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明看他们都坐不住了,不禁道:“今日便商议到此,其它细节明日再谈。”
“嗯。”凤琰同意了。
凤琰一同意,其他人更无异议,他们陆续出了大厅,跑去外面的广场和练武场去试技能了。
一下子,整个大厅,只剩下覃明和凤琰。
覃明坐在原位没有动,凤琰捏着他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覃明面色潮红,桃花眼有些水气地望向凤琰。
凤琰起身,来到他面前,微弯腰。“怎么?”
“抱…抱我起来…”覃明红着脸说。
凤琰轻笑一声。“腿麻了?”
“不是。”覃明摇头。
“不气了?”凤琰摸摸他绯红的脸颊。
“如何能生你的气?”覃明咬牙。“快,抱我起来!”
听到他急促的呼吸,凤琰伸臂,把他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额头贴着他的,柔声问:“可是身体哪里不适?”
覃明松了口气,偎进他怀里,搂住他的脖子,嘴巴附在他的耳边,小声地道:“嗯…有点…不太舒服…”
凤琰:…
他的沉默,令覃明更窘了,他咬住凤琰的耳垂,抱怨。“都是你的错,令我如此奇怪,只是被你挠下手心,便那样了…”
凤琰侧着,亲吻他的发丝。“是,我的错。”
他抱着覃明,离开大厅,回到卧室,把覃明放到床上,正要回去把门锁上,覃明双手一伸抱住他,凤琰一怔,望着他水光涟滟的桃花眼,便由他胡闹了。
林凛在外面练习了许久,发现用了灵气之后,纯阳技能确实威力大增,但有几处衔接不善,便想问问覃明。回到大厅,看到大厅里空无一人,他未多想,便往覃明和凤琰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口,见门半掩,刚想敲,却听到奇怪的声音。
修士灵敏的耳力,令他一清二楚地听到了那些异样的声音和爱语…
林凛收回手,笑着摇头,正要转身时,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林…”容聂封还未喊出声,倏地被林凛捂住了嘴巴,压制在墙壁上。
“唔唔唔?”容聂封睁大眼睛,责怪地瞪他。捂他嘴巴做甚?还有,为何要把他压在墙壁上,两人贴的太近了,姿势暧昧万分。
“嘘——”林凛的脸贴着他的,轻轻吹了一口气。
容聂封皱眉,以眼神示意他尽快放开他的嘴,然而,一道奇怪的声音钻入耳朵内,他浑身一震,侧耳一听,面上一热。
他疑惑地望着林凛,林凛认真地点头。
容聂封抬手,握住林凛的手腕,林凛眼神示意他,容聂封打着手势,表示自己绝不会发出声音。
林凛这才松手。
容聂封松了口气,正欲开口小声说话,突然看到林凛的脸放大,下一秒,他的唇被林凛的唇给封住了。
“嗯?”容聂封一时蒙了。
林凛加深了这个吻,容聂封伸手要推他,被林凛一把扣住,两只手都被扣着压到了墙上,身体更被压制着动弹不得。
容聂封有些恼怒,却被林凛吻得头晕眼花,被压制的手,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最后他服软了,生涩地回应。
“沐沐我跟你说,聂封这家伙…”李飘渺的声音戛然而止,她不可思议地双眼发直,望着被林凛压在墙上强吻的容聂封。
龙沐愣了下,当容聂封睁开眼睛时,她快速地把李飘渺拉进怀里,捂住她的眼睛,拖着她离开了走廊。
“啊,沐沐…你拉我干嘛…”
李飘渺的喊声渐行渐远,容聂封面红耳赤,又恼又气,推开林凛,横他一眼,用手背擦着嘴唇。
林凛舔着被咬破的唇角,全无歉意。
容聂封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林凛没有躲开,结实地挨了一拳。
容聂封收了拳头,如高傲的孔雀转身离去。
林凛捂住腹部,靠在墙上,望着他傲然的背影,笑容满面。
“呃…啊…忱慕…老公…哥…”
覃明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林凛抚了下额,体贴地伸手把他们的房门轻轻带上。
门一关上,隔绝了一切声音。
晋江界开启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寅时,炎阳峰的洞府内,照明石把整个卧室照得通亮。
覃明和凤琰从溶洞的浴池里双休了一夜,回卧室,穿上混元弟子的制服。
此混元弟子的制服,乃是凭九阳领牌在主峰的昭天堂领取所得,这是一套上品防御衣袍。
长发前半成髻由一顶金冠束着,后半长发如流水般地垂至腰下。妃红的内袍贴身透气,立领边缘是金丝所绣的符文,修身的雪色外袍,绣有精美的祥云图腾,祥云颜色由淡到浓,至袍摆下面为金银色,宽大的袖袍暗绣仙鹤羽翅纹路,飘逸的袖袍轻轻一甩,便如仙鹤展翅。
腰间绑了一根带金扣腰带,金扣形如意,扣子两侧各垂下一缕金色的苏流。腰侧挂着绣工精致的储物袋和彰显身份的九阳领牌。宽松的墨色丝质裤子,舒适绘有符文的蟠离纹靴。
同样的制服,穿在凤琰身上,气宇轩昂,贵不可言,穿在覃明身上清新俊逸,斯文优雅。不过,覃明的手腕上,除了玉龙环外,还多了样东西,竟是那条升级版的八绫带。
其实覃明很不想系这条八绫带,此物给他带来了各种不可言喻的体验,然而,经凤琰提示,这是一个攻击武器。
是的,没错,升级版的八绫带已非简单的伸缩性绳子,而是一个上品攻击武器。
以备不时之需,凤琰执意要他带着,他只好系在手腕上。两尺长的丝带在手腕上绕了两圈,打了个小花结,半尺长度下垂,手轻轻一动,铃铛便响起清脆的声音。
每当听到铃铛声,覃明便有些腿软,身体轻颤。
“忱慕,可否…”他一提左手腕,指了指上面的八绫带。
“此物即可防御,又可攻击,是为不可多得的武器。”凤琰道。
覃明晃着手上的铃铛,对他说:“难道你听着声音没有其它想法?”
“嗯。”凤琰揽过他的腰,在他眉心亲了一记。“如此便可时时提醒你,我是你的谁。”
覃明:…
真正作茧自缚啊。
两人出了洞府,外面天尚黑,御剑飞行到了主殿前的广场,坐上宝船,往主峰飞去。
卯时,宝船到达主峰,主峰的平台上,早停了一艘豪华巨船,富丽堂皇,气势磅礴。
炎阳峰老旧的宝船与此豪华巨船一对比,犹如灰色的小老鼠,极为寒碜。
站在平台上的诸位尊长:…
停靠后,覃明和凤琰一道下了宝船,来至尊长面前,恭敬的一一拜礼。
掌门宫弈辰,几位合体期的老祖,无间长老,以及紫焓真人和唐眠。
唐眠?
覃明微微惊讶。
唐眠师叔竟然会进入内门,站在想与他结为伴侣的紫焓真人身边?
第108章 离开琼仙宗
炎阳峰距离主峰远, 覃明和凤琰便早早出发, 到达主峰时,林凛等人竟还未到。
二人恭敬地向尊长们拜过晚辈礼后,便安静地等待在一旁,片刻, 一艘中型宝船由远而近, 穿破云层,速度极快地飞近主峰,再徐徐下降至平台。停稳后,从宝船上, 下来三位仙姿佚貌的女修和五位英俊潇洒的男修。
正是林凛等八人。
他们身上皆穿上了混元弟子的制服, 妃红深衣雪白外袍,各显风采, 气宇不凡。
八人恭恭敬敬地向尊长拜晚辈礼,与覃明一道,沉寂冷静地站在一起。
宫弈辰望着眼前这十位年轻的筑基弟子, 深沉的眼眸充满了欣赏。已许久未有如此出众的年轻弟子, 资质上佳, 修为高深, 不过短短十载,竟有几个修炼至筑基大圆满,还有三个悟了道。他们在森罗境的表现, 也令宫弈辰印象深刻。十人精诚团结, 齐心协力, 有谋有勇,排除万难,取得了比试的胜利。
于宫弈辰而言,琼仙宗同门之间,本该有情有义,肝胆相照。
他不禁想起他的师兄,曾经修真界的第一渡劫老祖,凤东离。
众人皆道凤东离入魔,是琼仙宗的叛徒,为修真界所不耻,然而,宫弈辰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自己的师兄会入魔。
谁都可以入魔,唯凤东离不可能入魔。
宫弈辰的视线落在凤琰身上。
同为凤族血脉,同是超灵体,同走了剑修之路,玉质金相,雍容尔雅,将来必不是池中物,一朝得道必成渡劫。宫弈辰心中赞叹,漫长的修真之路,他遇到过数位凤氏老祖,皆如眼前这位凤族血脉般,雅人深致,风华月貌。
凤琰被合体老祖如此审视,从容不迫,泰然自若。
宫弈辰将视线移开,落在与他并肩而立的覃明身上。
此子在第一场擂台比试中,展露出来的道,独树一帜。所谓世界之道,乃创世之道,然如无绝对的修为支撑,此道乃是废道。如今他还只是筑基修为,不知将来会走至何种境界。
覃明与凤琰十指相扣,当宫弈辰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时,明显地感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他不由自主地握紧凤琰的手,眼观鼻,鼻观心,气定神凝,不卑不亢。
宫弈辰的视线在其他人身上一一看过后,终于开口了。
清悦的声音,在平台上响起。
“尔等乃琼仙宗第五百八十二代弟子,此去晋江界,一则是为尔等自身寻求晋升金丹的机缘,二则竭尽所能金榜题名,彰显琼仙宗的实力。”
“是,掌门。”十人异口同声地道。
宫弈辰微微点头,他又道:“此去晋江界,将由四位尊长一路护送。这位是紫焓真人,这位是唐眠,他们二位皆是金丹后期修为,有何问题,可向他们请教。”
紫焓真人和唐眠站在一起,听宫弈辰介绍他们时,他们朝十个筑基弟子颔首。
十人一一向他们行晚辈礼。
“除他们二人外,另有两位尊长与你们一道。”宫弈辰介绍身边的两位修士。
左侧那位一身孔雀蓝的华丽法袍,长相俊美,却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狭长的眼睛精光一闪,看向十个筑基期弟子时,如刀般掠过,令人不寒而栗。
他名纪元,合体期初期修为,乃掌门宫弈辰的师弟。
右侧那位身穿藏蓝极品法袍,剑眉星眸,仪表不凡,神情温和,对覃明等人极为赞赏。他名凌泽,仅用一千年,便修炼至合体期初期,实乃修炼奇才。
宫弈辰交待一些细节后,便让他们登上宝船,出发去晋江界。
十人拜别掌门,跟在四位尊长后面,登上了琼仙宗的三大宝船之一。
此宝船为琼仙宗的镇宝之物,功能齐全,不但日行万里,更可启动阵法,进行空战,是为防御和攻击于一体的宝船。
此船最多可乘载八百余人,其豪华程度堪比一座移动的空中宫殿,美轮美奂,金碧辉煌。
如此巨大的宝船,竟只让十二人乘坐?
上了宝船,踩着金灿灿的甲板,覃明只感到被闪瞎了眼睛,心中激动异常。
凌泽老祖上船后,去了操纵室,纪元老祖与紫焓真人嘱咐几句,便进入船上宫殿的某处。
不一会儿,甲板上只剩下十位筑基弟子和两位金丹修士。
宝船渐渐腾空,飞离主峰,覃明趴在栏杆边,望着下面的掌门和其他合体期老祖,竟鬼使神差地冲他们挥了挥手。
来琼仙宗十载,第一次离开,竟生出离别的忧愁,心中充满了不舍。不知此去要多久,在晋江界是否真有金丹机缘,不知何时回来。
宫弈辰站在平台上看宝船渐渐腾空飞离,看到有人朝他挥手,不禁一愣。
他身边的修士笑道:“此子实乃纯良。”
“纯良之人,修真之路多为坎坷。”另一修士道。因心慈手软,便会犹豫不决,一旦被人有机可趁,即会葬送性命。
“自有他的道侣护着,不必担忧。”
宫弈辰抬了抬手,待宝船远离后,方转身离开。
覃明诧异地看到掌门抬手。
“忱慕…掌门这是…回应我了?”他转头对凤琰道。
“嗯。”凤琰望着宫弈辰渐行渐小的背影。
“呵,掌门亦非如表相那般清冷么。”覃明小声地道。
“他…素来心软。”凤琰道。
“哦?”覃明脑中不禁浮现掌门那张俊美却清冷的脸。如此一位深不可测的合体期老祖,竟是一个心软之人?
还真看不出来。
宝船的速度极快,主峰越来越模糊。覃明收回视线,转身看到一黑一紫两道身影立在船头,正是紫焓真人和唐眠。
覃明盯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微微拧眉。
“覃明,你在看什么?”唐笑小声地问道。
“哦,不,没什么。”覃明摇头。
甲板上有许多可供休息的坐位,十人便寻了一处,坐了下来,观看空中的风景。
然而空中除了云,便是远处的山峰,风景一般,也不知站在船头的那两位金丹修士,在看风景,还是在叙旧。
“我原以为你不会来。”紫焓真人柔声道。
唐眠双目直视前方,听到紫焓真人的声音,他面不改色。“我不过是奉凌峰主之命。”
紫焓真人轻叹一声。“唯有凌峰主方可唤得动你。你便对我说句真心话,是否要追随凌万青一生一世?即使修为停滞不前,亦不后悔?”
“凌峰主与我有救命之恩。”唐眠道。
“我与你亦有救命之恩,你为何独独念着他的好?”紫焓真人问。
唐眠沉默,他往旁边移了一步,将视线落在远处的山峰。
“每每我问到此事时,你便不答。呵。”紫焓真人摇了摇头,俊美的脸上有些寞落。“前段时日你传信于我,我真高兴,打开一看,却是要我多加照顾两位外门弟子。”
唐眠一声不吭,紫焓继续道:“我便特意去看看这两位外门弟子是如何的惊艳奇才,不但闯过了天祭坛进入内门,还让你如此念念不忘。原本躲着我的人,竟主动联系我,着实令我欣喜若狂。”
唐眠垂下眼睑。
紫焓回头瞥了两眼那坐在椅子上的一对璧人。
“小小年纪便结为契约道侣,真是羡煞旁人。”紫焓感叹地道。
唐眠握了握拳头,转身。“你不必一直压制自己的修为,金丹期的寿元不过五百年。”
紫焓紧紧盯着他的背影,微微扬声:“此话,正是我要与你说的。”
唐眠脊背一僵,顿了顿脚步,神色冰冷,一甩袖,阔步走至覃明和凤琰面前,对他们二人道:“你们随我来。”
覃明急忙起身,与凤琰一道跟在唐眠的身后。
林凛等人面面觑,一脸不解。
唐眠带着凤琰和覃明来到了一间雅致的房间里,让他们随意坐下。
两人恭敬地行过礼后,拘谨地坐下。
唐眠望着他们两人,神色缓和了几分。“你们在内门的表现,我已听凌峰主说了,门内比试,你们脱颖而出,为外门挣了几分光。”
“唐师叔过奖了,为争得进入晋江界的名次,我们自然不遗余力,全力以赴。”覃明道。
唐眠听到覃明谦逊的话语,心中对二人更是喜爱了几分。
“晋江界中虽有无限机缘,却充满凶险,你们是否足够了解?”唐眠严肃地问。
覃明望向凤琰,凤琰的丹凤眼一闪,覃明转头对唐眠道:“弟子在内门略有耳闻,晋江界不但有机缘,还有金榜,其它细节,便不甚了解,还请唐师叔为我们讲解一二。”
“我正是为了此事而唤你们来此处。”唐眠道。
“请唐师叔为我们解惑。”覃明恭敬地说。
唐眠点头,一一讲解。
甲板上,紫焓真人正为林凛八人讲关于晋江界的一切,林凛等人虽已知晓晋江界的特色,但听紫焓真人讲述,了解更甚。
这一讲,便讲了一个时辰,而宝船早飞出了琼仙宗,穿梭云层,飞向了不知处。
第109章 输阳气和到达不动岛
修真世界, 共有四块大陆, 分别为东方的赤羽大陆、南方的天罡大陆、西方的西泽大陆和北方的凌云大陆。
四块大陆每块都非常广阔,状似菱形,它们合拼组成了一个四角对接的四菱形,四菱形之外则是浩淼无际的大海, 大海之上, 有不计其数的岛屿。
若将大陆划分为二分之一,靠近菱形中间的则为凡人界,另一半则为修真界,凡人界与修真界中间有一座环形的山脉, 是为天命山。凡人若想进入修真界, 必须过了天命山。然而天命山不但有妖兽还有巨鬼,非修士不可穿越。
晋江界位于不动岛上, 不动岛在西泽大陆和天罡大陆之间的海域上,从西泽大陆的琼仙宗,乘坐极品宝船, 三个时辰便可到达不动岛。
唐眠在雅室里对覃明和凤琰普及了晋江界的信息后, 便放他们出去甲板上了。
当他们出去后, 正好紫焓真人也向林凛等人讲解完关于晋江界的一切, 这令十人对晋江界有了进一步的认知。
紫焓真人看覃明和凤琰出来了,含笑地望着他们。
“真人。”二人向他行礼。
“不必多礼。”紫焓真人道,“你们是否还有不解之处?皆可问我。”
覃明道:“唐师叔已详细地为我们讲解过了。”
“你们唐师叔素来细心, 如此, 我便不再多说, 只有一点,晋江界内,机缘大,诱惑多,更是危险重重,历届有宗门进去十位筑基弟子,却无一生还,故此,你们务必安全第一,不可心生贪念,丢了性命。”
“是,弟子谨记真人教诲。”十人恭恭敬敬地应道。
紫焓真人这方放他们自由活动,转身进宫殿雅房打坐去了。
金小池和黄子葵跑到船头,一起感受乘风破云的刺激,林凛倚在船杆上,与容聂封不知说着什么,容聂封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傲娇。
李飘渺拉着龙沐坐在双人椅上,她揽着龙沐的肩,眼睛瞟向林凛和容聂封,时不时地凑在龙沐耳边细语,发出诡异的笑声。
唐笑坐在一张单人椅子上,把玩着一个玩具大小的弩,卞离蹲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凑过去看他的弩。
覃明和凤琰原是坐在甲板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凤琰便带覃明进入宝船的宫殿。船上雅间有数百间,他们随手挑了一下,关上门。
“忱慕,有何要事?”覃明问。
“坐床上。”凤琰对他道。
覃明一怔。他以为凤琰特地带他进雅间,是有悄悄话要说,岂料竟让他坐床上。平日他若说此话,那必是先修炼,后进行不可描述的事。
“不妥吧?”覃明边说边脱了鞋,坐到床上。“再一二个时辰,便可到晋江界了,我们…那个…时间够吗?”
凤琰盯着他微红的脸,不禁笑道:“你若想要,亦可速战速决。”
覃明一听,脸更红了,他摸了下崭新的混元制服,抚平其上的皱褶。
“逗我可好玩?”他歪了下头,道。
凤琰坐在床边,伸手轻抚他的脸颊。“只是输入阳气。”
“呃?”覃明蹭了下他的手。
他如今每日皆需输入阳气,若长时间不输,便可能会阴阳失衡,一旦阴气至上,将越来越偏向女性,难保哪天他胸前就出现一对小白兔,那就太糟糕了。
“今日匆忙,进入晋江界后,变数过多,恐无其它时间为你输入阳气。”凤琰揽住他,让他趴在自己的怀里。
“啊…哦…”覃明一想也是。昨夜至今日凌晨,他们一直在修炼,天未亮便赶去主峰,现在又赶去晋江界,进入晋江界后谁都无法预料会有如何的际遇。
他乖巧地趴在凤琰怀里,下巴搭在他宽厚的肩上,凤琰的手摸索了下,来到他的会阴穴时,他整个人轻颤了下。
凤琰侧首,亲吻他的耳垂。
“忍着。”他安抚。
“嗯。”覃明深吸口气,熟悉的刺痛扎进穴位里,一道气便打入身体。
初时的疼痛,总令他紧绷身体,此处明明每日有阳气补入疏通经络,却仍有堵塞,次次令他刺痛。
凤琰垂眼,手下动作毫不留情,覃明咬牙坚持了一刻钟后,终于缓和了。
他吁了口气,把脸埋进凤琰的颈项间,用牙齿磨了磨他的脖子。
凤琰低笑一声,一根手指继续输入阳气,另一根手指却往后移了移。
“呃?”覃明两颊绯红,责斥他。“正经些。”
凤琰由他咬自己,修长的手指灵活而肆意。“我如何不正经?”
“输阳气便输阳气,不可夹带私货。”覃明敲了一记他的肩。
“不喜?”凤琰轻问。
覃明倒吸一口气,他调整了下姿势,双手按在凤琰的肩膀上。“…尚可…”
凤琰单手抱着他,神情自若,时不时地亲吻覃明的发丝,耳边听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声,铃铛声偶有响起。
他的神色,温情脉脉,灵活的手指如弹古琴般,充满了技巧,挑、勾、拨、撮、进复、退复,撞、转指、索铃,精巧的指间技法,怕是古琴高手,亦要甘拜下风。
作为亲身体验他指法的覃明,犹如飞于云端之上,忽高忽低,沉沉浮浮。
轻拢慢捻抹复挑,初为霓裳后六幺。间关莺语花底滑,幽咽泉流冰下难。银瓶乍破水浆迸,铁骑突出刀枪鸣。[注1]
一曲罢了又一曲,曲曲促弦弦急转。
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注2]
一个时辰后,覃明和凤琰重新出现在甲板上。
修士的优势,在此时体现得淋漓尽致。
潮红之色在一阵灵气的灌洗之下,恢复成清新淡雅,袍子上的皱褶,轻轻一抚,如重新烫了一遍,平平整整。
唯有一处,余韵未尽。
“覃明,你们出来了?”容聂封扬声问。
覃明问:“怎么,有事寻我?”
容聂封看他衣裳整齐,头发一丝不苟,道:“倒无甚么重要的事,只是快到晋江界,需作准备了。”
覃明一脸坦荡地道:“适才在雅间打坐去了。”
“打坐?覃明果真努力,时刻不肯松懈。”容聂封赞叹。
覃明扬眉。“左右无事。”
“咦,覃明,你手腕上这条丝带为何物?竟还有两个铃铛。”黄子葵眼尖,看到了他左手腕上的八绫带。
经她一提,其他人皆将视线落在了他绑在手腕上的丝带。
“此为八绫带。”覃明轻咳一声。
“八绫带?不是卖完了么?”李飘渺惊讶地问。从森罗境出来后,她和沐沐一起去金虹堂想买一条八绫带备着,岂料管事说八绫带早被哄抢一空,卖完了。
“此乃徐师叔特制的升级版,是上品武器。”覃明道。
“哇,武器!”黄子葵一脸羡慕。“如何使用?”
“是否如原来那样,输入灵气,可增长?”唐笑问。
“铃铛有何用处?莫非与我那铃铛一般,有迷惑作用?”卞离伸手抓住了丝带,晃了晃小巧的铃铛,清脆的铃铛声响起,听得覃明心中一荡。
他倏地从卞离手中抢回丝带,把左手背到身后,桃花眼瞟了眼身边的凤琰,对众人正色道:“可如长鞭般使用,威力如何,还未真正用过。”
“徐师叔是否还接受定制?回去后,我也来想来一条。”黄子葵兴致勃勃地问。
“这是徐师叔赠予我的,恐怕只有这一条。”覃明摇头道。
黄子葵一脸失望。“那太可惜了。”
“呵呵…”覃明心里一阵尴尬。若是他们知道了八绫带的另一用处,只怕不会争着想要了。
凤琰抬手揽住他的肩,将他往自己怀里带了下。
覃明贴在他怀里,挨着他的站。
其他人早已见惯不怪,十人站一起,又闲聊一番。
唐眠和紫焓从雅室出来,便看到十个筑基弟子凑在一起,似乎在商讨着什么,又有人指着宝船下面的风景,茫茫大海之中,一座孤岛若隐若现。
不动岛,即将到了。
远处,出现了其他宗门的宝船,相距数百米,破空而来。
巨型宝船,嚣张地逼近,船上的标志,彰显着它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