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一会就说:“蔷蔷,你先回去了,是大月朝的人,别有所求,一直催着要给帝姬献礼,接下来的一些事,你也不喜欢听的,先回去。”

“好。”想了想说:“你少喝点。”

他温和地笑着,手想摸摸琳爱的脸,终还是停了下来:“朕手有些冷,这些菜色也不适合你吃,回去让人准备些。”

“好啊,我知道的,我先走。”让宫女抱一会,我站起来往外走。

他示意一些人送我回去。

出了门,才是一个冷啊,赶紧给她穿上小棉袄,要是冻坏了,我可是会心疼的。她喜欢玩,也不给她玩。

坐上车辇往外走看着雪冷的天气,抱紧了琳爱。

如九哥所说,有些不好的预感。

我看到,好像四周也是有车辇一样,几乎是一样的,各往不同的方向而去。

灏在保护我吗?有些害怕,抱紧了琳爱。

在这阳光灿烂的地方觉也是心寒有余,大月朝的人来了,必是没有什么好事。

正想着,背着陌生的血腥味,脖子一寒。

我往后面看,冷淡的声音说:“不要看。”

“无垠。”我轻叫。

“青蔷,我实在是无可奈何了,我也没有任何的退路了。青蔷,请你帮我一回。”他恳求地说着。

“你要我怎么帮你。”

“让车往宫门边走。”他靠在我的身上,发觉,他心跳得好快,气喘得好急。

“小云。”我扬声叫:“往宫门外去。”

有些感叹,我终是知道会出事,没想到是我们这样。

无垠啊,我们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他一把抱紧我,我很害怕,轻声地说:“不要动我的琳爱。”

“是他的女儿,青蔷,在你与她之间,我要一个来作护身符,我再也不想做质子了,我的生命,不想终结在这里。”

“我。”我咬牙说着。

似乎发现了不对劲,好多弓箭手在外面,但是,马车还在走。

我气喘着,我好怕现在的无垠,虽然他一向温文,但是灏将他逼的无路可走了。他就以我为护身,欲出了去。

“我现在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他淡淡地话中,把他的复杂心思都给说清了。

我知道啊,我也是复杂的,所以我一直就不想去看。我避着,却是避不过,到现在这样,是朋友,却是匕首架在脖子上。

我想帮他,帮不到,我就只能顺天意了。

马车到了宫门口,早就围着了好多带刀的侍卫,冷冷地受着,没有想到无垠抱下来的,却是我和琳爱。

灏脸色一变,大声地叫:“无垠公子,把朕的修仪给送了,不然朕非要你们大月朝付出代价不可。”

无垠笑:“迟早一个死,我倒不如拼了。”

“放开她们。”灏打个响指。

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丢在雪地上,浑身血淋淋的。

我定睛一看,竟然是易儿。

灏冷然地说:“你还想要你的妹妹,就把修仪跟帝姬放开。”

“不能放。”易儿痛苦地叫着。无奈,一个人踩着她的头压倒在雪地之上,说不出来。

他吸了一口气,手有些颤抖。

接下来,排在前面跪下的是一溜儿的大月朝之人,皆都五花大绑着,他们都是来为我的琳爱祝贺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子了。

“看看他们,都是来求朕把你放回去的,你就忍心,朕把他们一个个都害了。”

无垠沉默着,只吐出二个字:“开门。”

我知道他的决心了,宁愿对不起我,也要回去,也不要过这样的生活了。

其实我和琳爱的命,也是无垠几次的相救。

我对这样的事,心里好复杂,不知怎么想。

“大胆狂徒。”一个官员大叫着:“还不快快把皇上的帝姬妃子放了。”

他冷笑:“你要青蔷,还是帝姬。”

灏没有说话:“你敢动她们一根寒毛,你会知道,你付出的代价是多大。”

“今天这样做,我早已经是料到了。”

“让人退下。”无垠又冷怒地叫着,一手箍着我的喉,匕首对着琳爱:“不然我就让你看见,一个一个地离开你。”

“退下。”灏一挥手,守在宫门边侍卫都退了下去。

“等等。”我叫:“无垠,你带着我就好了,不要伤害琳爱,孩子太小,不能出去。你知道,我最在乎这么一个女儿,你不能这样子对她,我欠你的债,我自己来还。”我也不想到这个地步的啊,来得太快了,我都没有时间考虑,要怎么样,才会最合适的。

他想了会道:“放在地上。”

幸好,他还有一些善心。但是他怕我还会说些什么,点了我几处穴道,我就动弹不得,我就连话也说不出来了。

他一手抓着孩子,往人群中一丢,九哥飞身接住。但是琳爱已经受惊了,哇哇地哭了起来,哭得我一颗心都酸涩。

押着我,一步步地往后退,他怒叫:“开门。”

陈公公飞快地来抱走了孩子,我看着灏,我也迷糊,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没有人开门,无垠急了,一手紧抱着我的腰,匕首在我的脸上一个轻划,刺痛一下就到了心尖里去。

一定是血冒了出来,灏却在看着,想着思考着。

纷飞的雪,与琳爱的哭泣,与我的呼吸和痛连成一片。

他等多一分,我忽然就心里冷上一分。

他看着我,眼中有些诀别的意思。

一字一句地说:“朕不能让你走,成何体统。朕的妃子何止一个,你杀一个妃子,对朕来说,也不算什么。”

假话假话,他说,他要给我爱的。

他的妃子是很多,他最在乎我,所以无垠拿我当人质了。

无垠慌乱了,怒燥了,他把他的谦谦君子气息,给磨尽了。

急怒地说着:“我数到三,不开门,我就把你最爱的妃子给杀了,让你的帝姬,没有了娘。”

“一、”

好冷,泪流下来,马上就结成了冰一样,凝在脸上。

灏没有什么动作,只是看着。

“二、”无垠冷笑地说:“这就是帝王的爱,一个只会说,却不会做的。女人在你的眼中,不过是棋子。”

“弓箭手,准备。”灏冷声地说着。

我长大了眼睛,努力地看着这时间的一切,想要看看清楚的琳爱抱哪里去了。

无垠却没有机会喊出三了,因为我听到了九哥的声音:“开门。”

那坚决,那毫不犹豫地声音,让我害怕。

九哥的剑,竟然架在灏的脖子上。

九哥知不知道,这样是什么样的罪。

他站在灏的身边,那样的无惧无畏,对着众人说:“开宫门。”

我心里我眼里,叫着一千一万个不要,可是,九哥不看我。

九哥不怕死,为了我,他从来不把他的命放在眼里的。


【第二十九章:放我回宫】

无垠的匕首拿捏得很好,不让我伤到,他控着我的穴道,又让我动弹不得。

只能看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九哥,不能这样子啊,九哥,我不要你这样子。

“青锦臣!”灏怒喝道,也是不敢置信。

九哥淡淡地说:“我不为别的,我不会伤害你,我知道这是大罪,现在什么也不要说,开门,不开他会杀了青蔷的,不开,我什么都可以拼了。”

到最后,九哥几乎是吼出来的,我眨眨眼睛,两行清泪盈然而下。

但是九哥残忍得不看,我不要这样子啊。

九哥,死我一个,算得了什么。

九哥手中的剑鞘往旁边一击,放冷箭的人马上就倒下。

那箭头,对准的是我们。

无垠也惊怕了,大声地叫道:“叫他们放下箭。”

“放下。”九哥也冷声地叫。

现在都乱了,什么也不管了。

灏冷声地说:“青锦臣,代价最好是你能付得起。”

他一笑,剑搁得更紧了:“现在,马上,开门,谁都不许靠近他们。”

有人急急地过去了,因九哥一个冲动,伤害了皇上。

陈公公在一边冷厉地说:“青锦臣,你这是刺杀皇上。”

“不管是什么罪名,我都会一个人承担,决不会连累无辜。”

他看着无垠,冷声地说:“无垠,记着青蔷曾经对你的知己之情,你要是敢动她,我化成鬼,也不会放过你的。我青锦臣,说到就做到。”

九哥啊,我好想大叫啊。无垠你这混蛋,为什么点了我的哑穴。

宫门开了,好大的一声响,带着了雪冷的风,扑头盖脸而来,我来不及多吸一口气,无垠很快就抱着我出去。

宫门又缓缓地关上,我还看到,在那雪雾之中,二个男人对峙着,一个愤怒的不敢相信,一个冷静而沉着。

九哥的剑,还是没有放下,他要我绝对的安全。

琳爱的哭声,让我的泪珠大颗大颗的滚了下来,终是隔开了,我没有再听到什么声音。

无垠上了一边的马车,手还在颤抖着,连看也不敢看我,就让人快马加鞭,往边关而去。

我想,这些必是事先安排好的。

多好的马车,出来扰乱了视线。

无数的人侍卫,从宫里冲了出来,个个都是有备而来。

而我,只有一种叹息,幽幽那般的长。

为无垠的友情,为灏,为九哥。

都追着马车而去,但是谁知道,我就让无垠拉在人群之中呢?悄悄地,有人上来领了我们就走。

然后是换装,是改头换面。

他现在倒是不敢看我了,他蒙了我的眼睛,说;“对不起,只能如此。”

我心中的叹息,越发的大,我知道无垠不会伤害我,可是我很想很想回去了。

我想我的琳爱,她现在一定很需要安慰。

我想,我会求灏,放了九哥。

我是无垠的护身符,无奈,我这个符,力道还不算大。

无垠只能靠自己的聪明出去。

无垠轻声在我的耳边说:“青蔷。对不起,我不敢看你的眼睛,我知道很对不起你,当时青蔷,请你帮我一次。”

不要说帮他,他要我的命,我给他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救了我很多次,我点头:“我不会逃走,不会让你为难的,但是到了边关,请你放我走。”

他有些沉默,坐在马车上,颠簸得我好难受。

好久他才说:“青蔷,我知道,我已经没有爱你的资格了,但是,你不要回去了,你走吧,就当你是让无垠杀死的。永远地离开他,他对你,岂有情?你有一颗七窍玲珑的心。其实你得藏住了,你才会有幸福可言。青蔷,这样的你,是你吗?不是我所认识的,我知道,我很喜欢你,这一次是我一生中,最对不起人的事。青蔷。但是,请你给我一个机会弥补。”

我只是笑,笑得有些可怜和荒凉。

我轻轻地说:“现在的琳爱,该吃奶了,可是我不在。”

“青蔷。”他叫。

“现在的九哥,不知道有没有被杀,他是不会还手的,他是不会逃的。”

“对不起。”他沙哑地说道:“这是最决绝的一步,我也不想走这一步的。”

“不是你的错。”我泪流了下来:“是我欠九哥的,九哥要是死了,我是不会活下去的,无垠,我知道你的决心了,可是我没有办法帮助你,于情于理,那天晚上在书房里,我跟你说得很清楚了,我心里内疚,我也欠你太多,可是我没有法子还。虽然现在我们这样子,可我还是谢谢你,谢谢你曾经懂过我,谢谢你放了琳爱。但是,到了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请你放我走,无论多难,我都要回到皇宫。”

跟他走,怎么可能呢?我在皇宫里无足轻重。他以为,我在他手中就会不一样吗?他现在还不是拿着匕首架在我的脖子上。

远走高飞,那就更不可能了,我的女儿,我的根,我的爱,我的情,我的怨我的恨,我的回忆,一切的一切,都还在京城,我是怎么也不会跟他走的。

放了我,我也是没有脚的鸟,不能飞。

宫,是我唯一的路。

没有说什么,无垠始终是一个知性的人,没有多为难我。

也不让我难过,出了京城没多远,就是千路万路了。

外面的风雪,不知是怎么一个大。

这一定是部署了很久的阵仗,每一个地方,都有些人出来接应。

我看不到,但是我知道,一直一直以为,我都是棋子。

利用我的人,除了灏,还有无垠。

没有什么好伤心的,我想,习惯了就会好吧。

走得几日,不知是换了什么,更是难走。

无垠抱着我抱得好紧,他脸埋在我的肩上:“青蔷,青蔷,跟我一起走吧,我喜欢你,只喜欢你一个,我会把你捧在手心里宠,你相信,我会给你一个幽静的地方,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烦着你,我一辈子,只有你一个,只爱你一个。我给你大造一个,最美最美的地方。”

似乎和灏一样,无垠终是忘不了,他的太子梦。

如今大月朝的太子一死,他就急着要回去了。

权势这东西,真的是说不清啊,理还乱。

我逃,怎么逃也是逃不出这个圈子,真是怪得让我想要狠狠地问苍天。

凭什么我要无垠的呢?灏不是给我打造好了吗?我的心,都落在宫里。

飞雪连天啊,冷得没有力气,大月朝的那些人,明来是祝贺帝姬满月,表面上,还好好地说着要灏放了质子。让大月朝的王子回去镇住那内乱。

实际上,他们是要暗地里救他出去。

而他,知道有可能会当太子,他会很兴奋的,他知道灏的弱点,我与琳爱。

我觉得没有什么自不自私的,如果是我,我也会先救琳爱。

我不重要,真的,我算是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女子,不足为什么。

与江山大计,还有什么什么一比,我都找不到自己的影子在哪里了。

什么也不说,缩着身子。

他知道我与他,也没有什么可能,沉重地叹着气,头埋在我的肩上,轻声地说:“青蔷,如果我硬是要带你到大月朝呢?”

硬是,他真的不把两国的百姓生死看在眼里吗?灏一直就想攻打大月朝,如今这般的事,更是会给他一个好理由。

他以为,我可以让他顿步不攻大月吗?我心中暗暗地笑着,无垠太看得起我了。虽然我知道我和他的江山大计中,是不能相比的,女人的私心,还是希望自己能得到更多的重视。

但是我清楚地知道,什么都不可能的,硬是带我走,灏会把大月朝毁了的。

无垠现在不冷静,我总是发觉,他有些在颤抖,不是太冷,而是,他习惯性一样,是不是脑子也不理智起来了。他说,灏已经开始让人在他的吃食中下药了。他都不敢吃饭,他一直受折磨。如惊弓之鸟一般。

唉,他需要好好地,冷静地考虑。

身上的衣服让我好暖,这些,都是灏让人准备的,最好,最华贵的料子,不怕风雪再大。

心中的一种东西,好冷好冷。

他轻声地说:“青蔷,终于回大月朝了,可是我竟然很害怕,真的,我日夜都在盼望着离开,想不到会是这样的方式来离开的。我能逃的时候,我考虑得很多总是左右为难着,但是不能逃的时候,我就什么也不考虑了。一心一意,我就想要回到大月朝,哪怕是看一眼,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也在所不惜。如果不是我劫持你,那天,当是是我的祭日了。”他苦涩地笑着:“曾经我劝导过你,世上没有二全的东西,其实我也一直在参悟这,悟不通,我选择了这样,我想回到大月那辽阔的地方,狠狠地,四处疯跑一圈,就足够了。”

他是近乡情怯,如果他以前回来,大月朝必是不能嵘他。怕是引起二国不平静的纷争。

现在的他,可以了。

他又轻轻地在我的耳边啊唱着他曾唱过的歌,破破碎碎地颤抖着。

“青蔷,跟我走,我们会过上什么也不要的日子,在大月,我们可以隐居,什么世俗之事,也入不了我们的眼。”

“你要死的,还是活的。”我轻声地问。

他重叹:“真的没有可能吗?青蔷我知道我对不起你。”

“我不恨你,一点也不恨,这是我欠你的,如果你有一天,血流得快干了,你要我的血,我随时会给你。”

他苦笑:“一手把你我之前的东西,给毁了,但是请你原谅。”

说过不恨他,不怨他,真的。

我想,无垠还是心中满满是善良的人。

雨花落地的声音,那样沙沙。现在是不是很大的雪呢?我的琳爱,现在是不是睡着了。

没有想太多,唯有感觉到无垠冰凉的心,在不断地想要靠近。

我心中,迷蒙的一片,不知想要什么,于是,我就拼命地想着琳爱。

我担心好多好多的事,但是我又抓不出一个重点来。

冰冷的手抱着膝,脸埋在膝间。

他不敢看我的眼睛,同样,我也不敢正视他。

我也不知道在哪里,他把我放下了。

他亲着我的脸,冰冷的吻在我脸上不断地加深。

他抱紧我说:“青蔷,我这一辈子,对不起你,再见。”

他约莫走了几步,我轻声地说:“无垠,到开心哦。”

“好,好好。”连笑着,他说了三个好,快马的声音,就飞踏而去。

好冷的风雪,哪怕我身上穿的是再好的料子,也挡不住这冷气。

“谁也不许东她一根寒毛。”远远地,是无垠的声音,还有一些争执的声音。

我往后走,站不太稳,一下就摔在厚厚的积雪之中。

脸上的雪冷,好是痛啊,刺得我脑子从那浮华中清醒过来。

扯开了蒙眼的黑布,看到天际银白一天,四处看看,天是白的,地是白的,没有方向的延伸着,看不到尽头的那一边。这里我不知道是哪里,厚厚的雪铺满了地上。

眨眨困惑的眼睛,突然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了?

我要怎么回去,我跌跌撞撞地走到马车上,拉转头,让它沿着刚才的痕迹走回去。

我的根在京城,我要回到那里。

但希望,什么都还来得及的。

无垠对我还是念着旧情,不忍杀我。

没有多余的话再相谈,他走,他放了我。

我与他之中,就必是有什么暧昧一样了。这样,就是水洗不清,我都不知道我被夹持着出来了有几天。

反正不分白天黑夜,我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如今看到到处都是白色的,叫我怎么不刺眼,都是等了好久,才能看清楚这一切样子。

往回赶着马车,一步一步,都有些沉重,但是要面对的现实,还是要去面对的。九哥与皇上之间,已是一个难解的死结了。

我不想看到九哥断首在白雪之上那我的心跳,也会在那时一寸一寸的断裂。

如果他愿意放过九哥,我发誓,我今生今世,用命来爱他。

他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不会跟他反抗什么的。

我越想越是焦急,赶着马车,颠簸地往回走。

马车轮子碾在雪地上,有种清脆而又破裂的声音。

茫茫的风雪中,只见我一个,赶了好久,手都冰得不能动弹,才看到了一些人家,原来,已经是北边的边界,与大月朝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怪不得没有听到什么追兵之类的。

花了二天的时间,日夜不停地往京城走去。

在半路,就看到了御林军。

看到我,有些诧异,全跪了下去:“青修仪。”

“马上送我回宫。”

我已经支持不住了,我的手抓鞭子,已经磨出了血丝。

第一次这么残忍吧,那马累得都站不起来。

解了它身上的束缚,拍拍它的头,绝然地跟着御林军而去。

睡了大半天的,才恢复了一些精力。

御林军已经在旁边恭敬地说:“青修仪,我等已派人快马加鞭到京城送信与皇上,也点起乐儿狼烟,让京城的人知道。”

我点头,靠在马车边沿上,一敲一敲的震动,击得脑子有些痛。

身上臭得连自己也不敢闻,看到京城就在眼前,心中却是有些空白一样。

进了京城的门,大批的宫女出来迎接我。

我却没有梳理什么的,缩着身子一直进到宫。

第一句话便是问:“皇上在哪里?”

没有人答我,全要我去梳理,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疯子一样。

头发散乱如枯草,脸色糟糕得可怕,但是急迫地想要见他,我要求他。

进去远远地看琳爱一眼,她睡着了,睡得好是安稳,没有哭,没有闹,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决然地一回头。

我知道灏在哪里了,有因我感觉到了九哥的痛。

凌厉的眼神看着侍卫和宫女,让谁也不干拦我,我狂跑着往后宫去。

进入关押我娘的地方,还是没有。没有九哥的影子,那会在后面吗?

娘焦急地问:“蔷儿,蔷儿,发生了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我没有回答她,心中的痛越发的重了。

我流着泪,又赶紧地跑出来。

在哪里呢?我的九哥,你在哪里,是不是我回来,你就不在了。已经很晚了,我知道,但是灏不会杀你的。

因为他要我回来,因为他知道无垠和我之间的惺惺相惜,无垠也不会杀我的。

我回来了,我急着想要见到你。

穿过那厚雪堆积的芭蕉林,看到是干净的素白一片,哪有什么呢?

为什么没有,可是一种痛,越来越是尖锐。

对了,在蔷薇宫里。

我急跑而去,宫女在背后一直唤着我的名字,都听不进去。

冷气呛得我胸腔痛得要裂开一样,跌跌撞撞地扑到这地上,我一路上不知道摔了多少跟头,脸都红了,还有血流出来,

蔷薇宫,不知道要修缮到什么时候。

这个他说,特意要送给我的。

我走进去,上了二楼。

在那空旷的内室中,看到了一身伤痕的九哥,还有灏。


【第三十章:一场花葬】

九哥五花大绑着,灏站在他的面前,冷然的看着他说:“这是青蔷喜欢呆的地方,她今天回来了。”

九哥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做的事,在全天下人的面前都知道了,该怎么处罚,我都会领了。但是你得快点,名得青蔷知道了,其实,她是一个很敏感,很聪明的女子。”

一边的人抽出了剑,我捂着耳朵拍着痛疼的头,过过窗口,往门边而去。

陈公公小声地在他的耳边说什么话,他转过脸来看我。

我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九哥。

怪不得我会那么痛,九哥的身止,有着不少的血迹。

“不能动我九哥。”我哭着跑过去,跪在他的面前:“你要杀他,你就先杀了我。”

“青蔷。”九哥轻叹:“让九哥一个人承担。”

“不要,九哥,你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求求你不要,你再这样,我会崩溃的。”九哥是为了救我。

我承受不了那么重的情,我不要九哥因为救我,最后落得一个死的下场。

当时是无垠不肯放人,而灏是表明了立场,要不然以九哥的冷静,断然是不会像我一样,直接就用剑架在灏的脖子上。

九哥为我,什么也不顾的了。

我知道,这样是诛九族都不为过,但是我不愿意这样子。

我但愿他能看在我的份上饶了九哥这一回。

国是国,法是法,情礼法,情还在前面占据着。

“蔷蔷。”他轻声地我。

我抬起眸子,看着他,有些笑挤了上来:“请你看在我和琳爱的份上,饶过九哥一次,可好。你要我的灵魂,我都会给你的。”

他看着我,有些叹息,有些痛。

他说:“青蔷,究竟在你的心中,谁重谁轻。”

为什么这样问我呢?我都一步步地向你拢近,而我却没有这样的权利,向他问这样的话。

他扯下我的手说:“去梳洗一下,这样像个疯子一样,别吓着了琳爱。现在她估计要醒了,去抱抱她,给她喂点吃的,一会我就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