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树的背后,上官雩和楼破邪在说话。
我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天天不是见面吗?还有必要躲着我来说话。
我也没有叫,轻轻地走前了去听。
就瞧瞧他们说些什么吧,在我所受的管教之中,我还是很难接受二个夫君,所以,一直和楼破邪也没有过那条线。
我听到楼破邪说:“你为什么有话也不肯说呢?”
“我能有什么话,”上官雩还是孤傲的样子。
楼破邪轻笑:“这世,没有一个男人,那么大方到可以将自己的妻子都分享的,上官雩,尤其是你,就算初雪的心里,有那么一点我的位置,就算是我爱初雪更甚于我自己,可是我怎么也不会相信的,我的腿好了,如果没有什么话,我明天可以离开这里,我也不会再回到皇宫里去,江湖之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这些日子,我真的很高兴,因为有初雪,有你,你可以允许我表达一些我心里的爱意,我心里够暖的了,一辈子我也忘不了,这么一段的日子,也足以填写我以后空白的生活了。”
我心里一惊,紧紧地揪着,为什么他要走呢?虽然我现在不接受,或者,我会慢慢习惯啊,我真的不想他离开,我不想他一个人孤寂,我也是爱他的。
我托起肚子,轻轻地抚着,再听他们说下去。
“上官雩,你说吧,你要是不说,我就会离开这里,你是一个好大哥,我一辈子,我也会记着你的。”楼破邪低沉地说着。
上官雩轻轻地叹了一口:“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出来,是不是我独占初雪太久了,我会提醒她的。”
“不,不是这么一回事,你们很恩爱,其实我也是高兴的。我要知道原因,孤傲得不可一世的上官雩,为什么可以做出这样的让步。”
“可你还不答应了,你又是什么原因?别说你不爱初雪?”上官雩甚至有些怒叫。
“我爱初雪,可是我在乎他的感受。”楼破邪轻轻地说:“这一辈子,没有什么人能代替初雪的,不是吗?如果是我,我也不会想要将初雪分享。”
过了良久,只听到二人大口喘气的声音。
上官雩才说:“你还记得秦准我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楼破邪问?
“在秦准的时候,我看到初雪很难受,我心痛得不得了,可是我不知道我和她之间的缘份要如何下去,如果我上前,那不是违了我曾说过的,要退出吗?后来,我遇到了一个得道之人,他给我算了算,我四年之后有一大劫,必是命劫。所以,我看到初雪难受,看到她哭,我也不敢出现在她和面前,我知道她喜欢吃葡萄,我天天放一盘在看着,想像着初雪一颗一颗悄悄地吃完。那天下大雨,初雪可怜的只能折了荷叶用来作伞,我又忍不住出去了。我伤了初雪,我说,我过二天就要走了。她没有说什么,好伤啊,就走了,我当时手指掐在掌心里,就想着,不能啊,再踏出一步,那四年之后,我留下多大的伤痛给初雪。”
他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想要初雪放心,所以,我那时忽然说出了一句话,不如让我们娶了她便是。云泽的瘟疫,让我义无反顾地去了,我叫初雪要等我,其实我想,很久不来,你可以再去找她了,我没有想到初雪找来了,还说爱我,我受不了爱的甜蜜吸引,我什么也管不了,我就想和初雪开开心心的。”
他说得有些哽咽,似很难受,我的泪,也轻轻地滑了下来。
“我听到蔡伯说你和初雪还活着,我当时想,也许当你们死了会好一些,让你们在一起,我又觉得我这样根本就是混蛋,我又来了。我慢慢地理清了,楼破邪,那双飞燕也是我让那道长说的,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双飞燕的签,而且,我再一次证实了,我四年后,是有一大劫,我怕过不去,初雪怎么办?怎么办?我想要看着初雪生我的孩子,哪是生命的延续,我答应过我上官爹爹,一定要找个心爱的女子,生一个儿子永远地姓上官,延续下去。”
我紧紧地抓着掌手,为什么呢?上官雩,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
“楼破邪,所以你不能走,如果我不在了,还有你来照顾初雪,我们不是发过誓吗?要一辈子守护着初雪,要看到她的快乐吗?我们都做不到,初雪没有一个人在身边,她很孤寂,看着她小小的肩头耸起来生活,心都会痛,不是吗?”
楼破邪长长地叹息着:“四年之劫,不会是真的。我一辈子,我就不信这些。”
“那你一辈子,还信不过我吗?我怕,因为我在乎初雪,我可不要我走了,只有初雪孤单一个。你让我自私一点,我毕竟是救过你的。”
“哥哥。”楼破邪破碎的声音:“我不会让什么动实现的。”
“那你答应我,一辈子不离开。”他凌厉地说着。
我忍不住,呜咽出了声。
他们转过树后一看,看到了我。
上官脸色一变,抱着我:“别哭,别哭,初雪,我是恐吓楼破邪的,谁叫他白天将那兔子肉切得那么大块。”
“上官,你还要骗子我吗?”我难过地哭着。
为什么这些,他都不告诉我呢?
为什么,他们总是想到我呢?这种惊世骸俗的行为,是很让人难以接受。可是,慢慢也许会好一些吧。
他轻轻地搂着我,楼破邪大手一张,将我和上官雩抱着,低哑地说:“上官雩,初雪,我们不要怕生活。”
什么四年之劫,我真的好怕,我怕夜里醒来,他会不在。
我看着楼破邪,他咬咬牙,点点头说:“我会一直在。”
我想,我要慢慢地接受这种生活。
当第一场雪纷纷扬扬地下起来的时候,我的肚子就开始痛起来了。
我艰难地抓着门把看着正在劈柴的楼破邪,痛着叫:“邪,我要生了。”
他劈头一偏,差点没有劈到自己的脚,我看了只觉得肚子太痛了。
“我去叫上官雩。”他往外走去,一头就撞在那树上。
“他,他也快回来了,可是我肚子好痛。”我抓着门把的手,也没有力气一样。
他吓得脸色苍白,赶紧跑过来,又一踢,踢到了个石头,整个人摔在我的面前。
“没事吧,邪。”我想抚他,可是我蹲不下。
他爬起来,手还在发抖:“怎么办,初雪要生了。”
“先去烧点水。”我叹息着,只怕他比我还要紧张,上官今天出去市集上买东西了,孩子快生了,他说,要买多点鸡和鸡蛋,还有一些补身补气的东西。
他又急匆匆地跑向一边的小灶房里,入门的时候踢到,力气大得房顶上的雪都滑落了不少下来。
好痛啊,原来生孩子是这么痛的,我躺在床上,双手用力地抓着床柱。
上官雩白着一张脸,一直喃喃自语:“初雪,不要怕,不要怕。”
“上官、、、啊、、、上官,你要不要去、、、啊、、、、请个接生婆。”我真的怕他这样子,他没有接生的经验。
“没事,没事,初雪我看了很多的书,你不是说过,上官雩是最厉害的大夫吗?来,这是人参片,你咬着,你咬着你就有力。”
一会儿,他又扯着嗓子叫:“楼破邪,又不叫你生孩子,你的水还没有烧好。”
楼破邪急急地说:“来了,来了。”
第一次生孩子,如此兵荒马乱一样,幸好,没有痛多久,孩子就生下来了,估计是上官雩头几天给我吃的药生了一些效。
161楼
哇哇直叫的声音,让我们三人都振作了起来,上官雩抱着孩子,轻轻地洗着身子。
楼破邪颤抖着手给我擦汗,松了一口气说:“初雪,是个男孩。”
“我上官家的儿子啊,初雪。”上官雩回过头,冲我笑得灿烂。
我虚弱地一笑,我竟然做了娘啊。
我以为,我一生就没有姻缘来着呢?我只想寻找一个懂我的人,相守到白头,老天竟然让我寻到二个知我懂我爱我的敬我的男人。
“初雪,儿子啊。”他笑得好开心啊。
楼破邪轻语:“儿子有什么好,我喜欢女儿。”
小小的脸蛋,放在我的身边,皱皱的,我看着,心里涌出很多的感受。
也许,不该来的,怎么保也保不住,是我的孩子,终究是会来的。
在凤彩的一段时间里,每天只能喝粥,而且,当时也不知孩子是不是完好的,我的上官雩都感染了瘟疫,我们都安慰自己,谁也没有去想这些。
二个男人看着熟睡的小娃娃,眼睛里,都有些湿润了。
我疲倦极了,上官雩轻轻地在我的额上一吻:“初雪,谢谢你。”
我不知要谢谢什么?我也是高兴的,可是我无力地合上眼,闹腾了那么久,身体上也元气大伤的。
也幸好他是大夫,什么都是一手操带着,不然的话,还直不知道有那么多的规矩,一个不小心,就会落下月子病。
顶着满头的雪花,楼破邪端了鸡汤过来。
爽朗地叫着:“初雪,来喝汤了,热腾腾的鸡汤。”
我皱起了脸:“能不能不喝,好腻啊,都一个多月了,我没有看过谁的月子做那么久的。”
他将小木桌子放在床上笑着说:“那可不行,还有好几只鸡没有杀呢?”
好大一碗啊,看了我真是喝不了,我竟然怀念凤彩的清粥了。
天天吃这些,不腻才怪。
他抱起一边的小宝宝,轻轻地亲一下脸:“好可爱。小谨,小谨,上官谨,笑一笑啊。”
我轻笑:“我给你笑一个好了,我不要喝汤了。”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笑呢?
“不喝汤可不行啊。”上官收起伞进来,合上门,关去一室的寒气:“外面可冷了。”
我往里面坐一点拍拍炕:“上来吧,我实在不想喝,这样子吧,我们来下棋,谁输了,就谁喝好不好。”
“倒是好主意,这大雪天的,闷着也无聊。”上官接过楼破邪手里孩子亲了亲:“爹爹回来了。”
楼破邪轻笑:“初雪可是吃过亏的。”
“哼,这一次,未必会输哦,是不是,上官。”
“那是当然,我是谁啊,上官雩啊,下棋算什么?”他二话不说就脱了鞋子上炕。
和楼破邪各坐一边,我将孩子放在里侧,让他安睡着。
这一次,我坐在楼破邪的身边,嘿笑着说:“上官,你的棋艺和人品都有问题,每一次都是输得多,这一次,我站邪这一边。”
当然,他们还是会存心,就是想输了,让我喝。
我不客气地用勺子盛了汤送到楼破邪的嘴里:“是你下输的哦。”为什么站那头,那头就会输。
一碗汤,在三人中,很快地消失。
我希望,所谓的四年之劫,永远不要来,我们就能这样快乐生活下去。
生活是甜蜜蜜的,一转眼,小上官谨就能笑,能爬了。
我在院子里扫着满地的白花儿,又是那个时节啊,我还曾记得,那院子里,满院飘香。怎么一下,又到了那时节,日子就过得那么快呢?
天色变得有些快,黑沉沉的,看来是要下雨了。
将衣服都收进房里,我拿下了伞就出去。
才走出去没有多久,雨就纷纷扬扬而下,赶紧打开伞挡着。
看到那远处往回走的人,唇角忍不住勾起了笑。
“邪,快点。”我往前跑,大声地叫着。
楼破邪朝我跑来,站在伞下,半弯下腰道:“你怎么跑出来了,下这样的雨我一会功夫就能冲了回去。”
他背着一些木柴,一手接过我手中的伞揽着我的肩往回走。
“我怕你淋着啊,你要是一个旧病复发,就可能很难好了。”
他笑笑,平凡的生活,并没有改变他的美丽,依然是美得不可思议。
所幸这里只我们一户,不然的话,楼破邪和上官雩,一定会引来不少姑娘的驻足了。
他变得更爱笑,脸上也不再是如皇宫一般紧绷绷的。
他擦擦手,一手捏着我鼻子:“跟上官雩学医,学到,这些都懂了。”
“我才没有跟他学呢?就是不能淋雨嘛。”
他将身上柴一扔,丢在雨中:“反正下雨,让它淋着,天晴了再来捡回去,初雪,回家吧。”
“邪,这些俗事,会不会让你不喜欢。”我小声地问着。
他侧下身,在我耳边笑着说:“俗人过俗生活啊,难道你想要我回去做孤单单冷冰冰的七王爷吗?那日子,可不是很好过,心累,人也累。空空如也,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我到现在,我还是无法相信他们是属于我的,有时,我想着,我都变得呆呆的。
和他们相处快二年了,可我和邪,还是没有越出那一步,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委屈,而上官雩呢?他一直劝我说,要多和邪相处。
我还是觉得很难啊。虽然我是爱楼破邪的,但我却觉得有些背叛上官雩一样。
可是,他所说的四年之劫,让我们都害怕,我想尽力让他高兴。
手半抱着他的腰,依在他的身上。
他轻笑:“怎么了?”
“有点想谨了。”我说。上官雩带着孩子去上官雩爹爹的坟前认祖。
也许,是给我和邪留那么一点机会吧。他心细,什么也看得出来。
“不如,我们也出山吧。”他纵勇着。
我抬起头:“可以吗?”
“有什么不可以的,只要,不那么招遥就好了。”
我抬起头,冲他一笑:“行,我想去秦淮看看奶娘,不过,你估计不能去了,我爹还不认识你,别把他吓着。”
“我说初雪,你也别去看你爹了,真的会吓着,想想,你也属于已死的一类人的,看看你奶娘无所谓,不然的话,怕生出一些事来。”他沉吟半响地说。
我一掐他的腰:“谁说我已经死了,我这不活着吗?”
他捉住我的手:“说走就走啊,去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走。”
一想到回去,我又是害怕,又是心跳个不停,和楼破邪走了大半山路,我才说:“会不会吓着人。”
他叹一口气,拉着我走:“你又不是真鬼,近亲情怯,是不是。你去悄悄告诉她,你很好就行了。”
“好像是哦。”我点点头。
走了大半天,有些累了,我们买了一辆马车赶着走。
我想起了我来云泽,真是一个疯狂啊,一个人就赶着马车来了,倒也不怕遇上什么的。
“初雪,前面有卖包子的,我去买一点填肚子。”
我拉住他:“还是我去吧,一路上,邪的漂亮,还真让人侧目吗?”
他抚抚脸蛋:“我怎么没有觉得。”
我有些淘气,在他的脸上亲了亲:“很漂亮,比谨还漂亮。”
山间的生活,并没有将他的铅华洗净,更显得粉粉嫩嫩的,看得我和上官雩,就一个心酸啊,为什么我俩就没有越来越漂亮。
他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多岁的人,在相貌上,占了很大的便宜。
买了好几个包子,才回到马车上,楼破邪一拉马鞍,让马慢慢往城外走去。
我将包子送到他唇边,他不客气地咬了一口。
几匹马飞快地跑着,楼破邪眼尖,将那挑起来的角布蔓,也放了下去。
“怎么了?”我小声地问着。
他抓着我的腰,抓得有些紧:“一会再让你看看。”
过了一会,他微微揭开窗边儿:“初雪你看。”
我凑近一看,竟然是若风,还有好几个强壮的人。
我有些怕,他抱住我,小声地说:“别怕,只怕是耶律重不相信,来寻人的,寻就寻吧,这世上,可没有多少人知道我们活着。”
“耶律重,他还算好,那次要不是他睁一只眼,我就出不来了。”
他亲亲我的脸:“我早就看出来了,他对你的不同了。”
我叹了一口气:“就算我现在走出去,也不知道,他们还认不认得我了,这么多年了,而且,我还生了孩子,想必我是苍老不少了。”
“谁说的,倪初雪,可是越来越漂亮了。”
“真的吗?早知道买个镜子看看。”
“当然是真的,初雪,谨儿好可爱。”
我点点头,他又说:“初雪,给我生个女儿吧。”
他又说:“我喜欢如此安逸的生活,喜欢有你相陪着,初雪,什么雄心壮志,我也没有去想了,一辈子平平凡凡的,就是想看你笑。”
“我不想孤独,那种滋味太难受,每天心空空的,不知要做些什么?没有人可以代替你的,初雪。”
他轻说着,将我纳入怀里。
我知道,他的过去,他的执着,也只有我一个人。
我轻轻地点头:“好。”
他欢快地笑着,撕下包子塞到我的嘴中。
也没有寻什么客栈,这些地方,大概也有人来寻过吧,夜了,就将马车赶在一边,在马车里睡下,早上再赶路。
有他相陪着,我一点也不怕,常常分不清楚白天黑夜。
出了云泽,也算是胆子放开了一些,没有走水路,而是从陆路一路上往秦淮而去。
住客栈的时候,要的是一间客房,我脸有些红,却没有拒绝。
轻吻,一路上下来,让我有些迷神。
散落在我颈间的黑发,是他的,生过孩子的身体很敏感,他一撩拔就热了起来。
他膜拜地吻着我身体的每一处,我似乎又回到了宫里的那一夜。
有些害怕,他抓紧我的手,与我十指相缠,吻着我的耳垂:“初雪,你要是难受,我不会继续。”
我侧过脸,轻轻地吻着他的脸侧:“邪。”
他轻笑,细细地捧着我的脸吻,在我迷离,进入了我,他低吼着:“初雪,我忍不住。”
终究是到了这一步,我放了开来。
擦擦他脸上的汗:“那就不用忍。”
漂亮的眸子里,只看到我的倒影,他俯下身子,吻住我的娇吟,身体舞了起来。
唇舌间,红艳芳菲,他爱不释手地抱着我,不忍睡去,亲着我。
我心里一热,泪轻轻地流了出来。
他吮起:“我弄痛你了吗?”
“没有。我就是想哭。”
“傻丫头。”他笑笑,抓着我的掌心,带我上天堂 。
第二天,他神清气爽地抱着我上了马车,腰酸痛了一天,没敢叫,他却知道,轻轻细细地揉着。
他说:“要是我们第一次就有了孩子,现在也好大了。”
我一怔,然居然还想到那些去,那是要是有了孩子,也不知会发展成什么样了。
一路上赶到秦淮,他找了一间偏僻的小客栈住了,我到殷府的门口,就已经很害怕了,要不要他拉着我,我怎么也不敢上前。
不知道,这里变成了什么样呢?
告诉后门的人,去叫奶娘,他瞧了瞧我和楼破邪,就进去了。
162楼
不久,那蹒跚而来的枯老身影让我喜悦。
等她到了门口,那老眼上,尽是泪了。
我也哭,楼破邪抱着我的肩,平静地说:“出去说话吧,外面方便一些。”
到外面,奶娘就抱住了我:“雪儿,我的雪儿。”
我点点头,破泪而笑:“我是你的雪儿。”
“是的,我的小雪儿啊,你去了好久了,都不回来,奶娘还以后、、、、、、”
“奶娘,对不起。”
“他们都说你死了,我才信,我的小雪儿不会走得比奶娘还早的,我的小雪儿,一定会再回来看我的。”她喃喃自语,一边说话,一边擦泪。
我想,我早就要来看她的,才几年风光,奶娘就变得如此的老了。
“雪儿回来了。”她笑着,又哭着:“去了好久好久。”
“是的,奶娘,他是,他是雪儿的夫君。”我看看楼破邪。
他对着我们一笑,也跟着我叫:“奶娘。”
奶娘的脸,又打量着,非常挑剔的那种眼神,然后,再欣赏地点头,再笑:“好,好好,你配得上我的小雪儿,可你要对小雪儿好一点。”
“我会的。”他慎重地说着。
“雪儿,老爷一定会很开心的。”她擦着泪。
我却一怔,然后说:“奶娘,我不想让爹爹知道,知道得多,并不好的。”
毕竟是官场的,不是我不相信,而是,我不想让楼破邪的身份泄了出去。
奶娘笑着:“那自是,雪儿是和他私奔的,别走了,奶娘还有点体已钱,让你们在秦淮做点生意。”
她以为,我是跟着穷光蛋跑的。
我看看楼破邪,他叹叹气说:“奶娘,雪儿在家里,有个孩子了,所以,不能在这里呆长久了。”
又吓得奶娘瞪大了眼:“我的小姐生了孩子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还是点点头。
她警告地看着楼破邪:“你可不能委屈了我们家小姐,好歹也是千金小姐,决不能做你的小妾。”
楼破邪一笑,揽着我的肩:“初雪是我的妻,只有她一个。”
“那就好。”她眯着眼笑。
千言万语,又似是无从开口一样。
一辆马车一边往殷府而来,我下意识地拉着奶娘和楼破邪到了一边。侧过脸去,未几,我看到了一个女子在丫头的挽扶下,下了马画,那绝色的女子,身上还穿着道袍,是梨香,看起来好了不少。
“奶娘,我们会多住几天,就在秦桥边转角后的小客栈里。”
“好,我准备,准备,好好看雪儿的夫婿。”我想,奶娘是不是要全副武装啊,把所有的行头都拿出来。
即然来了,我们想在这里多看几天就回去,也差不多,就和上官雩能同时到家了。
家,我们的一起的温馨小家。
送奶娘进去,我觉得阁楼里有什么眼神看着我一样,可我一抬头,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楼破邪牵了我的手,一手将那压得低低的大草帽扶正,轻声地说:“走吧,去买些画笔画纸,下午去看你口中的秦淮肥竹瘦枝绿林荫。”
我再急争地一个回头看,小阁楼里的眼神,狠狠地看着我一样。
我看看楼破邪:“邪,我觉得还是早些回去好一点,刚才你看到没有,是梨香回家了。”
他点点头:“嗯,也不要节外生技才好。”
租了小船去符叶间画。
他采着触手可及的莲子,一个一个剥着,再喂给我吃。
我一边画,他慢慢以摇着,轻松得,如在云间。
“初雪。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要生活在这里。”
“比宫里好多了是吧。”我轻笑,再划下一笔。
“怕不得,你的眼里,如此的向往,初雪,真想在这里住下。”
我入下笔,认真地说:“真的啊,我也喜欢,不如,跟上官雩说说,秦淮这里也有很多偏僻的地方,在那山野林间,进出也不方便的,我也不是贪图这里的繁华,只是,喜欢这人间仙境。”
“还得再看看,等二年吧 ”他轻轻地说。
我也知道,他所说的二年是怎么一回事。
低垂下头:“我们一定会快乐的。”
他笑,拍拍我的肩:“倪初雪有什么过不去的啊,笑一笑,就没有事了。”
“倒是。”我轻笑,跑到船头去画:“你慢点儿,不然不好下笔。”
好些花船过,竟然往我们的小船里丢些花球啊,手绢之粗的。
我无可奈何地看着楼破邪:“你的美色勾人啊。”摘了一个莲叶,掠住他的脸:“想划就划,不划你就睡着。”
“嗯。”他轻应着,指穿了个洞,眼神泄了出来:“我哪舍得,你画,我看你便是。”
船就在停在幽静的水里,在那绿柳之处停下。
他似睡着一般,匀称地呼吸着。
我画完一幅荷花,欲想洗洗笔,看到水中倒影的我。
二年多来,我竟然也没有变,还是以前的倪初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