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得太多了,摇摇头看着湖面上的莲蓬累累。

来了些兴致,闲来无事采莲蓬,还可以剥了莲子吃,煮糖水。

湖上冷风萧瑟,今年不比去年那些残荷浓香。

或许是没有下雨的缘故吧,或许,这个太液湖太大了,所以去年的光景,在这里寻不到。

我怕水,也怕坐船,总是觉得水底下涌动着不安的东西一般。

二个公公上了小船去采莲蓬,我无聊地站在一边看着。

如贵妃带着小帝姬出来散步,看到了我,媚眼中闪着一丝灼亮的色彩,接过宫女手中的孩子抱过来说:“慧妃娘娘今日倒是悠闲啊。”

“贵妃娘娘吉祥。”我淡然的施礼。

“哎呀,这不是见笑吗?看看,慧妃抱抱的小帝姬,琳辰啊。”

她竟然要给我抱,我往后退了一些,脸上还是带着笑,不知道她打什么主意,没敢增接那琳辰小帝姬。

“很可爱。”我看着漂亮的小女孩,坦诚地说着实在话。

粉嫩嫩的脸上,二颗黑珍珠一样的眼珠子,特别的有社贤能手挥舞着,蠢蠢欲动的,让人看了心都柔软下来。

“呵呵,可怜没人爱啊,我们琳辰啊,生下来,皇上都没抱过几次,真想送到蔷薇宫里养,这样子我们琳辰,也不至于皇上也见不到啊。”

还是快言快语,不避不忌的。

这些事,去找皇上就好了,我有什么用。

我并不想去管她这些破事儿,无非是吃些酸酸醋,说几句风凉话。

后宫的暗流潜伏,她还不知道呢。

其实这样,也是一件好事,有些东西,不知道还会更好一些。

她还在教着:“小琳辰啊,会叫的时候啊,可不要先记着会叫母妃,要懂得会叫慧妃娘娘吉祥啊。要是以后慧妃娘娘生的帝姬,那可是你要奉承的主啊,要是生下了皇子,那更不得了,是我们无相之朝的主啊。”

尖酸刻薄的话,我想,我一辈子也学不来的。

“青蔷先告退了。”我淡淡的说一声,往宫里去,没必要留下来听她这些含怨带刺的话。

出来透透气,也是这般的烦人。

这个宫中,最得安静的,只怕是无垠的那小阁了。

他可以自在地做他的事,看他的书,算他的九章算术,研究各种东西。

为什么时候我不可以呢?心变了,怕孤单了吗?

诸多的事,都是心中自来烦,万心都决于一个心念而已。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虐,必有一得。

我纵使看透很多的东西,还是失去了初初时的少数派之心。所以我看无垠,我羡慕他的十几年不曾改变,清心志傲,松柏般不因霜雪而屈。

我越想自己越是觉得自己是心浮所燥般,上了楼,到书房去寻了本书看,总是看不进去一样。

人言道,与善人居,如入兰芷之倒,闻幽香之气,但是久之,却习惯之,没有什么感觉了。

我入宫,倒也有一年了,却处处拿着来跟宫外的比较一番,又或者是与湘秀院里比较。

更显得格格不入,不得自由,再加对情的混沌,高上低落的,难免更会失去了生活中的许多乐趣。

九哥带来的书并不多,里面所写大多有关于龙族边际的生活习俗之话,而真正有意思的,却没有写到。

龙族是一个神秘的族,书上有描传,是在边关的崇山峻岭之下,埋着大量的龙族宝藏,而龙族的人,却已是灭绝了。

传说只是一个族人,传说,又是一个神秘的力量之地。

龙族的镇压之宝,可以让人获得永生。

于是,也就成为了龙族毁灭的根源。

都是一些神秘的传说,根本上,也不知可不可信。永生我是绝对不信的,这世上,倒还没有见过不死的人。

我放下书卷,堆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莫要让灏看到了。不舍得丢了,说不定哪天,还会想看看这些。

九哥,可好啊。

现在的他,是不是寄情于山水之间,看山,山黑,看月,月残。

他要求自己,方其中,圆其外。

灏呢?他是风,从来没有一定的方向,抓不住,猜不透,思不明。

我怎么又把他们拿来一起比了,明明不是同一个人。

笑笑地在纸上写一句名言:水至清而无鱼,人至察而无徒。

“小姐。”之桃在轻敲门在外面叫:“王修仪送来了好多东西,说小姐生辰快到了,给小姐过寿。”

“收下吧,你让人记起来。”我轻道,水至清而无鱼也,才写完,正好就来个探测我的。

既然有人要送,拒之,伤也。

王秀雅现在想讨好我,但是宫中的妃嫔,安能可信。

人人道,当日要不是静妃娘娘提携我,我孔雀会有今天,而今日,我独得专宠,却是冷傲于三宫六院,对谁都不屑。

伏在桌上,看着三三两两的鸟儿,落在那莲叶之上,有点归巢的感觉。

淡淡的夕彩之光照在湖面上,迷醉了眼。

真漂亮啊,这光华照各那糊波灼然的闪亮。冷风一吹,荷叶扑扑作响。

我半眯起眼,贪婪地看着,从来没有发现,竟然有这么一面美丽的地方。

伸出手,好想去触摸着这方静地。

劲风吹满袖,发丝飞扬起。

这秋,还有多久的时间。

转到书桌边,研好墨,看一眼,画一画。

暮黑上来,越发的看不清楚。

我点上宫灯,依旧着迷地画着。

放淡了抗拒的心,无论在哪里,还会找回自己的追逐的。人对美好的事物,总是不断的追求着。

急促的敲门声响起,想必不是宫女的。

我拿着笔去开门,头也不回地又赶紧回来画。就怕脑中看到那抹泠落之影,会生了变化。

闻到了清雅的香气,还是没有转过头看他。

咬咬笔尖,急速速的下笔,过于的琢磨,会让画变香港太自然。

我沉迷进去,便是很少理人的。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西风萧瑟寒风起,荷叶生时春恨生,荷叶枯时秋恨成。冷秋总是充满了惆怅之情,鸟儿落在荷叶之上,迷蒙的眼睛,也在张望着,叹日妈落。

人生有得几个秋,花开花落花还在。

但是转到湖面上,又会有不同的感叹,用亮光写意,强调了夕阳无限好的时候,又水生波,波生滟,饶的是绝丽无双。

绿中生黄的荷叶,还是显出了总体的伤秋之意。

画完之后,我写上日期,眯起眼细细地欣赏着,不错不错,当年的水平,并没有相差太远。

人的灵感,在于平淡的生活中去挖掘,这些才是最动人,最真实的。

肚子饿得直响,把我从画意中,拉出了现实。

灏起声:“肚子饿了?你也会饿?”

“是啊,你吃过没有。”走近他,一手抚抚他的额,感触着上面的温度:“还有点烫手啊,喝药了没有?怎么乱跑出来呢?你坐一下,我去洗洗手,再让人给你送药来。”

他拉住我的手,眼里有些困倦,幽黑的眼里,写满了怨气,还是轻淡的说:“蔷蔷,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太阳下山不久吧。”

“什么下山不久,都快二更了。”他怨气更大。

我惊呼:“那你不是在这里坐了很久,好很早时候,你就来了。”

“哼,你现在才想得起朕啊,送给谁的画。”一双利眼扫视着,企图把画中的意思给看个清楚。

我画的时候,还有日光,原来这么晚了,倒是委屈了他。也不出声就静静地看着,地毯上还放着一些单薄的被子,有时我会在这里小睡一会。

拿起了,在他的身上盖着:“那你先等一会,我去给你张罗吃的去。”

“等等。”他拉住了我的手:“这画?”

卟地笑了出来:“没事就画着啊,好不好看,有点悲伤春秋的情怀吧,我看着挺好的,就画了起来,你要是喜欢,你拿去。”

他温和地笑了出声,抓起我的二只手,看到袖外的墨迹和手心里的墨黑,有些无可奈何地笑:“朕的蔷蔷,为画着了迷,朕都不舍得打断啊,就看着,看着你认真的样子,这世上,谁能与你相比,真怕惊忧了你,就坐着也不也走得太近。”

夸得心里暖暖的:“你可不要这样说我,会骄傲的,这世上是一山比一山高。”

“洗手去。”他拉着我走。

到了浴池,干脆就将我丢下暖暖的水中去,站在上面叫:“把你这只小脏猫先洗干净。”

哪有脏,就是染了些墨黑而已,轻笑,让暖暖的水泡着,却是舒服极了。

宫女送进来衣服,我让她去叫陈公公准备皇上要吃的药,还送些粥上来。

洗得干干净净的回到寝室,他早已经坐在床前,从床下摸出好些书来:“坏习惯不改改,朕都知道了。”

“知道了,那我何必再改。”放在桌上的药还冒着热气。

拭净些水,端着药给他:“喝了。”

“朕好得差不多了。”

“我九哥的药,从来不用我叫的,眉头不皱,就喝下去了。”

“朕喝。”咬牙切齿的声音。

端起药,就一饮而尽,然后瞪着我:“会记着你九哥。”

我暗笑,一个小小的激将法,多好用,比哄着说着要他喝下药更有效多了。

将手中的软巾子给他:“帮我擦擦发,可好。”

他没有拒绝,让我坐在地毯上,坐着给我擦,很轻很柔,怕是扯痛我一般。这样真的是很舒服,什么也不去计较。

灏是走入到我心里来,让我愿意把我生活中的东西和习惯,都告诉他,跟他分享。

仰着头看他:“灏,一辈子,有多长啊?”

“很长。”

不知道他以后,会不会再给我擦发。

他如此的温柔,就是让我眷恋着。

粥送了下来,草草吃下一些,才觉得舒服一些。

他忍不住叹息地训导着我:“为何你就不能正常些,你要画,朕不是不允你,吃东西得准时些啊。”

“好好好。”我点头,笑得心里甜甜的。

盛了些给他吃:“病人也不安份,还跑来跑去。”

“倒好,倒是狠。一个下午也不来正清宫里,非得让朕亲自过来。朕就守着,看着你要不要跟朕说话,火气冲上来。压下去,看你沉迷在你自己的情怀之中,又舍不得你,青蔷,朕有时想,不如杀了你好了,省得让朕总是操心。”

“呵呵,是无奈的叹息哦,没有什么啦,以前我在青府的时候,也时常一画起来,就是一整个晚上。为了罚我不理你,我把这碗粥,都吃光了。”他学会了,学会了也尊重着我。

证明我的退让,我的忍耐,我的兼和,是值得的。

我们都彼此磨合着,让棱角少一些,争吵少一些。

他点点我的脑袋:“朕看着你画,看着你入沉,真想走进你的脑子里去看看,这个多才的青蔷,究竟你在想些什么?我迫切地,想要了解你。”

“还了解什么,我有什么秘密,你是不知道的。恐怕我的私房钱,你都比我还清楚。”

“那倒是,朕问你,慧妃一个月可以拿多少钱?你一个月下赏下多少钱下去?”我很努力地想磁卡,可是我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叹气:“朕就知道,你从来不会去记这些,你压根就不会在乎这些,好吧。没对你抱着希望,如果你把这些都记得了,大概也就不是朕喜欢的蔷蔷了。”

“我好像没有打赏过人啊?”我叹气,“这样是不是不好啊?”

“有朕在,何须你操心这些,快些上床,寒气重。”

我脱了鞋子,爬进里面:“好暖的被窝。”

他将我的脚放在他脚边,蹭着,暖和着我:“身体还是冷冷的,想来冬天你要多吃些狗肉暖暖身子。”

暖暖的怀抱,让我很舒服地抱住,感觉着身边多一个人的感觉。

一会,他轻淡地说:“蔷蔷,朕跟你说个事。”他轻柔地说着。

“说吧,我听着。”

“蔷蔷,司棋生下孩子,朕让你扶养着。”

果然是说出来了,我轻声地问:“有什么理由吗?”

“朕不能让司家的权势大起来,朕只信任你,朕在乎的,只交给你。”他说得很是慎重。

信任我,唉,我都不知要不要叹气了,那我都没脸见司棋了。

抚着我的发:“蔷蔷,有奶娘,不会让你忙着,只是养在蔷薇宫里。如到时,你有了孩子,朕再让人养着,不会累到你。总之,这孩子,万不能让皇后那边养,其中的结果就会是不少的人联名,要朕封为太子。届时的状况,会比较麻烦,蔷蔷,你理解一些朕,朕知道你和司棋要好,但是有些事,不能只看这些表面的,朕不是你的姐妹之情,朕是你的爱人,是你的夫君。”

我垂下眸子,了解他肩上的沉重的压力,“我怕,会有什么事,会养不好,到时更不好说。友情是很重要,可是能帮你,我还会尽量来帮你着你减轻你的一些负重的。”如果司棋明白,也只能一哀叹了。

“朕相信你,先养着。朕不会封司家人所生的孩子做任何太子的。”

“是皇子?”

“御医道,正是。”他笃定地说。

唉,好亦不好。

“我愿意帮你解这个忧,与其次给别人,你心里也放不下,你信得过我,我便会做到最好。”他的决策,我也不好再为难他,请求他封司棋为昭仪。

命中注定,只能说司棋可惜是司家人。

要恨,我自也是避不开了。

爱就是互助的,我不应只是接受,只是享受,而不懂得去付出。


【第八十一章:爱到极至】

我打笑地说:“如果是皇后生下的皇子,我看,你再怎么去转反过来。”那可无论如何也得要立来太子的。

他冷冷然:“她是生不出来的,从跟朕的时候去,朕就知道要怎么做了。”

抬头欲看他,他抱紧我的腰:“蔷蔷,朕的解语花,莫要问得太多了,睡吧。后宫中的事,不会是看起来这么简单,朕从十七岁当政,如果不看透看清这些时局,在这如狼似虎的后宫,岂能安生。知道得越多,朕怕会吓坏你。”

如狼似虎?我有些惊讶。

“朕自小,也就抱宫中一年长的妃嫔养。”他淡弱地说着这几个字。却是刺到我的心里去。

抓紧他的手,他说过,他不是娇生惯养的。我道以为,他说的是他文才武略。原来也是有一番心酸在心里头。

他轻吻我的额头:“其实朕知道那种滋味,但是,有时,也只是一种手腕。”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别说了,灏,不开心的事,不用记在心里。”他现在是帝皇,他虽然过不了自由自在的生活,但是他至少是可以决定很多东西要与不要的。

他虽然是风寒,却一样早早就要去上朝,早上我迷糊地醒来坐着,看着他喝完药然后又倒下去睡。

他含笑地看着我倒下床,拉高被子抚着我的脸,百般的不舍,眼中的爱意浓得化不开。

抱怨地说:“哪有人这般的,早早坐起来,只为了看喝药。”

他对我越来越好,在我的身上,他找到了他年少失去的时光,还有真切不带什么目的的感情。

真情,原来不仅我在寻找,他也在寻找。

十月七号,不属于我的日子的生辰。

他早早下朝,不仅带着我去骑马,然后又教我射箭。

中午更是亲自下厨,给我做了一碗面。

蒙着我的脸:“民间的生辰之日,都是得吃些面的,意欲着能长寿,朕的蔷蔷,朕也要你健健康康地,很长寿。”

“那我现在可以吃了吗?”好是感动啊,一碗面,足够收买我了。

“别动。”他不许我解下蒙脸的巾子。

筷子夹起面,送到我的唇边,柔声地道:“朕喂你。”

很怪,不过有一种很甜的感觉。

我咬嚼着:“还好,比想象中的要好吃。”

“这就满足了,朕还准备了不少好菜,让你晚上吃呢?”

“灏,你不要对我太好啊,我会迷失,会依恋成性的。”

他开怀地笑着:“朕虽然为你做这些,但是,朕觉得很高兴,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想把你宠上天去,想要让你高兴,让你笑,让你眼中的依恋更深。”

觉得眼中有些湿润,幸好蒙着巾子,不然我真的会哭给他看,对我这般这般的好。

连汤都喝完,他牵着我的手:“跟朕来,你必会喜欢的。”

他还能给我多少的惊喜和快乐,我期待着,这必会是我过得最特别的一个生辰了。

抓紧他,真怕自己在幸福的高端里摔了下来。

推开了门,咦咦啊啊的声音,哭的声音,笑的声音,一声一声,都是嫩稚可人。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揭去蒙眼的巾子看个清楚了。他却压住我的手:“蔷蔷,别急躁啊。”拉我坐在地上。

他轻柔地道:“淳,过来。”

香香的一个吻就印在我的脸颊,说不太清楚的话还在叫:“快乐…生唇。”

“错了。”灏轻笑地纠正着。“生辰快乐,淳。”他慈爱地纠正着。

我拉下布,看着这几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哼朝我笑着,拍着小手,还要再亲。

满地爬的孩子,在追着,在闹着,哭着,是最纯真的宝贝。

“蔷蔷,你喜欢孩子,你跟孩子相处,你会很开心。现在,开心吗?”他软言的问着。

我感动极了,在他的脸上就印上二个吻:“你存心要让我哭。”

“呜。”哼哭得更大声,歪歪斜斜地走过来。一个劲儿地亲着我的脸,要我抱着,不许去亲灏。

灏笑骂:“朕的妃子亲朕,倒是他看着哭了。”

爬爬走的,还有如贵妃的小帝姬。其实我一直想抱抱,但是我又不敢。

现在真的在这里,小心地诱惑她过来,在白嫩的脸上细吻。

“灏,我也要生个孩子。”抱着小人儿,真不想放开,多漂亮啊。

怪不得他一直叫,要生个漂亮的帝姬。

“会有的,喜欢这些吗?”他低柔地问着,逗着孩子玩。

使劲地点点头,我喜欢孩子,哪怕是陪着他们满地走,满地爬,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开心地与孩子玩了好大一会,趁着大家累得都瘫软地睡一会,他就起身离离开,他就去做他的晚膳。

我悄悄地起来,让奶娘看着孩子们,跟了下去。

他独自一个人带着满足的笑,居然在给我做酿豆腐。

青蔷,青蔷是不是真的值得他用心这么多。我不知道,越是接近最幸福的顶端,我越是感动,又越是不安。

别的不算什么,我看到他脸上那满足的笑,我心里散开,像一朵花,灿烂地开着。

当夜幕升起的时候,站在那冷风凌厉的栏杆之上,从湖面上忽尔升起了烟花,绚丽了天空。

我贪婪地看着灿烂烟花,在夜空里开着。眼里湿湿的,手抓紧了栏杆。

他从后面抱着我:“蔷蔷,生辰快乐啊。”

“灏。”一出声,我忍不住泪流了下来。

“傻丫头,哭什么,喜欢朕送给你的礼物吗?告诉朕,你生辰,开心吗?”

我使劲地点头,还有什么比这些想得更好的。

他轻吻着我的泪水,低喃着:“蔷蔷,灏爱你,你爱灏吗?”

回应他的,是我的吻,在烟花灿烂的时候转过身,不去看它落下的凋寂。

喘息着,纠缠着,汹涌的感动,让我放肆地与他相吻。

衣衬一件件地脱落,持续着这个热情如火的夜晚。

冷冷的天气,适合情人彼此取暖。

他一个帝王,能做到这个份,多不容易啊。我亲吻着他的脸,吻着他的下巴:“灏,我会爱你多一些的。”

他终于放松地叹息了:“朕的蔷蔷啊,朕一直在等你这句话。”

都是想要爱的人,都是怕受伤的人,一直一直,相互的试探,彼此的伤害之后,再到现在。

他手指划过我赤裸的身侧,落在腰侧,轻抚着那伤疤:“还痛吗?”

“早就不痛了。”

“如果是朕,你会不会那般为朕拼命。”

我点头:“会。”

他将我拥得更紧,密密如雨点的吻落下:“有你这句话,朕什么心思,都放下了。”

我笑,笑他的笨,笑他的痴,笑他的紧张,笑他爱得过份。

咬着唇,不让暧昧的呻吟让夜听了去。

一次次,在彼此的身体里,得到了满足,引发了所有的热情与力量。疲倦地相依着,他呢喃地说:“蔷蔷,朕不要失去你,朕要抱紧你,才会感觉,你是真实的。不是仙,不是影,不是空,真真的实实的连人带着心。”

中午醒过来,看到枕间,还放着木盒子,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我打开,竟然是圆润晶莹的夜明珠。他最喜欢把玩的东西,就像他这次,把真心捧在我的面前,我怎么会不去好好珍惜呢?

他以前,一定也很孤单,所以会喜欢这玩意。

在晚上的时候,看着它晶亮的光华,让漆黑的夜,有些亮。

梳洗之后,之桃告诉我,皇上来过一下,又到长乐宫里去了。

“小姐,司棋小姐可能要生了。”

“今天?”似乎日子不够啊。

“就是今天。”之桃认真地说:“上午的时候,长乐宫那边有人过来要请皇上过去。说司棋小姐昨天晚上痛了半个晚上了,大概今天就会生了。”

“之桃,你快点去准备些东西,我们到长乐宫里去。”

我第一次来长乐宫,依然不记得路,都入宫一年多了,大多的时候,却在自己封闭的圈子里。

一直想去看看司棋的,灏对我越好,我就越觉得对不起皇后一般。怎么想着,也是叹气。

一入那诺大而又带着冷清气息的长乐宫,那边的公公毕恭毕敬地引了我进了内厅。

灏和皇后正焦急地等着,里间传来了司棋的哀痛的声音。

施过礼,也只能干等着。

皇后比皇上更急,苍白的脸色满是疲惫,双手不安地抓着帕子,走来走去的,眼窝下的黑青煞是吓人,必是一夜不曾合眼。

痛叫声迟了会,似乎有平息的现象。

稳婆出来,道:“司修仪现在平静些,孩子可能要迟些才会落地。”

灏吐了口气,似乎不悦地说:“这般久。”

我走到他的身边站着,手暗暗地拍他二下,这样说,叫人怎么受得了。

平静下来,皇后看着我们,挤出一些的笑意:“难得皇上和慧妃过来,本宫去吩咐膳房,多做几个菜。”

“皇后娘娘,不用麻烦了,就过来看看司棋。”我怎么好意思让皇后张罗这些。她才是皇后,我才是妃子啊。

“不必去张罗了,朕还有些朝政之事。”灏站起来,脸上有些冷淡,我看不出他为人父的喜悦之色。

他一边转手想要拉我的手跟他一起走,我退后了些:“皇上,臣妾在这里陪着司棋。”

“好吧。”他大步地出去。

皇后脸上有些哀落,还挂着笑,却是那般的酸楚,咬着唇,转过头去看灏消失在冷风中的身影。

好一会才回过头来,恢复了温和,眼中隐上一些水气,还是轻笑地说:“青蔷妹妹,进去看看司棋吧,女人生孩子,着实是不易。我这辈子是没有办法知道这一种叫做伟大的痛了,青蔷妹妹好好看着。”

捂着嘴,泪水从那端庄秀丽的脸上滑了下来。转身也出了去。

我进去看司棋,在一种异样味道的暖室之中。

漂亮又健康红润的司大的如今却是一脸苍白地侧躺在床塌之上,一头凌乱的发映着疲软的脸,憔悴的如秋雨过后的花,抖抖地在风中。

我蹲下,抓着她的手,轻声地问:“司棋,还好吗?”

“好,我很好。”她轻声地说:“我好难过,好痛,青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