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宁愿在走前将自己交付给他,因为爱不是说出来的,而是做出来的。
腿间有什么坚硬的物体在摩擦,他终是克制不住自己。
她对着言止息的眼睛,摘下面具,摩挲在他下巴上长出的一点点胡渣上,坚决如磐石,“是的,我确定!”
手心微微出了汗,她游离在他身上的手因为紧张甚至不知道该往哪里去,那个平时雷厉风行的女子一时间失了色,带着脸上染起的酡红,让身下的男子很容易感受到她的慌乱。
只一刹那的失神,上方的位置已然被言止息占领,他抱着她的身子打了个转便压在了身下,吻过她的眉眼和脸颊,吻到她白皙的脖颈,慢慢褪去身上的衣物,露出精湛的锁骨和以往被包裹的严实的肌肤。
柔软而坚韧,那般美好,只在这一刻绽放葳蕤一室。
“阿阡。”他轻咛着向下吻去,撩起她初绽的芳华和本能的**,脱去衣物不过是一个最普通的女子,承欢在爱人的身下。
君阡皱眉咬牙想要憋住更在喉间的喘息,被他一手向下的抚摸带动人性之初的存在**。是初春桃色的烂漫,连同潮水的汹涌夺走理智和忍耐。
就这么光裸的,以最原始的样子相见,她看见言止息结实的肌理和流畅的属于男子的纹路线条,他亦看见君阡的雪色峰峦和幽香含苞。
言止息终是没有在进一步的索取,虽然身下的某物以出卖他的内心。
君阡起身双手搂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上,抽出双腿便跨到他腰间,清晰的感觉到那坚|挺抵住了自己的□,却也不敢在用力下去。
只差一下,注定今后的归属,即使她从未动摇过。
言止息抱着她,手交错在光滑细腻的后背,怀中是她柔软的摩擦,轻叹一口气,“涨姿势了!”
“言止息你听着,本将军,嗯,要在上!”
他略带委屈道,“可是这样我很没面子。”
耳边是她的坏笑,肩上被轻舐一口,听她略带迷茫的问着:“我比较痛还是你比较痛?”
“……”在她耳边打了个圈,他好奇道:“我为什么要痛?”
“来去都是我吃亏,所以你让着我点不可以吗?”
君阡话音一落,便一咬牙一狠心,含着他的昂首直冲过去,□像被刀刺入一般锥心之痛。
“嘶。”她低声喊了出来,在他肩上落下一卷分明的牙印,带着哭腔道,“痛……”
吻合的部位有粘腻顺流而出,和她的眼泪一起染在他身上。
无助的眼神和初尝欢爱的贯穿,她做了准备,却依旧忍受不住破裂了一刻。
言止息只体会到一阵快感冲击着大脑,却被她一声痛唤得心疼万分。
没有挪动和摩擦,只是彼此拥抱,让她适应初来乍到的进入,被紧致包围的充实,然后彼此凝视,亲吻。
他的手掌从背后滑到胸前轻揉,一波一波来袭的**和撕心裂肺的疼痛使君阡在夹缝中进退不得。每处他触摸过的皮肤都被带起喧嚣和躁动,竟不知不觉地想要索求和撞击,哪怕,疼。
身下的湿濡溢出,感觉到被包裹住的张合,她细细的娇喘和无法启齿的等待梗在喉间,君阡慢慢的向后退了一点,意图感受那轻轻抽出的感觉,不料此时言止息猛然一撞,将刚刚分离的缝隙弥补了回去,带来大脑的颤栗。
身体在叫嚣,无法控制。
“唔……”君阡哀怨地看着面前妖媚刻骨的男子从未那么粗鲁和急迫,嘤嘤地低泣,那快感凶猛袭来,那疼痛缠绕着全身,她忍不住低声求饶:“疼……轻点……”
言止息绷紧了下巴,上身一直在抚慰她,“好……嗯……你还要在上面吗?”
此刻君阡早已经忘了上下,体位不再重要,连话语都失了逻辑,只能一遍又一遍哭诉,“疼……真的好疼……”
言止息含住她的唇啃噬她嘴里的清甜,那一句句疼只能在唇齿交错中化成一声声缠绵的音泽,将他带入更为兴奋的状态。
压在她身上,将双腿架在自己的肩上,他一边抚慰一边劲腰挺入,速度很慢,随着进入的深度,使君阡产生逐渐被入侵和抗拒的感觉。那是全身被占有的缠绵悱恻。
忘了呼吸,忘了心跳,甚至忘了自己是谁。
疼痛的缠绵,既想释放又后悔的矛盾,在他的进出间化作一曲嘤咛。
他的渴望没有餍足,身下的人已然坚持不住,唇迹咬出一条血丝,莫看舞剑拧缨时气吞山河,经历这初次也不过是普通女子。
没有经验,显然没有畅快满足的感觉。
他不舍的抽出身体用被子将君阡裹起抱在怀里,轻抚她的发丝。长发风情万种的覆在被子上,仿佛刚才的细腰丰乳不过是幻觉。她平日的衣着掩饰了凹凸有致的身材,乍一眼尽显无疑,让他从来没有这样纵情渴望。
君阡垂下眼眸,不敢直视。他举手在她绯红的脸上蹭了一把,挺拔的鼻梁抵上君阡的鼻梁,带着深邃的笑眸,落下一吻。
理智回来的时候,他思考坦然接受她最直白的邀请是不是他的本意。可有半点后悔自己得到了一个女子全部的爱情。即使,她是自己命定的佳偶,此身不换。
不是不知道君阡为什么会在此时献身,他有些懊悔,自己居然没她最踏实的安全感。
忘了告诉她,哪怕天塌地陷,他依然会站在背后保护她。
担心分别,那就不再分别。如今,似乎可以抛却一切,甚至从前这二十五六年里执着的目标。
“阿阡。”他低唤一声,此刻这个女子抱着被子心神飘荡,被他一声轻咛唤回了神智。
“嗯?”
“无论发生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嗯。”
疼痛到只能以单音节敷衍应答,言止息轻叹了口气。
“你是我此生唯一的女人,不论将来如何,一起面对可好?”
君阡点点头,面向他时微微一笑,却笑得,那么苍白,那么惨淡。
越是坚强,在倾塌的一刻,越让人无法抑制去疼爱。身体的涌动刚刚平息,心里的忏悔占据了制高点。
君阡趴在他肩上,毫无征兆地哭了出来,很小声,眼泪却如决堤之水冲塌了本就不怎么牢固的心理堤坝,冲塌了言止息小心呵护的一片方泽。
难过的不是自己所做的决定,而是绝望的将来。
“你放心。”他搓揉发丝在指尖,那般字眼平日说来是胸有成竹,现在却不知怎地摇摆不定。两人都是事故体质,都知道放心二字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话语。
她哭着笑了,抱住她心中的信仰和依存,却颓得如夕阳西下的余晖。
当悲伤逆流成河,门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弥漫的惆怅。
“君先生,我能进来吗?”

 


☆、第81章 突发事件

“君先生,我能进来吗?”
是周阳晖的声音,君阡一阵手忙脚乱地去拿衣服,手却被言止息按住。他身上只披了一件外衣,胸口裸|露在外面,极致的勾引。
君阡平复心情,依照平日的口气淡淡问道:“有事吗?”
门口的周阳晖怔了怔,朝四周张望了一会,才沉下声音道:“急事!”
君阡瞟了言止息一眼,发现他的面色已然黯了下来,勾起身边的衣服很小声地穿上,然后拿起君阡的衣服往她身上披。
没有适应过来两人新的身份,君阡有些害羞,接过衣服躲在被窝里穿,接过衣服的时候拉着被子的手一松,胸前春光乍泄,言止息原本也没有注意,手一划过恰巧落在她的双峰上。那一瞬间的敏感让君阡不由自主的轻声吸了口气。
周阳晖听到里面奇怪的动静,似乎感觉到室内有异状,也不管什么情况,一脚踹进门去。
与此同时言止息伸手抓住帐勾一抖,深色的幔帐飘了下来,遮住了里面的景象。
周阳晖看见的,是完好的床帐盖住了床榻。白天睡觉也罢了,撂下床帐是作甚?但他知道君阡是女子,也不敢随意去掀帐子。
“君先生。”周阳晖恭恭敬敬地站在离床榻一丈远的地方,小心问道:“你生病了?”
“没……没有。”君阡提着被子不敢再出大声,抬眼看了欲笑不能的言止息,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此刻还不慌不忙,若是周阳晖不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掀了幔帐,看他还笑不笑的出来。
“你去外面等着,我一会就出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向床外说道。
空气中残留着暧昧的**,周阳晖猜忌地看着静止不动的床榻,心中的疑问不得解,想到了某处却又觉得君阡不是那样的人。
他出去之前只是毫无表情地留下“睿安王在等你”一句话。
“等等。”君阡喊住他,然后看了眼言止息,听到睿安王三个字他不禁皱眉深思,言止义来找君阡做什么。
“跟他说我病了不见人。”
周阳晖顿了顿,似乎是早有预料,“他说他可以闯进来,不过似乎需要给你些准备的时间。他还说他有你必须去见他的筹码,比如你的身份。”
明显能感到床内的震惊,在周阳晖听到言止义这么说时他也诧异,明知君先生的身份必然不普通,却无法猜到。
君阡轻轻地抖了一下,有冰雹打破心中沉寂的湖水,卷来狂风骇浪,原来,来得那么快。
手被言止息紧紧握住,余留的温存,张扬而有力道,君阡闭上眼,默了默,“我知道了,马上就去。”
门被周阳晖轻轻带上。
君阡和言止息大眼瞪小眼瞪了许久,两人都不做声。
直到有人实在撑不住了,言止息才笑道:“还不快去?”
□被君阡猛地踢了一脚,听见她恨恨道:“我穿衣服,还不出去!”
言止息揉了揉鼻子,女人呐,都是他的人了,还怕被看光不成?当然这话只适合腹诽,否则一定会再挨上一脚叫他永生难忘。
他爬下床倒了杯茶水,便坐在椅子上思考。言止义说的身份是什么意思?梧桐才被接进宫,纵然他或者言太宜有通天之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清楚,更何况,他说得是君阡的身份。他言止义何时竟有这般神通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找到君阡的底细?
这不科学!
榻上的人穿好了衣服带上了面具,身上和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却被她完完全全地遮了起来,若无其事地下床束头发。
就像他二人只是上床推了盏茶谈了个话,没有发生任何不相干的事,她依旧是那个在战场挥斥方遒的将军,在书院不可侵犯的先生,而他依旧是那个尊荣无比的皇室。
没什么可说的,就连一句小心也在眼神交流中传染。君阡深吸一口气,淡然地走出房门,走向刘青山的会客室。
言止义等了很久,等得不耐烦,小小一个先生居然要他等待,就连去睿宁王府那次,言止息都没让他等那么久。这次他的精神很集中,全然没有走神,因为在睿宁王府的那次丢了脸,他潜意识里觉得这个君陌和言止息有得一拼,不可小觑。
如他所料,君阡负手走来,这白雪堆里的一抹黑影,坚毅挺拔形如疾风,停在会客室门口毫无声息,没有表情的半张脸,却分明看见眼神里的轻蔑。张扬跋扈的风姿,睥睨万物的豪气,俯瞰众生的霸道,集于一身。
“见过王爷。”
君阡说话时并不看他,只是对着空气弯了弯腰,目光所及是冰冷的瓷片割在腕上的生冷。
言止义细细琢磨了一番,觉得这种傲骨的男子别有一番趣味……
若是平时,他会浅尝一下横刀夺爱的乐趣,但现在他不能。
“君先生真是一如既往的傲骨凌霜卓尔不群,老三有你这样的心腹真是让人羡慕。”他边说着一手便搭上了君阡的肩膀,拍了几下,居高临下的勾一抹若有似无的嘲弄,似要把君阡看得透彻。
君阡耸了耸肩甩下他的手,面无表情道:“找我什么事?”
“让我猜猜,”言止义办蹲□正对着君阡的眉眼,“这张面具后面是一张怎样的脸皮?”
他站直身体在君阡身旁边走边玩味道:“倾国倾城的绝艳之姿?我想这样的人世界上不会存在那么多。鼠目獐头的鼯鼠之丑?向来这么鄙陋的词用在你身上有些违和。可我很好奇,你究竟是凭什么死死地拽着老三的?”
“我想你一定不是来问我这个的。”君阡直截了当道。
“当然。”言止义讪讪地笑了下,然后一把拽住君阡走向尚武院外头,一个用力将她拎上了自己的马背,疾驰而下。
君阡却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然地坐在马上,迎面冷风侵袭,却丝毫没有冷意。
他要带自己去哪里?对于猜不到的事,不猜也罢,反正迟早都会知道,倒不如现在闭目养神,储藏刚刚消耗掉的能量。
“你倒是淡定的很。”
“不然呢?”
君阡嗤之以鼻,依旧闭着眼。
“不怕我杀了你?”
“你得有这个能耐。”
彪悍的君阡丝毫不担心有人能悄无声息地对自己下手,何况言止息既然知道了自己被言止义带走,必然坐不住。
她感受着天地间最自然的力量,将身上暧昧过后的余温通通带走,留下仅剩的理智和思维。
背后言止义的怀里,因为狂奔的颠簸,有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慢慢掉了出来。
君阡以为是天机|弩的图纸,因为真货被言止息掉包,所以刘青山把赝品交给了言止义,于是将纸抽出打开。既然是赝品,言止义自然不会藏着掖着阻止她观摩。
打开的时候,却被纸上几笔勾勒的画震惊。
好似有万道闪电在头顶嗡嗡作响,如同那话本子里说的天雷劫动,她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
那赫然是自己的画像!
铠甲着身的女子冷眸持鞭,叫嚣的立于天地间城墙上,将一周山川秀色比了下去。
——他还说他有你必须去见他的筹码,比如你的身份。
身份终将在佻褚国被揭穿,那么莫说自己,便是言止息都会受到牵连。
分明感到背后的寒意,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她唯有强忍着讶异心头的情绪。
“看得那么认真?”言止义并不介意那画像被君阡拿住,“这个女人你觉得怎么样?”
君阡看着九分相似的真人画像,笑道:“能让你带着,说明还有几分能耐。”
“何止几分。”言止义叹道,“她毁我五万兵马,此仇必报!”
这话让君阡万分得意,听言止义的语气,似乎并不知道自己就是羽君阡,那么身份一说何来?她依旧无事人似的说道:“不是已经死了么?”
“死了又何如?”言止义的眼在喷火,“这是我的耻辱,我会铭记于心。”
说话间马落在一处偏僻的道路上,原来这一路飞奔已然到了昭平城中,因着连日大雪路上行人稀少,厚厚的雪面找不到人的脚印,只有远处一抹夕阳折射出的淡黄阳光。
她回头极其认真地看着言止义道:“你错了,这不是你的耻辱,而是你的荣幸。若非羽君阡说动睿宁王共同制衡白灵城,睿宁王不会半路被召回,你的人不接手那十多万大军。说来,你通过他一时的心软平白无故地得到了剩下的人马,如果不是齐忠自己愚昧,怎会吃着哑巴亏。即使到最后汶城有蓼将军驻守,但你让齐忠这一掺合,直接导致的是最后落在睿宁王手中的人马损失了大半。这就是你最大的收获。”
对手实力的削弱等同于不变的前提下自己实力的提升。
言止义突然有些不安,目光紧逼君阡,“居忧关的事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君阡被他逼退了一步,“睿宁王身边的人若是连这种能耐都没有,你信吗?”
自然是不信的,言止义抬头看了看天空,暗淡无色的云层遮住了余光,“老三身边的人个个神通广大,你猜我要带你去哪里?”
这条道路在记忆中很熟悉,曾经言止息带着君阡和梧桐来过,便是那同时拥有昭平最出名的青楼和倌馆的街道。在这里言止义看见了梧桐。
想到梧桐,却不知她在宫里可好。
言止义轻轻一拽,就将君阡拉进了菊花台。

 


☆、第82章 失足落

即便是平日君阡淡定如水,此刻也难以掩饰心中的惊恐。
刚失了身,她可不想……默默地抬头望了一眼“菊花台”三个大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菊花台的大堂里一排排站着小倌们,或瘦弱清秀或高大威猛,君阡多瞟了几眼,却发现那个传言中好男色的言止义只是安静地走在前头,丝毫没有在意身边的美男们。
有疑问从心底升起,这还是那个言止义吗?
微妙的是,整个菊花台的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此刻走进来的两人,各自忙着手头上的活。而那个伶玉却始终未出现。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君阡问前方的言止义。
“带你看一样好东西。”
他的话语里听不出丝毫情绪,君阡却感觉到一股冷飕飕的风扑面而来。不好的预感油然而深,每一步落在地上都谨慎了三分。
言止义敢如果狂妄地将她从尚武院带出来,必然是做好了即便今日君阡死在他手上也能搪塞过言止息的办法。
真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伪君子,可惜,这言氏一族似乎都是。
她握住腰间的长鞭,手指微微用力,似乎随时都要抽出武器大干一架,言止义并未发现,也许,他早就知道。
两人停在菊花台花苑的一间屋子前,门开以后,里面的布置并无奇特之处。
“进去吧。”
两人进入之后,门被关上。室内的光线微弱像地下就不见光的土壤,空气中带着浓浓的铁锈气味。
言止义点燃蜡烛,巨大的天机床弩和一墙的兵器展现在君阡的面前。
他居然把所有的军备移到了侑京城中,离皇宫不到一个时辰的地方,这意味着什么?!
“你……”君阡不知所以,言止义明明说是摸到了她的身份,可他的一系列动作来看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人就是羽君阡。君阡知道言止义和言太宜已然闹翻,这两人的动作却如出一辙。
莫非言止义也想拉拢她?
“在下不知王爷的意思。”
言止义欣赏着天机弩温柔地像在欣赏自己的孩子,倾尽所有的温柔和赞赏,开口缓缓道:“你懂。”
君阡沉下心来想了想,忍不住开口问道:“你难道不是知道了我的身份?”
言止义侧过头,疑惑地看了她一眼,绕着她转了一圈停下时才开口:“是啊,你的身份一定不简单吧?不过对于你这样的人,我若是不打个哑谜,你怎么会毫无反抗地跟我来?”他抚掌笑道:“我只需要知道你的身份特殊,却并不需要知道你是谁。只要你对老三够重要,那就足够了。他居然,敢学我!”
掩饰不住地愤怒,他已然开始混乱。
他指的明显是言止息,可学他是什么意思?
“那个女子,他居然送给了父皇!”言止义愤怒道:“他居然在我下手之前就进献给了父皇,为什么我看上的女子,都在那个恶心的老男人手里!”
狂躁的暴怒,君阡看到了一个野兽般的言止义。
初见时风流倜傥戏花丛的俊秀男子,如今却像一头失控的野狼,血丝布在眼球上狰狞而恐怖。
他居然那么恨他的父亲!
因为梧桐?不,不可能,他与梧桐不过见过几次,哪怕喜欢美人,他迟迟不向梧桐下手,也足以说明并非爱到深处。
听他的言语,似乎从前也有他心爱的女子被言坤立占有。
听他的口气,他并不是个有断袖之癖的人。
到底孰真孰假,孰是孰非?
她的脑袋有些涨,这般神色彷佛他现在要杀了自己。
“你不是……”
“不,我不是!”言止义突然吼道,“世人皆以为我爱男色,谁知道我心里隐藏了多年的秘密?我很正常,我不好男色,这个菊花台是我的,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惊得君阡倒退了一步,心中隐隐软了下来,似乎在辩解着言止义是个身不由已的人,他不过是父权压迫下的苦命人,他有自己的不得已。
谁动了谁的奶酪,谁挖了谁的墙角,谁又戴了谁的绿帽。
“芙蕖山庄!都是芙蕖山庄!我迟早要毁了他!”言止义突然蹲下来抱着自己,“阿珂就是在那里被他强占了。”
阿珂,好熟悉的名字,君阡突然想到自己和周阳晖从地道去芙蕖山庄的那个晚上,在温泉水里听到言坤立喊那个绝色女子阿珂。
是她!
“阿珂走了,她不愿意的,可是如果我不拱手相送,他一定不会放过我,你以为他放权给我是宠爱我?”言止义苦笑了下,“他只爱他自己。我若不将阿珂拱手相送,就不会有今天的我。为了不让他怀疑我和阿珂,我进出倌馆让所有人以为我好男色!”
也许本非什么惊天动地的故事,君阡却由心底感觉到冰冷。
他有他的绝望。
梧桐被言坤立带回宫里不过成为了言止义爆发的导火索,因为不平衡。
言止义突然抬头看着君阡,“那天你说伍桐是你的女人,可是你的女人被你的主人送给了别人!”
“所以呢?”
她不冷不热的三个字彻底激怒了言止义,他站起来冲着君阡猛地就是一拳,被君阡眼疾手快地躲开。
“你不是个男人!”
君阡忍住嘲笑感,她本就不是个男人。抱胸站在一边看着言止义狼狈的样子,君阡冷笑道:“你以为怎么才算个男人?像你这样无法保护自己心爱的女人所有只敢对着我一个护卫吼叫?有本事你去冲着皇帝喊。如果一个女人真的爱你,她不会愿意看见你痛苦,不会给你造成压力和负担,如果你真的爱她,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她和别人交|媾?你懂什么叫爱吗?”
“你懂?”
君阡原本一句当然要说出声,却一瞬间沉默了。这个和言止息有三分相似的弟弟,其实很无助。
江山美人,如果是言止息他会怎么选择?
十年前侑京的一句儿时戏言,白灵城以为生死之际的爱,昭平的相偎相依和不久前的鱼水之欢,她选择在最后的时光里倾身相负,他接受了。
君阡蹲□正对着言止义,微皱眉头,那份绝望蔓延到心底,若是有天自己离开了,言止息可会这样?
她的眼神默然温情,似乎眼前的人并非言止义而是言止息。若他悲伤成海,自己是会心疼的吧。
突然的迷茫,言止义这样用尽全力的与言止息言太宜对抗,为的是自己,还是报复?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言止义安静地,惋惜地看着君阡,“因为——”
他没再说下去,而是一跃而起抬腿一脚踹向君阡。
君阡早有防备,向后一仰,一个鲤鱼打挺窜了起来抽下鞭子挥向言止义。
看来,自己知道得太多了!
言止义不防她反应如此之快,从墙上抽出一把剑。赤练光华从手中生气,剑气凌然却顺畅地像彩带飞舞,密布的光线将两人笼在一处,长鞭缠绕在宝剑剑锋游移。
言止义步伐稳当,手中的剑入游龙出鞘贯穿长虹,将昏暗的室内照的光华大盛。君阡是和言止息较量过的,如今和言止义对手,方才发现原来言止义的武功并不低于言止息。
他手腕一挑,剑刃向上而翻,逼得君阡连连后退,眼见就要碰到墙面,君阡纵身一跃在壁上飞过,落到了言止义的身后。
手中翻腾的鞭子朝他背后一甩而去的时候,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凸起的石子,“咯”的一声,鞭子还未沾到言止义的背,先甩在了坚硬的钢铁上。
从天而降的铁笼将君阡罩在里面,专心应对言止义的她忘记了头上的危险。
言止义悠悠转身,看着气急败坏的君阡摇着铁笼上的柱子,横眉怒视着自己。
“武功不错,”他收回宝剑,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和一直小瓷瓶,将瓶中的液体倒在帕子上染平,“不过可惜了点,你忘了这是我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