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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黎墨凡的了解少之又少，但回到z城的这几天，也听到一些风言风语，从外界的传言来看，黎墨凡并不是一个好男人。
至少，对家庭负责的男人，是不会在外面花天酒地的。
想到这一点，顾若仪不由得看向坐在前面的洛伊斯，心里既觉得幸福，又觉得伤感落寞。
洛伊斯是一个非常专一又深情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能够被这样的男人爱上，都会非常的幸福。
可她和洛伊斯的相遇相识，却并不是在对的时间，她遇到了一个令她心动的好男人，却注定了无法得到他的心。
她付出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得到她想要的回应。
看透了这一点，她也不会再做无谓的奢求。
“姐，这一天我等了很久了，你不为我高兴吗？”车窗外的风景飞驰而过，远处有一座又一座被雾气环绕的山。
车已经驶出了z城城区，驶向私人停机地。
阳光穿透云层洒下来。
雾霾消失，车窗外的世界变得清晰明亮了很多。
那一束阳光仿佛直接照到了顾念晨的心里，让她冰凉的身体也一点点的回暖了。
她微眯着眼，半年多的时间里，第一次像现在这样认真的欣赏着z城郊外深秋的景色。
大片的山上都是红到极致的枫叶，和顾宅栽种的红枫不同的是，这里有自由的味道。
顾若仪嫣然一笑，眼里溢着温柔的水光，柔声道，“念晨，我虽然不大了解你和墨凡之间的事，但如果你觉得离开了他是一件好事，我也会为你高兴的。”
正文 第672章 顾宅买回来了吗？
顾念晨回过头，像小时候对顾若仪撒娇那样，窝入了她的怀中，抬起头对她微笑道，“姐，谢谢你。”
此刻，她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都在她的身边。
她肚子里的宝宝，她最爱的姐姐，有他们陪在她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
“阿兴，什么时候了？”
“回少爷，下午六点。”
如无意外，洛伊斯乘坐的私人飞机六点准时起飞。
这一点，黎墨凡是知道的。
但阿兴并没有从他脸上看到什么不舍或是伤感。
他对于顾念晨的离去，似乎并不在意。
但，也仅仅只是表面的不在意。
阿兴记得黎墨凡几乎是每隔一个小时都会问他一次。
这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天边的云全都染成了明艳的红色，半个天空都是红的，美的令人窒息。
黎墨凡低沉清冷的声音悠远的仿佛从天边传来，“顾宅买回来了吗？”
“是，少爷给出高于原价一倍的价格，对方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一切交接手续全都办好了。”
顾念晨刚将顾宅卖出去，黎墨凡就让他立刻去接洽购买的人，不管花多少钱，都要将顾宅再买回来。
顾宅卖出去的价格并不便宜，毕竟是上了年头的风水老宅。
阿兴能够将顾宅再次购买回来，实际上并非像他说的那么简单。
如果只是花钱就能够解决的事情，也不会让他费了整整几个小时的口舌才说服对方了。
但不管过程如何，他知道黎墨凡想要的只是结果。
黎墨凡只是交代要将顾宅买回来，却并没有说买回后要怎么处理。
阿兴犹豫片刻，用请示的语气问道，“少爷，顾宅接下来该怎么处理？”
“你选一批人过去，负责打扫和整理，必须每天保持顾宅的干净和整洁。”
阿兴点头，“是，少爷，我会立刻办好这件事。”
“等一下。”他将走到门边的阿兴又叫住了，眼神有片刻的虚浮，像陷入了某种回忆里，短暂的沉思后，轻声说，“挨着大门边的那两棵紫藤树，找人好好浇灌。”
紫藤树？
阿兴不知道那两棵紫藤树有什么特别的意义。
既然是栽种在顾宅的植物，黎墨凡又特地交代过，大概也只有跟顾念晨有关系了。
阿兴离开后，房间里只剩了黎墨凡一个人。
他站着的地方，一整面墙壁都是落地窗。
擦洗的一尘不染的玻璃上清晰的映出了他的身影。
死寂的空间里，他的心跳声和呼吸声都听的那么清楚。
风从开着的窗户外吹进来，桌上搁着的一本书被风翻动了书页，发出沙沙的声响，翻到十多页的时候，书缝中露出了一张夹着的照片。
照片保存的很好，仿佛是刚刚才冲洗出来的。
照片中的女孩子明眸皓齿，白裙飘飘，微扬的唇角挂着清纯甜美的笑，眼神清澈明亮，看不到一丝杂质。
黎墨凡取出照片，盯着照片里的女孩子看了很久很久。
他爱了她整整十年。
但最后，她却是带着对他的恨意和厌恶离开的。
正文 第673章 黎氏的劫难
她在他身边停留了短暂的半年时间，也只是为了给顾家报仇。
如果有一天，她听到了他的死讯，会不会觉得大快人心？
她曾说过，像他这样的人，坏事做尽，迟早都会遭到报应。
果然，她的话一点也不假。
他的报应…来的这么快。
喉间又痒又痛，他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声越来越大…
喉咙那块地方仿佛有千百只蚂蚁在爬动。
他捂着嘴咳了好久，直到咳到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似乎才好了那么一点。
掌心摊开，有点点血迹溅出来，像在他手掌里画出了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
传说中，曼珠沙华是一种只会在地狱的冥河边盛开的花。
三个月后。
黎氏发生了一场无法避免的劫难。
这场劫难来势汹汹，来的突然，不给对方半点喘息的时间，直击要害。
黎氏总裁黎墨凡涉嫌多起贿赂事件，被警方带走调查。
黎墨凡被人举报，举报的人是他曾经的秘书安雅，对方掌握了他贿赂事件的大量证据。
不但如此，娱乐圈天后孙燕妮也在同期举报黎墨凡指使她利用美色帮他做事，其中也包括了黎墨凡行贿多项项目负责人的谈话录音。
照片加录音再加黎氏公司内部的诸多机密资料，黎墨凡行贿一事似乎已成了无法改变的事实。
黎墨凡被警方带走的第二天，黎氏的股票就开始大跌。
到了第三天，黎氏集团市值就直接蒸发了一百亿美元，对黎氏造成了重大的打击。
黎墨凡当天就被律师保释出来，但即便如此，黎墨凡涉嫌贿赂的事情还是一天之内就闹得满城皆知，对黎氏影响极大，顾家无可挽回的持续下跌，黎氏内部哀嚎一片，公司高层更是天天召集紧急会议，商讨应该如何应付这一场忽然从天而降的浩劫。
而造成巨大影响的黎墨凡，却是跟消失掉了一样，在公司最危难的时刻，竟然找不到人。
二月初，z城一年之中最冷的时候。
街道两边都堆满了积雪，树枝上也是白皑皑的雪，结成一根根凝成冰的枝桠。
孙燕妮估摸着时间泡好了咖啡。
不加糖和奶的蓝山咖啡，保持了原有的香醇和淡淡的苦涩，是黎墨凡最喜欢的口味。
咖啡刚刚泡好，门铃就响了。
孙燕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将银质的小勺子放入了咖啡杯里，转身去开了门。
她倚在门边，盈盈一笑，像个没事人似的，将身子侧到一边，做了一个请进的姿势，“黎少，外面冷，快进来吧。”
黎墨凡脸上神情漠然，也像个没事人一样，和平常看起来没什么区别，轻轻抖落了身上的雪。
走入房间内，他就闻到了熟悉的咖啡香气。
他和孙燕妮在一起的，都是她亲自磨了咖啡豆煮咖啡给他喝。
孙燕妮泡咖啡的手艺和安雅有的一拼，两人都能泡出他喜欢的口味。
咖啡香气浓郁，带着一股温暖的味道，可以在短短几秒的时间里就驱走他身上的寒气。
正文 第674章 聪明反被聪明误
孙燕妮的住处，他已经很熟悉了。
不等孙燕妮招呼，他自己已在客厅坐下，端起刚泡好的咖啡喝了一口。
咖啡是他最喜欢的那一种口味。
黎墨凡抬头，唇角扬了扬，笑意清冷，“你知道我会来？”
孙燕妮走到他对面坐下，捡了水果盘里的橘子剥了起来。
她的手指又细又长，手保养的很好，青葱一样白嫩的手指落在鲜艳的橘红色上，显得她皮肤更加白皙细腻。
“怎么说，我也跟了黎少一段时间，虽然至今还是不够了解你，但你的心思，大概还是能猜出来一点。”
她笑起来的时候，眼里波光流转，笑意妩媚动人，身上自然流露出一股吸引人的风情。
橘子很快就剥好了。
果皮完成的和果肉分离开。
孙燕妮将剥好的橘肉一瓣瓣的分开，装在了一个瓷白的小盘子里，像是摆放一件艺术品那样的，整齐又规矩的摆出了一个圆形。
“黎少是来要一个答案吗？”孙燕妮将果盘推到他面前，拍了拍手，身子软绵绵的倒在沙发上，歪着头看他，眼里有几分俏皮的笑意。
面对一个背叛出卖自己的女人，黎墨凡竟然没有动怒，平静的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叶世轩的？”
“叶世轩？”孙燕妮笑了笑，短暂的沉默后，淡淡道，“我很早前就认识他了，他对我有恩，如果不是他将我从火坑里拉出去，我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说完，轻笑一声，抬眸看着黎墨凡，眼里流露出一丝自嘲的笑意，“黎少，坦白说，你是唯一一个能让我动心的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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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但爱情和恩情必须二选一的时候，我只能选择后者。”
她爱过黎墨凡。
至今，她对这个男人还有着无法释然的感情。
她知道黎墨凡从未真视过她，从前在一起的日子，也只是将她当成无聊时的消遣物。
什么天后，什么全名女神，在普通人眼里，她再怎么风光，对于上流社会的人来说，她也只是一个戏子罢了。
一个靠娱乐他人赚钱的戏子。
真正的贵族，是看不起她这样的。
黎墨凡眼里浮出一丝惊讶，眸色沉了沉，冷笑道，“这么说，叶世轩很早前就让你潜伏在我身边了？”
真是可笑。
聪明反被聪明误。
他自以为能够掌控一切，却不知道早在几年前，他就被他想要控制的人设计了。
“事实上，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叶世轩一手安排的。”孙燕妮并没有隐瞒事实，她端起面前的咖啡杯搅动了几下，却不喝，仿佛只是对咖啡散发出来的香气感兴趣而已。
“叶世轩这个人做事，向来谨慎小心，力争滴水不漏，如果是太过刻意的让我接近你，一定会引起你的怀疑，放长线，钓大鱼，这才是他真正想要的。”
“他花了足足五年的时间，就为了钓你这条大鱼，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当然了…”孙燕妮顿了顿，意味深长的笑道，“想要扳倒你，光凭我一个人也不够，你那位对你忠心耿耿的秘书，才是关键人物，没有她的帮忙，事情也不会进行的这么顺利。”
正文 第675章 他是一个输家
安雅对黎墨凡的心思，孙燕妮早就看出来了，
她们不过都是一样可悲的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奢望一份本来就不可能拥有的爱情。
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动物，总是将感情看得太重，一旦沉溺进去，就不可自拔。
哪怕是飞蛾扑火，在临死前能够得到片刻的温暖，也是在所不惜。
安雅因爱生恨。
她却是为了换回当年的恩情。
对黎墨凡，她不是一点怨恨也没有。
付出的感情得不到分毫回报，谁能不怨不悲呢。
但若不是她欠了叶世轩一份恩情，她也是不会出卖黎墨凡的。
“黎少，我对不起你，辜负了你的信任。”孙燕妮笑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眼里带着歉意，“可我欠下的恩情实在太重，我不能不还。你想怎么惩罚我都可以，我不会有半句怨言。”
咖啡一开始还冒着热气，没过多久，热气就散了。
杯子里的水从滚烫的温度变成温热。
再过一会儿，温度会更低，很快，一杯滚烫香醇的热咖啡就会冷却下来。
她的心，曾经就像手里捧着的这杯咖啡，一开始是滚烫的，炙热的，然后慢慢的，在他的消遣里一点一点的冷掉。
哪怕是再度加热，也不会是原来的味道了。
她对黎墨凡依然还有情，但她的感情却不再拥有最初的那份纯粹和热度了。
黎墨凡安安静静的听完，竟然笑了一下，“输给叶世轩，我心服口服。”
孙燕妮没想到他是这样的反应，惊讶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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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少，你就不生气吗？”
她从一开始，就是有目的待在他身边。
她以为他会愤怒，会当场发火，会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黎墨凡喝掉了大半杯咖啡，脸上的神情却还是怏怏的，看着有些无精打采，眉宇间有憔悴的神色。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有什么好生气的。”他神色平静道，“商场如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只要是输给真正的对手，输了也没什么好埋怨的。”
对他来说，叶世轩便是这样的一个对手，也是他唯一放进眼里的人。
他们不但在商场上竞争，也在情场上竞争。
最后的结果是，他在商场和情场上都输给了叶世轩。
叶世轩纵然没有和顾念晨在一起，但却赢得了顾念晨的心，也胜过他千万倍。
若非他的掠夺和强迫，就连那半年毫无任何愉快可言的短暂婚姻，也不会有。
他是一个输家。
彻彻底底的输家。
“黎少果然和一般人不同。”孙燕妮眼里流露出对他的欣赏和爱慕，微笑道，“如果是别人，到了这个时候一定恨不得掐死我和叶世轩，要不然也是狠狠的骂上一遍，黎少却还能这么从容淡定，叶世轩有你这样的对手，其实也是他的福气。”
孙燕妮心里很清楚，哪怕是现在证据确凿，各方面都不利于黎墨凡，到了最后，他也有办法保全他自己。
但黎氏…就不是那么容易保住了。
黎墨凡能保住自己，也不可能再保得住他在黎氏的地位和权利。
正文 第676章 让黎墨凡离开黎氏
以他今时今日的处境，他已经不适合再担任黎氏的执行总裁了。
一旦黎氏总裁这个位置换了人，黎氏的股票还得继续下跌。
这样持续的跌盘，实力再强大的公司也熬不住。
没有了黎墨凡的黎氏，就是是一盘崩盘的散沙，最终的结果，显而易见。
这一切，也是叶世轩希望看到的。
叶世轩从来没想过要真正的绊倒黎墨凡，他想要的，只是让黎墨凡离开黎氏。
黎墨凡桌前杯子里的咖啡喝到见了底。
看着空空的杯子，孙燕妮心里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她跟在黎墨凡身边这么多年，使劲了浑身解数的取悦他，到了最后，依然没办法得到他一点真心。
倒是她泡的咖啡，能得到他真心的喜欢。
这不得不说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她孙燕妮在黎墨凡心中的位置，还抵不上这一杯香醇的咖啡吧。
“黎少，有个问题埋在我心里很多年了…”孙燕妮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沉默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说出来。
她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问的，结果一定不会是她想得到的。
不问出口，她心里或许还能存有一丝念想。
一旦问了，就连那么一点点可怜的自我安慰，也不会存在了。
可她还是想知道，哪怕是得到的回答再无情，再伤人，再让她失望，她也想知道一个答案。
人的一生，不就是一直在找寻着各种答案吗？为此，有的人即便是花费了一生的时间，也觉得值得。
最怕的不是得到自己不想要的答案，而是不管怎么去找寻。也找不到。
孙燕妮一紧张的时候，就会习惯性的拿勺子在杯子里搅动。
这样的习惯，她一直都有。
但黎墨凡却并没有注意过。
就算是他真的注意到了，也会很快就抛之脑后。
细细长长的小勺子来回的，不停的，反复的搅动着杯子里黑乎乎的咖啡。
咖啡冷却下来，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香醇。
她在娱乐圈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见过的人，经历过的事情太多太多，内心早已经被岁月浸蚀的沉稳无比，能够在任何人面前保持镇定和从容。
可唯独面对自己爱过的人，她却无法淡然处之。
“黎少…”她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刚刚低着头的时候，是在汇集勇气，终于有了足够的勇气后，才敢抬起头和黎墨凡对视，“我知道黎少的心里只有一个人，但我还是想问问，黎少有没有那么一分一秒的时间，真正的正视过我？那一点时间里，我不再只是一个对你毫无意义的情人？”
就连这么一点小小的奢望，她也战战兢兢的藏在心里，藏了这么多年。
如果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她依然不敢问出口。
她在面对几万人的颁奖台上，也能从容自如，优雅浅笑。
此刻的她，却紧张的十指紧握，连着呼吸，也放的很轻很轻，忐忑期待的等待着答案。
对于她来说，几年的陪伴和付出，哪怕是他有过那么一分一秒的真心，她也觉得值得了。
正文 第677章 最冷的一个冬季
黎墨凡神色诧异的盯着她看了几秒。
他的眼眸漆黑如夜，仿佛将夜色中最神秘最危险最诱惑的一部分都装了进去。
哪怕是眸光再清冷，再疏离，再淡漠，也有令人不可抗拒的地方。
孙燕妮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黎墨凡的时候，就被他的眼神吸引了。
那一刻的怦然心动，让她从此以后眼里只看得进他一个人了。
虽然她是叶世轩安排到黎墨凡身边的，但她心里却也是心甘情愿的。
她甚至是感谢叶世轩能够给她这样一个机会，好让她能够待在自己喜欢的男人身边。
黎墨凡嘲讽的勾唇，“如果你真的只是一个毫无意义的情人，那晚，我也不会去找你，更不会将那么多私密的事情告诉你。”
纵然他不爱孙燕妮，纵然他最初只是将她当成一个无聊时的消遣物，但到了后面，他对她的印象也在慢慢改观。
虽然依旧不爱，却也带了几分纯粹的欣赏。
只可惜，他信错了人。
他谁也不怨，只怨自己识人不清，才会着了别人的道。
咖啡已经喝完了，他也知道了自己想知道的，再也没必要留下了。
孙燕妮听完了他的话，眼里有着深深的内疚和伤感。
她出卖了黎墨凡，从此以后，这一生，她都不可能再有任何机会留在他身边了。
他没有对自己下狠手，已经足够仁慈。
“黎少，对不起…”除了这一句，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黎墨凡起身，看着透明玻璃窗外白茫茫的的世界，不带任何情绪的说，“你没有对不起谁，既然是下定了决心要做的事情，就不要说什么对不起。”
恩情…
他曾经也为了偿还对林薇薇的恩情而深深的伤害了他爱的女人。
他的做法，和孙燕妮并没有什么区别。
凡事有因有果，他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咎由自取——
“少爷，快上车吧，外面雪下的太大了。”
阿兴举着伞，小跑着跟在黎墨凡的身后。
雪下的太大太大。
刚刚将车停到这里的时候，还没有下雪。
不过一个小时，天空就飘起了鹅毛大雪，在车身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积雪。
雪堆积在地面上凝成了冰，踩上去，难免有点滑，阿兴跑着跑着，脚下一滑，差点摔在地上。
手里的伞一下子飞了出去，摔在一边的雪堆上。
没有了伞遮在头顶，雪花飘在黎墨凡的头上和身上。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大衣，沾了雪，大衣上到处都是白色的雪花，雪融化后，就变成了水。
他的身上很多地方都被浸湿了。
雪水冰凉，寒气仿佛从他的衣服里蒸发到了他的身体里。
寒气浸骨，冷的他身体轻颤了下。
这一年的冬天，是他觉得最冷的一个冬季。
从头到脚，连着他的心，都是冷冰冰的。
阿兴将伞捡起来了，站直了身子一看，黎墨凡竟不是朝车停着的地方走，而是朝着相反的方向慢慢行走着。
他愣了下，急忙追上去，又将伞遮在了黎墨凡头顶，回过头看了看身后被积雪覆盖的兰博基尼，轻声问，“少爷现在不回去吗？”
正文 第678章 我不会耽误了你的前程
“你不用跟着。”地上的雪堆的厚了，一脚踩下去，就是一个深深的脚印。
他的脚步停顿了几秒，淡淡道，“我自己走一会儿，你在车里等我。”
说完，他捂着嘴猛咳了几声，脸色顿时和地面上的雪一样的苍白。
阿兴担忧道，“少爷，外面太冷了，还是先回去吧。”
黎墨凡忽然动了怒，转身，眼里腾的燃起怒火，沉下脸道，“怎么，我现在说的话，你都不听了？我还没有离开黎氏，你就开始不拿我当一回事了？”
阿兴怔住，脸上呆滞的表情维持了几秒，立马就惊慌失措的解释，“少爷，你误会了，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黎墨凡冷笑，“我误会了？你自己说说这段时间以来，我说的话你听了几句？又顶嘴了几句？”
阿兴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黎墨凡冷冷注视着他，眼里一点温度都没有，比天上飘着的雪还要冰，还要冷，“我会主动辞去黎氏总裁一职，你也不用再跟在我身边了，以你的能力，去任何一家公司都能谋求到很好的职位，跟着我一个失势的失败者干什么？”
阿兴手里的伞再次掉在了地上。
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嘴唇哆嗦着，恳求道，“少爷，你一天是我的少爷，就永远都是阿兴的少爷，不管你去哪里，阿兴都愿意跟在你身边，请少爷不要赶阿兴走。”
当年若不是黎墨凡，他又怎么能有今天呢？
即便是黎墨凡败在了叶世轩的手里，也依然是他尊敬和崇拜的人，这一点，永远也不会改变。
面对跪下恳求他的阿兴，黎墨凡却表现的非常冷漠，冷笑一声，声音冰冷而无情，“我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还留在我身边干什么？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表现出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你放心，我不会耽误了你的前程。”
“从现在起，你就自由了，不再是我的特别助理。”
阿兴抬头望着他，嘴唇哆嗦的更厉害了，眼眶红了一圈，抖着声音道，“少爷，你…你不要阿兴了吗？”
黎墨凡摇了摇头，转过身，留给他一个冰冷疏离的背影，“你走吧。”
身后久久都没有任何声音。
“少爷，只要你有任何需要阿兴的地方，阿兴会第一时间赶到。”
“今天，就让阿兴再为少爷撑一次伞。”
光线一暗，头顶多了一把伞，将纷纷扬扬的雪都挡在了外面。
黎墨凡没有出声，默默朝前走。
阿兴也不出声，默默的撑着伞跟在他身后。
这场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这样漫天飞扬着，仿佛永远也不会停止似的。
阿兴正式成为黎墨凡亲信的那一天，也是这样的雪天，那天的雪下的更大，连着下了三天三夜——
黎氏总裁行贿事件一周后，黎墨凡召开了股东大会，主动提出辞去了黎氏总裁一职。
董事会投票选举出了一位新的执行总裁。
当天，黎氏更换了总裁。
黎墨凡卖掉了黎氏所有的股份，此后，和黎氏再无任何瓜葛。
正文 第679章 叶浩然的死因
三天后，黎氏改名为致远集团。
曾经风光一时的黎氏集团，就这么易了主，而在商界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黎墨凡，则是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
黎墨凡所住的别墅外，记者们潜伏了几天几夜，依旧没能等到他们最想要看到的人。
黎宅像是一座荒废掉的宅子，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是静悄悄的，寂静的连一点人的声音也听不到。
守了几天几夜，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记者们终于是按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