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王朝自第一代的镇南王妃过世之后,曾有高僧留言,说天命之女会在将来再次轮回转世回到人间。因而那一年之后,凡是金凤王朝境内出生的女儿家,都有官府记录在案,没有一个人能够逃得过被皇族排查的可能。而且排查还不止一次,刚刚降生的时候一次,到中途姑娘家若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还会继续进行第二次,第三次甚至第四次,第五次排查,可谓是洒下弥天大网,算无遗漏。”玉容歌这话倒是让安宁瞬间猛然咳嗽了起来。
“容歌,那个,那个,你倒是说说看,为什么中途姑娘家若是发生什么意外的话,还得继续进行第二次,第三次排查什么的,究竟是什么意思?”
“因为第一代的镇南王妃降生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异常天象出现,而且她一开始还是痴痴呆呆的,被人当成傻子当了十年,她是在十岁那年从假山上摔伤之后就忽然灵智大开,一夕之间从傻子变成了天下最聪明的聪明人,所以空闻大师曾经断言,所谓的天命之女有可能是在意外发生之后,犹如凤凰磐涅一样浴火重生了。”安宁听到玉容歌这解释,不由地嘴角抽了抽。
当然了,她不得不佩服这些所谓的高僧,这穿越女在娘胎里投胎出生的本来就很少,基本上还是出现意外直接借尸还魂的穿越者更为广泛一些,比如这个镇南王府的第一代王妃,再比如,她安宁。
而玉容歌呢,看着安宁的眼睛就知道她此刻的想法是什么,果然,宁儿跟先祖是一样的,也是发生意外之后浴火重生的天命之女。
如果他猜测不错的话,应该是在宁儿三岁落水那一刻发生的,因为在那一刻之后,宁儿表现出来的完全不像是一个三岁幼童,她表现出来的智慧,谋略还有才能,都能说明那一年是她浴火重生的那一年。
当然,宁儿没说出来,玉容歌也不会点破这件事,在他心里,眼下是极为排斥天命之女这四个字的,他也从来没想过拥有天命之女而感到骄傲什么的。
对于玉容歌而已,宁儿就是宁儿,别无其他。
或者说,这一刻,玉容歌还特别希望安宁不是那个所谓的天命之女,因为这样他就不用变得如此患得患失,整天整夜地提心吊胆着,生怕有人从他边抢走了宁儿。
因而此时的他,带着不安的心要求着安宁。
“宁儿,明天进宫之后,你记得一直跟在我边,好吗?”明天就是选秀之了,他的宁儿赫然在名单之列,先前因为宁儿的命硬八字,加上薛氏的刻意为之,让当权者疏忽了,没有让宁儿参与第二次的排查,然而这一次,却不知道四皇子左煜怎么想的,竟然提议皇上在名单里加了安宁。
不是在选秀名单里加了安宁,而是在邀请宾客当中加了名单,四皇子左煜如此的行事,不得不让玉容歌担心啊。
而安宁呢,因为玉容歌这话倒是心里咯噔了一下,难道她是天命之女这消息已经泄露出去了?
“容歌,该不是——”
“不是。”玉容歌一瞧安宁那眼神,赶紧摇头道。
“既然不是让我参与选秀的话,那么,那么明天皇上选秀之,为何我要进宫去啊?”她不是太后娘娘,不是皇后娘娘,也不是协助六宫的贵妃娘娘,选秀这种事,跟她一个世子妃有关系吗?显然没关系啊。
而玉容歌呢,听到安宁这话,不知道怎么解释,他这一沉默,让安宁就开始思绪飘飞了。
难道皇上还有这种特别的好?喜欢朝堂命妇给他挑选妃子,过过双目?不至于吧?
或者说,是外祖母想要让她在边上一起参考参考?这个猜测倒是有可能,想着安宁问道:“容歌,该不会是外祖母想要我进宫去陪陪她老人家,顺便给她老人家在边上看看那些秀女吧?”
“也不是这个原因。说来还是为了排除天命之女。当初宁儿因为命格关系加上薛氏从中作梗,皇上自然忽视了宁儿的改变,不过这次不知道怎么的,四皇子竟然提议皇上在邀请宾客的名单中加了宁儿的名字。而这份宾客名单其实就是那些当初被遗漏现在再次进入皇上眼中的女子。”玉容歌虽然已经派人去调查四皇子左煜如此关注宁儿的原因了,可是目前还没得到任何的消息,对他而言,自然是不安的。
而安宁呢,听到玉容歌这话,也是怪异了。
那个四皇子左煜,除了在牡丹盛会上匆匆一面之缘外,她不记得跟他有过什么交涉啊,他为何提议皇上将她放入名单之中呢?
她不解,不解之中又细细回想,想着她是否在哪里留下过什么蛛丝马迹,转而似想到了什么,慕然一惊。
“容歌,你告诉我,先祖留下的所有东西都在镇南王府那间书房里了吗?她可否有在外传出过什么只字片语的?”她的三首牡丹诗啊,可都是古人名作啊,若是先祖也曾经露过一手的话,那么是否就在那个时候露了马脚了?!
想到这儿,安宁自是向玉容歌求证道,而玉容歌给的答复却是模棱两可的。“可能有吧,听外祖母说过,先祖是一位传奇人物,各个方面皆有涉猎。”如此答复,让安宁瞬间抚额头疼了。
糟糕透顶了,该不会是从这里被谁看出什么来了吧?
第二百五十四章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得赶紧进行补救了,要不然,被四皇子左煜就此盯上了,对她安宁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好在她已经让青枝去处理秀女之事去了,到时候根据她的安排,这一届的秀女中除了安青婉那张所谓的凤凰签之外,其他的小姐中,还会有好几个用来搅浑那一团水的秀女出现,想来到时候应该能给她移开注意力,如此一来,四皇子左煜就不会特意盯上她一个了。
这么一琢磨,安宁觉得事也不怎么糟糕了,因而暂时放置一旁,等到青枝回来之后再说。眼下的她,当务之急,还是准备准备去尚书府见花姨娘一面最为重要,毕竟花姨娘熬不过今晚了。
想着,安宁快速地开始处理眼下事务。
她先是叮嘱踏雪继续盯着桃花村萧家跟定北侯府慕容航那里,示意若是中途有变的话,不必来回她,护着萧家跟定北侯府就行,出了任何事,后果由她来担当。
“小姐的意思,踏雪明白了,踏雪会誓死护住萧家人跟定北侯慕容航的,但请小姐放心便是。”知道萧家人跟慕容航对安宁的意义,踏雪自是宣誓以命相护。
而安宁呢,却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踏雪,你记住,你自个儿也要好好的,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一定要保证自己安好,知道吗?毕竟,钱财乃外之物,我要的是你们的人,只要你们人都好好的,那么东山再起也无妨。所以切记,一旦动手的话,若是对方实力太强,你要记得动用杀手锏,不要担心后患。”有舍才有得,必要时刻不惜展露所有实力,哪怕惹来天大麻烦也在所不惜。
她要护的人,一定要好好的,绝不能出事,其他的,她安宁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踏雪听到安宁这话,素来冰冷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冰裂。
杀手锏?!
那不就是小姐制造的药丸炸弹吗?那种威力强悍的药丸炸弹,小小的一枚,就足够炸死好几十人。
这样的东西,小姐当初制造出来的时候,她记得小姐曾说过,这辈子估计永远不会有动用这些药丸炸弹的时候,她当初制造出来纯粹是为了给属下营造一种安心的感觉,完全是用来忽悠人的,根本不会用到实战中去的。
可这一次,小姐竟然说可以动用杀手锏,那不是代表着,小姐她不再隐藏她的真正实力了吗?
这简直让踏雪有些不敢置信。
若是以往的话,按照小姐的行事风格,定然是低调再低调,谨慎再谨慎,是会避着麻烦而行的。
毕竟小姐平生最大的愿望那就是过着清清静静的生活,一生平淡安宁啊。
可为什么这一次竟然——
踏雪是不明白安宁这一次的改变,因而为了证明这不是她的错觉,第一次提出了疑问。
“小姐,请恕踏雪愚笨,不知道小姐所说的杀手锏是不是就是当年在空山寺试验的那一批特殊药丸?”
而安宁呢,似明白踏雪的这种困惑不解,因而肯定地点了点头。
其实刚才在她出口的那一刻,她也是有些愕然的。
在她看来,这确实不像是她会做的事。
不过,望向侧隐隐不安的玉容歌时,她又似明白了什么。
或者说,经过这段子,玉容歌跟她经历的种种,她已经考虑清楚了,既然镇南王府已是个大麻烦,既然玉容歌跟她已经捆绑在一起了,那么现在的她,哪怕行事再低调,也照样会引人关注,根本不可能脱离麻烦圈,去独自清净地过安稳子了。
如此,既然这辈子注定要跟玉容歌一辈子纠缠的话,既然已经一脚踩在了麻烦堆里,那么就干脆面对麻烦,将所有麻烦一一击碎便是了。
而踏雪呢,看到微微而笑的安宁,看着自家小姐跟玉容歌十指相扣的幸福模样,在那一刻慕然明白了。
小姐,是变了。
因为姑爷,现在的小姐,行事已经变了。
也许,这就是感的力量,或者说,因为姑爷的努力,因为姑爷的痴,已经真正走进了小姐的内心。
所以,为了姑爷,小姐变了,不再想着置之外了,不再想着被动地应付局势了,而是积极地主动面对局势了。
真好,看着小姐站在姑爷边,那样温柔地笑着,卸下了外在锋利的面具,踏雪真心为安宁而感到高兴。
也许,以往的小姐虽然厉害,但是心里还是没有任何安全感的,所以只顾着护着自个儿,不让任何人踏进她的内心世界。
而如今的小姐,虽然看着消磨了凌厉,但内心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变得强大了,因为姑爷,小姐隐藏的血因子开启了,她似有奋斗的目标了。
而如此的小姐,踏雪看着,真好!
“世子妃,踏雪记住了,在完成任务的同时不会让自己出事的。”这是第一次踏雪在安宁处理公事的时候改了称呼,而这个称呼,也恰如踏雪所预料的那般,安宁听着很愉悦,默认了她的这个称呼。
“嗯,去吧,踏雪。”安宁笑着点了点头,转而处理秋水这边的事。
她吩咐秋水继续盯着悠然山庄,药材到了之后马上通知她,她好给锦绣安排医治,毕竟锦绣的状态已然稳定下来了,这段期间出手医治的话,完全治愈的可能就会越高,所以她希望药材越快到达越好。
而秋水呢,点了点头道:“知道了,世子妃,我会继续盯着的。”秋水虽然不明白踏雪为何忽然之间改了对小姐的称呼,但是她知道,踏雪是她们之中领悟能力最高的一个,她既然改了称呼,那就一定有她这么做的道理,因而秋水在此刻唤安宁的称呼也改成了世子妃三个字。
当然了,领了安宁的指示,秋水也不会继续堵在这里妨碍世子妃跟姑爷培养感的,自是很有眼色地退出去了。
至于红乔,因为安宁先前的行事风格,她也是惊愕不已的,不过,就算神经再大条,最近跟秋水二个,她们二个可是在青枝的指点下有在努力地读书的,因而眼下这种状况,她觉得干脆她也溜走算了,反正她这边的事也不怎么重要,不过是禀告一下最近徐丹彤的近况罢了,不会影响什么大局的事,所以没必要留在这里妨碍世子妃跟姑爷相处的。
而安宁呢,眼见得红乔跟随秋水后头,看样子是要偷偷溜走了,便开口阻止了红乔的离去。
“红乔,你那边的事还没汇报呢,怎么就想着离开了?”
“世子妃,我这边的事不怎么重要,等到世子妃腾出手来,有空安排了,再商议徐丹彤小姐的新份也来得及的。”改称呼这种事,红乔也跟着学了,虽然开始叫得时候还有点不太习惯,不过多叫几次,以后肯定会慢慢习惯的。
而安宁呢,听到红乔这么说,想了想,觉得她说得也有道理,目前徐丹彤的事还真的可以先搁置搁置,还是薛二娘跟万生贵那边的事比较重要一些,想着,她干脆吩咐红乔盯着薛二娘跟万生贵那边,盯着那边什么时候皇上会下旨意下来,到时候,她再琢磨琢磨下一步怎么做。
这红乔呢,听到安宁这么吩咐,那是赶紧接了指示,飞速地溜走了,她生怕她走慢一步,就像是要耽搁了安宁跟姑爷终幸福似的,那是比兔子还溜得快。
安宁呢,见红乔那样,倒是忍不住轻轻一笑,随后摇了摇头。
边上的玉容歌呢,见安宁处理完边的事务了,觉得她等会肯定要去尚书府见花姨娘的,因而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让安宁带着他一块儿去。
却没想到,他还没张口呢,安宁已经主动朝他伸出了手。
“容歌,晚上有没有空?”安宁笑着点了点玉容歌的鼻子。而玉容歌呢,显然不明白安宁为何会有如此一问,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道:“有空。”
“那么,陪我去一趟尚书府吧。”安宁笑盈盈地,邪恶地看着玉容歌,朝着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气。
额——
玉容歌不可置信地睁大了他那双桃花眼,他这是出现幻听了吗?往常这样的时候,宁儿不是素来都是避开他,一个人想着单独行动的吗?
就算好几次他提过,想着要跟她一块儿,都被宁儿给推辞了,如今他什么都没有说,宁儿反而主动邀请他了,他是不是在做梦啊?
“怎么?不愿意吗?那就算了吧,我还是一个人去好了。”
安宁调皮地挑了挑凤眸,而玉容歌呢,听到安宁这话,那是从惊愕失态中瞬间清醒了,只见他,上前一步,忙抱住安宁道:“宁儿,我愿意的,我当然是愿意的,我要跟宁儿一块儿去。”
此时的玉容歌,不安的绪因为安宁这话,已经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他心口的地方,暖暖的,像是天住进了那里,填满了所有的角角落落,让他幸福得都快要飞起来了。
不由地,他唇角扬起,弧度越开越大,忽然像个傻子一样,傻傻呆呆地笑了起来。
...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夜晚,当安宁跟玉容歌陪着欧阳齐跟徐锦鸾用过晚饭后,他们二人双双启程去了尚书府。
到了尚书府花姨娘落住的蔷薇院后,安宁吩咐盯着蔷薇院的属下在外头望风着,她自个儿呢,带着玉容歌一同进去,到了花姨娘的榻前。
才区区不足三个月,花姨娘竟然变化如此之大,看她躺在榻上的样子,简直跟病入膏肓的久病之人差不多,面容憔悴,眼眶凹陷,双目无神,面色还带着隐隐的青紫色,一条红线从她的下巴处直直地划过她的眉眼,像是一道诡异的曲线,又像是被人在脸上划了那么一刀,而其实呢,那是笑红颜中毒之后快要爆发的征兆。
一旦红线抵达她的太阳,到时候花姨娘就绝无生还的机会。
当然了,现在这个时候,若是安宁出手,给了花姨娘笑红颜的解药,那么花姨娘过了子时,定然还是安然无恙的。
可惜,眼下的花姨娘一心求死,她那是完全放弃生机,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了。
如此,既然是花姨娘自己动手不想活下去了,安宁自是不会将解药浪费在这么一个不珍惜自个儿命的死水女人上的。
因而此时的安宁,淡然地落座后,对着花姨娘自然是开门见山地说明了她的来意。“花姨娘,我听说你有话要跟我说,现在我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当然了,最好长话短说,我觉得你恐怕支撑不了那么长时间。”
安宁这话一出口,花姨娘嘴角忽然浮动一抹诡异的笑容,她死死地盯着安宁的面容,又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安宁侧的玉容歌。
“他在,也没关系吗?”她的话语中带着一种崩溃之前的疯癫,或者说,是一种若是她入地狱的话,也想着带一个人陪她一起入地狱的征兆。
安宁呢,莫名地皱了皱眉,她有一种直觉,直觉认定花姨娘接下来要说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果然——
“你知道吗?安四小姐,你过得实在是太幸福了,幸福得让人有一种很想很想摧毁的冲动。就像当初你娘一样,因为无论如何边都有一个不离不弃的痴种,所以你娘无论什么时候,无论怎么被人对待,她表现出来的都是阳光的一面,善良的一面,温柔的一面。就因为这样,你知道吗?每次看到你娘脸上偶尔流露的那种令人惊羡的笑容时,我就忍不住,忍不住想摧残了那份幸福,让她也品尝品尝我的遭遇,我的下场。”说到这里的时候,她的语气中带着一种森森的气息。
“你知道吗?安四小姐,当初你娘要跟一心一意她的男人,那个无论你娘变成什么样都痴心不改的男人决定一起私奔,逃离尚书府这座牢笼时,我实在没办法忍受了她的绚烂笑容,所以,那个晚上,在你娘没有察觉的时候,在你娘如此信任我的时候,我给你娘下了笑红颜,知道吗?笑红颜,就是我现在服下的笑红颜,只有六个时辰的命,红线一牵太阳这里,然后你娘就再也醒不过来了。”花姨娘残忍地笑着,笑着指着她的太阳,笑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她还在疯狂地发笑着。
“知道吗?那天我就是那么看着你娘倒下去的,然后我就那么将她挂在了房梁上,让所有人都误会,误会你娘是因为不耻私奔而上吊自尽了。然后事跟我预料的一模一样,那个男人跟你娘的孪生姐姐,双双受到沉重的打击,他们二人将背负着一辈子的黑锅痛苦一辈子,从此将过着跟我一样的生活,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花姨娘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安宁,那双眼睛的绪非常复杂,不过稍刻间,沉寂得无影无踪。
她又开始发笑了,笑得比刚才还有疯癫三分。
“安宁,恨我吧,来恨我吧,我,花姨娘,不不不,不是花姨娘,我当初还只是你娘边的一个婢女,是我花如月杀了你娘,害了你娘,所以安宁,来恨我吧,将你的仇恨全部都发泄出来吧。”反正她什么都不怕了,她已经提前吞下了笑红颜,一个已经快要死的人了,不用担心安宁会用任何手段来折磨她。
而安宁呢,似猜得到花姨娘在想些什么,因而她冷笑道:“花姨娘,你以为你配得到我的恨意吗?我告诉你,若你真是害死我娘的凶手,那么你不但得不到我的任何恨意,反而会得到你想不到的各种折磨手段。老实告诉你,我若是想要一个人死,很容易,同样,我若是想要一个人活着,也很容易。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安宁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玉瓶子,瓶子一开,那气息传递到花姨娘的鼻息间,花姨娘蓦然大震。
“你怎么会,怎么会有笑红颜的解药?你究竟是谁?是谁?”
“花如月,我是怎么拥有解药的,这不重要,我是谁,对你来说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打得如意算盘恐怕都要落空了。我娘,根本不是死在笑红颜之下,这个问题我已经问过当年二个在场的人了,他们二人告诉我的内容,跟你所说的一点都不相符,所以,花如月,你别再自作聪明了,说实话吧,究竟是谁让你顶了这个黑锅?看你的样子,其实也是带着恨意,并非心甘愿顶下这个黑锅的吧?”
她这段子让飘香苑全力追查这件事,想来是触动了某些人的神经,所以有人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找个替罪羊顶了,这算盘打得还真是好,可惜,他们碰到了她安宁,注定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谋算都无法得逞。
那花姨娘呢,听到安宁丝毫没有被她的话语所蒙蔽,还追究到了真正的事实,她似不敢置信地望着安宁,转而冷嘲一笑道:“看来他们都估算错误了,他们都小看你安宁了,你比你娘更聪明,更冷静,更果决,所以,注定哪怕我用生死来作赌注,还是赢不了你。不过,你要从我口中得到任何消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哪怕你手中有笑红颜的解药,我也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你若是真有本事的话,那就继续查下去吧,一直查下去,查到水落石出为止。”说到这里的时候,花姨娘又多看了玉容歌几眼。
“当然了,如果那个真相你能够承受得起得话,那么你就继续查下去吧,但我还是想要劝你一句,你若是还想保有现在的幸福,那么就千万别深究你娘的死因,千万别继续调查下去,否则,真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保证,安宁,你会是那个最后悔的人。”话到这儿,花姨娘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痴痴笑笑了起来。
“其实,我好羡慕你娘,哪怕你娘已经过世,你娘依旧是世上最幸福的女人,我羡慕她,好羡慕好羡慕——当然了,我也恨,好恨好恨,恨啊——”花姨娘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随后声音戈然而止,她的双手瞬间软了下去。
“不好!宁儿,她咬自尽了!”玉容歌察觉到花姨娘意图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他想要去阻止不断从花姨娘口中吐出来的血色,却发现花姨娘看着他的眼神,好悲凉好悲凉,随后在他讶然的瞬间,那花姨娘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安宁快速地伸手,指间探听花姨娘的气息,发现她确实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只好作罢。
“容歌,花姨娘一死,我们呆在这里也没办法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所以我们赶紧离开吧,
免得到时候有人过来了,看到我们在这里而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听宁儿的,走。”话音一落,玉容歌随着安宁一起施展轻功,从蔷薇院轻灵地飞腾出去,几个回落便消失在了茫茫的黑夜之中。
一回到镇南王府,安宁便皱眉地坐在椅子上,揉着额头,仔细地回想刚才在蔷薇院发生的一切,而玉容歌呢,不知道为什么,竟莫名地想起了花姨娘临死前看他的那个眼神,因而他忍不住便开了口。
“宁儿,刚才花姨娘咬舌自尽之前说了那样的话,你说,你是不是会放弃继续追查下去啊?”
“不会。”安宁果决地摇了摇头。
“虽然花姨娘这条线索是断了,但是证明了慕容航跟我姨娘说的全是真实的,我娘死得蹊跷,死得冤枉,这背后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我娘一定是死在那个秘密之下的。所以接下来我会派人调查花姨娘的一切资料,包括她边的所有人,我不会放过一丝一毫的,一定要揪出花姨娘背后的那个人,一定要将事查个水落石出,哪怕就像花姨娘所言的那般,事实的真相会让我后悔不已,我也在所不惜。”安宁这话一说,玉容歌话到嘴边的那句劝说顿时咽回了肚子里。
他想着,既然宁儿要继续追查的话,那么他陪着宁儿继续追查就是了。
也许,花姨娘那个人最后说得话不可信吧,毕竟那个时候看她的样子,已经呈现疯癫的状态了,也许那个时候,花姨娘为了护着她背后的那个人,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话来阻止宁儿继续追查下去吧。
想着如此的玉容歌,倒是开始忽视了花姨娘最后的劝告,而这一忽视,玉容歌怎么都想不到,那带给他的,将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跟懊悔。
...
第二百五十六章
不过,这些当然都是后话,眼下的玉容歌跟安宁都在积极准备着明进宫之事,想着到时候宫中可能会发生的各种状况,因而提前假设准备了各种应付方案。
只是,没想到的是,二人商议结束,正当玉容歌给安宁卸了妆容,二人双双要上榻休息的时候,秋水脸色苍白地闯了进来。
看她的样子,显然受伤不轻。
“秋水,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赶紧给我瞧一瞧。”安宁看着染血的秋水,顾不得问她发生了何事,只是担心着秋水的体状况。
而秋水呢,见到安宁,扑通一声便跪下了,怎么都不肯让安宁瞧她的伤势。“世子爷,世子妃,秋水无能,就在刚刚,锦绣姑娘呆得落雪阁被人偷袭了,如今锦绣姑娘下落不明,秋水惭愧,请世子爷跟世子妃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