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嫽由于在墓道里足不沾地,脚上没沾灯油,脱下来也没用。而小胖的鞋早脱掉了没穿,此刻我们几人除了左嫽之外,都变成了光脚。
我们在默哀中静静的看着阿欢尸体燃烧,尸虫发出唧唧怪叫声,让我们听了更觉得揪心。火葬与被尸虫啃光是两个概念,起码这样还是保留了全尸,也算是我们对阿欢做出最后的一份力所能及的事,希望她会安息!
待尸虫没了叫声后,阿欢尸体基本上被烧了一半。左嫽咬着嘴唇说:“走吧,我们要争取时间。”
大家全都默不作声的转身,在极度沉闷压抑的气氛中,来到前方洞口处。这里也是隧道尽头了。洞口呈四方形,长宽大概是两米左右,下面黑漆漆的,隐隐透出一股无形的死亡气息,让人在悲痛之余,仍然感觉到了一丝惊悸。
左嫽单腿跪地,将灯光照射下去,看到一条斜长的石阶往下延伸。由于角度关系,石阶尽头的情况一时看不清楚。而洞口两侧显然有缩进的石板,这应该是机关门,如果不是从内打开,外面是没有机括的。
她看了片刻后,回头跟我们说:“大家情绪不要这么低沉,这会影响到行动的。咱们暂时忘了阿欢,等出去后再好好悼念她。现在咱们手上什么都没有,进去之后只能凭各人运气了,不过于森还是个大孩子,小胖你要多照顾他点。”
“没问题,只要我有一口气在,绝不会让于森有个好歹。”小胖拍胸脯子应承,尽管脸上表情严肃,可是他很少这么正经,反倒显得挺滑稽。
我深吸口气,跟大家打气说:“我们已经到了目的地,大家都振奋起来,为此牺牲了那么多前辈,他们可是连墓室口都没找到。说起来,我们算是非常幸运了,既然上天眷顾,我觉得我们都会平安走出去的。到了里面,谁都别动陪葬品,我们不是冲这些东西来的,找到了我们想找的东西,即刻离开,谁都不许乱走乱闯,以免发生意外。”
各人点点头,我看经过我和左嫽的动员,这会儿情绪比之前好了很多。我于是让左嫽让开,我第一个下去,林羽夕第二,小胖、于森、刘宇魔和丁馨居中,左嫽断后。
走上这道石阶,我忽然有种难以形容的心情,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惧,总之很难平复。由于这墓室给人感觉太过神秘,我心里还多少有点紧张,拔出匕首护在胸前,一步步往下慢慢走去。
每道石阶都有精致的雕刻纹饰,让林羽夕大加赞叹,说光是从这上面凿下几块完整的石刻拿出去,多能卖个好价钱。汗,这丫头,不论何时何地,她总忘不了钱。
石阶不是很长,很快就下到底部,其实在半道上就能看到四周光景。这道石阶处于最东边,也是正冲墓门的方向。如果能打破这道墓墙,其实就能少走很多弯路,直接进来了。可这个墓室的构造,四面墙壁不留出入口,却开在顶部,让所有盗墓贼都想不到。而从九龙道进来,却又根本走不到龙尾,不是迷路就是遇到情况丢了性命,而从湖底进入,坚固的墓墙又将所有人挡住。
到底部后,我们几道灯光左右照看,发现这只是个空间宽广的四方形地宫,不是像地形图上的所绘,还有一圈甬道,里面斑斑点点都是障碍。极目望出去,地面上倒是堆积着数不胜数的金银财宝,玛瑙翡翠,在灯光照射下,珠光宝气,流光溢彩,差点没晃瞎我们眼睛。
林羽夕和小胖一看到这些财宝,俩人都瞪大眼珠,一副馋涎欲滴的表情。
左嫽皱眉说:“怎么会跟地形图上标的不一样?难道,这还不是真正的地宫,下面还有一层么?”
听了这话,我差点没晕倒,就这种格局的古墓,已经算是把花样玩到了极致。按照九龙潭来算,这里已经是地下三层,再往下还有头没了?
正在这时,只听于森咦地一声,跟我说:“丁叔,我忽然又能看到阴灵了,就在那里!”


第489章 喷油尸
我一怔,心说这是整个古墓最核心最重要的地方,应该不会容许有阴灵存在吧?并且于森的阴阳眼,在此地更应该受到遮蔽,他怎么还会看到不干净东西呢?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只见在右侧东北角内,直挺挺的站着一条黑影,脸上似乎带着面具,一时看不清是尸还是鬼。不管是什么,只要是于森阴阳眼看出来的,一定不是生人。
大家伙此刻也都看到了那东西,全都紧张起来。因为这是最凶险的地带,不知其中暗藏了多少变数。我们一时屏住呼吸,整个地宫寂静的落针可闻,笼罩着一股十分压抑的气氛。数道灯光打到那东西身上,但光芒射上去后,竟然全都被吞噬掉了。只能看清它身周的情形,它却黑乎乎的,看起来很模糊。
就这么在沉闷的气氛中待了几分钟,小胖沉不住气了,跟我们说:“我过去看看。”他迅速跑向右边,我不放心他,跟大家打个招呼,也奔了过去。
小胖先跑到跟前,哈哈大笑道:“他娘的,是个雕像,好像涂了黑漆。咦,它戴的这个面具,跟外面死娘们脸上的一模一样。”
我忙说:“千万别动。”说着到了跟前,只见雕像跟真人形体相等,全身漆黑如墨,脸上就戴着那张熟悉的面具,这玩意给了我们太多的噩梦,现在看到它,心里就感到一阵惊悚。
“靠,你说古人封建吧,搞个石像倒是挺开放,身上一丝不挂,你看俩腿中间那团玩意,多他娘的丑陋啊。”小胖指着光溜溜的石像品头论足,全然忘了我们目前深处危险之中。
我没理会他,上下仔细打量石像,确实是个不穿衣服的裸体石雕,从腿间特征看是个男子。双手握拳放在身体两侧,手背上青筋凸暴,看样子攥的非常有力。我不由纳闷,这石像雕刻的栩栩如生,连手背上青筋都刻的这么清晰生动,这让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人的尸体?
正在思索之际,大家伙见这边没什么异常,全都跑过来。林羽夕、丁馨和左嫽看了这玩意裆部后,脸上一红,统统扭头了。不过左嫽却盯着面具黑洞洞的眼孔,调整灯光照射在上面,里面却是一团漆黑,好像蒙了一层黑雾,灯光无法穿透进去。
左嫽点点头,似乎明白咋回事了,只听她说:“这是古代一种墓葬祭祀手段,挑选几个男女作为陪葬活祭。将他们全身绑住,挖了眼孔,从此灌入滚烫的热油,冷却后内部就凝结成油脂,外面再用防腐黑胶封裹,放在这个气温低下的墓室中,几千年都不会腐烂。在施行残忍手段同时,还祭了邪恶诅咒,这种东西远比刚才黑皮怪厉害的多。据说有人进入墓室禁地,它们眼孔内便会喷出滚烫的热油,将盗墓贼活活烫死。就算能够侥幸逃脱,出了古墓不出三天,一样会从身体内部涌出热油,不但将自己汤死,还会喷出来害死身边的亲人,这属于一种非常残酷的陪葬法,早就禁绝,史书上也都没任何记载。但这种法子,还是在黑巫术中流传下来。
不过它们的作用不只是用来守护墓主人的,在升天时,主人会带它们一起走。传说上天后,像凡人升仙的地位很低,得不到分配奴仆的资格,带这几个人上天,一来是伺候主人,二来是让它们繁衍后代,为主人提供更多的奴仆,也能帮主人在天上培植一股势力。”
他大爷瞎X的,什么奴仆、势力,全是骗人的玩意,古代的这些君王,完全是为了政治目的,编造了大量谎言,以此来巩固自己的权势和地位。他们不惜人好残忍手段,竟然在人身体内灌入热油,这简直就是天理不容,令人发指的兽行。
大家全都听的一脸震惊,这原来不是石雕,是用黑胶封裹的尸体。难怪双手攥紧,可以想象到当时惨死的情景,由于全身被绑牢,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在极其惨痛的过程中,也唯有能够握紧双拳了。
丁馨紧皱眉头看着面具问:“这面具是繁衍的赝品,还是几千年真正的诅咒之物?”
左嫽这就不知道了,我说:“这应该是真品,面具是控制死尸的,包括外面那个女尸,都是不容作乱的。尽管那女尸断了红绳,但因为受到面具的操纵,却不敢下来。如果摘掉面具,那就很难说了。所以,这面具我们都别碰。目前主人升天在即,墓室内的各种机关和守护邪煞,都被封禁。好比是打包装入了行李箱,做好了上天的准备。一旦碰触了面具,说不定它们即刻苏醒,那我们有可能会遭到热油攻击。”
我们在这儿待了这么久,这死尸没半点动静,可以子真是被料中,全都封禁了。我们于是离开这儿,走向地宫中心,发现距离墓墙三米之外,有一条宽逾两尺的地缝,前后向两侧延伸。地缝中黑气滚滚,灯光照射进去立刻被吞没,都猜不出下面深处,是一个什么样的空间。
林羽夕一拍脑袋说:“我明白了,这是地形图上所绘那圈甬道,你看……”她说着走回到转角处,指着地上的地缝继续说:“转角并不是直角,而是棱角。看来之前地缝上是一道石壁,把地宫又隔离开,形成一条甬道。”
她说的极有道理,我们在地面上,不时看到有茶杯口大小的洞孔,估计是施放毒烟和弩箭的机关口。机关关闭后,这些洞孔也就露出来了。幸好我们进入的时机非常好,正赶上主人到了升天时间,如果还像七家前辈那个时候进入,怕是在这里寸步难行,即便能躲过暗器,也躲不过喷油尸的攻击和诅咒。
喷油尸这名字不错,哥们无意间又创造了一个名词。
我们沿着地缝往正西而去,到了尽头是个转弯,地缝又出现了棱角,而墙角内又是一具喷油尸,也戴着面具。这是个女人,因为从胸口和私密处,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我、于森和刘宇魔都转头不看,小胖却兴味盎然的看个没够,惹怒了丁馨:“还看,再看挖了你眼珠。”
小胖哦了一声转身要走,不料脚尖踩进洞孔中一个仰身,扬手把身后女尸脸上的面具打掉了!


第490章 地宫石棺
我们在一刻全都吓傻眼,还好左嫽眼明手快,不等面具落地,脚尖抄起来一踢,刚好又甩到女尸脸上,随即便牢牢粘住。
丁馨和林羽夕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女尸的脸,张大嘴巴,一副极度恐惧的神色。我以为她们俩中邪了,伸手就去扯她们,谁知俩人同时把我手打开,相对望了一眼,长出一口气。
“馨姐,你……刚才看清它的模样了吗?”林羽夕满眼惊惧的问。
丁馨点点头,跟着又摇头:“看的不是很清楚,但那绝对是一张世上最恐怖的脸!”能让老姐害怕的,肯定是非常可怕的面容。其实也能想象出来,人在那种残酷的死法下,表情极度扭曲下,真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
我瞪了小胖一眼说:“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找经书,别再浪费时间了。”说着跨过两尺宽的地缝,斜向走往中心。
这个地宫建造的很有层次感,尽管没有城墙之类的建筑,但像体育场的格局一样,往内出现一层层梯田式结构。每一层平台宽有七八米,往下共分十层,最后是深陷底部的一个宽阔的空间,从上面往下看,约莫有百余平米大小,中心是个棺床石台,上面摆放了一口棺椁。
阶梯式的平台上,每一层都井然有序的摆放了各种陪葬品。有的是铜人战车,也有陶俑,当然最多的还是各种奇珍异宝,数量之多,价值之高,让我看了都不禁怦然心动。不过我还是对那些陶俑感兴趣,那不是类似兵马俑式的兵士方阵,而是各色人物的形状,一群人拥簇着高高在上的一人,似乎是墓主人生前的一个真实写照。
我见大伙儿都盯着珍宝在看,就要沿着台阶往下走,这时左嫽扯了扯我,抬头指向顶部。我仰头上看,只见正冲底部的位置,往内凹陷进去,形成一个圆池。上面有几条通红似火的龙形浮雕,相互纠缠在一起,由于距离我们有十多米的高度,一时数不清有几条龙。不过用脚趾头都能猜出,肯定是九条,并且就是所谓的火龙。估计上次追的我们满地找牙的,就是它们了!
林羽夕见我们俩抬头往上看,她也顺着我们目光向上瞧视,若有所悟的说:“这九条是火龙,也是带主人上天的真身。是它们封堵了九龙道各个入口,浮雕上面,应该就是九龙道龙尾。我们来路被切断,要出去必须走这里。”
左嫽说:“虽然有十几米的高度,我的飞虎爪接上足够的长度,让小胖往上抛掷,应该是没问题的。但这九条龙在升天之前,不会为我们腾出出口,要等到墓室毁灭之时,我们也抓不住那短暂的时机。这条路还是别期望太高,得到我们想要的东西后,尽快去找其它出路。”
林羽夕一听在墓室毁灭之前,我们无路可逃,一下就紧张起来,再也没心情垂涎那些陪葬品,催着小胖他们往下走。我们加快速度后,十多分钟就到了底部。这跟我们在上面看到的情况还有些出入,空间足有两百平米,四个角落里分别各有一盏巨型石雕灯奴,灯盘上灯油满满,却熄灭着。
棺床四周有九根高达丈余的石柱,每根柱上都雕刻了一条龙形。左嫽说这叫“憾龙桩”,是栓住龙尾不使它们飞离的作用。他大爷瞎X的,古人道道真多,竟然还要拴住九条龙,你以为那是马啊,随便拴在桩子上不会跑?我觉得其实这就是一个样子,全是唬人的玩意。
除此之外,底部空荡荡的啥都没有了,只有中心这个宽约两丈长约三丈的棺床石台了。我们此刻心里既兴奋又紧张,比刚才进入墓室之前的心情,更为激烈。因为我们都知道,那些任何挑选一个就是价值连城的珍宝,比起棺椁其实一文不值,真正的秘密和最有价值的东西,一定在棺材内。
我深吸一口气,极力使内心镇定下来,大踏步走上台阶。这棺床高有两米,几步就上去了。小胖不甘落后跟着跑上来,我们俩首先来到棺椁跟前。这是一口石棺,棺盖密封的很严实,看样子从来没打开过,也就是即便曾有人进过这个墓室,却没打开过棺盖。
“还等什么,咱们开棺吧?”小胖摩拳擦掌,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样。
我为了谨慎起见,掏出一枚铜钱丢上去,叮当一声弹落地下,石棺没任何动静。于是点点头说:“开棺!”说话同时拿出燕血,围着石棺,每一个面上都点了下。这玩意比墨斗线强多了,墓主人如果化作妖尸,我估计在燕血镇压之下,绝对不会兴风作浪。
小胖扳住棺盖用力往上推移,没料到榫头结合的非常牢固,可能其中添加了加固的胶水之类东西,他这种力气,居然一下没能推动。大家伙正好走过来,一起合力往起抬,咔咔几声响,终于把棺盖移开了一条缝。
左嫽当即大声叫道:“都退开!”
我们都唯恐里面会喷出毒烟或是射出暗器之类,往后各自退了几大步。过了大约半分钟,不见有任何异常,这才又重新走回去。小胖一声喝,各人抬起沉重的棺盖,往旁边移开了一尺多。然后都迫不及待地往里看,尽管缝隙只有一尺宽,但能够把内部情况完全看清楚。
只见棺内躺着一具尸体,全身一丝不挂,虽然没有腐烂,但通体漆黑干瘪,没一丝水分。尸身底下一片凌乱,裹尸布被撕碎,上半截也就是缠裹胸腹的半截却不见了,除了这些零碎的腐败棉絮外,没有任何东西。尸身脸上蒙着一张黄纸,上面还写着几个字:“千万不得揭开!”
我们全都怔住,看这架势,盗墓贼曾经打开过棺椁,将棺中物品搜刮一空。并且还在尸体脸上蒙了一张黄纸,留字不让后人揭掉。他大爷瞎X的,谁干的?不过总得来说,这家伙心眼还不错,肯定知道墓主人的脸不能看,才留字警示。
大家不由面面相觑,继而各自苦笑起来,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进了墓室,没想到结果会是这样。
小胖一咬牙骂道:“他娘的XXX,老子偏要揭开瞧瞧这张脸是什么德行!”说着同时伸手把纸揭掉了。


第491章 千幻洞
我们都还没弄明白这是咋回事,是不能贸然行事的,可小胖这冲动的家伙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黄纸揭掉了,我们想要阻止为时已晚。但我看了这死尸的脸,不由立刻惊呆眼珠,因为尸身发黑干瘪,脸却跟正常人一样,栩栩如生,正是我的德行,简直跟我长的一模一样!
他大爷XXX的,难道我和丁馨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这是我哥哥或是弟弟不成?
各人看了之后,全都诧异的发出惊呼,看样子都为我这张尊容感到震惊不已。
哪知小胖叫道:“有没搞错,怎么长的随我?”
林羽夕立马反驳道:“胡说,这分明是我,你捣什么乱?”
丁馨没好气道:“你们别吵,这又是我的一具傀儡尸……”
刘宇魔哭笑不得的扯她一下说:“这不是你,它是男的,跟我长的一样。”
于森盯着尸身一脸惊诧万分的神色,这孩子不喜欢多说话,估计看着也像自己吧?这让我感到特别纳闷,为啥在我们各人眼中看到的,都不一样,是自己的容貌呢?想到这儿,才要开口,一直没说话的左嫽抢先道出天机。
“别看了,快把纸盖上,我们都出现了幻觉!”左嫽身手去夺小胖手里的黄纸。
这小子双手闪到一边,嚓嚓嚓将黄纸撕了个粉碎,只听他说道:“盖什么?我还没看清这王八蛋为啥会跟我长的一样。”他模样看上去没中邪,让我稍稍放了点心。
丁馨一瞪眼说:“因为你就是王八蛋,所以它和你长的一样。”
小胖苦着脸道:“馨姐,我怎么会是王八蛋呢?充其量也就是二师兄,跟王八蛋八竿子打不着啊。”这小子为了不做王八蛋,甘当二师兄了。可见也只有丁馨能把他逼到这份上,其他人还真做不到。
左嫽秀眉紧蹙道:“大家都别闹了,我们已无声无息的中了迷幻术,如果再不蒙上死尸脸,接下来很可能会出现因为争执大打出手的情况。我看我们找不到想得到的东西了,那么为了保命,还是尽快去找出路吧。”
这会儿她的话压根没人理会,七嘴八舌指着棺材里的尸体容貌,议论纷纷,时不时会拌几句嘴。左嫽愁容满面的转头看向我,我也正在想对策。我们还好是涂抹了燕血,否则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严重后果,指不定这会儿早自相残杀起来了。
正在思索之际,忽然心底有个声音响起来:“来,进来!”这声音苍老淳厚,却又觉得无比怪异,可抬头却看到石棺不见了,前面出现了两扇石门,吱呀呀的发出一阵令人压抑的声响,往内缓缓打开。立刻在黑暗中,从门缝内涌出滚滚白雾。
小胖在旁边挠头说:“他娘的,搞的跟鬼片似的,这是要我们进去干啥?”
我心头一惊,看来每个人心里都听到这个声音了,虽然吃惊,但却没生出任何抗拒心理,反而有种进去一窥真相的念头。回头看看,哪里还有地宫,四处黑漆漆冷森森,真特么的像个地狱。
左嫽叹口气说:“事已至此,只好进去看看了。”
林羽夕扯住我的手道:“怕什么?大不了一死,我们先进。”
我哭笑不得跟着她首先进了石门,心说我没说怕啊,只不过感到这玩意太过诡秘,石棺和和一切都消失无影,这到底是幻觉还是邪阵把我们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大家估计这会儿都跟我心情一样,既不排斥这种情形,又觉得十分不合理,但好奇压过理智,全都跟着进来了。
左嫽最后一个进入,然后石门又吱呀呀的关上。只见里面是个天然洞窟,大概有两间房子大小,四壁上爬满了绿色藤蔓,如果不是这些白烟搞的阴气森森,这洞窟倒是很有一种天然雅致的气氛。
洞窟除了满墙的藤蔓,只有尽头有块长方形石头,与常人形体大小相同,在白烟缭绕之中,隐隐泛出蓝绿不定的光彩。
“这什么破地方,叫我们进来又关上门,难道要囚禁我们啊?”小胖骂骂咧咧地往前走去,到了那块大石前,又叫道:“这儿又有一张纸,上面写了好多字。”
我们一听,都觉得好奇,纷纷走过去。小胖才看一半,就被丁馨夺过去了,可颠倒了几下后,才想起自己不识字,把黄纸递给刘宇魔。我们大家都急不可耐的探头围过去,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小字,全是蝇头小楷,从黄纸和字体上推断,年代应该不是很久,顶多几百年,也或许是近代百年左右。
上面用词比较讲究,文言文居多,刘宇魔于是一边念一边跟丁馨翻译,我们却看得比较快。文字大概意思是,这人不是盗墓贼,却因为命运关系,鬼使神差,阴差阳错,跟着别人进了这座赢王墓。但其他人因贪心太重,肆意抢夺珍宝,结果死在火龙喷出的大火之中,烧成了灰烬。
只有他对财宝毫不动心,才躲过一死走下地宫,打开了棺盖。却发现棺内早被人劫掠一空,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而赢王尸身上有个邪异的诅咒,那便是无穷的幻象,让人既明知身在梦幻中,却又不愿反抗,最终会被引入这个“千幻洞”内。虽叫千幻,然而看到的一切却是真实的,因为会看到自己苦苦追求的一种真相,自己心里每一个疑问,在这里基本都会得出答案。
能够回答问题的,就是那块长石。据说这东西来自极北苦寒之地,有着上万年的生命,这种生命来自于天地之外的一个神界,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但这块石头,因为能解答人的所有谜团,被称为“解惑石”,也因为它奇幻万千,又称“千幻石”。
千幻石类似于地府三生石,让人能看到三世前生。而此物与之不同的,只为世人解惑,要想看前世今生,那要到地府奈何桥畔了。不过,虽然得到的都是真实谜底,但有个不好之处不得不说,这种东西会唤醒人心底的魔鬼。人人心底都藏着一只魔,因而变得贪婪、狡诈、虚伪、嫉妒、自私等等,只因天生一丝善念所压制,才不使心魔破茧而出。可一旦被千幻石唤醒心魔,那便会出现难以预料的恶果。
这人专门留下了如何克制唤醒心魔的办法,但写到这儿,后面竟然没字了。他大爷瞎X的,你逗我们呢?


第492章 千幻石
黄纸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正好到最后一行,赶上关键部分,没了空余地方。可是翻过来背面,却也没字,不知是故意逗我们,还是出于某种原因没能写完。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人肯定逃了出去,洞窟内没有遗骸,这里火龙估计进不来,他既然烧不成灰烬,那么就是出去了。
丁馨忽然指着脚下说:“你们看,这儿还有字。”
我们大家同时低头,发现她脚边有一片用石头划出来的字体。只见第一行写道:“抱歉,由于墨已用干,只能以石代笔,留下破解之道。”
原来不仅纸上没了空间,墨也用完了,看来这家伙是个文人墨客,无论走到哪儿,都带着笔墨。我们蹲下身来看,这个破解办法很简单,就是在问千幻石之前,先咬破舌尖,吞一口血水下去,这口血会压制心魔。
写到这儿便完了,可是让人郁闷的是,这家伙太抠门了,你怎么不写出逃出生天的路线?其实解惑对我们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活着走出去。
大家看完后相互对望一眼,林羽夕说:“既然有了克制心魔的方法,不如就问问千幻石,怎么破解童子命。”
小胖叫道:“你快点问,我待会也要问问,跟花落我们俩是不是有戏。”
林羽夕起身转到长石面前,问道:“我叫林羽夕,怎么破解童子命的厄运?”
长石一无反应,令我们面面相觑,这玩意该怎么用啊,会不会还有开关?左嫽这时走过来,皱眉说:“谢秃子曾经跟我说过,赢王墓墓室内隐藏着一个神秘空间,可以获得很多真相,原来就是这里。看来他的话是真的,我也是为此而来。我先试试吧。”
她说着伸出纤纤玉指,轻轻在石头上戳了下,长石蓦地亮起来,做半截为绿色,右半截为蓝色,光芒很亮但不刺眼。
我担心的问:“你咬舌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