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贵妃的脸色一变,手上的瓷杯,就差点摔地地上:“有些事,不该问的,就不能问。”
肖凤飞骇到:“姑姑,别生气,都是我乱说话,姑姑教训的是,凤飞以后,要大度一点,凤飞会谨记姑姑的话,生一个孩子。”
佟贵妃缓过气来:“算了,以后,不必再提起。”
“是,姑姑,没事,凤飞就先回去了。”她小心地说着。
“嗯,回去吧,凡事,让着点,别太强出头,改改你的性子,不然,吃亏的还是你,对了,是不是抓到蔚家兄妹了。”
肖凤飞纳纳然,贵妃什么也知道:“是的,姑姑。”
“这二个,和宫里是有些关系的,莫要动私刑。”她淡淡地说道。
“知道了,姑姑。凤飞先退下了。”她出去,有些不解,为什么,姑姑对蔚家的事,这么上心呢?兴地是有什么关系吧,不管了,有了这些药,她就可以生个孩子,也就好,做皇后,就不远了。
皇甫玉华很忙,虽然,佟贵妃没有插手,可是,有些话,还是从那草包身上知晓了,更多的时间,他要学更多的东西,好几天,都抽不出空去看妩音。
有些似有,似无的警告让他知道,佟贵妃不是简单的人,他没再对太子妃发脾气,而她,倒也没有再拦他什么的。
皇上的病,忽然地加重,让宫里的人,更加地紧张兮兮。
天龙山那边,也传来了好消息,护国王裴奉飞将一帮乱匪都逼出了山窝里。而潼州,却是要失守一般,三王子拥兵自重,只怕,还会引兵而入。
在她的身上,他总是能寻出一些精神上的愉快。
妩音还认真写着,听到门开的声音,吓得赶紧一揉就往窗外丢去。引起水波的轻轻晃动。
好几天了,放了好几天了,都没有消息回来,难道,这一招还不行吗?庆幸的是,他让事情绊住,没有再来这里。
皇甫玉华的脸色有些黑,一手提着什么东西一般,蓦地就倾倒在她的眼前,全是她折的纸船儿。
“妩音,你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他铁青着脸,不得不佩服她的聪明,竟然想了这个,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明月殿这里的水是静止的,出水的地方,只有一个,入水的,也只有一个,这些船,只怕早就让人捡了起,谣言,会传遍整个后宫。
妩音看着他,既然他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好藏的了:“是的,我就想着要离开。”
但是,失败了,不是吗?
“你离不开这里的?”他烦燥地吼着。
“世上,没有不可能的事。”她也不示弱。
他轻笑:“妩音,知道这为什么叫做莲心阁?莲子的心,藏在那里,花的心里,又在里面,又在果实的里面,岂有人,会发觉。”
这就是莲心阁啊,宫里的设计,总是巧妙的:“你不是鸟,你飞不出去,你要是鸟,我就折了你的翅膀。”他不会手软的。
妩音咬着唇:“那要是鸟死了呢?你可以困住我的人,但是,我的心,你困不住,只要有心,我是能飞出去的。”
他走来走去,一会,紧锁的眉头开了:“妩音,明天,我带你去见见蔚凌玉。你就会回心转意了。”
“又是拿弱点来威胁人吗?”好卑鄙啊。
蔚凌玉,那个文弱的书生,不是说他有才吗?他也不放过吗?
也话,明天出去,会是一个好机会以,纵使是一点点的机会,她也不会放过。
他眼里,对她的情欲,越显得深。
“别总想着逃。”他坐在她的对面,直视着她:“我有什么不好,你说。”
“你很烦燥。”不同于以往他。妩音轻轻地说着,
是的,他是很烦燥,他想握住她的手,感受那丝滑一般的触感和冰凉,她却闪过,站在窗前。
他恼火了,从后面抱住她,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妩音,别拒绝我。”
别拒绝他:“你要强暴我吗?”她冷冷地说着。
“妩音,我不在乎这些的。”他脸埋在她的脖子上,轻轻地吮吻着。她身上的气息,淡淡的,轻轻的香味,就是让他的心,能清,能迷。
“我在乎。”
靠在她的耳边,他轻轻地诉说着:“明天,明天我带你去牢里看看那曾是你的男人,我的耐性,够了,给你那么多天的时间,我要你来求着我了。”
妩音听在耳里,只觉得恶心,情,爱,在这太子的心里,在他的眼里,算是什么呢?
“不要以为,女人总是软弱的,女一旦自私,何来的弱点。”蔚凌玉,不会是她的弱点。他失算了,她的弱点,只怕是裴奉飞了。
他笑着:“是吗?那你,为谁这样守身呢?”
“我不是狗,不是没有感情的东西。更不是易变节的,人,和禽兽,有时候,那么近,又那么远。”为谁守身,关他什么事呢?如是这样,只让她越来越反感于他,原见的欣赏,变了味。
裴奉飞,是和他不同的,他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现在想想,真是有些感激他的呵护。没有和这些人一个,只想得到她的身子。
哪怕,他是不悄,她现在,还是高兴的。
他放心她:“明天,你就会变节了。”
有那么容易吗?她冷笑。
第四十七章:刑逼
结果,过了三天,皇甫玉华才有时间,抓着妩音的手:“去看看。”
皱着眉看她,不满意,她并不出色的妆容,她值得更美的,她细累的地妆扮,会更美的。
太子只怕,权势是越来越大了,也不管什么?白天,就拉着她的手出去。
端的是好啊,白天,能遇到的人,就多了。
“不用拉,我自己会走。”她想甩下他的手,他却不允。
蔚凌玉,就一直没有把她的身份说出来吗?还真是死心眼。说出来又如何呢?他能知道的就是,她是裴奉飞的丫头。就这样,也不说吗?
文人的气节,、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她是蛮欣赏的,只是,太迂腐,就难以忍受了。
他停下,看着她的眼:“拿湿巾来。”
杜公公恭敬地放上,他递上:“你是要自己抹,还是本王给你抹。”实在难以忍受,她脸上,如此拙劣的容妆,明明,妍丽的五官,可以让她弄得丑不拉几的。
他的内心,只怕也是喜欢美人的吧!
妩音恨恨地接过,将脸抹个干净。
刚擦净的细白脸上,薄薄的阳光照着,越发就显得冰肌玉骨,秀丽而好看。
他满意地牵起她的手:“这样,才好。”
她心里冷哼,跟着他走,出了这莲心阁,至少,机会就多了一半。
白玉桥上,他和她齐行,出明月殿,那壮观的白玉雕栏,在白日的耀射下,让人睁不开眼,有些苍凉一般,她想,白色,真的不适合宫里。
她不断地张望着,皇甫玉华没有说他,只是,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会让她出来的。
一路上,她很失望,甚至是,艳丽的衣色,都极少看到,来往的,只有宫女,公公,怪不得,他可以,他不怕。
她带着他,往后宫走去,他喜欢步行,和她一起,更是喜欢,也不坐车辇,和她走着去,顺便,就让她看看,宫里,是何等的雄势,连绵的锦锈江山,就是在这个皇宫管束,改制,难道,没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觉吗?
他还是王子的时候,只要一进宫,心里,就满满是这种感觉了,他喜欢,那种站在最高峰的感觉,全天下的人,都在他的脚下,山呼着万岁。
他愿意,站在他身边,陪他指点江山的女人,是她。
牵着她的手,偶尔,笑看着她,另有一种更深的情愫在暗生。
繁花似锦的后宫,她无暇看,她贪婪的眼只是看着路,看着天边飞着的云,展翅的鸟。她多想,她是鸟,能飞出去。
他停下了:“喜欢那只鸟吗?”
妩音低下头:“不喜欢。”
“可是,我并不想让你羡慕它,来人,拿箭来。”他别有深意地说着。
她说过,她不喜欢,为什么,连鸟也不放,是它的命,不该从皇宫飞过的,更不该,让她看见的,就如她一样,太多的不该,造就了后悔。
离开的弓,如矢般的箭,一声悲啼,鸟带着它的悲哀往地上落下,她合上眼。她,真的是残酷,执着的人,要怎么样,才能改变呢?她还没有想到。
“他笑盈盈地将弓一丢,侍卫马上接住,有人捡了鸟回来,双手奉上:“太子殿上好箭法,一箭,穿喉而过,一声悲鸣,连挣扎也没有。”
“送到厨房去,晚上,给妩小姐做个八宝炖汤。”他要她明白,要她吃下去,知道,这是什么样的滋味的,她就如那只鸟,不要试图飞出他的把握。
她想吐:“我不要。”
他不舍地摸着她的脸:“那就记得,要乖,要永远记得这件事。”
他好残忍,好执着,让她的胃反转着,那尚流着血的鸟,总是在脑海中浮动。
单独的偏僻小宫,外面,却是穿着铠甲的禁军守卫。
一番的行礼下来,有人带着他们直进。
厚实的石室所砌成的房,有些阴冷,似乎,还传来一些痛叫声,让她的心一缩。
他回头轻笑:“妩音,一会,你可不要吓着了。”
烧得旺盛的盆火,毕毕作响,无法流通的空气,那呛人的味道,让她轻咳了二声。
看到蔚凌玉,她紧紧地咬着唇,才能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这,还是他吗?衣衫被鞭打得凌乱,一头的发,已不知焦成什么样了,满身,还带着鲜红的血,就连俊朗的脸上,也有些血红的鞭痕。
只有他的眼神,依旧是那样的不屈,清亮地看着逼供之人,紧咬着牙关,无论如何,让鞭子打在身上,承受着,椎心刺骨的痛。
“参见太子殿下。”
“如何?”他淡淡地问着,冷厉的眼神,却看着蔚凌玉。
为首之人有些难色地说:“还是什么也不肯说。”
“饭桶。拿鞭来。”皇甫玉华接过,在手里,甩了甩,那凌厉的鞭子,划破风的声音,让人毛骨都怵起来,他一步步地走近蔚凌玉:“很难吗?连死,你也不怕。”
蔚凌玉看了眼妩音,眼里有些笑意,有歉意,咬起牙根对着皇甫玉华:“落在你的手,要杀要剐,自是由你。”
皇甫玉化扬起鞭子。“够了。”妩音大叫一声。
他满意地笑,要的,就是这样子,转身看她:“心甘情愿了吗?”
“皇甫玉华,不要让我更看不起你,心甘情愿,好一个心甘情愿,你这样所逼,岂是心甘情所愿,好是卑鄙啊,你真的在乎心甘情愿这四个字吗?如果是,为何将我困住,你是,对你没有信心吗?为何,你不放了我,用你的方法,来得到我的心呢?”
他扔下鞭子:“妩音,你不必用激将法。”他不会上当的。
“妩音,对不起。”蔚凌玉看着她的眼:“害苦你了。”
妩音深深地吸口气:“我说过,是我心甘情愿入宫的,不用说对不起。”他折磨成这样,为何还不说,她并不是他的小妾啊。这对他,有什么好执着的吗?
皇甫玉华一把将她的发拉住,让她受疼地仰起头看他:“对他,你就心甘情愿吗?”一把怒火,把他心里叫做嫉妒的种子,烧得发旺。“来人,把他往死里打。”
“你够了没有。”妩音扯回发:“我并不是他的小妾,你对他,用什么刑。”
“妩音。”蔚凌玉急急地叫着。
皇甫玉华的眼里有着笑意:“此话,可当真。”
“我发誓,我妩音,绝对不是蔚凌玉的小妾,如果有半句谎言,愿天打.....”还没有说完,他就笑着摇头:“我相信你的,不用发那么毒的誓言,做他的小妾,岂是你的风格。”
风格,她有什么风格,她倒是不知道了。
蔚玉凌啊,这有什么好藏的呢?但是,还是感激蔚凌玉的,他是,在守护着她。
“妩音,唉。”蔚凌玉叹着气:“我可以承受的。”
“为什么不说呢?我明明就不是。”他受皮肉之苦,她并不是一个冷漠的人,岂能看着他被打。
“妩音,你是喜欢他吗?所以,你为他入宫冒险,这样的男人,真可怜,竟然连自己的女子也不守护好,他不配。”他冷冷地说着,企图从妩音的脸上,找到一丝的喜欢。
这样的弱点,更是好用。
只是,他有些失望,妩音的脸上,眼神,无论如何瞧,也瞧不出来,而蔚凌玉,却对她有着喜欢。
“妩音,我对你的入宫理由,很有兴趣。”他淡淡地说道,却不容人拒绝。
“没什么?就是喜欢冒险,结果,证明了,我的错误。”
“错误,也是一个美丽的错误,妩音,告诉我,你口中所谓的夫,是何人?”绝对不是蔚凌玉。
她紧闭口,不想多谈。
他轻松地走到火盆边,拔弄着里面的火,烧红的炭,让人指尖都发热。
自在地说着:“妩音,我并不想逼你,不过,我没有多少耐心了,游戏,就到在这里而结局,如何?我要听你的真话,包括,谁是你夫,包括,要你的心甘情愿。”他扬起烧红的铁声走近妩音。
那种烧铁的味道,让她难以呼吸,闭上眼,仍是不说。
“妩音,不用害怕,不会印在你的身上的,我只要你说话而已。”他转个方向,往蔚凌玉走近。“扒了他的衣服。”
妩音睁开眼,有些害怕了,又是这样吗?除了玩这些,他还会什么呢?
蔚凌玉朝她摇头:“妩音,不要害怕,男子汉大丈夫,这苦,我还能吃。不能求他。”他能看到,太子眼中的意思,他,也是会发屈宝藏的人,能发掘到,妩音的美。
“妩音,你听过这种声音,你会一辈子都记得的,铁块贴在身上,那灼烧的肌肤,滋滋作响,他的身上,永远都会有这个屈辱的印记。”他轻轻地说道。
这种,轻淡,多残忍啊。
蔚凌玉对她有恩,叫她这样看着她残害他吗?这次不成功,再烙上一次呢?或者是,她知道他的手段,他没有办不成的事,宫里还有着,更残忍的方式,或是阉了他,让他一辈子,就只能做个假男人,或是,去了他一只手,让他,连笔也不能提。
她还记得,他出来找她的时候,那只手,还拿着笔,那墨,染了衣服黑黑的,他都没有看见,他眼里的神采,兴奋的就像是下了很久的雨,终于到了睛天。
她要答应吗?那么,对于他的掠夺,她连拒绝的理由,都站不住脚。
她不知道,她要放弃了,真的放弃了,和他斗,她承认,她的心,不够他狠。
好吧,她认输了,她摇头,正要说话。
比她更快的一道声音传来,那般的威严,急迫:“玉华,你这是干什么?在宫里私设私刑吗?还对着蔚王的后代,如此的不敬。”
那是一个,何等尊贵的人,浑身上下,流畅着说不出的尊贵,焦急的眼神,就看着那伤痕累累的蔚凌玉,似乎,有些心疼。
众人行礼:“贵妃娘娘吉祥。”
原来是贵妃,妩音松了一口气,这下,可真是好了,听贵妃的口气,很护着蔚凌玉,那就没有什么事了,而她,还可以让这贵妃来挣脱这宫里,如果不是挣脱,只怕,也只有一死了。
她的身上,有着冒险的血液是吧,所以,她喜欢平静吧,她不怕死,所以,她会试。这贵妃,就是太子妃的姑姑,真是柳暗花明啊。
“贵妃娘娘,怎么到这来了。”皇甫玉华皱起眉。
“怎生如此对待他呢?快把他放下来,蔚王的子孙,都得好生对待啊。”
皇甫玉华的脸色沉下:“贵妃娘娘,这是本王的事。”
“皇上的迢令,只怕太子是忘记了,对蔚王的后代,是要礼遇多加,这蔚凌玉,是个才子,太子更要网罗人才啊,本妃是听到了些,莫不是因为太子喜欢这个女人吧,一个女人,太子何必跟蔚凌玉过不去呢、天下,女人多的是啊。”
“贵妃对蔚凌玉的事,倒是挺上心的,我倒是听说,贵妃和蔚王是二小无猜长大的,所以,感情是深了点吧!”他的眼里,有些让人捉摸不到的东西。
贵妃皱眉:“太子这般对他,实在是不该,来人,放了他。”
皇甫玉华示意人将妩音带走,聪明的妩音,怎么会放弃这个好机会呢?一手紧紧地抓住了一边的铁栏:“贵妃娘娘,救命啊。”
第四十八章:深宫刺客
何来救命之说,皇甫玉华还不至于会要了她的命。
说得如此的沉重,不过,就是想要引起很大的注意力。
她做到了,佟贵妃紧皱着眉,似乎,头痛,对皇甫玉华越来越不了解:“太子,这又是为何?”
皇甫玉华看一眼妩音,轻淡地说:“贵妃娘娘,这不过是个女人,本王留她在宫里而已,不值得贵妃娘娘为她烦上了心,蔚凌玉,本王放走便是。”
心里却有些急,妩音知不知道,贵妃可是狠心之从啊。
要是,真有那么听话,妩音就不是妩音了。
她磕头:“贵妃娘娘,奴婢有话要说,太子殿下想立我为后,只是,我志不在此,还请贵妃娘娘三思,让奴婢出宫。”
“妩音,你胡说什么?”皇甫玉华轻斥。
她笑,何来的胡说呢?皇甫玉华,我和你本来就没有情,何要牵连在一起呢。“贵妃娘娘看太子这般对奴婢,奴婢的话里何来的胡说。”
佟贵妃揉着头,锐利的眸子收紧,为后,那不是费了她的心费儿吗?万不可让这种事发生的。得趁太子现在羽翼未全丰:“你这奴婢,一字一句给本妃说清楚了。”
妩音松了一口气,贵妃看来是想听了,只是,也有些担心,她的眼里有着凶光,宫里的人胸怀原本就不大,她得好好盘算着,要怎么说才能让这贵妃放了她。
皇甫玉华却先开口了:“贵妃娘娘,让儿臣一次又如何?”
只怕是真的不简单了,贵妃更是不能放过。
“贵妃娘娘,”蔚凌玉也跪下,跪在妩音的身边。哀求的眼光看着她:“请放了妩音啊,都是小人的错,为了小人,妩音才涉足进了宫的。”
“难道,太子,你就这样强人所难?”对于蔚凌玉的眼光,她无法拒绝。“我看,这个女人就留在本妃身边,就算太子要纳为妃,也得好好调教啊,毕竟,不是皇家之人。”
留在她身边?妩音细眉紧颦,那就是凶多吉少了,不过,贵妃似乎对蔚凌玉很好,也许,还能凭着蔚凌玉放了她,她有些天真,是吧。
“贵妃娘娘,儿臣已经应你所言放了蔚凌玉。”不能让步。
要死就死吧,她一闭眼:“贵妃娘娘,您就不怕,奴婢夺了皇后之位吗?”太子妃,那可是她一手指点的,要是她夺了后位,岂不是她枉费心肠。
“大胆。”贵妃凌厉地大喝,声音在整个石室中都有些作响,远远地回响着。让人忍不住为妩音吸了一口气,好大胆的奴婢,竟然断言说她夺了后位,贵妃岂能留她。“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的女人打到暗房里去。”
皇甫玉化心一紧:“贵妃…”
“太子什么也不必多说了,这般女人,岂能留她,出言便是夺后位,污了我宫门的颜面。”还为她求情,想必她所说的,有几分是真了,不管她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只有离开这世上,才是最完美让人放心的事情,太子妃性子尚不精,她得盘算好每一步。
皇甫玉华没有再求情,而是看着衣袖中的龙,轻声问:“贵妃娘娘想不想知道,绣那鸢尾兰的是何等女子。”
“太子莫不是要告诉本妃,就是她吧,再如何的绣色生香,此等人也不能留。”她紧咬牙关。
太子轻笑,心里有些悲哀,妩音,就是连死也不要留在宫里吗?他,就是那般的让她讨厌吗?只怕,她还是没有学乖,又要不惊吓到她,在这中间,他还没有拿捏好尺寸。
“贵妃,他日太子妃肖氏为后,岂不是需要一套艳冠天下的绣衣,才能配得上身份。”他抛出一个饵:“她的绣功,独步天下。”
她有些沉默了,看着妩音,又看着蔚凌玉,蔚凌玉轻轻地摇头,在哀求。
她心一软:“那便暂先留着她,让她跟在太子妃的身边绣凤衣,莫要让本妃再听到什么狂论之言。”
妩音大喜,趁皇甫玉华还没有开口,赶紧就磕头:“谢贵妃娘娘不杀之恩。”
“好好的为太子妃绣凤衣,可莫要教人失望了,来人,送她到太子妃处。”日子悠长,何怕没有机会再解决这个女人。
她松了一口气,呆在太子妃身边,那就真的安全多了,吃些苦头又何妨呢?她早就要吃些苦头了,不然,她还学不会教训,不是吗?
太子的眼里,有着忍耐,看着妩音离去的身影,有些无奈:“小路子,送妩音到太子妃的身边。”只怕人还没有送到,就来个摔死的理由,他不想听。
“唉”贵妃长长地叹气。
好多事情,似乎,脱离了掌握。
没有什么话可说,皇甫玉华走出石室,经过贵妃的身边,轻淡地说:“贵妃,对蔚凌玉当真是不同啊,真让人耐人寻味。”没再说什么。举步追着妩音而去。
佟贵妃看着他远离的身影,感觉,这皇甫玉华不再是她所能把握在指间的了。
他有着他的阴沉,有着他的计谋,满腹想的,连她都不知晓。
她看向蔚凌玉,眼中又集了一些柔情般:“凌玉,本妃和你家父也是旧识,你倒是安心在皇宫里住下,好好辅助太子登基,去见你家妹妹吧!”一晃眼,就这么大了。
蔚凌玉恭敬地磕头:“谢贵妃娘娘恩典。”
“妩音”皇甫玉华冷沉着一张脸,有些怒意地看着她。
妩音有些得意,抬起脸:“太子还要打我吗?”
打,还要?在她的眼里,他就是动武之人吗?这就和山野村夫有何不同呢?
“太子,请恕奴婢无法奉陪,去太子妃那里绣凤衣了。”总算是脱离了啊,出来的时候,他射下那鸟的时候,她感觉天是黑的。
现在,那般的明亮,有股轻轻地风吹入她的心底,连心情也明亮了许多。
为人作凤衣,这是她第二次拿起针来绣凤衣了,却不再是为她,美丽的大红袍,灼灼其华的金线在手中轻拉,要绣出最细致最美丽的凤衣。
太子妃,当然要为难她的,什么都给她挑最难的。
她倒是不怕,这些,难,不是难心,无论是什么?她都含笑而遵。只是,在太子妃看到她所绣的第一朵金线牡丹,就开始赞赏了,她似乎忘记了,她扬言说她是做皇后的人,太子妃靠近了她,眼里有着明显的赞叹:“好美呀。”
她轻笑,太子妃,也是性情中人,只是,她真的不适合在宫中。
“来人,把那匹最好,最美的大红布拿来,让她给本妃绣凤衣。”真的是惊喜呀,“我真的还没有见过绣得那么好的人,好好的绣,本太子妃要穿着这件凤衣,让人瞻仰本妃的风采。”
“是,太子妃娘娘。”她恭敬地说着。
太子妃细看她:“本妃听说,你要跟本妃争后位,倒是好大的胆子啊?”
她的语气中,只有好奇,只有询问,没有追根究底,或是治罪的意思。大概,是对她好奇吧,她长得并不出色,绣的又是她所喜欢的东西。
“回太子妃娘娘,奴婢是斗胆,奴婢已有心上人,奴婢也知道,就奴婢这资质,岂是那块料,说出来,只是饴笑大方。”
太子妃看着她:“倒是有自知之明,你给本妃好好的绣,就跟在本妃的身边,届时,让你出宫便是。”
还是个私会的奴婢,只是,只要有心上人,自也不会来依恋这些,她又没有那个条件。
她点头,接过那宫女奉上的大红布,像血一样的妖红:“好漂亮。”
太子妃有些得意:“认清你自个的身份也是好事,本妃是挺喜欢跟你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