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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陈氏一个怨责的眼神飘过来。“冬儿啊,娘算是看出来了,敢情娘是白疼你这个闺女了啊。”
“娘说得是,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是白白宠了这个妹妹一场了。”沈文轩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不时地扫视着沈立冬的脸蛋。
沈文浩因为沈立冬答应他也有份,所以饭桌上他没有吭声,只是其他家人见沈文浩这副气定神闲的样子,倒是望着沈立冬的眼神越来越危险,越来越可怕了!
“等会,等会,爹,娘,大哥,冬儿拜托你们了,千万别这样看着冬儿,冬儿画还不行吗?一定给全家人都画上,行不行?”沈立冬在那样的目光下,只得抬起头来,向他们求饶了。
沈博远,陈氏,沈文轩听到沈立冬这么说,倒是一个个若无其事地夹起饭菜,往自个儿碗里放着,还不时地嗯,味道不错,嗯,今晚的饭菜滋味更好了,厨娘的手艺有长劲,他们是得瑟了,满意了,沈立冬就杯具了,笑脸变成苦瓜脸了。
这一回到竹荷院,沈立冬只得吩咐木兰给她备好颜料,木棉给她准备好换洗的衣衫,她要先泡个热水澡,舒服了之后再作画,至于木槿,沈立冬将装满各种鲜花香露的药箱子交给她,让她将从陈氏那边带过来的两大箱子的绢花,用各种相配的鲜花花露给熏制上去。
分配完任务后,于嬷嬷从京郊的庄子上回来了。
那个庄子就是当初谢朝亮从她这里拿了牙刷牙粉的点子赚来的,这到了京都之后,沈立冬还一趟都没有过去那个庄子,倒是吩咐了于嬷嬷走了几趟,将那边庄子上的事情全权交托给于嬷嬷上上下下打点了。
此时,于嬷嬷挑着帘子进来,手里拿着账本。“小姐,奴婢这些天将那处庄子上的大大小小事情全部都处理过了,这些来往账目,奴婢也细细对过,查看过,没有什么大的出入,小的部分损失倒有,但是数目不多,都是平常那些不着见的地方消耗掉的,算是正常的出入,看着账本没有任何问题。这就是那庄子上的账本,小姐可以查看一番,若有不对的地方,奴婢明日再去一趟查看查看。”
“不用了,有嬷嬷仔细查看过,定然账本不会有什么问题。只是那庄子上的庄稼可安排底下的长工种下了?还有我吩咐嬷嬷安排种植药草之事办得如何了?这京城可有合适的店铺出卖?”沈立冬一一问着。
那于嬷嬷据皆仔仔细细地回答了,说是庄稼里已经安排种下了果蔬粮食,那开垦空地种植药草的事情也吩咐下去安排了,等到开垦好了,随时可以种上药草了,再有,于嬷嬷这段日子忙忙碌碌地在外头奔跑着,确实找了好几处合适的店铺,只是京城这地头,价钱贵得要死。
“小姐,奴婢看了有三处,适合开药铺,只是最小的那药铺价钱也要三千两银子,最大的那两间药铺要一万两银子,地段稍微偏僻点的那两间药铺,屋子不小,要价六千两银子。”沈立冬听了于嬷嬷的回禀之后,点了点头。
“这样,过几天等本小姐女学沐休日,本小姐得了空,于嬷嬷吩咐人牙子带本小姐去看看那三处店铺,待本小姐看过之后再作决定。另外,那庄子上的事情还得劳烦嬷嬷看着处理了。”
“是,小姐。”于嬷嬷得了吩咐之后,退了下去。
沈立冬安排好事情,去了房间的屏风后,她现在急切想要泡个热水澡,好洗去一身的疲倦。她将整个身体埋进热水之中,沉入之际,意念微动,那空间水从她的指尖缓缓流淌下去,融入这沐浴的热水之中。
很快,泡了这样一个热水澡,沈立冬神清气爽地换上新的衣衫,整了整湿漉漉的一头青丝,迈步走了出去。
那木兰待等沈立冬出了屏风,就去收拾后头,将浴桶中的水流放干净,指派两个底下的粗使丫鬟,一块儿将这些沈立冬沐浴完后的洗澡水倒到了院子外头的池塘中去,做完这些,回到屋子里头,木棉正在给沈立冬细细地擦拭着发丝上的水珠子,木兰见此,便下去给沈立冬准备那调和的颜料,准备妥当文房四宝,安置在光滑明净的八仙桌上,又给沈立冬另外准备了一些木炭,洗干净了先前沈立冬在学堂里用过的几根羽毛。
待等沈立冬走过来,看到书桌上叠放的这些准备物件,对着木兰浅浅一笑。
“木兰倒是将什么都准备好,这下本小姐就是不想作画都不行了。”
“小姐,要是小姐累了的话,那就明儿个作画吧,看小姐今个儿忙了一整天了,这也该累了,还是奴婢准备着让小姐安歇了吧。”木兰想了想,觉得这会儿让小姐作画好像不太妥当,这虽然点了好几盏灯了,只是总还是白日里作画看着明亮一些。
要是单单为了明亮一些,沈立冬大可带着这些准备物件进入药田空间去作画,只是忽然之间多了一幅画,丫鬟们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画出来,那就要让人起疑了,因而这灯光虽然橙黄橙黄的,没有前世那般的亮光,但大体来说,光亮还是足够了。
沈立冬站在书桌前,瞄了一眼旁边的木兰。“木兰,本小姐作画的时候不想有人在身边,免得打扰了本小家作画,你下去吧,顺便跟木槿,木棉她们几个也说一声,今晚不用在这里守着了。”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退下了,不过小姐也不要忙到太晚,早点歇息,明儿个还有时间继续作画的。”木兰知晓沈立冬那不忙完就决不罢休的习惯,因而离去时提醒了沈立冬一句。
沈立冬眉眼一弯,笑了笑。
“知道了,下去歇着去吧,明个儿还要早起陪着本小姐去学堂上学呢。”
“是,小姐。”木兰替沈立冬虚掩上了房门,终究是不放心沈立冬,拿了没忙完的活计,就那样拿了一个小板凳,蹲守在房门口,从那房门里头透出来微弱的灯光里,木兰默默地绣着活计。
只是就连木兰自个儿都没有想到,这一绣活计就绣到了后半夜,打更的声音从高高的门墙外传来。
“天高物燥,小心火烛!”打更到三更了,木兰伸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起身的时候发现房间里的灯光还亮着,轻轻地推门进去,木兰就看到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的沈立冬。
当下拿过衣架上的披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给沈立冬轻轻地盖了上去,做完这些,木兰看到沈立冬垂下的手底下,有一支毛笔跌落在地面上,忙蹲身下去给悄悄地捡起来,站起身来,她收拾了桌面上凌乱的物件,就怕这些沾了墨汁的物件沾染上画卷,毁了小姐好不容易画成的作品。
等一切都忙碌完了,木兰这才细细地去看了沈立冬桌面上的那副画作。
这副画作里头,木兰看着人物好多,有老爷,有夫人,有大少爷,三少爷,四少爷,五小姐,还有两个人,木兰没有见过,只是那个女子眉目之间跟夫人很像,跟小姐也有相像之处,木兰想着这应该就是沈家出嫁的二小姐沈立夏了,至于站在二小姐旁边的这位清秀端正的少年,应该就是小姐口中的姐夫王小四了。
这些画作里头的人物,每个人都画得逼真动人,个个都像是真人似的,看着看着就会让人面上带出笑容来。
嗯——
这个时候,趴在桌面上睡过去的沈立冬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了,她抬起头来见身边立着的是木兰,揉着惺忪微笑的眼眸,便问了一句。
“什么时辰了?天亮了吗?”
“小姐,天还没亮呢,小姐还可以再睡会,等天亮了,奴婢再来叫小姐起身,不会让小姐迟到的。”木兰心疼着沈立冬一晚上都在作画,没怎么休息,自是想让沈立冬再睡一会儿。
沈立冬看着木兰两眼下黑黑的,自是明白木兰这丫头昨晚肯定在外头守着了。“你这个丫头,怎么那么不听话呢,让你昨晚去歇息,怎么又在外头守着了,这会儿可没精神了,过来,喝杯茶吧,这是本小姐特质的香茶,喝了之后就会有精神了,以后可别这么跟着熬了,身子骨会受不了的,你可不像本小姐,本小姐的身子骨那熬个一晚上是不会有事的。”沈立冬心疼木兰这丫鬟太实心眼,在给她香茶的时候早就换上了空间的白雾茶。
“小姐,这可怎么使得,奴婢喝茶的话,怎么能劳烦小姐给奴婢倒茶呢?”木兰有些受宠若惊道。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沈立冬瞪了木兰一眼。
“谢谢小姐。”木兰接受了沈立冬的心意,接过那杯香茶,就这么一口气地喝了下去,你别说,这一喝下去之后,木兰就觉得一身的疲倦立马就消失得干干净净,浑身上下充满了干劲。
“小姐,这究竟是什么香茶,怎么奴婢这一喝下去就精神十足的呢?”木兰惊叹地看着手中的香茶,活像看到了什么珍惜宝物一样。
“那是,本小姐配制出来的香茶,那定然是不差的。”沈立冬笑了笑。“现在看你也精神了,可比刚才那副恹恹的模样看着顺眼多了,总算是没让本小姐的香茶给浪费了。”
“小姐,你起来了吗?”这个时候,外头早起的木槿听到沈立冬的房间里头有她的声音传出来,便开口问了问。
“敢情本小姐这竹荷院的都成了不睡觉的夜猫子了。”沈立冬无奈地笑了笑,朝着门口唤了一声。
“外头是谁,都进来吧。”沈立冬想着干脆都给她们提提神吧,回身拿了三杯香茶出来,还真的木槿,木棉,木莲三个丫鬟都到了,看她们的样子,明显昨晚也没睡好,估计都盯着她这边的动静呢。
“来,一人喝一杯,本小姐特制的香茶,只此一次,下不为例。本小姐的命令还是要听从的,下次可不能这么不听话了,一个个的,这么没精神,可怎么做事。”
“奴婢们谢过小姐赏赐,下次定然不敢了。”木槿,木棉,木莲三个丫鬟接过沈立冬手中的香茶,她们倒是比木兰懂得品茗,尤其是木槿,一眼就看出了这香茶的稀罕之处,绝非凡品,因而她喝得最慢,一小口一小口地细细品尝着滋味,真是口齿留香,味道无法言喻,喝了之后全身暖洋洋的,疲倦一扫而空。
木槿,木棉跟木莲喝了沈立冬这特制的香茶后,便知晓小姐是拿珍稀之物厚待她们几个了,那同样也是表示厚待她们几个,重要她们几个的意思,当下一个个眼里带上了笑容。
“好了,一个个现在还站在这儿干嘛,本小姐这香茶可不是白喝的,你们赶紧给本小姐干活去,木兰,跟本小姐去前头院子里头,如今这菜地上的青菜萝卜大白菜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早就可以采摘了,这头一批采摘下来新鲜的,让木莲放在小厨房做了菜,大家全部都有份,每个人都尝尝这木兰种出来的菜味道有多好。”沈立冬这么一说,就连一向稳重的木槿都活泼了几分,她们三个跟着木兰去菜地上采摘新鲜蔬菜去了。
沈立冬呢,到她自个儿这块药草地上,看看情况,一般的药草都长出来,长势还不错,看过后,沈立冬趁着验看药草的瞬间,意念动着,那空间水从指尖流淌下来,慢慢地,慢慢地浇灌好了一片药草地。
等到沈立冬做完这些,木兰那四个丫鬟也早就采摘好了蔬菜,让木莲去厨房忙活去了。
第4卷 第一百七十一章
这不知道为什么,竹荷院的所有丫鬟,就连于嬷嬷用过了木兰种出来的蔬菜后,都赞不绝口,个个吃了之后觉得精神倍足,这一整天的活计干下来都没怎么觉得累,不像往日那般,忙活了一整天,倒在榻上就想睡觉,这会儿,她们可都精神得很,晚上还在房间里,丫鬟之间饶有兴致地聊起了八卦。
沈立冬听了这消息之后,皆是笑了笑,倒也没说什么。她那副给全家人画下来的画作,称之为全家福的作品,在一家人看到的第一眼就喜欢上了,沈博远跟陈氏意见何等得一致,直接找了装裱师傅,以最快得速度将这副画作给装裱好,就挂在正堂的大厅中央,高高地悬挂而起,客人一进门,抬头便看到了沈家的全家福,看得是那个啧啧称奇,只是一家人怎么都不愿意透露这画作是沈立冬画的,只说是偶尔认识一个落魄的书生,那书生在画画上极有天分,他们沈家无意之间认识那书生,那书生便给他们一家人画了这么一副画作。
只是这种话骗骗不太相熟的客人可以,但是要骗过唐元祺,谢朝云,苏流瑾,谢朝亮那般人物,那是不太可能的。
他们一眼看到厅堂上挂着的全家福,就知道这幅画出自何人之手了,因为沈立冬小的时候有画过简单的工笔画,那种熟悉的画法,在他们四个人的脑海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因而当他们看到沈家的全家福时,心里头都明白这肯定是出自沈立冬之手的画作,只是沈博远跟陈氏都有那样一套的说辞,他们也不点破,倒是私底下跑去找沈立冬,缠着沈立冬也要给他们画出这样的画作来。
沈立冬由此很郁闷,这就是完全手痒的一副吃货图给惹来的后患,她家老爹,老娘,大哥,三哥虽然看着那副全家福的画作很高兴,但是他们都不满意他们只有合在一起的一幅画作,不像沈文海有一副独立的个人画作,因而他们要求沈立冬另外一人画一副,这个要求可将沈立冬给郁闷的哦,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单单家人如此,那唐元祺,谢朝云,苏流瑾三人要求一副个人画作,这还不算什么,最无耻的是谢朝亮,竟然带着岳父岳母,妻子儿子一道上门来,指着给沈立冬瞧着,意思他们家的人也要一张全家福,不但要全家福,还得每个人有一副小作。
这样画下去,岂非是没完没了了吗?
如此,竹荷院天天传出沈立冬愤怒之声,只是郁闷归郁闷,愤怒归愤怒,沈立冬还是耐着性子,将那些无良家伙要求的画作,一副又一副地赶工出来了。
家人收到单幅作品的时候满意了,沈博远是一副夏日炎炎在庄稼里头劳作的 ,陈氏是低眉绣制衣裳的温馨图片,沈文轩是夕阳西下伶仃独步而来的如玉公子画作,沈文浩的是在林间仗剑挥舞的画作,沈立冬根据家人的特点,将他们最美好最真实的一面给画了出来,一家人收到她的画作时,个个都满意了。
至于唐元祺的画作,沈立冬画了他六岁时候的样子,初次在面摊前遇见他的样子,连身上的穿戴都画得一清二楚,一点都没有遗漏,唐元祺拿到这副画作得时候,在军营里头练兵的时候傻笑了一整天,将那些手底下的将士们那一整天吓得够呛的。
那谢朝云拿到沈立冬的画作,也是他六年前在清平县的时候,沈立冬初次见到谢朝元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跟言老就这样走进她们家的农家小院,那美丽得几乎不分男女的魅惑之态,恍若枝头耀眼夺目的桃花,妖艳得几乎惊了她的双目。
给苏流瑾的那副画作,沈立冬画画的背景是天文斎作为布景,那个清澄透亮的少年,有着世间最干净的眼神,那暖暖一笑,便让天地间都变得清明起来,恍若天上的朗朗明月,清风拂人啊。
最后是谢朝亮那厮的画作,因着张婶张伯的关系,沈立冬倒真是给他们画了一副全家福,看着就是温馨宜人,一家人相亲相爱的模样,只是给谢朝亮画单独作品时候,沈立冬给他画了一副简单的漫画q版本的趣味图,那是谢朝亮讨好着沈立冬,给沈立冬一个三岁小女娃忙上忙下的样子。
老实说,沈立冬送给谢朝亮这副画作的时候,存心是想气死谢朝亮那厮的,谁叫他那么无耻呢,敢要求那么多,不单单全家福,还个人画作。只是她没想到,谢朝亮那厮脸皮厚得跟铜墙铁壁那般,还拿着画作在唐元祺,谢朝云,苏流瑾,沈文轩面前炫耀来炫耀去,意思他得了一副与众不同的画作。
好了,这下她又被谢朝亮给害死了,唐元祺,谢朝云,苏流瑾,沈文轩知晓了这件事情后,一个个跑去找沈立冬控诉,控诉她厚此薄彼,这事到了饭桌上,很显然爹娘跟三哥四哥都知道了,全家人一起围攻她,要是她不给他们一家人也画这样的画作出来,他们就生气了,恼怒了。
沈立冬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后,她那是肠子都悔青了,怎么就多事地想要刺激刺激谢朝亮那厮呢,她其实应该很明白的,谢朝亮这厮已经跟当年不同了,现在这个人的脸皮那是比谢朝云还要厚上一层楼啊。
她就怎么那么失策了!
拿着羽毛笔提笔画漫画人物的时候,沈立冬气得直拍自个儿的手背。“让你手痒,让你手痒,现在知道后悔了,现在知道痛苦了吧。”
“小姐,你何必跟自个儿过不去呢,老爷夫人少爷们这么喜欢小姐画的画,小姐应该高兴才是啊。那世子爷,谢三公子,谢七公子还有驸马爷也这么喜欢小姐给他们画的画,小姐应该更高兴才是啊,这样表示小姐的画画才艺很厉害呢。”木兰还从未见过谢三公子那样的表情,拿到小姐的画作时,那不同往常的明亮笑容,就连看了几年的木兰都看了脸红得很,谁叫三公子长得那么出彩呢,那一笑起来的样子就越发不可收拾了。
沈立冬听得木兰这般说,无奈地摇摇头。
“木兰啊,你不懂本小姐的痛苦啊,这是代沟,二世之间全然不能理解的代沟,明白吗?”她画画只是为了乐意得时候随意画上一画,而不是老被人追着要画啊,那样就少了很多的兴趣了,知道不知道啊。
只是她也清楚得很,其他人,她都可以断然拒绝,只是这些人要追着她的画作,她不能不给画啊,这就是她的痛苦之处啊。
第4卷 第一百七十二章
沈立冬就这样忙忙碌碌了十几天,好不容易终于将画作交到一家人的手中,让爹娘,大哥三哥四哥都满意了。
另外,关于唐元祺,谢朝云,苏流瑾三人的画作,沈立冬也早早准备妥当了。
这天,沈立冬从女学下了课,带着木兰登上马车回转府门,在半道上,马车却忽然叫停。惊诧之下的沈立冬,问着外头的车夫。
“李伯,发生什么事情了?马车怎么忽然停下来了?”沈立冬坐在马车里头重重地被颠簸了一下子,脑袋差点撞到车壁上,她心下纳闷,去揭开马车上小小的窗帘子,眼睛朝外头瞄上了几眼,发现外头根本不是朝议郎府邸的大门,而是回府的转角街道上,又见外头没有李伯的回话,沈立冬便觉得有些奇怪。
“李伯,你在吗?木兰,你在吗?马车为何停在半道上了,究竟前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姐,木兰在,木兰就在外头,小姐不用担心。前头没有发生什么事情,只是路上不小心碰到了石头,这才停了下来。这会儿李伯去搬开了石头,等会马车就可以继续前行了,请小姐安心坐好,很快就可以到府了。”坐在马车横辕上的木兰,揭开马车的帘子,回着沈立冬的问话。
“嗯,本小姐知道了。”沈立冬点了点头,木兰放下了马车前的帘子,而就在这一瞬间,一袭绯红衣衫飞卷帘中,朝着沈立冬扑面而来,抬眸瞬间,那双绝世桃花眼眸,就这样笑意满满地望着她。
“朝云哥哥?怎么会是你?你又怎么会想到用这样的法子上我的马车呢?”这不是故弄玄虚,非要弄得神神秘秘让人起疑吗?沈立冬白了谢朝云一样,鄙视着他的做派。
哪里料到谢朝云倾身过来,伸出手指头,点在沈立冬的唇瓣上,嘘了一声。
沈立冬看得谢朝云如此举动,不解地看着他,他这是想要干什么呢?然而很快她发现她疏忽了一件事情,谢朝云忽然的闯入让她忽视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竟然忘记了马车帘子飞卷起来的一刹那,她有闻到一股子浓厚的血腥味,那味道随着谢朝云的靠近,越发地令她皱紧了鼻子,皱紧了双眉。
怎么回事?难道谢朝云受伤了?
沈立冬正想开口问谢朝云,马车外头却忽然传来了声音。“老人家,你见过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男人从这里经过吗?”
“老儿这忙着驾车,倒是未曾注意过这样一个人有没有经过。”李伯在外头回话着。
对方听到李伯的回答,似有些失望,又问起了坐在车辕上的木兰。“小丫头,你可见过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男人从这里经过吗?”
“穿红色衣裳的男人吗?哦,那倒是有见过一个,好像是朝那边的方向去了。”木兰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过去。
对方听到这个答案,谢过了木兰。“兄弟们,他受了伤,那是跑不远的,赶紧追!”沈立冬敏锐的耳力,听得清楚外头至少有八个武功底子不弱的汉子跑开的脚步声,离着她马车的方向越来越远。
听外头这会儿没什么动静了,沈立冬这才转头望向谢朝云,却发现他脸色惨白地靠在车壁上,双手捂住受伤的肩膀,那个地方,因着谢朝云绯红衣裳的关系,艳丽的颜色似遮掩了鲜血的妖娆。
刚才谢朝云进马车之前,应该自个儿处理过伤口,因而衣袍上的血迹似都有些干透了,只是经过刚才那番举动,定是又拉扯到了伤口,导致鲜血再次流淌了出来,染红了本就妖艳的绯红衣袍,看着越发地触目惊人起来。
“你个笨蛋!你既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何刚才不早说呢?还摆出那样白痴的姿势给谁看啊,耍帅至少也要看时辰啊,加上我又不是你的什么蓝颜知己,你也不用对着我摆出最美的姿态来,冬儿我可承受不起。”沈立冬恼怒谢朝云都受伤这么严重了,刚才进马车的时候还那样云淡风轻的,硬撑着不对她言明真实情况。
马车外头的木兰跟李伯似听到了马车内的动静,只是他们此刻的耳朵像是聋了一般,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也不敢去看见。
那谢朝云听得沈立冬这么说着,嘴角倒是越发地扬上,角度越来越大,夺目耀眼的桃花笑容,就这样近距离地撞进了沈立冬的视线里。
赫——
沈立冬惊得差点扑倒在谢朝云身上,忙拍了拍心口,瞪着谢朝云。“你怎么回事啊?干嘛这么突然靠过来,你知道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好歹我这会儿还要给你处理伤口呢,你就这么报答我这个救命恩人的啊。”沈立冬口气很不满,但出手给谢朝云处理伤口的速度极快,随身携带的金创药,药效本就一流,这一洒上去,很快那伤口处就止住了血。沈立冬闷闷地拿出干净的棉布条,给谢朝云小心翼翼地包扎好,完了,又给他递过去一个药瓶子。
“喝了。”那药瓶子里装着的自然是沈立冬自个儿配制的清毒药水。
那谢朝云接过沈立冬手中的药瓶子,也没有问是什么药水,直接就一口气灌了下去,沈立冬见了,惊道:“我让你喝了,你就喝了?这万一我给的是毒药呢,你也这么问也不问地喝了下去?”
谢朝云微微一笑,定定地看着沈立冬的双眼。“如果冬儿妹妹想要毒死朝云哥哥的话,就不用那么费事给朝云哥哥处理伤口了。”
“你倒是想得自然,要是我就喜欢先医治好一个人,然后再用毒药慢慢地折腾死一个人呢。那你该怎么办?”沈立冬眨眨眼睛,贼贼地笑了笑。
“那朝云哥哥只好自认倒霉喽。谁叫朝云哥哥自认为看人的眼光不错的呢,如果看错了冬儿妹妹,那就算是被冬儿妹妹给毒死了,那朝云哥哥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谢朝云慵懒地靠在车避上,似靠得不太舒服,移到沈立冬的身边,靠在了沈立冬的肩膀上。
沈立冬虽然听得谢朝云这么信任她,她感到很高兴,毕竟被一个人这么信任着,是个人都很高兴,不是吗?
只是高兴归高兴,她也没有给人当靠枕的习惯啊。
“朝云哥哥,可不可以将你高贵的头颅离我的肩膀远一些吗?”
“现在恐怕不行。”
“为什么?”
“因为朝云哥哥受了重伤,现在真的很累很累,冬儿妹妹就当同情同情你朝云哥哥,借个肩膀给朝云哥哥靠一会儿吧,就一会儿就好。”谢朝云似乎真的累了,在沈立冬的肩膀上闭上了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