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抚我的发,怜惜地亲着我的脸:“别激动。”

“真的。”抓着他的衣服,我仰起脸看他,我要他相信我。

他轻笑,眸子的光华如芒:“你还说,你不在乎亲情吗?”拍拍我的肩:“蔷蔷你别激动赐才朕也是控制不住,就激动了,最近心神有些不定。”

“可是在乎又如何呢?不是我的,终是不念这么一份情,如果你说你选择相信青鸾,我也可以理解,就像你对我说着爱,其实我知道你在别的女人面前,也是这般说,我还是相信你。”他抱着我,深叹一口气:“你终是不太理解朕的,朕不是说出来了吗?放在心底,如你所说,不太好受。好了好了,朕不会再说那些话来伤你了,因为朕在乎你,所以对斧事,难免会苛刻上许多,你明不明白。千万别给朕摇头,朕现在心情总是忽跳上忽跳下的,忍不住就摇到你说明白为止。”

带着些他的霸道,来掩蔽着他的紧张。

合紧我的五指,牵着我往上面走。

心思迷离得如浮云般,我发现,我真的好不了解他了,是不是我这些天,也未曾认真地去想过他呢?

到了宴会的厅中,他牵我去内室,让我看那一室的小东西,那是小衣服什么的。粉嫩嫩的色彩,好是可爱。

他轻笑,眼神中带着一些愉悦:“喜不喜欢这些颜色,浅浅的,让孩子喜欢。”

我手轻触,柔柔软软的:“给我的吗?”

“你穿上去试试看,你能穿得下,朕给你重赏。”他挑挑眉,跟我开玩笑,要我放松一些心情。

“宝宝还好小啊,现在就那么多衣服。”到处散乱地放着,很是随意。

还有一些五颜六色的玩意儿,很软很轻的,也是随意地放。

心中有些暖意:“到时候生孩子,都是冬天,岂会在这里。”

“带回去不就可以了,蔷蔷,你该感谢朕,你该高兴你有今天。”

我不解地看他:“因为这些吗?”好慕名的话啊,他现在又兴奋什么。

无奈,他叹气,不悦地说:“闭上你的眼睛。”

我闭上眼睛,一个灼热的吻,落在我的脖子,再落在我的脸上。

他轻手地解开了我耳边的耳坠,然后一个冰凉的再轻巧给我戴上去,在我的耳边,低哑地说:“蔷蔷,你这笨蛋,今天是你的生辰啊,谢谢朕吧,朕记得,谢谢你的今天的吧,与宝宝还有朕一起过你的生辰。”

我睁开眸子,真的不敢置信,有些发呆。

他轻笑,点点我的眉:“回神了,农历七月初七,七仙女下凡了,朕的蔷蔷,带着帝姬来了。”

手指有些颤抖,看着他俊朗的容颜:“今天不是这个日子啊。”

“是,就是这个日子,你回来这里,几天了?”

算算,刚好七天了。明眸垂下,有些湿润和激动。

想要去摸那耳边戴着的东西,他拦下我的手:“到镜边来看。”

那原木做成的珠,在耳垂的二侧,说不出的古雅味道。淡香萦围着我,让我心神一宁。

他从手面抱着我,拉高我的手,笑道:“你看,和你的手链,刚好成一对,是不是?”

是啊,今天竟然是他给我订的生辰,我抬头,他却压起来,不让我往上看他:“别生气了吧,现在我们把以前的都放下,重新开始,学会坦荡地相爱。你看你一直没有将香木珠串取下来,朕眼里一看,颇是喜悦,你从来不曾忘了朕。你只是不去记了,停下了。没关系,还可以再开始。”

我想说些什么,他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又轻吻着我的脸侧:“蔷蔷,生辰快乐,朕喜欢看你爱笑的眼眸,会浮出朕的影子。从现在的一刻起,你不是青家的青蔷,你只是朕的青蔷,不管青家怎么对你,你不要在乎,那些是外人,朕才是你最要在乎的人,你的伤不会白受的,如今在后宫,朕说一,便是一,再也不必到那老妖婆的宫里去请安了,也不会让刀再伤害一根寒毛了。”

有些吃惊地抬头,他压着,我只能看到镜中的他。

低下头,脸埋在我的发中蹭着:“蔷蔷,朕其实好恨她的,生朕下来的娘,因为身份的问题,朕让宫里的妃子抚养,她为了冗长的报复,要让宛太夫人付出最大的代价和后悔痛心,于是朕也成了棋子,她杀了那妃子和我娘,朕成了太子。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爱,可那毕竟是与血脉相连的娘,朕得长大,忍受,才会知道怎么骈策划。朕看着她伤害你,朕只能装作不知道,一旦挑明,朕也怕她失去奈心,加害于你。蔷蔷,你听朕说,浮云寺里的事,朕…”

我些感触,我打断他的话:“皇上不是说,不要提以前了吗?我不提,你也不提了,你不是说,今天是我的生辰吗?为何你要难过给我看。”

过去了啊,不过去,能如何,不过去,怎么一起生活下去,日子过了今天,还有明天,还有明年,一年一年复一年。

九哥带给我的记忆,足够让我在年老的时候,不断的回忆了,但是能许给他的,只有下辈子。

而灏,我还得呆在宫中,与他相对很久很久。

作为一个帝皇,他对我付出的,对我宽容的,是很多。可是不是他,我青蔷早也就让人甩到天边去了。

爱情停步,感情犹还在,努力地去适应,大家都欢喜。

人不能贪心,太贪心心里就会难受,爱灏,他高兴,他会很宠我,我会是他手心里的宝贝,九哥见我幸福,他会很高兴。

我不重要,心里想什么,放下就是了。下一辈子的事,下一辈子再去想。

他抬起头来,还是眼上带笑:“谁说朕难过了。”

手指在铜镜上滑动,挡着他的眼眸:“这里的深处,满写着你的伤,你的迷惘。”

他重重地叹气:“为什么你了解朕呢,只要有一个,只得你一个。”

他坐在地上,把玩着各种孩子的玩意儿:“朕一直就想,朕小时候定是不曾这般的玩过。”

他一直还挂怀于他的悲伤少年时光,不得不长大,掩着很多的伤在深处,那成为了和种悲痛的伤疤,他想弥补。

我也坐在地上,一手轻抚着肚子:“我小时候,想必也是不能的。”

“当然,别说小,就是你长大,就是你站在高处,他们对你的爱,也不是真的。你相不相信,现在的青家人,根本对你是不认的。在他们看来,青鸾的翻身,那么才会真正的为青家做一些事。”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屑,和一些嘲笑的味道。

青家的人,还不自知青鸾的自私。她不为青家,她只会为她心中所想的那个他。因为皇上对她薄情,所以她会知道什么叫做真情可贵。

我抓着小衣服看,叠好了放一边:“血缘真的很重要吗?”

“不知道,当你没有,你会想有,当你有,你会觉得残忍。蔷蔷,这些问题,我们不要再去想。”他凑过头来,脸贴近我的肚皮听着:“小宝贝,是父皇啊,跟你说话,今天是你娘生辰,你娘是个傻瓜,他以为你父皇是要她习惯宫里的生活在,要她学会宴会、学会周旋,其实今天,只有我与她而已。”

有些感动,但是他变化得太快,让我捉摸不出,哪个才是真实的他。

半靠在软软的一堆衣服上,他贴在我的肚皮上,跟孩子说着悄悄话,这是多温馨的一幕。

我忍不住,轻轻地将他脸前的发拂在耳后。

他抓住我的手指,细细地轻吻,带着无限的眷恋。

“蔷蔷啊。”他软软地叫:“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幸福的,有你这么爱她。小的时候,朕都不懂什么叫做爱啊。听照顾朕的老嬷嬷说,朕到了永喜宫之后,朕的娘偷偷地来看过朕,拿着一个七彩琉璃球来给朕玩,后来那七彩琉璃球让太后给收起来了。朕一直想一直想拿回来,朕知道她的一些秘密,她压根就不爱朕的父皇,她就只是为了要报复字斟句酌太夫人而已,可是朕想要的,就是成为了皇上,也拿不回来。站得高了,考虑得就多了,束缚得就更多了。”

“现在拿回来了吗?”我轻声地问。

他笑:“拿是拿回来了,但是七彩琉璃球,朕都不知要怎么去回忆了,太长久,这里…”他指指脑子:“根本就没有什么印象。朕一直找,一直生气,一直又要冷静,还是找不回以前的种种。”

“那代表着一些爱的加快,是一种温暖。你可以给淳玩,给颖玩。”将他的一些情意传给孩子就好了。

他挑眉淡笑:“朕不给他们,朕要留给小帝姬,小宝贝,父皇最宠你最疼你,快出来啊。父皇好想抱抱你,带你去玩,养小狗,养小猫,养只狼,种花,玩水什么的,父皇都由得你,给你一个小天地,只属于你自己的。”

我知道,他多喜欢这些惬意的生活。

酸酸软软的东西滑过心口,引起些轻颤。

他忽然抬起头,满脸兴奋地说:“蔷蔷,我们的女儿叫琳爱,爱,给她,我们没有享受过的爱,都给她。”

我轻叹:“不能太宠了,是要蛮横任性怎么办?”

“女孩怕什么,就是要宠。朕宠,你就教她她了,朕唱白脸,你唱黑脸。”

忍不住,心里笑了起来。

那么长远的事,可以一下说到,像是就在眼前一样。

他现在,他得到了他要的所有,独立的政权。他想了很多,他的性格有着二重的分裂。他温柔的时候,就会是这样,他冷裂的时候,就会是无情。

其实他现在不知要怎么去表达他心中的想法。

我的手盖他的眼:“得累了吧,你休息几天,什么也不要去想,关于以前,关于我们,关于以后,你都不要去想。你现在得到了你十几年来心心忘忘的东西,还有你可以努力去寻回你记忆中的母爱。你在乎的孩子与我,所在的一切,都可以随心所意了。但是你心里激动得不知要怎么来表达,有些东西你找不到,你很急躁,你忍不住要我与你的想法一样,所以你会出言伤了我。灏,我知道你现在想的是什么了。静下来,静下来,你需要好好地休息几天,你太累了,你不应该去强迫自己想太多的。”

他抓着我的手,让我将他的眼盖得更昆,有些湿热的东西在我的手心里滑过。

他依旧愉悦地说:“高处的残冷,长久的孤寂,你真的明白?”

“我现在明白了,你不要太急躁,你好好地休息,我会在你的身边的。”

他将我抱紧,头埋在我的胸前:“朕的蔷蔷,就是这般的了解朕。这世上,没有人知道朕。恨了那么久,一时之间,什么东西来得太快,让朕都得努力去适应着。但是朕回头一看,什么也没有,恨她又如何。记忆中的爱,也是淡白一片,什么也不记得,只留下一片的空白。急躁着,还想看看,这世上,还有谁在伤着朕,朕张开了周身的刺,顺者悦,逆者伤。”

抱紧他的头,轻拍着他的背,没有了帝王的骄傲,他只是一个急速拉着长大的孩子,所以他的内心,很寂伤的。

他感叹了好久,到最后我都不知道他是睡着了还是放松了。

窗外的移光在变动着,时间在流逝着。

我们都要学着长大,学着思考更多的东西。

耳边的香木珠,很是清雅,淡淡的香味,能安人气息。

我觉得我怎么能淡得下的性子,对着九哥,是一种心疼,对着灏,还不是一样。虽然他风光,他有权势,可是,他也是人。

我的生辰,只有他记得,七月初七,给给我过礼物。他不提那时我正和九哥一起,他从我回来的那一天,就开始记起了这日子。

他还有多少,我是不了解的,想问他,他却在我的怀里睡着了。云彩飞满天,让脸上也变得多姿起来。我拿起一边的小衣服,给他乱披在身上,免得凉风会冻着他。

轻轻地将他的手松开,走到桌边去倒了一杯水喝。

夕阳无垠好,只是近黄昏。

慢慢地,月亮出来了,星星送走了彩霞,天变得有些暮黑。

一阵香气袭近,腰让他抱着,一个吻就落在耳边。

手摸着我的肚子:“别吹凉了身子,这般大的晚风。”他忽然又惊喜地叫着:“蔷蔷,肚子好像又大了许多了,我感觉到了,真的是宝贝又大了许多了。”

忍不住轻笑:“哪有那么快啊,别神经兮兮了,饿了,要吃饭了,不能饿着她。”

他还不舍得放开我,轻感叹:“朕现在舒服多了。”

淡淡地一笑:“你真的需要休息。”

“蔷蔷,朕有个主意,朕有二天的时间,朕就呆在你哪里,我们谁也不要,也不让消息透露出去,朕在你的小居。什么也不想,就想好好地休息,将心中的烦燥压下去。”

“这样,可以吗?”

他得意地笑:“当然可以,朕现在是避暑,公务不急,让陈公公空车出去,说去西山狩猎即是,二天之后回来。”

“好。”只要他喜欢。他是得认松下,他心里的弦拉得太紧了,更会让他更是暴燥不安的。

“你得放开心来,不许藏着,不许躲着,朕是真的好累,一直一直没有休息过,想要好好地休息了。朕最怕是伤了你,朕都不知道,事后又拉不下脸。”他认真地说着:“有时候就是想着就会气,然后就会不顾一切地说。”

“你也知道爱面子啊,这也没有什么,我还不是一样的性子,学会冷静,就好了。”淡淡地松了一口气:“你究竟给不给饭吃啊,不给我回去了。”再说这些,只会让我有些愧疚了,把他当成无所不能的皇上。手段高端的薄情淡爱的皇上。

他甜蜜地一笑:“朕现在知道要怎么来保护你,宫里的人心不测,你对别人好,未必别人会对你好,但是你又不是别人,你做不来和虽人一般样。如果那样的话,你也不是青蔷了。朕会低调地爱你,把你和小帝姬保护得好好的。”

他真的会这样想吗?不再逼我,不再将我树立在宫中,让人转移眼线,只瞪着我看。

他学会了,他心里的情感,在长大。

但是我还在原地踏步着,只是说坦白地就了出来心中的感觉。

至少觉得自己不是虚伪的,不是假装爱他。

如果再试着他他,会很幸福过下去的。

“我比较担心的是,藏得住吗?”拢紧秀眉,在这里,也有藏得住的秘密吗?

他轻笑:“当然,朕的蔷蔷是后宫中,最聪明的,你听,听到没有,再往下一点的宫阁中,那才是宴会。真正的宴会在哪里,听到声音没有,就当她们为你庆贺生辰,谁也不知道哦。”

回头摸摸他的脸:“原来你越来越皮了。”

“朕现在想寻找过去,蔷蔷,你与朕一起,可好。”

“好吧,要是让人发现了,你自己去搞定。还有,你说的,你学会了要保护我,现在我是失宠失节失信的状态,都伪装下去,为我们的孩子。”

他一笑,宠爱得又深又甜的:“让这二天,让朕的心也好好休息就好了。来,先在这里用点东西,朕去交待陈公公,二天,二在你会知道朕想做一个什么样的孩子。”

倒是有点期待,灏想像中童年,是怎么过的。

抛开了心中的烦恼,心里的一些怨恨,在慢慢地消散着。

埋藏着过去种种不堪深想的撕裂目的,伸出了手,说着,什么也不要去记,现在重新。压下所有的怨言,委屈,伤害,退步,刺探。凡语都说,退后一步,海阔天空啊。

他是兴奋过头了,说着又一拍脑子:“怎么忘了你叫肚子饿呢?快点吃些菏焉,别吃多了,朕晚上,偷偷过去,给你送些好吃的,在今天午夜之前,你等着朕送你一份神秘的礼物。”

看着他喜悦得和孩子一般,心中也是轻松了许多。

吃过一些东西,宫女送我回小屋。

半山中火光通明,那是假的出去,他要寻得二天的自由日子,来找回他的安宁和冷静。

站得高了,风冷水寒,草木皆兵。

不消多刻,他就偷偷地过来了。


【第十三章:无赖的灏】

在子时的时候,他就偷溜过来了,一手提着一个食盒。

取了出来,全是吃的,清淡而又不油腻,而且大多是面食,还在各地的小吃之类的。

看得我有些口水直涌的,居然还有西湖醋鱼。

他坐在桌边眨眨眼睛:“蔷蔷你快过来吃啊。”

这就是生辰的神秘礼物吗?一桌子的好吃的。轻盈地过去,他热络地让我坐下,每样的东西都给我夹了一些:“试试,你喜欢吃什么味道的,下次就不用全吃了。”

莞尔一笑:“其实现在对吃的也不挑,有什么就吃什么。”

晚上可不能吃得太饱才睡,随意吃了一些。

他走到栏杆前,看着天色,似乎有些期待,我不知道他在等什么,难道他在等时间放烟花吗?应该不会,他说要低调来保护我的。

可是不消一会,他就兴奋地回头叫:“蔷蔷,你快点来看,快点快点,礼物出现了。”

有些奇异,我捧着肚子走过去。

他让我站在他站的地方,然后抓住我的手,指着天边的星星说:“你看,礼物,漂不漂亮,好几颗星星连成一线了。”

这是天文,他也有研究这些吗?

回头看看他:“这就是你的礼物啊。”还真是想不到。

他笑:“再等一会,你就知道什么是灿烂万分了。”

等,半眯起眼,这才会让自已看得更远一些。如绸的夜空中,明亮的星星好近。一闪一闪的,喧哗着挤在一起谈什么一样。

最亮的好几颗星星,连成了一线,似乎在说着,这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时机,是永恒的传说。

有些感慨于他的用心良苦,回过头要瞧瞧他脸上的神色。

他却抱住我:“看到没有,你的烟花,开始了。”

“蔷蔷,你看这满天星斗,五星闪会,这是不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时候,让我们遇上了。”

“是啊,真漂亮。”

他指着一边:“那才是真正的礼物。”

一颗颗星星在黑幽幽地夜空中,划出了一道白色绚丽的弧光,往天空的一侧滑去。带出,无数的火花,绚亮了我的眼睛。

紧接着又是一颗亮晶晶的流星,像河里溅出来的水花儿一样,在银河中,飞了出来,滑过黑夜,一样是灿烂地离开。

“有人说这是扫帚星,朕是万般不信的,多漂亮是不是。”

“是啊,好美啊,灏。”我忍不住赞叹了,大自然中的奇妙,是我们无法去探讨和触摸的神秘世界。

这样的礼物,的确是够与众不同的,我松下心来,依在他的怀抱里:“只是,一逝而去,就永远的不存在了。”

“它在的时候,很亮很亮,让你喜欢了,就是它最好的价值了。”

好静好静啊,夏日虫儿在轻轻地叫着,四周都是静谧一片。

颗颗夺目小星星,像无数的小眼睛一样,一闪一闪,撒下晶莹柔和的光辉,万籁俱寂,大地上的一切,都变得那么的雅致,那么的幽静。

“喜欢吗?”他轻声地问。

我点点头:“喜欢。”只是只得一刹那的光华,如此的短暂。

他道:“如果不是这般的亮,也没有人会喜欢的,所以,别为它们感叹。”

他拉我,离开了栏杆,然后让我闭上眼睛,一路上抱着我入内室。

他笑着轻声说:“现在不能背蔷蔷了,圆滚滚的肚子,要抱了。等你到时候圆得动不了,朕还是能抱得起你。”

坐在床上,他说:“蔷蔷,你睁开眼睛看看。”

我睁开,映在我眼眶中的,是那晶莹剔透如鸡蛋那般大的夜明珠,流溢着烟霞之气,在滚滚蠢动着。那么亮,那么美。

他蹲在地上,仰视着我:“蔷蔷,喜欢吗?”

点点头,感动于他的心意:“喜欢。”夜明珠的光华,照在他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那般的柔和。

他指指脸颊:“蔷蔷。”

我低下头,闭上眼睛,在他脸上轻亲一下。

他笑得好是灿烂,松了一口气一般,然后揽着我的肩:“你听,子夜二刻过去了,现在是我的时间了,从现在去,你得依着我了。”脱了靴子,他就上床拉开被子睡。

有些好笑:“灏。”

“噓,夜了,快点睡,你要多休息。”

“你不是要洗洗脸的吗?”

“别提那些,朕才不想麻烦,快点,朕要抱着你睡。”

有抹害羞浮上来,但也不是第一次,不是吗?除了绣鞋上床,他马上就将我拥入怀中去,紧抱着。

依在他的怀里,一样好是感慨,我真不敢相信,这是真实的一样,放在床头的夜明珠,的确地照着他的脸,柔和而又深刻。

缩下头,埋头在他的怀里,灏,这一辈子要在一起的人,其实再这样,并不难。一点也不难。很自然地,就又靠近了。

清凉的风,送来了清晨的凉快,软暖的被窝中,一颗头在我的肚皮边。

好笑地揭开被子拉他:“怎么睡下去了。”

“别吵。”他迷糊地说:“还要睡。”

“现在早上了,你真的要赖床?”

从来没有见过他赖床的,他每天早起得很。

他蹭上来,眼还是不舍得睁开,侧在旁边,唇滑过我的脸颊,呢喃地说:“我要睡,睡到不想睡为止。”

“好,你睡,原来你童年,就是想赖床。”

他笑,浅浅的:“蔷蔷,你唱一些歌儿听,不然,你讲讲故事也好。”

“你又不是颖。”

“你当成是。你对他那么好,别对我太苛刻了。”

总是这般说我对他苛刻,他心中,一点也没有放下那种介怀。

“没有回到那么小的时候吧,我要起来了,吃点粥,你再睡一会,我一会给你端一点进来。”

“不要。”他八爪鱼一样地抱着,手脚相缠的:“蔷蔷别乱动啊,男人在早上的时候,是比较容易惹火的,我是可以奉陪你到底,反正我可以睡二天,无所谓。你动吧,你动吧,你扭吧,扭出点火来,瞧我放不放过你。你最好吵得我火气冲天,到时你就别叫。”

轻笑出声,点点他的脑子:“你啊,三岁的脑子,三十岁的身体。”

他不管,他舒服地笑着,腻在我的身上。

稍晚些,我又醒来,见他还是睡得很熟。

深刻的五官,放柔了下来,我轻手轻脚地将他的手拉下。

他不依,还是缠了上来。

“灏,宝贝帝姬要饿着了,你自已睡一会,我吃点东西就来陪你,可好。别太胡闹了,怎么样,也不能饿着孩子。”

他不舍地松开了手,我坐起身,他拉起我的衣服.就在肚皮上一吻。

灼热得让我脸红的,打他一下:“睡着也不安份。”

拉过我的枕头,他抱在怀里,脸上是偷腥一样的笑,埋在枕中,舒服地睡着。

让宫女端了些肉骨粥来吃,也没让她们进来内室侍候着,还有个人,死赖在床上不肯起来呢,要是宫女看到,岂不是会想昨晚我们一定是缠绵不休,才会让皇上连床都起不来。

脸红了起来,端着粥到床边轻叫:“灏,起来吃些东西了。”

头埋得更深了,根本就不理我。

有些唇角抽搐,难道他的儿时,就想这样让人为难。

“灏,起来了,我给你弹琴。”

一只枕头扔了下来,差点砸在我的脸上。

拉高被子埋头睡,压根就不理我,敢情他还嫌我吵。

他的童年啊,很让人伤神,很让人无可奈何,又带着一种包容。端过粥,一手拉下被子,坐在床沿:“你只要张嘴就好了。”

张开了,一勺粥滑入,吞嚼几下,又张开。

简直是孩子一样,让我心里的一些东西,软软的。他是大孩子,还是个不好侍候的大孩子,可是他又是帝王,九王至尊的帝王,如此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