输的人,又止华烟一个呢。
很快,华炬和华炯祭献完礼,轮到华烟和华灼祭献。
“一献,苍壁礼天。…”
应着钟鼓之音,华灼开口清唱。她的嗓音并不清脆娇柔,若是唱别的不行,但在这等场合下,唱礼却分外显得庄重,随着她开口,天宝楼前顿时一静,仿佛连风声都被压了下去。
无数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直接华烟双手高揍着一块镶金玉壁踩上步步生莲,那些目光这才纷纷从她身上移开,转而去关注华烟。
但还是有几道目光没有华灼的身上移开。
“爹爹,她就是荣安堂的灼妹妹了。”
林凤站在天宝楼一侧,华氏族人祭祀,她和郑敏都只能观礼,而不能参与。此时”在林凤的身旁,站着一个身着华服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镇南王府世子林正阳,身为华氏豪族的半子,老祖宗特地请了他来参加小寿宴。
听了女儿的话,林正阳又多看了华灼几眼,依稀从她的脸上看到了另一个女子的影子,但也只是脸形轮廓有几分相似,气质神韵却迥然不同。
“老祖宗原想让灼妹妹今日穿百蝶裙,裁玛瑙镯,但她却是个硬气的,硬是悖了老祖宗的意思,穿上庄家送来的衣裳。”林凤轻轻笑着,她不知道华灼是真胆大,还是单纯无知。
林正阳皱起眉,老祖宗这是要做什么?
“你在荣昌堂,多照应着她些…”他低声个嘱,不想让身后相隔不过几步远的妇人听到。
“爹爹的意思,女儿明白,这两日原也有心亲近,只是这位灼妹妹,好像对人防备得很…”林凤低低地笑了起来,“她与十一婉,完全不同呢。”。
“有两个姑姑的教训在前,她谨慎些也是应当,你多此耐心。…”林正阳说了这一句后,忽感觉到身后有人接近,立时便闭口不言。
“你们父女俩个,在嘀咕些什么,把我们母子都扔在一旁不理。”
华家的三姑奶奶,也就是林凤的母亲华珑,领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靠了过来,目光在父女俩个的身上转来转去。
“娘,我在跟爹爹说,方才是我主持的生火仪式,拜了灶王爷…”林凤笑道。
“华家的事,怎么让林家的女儿来做,打量着拿我的女儿当丫头使唤呢。…”华氏皱了皱眉,有些不满。
“那是老祖宗对凤儿的青睐…”林正阳淡淡道。
华家不是没有女儿了,旁系的不提,嫡支的还有好几个呢,为什么要推林凤出来,不是因为老祖宗特别喜欢林凤,而是因为她是镇南王爷的嫡亲孙女,理由就是这么简单,但是谁又能直说,一句青睐,含意深遮。
“唱礼的那个又是哪一堂的,我怎么没见过?。”华氏又转移了注意力,打第一眼看到那个女孩儿,她就有些不喜欢。
“娘没有见过的,一定是荣安堂的吧…”被华氏带过来的少年一撇嘴。
“哥哥真是聪明,那是荣安堂的灼妹妹。”林凤笑了起来,她这个哥哥啊,真不是一般的聪明。
“外面风传要跟庄待郎家过继的那个儿子订亲的?…”林龙轻哼一声,“我讨厌她。…”
“哥哥是替烟姐姐抱不平呢…”林凤摇了摇头,“烟姐姐是什么身份,什么样的好人家找不到,庄家跟荣安堂你情我愿的,你讨厌灼妹妹又是何道理。哥哥聪明是聪明,就是太爱钻牛角尖。”。
“你这丫头,不帮着你的亲表姐,跟个隔了堂的称姐道妹做什么。”。
林凤当即闭口不言。
“不过照我说,庄家那个儿子也配不上烟儿,还是我们家龙儿…“
华氏还要再说几句,林正阳斜眼看她,道:“少说几句,祭献还没有结束,庄重些…”
他一开口,华氏有再多的话,也只咽回了肚子。
祭献才进行到一半,华烟已经献上了五件礼器,明显看得出累了,女子毕竟不比男子,那此礼器上不是镶了金,就是干脆用金片包裹,金灿灿的在阳光下分外耀眼,但分量可也不轻。
林正阳注意到,每当华烟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就看一眼华灼,然后就腰也直了,精神看上去更亢奋。而华灼也是一样,每唱一声,便要向华烟丢过去一个挑衅的眼神。
有意思啊,两个小姑娘,彼此拿对方当支柱缓解压力,竞争的同时又暗暗互相鼓励。
林正阳的嘴角边浮现出一丝笑意,看向华灼的目光更加和善。这个女孩儿,跟当年的那个女孩儿,真的不一样啊。
“礼毕”。
又过了约一柱香的时间,随着一声“礼毕””祭献终于完成,华烟已经累得满身大汗,双手几乎抬不起来,华灼上前悄悄扶着她,退到一边,低声道:“我的丫环会按摩,一会儿让她给你按按,会好很多。…”
华烟白了她一眼,道:“不用你好心,就你的丫环会按摩,我的丫环便不会么。”。
华灼笑了笑,没再说话,两人才退到一边,华烟的两个丫环就过来扶了她,往一边去了。七巧和八秀也围了过来,不知从哪里端了一杯茶来,让华灼润喉。
华灼低头饮茶时,便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似被人盯着,其实先前她唱礼时就已经有这种感觉,只是当时目不敢斜视,这会儿这种感觉又来了,她便借着把茶盏递还七巧的工夫,扭头侧望了一眼,却看到盯着她看的是位中年男子,身着锦服,气宇轩昂,显见身份尊贵,面如冠玉,须长三分,望之如神仙中人,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看到旁边站着林凤,相貌与他有几分相似,她心中洗然,这位必然是镇南王世子。
想起姚姑姑的死,与这个男人不无关系,她心中更是大不自在,不着痕迹地收回眼,只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自然便忽略了镇南王世子眼中传递过来的和善关爱之意。
祭祀既然完成,自然是老祖宗在儿子、儿媳妇的搀扶下,走上前,接受所有族人一拜,刹时间“福如如海寿比南山…”的祝寿声不绝于耳,华灼辈份儿最小,自然是落在最后,待大多数族人差不多都被引入天宝楼内,她才混在同辈儿的姐妹中又上前拜了一拜。
老祖宗拉住华烟和她的手,笑道:“今儿可累着你们两个人,同老祖宗一起上楼,一会儿我让她们加座,你们两个就坐在我身边。…”
华灼心中已对老祖宗寒心,见她仍是这副和蔼慈祥的模样,只觉得丽应得慌,但到底不好直接拒绝,只得道:“老祖宗,灼儿身上有差事,还要在一楼照应呢。…”
“这有什么,一会儿敬酒时你再下去。来,走吧…”
老祖宗这样说,华灼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安安分分地跟着上了三楼,老祖宗还不消停,一路走,一路领着她拜见那些族人长辈。
“这是你六叔祖、六叔祖母……”
“这是你九叔祖母……”
“这是你十三叔祖……”
华灼也只得跟着走走停停,见人就拜,虽说光是磕头就磕得她头晕脑胀,但见这些长辈们个个都已认得她,好歹已是混了个面儿熟,她今日接下这差事的最大目的便达了,心中不免又欢喜起来。
第169章 世子解围
“这位是你三姑父…”
虽说女婿不能算族中人,但毕竟镇南王世子的身份摆在那里,长幼为先尊卑在后这个座次,只是对着华氏
族人来的,不是族中人,自然就得看地位,镇南王世子的辈份比老祖宗低,但地位之高,小寿宴上无人能比,自
然就紧邻着老祖宗左首,一张桌案可坐二人,旁边相陪的就是华大老爷,他是族长,辈份虽然不是最高,但却有
足够的资格坐在一众长辈儿们的前面。
右首第一张桌案便是惠氏和三姑奶奶华珑,照左男右女的规矩,再往下,便是族中论资排辈了,六叔祖、
六叔祖母,七叔祖、七叔祖母…一溜串儿的,都是跟老祖宗一个辈份的,末座相陪的,是十一姑老太爷和十九
姑太太。
能登上三楼的小辈儿,只有华烟跟华灼两个,就连华炬这个嫡长孙,都被安排在二楼待客。于是两个女孩
儿就显得分外招眼,尤其是华灼,被老祖宗按在左手边,一坐下来,就正好跟镇南王世子打个对眼,镇南王世子
对她微微一笑,她只装做不认得,一脸茫然。
老祖宗却欢喜得很,拉着她的手,便替她介绍起林正阳的身份。
于是华灼只能起身福礼:“侄女拜见三姑父。”然后又转过身,对着另一边的华氏又福了一礼,“拜见三
姑母。”
华氏皮笑肉不笑地轻嗯了一声,倒是林正阳挺和善,道:“寿宴之上,八侄女不必多礼。”
华灼便顺势又坐回老祖宗的身边,又跟华烟打了个对眼,就见这女孩儿嘴角一撇,对着华氏露出笑颜,道
:“三姑母,你今儿来得晚了,烟儿还没来得及跟你说悄悄话呢。”
华氏显然极疼这个亲侄女,闻言便笑道:“急什么,今儿我要在这里待一整天,有什么悄悄话,寿宴过后
,咱们悄悄说。”
下面便有人笑道:“瞧瞧这一大一小,哪儿像姑侄,倒像对儿母女似的。”
立时便引来不少附和的笑声”连老祖宗也乐了,把女儿和孙女儿来回瞧了两遍,笑道:“六弟妹不说,还
不觉得,这一说,便越瞧越象了。”
“大嫂子是常在眼前看着的,所以不觉着,像咱们难得来一回荣昌堂,猛一瞧,自然是清清楚楚,六侄孙
女儿跟三侄女年轻的时候,可不就有七、八分像…”
十九姑太太人在末座,隔得远,但声音却尖得很,一说话便压住了其他的附和声。
“这一说…果然,何止像了七、八分,根本就是一般儿模样,都是人如明珠…”
一众人七嘴八舌,只顾着揍着华家三姑奶奶和六小姐,却把老祖宗有意抬举的八小姐给冷落在一旁。华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