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靠的是感觉还有推测。
我相信上官雩的,他才不会这样就答应。
他知道我的脾气。
如果那般,那就真的,我和他是有缘无份了。
错过了的事,错过了就过了,我不想再去总回想着。
七皇子已远走边关,并不代表着,我就失魂落魄。我不是替他过日子,我是过我的日子。
难得知心人上官雩,一个如神抵一样的男子。
这样的事,也愿意原谅,我还求什么呢?
这些天,我都没有见到他,我想,过几天皇上回来了,他就会进宫吧。
他说,太累了。
我就能想到,他想做些什么?要是付出一生来换我的自由,太沉重,我和他都负担不起。
我就等着他进宫来找我吧,等着他告诉我一些事。
今天的春暖得比往年都要早,说了已久得香雪海图,也是该画了。
我没有想到,这一幅画,也会引起风波。这风波,竟然让我和梨香之间得姐妹之情,变得如此的薄弱。


97楼
皇上回到了宫里,没有大摆宴席,而是召上官雩入了宫。
林珣倒也是不忙,画了好几天的香雪海,都不甚如意。
我和他将东西搬到了最大的淮池的旁边,那里的花树,过了一个冬,依旧是那么地漂亮。
还是开满了白色的小花,满树的清芬,风一吹,就纷纷扬扬起来。
香雪海,并不代表要画雪。
香嘛,自是花香,雪,白花一样的花,不如雪吗?海,花如海。
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
我最喜欢这么一句话啊,和林珣各寻了不同的地方,画着自己心中的香雪海图。
还没有画,他就打趣地说,这一幅一定要画好一点。
我就笑:“送给你,当然要画好一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我们废了不少的上好画纸了。”
“那好,各完成任务。”他笑。
我点点头,开始磨墨。
我并不打算,画传统的山水般黑白画。
这一次,准备来个不同的,反正,就只是送给林珣吗?也没有什么好怕的,不是吗?
极是长的宣纸,画架不能放下,所以,他让人抬来了长桌子,这也比较好画。
先将自己要画的部分,淡淡地勾勒了出来。
那剩下的,就是浓默之黑字的影了,黑中,亦要带着青翠,就也要调墨,我挤了些青草之汗进去,在一纸上,慢慢地调出自己所经表现的色彩,由浓到淡,皆都有。
林珣曾教我,画叶的云彩般地画法,也让我受教比较深,他画人物的瞳孔很漂亮,会散发着光彩,那就是之中,并不是全黑,而是,散着淡淡的光,我要画这深绿的叶绿叶,也在在其中,透中淡淡的阳光。
有全浓墨的,自然,也有青淡淡的,还要画出枝,并不是易事啊。
墨的一边,还放着一些糕点,就是忙起来,连饭也没有时间吃,只能饿着肚子画完了,总不能画一半,就吃东西,再来画,怎么也觉得接不拢一样。
由浅至深,各种不同的笔,就沾上了各种不同的墨,我入神地在纸上挥洒自如,把一张纸上的绿叶,全都画完了。
站直了,轻轻地的捶着酸麻的腰看,满意极了。
浓墨中,绿如墨,慢慢淡,薄薄的绿,薄薄的光,再来,又极是鲜明的绿。
不得不说,色彩调得真是太好了,把那光线处嫩绿的叶子画得像是会生辉一样。
接下来,又开始画花。
我觉得,单纯的白,并不怎么好看,留出的白影儿,太过于单调。
先画来大簇大簇开得灿烂的花,分不出一朵朵,又能看出花瓣,而花中,还得带着绿色的叶,还得缠着枝。
倒也是不急,先将画都画清画楚了,再弄上自己人的色。
白色最好渲染了,但是我知道,再重上不同的色上去,会达到不同的效果,这倒是不必了,画完之后,再用手指,淡淡的捏着绿色的草汁,很淡很淡,轻轻地在需要的地方扫了上去。
我看一般开的花,虽然是白如雪,可是寻那白中,自然带着青婉之气,煞是清新,有些呢?则要画上嫩黄之色,黄色倒是易,就要够淡淡的。
画完之后一看花,有初开之时的娇羞婉若,青气隐隐,欲要展出其美丽绝世的光华。
有开得荼磨带着嫩黄之气息的花,一身的骄傲与灿烂,似是无人能争其华。
我轻笑,画完方知累极。
提起笔,在一边写上字:路尽隐香处,翩然雪海间。
最侧,写上香雪海三字。
我看看二手,狼狈得可以,满手都是五颜六色的,只怕脸上也不能幸免了。
有一次,林珣还叫我花猫呢?
我得洗净之后,再叫林珣好了。
转入林间的太淮池里洗手,这湖,极是大啊。
水还是冰凉的,洗净之后,清洗起脸来,我不上脂粉,倒也是干脆得很。
只可惜,手指上的色彩,还没有那么快就干净。
我走了出来,细细地观赏着,很是满意。
想着等一会我收拾好了,就叫林珣过来。
一双手从后面抱住了我,抱得紧紧的。
吓得我几乎要跳了起来,低头一看到腰间的绣黄龙之衣服,更是吓得大惊失色。
“奴婢叩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他还没有放开我,而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抚着我的脸说:“倒是有几分清妍之色。”
我急得要哭了,不知林珣听到了没有呢?
清洗过的脸,自然是清净极了。
他眯着昏黄的眼睛看着我,我大气也不敢喘,当他一放开,我就马上跪在地上,跪得极难看,脖子缩了起来,像什么一样。
“抬起头来啊。”他轻笑。
“奴婢不敢。”连手指都颤抖了,脸贴在地上,欲要将自己的脸弄得脏脏的。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梨香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松了一口气,幸好梨香来了,可以解了我此时的处境。
“不必多礼,爱妃,过来看看。
这画可真是不错啊,比爱妃所画的,更要让人眼前一亮,这画,还真是从来没有人所画过。”
梨香娇嗔地说:“皇上真坏,明明跟臣妾正在赏花,要臣妾躲起来让皇上抓,可是一转眼,看不皇上就到这里来了。”
皇上低笑:“我的小心肝儿生气了,来朕亲亲。”
“你,起来吧。”皇上指着我。
我叩首:“谢皇上。”“这画,可是你所画的。”他轻笑着,看着画,又打量着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朗声说:“这香雪海图是林画师所画,奴婢只是林画师身边的杂女,林画师画完,奴婢收拾着笔墨。”
林珣也从一角转了出来,恭敬地施礼:“下官林珣叩见皇上,皇上万岁。”
皇上捋捋短胡子,还是看了看画说:“林画师,这是你所画的。”
我看看林珣,他眸子一流转,满眼是轻松地笑意说:“正是。”
“画得好啊。”皇上大笑:“来人,重重有赏,这林画师的画,是越来越好了。”
“下官不敢,这是下官份内的事。”林珣推拒着。
皇上点点头:“有才而不傲,该赏该赏,你倒是说说,这画,是如何画之,如此的样似,神似,朕有一公主,特喜欢看这花了。”
林珣轻笑,自信地说:“这是下官大胆所为之画,以草汁为颜,调以墨,留出空白而来画花,绿深处,就是浓如墨彩。”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头头是道,只可惜,皇上哪能听得那么长呢?早就低下头去摸梨香的花了。
林珣大概也是带着故意,说得很长。
皇上听得没劲儿,摆摆手,说:“朕记得了,朕的十九公主甚是喜欢,这画,你给她便是。”
林珣点头:“下官尊旨。”
“皇上,我们去梨花宫嘛,臣妾让人备了画,咱们画画儿,你喜欢什么,臣妾就给你画什么?”梨香轻声地娇语着,美丽的大眼看着皇上,满是不满。
皇上捏捏她的脸,“好,妙极,妙极,可不得啊,这当儿,上官雩进宫了,朕可不能陪你了。”
“皇上,你都好久没有陪人家了。”梨香不依。
“不是朕不陪你啊,而是…罢,你们女人知道什么?朕可也是舍不得你们的,可是,朕得好好休息才是啊,别气,别气,朕的小心肝,朕亲亲你便是。”还真是一低头,就亲着梨香的脸。
这番话和那响亮的声音,让我和林珣低垂着头,脸上甚 是火热。
梨香不悦地娇语,“皇上每次都是这样,必又是跑到林美人哪里去了。”
“哎呀,我的小心肝儿啊,我哪里也不见,来看你,不就是因为你怀着大肚子嘛,可不能生气的哦,要给朕,再生一个公主,朕喜欢。”他手抱着梨香的腰,抚着她隆起的肚子直笑着。
梨香一推他,“皇上哪里喜欢女儿,皇上明明就喜欢女人。”
梨香别有深意的眼,还看了一眼我,那黑白分明的眼里,写着警告一样。
我觉得好笑,我还避之不及呢?她以为,我会借机接近皇上。
人真是不一样啊,也不可以同日而语,梨香,已不再是秦淮那明艳而自信的梨香了,她的风采,岂是我争得过的吗?从来,我就没有想过要夺她的东西,包括爱与风头。
“爱妃说得对极了,朕就是喜欢女人,朕也喜欢你。”
“可是人家要生一个皇子,你答应过臣妾的,臣妾要是生了皇子,你就要封我为正妃。”
“好像是有答应过,那就看爱妃争不争气了。”他笑得暧昧。
一公公恭敬地说:“皇上,上官雩大夫,已在正清宫里等候。”
皇上放开了梨香,“朕要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皇上慢走。”梨香笑着轻点头。
我和林珣也弯了下腰去,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看着他,眼里写着感谢。
他轻轻一笑,浅说:“我听到你的叫声,只等机会出来才是,是你的机智。”
他看着画,满眼的赞赏,我收兵着墨笔,一一装了起来。
梨香腆着肚子站在远处高扬的声音说:“倒是好样啊,皇上欣赏起你来了。”
这话,我可不爱听,我摇摇头:“我不过是想出宫而已,别的什么,从来没有想过。”
“是吗?”她冷笑:“手给我洗干净点。”
我一低头,看到我的十指,还有着各种色彩。
就知道,我骗得了谁,也骗不了梨香,我和她,是姐妹啊,十几年的相处,岂能不知道。她一看,大概就知是我所画的了。
我轻笑,并没有出声。
我却不知道,因为皇上赞赏过画,赞赏过我,让梨香在最低落地时候,想到要用我做她的翻身之人。
“林珣,这下不知会不会害苦你。 轻轻地卷起画。
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初雪,你这画画得好极了,什么害不害苦的,这是好事,知道吗?”
我摇摇头:“林珣,你了解我,我亦是了解你的,难道,你会在乎这些封赏吗?”
“那就是了,我们谁分谁,哥哥不是要帮着妹妹吗?这画,我可是喜欢极了,可是,要送给十九公主。”他有些婉惜一样。
“好啊,不如,我陪你看看,倒也不知道十九公主是不是一个爱花惜花的美人呢?”我打笑他。
他轻敲我的手,无奈地说:“还不快点收拾,下次画啊,还是一起好了。”
我点点头,这吓得我够呛的。
皇上,还真是让我无语极了。
林珣很是喜欢香雪海图呢?只是,皇上的令,又不得不听。
看着画,还是哀叹地说:“想不送出去,也难啊。”
我低低地笑:“这怕什么?送了一幅,还是可以再画吗?走啦,送了之后,还可以去画一江春水。”
“那可是说好了。”
“说好了,说好了。走吧。”
皇上有十多个皇子,而公主,就有几十个。
最宠爱的,却只得七皇子一个,玉贞公主沾了七皇子的光,也让皇上注意,也颇受皇上的宠爱。
还没有到十九公主的宫里,就看到一满脸是泥的少女在种着花。
圆圆的脸上满是笑,黑白分明的眼睛,笑成二泓弯月。
宫女在旁边低声地唤着:“玉宁公主,别玩了,你看,有人来了。”
她笑着,句句清朗:“我哪里玩了,我在种花呢?春来好下种啊,你说,谁来了?”她站起来,眯着眼睛看,才看到我和林珣走近。
这公主,甚是有趣。
我站在林珣的身后,捧着画。
林珣微点头,“下官是画宫画师林珣,见过十九公主。”
十九公主往衣服上一抹手,笑着说:“我眼睛看不太清楚,要走近了才能瞧得见,你来干什么啊?难道,陪我种花吗?”
“玉宁公主,是画宫的画师。”那宫女小声地提醒着。
“哦,我们进去,先洗一洗,再出来。”宫女轻声地说着。
玉宁公主嘟起嘴说:“为什么要洗一洗啊,我又不是不能见人。”
宫女急了起来,一咬牙说:“公主,林画师大概上不为公主画相的,皇上派了画师过来,画了相,公主就要相驸马了。”那宫女说得小声。
十九公主一跺脚, “我才不要嫁呢?”
林珣轻笑,眼里有些暖意,轻声地说:“下官是奉皇上之令,来送画给十九公主的。”
“啊,送我画。”十九公主的手还有些脏,触摸在纸上,林珣的眉皱了起来。
他是干净之人,大概没有想到十九公主这般吧。
十九公主边看边惊叫:“画得好好啊,我好喜欢啊。”抬起双眼,深深地看着林珣,“林画师,林珣,你一定要教我,太好了,我好是喜欢啊。”
她叫着,不避违地说出自己的内心的想法。
我喜欢十九公主的坦率可爱,很直接。
我撞撞林珣僵硬的身了,我挤挤眼朝他一笑:“我先走了。”

 


他想说话,我却轻轻地往后退身。
自在地走在林道里,风已经变得温柔多了,不必穿着厚厚的衣服。
一身的轻松,沐浴在林间清新的气息之中。
“倪画女,上官大夫请你过去。”一个小公公站在前面恭敬地说着。
上官雩,也有了传话的小公公了。
我摇头轻笑,跟着他过去。
上官雩正在那大片的花草之中拔着东西。
见我来了,才起身,将手上的药草交给那公公:“留根洗净泥,再晒着。”
那公公应声而去。
我拿起放在一边的水壶,他伸出手,我就倒下,给他净着手。
他洗净手,还拍拍我的脸,笑着说:“干净没有。”
我摇摇头,笑着擦擦脸:“你啊,还是这样。”
他捏捏我的脸:“气色不错,也长肉了,伸出来来我瞧瞧。”
“不要了,好得差不多了,你看,是不是。”我还是捋起袖子让他看。
淡淡得刀痕,几乎要看不到了。
他垂下眼,从袖中取出一白瓷瓶,倒出些粉末,细细地抹在我伤处,说:“留个伤口还真不好看,这御医是做什么吃得,个个都是饭桶,这何必要割得那么大得伤处。”
我点点他的头:“你啊,别这样,得罪的人可多了。”
“我何怕。”他抬头朝我一笑:“这是珍珠粉,你要常用,包你肤如白雪,嫩滑如初生。”
我笑得开心:“你这江湖郎中。”
他牵起我的手,瓶子塞到我的腰间。
我闪躲着,他却一手抓着我的腰,笑着说:“你这腰,再小下去,我一手可以把你抓起来了。”
我拍开他的手:“你别闹了。”
“不是闹,初雪,我跟你说一个事,你别生气。”他垂下眼。
“那得先听听。”一定不会是小事,让他孤傲下来。
他叹口气,轻声地说:“我进宫,做御医。”
我惊住,手抓紧了。
为什么呢?又进宫,我还没有出去,他又搅和着进来。上官雩啊,上官雩,真的这样就可以面对那些难题吗?
这样,可以让他不累吗?
他抓住我的冰凉的手,正色说:“初雪,我要挣脱那些束缚。”
我抬眼看他:“那你就进宫为皇上吗?那这样子,你就可以挣脱吗?”
“不知,很难,可是,我更想看着你。”
我轻哼:“上官雩,你说过的时间呢?”
“你别生气,我会慢慢地说服皇上的。”
我轻笑:“你那有本事呢?天凤公主可是频繁进宫看未来的媳妇啊?”
“哦,吃醋了。”他低低地笑,一手抱着我的肩头,凑近头:“玉贞公主可有话在先呢?可以接受你的存在,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初雪,做我的宠妾吧,一辈子我就只宠你一个,只爱你一个。”
“那你娶个公主干什么啊?”我有些生气。
他还是不够了解我的,我一辈子,我就不做任何人的妃和妾。
“摆着放家里,和宠妾去云游天下。”他手放在我的肩上,很自在地说着。
我轻轻地笑:“唉,我这世啊,我就没有缘分。”
他低头,亲亲我的脸颊:“笨倪初雪,跟你开玩笑的,我知道,你不会做什么妾的,你要的,你就是一对一的喜欢,不是吗?”
我笑,极是开心,这上官雩啊,就会吓我。
我头撞撞他的头:“你啊,不能再跟我开这样的玩笑。”
“好,不再开。初雪,我是真的进宫为皇上做御医了,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差得太多了,估计,也不会长久。”
我紧张地看看四周,小声地说:“这可不能乱说的。”
“是你我才说的。皇上喜好女色,早就淘空了身子,还不收敛。”他不屑。
其实,我也是不屑的。
我皱着眉头:“你不该进宫的。”
“你以为我不了解你吗?”他叹着气:“初雪,你在宫里,多少人想着要害你,你可不知,你看你中的毒,有人去查吗?没有。你知道谁下的吗?你不知道是吧。”
我点头,我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他抓紧我的手说:“那毒是玉贞公主下的。”
我心格登一下,往下沉着,玉贞公主,这真是容不得我。
七皇子和太子护着我,她找不到什么借口,来个下毒的,死都死了,又能拿她怎么样呢?
怪不得,没有人查下去。
七皇子说,毒是他下的,要恨就恨他。
我压根儿就不信他所说的话。是玉贞,也有个根源了。
“初雪,初雪。”他唤我,将我的神智叫了回来:“你想什么呢?以后我在,你可以不必去担心这些了,玉贞公主也不会想要怎么来陷害你。”
“唉。”我重重地叹着,上官这份情啊,我如何还得了。
上官最不喜欢这些束缚了,他不了解我。他进了宫,我也不会高兴的。
头埋在他的怀里,掐着他的腰:“上官雩,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了。”
“我随时都可以出宫。”他笑:“你难道喜欢,我是给抓进宫来来的,如此进来,不是解了我的困境了吗?”
“可是?”可是,也不是最好的办法。
他捧着我的脸,叹着:“初雪,逃不是我想要的。”
“进宫,是好事吗?”玉贞公主可对他虎视眈眈的。
他笑:“别怕,我坚持得住,只要你相信我就够了。在宫里,还能常见面。”
信任就好,也是啊,如果不是信人选,我就答应了太子的事,做个宠妃不是一了百了。
只可惜,从来就不是我的风格和做法。
我看着天空,淡淡地说:“上官雩,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他问。
我苦笑着:“我心里竟然有二个人,你说,怎么办?”
第一次我承认了出来。这一段情,是我第一次在上官的面前说,我不知道他有没有这种宽大的心怀,可是,我不想再装下去了。
这是事实,我也不想瞒着他。
觉得瞒着对他也是不公平,他对我一心一意,而我心里却不止是他。
他怔住,脸色有些不好。
我苦笑:“是的,不仅有你,还有七皇子。”
“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些?”他气恼了,抓我的手,有些生疼。
“上官,我也不想误了你。”
他捏着我的脸,挤得难看极了,让我看着他恼火的眸子。
他火气极大地说:“什么叫做误了我?你给我说清楚。”
这样子,我还说得出来话来吗?
我挣脱开他的手,低头看着绿草,轻轻地说:“上官,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身体上的不清白,虽然我不想说,可是,也改变不了这是一个事实。我不仅,连心也变了,我并不是也对你没有什么了?而是,奇怪的,住进了二个人。”
他手握着拳,我闭上眼,仰高了头说:“上官,你打我吧,我是混蛋倪初雪,一个丑妇儿,不值得你这样,你不要再搅和进宫里的烦事儿去了。”
“我是很想。”他咬牙切齿的。“你以为我下得了手吗?倪初雪,你还真是一个混蛋。”
我咬着唇:“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吗?”他吼着。
抚着我的脸,我有些发抖,他却按住了我的脸,在上面印上一个吻,坚决地说:“你只能爱我一个。”
我泪轻落,上官雩这般的精明,我动了心的事,他也早就看出来了。
睁开了眼,满眼都是他。
“上官雩,我是不知好歹,我不知足,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抱紧我:“初雪,你别再想了。”
“我不能骗你。”我眨着眼睛看他。
“我不怪你。”他自嘲地笑着:“从一开始,我看到七皇子的眼神,我就看他眼中,对你的意思了,那是特别的,那才是开始,他这么一个人,你如何拒绝呢?倪初雪,我最怕是什么?最怕,就是你对他动心,所以我包容你,我一直说着,要你的心。结果,要来的还是阻不了。”
那该怪的是谁呢?就是我的错啊?正视自己的心,就是想要他放开我。
有些恩,不能用情来还,那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
我怕,有一天,我会不爱他,或者是,有一天,他并不爱我,而是想要争到我而已。
我已是开始在惊惧了,我迷惘起来了。
只能爱一个,我也想,这样我就不必再挣扎了。
可是,动了的心,我一直都欺骗着自己,还是无能为力。
很多事,和七皇子有关,可是,也不是他的错。
终是要正视的,怎么逃得了呢?
他拍着我的脸颊,一脸苦笑:“初雪,怎么办呢?”
我摇摇头,我不知道,对于情事,我觉得很烦,不再是以前的我。
可是,没有他们的帮助,也就没有我倪初雪了。
我也不是无情之人啊,不然,我也不会像今天这样苦,这样挣扎了。
“那我从今天开始,就好好地将你的心全都攻下来。”他轻轻地说着。
我睁开迷惘的眸子看着他:“可以吗?”
“我上官雩是谁啊?”他笑得自大,却有一些涩意。
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他,我也不是故意要对七皇子心动的。
我也得尽力,喜欢,是二个人的事,如果我还想幸福,还想为上官好,我就得一心一意的只有他。
这不仅是他,也是我。
我叹着气,朝他一笑:“上官,你真好。”
“我不要只有好,我要你心动。”他直看着我的眼睛。
我轻笑:“有的,上官,心里有你位置的,无人可以替代你。”
“那就好。”他松了一口气。“以后在宫里,多的是时候和你见面了,你放心吧,玉贞公主不敢拿我怎么样的,皇上也不会逼我,他现在还得仰仗我呢?”
我轻捶他:“你少自大了。”
“你当以为如何?这皇上身体是快不行了,有起色,也不能恢复如常啊。”他小声地在我耳边说:“无论谁探听你可不能说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