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到了自己不在人世的好友,所以写这诗的时候,笔力越加的凝重,结体更加倾侧。字里行间也流露出了对朋友的怀念。两人之间深厚的友谊不因阴阳相隔而有所递减。
“…
东坡道人已沉泉,张侯何时到眼前。
钓台惊涛可昼眠,怡亭看篆蛟龙缠。
安得此身脱拘挛,舟载诸友长周旋。”
苏亭缓缓念了几句,觉得对欧阳柳韵的怀念之情愈加沉淀下来,在心底深处。也不知道何时才可以“安得此身脱拘挛,舟载诸友长周旋”。苏亭呆了一阵,泛舟五湖,何等美妙!只不过自己还是要桎梏在这尘世中,不得解脱!说得也是,黄庭坚一代书法家,尚且不能摆脱,只能够在诗词中幻想,更何况是如她一般只知道剽窃的普通人!也只盼可以尽早的破了炎家的阴谋诡计,可以脱离这华美的牢笼。
正愣怔间,就听到梅香轻轻唤了句:“小姐,到了!”
苏亭抬起头来,公主府已经赫然在眼前。
苏亭下了马车,就径直往公主府门口而去。门边的几个侍卫一见苏亭,对苏亭都有印象,知道她和公主关系不错,行了个礼,让她稍加等候,就急忙入内禀报。
片刻之后,一个侍女就奔了出来,对着苏亭笑道:“苏小姐,公主有请!”
苏亭点点头,然后就跟着那侍女往室内而去。
公主在厅堂处等候,见到苏亭到来,迎上前来,笑道:“亭儿,今日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苏亭看着公主拉着自己胳膊的葱白嫩手,笑道:“公主可是忘了,两月这期已到!”
公主一愣,脸上不自然的表情一闪而过,道:“亭儿不提醒,我竟然差点忘记了,瞧我这记性,真是该打!”
苏亭笑道:“公主说得哪里话来,公主把这作品借我观赏,我感激都来不及。今日特地还来。另外这词的内容在此,我已用楷书写出。”
苏亭把那卷轴连同一副字双手递给公主,霓裳公主眼神示意一旁边的侍女接过。这才笑道:“该说多谢的是我才对。亭儿这么客气作甚!”
苏亭瞧着霓裳公主也不着急回去看,只气定神闲和她说话,心里叹息声,公主啊公主,何必算计她苏亭呢?就真的是陈营不同,就不可做朋友么?
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对着她不够真心么?何必怨人!
这卷轴上面的秘密,霓裳公主已经根据她献上的那《书谱》猜出了内容,自然苏亭现在给还是不给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哦,公主,还有一副卷轴可否借我长些时间呢?”苏亭转入正题。
“哦?”霓裳公主眉眼一挑,道:“难不成这儿还有些收获?”
苏亭笑道:“这字体形似蝌蚪一般,哪里看出什么东西,不过看着好玩罢了!近来倒是发现有一两字似乎有点头绪!”
霓裳公主大喜,道:“如此甚好,你只管拿去,我自会告知王爷。”
苏亭知道自己只要是这样一说,霓裳公主十有八九是会同意,也就淡然一笑,然后道:“如此就多谢公主了!”
正事说完,霓裳公主就亲切的拉着苏亭在厅堂首席的塌几坐下,两人聊起了家常。
女人最关切的无非就是皮肤外貌之类,谈着谈着,霓裳公主的话题还是转到了苏亭的皮肤保养之上。
“几日不见,亭儿的皮肤似乎又好了些,可是有什么秘方?可不要藏私哦?”霓裳公主笑道。
苏亭敷衍道:“哪里,哪里!”说完,还一脸疑惑的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情况,但是她也不可能对人解释,只做不知道就算了。
霓裳公主看到她一脸不解,也就只当她是天生丽质,感叹了句“女大十八变”也就不再追究。
“亭儿,近来可有什么新鲜之事,我居于这公主府中,不曾出去,很是孤陋寡闻!陈暄欧阳帛等人也许久不见了,不知道他们如今怎样?”霓裳公主的脸上似有打探之色。
苏亭诈做不知,摇摇头道:“不曾见过,我出了陈府后,就和陈少爷少有来往。至今许久不见。”顿了顿,又道:“说起新鲜事情,我倒是有一件。”
说完,从衣袖中拿出那卷《松风阁诗》,道:“公主,请看!”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行书
霓裳公主定睛看去,只见两卷宣纸出现在眼前,苏亭并没有云对它进行装裱,一来自己没有这设备,二来也没有这个时间。当然这丝毫无损于行书《松风阁诗》的完整与伟大。
霓裳公主看了一下就离不开眼,啧啧称赞道:“泉枯石燥复潺湲,山川光辉为我妍。野僧早饥不能饘,晓见寒溪有炊烟。好一个‘山川光辉为我妍’,亭儿竟有这等豪情,果然是女中豪杰!”
苏亭嘴角抽了下,道:“这诗是一个朋友所做。我寓居京城,哪里有机会欣赏这山川光辉?”
“朋友?亭儿竟然有这等豪情的朋友?不知可否有这荣幸见上一面?”
“她…”苏亭深深看了霓裳公主一眼,道:“她已经死了!几个月前被人伤了要害死了!”
霓裳公主呆了下,神情中有一丝不自然,苏亭的朋友有几个,她应该是一清二楚的,欧阳柳韵的事情她也知道一二,霓裳公主有点狼狈的感觉,在苏亭灼灼眼光之下,觉得自己好似无所遁形。
“咳咳,真是…不幸,亭儿还是要节哀!”
苏亭移开目光,低下头来,淡淡道:“多谢公主关心!”心中更是一凉,看她脸色,莫非柳韵之死,这霓裳公主也插手了么?
“呵呵,亭儿,你这朋友的诗词不错,当然更不错的是你这手字体。
笔力劲峭、风神洒荡,长波大撇,提顿起伏,一波三折,意韵十足。你看这‘舟’字,中间一横的延长,使得这个字的重心就往左边倾斜。咦!”
霓裳公主说到这里,突然情不自禁“咦”了一声,指着那“舟”字道:“这一横还真的似个船桨一般,别有风味啊!”
苏亭听到这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黄庭坚的这一笔变化确实就是他日夜观察船桨所得。公主的评价确实中肯。
“公主果然好眼力,这一笔我就是模仿印象中的船桨而来!”苏亭已经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和上次王爷所得那字体颇有相似这处!俱是纵意不足,洒脱有余。不知亭儿叫这字体任何名字?”
“既然不曾寥寥,无奔突之意,但也非工整如行列。倒似人大步行路,不如就叫做行书吧!”苏亭觉得自己解释得有点牵强附会,但是霓裳公主听了却欢喜,也就由着她了。
出来公主府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苏亭在公主府中吃了饭,就和梅香两人向等候在外面的孙浩走过去。
孙浩见到两人,很高兴,急忙掀开了帘子,让苏亭进去,这才驾着马车回转。
一路上,苏亭一直沉默不语,心里面不知怎么的想起了陈暄欧阳帛两人,也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收获?
第二天还是继续前往京城,苏亭其实有点不大想去了,此时的她如果暴露自己的修为,只怕就算是炎家的人也不敢再强迫自己,但是自己却想回去紫宸殿,毕竟那里的上面几层一直没有见过,现在自己修为高过那女史了,那么也就是说自己可以反过来监测她了。
翌日,苏亭还是和梅香继续迈入了皇城的大门。
紫宸殿中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苏亭却已经没有了抄抄写写的心思,心里面想着的就是什么时候可以云五楼看看,抬头望了望那木制的楼梯口,这里长年累月经过的人,除了那每天照顾女史起居饮食的宫女之外,大概一年也没有什么其他人去到。也不知道这藏书阁到底做什么用。摆设一般,又不给外人开放。
夜半时分,万籁俱静,虫声透过窗纱传来,给这个夜晚增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苏亭躺在紫宸殿自己那没有任何隐私的床铺上,进入了梦乡。
铜壶滴漏,看来已经三更时分,这空荡荡的大堂中突然多了一个人影。细细看来佝偻着背,竟是十分的瘦小。这人影缓缓地轻轻地走进了帐幔之中,转眼和苏亭之间就只隔着一座座屏。
只见她侧着耳朵细细的听了一番,身子陡然一震,发出了“咦”的一声惊叹,随即又警惕的望望苏亭和梅香的床位方向,闭上眼睛,似乎是在努力感应。
里面的两人呼吸平缓,压根儿就没有感应到这神秘人的到来。
那人听了一阵,却并没有朝着苏亭的方向走去,反而一个翻身,就速速落在了紫宸殿的大门口,然后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那人影一晃就不见了。
正在这时候,苏亭猛然睁开了双眼,嘴角挂起了一抹胜利的笑容。
她知道这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那个神龙见首不见尾,几月也不曾见过的女史。
这女史现在大概是向自己的主子报告去了吧!梅香的修为提高了一等,本来一个侍女而已,等级提高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问题就在于她的上一层还没有提高多久时间,所以这升级的速度就实在是让人惊讶疑惑。
而苏亭自己自然不必担忧,因为她已经到了十二层修为,十二层和十一层截然不同,这个时候她已经可以刻意的隐藏自己的修为,或者是控制好自己的修为在某一个等级,让别人不能够分辨。因为毕竟身体和十一层以下是不同的,这点功能变化只是小意思而已。
苏亭把自己的修为还是控制在十一层,和那女史一样,女史感应到她的修为不变。所以女史刚才惊讶的一声就是在惊叹梅香升级的速度,这简直可以媲美天才的行为。
虽然这女史也知道有很多药物是可以提升修为的,但是那样的药物却也不是苏亭这样的人可以见到。苏亭的身世经过了查探。她自然一清二楚,所以要说苏亭会有传说中的奇药,譬如朱果之类的,可以毫不吝惜的拿来给自己的侍女提升修为,这样的理由,她是没有可能相信。
既然遇到了好似梅香那样的修为提升如此之快的天才,皇家自然也不会轻易放过,所以才会有了现在的这一幕。
苏亭心里面其实也在犹豫,自己是不是做错了呢?这么快的提高了梅香的修为,竟然因为考虑不周到而使得梅香陷入了麻烦之中,那该怎么办呢?
苏亭咬咬牙,心里懊悔了下,然后猛然点了下头,就起身往梅香的床铺处走去。听到里面匀畅的呼吸声,苏亭又陡然间停下了脚步。
这个女史出去了,那么也就是说五楼以上没有人了,苏亭一阵激动,急忙奔过去叫醒了梅香,见到她缓缓睁开眼睛,便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声,就见到梅香眼中精光直冒,然后对苏亭点点头,道:“小姐,我会守着这紫宸殿大门口,不让人进来。你只管上去看看!”
不让人进来!
苏亭苦笑了下,这是什么逻辑。不过,貌似关紧了门,等下开门是有点响动,要下来也会有点缓冲的时间。
对着梅香点点头,苏亭径直往回廊而去。
一楼,二楼,三楼,苏亭开始的速度很快,到了第四楼的时候就放慢了脚步,凝神屏气,然后轻悄悄往楼梯上而去。
第一百二十八章
很普通的楼梯,也不过是一般的榆林制造罢了,但是当苏亭转过一个拐角之后,就吃了一惊,因为她发现楼梯的材料竟然发生了明显的改变,黄杨木的楼梯散发着幽幽的暗黄色的光芒,一直延伸到了未知的五楼。
苏亭小心翼翼的往上行去,注意着脚下的每一寸地方,她担心会有着什么机关之类,这里既然如此重要,不让不相干的人上去,绝对不会这样简单的让人上来,定有什么防守措施。
脚下的一切都很正常,苏亭却没有放松下来警惕,行了几步路,下一步正要迈出的时候,苏亭陡然停了下来,就那样一只脚抬起,悬在了半空。
苏亭低下了头来,仔细看看下一个台阶,抬起的脚就轻轻的缩了回去,她已经发现了,下一个台阶处有着一个不显眼的突起。跳过了那个地方,苏亭继续往上走去,如是又跳过了两处地方,终于踏上了第五楼。
当看到眼前的景物之时,苏亭明显的愣了下,这和她想象中的有点出入。她总以为上面一定是个宝库,要不然炎家哪里会如此的在乎不让外人上来,而且还有着禁制隔绝人的神识。就算不是个宝库,那也一定是个不寻常之处。
但是显然她失望了,这里和下面的几层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同之处,几排书架罢了,别外有个小小的内室,大概是那女史自己一人居住的地方。室内没有光线投射进来,加之又是黑夜,所以显得格外的昏暗。
苏亭微微有点失望,想进去看看,却留了个心眼,没有靠近,只极目望去,原来这书籍也是最普通不过的那些。
切,这样还装什么神秘啊!
苏亭撇撇嘴,继续往上面行去,没错,应该还有一个六楼的存在。
楼梯一样是黄杨木制,苏亭注意着楼梯的情况,没有触动什么,她害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之类的,然后把那老女史引了回来。
抱着希冀的心情,苏亭登上了六楼,但是又让苏亭失望了,同样的几排书架而已,书架上面那些书籍貌似有点眼熟,苏亭揉了揉眼睛,歪着头思索了下,然后就发现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没错,苏亭有点无语了,脑海中爆豆子一样噼里啪啦的声响个不停。老天,太喜剧化了吧!
原来,苏亭猛然发现:这六楼的书籍竟然都是三楼那些残破不堪的东西,只不过纸张比较新点!也就是说,三楼那些书籍都已经被抄过一次的了。但是苏亭却被人叫到这里继续抄录,这,是在玩她么?
抬头望向昏暗的头顶,苏亭翻了个白眼,很想破口大骂。
慢着!苏亭偏着头想了又想,觉得这些不可思议,难不成,是伪装?
苏亭心中一跳,潜意识已经相信了这样的话。
灵力用于双眼,她要找到破解的方法。
如果现在有外人,一定会看到黑夜中苏亭的眼睛,亮晶晶,好似黑色天幕中闪烁的星星,又好似锋利的刚出鞘的宝剑,探测的视线,锐利过X光的照射。
苏亭的目光停留在这紫宸殿所谓的禁制之上,其实她很早以前就已经偷偷看过,但是那个时候她发现自己的实力还只能够发现而已,但是今日灵力一转,眼前就呈现了一道道错综复杂的银白色线条。
苏亭不敢用手去拨动它,只怕自己会引得那女史早早回来,打草惊蛇。
银白色线条就在自己眼前,刚好围住了五层六层两处,苏亭微微一惊,往下面望去,只在四楼楼梯间两旁见到了一些银白色的线条。但是自己刚才来路上却没有。
五层六层都被银白色东西覆盖,这,这是什么原因?
苏亭想了想,心里有点怀疑这就是一个掩饰的禁制。但是却又不确定,苏亭小心靠近这禁制。线条与线条之间的位置不等,有点只有几厘米宽度,但是也有些有几十厘米之间不等。
布置这个禁制的一定和布置陈府周围那个禁制的人一般厉害吧!苏亭摇头叹息声,自己十三层的时候不知道可不可以布置这么高深的禁制呢?
好曾经试过,但是最多也就是稀稀疏疏几条线条罢了!和跟前错综复杂的状态根本就没得比。
而以苏亭现在的能力也自然是不能够破解,只能够干瞪眼看着,看来只能够另外想办法进去了。
苏亭细细看了一阵,最后目光投射在几处稍微稀疏点的地方,心里已经有了主意。这一处宽度大约在二十五六厘米上下,位置最好了,高度只有三四十厘米。但是自己如果小心点,纵然难度系数高点,也是有进去的可能的吧!
苏亭缓缓升腾起来,仔细看看这个位置,摸摸身边的衣服,把脚下的裙摆往里面的裤子一塞,很不雅观,但是没人看见。苏亭神色凝重起来,眼神专注看着眼前那个银白色线条的空档,仔细的思量一番。
闭上眼睛,猛然深吸一口气,身形陡然之间就拔高,本来就一米七的个头,此时竟然有两米左右。衣服挂在身上绷得死紧,同时苗条的身段就变得纤细,真的只能够用纤细来形容。那盈盈细腰,真的双手就可以握住。
苏亭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缓缓倒转,最终横躺在空中,伸长手臂,把头发轻轻一扭,不留一丝,全部服服帖贴的握在了手中。然后小心翼翼的往那空档飞去。
顺利的通过了头部、伸长在头顶的手臂,苏亭没有放松警惕,把胸一颔,然后到了臀部。
苏亭也不着急,把手轻轻放下来,把臀部的裙子往身上狠狠一裹,然后顺势一溜,就过来了。
落在地上,苏亭抚着胸口,身子恢复了原来的形体。回头看了眼那银白色光网,对着那个大洞眨眨眼,轻松的笑了笑。
觉得很是幸运,竟然没有触动禁制就进来了。也幸好刚好突破了十二层,身体已经不是凡人那般,虽然不可以随意的变形,但是改变骨骼的形体大小,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苏亭觉得心跳有点加速,仿佛觉得今日就会有什么秘密在自己眼前开启。
目光望向眼前,隔着一层银白色的网看不真切,但是现在就是一览无余。果然不是先前看到的那副模样。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五层六层的区别,至少在苏亭现在没有见到那楼梯口了。而且眼前的这个房间好似大厅一般高大,高悬的横梁之上,镶嵌着无数的硕大的明珠,照得这个厅堂亮如白昼。
苏亭用手揉了揉眼睛,这里和下面几层真是区别太大了啊!让她一时间觉得自己是否眼花,错把那黑夜当成了白昼。
等到定下心神,苏亭缓缓环顾四周,她现在的时间有限,那女史一定会很快回来,自然不能够每样东西都看看,所以只能够找些有用的东西。
不过,她也很是好奇,这里的人修为不算是很高,至少在仙侠小说中,这里的人修为算是很低下的,陈家那样大的家族,也没有见到什么厉害的法宝,或者是灵药灵果之类,就连朱果那样的东西,提高十层以下的修为的药物,都是珍稀成那样。炎家虽然十层修为的貌似不算少,但是大概也绝对算不上多了吧!但凡有她苏亭这样的运气,十层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自己轻轻松松就可以制造一批出来!
苏亭撇撇嘴,心里实在是有点不以为然。不过目光还是往大厅望去。
厅堂中央摆放着十几排货架一般的木架子,细细一看也是散发着土黄色的光芒,竟然都是黄杨木制成,似乎还带着一点香味,若有若无,闻了让人神清气爽。苏亭精神一震,她竟然从中感受到了一些灵力,我的天,难道说这里还有什么天材地宝或者是有灵力的武器不成?
苏亭就要奔过去,但是却戛然而止,灵力在双眼一顺,她细细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形,确定没什么危险,或者是机关之类的,这才放心大胆的走过去。
这一排架子,竟然都是写武功秘籍,什么《猛虎十三式》、《三十二扑式详注》、《剪尾一百零八招》等等。
苏亭知道这里的人练习猛虎拳,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知道了些原理,这所谓的猛虎拳也好,明月拳也好都是一个名字而已。不过取其形似罢了,其实都是一种内力的修炼,以一些招式进行内力的修炼。而真正的对战,却没有,所以这就看个人的悟性。
这一千年来,自然就有很多的高手自己自创了很多的格斗招式,这些招式大概就被皇家,也就是炎家搜集在了这紫宸殿中。能够收录在这里的,一定是精华中的精华。所以这里的东西也就只有炎家嫡系才可以看到,才可以进来。
所以苏亭也就断定,那另一个藏书阁,也就是皇城中的那个,一定也收录了很多的武功招式,不过没有这些这么厉害罢了!
苏亭有心悄悄拿一本去看看,但是想到等下被那女史发现就再也不能进来了,所以也就忍住了翻看的冲动,毕竟以这个女史的精明,这里的每一本书的角度位置只怕她都了如指掌。
第一百二十九章收获
第二排架子是七层修炼方法诀窍之类的书籍,第三排架子是八层,以此类推,一直到十一层。苏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只有七层以上的嫡系子弟才有资格过来,也难怪没见着什么人。接着第十一层的那架子就是一些武器之类,苏亭对这并没有多少研究,但是粗略的一看,就知道这些不是凡品。这异界对于武器的锻造并没有多高明,但是显然已经过了青铜器时代,所以陈列在此的兵器大都是钢铁制造。而且多是只能够近处交战,刀剑之类,也有戟和矛等。远攻的武器也有,譬如木漆弩、弓箭等等。
武器应该是精心打造,不比一般的凡铁。
苏亭却没有多少兴趣,她现在已经知道,不管你有多锋利的武器,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当然是不堪一击,只有在同等的实力之下,才会有用处。
苏亭继续往后看去,看着时间流逝,心里有点焦急,但是自己似乎也没有见到什么值得花费心思的东西。
继续往后走去,苏亭在倒数第二排架子前面停了下来,眼前一这,果然有几个匣子在此,而且那盒子的形状很精美,和以前见过的那几个很是相似,苏亭心中一跳,直觉得有什么不同。难道这几个匣子中也是一样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第四块玉佩或者是好似前面试过的那篆书字体和草书卷轴呢?
苏亭心跳如彭,觉得自己似乎在揭开什么秘密一般。手迅速的往那匣子上面摸去,当就要触摸到的时候,苏亭陡然又停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现在做事情比以前谨慎多了,左右望望,发现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大胆的摸了上去。
尽管很紧张,但是她还是再次等了等,周围没有任何的动静,她这才轻轻的掀开其中一个盒子,这盒子长型,外面黑漆描金雕刻着云纹。等到掀开一看,苏亭心跳就加快了。
轻轻拿出那盒子中间的卷轴,慢慢展开。
几行字体出现在眼前,却是楷书字样:
六三,十一又五,七二,七三。
八五,八六,十二三,十二二。
…
物齐,逆天。
…
苏亭看了半晌,不是很明白什么意思,但是后面的那四个字,却让她心中疑虑万分,一定有古怪,这些数字一定有古怪!而且这楷书字体似乎是很久以前所写,虽然在这禁制中,但是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停止,岁月还是让这卷轴微微泛起了黄色。
这字体是楷书,一定被炎家人看到过,也难怪炎凯刚开始的进修就说过,他曾经在自己家的书库中见过,先祖曾经留下来的!
也难怪自己会被这些炎家人注意了,因为自己的原因,书法开始传扬,就算是有人认为自己会写些东西是凑巧的,但是如此凑巧,自己难怪会被人认为有问题,需要就近研究了。
苏亭打了个冷战,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表现造成了如今的处境,试想一下,如果自己没有这特长,自然不可能会去推广这书法,自然一辈子都没有机会让别人看到,所以炎家人也就没有可能会来找自己了,所以说来,这一切都是自己自找的。
摇头叹息了声,苏亭心中却更加坚定,不错,坚定,她不会后悔的。再来一次的话,她也会推广书法,只不过方式时间上面可能会有点改变吗,可能会让自己有点自保能力之后才那样做。
苏亭心里记了记,把这一连串的数字都给记清楚了,想着以后再问每一个皇帝的年号之类的,只当这数字是这类东西,以此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慢慢的放下这卷轴,又继续往旁边看去,另一旁的是一剔红虁龙纹的盒子,镶嵌着几颗晶莹玉润的珍珠,手才刚刚触摸过来,就感觉到下面似乎有敲门的声音响起。女史不耐烦的敲门声昭示着她的不满。梅香大叫了声“来了来了!谁啊,这么晚了…”然后却明显的磨磨蹭蹭过去。
苏亭一惊,闪电般的变幻了身形,没忘记把衣服什么的继续扎好,这才按照原路返回。等到出了这银白色的线条之后,周围的一切都暗淡下来,目光一时间不能够适应,苏亭微微闭了下眼睛,听到了下面的梅香已经到了门边,又怕会触动什么机关之类的。她浮起了身子,让自己迅速飘下了五楼,然后就听到女史进门的声音,下面的楼梯她很放心,也不管什么了,一溜烟的就冲了下来,等到那女史走到殿中央的时候,她正好赶到了回廊出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