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凭地狠心,也是皇上的血脉来着,这也下得了手。”明知就是她,但她亲口说出,皇后听了,心里还是恨得牙痒痒,她最在乎就是长孙盈盈了,要让她知道什么叫做痛心,就从长孙盈盈处下手,那个自持甚高,没什么心计的长孙盈盈,是一个最好的下手对象,就让她为她的皇子作一个代价。
“哼。”太后高傲地冷哼,大家不必半假装,到也是轻松得很。“皇后不再做了不少事,就连长公主也不放过,差实是心肠歹毒。”
“太后娘娘无非是想让长孙盈盈怀上皇上的血肉,好当个太子,而在这之前,任何人的皇子,都是一个威胁。只要长孙家的血脉当了太子,那么太后的祖上,就世世代代的荣华下去了真可惜了,我想在有生之年,长孙盈盈都无法如愿了。”她笑了笑:“我们都是一路人,谁也说不上谁歹毒,太后做的好事,我心里也一清二楚,灵境失踪,再到言梅冰和楚夫人皇儿,太后做的并不比我少啊。”
半斤笑八两,彼此还不是都一样,两个满手鲜血的女人在这个六月下的灿阳中,那么冰冷如雪,让人从头凉到脚板心。
太后暗咬牙:“皇后理应以大事为重,此时更该放下心里的怨恨,同心协力救醒皇上,在此时互揭伤疤。”
“合作之后,太后就着手铲除臣妾了不是吗?这皇后之位,太后可心里暗想着要空给长孙盈盈呢?”她冷笑,太后只心,路人皆知。
“皇后说笑了,那只是骗骗凌盎然的话,你也相信了?”她倒是不心虚:“没人能取代你不是吗?灵珠可是归皇后所管。”
皇后并不得意,皱起眉:“先祖之时已说好,大家不再提灵珠之事,太后是想让毒咒应验吗?”
“该发生的是避免不了,皇后还是小心点,哀家先回宫了,还有十天时间,就看皇后如何从她嘴里撬出解药了,要不就一切都来不及了。”
皇后真是懊悔,为何当初不听父亲的话,一个劲儿的吃飞醋,不晓得长远之计,在后宫培养起心腹,至今要想拉拢人心更是难上加难,如今做什么事,都得自己出动,着实是劳力又得顾及面子。
在皇上还没有醒过来,在事情一无所展,后宫的两个女人就已经开始窝里斗了。
凌盎然所住的居所,已连寸草都翻遍,却是一无所获,而凌盎然是死不松口,任凭牢卒鞭打火烙。
宫里的御医更是全部都忙着寻找和研究白玉膏的解药,弄得团团乱,只不知这白玉膏的毒是什么毒,一时之间,难以分辨而配以克制的药草,愁云满宫,后宫的女人各为各打算,作为皇上宠幸过的妃子,就只有到西效的墓宫去终老,更多的是信息,终是可以出宫另谋出路,又更怕会作为陪葬的牺牲品,更多的大臣心里更是惶恐,一朝天子一朝臣,莫不为自己的仕途着想,端太妃的梧桐宫就热闹了起来,墨无妃无妾,更多的希望让兴奋。
焦急的弥雪又等了几天,龙漓仍是没有消息,急着又宣了司马宗问话:“父亲,现在宫里情况怎么样?”
司马总也愁云满脸:“娘娘,这几天仍是没有见好的消息,听说那凌盎然是软硬不吃,太后和皇后都无处可下手,确实让人焦急啊。”
“那这如何是好,我看我有必要进宫一趟。”好想看看龙漓,呜,看看他死了没有也好。
“娘娘切切不可冒然进攻,这样会更加危险,人情世故下臣没告诉娘娘太多,可是凡事还是小心一点。”他小心地用词,定然不敢说‘教’一字,这个女儿他连做梦也没有想到会那么有出息,光宗耀祖,一开始入宫选秀,他就没预料到她能入选,还能平补情欲,所以人情世故都没吭半句声,后宫的斗争他早有耳闻,更怕失了这个能让他无限风光的贵妃女儿。他所得的崇贵身份也消失,回到从前不上不下的沉浮仕途。
可他怎么知道,他的女儿不是原来的女儿,而是叶弥雪,一个跟太后和皇后斗的女儿。
“可也不能坐以待毙啊?”她也了无主意。“皇上不能昏迷太久,否则、、”后面的话她没说下去,但是她相信,司马总听得明白。
“娘娘,事到这地步,也只能如此,娘娘要保重身子。”皇子有什么意外,他担当不起。
“算了,算了,我心里烦闷着,父亲你先下去吧!让姐姐进来陪我聊会。”巧的是,司马和芝也有了身孕,和她差不多肚子大,相对地就走得近一些。
她走出主屋,看着开得洁净如雪的栀子花,深闻淡雅的香味,真美啊,洁白如雪,暗香不断。
第一百四十章:弥雪遇刺
“娘娘,大小姐来了。”冬儿领了司马和芝前来。
宫女也送上些点心:“姐姐。”她轻叫着,眉宇间仍有着烦忧。
司马和芝有礼地坐下:“娘娘,千万别憋在心里,对身子不好,不如出去走走,去城内有枫红寺去解解心结,和芝听说不得那里极为灵验,娘娘去求个平安也好。”
弥雪吐口气:“解解身体不太好。”原本就身子弱,现在有孕,更是要小心,那个浪荡子李栩这集太难弥雪在这里,才收敛了点,不出去吃喝嫖赌。
司马和芝温柔地笑着:“娘娘不必担心,和芝身体现在比以前更好,和芝有了孩子,也想开了,由得他不放在心上,反而就更坦然了。”
“难得姐姐能想通。”弥雪心坦了一点,司马和芝在她的三申五诫中才不自称是草民,这个温柔而怯弱的姐姐,她总想让她不受到伤害。“那就让冬儿准备准备,去枫红寺上个香也好,只是我以这行头去,恐怕是不妥,姐姐稍等一会,我去换件便服方便出门。”
司马和芝一惊:“娘娘不准备带人保护。”
弥雪一笑:“放心吧,这叫做微服私访,更为方便,外面人多,这样更不会引人注目。”若是以贵妃的身份前去上香,别人不知又会揣测些什么?在这特殊时期,任何谣言都能让龙漓处于更不好的境地。
她换了身素服,卸下胭脂水粉,露出清丽的脸容,让冬儿和杜公公也换了装,才从居所的小门出去。
街上人来人往,车轮包了布以防太震荡,是极平常的马车,走在街上一点也不显眼,她撩开窗布,看着街道上人自在而行的人,深吐了口气:“平凡真幸福。”
“娘娘。这么这样说呢?”她的身份,她的尊贵才是让人羡慕不已。
“姐姐,你忘了,这不是司马府,也不是在宫里,你这样叫,岂不是一下就就让人怀疑了。”
“妹、、妹。”有点艰难,但她还是叫了出声。
弥雪一笑,抓住她的手:“姐姐,在司马府里,我最敬重的就是姐姐所以我不希望姐姐也和一般人一样叫我娘娘,以礼数相对。”
她一笑:“妹妹真的变了很多,从前妹妹都是不太喜欢说话的,要不是发生那样的事情,妹妹也不会、、、”她突然止口。
“姐姐,怎么不说了。”她对司马和玉以前的事也有些好奇。
“这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娘娘。”她有些为难。
“我知道,不过就如丫头所言,我勾引大姐夫,又勾引未来的二姐夫嘛?姐姐,你不是也说我变了吗?这些事,我也不会去追究,只是有些好奇,姐姐为难的话,妹妹不听也就罢了,只是妹妹今天把这话说了出来,就是让你心里不要有什么心结所在。”
司马和芝有些愕然:“原来,妹妹早就知道了。”
“不,我不知道,我只是听说而已。”知道就不会好奇了,为什么李栩那家伙总像做贼心虚一般。
司马和芝咬咬嘴唇说:“那件事是他的错,妹妹出落的轻灵动人,他起了色心,想要占妹妹的便宜,借酒装疯在庭院里对妹妹动手动脚,正好,就让母亲看见了,母亲却以为是妹妹勾引了他,妹妹,你责怪姐姐吧。”她难过地垂下去。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这事又不关你事,要惩罚也是惩罚李栩,姐姐,这样的夫君,你甘心吗?你应该得到更好的,能懂你,爱你,疼你关心你的夫君。”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当户对,成就了多少对怨偶啊。
“和芝不敢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命不好,我也想开了,有了孩子,我就有了依靠。”她向往地摸着肚子。
这个灵慧又客人的姐姐,可是命却那么不会哦,嫁到这样的混账家伙:“姐姐,我希望你能离开司马府,越早越好,朝中必有大事发生,改朝换代是免不了的事。”到时现在的宠荣就成了一种负累,司马府迟早都会散,而这柔弱的姐姐,她真不想让她受苦,李栩官途不顺,必会怨着她。
如果没有改朝换代,那就是成轩失败,皇上会恨她的,恨她算计他的皇位,司马府会更惨,首当其冲就流放。
司马和芝有些不解:“妹妹,不可乱说,这可是大事。”
“是大师,听妹妹的,姐姐你若是还想让孩子过得更好,就远走高飞,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或许更会结识更好,爱你的夫君。”她会赐她足够一辈子一事无需的物质。
她低下头沉思,良久才抬头:“我走。”她相信,妹妹所说的全是实话,在司马府中,她心里也明白,她是个有名无实的大小姐,要是父亲不在了,李栩待她更是不如奴婢,她和他之前就没有什么情份,远离这里,也能学会坚强和独立。
枫红寺里香客并不多,并不是什么名山古寺,只是平常小寺,顾名思义枫红寺,就是枫树特别多,现在是夏天,满树满树都是飒爽碧翠的叶儿,要是到了冷秋,一树的红不知多好看。
慈眉善目的佛相像是在瞧着人间的喜怒哀乐,倾听那来自心底最深的心声,弥雪接过冬儿手中的香,诚心地拜了拜,跪在蒲团上,闭上眼睛虔诚地想着,一愿龙漓早日醒来,二愿孩子能平安,三原盒龙漓能白首。将手中的香交给冬儿插上。
“妹妹。”司马和芝搀扶她起来:“许好愿了,我们出去找找,这背后的风景听说蛮不错的。”
绕绕的香像能让人神明都清灵,她深吸了口香:“好,去看看。”
“两位夫人,为何不抽一支签呢?”白白的发,长胡子,长眉毛的一个道人叫,他眼里有着看透世间的百态,一张脸,不俗不媚。
“也好,妹妹我们去抽支签。”司马和芝来了兴趣。
“二位夫人,请。”他双手捧出竹筒,笑盈盈地看着弥雪。
弥雪没有兴趣,之前在街上找灵珠时,也有个老头叫她算命,让她糊弄了下:“我不信这东西,姐姐抽吧。”
“这位夫人。”他抚着胡子轻笑看着弥雪:“你印堂发黑,恐有事发生,听老朽一言,凡事不必太伤心,方能躲过一劫。”
弥雪生气,这当头的,她来庙里就是求个平安,这白胡子老头这样说是要触她的霉头不成。皱起眉:“你想赚银子也不必这样,我好端端的,我劝你一句,你想躲赚点,还是说点好话。”虽然说不信,可是这话听在心里却如一根刺,尖锐透了。
司马和芝看她生气了,赶紧说:“那我们就不算了,到外面去走走。”
“夫人,你身世特别不是吗?”他忽然说上这句。让弥雪停下脚步,有点晕眩,他说的正对。
“你这老头,胡说什么?我们贵——我们夫人才不是。”冬儿喝止声在背后,她有点模糊听不清了,他说的真准啊,那有一劫是什么劫,该死的,她相信了。她有点怕。
冬儿正要追上弥雪,身子给人一软,跌了下去。
“拿命来。”一把利剑,扫过她的发。如云的发丝便轻轻的飘落。她呆呆地怔住,那黑衣人见没伤到她,反手又是一剑看刺向她的后背。
“妹妹快走。”司马和芝从后面猛地衣推她,让她摔了出去,外面冲进来的杜公公刚好接住她的身子。
剑尖刺到司马和芝的手,鲜血直流,她依是一手扯住黑衣人:“娘娘快走啊。”
“防守。”冰冷的声音,狠狠一脚就将司马和芝踢得老远:“纳命来。”冒着寒气的剑尖直直地指向她的腹部。
“大胆。”杜公公护住弥雪:“贵妃娘娘你也伤害。”
那个冷笑一声:“贵妃娘娘,正好,没找错对象,要杀的正是你。”杜公公也不是个练武之人,只一个石子,就将他击昏。
这就是大师所说的一劫吗?怎么可以来那么快,她都没有心理准备。
“这样就想要贵妃娘娘的命,你也太目中无人了。”一抹轻灵的影子,不知从何飘了下来,从腰间解下软剑:“贵妃娘娘,洛来迟,让娘娘受惊了。”
这又是从何而来的人啊,无人知道她来上香的,为何有人来追杀她,抑或就是一直在司马府监视她的一举一动。
那个自称是洛的人,手里的软剑舞得呼呼作响,将那黑衣人困住。
“抓活的。”她叫一声,让那个洛要剑下留情。
“是娘娘。”他应一声,有些巧妙地想要打到他的穴位,但那黑衣人牙一咬,就倒在地上,任由他的剑划得鲜血淋漓。
弥雪爬起来,赶紧去扶起司马和芝:“姐姐,你怎么样了,流了好多血,快去找大夫。”用力,还是撕不下衣摆,只能用手帕捂着。心里满满是感动:“姐姐。”
司马和芝满脸的苍白:“妹妹,你没事就好。不痛,真的不痛。”
说不痛是骗人的,瞧好满脸都是汗珠,弥雪的泪落得更凶了:“那个洛,他死了就算了,快来救我姐姐。”她也是有身孕之人,可她却奋不顾身。
“是娘娘。”洛点了司马和芝几处穴道,阻止血往下流,包好用劲道解了冬儿和杜公公的穴。
“洛,快悲伤我姐姐去找大夫啊?”冬儿背不起,杜公公似乎也是无力之人。
洛英俊的脸有些赤色:“娘娘,男女授受不亲呢?”
“我管你啊,她是我姐姐,你必须得背。”既然都叫她娘娘了,那就听她的到底,他在别扭什么?又没有叫他娶,不过是背个人而已。
是龙漓吧,是他安排在她身边保护她,如果不是,她今天就小命休矣。
处理好司马和芝的伤,才一路惊心地回到司马府,司马宗正焦急地守在司马大门,没睁眼瞧上受伤的司马和芝,而是急急地说:“娘娘,刚才臣又进了宫,宫里有新消息了。”
“新消息。”弥雪心一惊:“什么消息。是不是漓行了,还是出了什么事?”
“娘娘,先进去再说,这里人多口杂的。”他左看看,谨慎的像是老狐狸。
“也好。姐姐,你先进去休息,过会妹妹再去看姐姐。”
谁说她没有知己没有朋友呢?司马和芝就是最好的礼物。
“父亲,有什么消息传来。”她也很紧张,看司马宗的脸就知道不是好事。
司马宗轻声地说:“皇后流产了。”
流产,早就没了好不后,只是她一直不公开,这会公开了,又是陷害了那个,是谁成了她的工具了。
“父亲,那皇上呢?”皇后能做什么光明正大的事。
他叹着气:“皇上还是没有消息,至今仍昏迷不醒。”
“这怎么行啊,父亲,我要回宫去。”
“娘娘,还是别心急,再等二天看看,如果还是如此,在进宫也不迟啊。”多一天,就多一些危险,这皇后的流产太不是时候了。只怕腺癌进去会凶多吉少。
第一百四十一章:皇后流产
皇后的孩子怎么光明正大的‘流’呢?这要从慈慧宫后不远的净心寺说起。
这净心寺,弥雪也曾呆过一段时间,是龙漓惩罚她来抄经,那释然师太还百般刁难过她。
今天刚好是十五,宫里有个说法,就是死去的人在次月的初一和十五就要去上香,方能让冤魂尽清,而各宫各阁中,是不允许有人私设香坛的,为恐弄乱宫规,只能到后宫内偏远的净心寺去。
长公主的死对张德妃的打击很大,早早地,张德妃就拎了香篮和吃食古玩到净心寺,诚信以慰长公主的冤魂,如今宫里的人都为了皇上的事儿乱成一团,没有一个人想起长公主,今儿是十五,做母亲的永远也忘不了自己的儿女的,不管发生什么天大的事,都会记挂在心里。
“德妃姐姐,真巧啊。”张德妃一抬头正看见拐出道的楚夫人,同样的也心神伤劳,眼眸深深的哀伤,带着个宫女手里捧着的东西,一看就知是要烧去给没名没份的皇子。
她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至少女儿还是琳琅的长公主还封了号,赐了名,而楚夫人的儿子,还来不及赐名,就这么平地去了,着实叫人伤心,她心里生出一股同病相怜的情:“夫人,何必叫我姐姐,如今我和宫女也没什么区别。”
楚夫人有些难过,张德妃的宫里至今只有一个公公一个宫女伺候着,而现在却是单身一人,曾经是荣耀一时的德妃娘娘啊,平日里素无来往,今日却有一个相同的目的,就是去净心寺,去伤心和悼念着失去的人。
楚夫人将张德妃的提篮抓住:“姐姐,这事应该交给宫女去做。”
“没关系,我现在已经习惯了。”她淡然一笑,竟是那般的凄凉。
“姐姐,我们一起走吧!”她主动挽起张德妃的手。
从太液池一直走,能看到高高的飞雪宫,两个可怜的女人对望,那高耸的飞雪宫是皇上最爱去的地方,如今却是人去楼空,心里满满的酸意。
经过那些宫宫阁阁,再一直走就是最后的慈慧宫,慈慧宫的右侧边就是净心寺,慢慢地顺着慈慧宫的边墙转个弯就能绕过去。
张德妃满腹心思,没顾着脚下,一个不小心,脚踏到小石子,篮里的香和食物就摔了出去,眼看就要掉下去。楚夫人伸手想接住,却奈何东西已经撒了出来,这是不好的预告,她知道张德妃更心疼,默不作声地蹲在地上将东西捡捡。
一双白色的绣鞋硬是踩上了一个棉布娃娃。楚夫人正欲发火,抬头一看,见是长孙盈盈,按礼数,长孙盈盈比她还低,见了她理当行礼,可是她自视甚高,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如今能镇住她的弥雪妃出了宫,她更是仗着太后嚣张了几分。
楚夫人不想开罪于她,抬眼说:“长孙妹妹,你踩到德妃姐姐的东西了。”要是真受了圣宠还得了。
长孙盈盈高傲地看两个伤心人一眼,不屑地说:“这是慈慧宫的后墙,没有通传,竟然私自进入。”
“妹妹。”张德妃不想让楚夫人为难,反正现在她也没有什么身份让人敬重:“莫要为难楚夫人。”
“为难,我有为难吗?你们两个偷偷摸摸的在这慈慧宫的后墙是想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会我让太后姑妈来,必让你们好看。”德妃,屁话,现在的德妃没势没宠,不过是因为长公主没人肯照顾着,要不能从冷宫出来的吗?
她不肯息事宁人,硬是不肯松脚,让楚夫人生气了,站了起身:“长孙美人,你是几品,难道德妃姐姐和本夫人都不如你这个小小的美人吗?”
“你说什么?别以为你是个夫人我就会怕你,今儿个你们休想从这里过去,还拿着这些,是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趁我太后姑妈忙,弄些什么蛊术来害人。”更是将那宫女两手的东西一扯,摔了个满地都是。
楚夫人看在眼里,痛在心里,这个不可一世的长孙美人,她们连儿子子女去了,也不能去悼拜吗?这只是慈慧宫的后墙,她们不想惹是生非才不从前门走,宁愿多走些路,她却是百般无礼。
“妹妹。”张德妃暗里扯扯她的手:“长孙美人,我和楚妹妹是要去净心寺上香。”硬生生地她吞下这口气。
“上香。”长孙盈盈更是脸黑:“这皇宫里都忙成一团了,还顾着两个死东西,你们好大的胆啊,竟然不把皇上看在眼里,我看你们是不怀好意才是真的。还敢去净心寺,我就告诉你们,太后姑妈现在正在净心寺里为皇上祈福,谁也不能去。”
楚夫人抽出手,因为生气,双肩有些颤抖:“长孙美人,我们为大,你为小,你这厢含血喷人,我不与你计较太多,你也别太目中无人了,把东西给我捡起来。”
她厉着声音:“红儿,不许捡,让她捡。”
宫女颤抖地起身,站在一边。而长孙盈盈却耸肩一笑,一脚就踩在一只大大的梨上头,再将一只竹篮踢得老远,看也不看一眼,扬长而去。
“好你的长孙盈盈,给我站住。”楚夫人气疯了,可是长孙盈盈并没有如愿地停下,她捡起地上的水果,猛地朝长孙盈盈用力一扔。
长孙盈盈后背吃了一记,痛得转身:“你敢扔我,你楚夫人日子过得太长了是吧,来人,捡起果子扔死她,今天我就替皇上来教训一下楚夫人。”
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宫女胆怯却不敢违抗,只是看着长孙盈盈。
“你敢,我可是夫人。”她一堂堂的夫人让她如此的欺压,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她就不信长孙美人如此大胆,就算到了太厚面前她也不怕。
长孙盈盈冷笑一声:“你看我敢不敢,扔,谁敢不从。”
长孙盈盈一向没什么仁慈,她身边的宫女自然不敢不从,捡起手中的果子就往楚夫人身上招呼了过去。一时让楚夫人不敢置信地大叫:“反了,反了。”
长孙盈盈看着楚夫人和张德妃缩成一团,哈哈大笑:“反了,我还正了呢?”
“长孙美人好是大胆啊,连德妃娘娘和楚夫人也敢这样对待。来人,把她先抓起来。”皇后的声音威严的让宫女们都扑地跪在地上:“皇后娘娘千岁。”
“皇后娘娘。”长孙盈盈的脸一下变得苍白,但又想到如今皇后不也畏惧着太后,她又挺起了胸膛:“妹妹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宫事繁忙,这两个不干不净的女人,不知又要做何事,妹妹正好替姐姐教训她们。”
皇后的眼兴奋着,这千年不遇的好机会啊,长孙盈盈想找死也找得太快了些,正好让她先除去把,看太后还有什么盼头,肚子的事正好有个着落,她兴奋着,笑意都上了眉头。
长孙盈盈以为她高兴,更是大胆地说:“这两个贱人只怕脏了皇后娘娘的手,让妹妹教训她们就好了。”
“贱人。”皇后笑着,伸出手:“啪”的一声就打在了长孙盈盈白嫩的脸上,冷着声音:“你好大胆啊,如此对德妃和楚夫人无礼,竟想谋害皇上的两个后妃,我看是嫌命长了。”
“娘娘。”她捂着受疼的脸,难道她不怕太后了吗?
“两位姐姐受苦了。”她点点头,让人扶起德妃和楚夫人:“这贱人竟以下犯上,按宫规丈打五十鞭,赶出宫去,来人,按住她,就地正法。”
“皇后娘娘。”她终于怕了,脸上的冷汗直往下滴:“太后姑妈不会原谅你的。太后姑妈就在净心寺,很快就会回来的。”
还提太后,哼,那么她就让太后救不着,干着急,来求她的滋味,皇后伸出手,按住长孙盈盈的肩,示意一个公公放手,让人挥鞭打长孙盈盈,长孙盈盈嚎叫着,挣扎着。
这么一挣扎,皇后的身子就倒在地上了,捂住肚子凄惨地叫:“我的孩子,我的皇儿。长孙盈盈竟然想谋杀本宫的皇儿,疼,好疼啊,好疼啊。。”
“皇后娘娘。”众宫女围了上来:“娘娘,皇子。。”
“本宫肚子好疼啊,快回凤栖宫,宣御医。”她叫着,哭着,可是她的眼却在笑,宫女急急扶了皇后走,让呆若木鸡的张德妃和楚夫人怔怔然,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几个公公也顾不上长孙盈盈了,皇后的肚子才是大事,放着她,总是跑不掉的。
意味深长地,楚夫人笑了,看着长孙盈盈惨白的脸,在她的耳旁放肆地大笑:“长孙美人,你也有今天啊,今儿个上不成香,可也值了,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