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日益高升,这面窗,只能看到后面的风景。

九哥,是你吗?

不知九哥是不是经常回来,替我打理这里的一切

我走到书架,看着那倒放过来的的第三本书,我知道,是你,九哥。

只有你知道我就喜欢这一本书倒过来,我说这书,不一定就要正着看,从后面翻起,也是特别有意思。

那是一本讲先甜后苦的野史,可是我不喜欢那样子。我说,我就要把它倒过来,人生要先苦后甜,才会尝得更多,面得须发皆白的时候,孤零一身。

有人在这里住过,当再清理的时候,就不会这么细心地吧这些小习惯都再和以前一样了。

知道是他,我却又能说些什么,躺在床上,闻着这些熟悉的晚香花味道。我不会觉得有一点的陌生和不习惯。

隔着墙,隔开了,清楚了,也只能是这样。

九哥的心里一定不好受,事世误人。但即是如此,已是无法在回到从前,就得要想开。

闭上眼睛,努力地去感受这样的气息,这样的味道。

摸摸脑袋,竟然还有些痛,像是被针刺进去一样的痛楚。

七月七日,原来我是那一天所生的。初七所生的人,可不太好。

那不曾谋面的娘,有些想知道,生我的娘,倒底是什么样的呢?

我想知道,为什么要把我丢了,还丢在妓院的门口,是不是她很恨的人所生。

暗器所伤我的,是生我的娘,还是江湖中的人呢?很多的想法,又在脑中纷乱起来了。

不想了,大概真相会比青家的人,更无情,更绝情。

无骨肉之情,也待我不薄了,让我嫁,让我做他的铺路石,觉得,也算是应该吧,养了十六年,衣食无忧,还有人侍候。

脑子有些烦乱,索性就放下,好好的睡一会儿。

风吹过竹子的声音,如此的清幽,让人好梦。

醒来的时候,灏一脸的哀怨拉起我:“蔷蔷,回去吧,怎么呆着,也不舒服。”

“用过膳没有。”我睁开清亮的眸子看他。

他点点头:“用过些,看到一大堆的东西,也吃不下什么的。”

“好,我倒是睡了一会,听着熟悉的竹子声,做了一个好梦,精神好多了。”

“好吃些东西吗?”他温和地问我。

摇摇头:“如你所说,一大堆,哪里吃得下,不过很舒服啊,真不想回宫里去了,让我在这里养伤好不好?”

他幽黑的眼眸看我:“你说呢?”

“你当然说不肯,不过这里,就是我一直住的,还可以吧。”有些骄傲,这个地方,是我的小天地,我很喜欢的。

“越发朕给你的,就是华丽的笼子一样,洗洗脸,悄悄地去吃你说的素面。”

就知道他心里打这个主意,看着一大桌子大鱼大肉,必定是吃不下的

之桃进来给我梳洗了一下,就从道上转道打院子里去。

真快的手脚,一下子,到处就摆满了富丽堂皇的花,还铺上了红毯。

我明白他的苦闷了,在宫里踩着不够,还道这里来踩一踩吗?难得出来就是要放松一下的。

面对青家的过于热情,有些拘束,我不知道要怎么做,才会好一点。但是我又不善于去说那些场面话,面对她们的过于讨好,总是让我无奈。

女官和之桃扶了我先上马车,灏说了几句话方才出来。

马车徐徐离开,到了街上,转了几个弯,在那吃素面的地方停下。

他扶着我下马车,那店铺的妇人迎出来,笑着说:“是十八小姐啊,好久没来了。”

“是啊,一年多了,没想到,还记得我。”

“这位是令夫君吧,快坐快请坐。”

她都不知道,我就是京城里谈得沸沸扬扬的人,在外,一般只说自己是十八。并不想把青家的名号给搬出来。

二碗清淡的素面放在桌上,我搅了搅,给他:“试试看。”

在赏了清汤,我喝了一些,还是那个味,真好喝。

他吃了几口,眉飞色舞:“真不错。”

“那多吃点。”看着另一桌的之桃她们几个,也吃得津津有味。

这些人都在宫里吃御膳,偶尔尝到这些,会觉得特有味道的。

我就喜欢喝这里的汤,清清润润。整个京城九哥都差不多带我去吃了个遍,就这家,最合我的胃口。

他大口吃着,也不在意别的。有些汗珠在额边,我打开他放在一边的扇子,给他扇着风。

他抬头冲我一笑,那笑容,无比的灿烂。

“蔷蔷,来,你多吃点。”他吃得差不多了。拿过扇子,给我扇着:“这汤热,小心些,别烫着了。”

真是舒服,骂我轻然地一笑,吃了几口素面。

上马车的时候,他抱着我先上,抬眼望起,杨宏书在偏落的一桌,看着我笑。

那笑容,未曾改过。

又有人来吃面,在门口就叫:“杨公子,你倒是爱吃面啊,经常看到你啊。”

“蔷蔷,看什么呢?”灏在耳边叫。

我转回头笑:“没事,这些声音,都蛮熟的。”

“回去吧。”

“好。”我轻轻地应。

马车往前走,一辗一辗,平稳地走远着。

一出来,总是有很多想法。

我把这些都得压住,死死的压住,不然我在宫里,就不会开心,也不会静心。我不想再觉得哪里沉闷得无法打发时间了

回去,日子,又回到那个道上去,似乎那停了的水车,灌上了水,又转了起来。

磨老的心态,格格直响着。

得到水风车的木质,枯老得无法再移,才会停下。

他拢着我的肩:“是不是累了。”

“是吧,”累了。

宫门开了,马车进去,再是合上。

“皇上,司修仪身体有些不适。”才入了宫没一会,一个公公,就急冲冲地来报。

司棋现在应该是六七月了,想想,不用多久,也就能生下来了。

他有些担心,我轻声地说:“你去看看吧,孩子也快要生了,莫不要再出什么事。她们陪我回去,就可以了,没事的。”

“那我先去去。”拍拍我的肩,然后带着二个公公就往皇后的宫里去。

回到正清宫里,之桃才感叹地说:“小姐,你怎么就知道你不是青家的小姐啊?”

“猜出来的。”

“小姐你朕聪明,一猜就猜出来了,那以后?”她似乎有些为难。

我淡笑:“以后还就是这样子,我私下里问大夫人,就是不想让别人知道。皇上知道了,九哥知道了,我现在也知道了,但是没有什么,就是这样子过去。”

“小姐,那你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啊,小姐以前总是要问到底的。”

“有些事,不问会比较好。之桃,这事不要跟别人说,连皇上也不要。”他们不希望我知道,我就不知道吧。

她点点头,给我梳着长发,却一直在打量我,似乎不认识我一样。

“我命真硬,运气也不错,是吧?”我自嘲地笑。

她不好意思,接口说去换花,跑了出去。

我说的,不是真的吗,我现在是昭仪啊,无相之朝皇上最宠爱的昭仪。

一个站在富贵之上的女子,那把我丢弃的父母,是永远都想不到的。

青家,比起那狠心人,可真是差远了,至少知道不是亲生的,还有养我到大。我想当时我娘,也得抓道一些大夫人的把柄,才能让她闭嘴吧。

小时候,就有发现了,有男人进出大夫人的房间。

唉,这些事,我怎么去想呢?

迟些,吩咐之桃把皇上赏赐的东西,让人送些道青府去吧。不能报答他们的恩情,却能让心里好过一些。

我看着镜中的笑,轻轻淡淡,温婉柔和,却是笑不及眸底。


【第六十八章:灿烂着黑】

九月的桂花香满衣,有道是:风流直欲占秋光,叶底深藏栗蕊黄。黄道幽香闻十里,绝如芳誉豆千乡。

丹桂花,叫桂花和木犀,花族开在叶腋,花有黄色或是白色,香气极浓。

我细细的观察着,然后再落座于那树下的椅上,在宣纸上轻画下这桂吐蕊。

画花极易画香难,但是可以画得灵现。

一笔一笔,轻慢地描着,反正,我时间多的是。

调匀了各色,慢慢地上。其实,画了也就是画了,只是将时间打了过去。

要要说桂花,还是月夜下的好。要说月亮,还是这个时节的好。

以月夜为背景,似乎浮想起箫声在虫卿中吹奏出灿烂的月色,筝音点点宛如一簇簇的桂花香吐香,木琴弹出柔美的弦音,淡淡地道出花神徐惠的款款深情,佳人之情,宛如桂花飘香,动人心肺。

要画香,只能从旁物者体现出来。

二只夜鸟,在花枝上眼半眯着,而树上,青衣素装的少女,闭着眼睛在闻着,有一抹轻松在半边颊上,浅浅的笑,让唇角微扬。

发丝在轻飞,素手自在地放在半抬在心口边,那样子,似在闻着那桂花,让人看到了香味。不让她争了月华下的暗香,所以画了半边脸。

画了很多的东西,白天的比晚上的好画,因为晚上的,背景得是黑色,我用了一个下午来画成。

我慢慢地吐着叶子的色,守在后面的宫女都站着打瞌睡了。

真好,站着也能睡,必是累坏了。

要是我这么累,能打发时间就好了。

每天在床上,就觉得自己是个废人一样,我不想这样子。可是不生病,我能做什么。大抵也就是这般了,女子的琴棋书画,我想是用来打发时间和自娱的吧。

大概没有人知道,我这么费心思来画一幅画,是为什么了。

桂花好香啊,只是正清宫后面的小花园,种了些各种花。

其实这花,要是上有山岩里会更好。因为世人的喜欢,所以移植了下来。

也是这个时候,满城的白花飞絮快过去了。

最后的飞絮,总是白得像是羽毛一样,去年,我也有看到看更美的。在九哥化斋后面的小河,铺满了吹来的白花,香了一条河的水和二岸的人家。

我那时,就喜欢坐着后面,看着游船,来来回回的。

有时还会有有趣的场面,少年用花船,带回了他的新娘子。二边的人,都在看着,会心于一笑。我就在想,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会用那花船来迎接我,花开那满是白花的河水,往他的地方去。

灏进来,从后面抱住我的脖子,柔声地问:“画些什么?”

“你看看。”移开画笔,让他看个清楚。

“月下丹桂,倒是不错,蔷蔷的画,越来越美。”他赞赏地说着:“夜里闻桂花,是否自有一番滋味?”

“也差不多。”我搁下笔:“最近司棋怎么样了?”

他坐下,端起陈公公送上来的茶呷一口:“还是差不多,就是孩子闹腾着。”

真好,我也想有这么闹腾着,可是,什么也没有了。

我不知道我的身体伤了多少,能不有再怀上孩子。灏说的话,我不信。

“那你过去看看她啊。”这几天,一直不舒服的。

“朕还想着,陪你用完午膳,再过去。”

我摇头轻笑:“不用了,我一个人也吃得饱。”

点点我的鼻尖:“你这没良心的,没有朕在,你也会这般的开心,真是个气恼人也。”

反正早去,也是要去,迟去也是得去,有什么呢?

司棋怀的,可是他的孩子啊。

我抬起头:“灏,我现在身体也好了,也不宜住在正清宫里这么久,我搬回去吧,可好。”住得太久,岂行,皇后不说太后也会说。

他凝视着我的眼,带着些探视的神色,却又轻淡地问:“搬哪里?”

还有哪里,难不成他愿意让我回湘绣院吗?“蔷薇宫啊。”我笑着说。

他一笑:“好,寻个好日子,再搬过去,先让人清清那边。对了,冬天就不宜住在靠湖的一面,得搬到对面。”

“好。”我点头。

“你啊。”他揉揉我的发:“别什么都说好,朕真是怀念跟你斗嘴的时候啊。”

那时不是想要把我驯服吗?我当时就想,驯服了,就是平淡下去了。

现在由来怀念,真令人失败啊。

他大笑出声:“叹什么气,朕可更喜欢现在这个温柔可人的青蔷。”

他又抽出画着另外一张:“这张画得不错,一墙的蔷薇,开得很漂亮,是青府的那边墙上的吧,我就知道你喜欢看那些,不过在宫里种那些野生之类的,倒是不雅观了。但是蔷蔷画的好年,一笔一划,相当细致。”他眼神中,又带着无限的赞叹:“朕的昭仪啊,不愧是才女,名副其实。别太累了,要事喜欢画,就让宫里的画师画吧。”

“那我做什么?”我歪着头看他。

他想了想说:“做什么,问得好,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问朕的。”

我期待,他能说些什么来,让我有一个目的。

他却暧昧地笑:“侍候好朕就好了。”

“哦。”说不出的失望,我还以为他能说些什么出来。

他站起来:“哦什么,不情不愿的,朕可是没有说错的。不过青蔷可不是一般女子,你喜欢画,随意你到哪里去画,你喜欢弹琴,朕为你寻天下最宝贵的琴,棋子也是最好的。”

“好啦。”我打断他:“快去常乐宫那边吧,司棋必定在等着你了。坏了孩子,可是很辛苦的。”这我是深有体会。

他亲亲我的脸:“多吃些东西。”

想说好,又怕他总是说我只会说那个字,耸耸肩,又执起笔来画。

摇摇头,淡笑着,继续画。

什么都给我最好的,呵呵,对我真好,真好啊。

用过午膳,小睡了一会。

又带着宫女道上林苑去,听说妃嫔下午都不多出来的,这天气有点热,都会在房里,放上写冰块,好消暑。

我却是在房里躺得太久了,不出来散散骨头,真是一个难受。

上林苑里种有葡萄,看得我口水直流,一串一串,紫红中带着紫黑和一些微青之色混合着。

比房子啊玉盘里成熟的还要讨人喜欢,原本只是想来画画的,经过那葡萄架的时候,就让它给引诱了。

上林苑里自有人看守着,遣了宫女去问是否可以采来吃。

公公跑着过来,毕恭毕敬地说:“昭仪娘娘,奴才马上为昭仪娘娘采。”

“不必了,如果可以,我就自己进去采,这样挺好的。”

“这…。”他竟然有些怕一样。

宫女侍候我也不短的时间了,有些明白我,轻地说:“我们昭仪娘娘喜欢动手做一些事,不是你不称职。”

炎热的太阳照在葡萄架上,那青翠的叶子铺满了架子上,只能透过几缕金光,让葡萄架下面的星星点点,碎碎亮亮的。

一串一串的葡萄,和拇指般大,大多是半黑,半红,散发着醉人的香味,引得人口水直流的。

我口里的唾液越来越多,摘下一粒,剥了皮就能闻到酸甜的味道。

咬下去,口齿间,尽是酸甜的汁液,特别的美味,够酸够甜,很好吃。绝得比宫里放的,更好吃。

产生了些兴趣:“小蛮,我们采些回去吧,挺好吃的。”

“好呀,有剪刀吗?”小蛮问那公公

他又急着跑去拿,还拿来了一个小竹篮。

我拿着剪刀,在葡萄架下挑着,觉得差不多,挑花眼了。

“娘娘,这串不错,快全黑了。”小蛮给我指点着。

我剪下,小心地放在篮子里:“没想到,真的特别好吃。”

“那时因为这是娘娘亲手剪的,吃起来就好吃了。”

“大概是吧。”剪了几串放下。

风扬起,沙沙的声音,带着这果香,真是舒服。

不如画画这个吧,吃起来好,画起来不知会怎么样。

小蛮拿着葡萄去清洗,一个宫女就在旁边的石桌上,铺好笔墨纸砚。

葡萄,还有青色的也是极为好吃,那是我第一次吃到的吧。

还是杨宏书带来的,那一个诚挚的人,那天看到他了。这一年多,看来,改变了好多人,好多事。

还有无垠,其实我想去看看他的。

但是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声,拿什么理由去。

好不容易,那件事都过去了,再去,那不是让他不好过吗?我知道他不在乎,可是我在乎他过得好不好。

就当是惜才吧,他的琴声太美了,他的九章算术太厉害了,他的桃子太好吃了。

我很感激他,在我无路可走,能帮我。虽然那些东西其实不是害我,可是我那时候的心情,想必,只有无垠才能明白。

我是多么无助,是痛得多透不过气来。

一缕阳光,透过葡萄架透射道我的眼睛,我眯起了眼低头不让它照着。

宫女也是灵巧之人,马上就去踩着木桩子去拨弄着叶子挡住光线。

“青蔷。”轻轻雅雅的叫声,不是他,还是谁呢、

我侧过头,看着他笑:“无垠公子,真巧啊,正好菜了些葡萄,过来一块尝尝吧。”

他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粗布衣,却无挡他的风采。俊美清逸的容貌,温和沉静的气质,都让人不会轻视他。

他落落大方地坐下,却对我的画更有兴趣。

浅笑道:“可以看看吗?”

移开压着的砚石,轻笑:“还要请你赐教一二,随意之所画。”

最上面的,恰好是那张夜下的丹桂花。

他看了会道:“这岂是随意,必是有心而且相当的细腻,没有耐心,是画不出来的。”

那是,花了不少的时间。

他看画很认真,如玉一般的静谧,看了良久。又问:“怎么没有个名字呢?”

“我倒想知道,你会吧这画,响成什么样的名字?”自然是有,不过灏说的,我不喜欢。所以就没有写上去。

他唇间一抹笑,抬起黑眸,淡定地说:“香。”

我睁大了眼眸,有些兴奋,他居然能看得懂。

灏说,月夜丹桂,可是我不太喜欢,我主要的不是这么表达的。我还是想要表达这桂花的香,一谈到桂花,十有八九,自然会说香,但是香是怎么画出来呢?可不是单单画花,要做到形似,这得借物可是借人。

“但是。”他又说:“她并不开心。”

我一惊:“如何得已看出。”

笑笑地指着画中的少女对我说:“你要是画一个女子开心,会低头轻笑,而不是抬头闻,人笑之所以开心,是完全的放松,手不会这般护着自己,看她的眉,眉宇间,眉尽之处,带着些淡。”

“别说了。”我摇摇头:“我太佩服你了。”

真的,吧我都看出来了。

他又拿起那一墙开得灿烂的蔷薇花,只看一眼,就放了下来。

然后叹息:“青蔷,你还是做回你原来的自己。”

“我现在很好啊。”我淡笑。

他摇头:“不好,你的眼睛,出卖了你的孤独。你的笑,把你的无奈,把你的寂寞与孤傲都放在了深处,你吧你的本性埋藏起来。你的内心,如这样。”他指着一张空白的宣纸。

是吗,还真是空白得可以:“其实我很感谢你那一次,你先别说,听我说完,真的很谢谢。虽然觉得我只是多事了一场一样,但是我那时的心情,是真的失了理智一般,差点让你…。”笑笑,并没有说下去,我知道他懂。

“那画,送我如何?”他没有再拒绝我。

点点头,有什么不可以的,反应能欣赏了解的,也没有多少人。

“好啊。其实你知道我相送你什么东西吗?”拿起一张雪白的宣纸:“送给你。”

“这空白的,代表什么?”他笑得像清风,让人轻松。

正要笑,他却又阻止:“青蔷,你别对着我笑。”

这般说,我还真的越发觉得好笑,吥就笑了出声,清脆地说:“你说,清白,代表着可以自有的挥洒下自己想要画的东西。”

“明白了,谢谢。”他将香那一幅画放下:“那我就要这一幅,我更喜欢这个,黑白分明的风格,这么简单。只是你画的白不够白,绿不够绿,黑,太浓黑。灿烂的背后。一旦翻开,便是如衣一般的黑,夜,代表着孤傲。”

“天啊。”我无比地叫:“无垠你是什么人啊。”为什么好像在他的面前,没有什么秘密一样。

他卷起画:“我从小就会看画,画之前,先看画,必有所得,这一次,可是掠画了 。”

什么掠画呢,我放着,指不定,就放到了生虫了。

没错,看一幅画,要想超越它,就得看,不仅看画,还得画中之物,无论什么时候什么方向,总能找出不同的。

不过每个人喜欢的东西不同,好与不好,却是看人而论了。

阳光已有些偏西,谈笑了一会,他就告辞。

临行,告诉我:“如果不想笑,不要这般笑,比你沉默着,还觉得空洞。”

我叹气:“大道如此,笑笑无妨。”

“好吧,照顾好自己,如果有什么。别怕麻烦。”

看着他诚挚的眼光,我轻点头。

于心玉画,走道高出俯视着上林苑里各色的风景,是朕得很美,林间自有声。

风大起来,吹得我满头的青丝盖在他的脸上。忽然有一种想要大哭一张的感觉,让自己的心情跟好一些。

我转过头,注视着小蛮,然后一笑:“小蛮,我的笑,好看吗?”

”好看,娘娘笑得很淡雅,像花一样。“她也笑。

我一样,从她的笑容中,看不出什么,就爱笑而已,那么淡,那么平常。

移开眼眸,伸展着双手,腕间的冷香木,映着雪白的皓腕,多好看啊。

就像他的情,缠上了我的心。绑住,绑住,再绑住。

在这云淡风清的初秋,有一种冲动,想要从我全身抖露出来。

但是没有,还是温和的看着远处,转回了眼神:“我们回去吧。”

“好,真快有一天了,娘娘小心,这阶梯有点滑。”

真快,唉,终于过去一天了。

再有兴趣的事,在宫中,就会变得索然无味。

无论去哪里,都会碰到一些妃嫔。我和他们一样,都是皇上的女人人。

我不想碰到,除非我就缩在被窝里,一辈子不出来。

司棋常来看我,我佩服她是放心的,而我,却做不到常乐宫去看他。皇后在哪里,我总得有压力。”

一个对自己夫君殷勤道凡是故宫亲为男换一点,唤不回一点的怜惜,总让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还有青府大夫人,看似是风光,可是心底里,却是多少的苦。暗地里,也会派人去调查的滋味。

不甘于做一个寂寞的人,青府管家的侄子,经常抹黑进去。

我想做一个什么样的人呢?我在沉思着,皇后,还是大夫人。二样都不是我所想,大夫人其实这样是不好的,皇后甚至是所有的自尊,都降了下来。

青蔷啊,你能改变的,只是一些东西。你看开的是一些情份。但是,你骨子里的东西,你改变不了,你越是想压住,他就越是疯狂的涨满着你的心。

回去吧,回去吧,风吹来了属于宫外的香气,带着那白絮一样的花,又吹来了。

吹走吧吹走吧,这不是落地的好地方。

宫里不欢迎这样无根的花。


【第六十九章:谁在监视】

让之桃挑了东西,让人送到青府里去的,没想到,宫里的总管可以让她出宫,就让她和两个宫女出宫去青府送东西去,虽然她们应该不缺,可是大略会高兴些的。

让之桃去,还有一个原因,至少之桃会打听一下九哥的事。

这么久了,九哥真的一次都不来看我。

直到彩霞满天,之桃回来,我问她怎么样。

她笑着说:“青家可高兴了,小姐,大夫人看到你送的东西,高兴得都想哭了。”

“这有什么啊,只是一匹云锦,我也不喜欢穿那些东西,放着有什么用。看到九哥了吗?”九哥最近都在青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