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我又问这孩子平时就这么平静,从来不哭吗?孩子爸爸叫魏庆,挺爱说话的一个小伙子,打开话匣子就停不下,把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出现过种种奇怪事,详细的跟我们说了一遍。
反而孩子母亲赵婷华一声不响,显得不怎么喜欢多话。丈夫说着,她在一边抱着孩子不住点头。
魏子陵出生下来就带来一个奇怪的事情,左脚底上有个黑记,竟然是个字,就是这个成字。所以,就给他起个小名叫成成。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哭,也不笑,一天睡眠时间非常少,怎么哄都不睡,半夜也睁着眼。只有到了天亮的时候,才睡上一会儿。
好在这孩子半夜不睡也不哭闹,让父母挺省心,不过他失踪这几次,却让父母很闹心。都是凌晨十二点后不见的,报警后警察帮他们在村子周围找到了他。小家伙在寒冷的冬天冻上几个小时,居然好端端的,半点异常都没有。找过很多先生看,都说这孩子是文曲星下凡,将来是个人物。
走到村口的时候,孩子妈妈忽然说,大前天上午,这孩子突然哭了一会儿,把他们吓坏了。我心头一动,大前天上午,那时我在刘珊家,小雪意外的哭了,难道是小雪招的?这也太玄乎了,他们又不是鬼,跟哪儿通灵?
我们临走时,我跟他们说:“孩子将来肯定是个大人物,你们要看好了。这几天我会过来再看看他的,有啥事就随时给我打个电话,说不定我能帮上忙。”说着给他们写了手机号码。
两口子对我找孩子的本事佩服的五体投地,都把我当成神人了,连忙接过号码,不住声的道谢。
回去路上,曲陌不解的问:“孩子怎么会自己爬到坟地呢?”
我笑道:“那不是自己爬的,是鬼丢在那儿的。”
“可是鬼为什么要把他丢在坟地?还有前几次,又是不同地点?”曲陌追问。
我也不好回答,感觉这孩子先天就带着驱鬼辟邪的本事,鬼都没法把他带远了。要想知道答案,只有以后多观察这孩子才能明白。
我们直接开车到县城,按照付雪漫给我的地址,找到一户人家内,意外发现付雪漫父母付喜文和萍婶在这儿,并且萍婶手上抱着一个孩子。
我一眼认出孩子就是小雪!
第520章 女婿
萍婶看见是我们,吓得抱着孩子急忙溜进屋子。付喜文是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挠头看着我们不知该说啥。
我见到他们其实也挺尴尬的,亲事没成,反倒让他们一家没脸待在尚城镇,最终付雪漫也死了。虽然不能怪我,可是毕竟是因我而起,看着他们到处颠沛流离,心里也多少有些愧疚。
“大叔,你们还……好吧?”我讪讪问道。
“好……”
付喜文木讷地说出一个好字,就听萍婶在屋里骂道:“好个屁,我们被你这个王八蛋害的还不够惨啊,连我女儿都没了命。呜呜……我们就这么一个女儿,以后可怎么过啊?”说着失声痛哭起来。
王子俊一瞪眼说:“这能怪习风吗,要怪你们女儿太……”
我心里一酸,连忙向使眼色阻止了他的话头,不好意思的说:“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大叔,雪漫是怎么死的?”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她是怎么没命的,这女人心眼太多,问她还不如问付喜文才能得到一句实话。
付喜文才要开口,萍婶急冲冲的跑出屋子,手上也没了孩子,指着我哭骂道:“你个没良心的王八蛋,你不是昨晚跟我女儿结婚吗?你为什么不问她?”
我们几个一愣,看来付雪漫逼我结阴亲的事,他们两个老人全都知道。可是生人与鬼结阴亲,在民间是最大的忌讳,萍婶居然没半点愧意,竟然还说的理直气壮,跟她女儿一样的坏心肠。
“我们结了,但她不告诉我她是怎么死的,只让我来把这孩子带走。”我压根就没问付雪漫,但现在也不能说实话了,先把孩子弄走再说。
萍婶跟付喜文一怔,可能不会想到,我们真的会结阴亲。萍婶抹了一把眼泪半信半疑的问:“真的?”
“这有什么假的,你女儿都把习风害惨了,这辈子会倒霉到底的!”王子俊怒目说道。
躲过地府记录的事,我还没顾上跟他们说,王子俊还以为我这辈子注定要做一个女鬼丈夫,倒霉一世了。
萍婶哼了一声说:“活该,他就是死也不能补偿我们女儿。”
付喜文听她的话有点狠了,用手肘轻轻捣她一下说:“大侄子都成咱们女婿了,以后咱们生活也有了着落,你怎么还这么说话?”
靠,听了这话我差点没趴下,这老实人真以为我要做你们女婿,还想着养老的事。要是只有付喜文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可是要我养萍婶这尊凶煞恶神,还不如杀了我。
“你们把孩子交给我吧。”我急忙转移话题。
“孩子不能给你。”萍婶一脸警惕的摇头,“雪漫说等着那个小伙子回来,让他抱走的。”
看这架势,他们之前是商量好了的,孩子最终给陈明,不还给刘珊。我看着付喜文说:“大叔,私藏别人孩子这是犯法的事,要是告到警局,你们就是拐卖人口,罪可大了。”我心说弄不住你个老娘们,还吓不住付喜文这个老实人吗?
庄稼人啥都不怕,就怕庄稼歉收和吃官司。一听拐卖人口这个罪名,不但付喜文吓得的张大了嘴,萍婶脸也绿了。
陆飞这时插口说:“我是这孩子二舅,你们今天要是还了孩子,咱们什么都不提了。要是不还,我马上去警局报案。”
付喜文和萍婶面面相觑,但看上去还是不想把孩子交出来。陆飞冷笑一声说,咱们去警局。付喜文一瞪眼对萍婶叫道:“还不快把孩子还给人家?”
萍婶这会儿也不敢撒泼了,惶急的跑回屋,把小雪抱出来,在交给陆飞之前还特意把话咬死了:“咱们可说好了,孩子还给你,不能再去警局告我们。”
“放心吧,只要孩子平安,我们不也不愿多惹麻烦。”陆飞把孩子接过来说。
孩子到手,也没必要再跟他们纠缠,免得再挨老娘们的骂。我们出门时,付喜文追出来抓住我的手臂,一脸不安的跟我说:“大侄子,不,女婿啊,你们千万别告我们。”这老实人还是不放心。
我拍拍他的手说:“不会的,放心吧。”看着他满脸褶子,头发花白的模样,比一年多前老了很多。要说他也不过五十来岁,现在看着倒像是有七十了。我心里一软,付喜文一辈子种庄稼,被逼出去闯荡,怎么能习惯外面的生活?这一年多都折腾的老了十几岁,我这心里怪不好受的,于是把兜里仅有的五百块钱掏出来给他,并且告诉他以后有啥难事就来找我。
付喜文在后面一个劲的谢女婿,让我感到心里既难过又可气。付雪漫啊,这个不孝女,要不是因为她,这个老人应该好好在尚城镇种种田,没事晒晒太阳,有啥烦心事啊。现在倒好,搞的流离失所,没脸回家,都快把老人折腾死了!
带着郁闷心情上了车,看看曲陌抱在怀里的小雪,正转动着黑漆漆的小眼珠,笑着在看我们几个,一点害怕的模样都没有。不过看见了我,小嘴一撇,眼泪就下来了。我不由苦笑,把孩子接过来,心想你为啥就认准了我,曲陌当时还救过你,咋就忘了呢?不知情的,还以为我们以前好过呢。
果然,陆飞发动车子后问我:“习哥,你以前是不是跟王阳偷偷有过联系?”
汗,曲陌和王子俊听了这话也开始用怀疑的眼光看我了。我冲他们一瞪眼:“真没有,我不骗你们。”
“看你紧张的。”曲陌捂着嘴轻声笑道。
我老脸一红:“这不怕你们多心吗,我跟王阳真是啥都没有。”
陆飞和王子俊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小子现在穿一条裤子了,异口同声说:“谁信啊?”
不信就不信吧,反正哥们信了。我也不敢再多说,怕这事越描越黑。十点多回到尚城镇后,小雪忽然止住了哭声又笑了起来,这小丫头,到底小心眼里想的都是谁什么啊?让我心里特别好奇。
我们昨晚都没吃东西,饿了一夜,也不管现在什么点了,先到印子叔饭馆吃了点东西,然后开车去了坛子村。
刚到村外,就看见深坑那边,围满了人。我们顿时心头一惊,不会又有人死在里边了吧?
第521章 烧香中邪
我现在都被老杂碎给整的神经脆弱,看到那边有动静,心里就慌了。赶紧让陆飞把车开到跟前,下车挤进人群一看,坑里没死人,是周建涛盘着腿坐在坑中央,低头盯着地面,嘴里小声咕哝着什么。
而刘珊哭的跟泪人似的,坐在坑沿上,正在被两个老人数落。看样子这两个老人是她的公婆,老爷子的不怎么说话,老太太声色俱厉,骂出来的话挺狠。说刘珊不守妇道,这几天勾引男同学,把孩子丢了,还害他们儿子犯傻,大早上跑深坑这儿找二大爷。
我听了这话,赶紧跟曲陌打个手势,让他们都上车。这时候老人在气头上,我们再送过去孩子,让刘珊跳黄河也洗不清了。
这怎么回事啊,昨晚上周建涛就算跟刘珊吵几句,不至于大早上回到坑里犯傻吧?听着周围人众小声议论,我也明白了几分。周建涛和刘珊一直吵架吵到天亮,最后把老人惊动了。
农村的习俗,再穷的人家,儿子结婚也会新建一座房屋,跟老人不在一块住。天亮的时候两个老人听邻居过来报信,就过去看看。结果周建涛没在家,出来一找,在坑里蹲着,叫也不回话,就说要找二大爷。他们一劝,这小子还急眼了,六亲不认,就要跟老人和亲朋好友动手,所以也没人敢在下面待了,都撤到了坑沿上,免得他再发疯。
周建涛是个没啥主见的男人,前两天早跟老人汇报了孩子失踪以及刘珊勾引男同学的事,还去刘珊娘家诉过苦。刘珊别说本来没勾引男同学这回事,就算有那也不能跟老人说啊,唉,真不是个爷们!
我心说这么耗着也不是个事,就没想到找人把这小子硬给抬回家里?正在纳闷的时候,就听有人叫:“罗先生来了。”操他二大爷的,咋附近村子都信这老混蛋呢?
刘珊公婆连忙把罗先生恭恭敬敬的请过来,指着坑里的儿子,把情况说了。罗先生摸着下巴颏,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皱着眉头挺像回事。我唯恐被他看见,向后缩了缩身子。这时陆飞和王子俊走过来,留下曲陌一个人在车上看着孩子。我对他们俩做个噤声的手势,要看看罗先生接下来怎么唱这出戏。
这混蛋还是老一套:“烧个香吧,看看是什么邪祟在你儿子身上。”
两个老人赶紧递过一束香,看来不止一次请过他,对他的套路都深记在心,早就准备好了。罗先生接过香大踏步走下土坡,两个老人以及哭哭啼啼的刘珊也跟着下去。
来倒周建涛跟前,罗先生抽出三支香点上,插在周建涛面前地下。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放什么狗屁。
我忽然发觉,三支香飘出的香烟,非常的怪异,犹如一把铁叉一样,往周建涛脖子上插去。不由吃了一惊,这绝对不是罗先生搞出来的把戏,他还没这道行,那绝对是老杂碎借机要杀人!
这念头在脑子里只是一闪而过,急忙从背包里摸出八枚铜钱,用力的撒进深坑内。还好我反应及时,铜钱在香烟触及周建涛脖子之前赶到,将烟气给驱散了!
坑下的人都讶异的抬头往上看,我一缩脑袋躲在人后。而身旁的人众只顾盯着下面,谁也没发现是我撒的铜钱。
“是谁在捣乱?”罗先生发火了,靠,这是他惯用的手法,没本事驱邪,却有本事赖人。驱不了邪,那是有人捣乱,可怨不着他!
“啊……”周建涛突然大叫一声,“我二大爷,二大爷在这儿呢!”
我和王子俊、陆飞急忙伸着脖子往下看,只见周建涛从地上跳起来,冲着三支香就扑过去!
两个老人伸手拦了一下,但被猛力推开,刘珊紧紧抱住他,也给踹了几脚。好在刘珊死不放手,这才阻住他扑上香头。
我心想不能再看好戏了,这得出手,老杂碎正好利用了三支香来勾魂,刚才要不是刘珊抱住周建涛,扑到香头上,小命肯定就没了!
“我知道了,这是你们家亲鬼魂附在他身上,快去祖坟上烧点纸钱吧。要是还不走,我也没办法了。”罗先生撤的远远的跟周建涛父母说。
这番话真他妈圆滑,那肯是不管用,但他摆明了他也没办法。我和陆飞、王子俊从人群中挤出,匆忙跑下土坡,赶紧帮刘珊抱住了周建涛。这小子神志不清脚上忒狠了,把刘珊踢的嘴角流血,再不拦住,非把刘珊踢死不可。
“子俊,习风,你们可来了,呜呜……”刘珊哭了两声后,咕咚一下晕倒在地上。
罗先生见是我们,一张老脸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转头跟周建涛父母说:“我是管不了啦,来了几个煞星,看来你们儿子没救了。”说完掉头逃也似的匆匆上了坑沿。
周建涛父母愣在那儿,也没管晕倒的刘珊,就看着我们和野兽一样发疯的儿子发呆。
我叫陆飞和王子俊把人拉好了,从背包里掏出黄符,拣出一张辟邪符贴在周建涛眉心上,捏个法诀在他胸口点了一下念道:“上清三景,总气上元。为祸下鬼,驱出患身。急急如律令!”
周建涛顿时眼珠子转了几转,晃了晃脑袋,眼神变得清澈了很多,看见是我们,怔怔问道:“我们怎么会在这儿?”说着缩了缩身子,显得挺害怕。
我点点头,明白怎么回事了。昨晚上我把他救出阴宅时,老杂碎在他身上做了手脚,应该用的是系魂一类手法,一直都在老杂碎的掌控之中。今天闹这出,那摆明了是在向我示威,要把我救出去的人再给弄死!
周建涛见儿子醒过来了,高兴的跑过来,刚要开口,谁知眼珠子急速转了几圈,突然就变成了白眼珠,瞪着我们发出“桀桀”怪笑声。操他二大爷的,虽然是大白天,听到这笑声我也感到头皮子发麻,心里直冒凉气,两个老人沾上邪气了!
正在这时,坑沿上也响起一片惊叫声,原来罗先生这混蛋也中了招,在人群中拳打脚踢,跟周建涛父母一样发出瘆人的鬼笑声。上面人虽然挺多,可罗先生中邪后力气大的出奇,谁都摁不住,几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给踢到了坑下。
我心说不好,是那三支香惹的祸,这玩意就像瘟疫一样把坑下的人全都感染了!
正要弯腰去拔香的时候,刘珊蓦地一跳而起,一头冲我撞过来!
第522章 血损术
她瞪着一对血红的眼珠子,嘴巴里全是血,模样相当狰狞可怖。我感觉她身上这股邪气那就是付雪漫,不然不会跟我这么玩命!
我闭住呼吸往旁边一躲,正好手上拣出了辟邪符,随手贴在她额头上一张。法诀才要往她胸口山去点,呃,这个还是免了。收回法诀在她太阳穴上一点,效果跟胸口有所差别,因为这儿是让人昏倒的。
刘珊再次一翻白眼,仰天晕倒在地上。
周建涛倒是挺在乎刘珊,眼里就没看见父母啥模样,冲上半步拉住刘珊手臂叫道:“姗姗……”
我刚要再去拔香,陆飞突然叫道:“猴崽子你怎么了?”
转头一看,就见王子俊跟疯狗似的,一下扑到周建涛背后,张嘴在他肩头上咬了一口。靠,他也中招了!
我跟陆飞道家修为较深,邪祟不敢近身,像王子俊这种一瓶不满半瓶晃荡的主儿,不但避免不了邪祟上身,还是首要打击目标。我冲陆飞使个眼色,他点下头冲过去,一连在王子俊身上贴了三张符。
周建涛被咬一口,回头见是王子俊,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操你吗!”大声喝骂一句,伸手把额头上符揭掉,伸嘴在王子俊脖子上咬了一口,顿时鲜血顺着猴崽子脖颈淌下来。
符一揭掉,周建涛又被邪祟控制,唰唰把王子俊身上三道符也给揪下来。这下可好,王子俊刚清醒又迷糊了,揪住周建涛就咬。两个家伙跟两只疯狗似的,咬在了一块!
这可忙坏了陆飞,一边拦着他们两个,一边往他们头上贴符。
我也顾不上他们,弯腰去拔那三支香,谁知手指尖一触香杆,跟烧红了铁钎子一样,烫的我赶紧收手。操他二大爷的,老杂碎这是卯足了劲要玩我,看架势让我当众出丑,以后就没人会相信我了!
好,要玩是吧?大白天不比晚上由你做主,在阳光底下,对我十分有利。老杂碎可能以为我凌晨使出天雷地火,大耗元气,没有一天的时间恢复不了。可是他想错了,鬼事店铺的绝活儿,就算在我油尽灯枯的情况下也能使出来。况且有阳光在身,怕你个毛!
我盯着三支燃了半截的香,香烟丝丝袅袅的向四外飘散,心想老杂碎用的还是系魂手法,这个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不过能在太阳底下这么玩,倒是让我非常佩服。要知道邪气见不得阳光,可是他到底用的是什么办法,能在阳光下控制人的灵魄呢?
“桀桀……”一阵诡笑声惊醒了沉思中的我,抬头一看,周建涛父母瞪着两对白眼珠,冲我发出相当诡异的笑容。刚才这一乱,都把他们俩忘了,看样子这就要跟我动手呢!
啪啪两张符贴他们额头上,两个老人眼珠子一转又恢复了黑色。但王子俊和周建涛那边还没消停,陆飞一个人顾不过来,刚贴一个人身上,就被对面这人给揭掉,同时贴的话,又给挡开了。后来这俩家伙给贴急了,反过来一起冲陆飞张口就咬,把陆飞搞的没脾气,只能落荒而逃,被这两个家伙追的跟丧家犬似的!
我看看他们三人,再抬头看看坑沿上在人群中翻来滚去的摁不住的罗先生,心想一个老杂碎,怎么又能同时控制这么多人的?就算借助其他鬼魂的力量,但邪气一出地面,遇到阳光就会消失,那也做不到啊。
猛然间想起了壁画,对,是十二个美少女!她们不是鬼,也不像人,问题应该在她们身上。是不是柳灵女呢?摸着鼻子想了想,最终否了这个答案,柳灵女要用鸡冠血吊命,而鸡冠血对鬼又是大忌,让柳灵女跟死鬼们上床,滚一次床单这些死鬼们恐怕就玩完了。
再说她们属于三大禁忌之一,也就跟柳灵女不沾边了。用什么办法能破解她们的邪气呢?
鼻子将要揪红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一种法术,六丁开山,可破一切邪气!六丁六甲乃是道教护法神将,六丁为阴神玉女,六甲为阳神玉男。他们经常受天帝役使,能“行风雷,制鬼神”,法力无边。只不过也是高级法术,能用符召出六丁就不错了,要想同时召六丁六甲过来,除非我能赶上太祖爷爷的道行。
六丁也正好是女神,对付美少女不受迷惑,要是召六甲过来,指不定给迷住了。我包里带着一张六丁符的,可是凌晨才使了天雷地火,感觉身上精力,不足支撑这种法术。叹口气心说只有硬拼了,用鬼事店铺最后一招“血损术”,来弥补元气不足,使出六丁开山术。
血损术就是利用自己的鲜血增强符箓法力,既伤身又伤神,所以称之为血损!太祖爷爷曾立下遗训,不到生死关头,是不许用血损术的,因为那要三年的时间才能把身子养好。并且施法中途,如果出现差错,会走火入魔,反而门户大开,被邪祟趁机而入!
虽然眼前还不是生死关头,可是要想控制这个局面,那非得用这个办法不可了,低级法术根本对付不了老杂碎和十二大美女。
再说这也是破釜沉舟,我猜到老杂碎跟十二大美女息息相关,只要破解了这个壁画,他可能会受到损伤,这个阴宅也就唾手可破!
这时周建涛父母眼珠子又开始转动,额头上的黄符不住震颤,大有一副揭符扑过来的架势。我一咬牙,从包里拿出匕首,在手腕上割了一刀,鲜血顿时哩哩啦啦的流下来。这比手指流量大了不知多少倍,我得赶紧做法,千万不能浪费了,我的小心肝啊!
拔出桃木剑,将六丁符在剑尖上一贴,扬起起左手腕,让鲜血顺着剑身流淌,直至整个剑身全部变成鲜红色,又用嘴吸了一口血。现在还不能止血,这种法事一直要用它来支撑到最后一刻。
“天灵地灵,上帝敕行。飞捷使者,直符吏兵,天丁力士,承吾符命。收捕逆鬼,杵碎邪精,尽党收捉,急速奉行。如敢违拒,天有常刑。急急如律令!”
咒语一毕,将藏在舌头下的那口血喷出来,正好此刻六丁符呼地燃着,与血相遇,就跟碰到了汽油一样,轰地燃烧成一团火球,声势浩大,非常壮观!
第523章 元气伤三年
第一次使出这种法术,我都被眼前巨大的火球给震惊了。没想到六丁开山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那如果修为再上层楼,通过六丁招使六甲齐出,我觉得能把老杂碎给粉身碎骨!
这估计也是他预料不到的,够他吃不了兜着走了。
火球瞬间在空中散开,犹如满天流星般往下陨落。我急忙捏法诀踏罡步,挥舞桃木剑,口中念着驱使六丁的咒语,使散落的流火迅速又合在一起,分成六道火焰,盘旋在三支香上空。
由于元气不济,火焰也非常低弱,又在手腕上吸了一口血喷出去,六道火焰马上旺盛起来,火苗子呼呼燃烧的相当凶猛!
老杂碎可能怕了,三支香上的香烟骤然往回倒退,全都缩回香头内,看样子要把香头熄灭,截断六丁攻击的渠道。现在阴宅消隐,老杂碎是躲在地底深处利用缩地法跟我斗法,并且用了数道禁制防线护身,六丁符也很难能伸进他的老窝。
这三支香是被他打开的一条我们之间的斗法渠道,也叫“通灵冥途”,如果被他掐断,他不但全身而退,我这血损术就白白浪费了。
操他二大爷的,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以为这是旅馆啊?我又喷出两口血,让即将熄灭的香头重新亮起来,虽然不再冒出香烟,但也阻止了冥途关闭。他现在可能肠子都悔青了,冥途没能及时关闭,被六丁侵入,想关也关不上,只能硬拼。若是在这当口逃跑,就会被六丁符顺势追击,那败势将会更加惨重。
六道火焰一齐发威,贴着地面形成一个漩涡,将三支香卷入其中,但香枝却屹立不倒,通体发红,就跟三根烧红了的铁钎一样。
王子俊、周建涛以及在坑沿上的罗先生,同时发出一声惨厉的尖叫,听着绝对是女人的声音,显得相当诡异。然后他们咕咚一下摔倒,不再动弹。紧跟着几缕香烟迅速飘进火焰之中,缩进香头内。
“轰隆”一声巨响,西侧坑壁上的地窖门首先往下塌陷,随后就是整个地窖范围上的地面坍塌,正好我们全都在上面,跟着就陷进去了。下面塌出一个深有七八米的大坑,我们都被松软的泥土给埋了半截身子,好在下面没有什么石头之类的硬物,倒是没人受伤。
法事成功!
附在王子俊他们身上的宫装少女退回去后,六丁符顺着这条冥途侵入地下,把阴宅摧毁,老杂碎死是肯定死不了,但也绝不会全身而退,估计伤的轻不了。
我顿时松了口气,心力一散,就觉得天旋地转,眼前发黑,然后眼皮一合没了任何知觉!
后来被王子俊和陆飞叫醒,发现自己已经被抬到了坑沿上,感觉全身酸软无力,脑胀欲裂,这就是用血损术带来的恶果,不赶紧回去养伤的话,恐怕再过一会儿我小命不保。
“快把我送回店铺,到店铺记得把我叫醒!”说完这句,脑子一浑又昏过去了。
血损术就是意味着以血养术,那一口口喷出去的,都是我的身上的鲜血啊。这下失血过多,元气大耗,是为气血两亏。太祖爷爷曾经在遗训中明言,血损之后,百脉受损,三年之内,须静养调身。也就是说,这三年之内,我是不能再用任何道法了,就连最低级的驱符辟邪的咒语也不能用。这还要看三年之内恢复的怎么样,好的话也就恢复到初时八成修为,不好的话,我恐怕会下半生生活不能自理!
回到店铺后,他们把我叫醒,我让他们在四周点上蜡烛,屋子里生上火盆,然后开坛作法,陆飞、王子俊和曲陌轮流主持法事念咒烧符。光符水喝了有一大脸盆,黄符烧了有几百张。最后我们自己符不够,做又来不及,陆飞开车到城里买了不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