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却不知道,安宁压根就不在乎这些,在她的心里,素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哪怕是天皇老子,哪怕是皇子皇孙,若是不给她活路走,她就会绝地反击,同样不让旁人有活路可走。
因而一听玉容歌话里这意思,她双眸立即就亮了。“容歌,你有这个想法很好,我本担心你会做个愚忠之臣,幸好你不是。放心,你做什么,我都会无条件地支持你,哪怕到时候你想要反了这个王朝,我也照样支持你。”
玉容歌不是一个追名逐利之人,他真的要谋逆的话,定然是被人到那个地步的,因而那个时候,她一点儿也不会怪责他的,她会跟他共同进退,携手一同面对困境,将所有想要害他们的人一一地灭了,决不妥协。
想着如此的时候,安宁伸出手,紧紧地握住了玉容歌的手,十指紧扣,代表着她的决心跟无声的鼓励。
那玉容歌呢,得了安宁的支持,笑着将安宁轻轻地拥在怀中,温柔地抚了抚安宁的额头。
“宁儿,谢谢你,谢谢你这么支持我。老实说,有你在边,我什么都不怕,无论做什么事,无论要面对什么状况,我感觉不到任何惧意,只觉得,有宁儿在,我就无所畏惧。”
“我也是,只要有容歌在边,我也什么都不怕。”安宁笑着靠在他的膛上,只觉得这是世上最温暖的地方,是最安全的避风港,有他在,任何风雨袭来,她都无所畏惧。
想着如此,安宁忽而柔柔地唤了一声。
“容歌。”
“嗯?”
“容歌,我想,接下来我们赶紧去找八皇子跟八皇子妃吧,我相信此刻,他们二人也非常期望能够见到你这个镇南王玉容歌。”安宁笑着帮玉容歌整了整衣袍道。
“嗯,我也相信他们很希望看到我,不过,他们看到你的话,会觉得更有希望的。”有安宁在的玉容歌,才是完整的玉容歌,这一点,有脑子的人都看得出来,所以到时候八皇子跟八皇子妃看到他们夫妇二人双双出现的话,定然会觉得眼前充满希望的。
当然,关于这一点,安宁自己也深信不疑着,她跟玉容歌就是同一个人,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谁离开谁,都会不完整,只有在一起,才是完整的她,还有他。
“走吧,容歌,为了我们的家,为了我们的人而我们所的人,我们都要赢了这一仗。”不管前面道路如何难走,安宁都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如何都要护住她想要护住的人。
而玉容歌呢,明白安宁的意思,他桃花眼眸闪闪,笑容绚烂道:“放心吧,宁儿,我相信我们会赢的,而我也会保护好你,保护好我们的儿子,保护好外祖母,还有保护好我们的家人,保护好我们所的朋友,这些,我都会尽力保护好他们的。”
“嗯,我相信容歌能够做到,相信我们都能做到的。”安宁牵着玉容歌的手,夫妻二人互相凝视着,微笑着,彼此之间再无旁人。
他们牵着手,就那样,一同走出了房门,走出了江州,连夜赶赴并州,夫妻二人下定决心,一同去迎接风雨,一同去面对任何挑战。
第三百十九章
正如安宁跟玉容歌所预料的那般,八皇子左琪跟八皇子妃安青慧此刻因为霍乱疫病被困在并州的古宁县。
八皇子左琪虽然年纪轻轻,才十三岁,可从小的经历让他迅速成长起来,在几个皇子当中艰难生存的他,明白他此刻被困在古宁县,并非是霍乱疫病的关系,而是四皇兄准备登基之前灭了他们所有的皇子,哪怕是他这个根本对四皇兄起不到任何威胁的八皇子,四皇兄也不打算放过他。
因而八皇子左琪思考了一天一夜,快刀斩乱麻地作出了决定。
“青慧姐姐,四皇兄那个人,我很了解他,他虽然看着是所有皇子当中最为和善温柔的一个,但其实我知道,这个人素来心狠手辣,做事不择手段,所以,我这次恐怕难逃一劫了。”
八皇子左琪握紧安青慧的双手,叮嘱道:“而你还年轻,你还有无数的未来,想来就你一个人逃出去的话,四皇兄也不会追究什么的,他的目的在我。所以我想,你还是赶紧收拾收拾,连夜启程去江州的福华县,那里有镇南王在,我想以他的能耐,最后一定能够保得你平安的,不管如何,你四姐虽然已经过世,但是镇南王是个重重义之人,只看在你跟你四姐当初的分上,他也一定会护住你的,所以,青慧姐姐,我打算今晚就让我底下的几个心腹带你杀出一条血路去,此去你要多多保重,往后就忘了我吧,再找一个优秀可靠的男人过子吧。”
“不,左琪,我嫁给你的那一天,我就决定跟你过一辈子了,我从来没想过要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过。虽然你比我年纪还小,可我知道你是一个有担当有孝心的好男人,比起你的那些皇兄们,你除了出背景不如他们,其他任何方面,我都觉得你比他们更好,更优秀。更何况,事还没有到最后一步,我就不信那四皇子真的能够一手遮天了,所以我不走,我要跟你在一起,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在一起,我不走。”安青慧很明白,如果她逃出去了,以玉容歌对四姐的意,他自然会护着她平安的,可是她不想逃,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她想要的夫君。
四姐曾说过,患难之时见真,那个时候男人对你如何,便能验证一个男人对你是否是真心的,而如今,左琪在生死关头,想得是让她逃出去,想得是为她安排后路,她知道,这个男人她嫁对了。
既然嫁对了,她就不想一个人离开。
而左琪呢,听着安青慧的话,心头一暖,颇为欣慰地抚了抚她的脸。
“青慧姐姐,不要说傻话了,听我的,四皇兄他是不会放过我的,而你明明有机会可以活着,为何要陪我一同在这里等死呢,没有必要的,真的没有必要。你要明白,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的,生死在一起虽然我很感动,但是那是愚蠢的做法,没有必要的,你这逃出去,说不定还能拜托镇南王将我娘亲从宫里救出去,那时,你带我娘好好地活着,替我照顾我好娘,我娘这辈子过得太苦了。”
“本来,她已到年岁,本可以出宫去跟她的青梅竹马过平淡幸福子的,可是我父皇,贪恋我娘的美貌,硬是将我娘封为美人,他封就封了,可却根本不负责任,将我娘丢弃在后宫里,任由那些高位的嫔妃欺辱我娘,这就是帝王,冷心冷血的帝王。”说到这儿的时候,左琪心生悲凉之感。
“当年,若非我娘从不吭声,躲病避开后宫纷争,从不在我父皇面前露出半点争宠的心思,恐怕我娘早就死在那冷冰冰的后宫里了,可后来有了我,哪怕我跟我娘从来没有生出过半点想要争夺皇位的意思,他们也不放过我,就连父皇也是,还时常利用我,利用我作为其他皇子争夺的磨刀石。这样的子,我早就过腻了,早就不想过了,我一直都盼望着我长大,长大之后让父皇早点将我送到封地去,随便什么地方都好,我只求跟我娘能够渡过安安稳稳的下辈子。”
“活着,这是我跟我娘最大的心愿,也是最卑微的愿望。所以,青慧姐姐,你要好好地活着,珍惜活着的机会。我相信四皇兄想要的只是我的命,因为他想要灭绝了所有其他的皇子,免得有大臣心生异心,去辅佐其他的皇子,而如果就他一个皇子了,那么无论大臣愿不愿意,都得站在他那边,除非是臣子谋逆,反了这金凤王朝,若不然,他们就得听他的,服从他的。”左琪深深地望进安青慧的眼睛里,就那般静静地凝视着她。
“所以,答应我,逃出去吧,好好地活着,有机会救得了我娘,就带我娘一起走,让我娘去过她一直想要过的生活,只要不在后宫中就好,拜托你了,青慧姐姐。”
“不,左琪,不,我——”在左琪说出这么一番的过往之后,安青慧知道她不该拒绝他的这份好意的,可是,她真的很不想,很不想离开左琪。“这样吧,左琪,若是真要逃走,我们夫妻二人一起逃,一起去找镇南王,到时候我跪地求他,求他将我们的娘亲从后宫里救出来,再带我的母亲,我们四个人,一起走,逃得远远的,从此隐瞒名地过子,这样好吗?”
“如果带上我的话,镇南王就未必会护着你跟娘亲。像你这般聪慧的女子,应该明白的,知道其中深浅的,镇南王怎肯为了我这么一个没有任何背景的八皇子而去得罪四皇兄呢,现在京城都是四皇兄的地盘了。”
“更何况,太后娘娘握在四皇兄的手中,那是镇南王最亲的外祖母,他不可能不顾及的,还有,京城还有一个卫国公府,旁人不知道,我清楚,那卫少棠跟镇南王是从小到大的好兄弟,镇南王不会无视卫国公府的。再说,他本,本来就够引起四皇兄猜忌的了,何况还要保护那么多他想要保护的人。所以,你不能,不能再给他添麻烦了,他能护你平安,却不能护着我,若不然,他想要保护的人就会面临险境,这个,你应该懂的,不是吗?”
“我懂,左琪,我什么都懂,可是我不想你死,我也想你活着啊,明明我们什么都不求,只要求好好地活着,为什么连这么一个卑微的愿望都不给我们,左琪,我好痛恨,痛恨老天爷太不开眼了,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我不要,我不要你死,左琪,像你那么好的一个人,不该受到这样待遇的,我不要。”安青慧本来就是一个心气极高的人,很少在人前落泪过,更因为经过安宁教养嬷嬷的指点,知道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尤其是对皇家的女人而言,更是一点儿价值都没有,所以她一直告诉她自个儿,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许自己哭泣。
可眼下,安青慧却抱着左琪,大哭特哭,好像将这辈子的所有眼泪都要流光一样,怎么止都止不住。
左琪本以为像安青慧这样聪慧的女子,应该会很理智行事的,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一面,如此说来,她是对他左琪动了真心吧。
娘亲说过,一个女人若是对男人动了真心,那么她最真实的一面就会展露在心之人面前,毫无掩饰的想法。
眼下她这么哭,跟宫中那些女人为求怜惜而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完全不同,她哭得声嘶力歇,抱得他差点喘不过气来,按理说,她哭得好难看,也哭得太不成体统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头暖暖的,整个人都暖和了起来,明明她哭得好丑好丑,妆容都花得一塌糊涂了,可他却觉得,这个女人好美,真的好美,好美。
可是哪怕心头再暖,他很是贪恋这份温暖,但时间已经不容许了,所以他只能推开这份温暖。“青慧姐姐,你别哭,你别哭啊。你这么哭,我就觉得我已经变成了死人一样。”
“不不不,我绝没有这个意思,左琪,你会活得好好的,会长命百岁的,不会死的,一定不会。”安青慧也觉得她自个儿失态得太厉害了,忙快速地用衣袖抹去眼角的泪痕,擦拭着,可不管怎么擦拭,她的眼睛里还是不断地有眼泪珠子蹦出来,她就算拼命想要控制住,还是没能控制得住。
“对不起,左琪,我不想这样的,我也不想哭,可我就是忍不住,忍不住——”安青慧真的没办法控制,一想到她一个人逃出去,留着左琪一个人在这里等死,想着左琪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样子,她就没有办法不哭。
因而,安青慧那是抱着左琪,继续哭着,只是声音已经哭得沙哑了,哭声已经有些变小了,口中含糊不清地说着。
“左琪,我不想走,左琪,你跟我一起走好不好,我真的不想丢下你一个人逃出去,左琪,求求你,跟我一块儿去找姐夫吧。”
“可我留在这里,并不表示我就死定了,也许我也能活得好好得,到时候我来找你跟娘亲,行吗?现在,你就听我的,好不好,青慧姐姐,赶紧走吧,我已经吩咐好了,他们一定会护着你逃出去的。”左琪拍着安青慧的后背,只能这般安慰她了,却不想,半空之中一道清亮狠厉的声音传来。
“敢让我家六妹哭得那么凄惨,左琪,你已经死定了!”那安宁跟玉容歌二人双双施展轻功落地的时候,看到这一幕,安宁顿时冷眉挑起,一双凤眸寒光闪现。
第三百二十章
玉容歌本以为他这杀手锏一出,玉凤歌怎么也得答应了吧。
哪知道,玉凤歌根本不吃这一,单眉高挑地看着他道:“容歌啊,不是我这个做哥哥的说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了,已经是做父亲的人了,怎么可以没有一个做父亲的样子呢,这嬉皮笑脸的,成何体统,赶紧的,将我全部收敛起来,要不然,等你家小子将来长大了,定然会觉得你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一点威严的。”
“好吧,这个也不行的话,那么咱兄弟二人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这个做哥哥的,究竟怎样才会答应我的要求。”玉容歌瞬间收了一的卖萌气息,此时的他,含笑的桃花眼底闪着一抹精锐的光芒,直直地看着玉凤歌。
此前,他早就怀疑过他这个哥哥抢走了云夕,威胁宁儿,定然是有求于宁儿的,那时,他以为他是为他自个儿所求,认为传闻中那个得了所谓怪病的人是玉凤歌,如今他倒是不这么认为了。
玉凤歌的师父花亦邪,随他而来的是冰棺里的少女,看少女那样子,是沉睡模样,想来是得了什么昏睡症之类的疑难病症,而这个怪病,一定是让花亦邪跟玉凤歌都束手无策的病症。所以,他玉容歌几乎可以断定,玉凤歌带着师父跟这个冰棺里的少女一同来此,除了跟他说明真相,兄弟相认之外,他定然有求于他,求他的缘由呢,他若是所料不错的话,应该跟冰棺里少女有关系。
而玉凤歌呢,来此确实期望安宁能够出手救治他的小师妹花听月,只是他并没有想过要用这样的方式来换取这个条件过。
或者说,跟他原本的想法不同,他原先最坏的想法就是,若是玉容歌不想跟他兄弟相认的话,那最起码,他可以用放弃镇南王的位置为交换,他绝不跟玉容歌抢镇南王的位置,只求安宁能够出手救治了小师妹。
只是没想到,他这个弟弟简直是个美人不江山的主,他对功名利禄并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的妻儿,甚至在意的是他这个兄弟,这么想来,玉凤歌觉得他先前的想法就越发显得过于小人了。
想到这儿,他颇为歉意地看着玉容歌道:“容歌,对不起,这件事没得商量,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用这种事来交换条件的,你还是继续当你的镇南王吧,我这个做哥哥的,在边上帮你便是了。”
“哥,我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觉得这么做,显得自己太过卑劣了,是不是?其实,一点也不,你的想法很正常,若我在你的这个位置,权衡利弊之下,我也会这么想,会这么做的。当年,在宁儿的问题上,我比哥哥你现在的想法可是小人多了,所以说,你我果然是兄弟,都是那般小人,不管手段如何,看到最后的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了,既然你我是兄弟,那么有一样定然也是一样的,那就是我们在意的人,我们会很重视,对不对?你呢,很重视你这个师父还有你小师妹,我呢,很重视我的人,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兄弟,所以,说来还是我更为卑劣一些,我竟然想着用这样的法子来威胁哥哥你,放我逍遥自由地过子呢。”说到这儿的时候,玉容歌有那么点遗憾,那么点扼腕,好像就差那么点点,他就成功了。
可惜,可惜最后还是没能成功,他这个哥哥啊,跟他一样,还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对于越重视的人,就越会心软啊。
虽说他重视他这个做弟弟的,玉容歌是很开心,没错,可是没能达成他的愿望,从此跟宁儿过快乐幸福的子,他还是很郁闷的啊。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他该怎么办呢?
他的哥哥玉凤歌可不是普通人啊,用对付常人的办法应付他,肯定是不行的,谁叫这也是一个绝顶的聪明人呢。
玉容歌想来想去,终究是没能想出好法子来,这个时候呢,安宁却抱着儿子玉致远从内堂走出来了。
那玉容歌一见,立即有些不满地跑上前去嘟嚷了。
“宁儿,你怎么跑外边来了,还不好好地回去躺着休养,这万一要是吹着风了,坏了你的子骨怎么办,赶紧的,回去躺着。”玉容歌催着安宁回去躺着休息,安宁呢,却笑着点了点他的额头道:“你过子都过傻了啊,今儿个都已经过月了,我已经是出了月子的人了,没关系了。刚才,我都沐浴清理了一番,想着带儿子出来晒晒太阳,到处转悠转悠,没想到转悠到这儿,倒是听了一个有意思的故事。说到这,还没恭喜你呢,容歌,恭喜你找到哥哥了。”
说笑间,安宁抱着玉致远到了玉凤歌的面前,这个被她认定为危险的男人,几次交锋下来,她在他那里都没占到过任何便宜,这是一个相当有份量的对手,安宁素来面对这个人的时候,都不希望跟这个人成为敌人,如今倒是愿望成真了,这个人如今变成了容歌的兄弟,她儿子的大伯了。
想来,这也算是近来这段子最好的消息了。
“儿子,跟你大伯打个招呼。”安宁轻轻地握起玉致远的小手,让玉致远朝着玉凤歌招了招小手,而后道:“对了,这是我儿子,也就是你的侄子,叫玉致远,说来你这个大伯头一次来,是不是得给我们家小致远一份厚礼啊。”
“当然,这是当然。”玉凤歌望着安宁襁褓中的玉致远,看着那小小的婴儿,透亮漆黑如水晶葡萄一样的眼珠子,这心啊,莫名地像被风点化了,如同冬雪融化一般,软得一塌糊涂了。
他摸索着,将上最值钱的那块玉佩放在了玉致远的上,握了握他的小手道:“致远,对吧,我是你大伯玉凤歌,今个儿大伯出门走得急,没带什么特别得礼物给你,这次呢就用这块玉佩当作见面礼送给你,往后,大伯再给你补一份更厚重的礼物,可好?”听着玉凤歌的话,玉致远看了玉凤歌一眼,转而小手抓过了上的玉佩,摇了摇,觉得不错,便伸出双手,朝着玉凤歌挪去。
“看来,我的儿子跟大伯很有缘分,这还是致远头一次这么给面子,肯主动给除了我这个当娘之外的人抱,连容歌都没有这个面子呢。”安宁笑着将玉致远放入了玉凤歌的怀里,那玉凤歌抱着小小的人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
面对敌人的时候,面对各种困境的时候,他玉凤歌从来都没有这般紧张,这般惊慌失措过,可面对这么一个软绵绵的小婴儿,他就紧张得不得了,真不知道该怎么抱了,不知道用多少力量不会伤到这么一个小小人儿。
安宁呢,还是第一次见玉凤歌这样,倒是笑了,她走过去,指点了一番。“你啊,应该这么抱着他,这只手呢,托着孩子的后脑勺,这只手呢,托着他的这里,这样呢,就稳固了,孩子也不会不舒服。”
这玉凤歌经过安宁的指点,刚开始还有些笨拙,慢慢地,倒也学得快,抱得好了,那小家伙在玉凤歌这里还呆得舒适的,一点儿也没有想要挪地方的意思,偶尔他还会睁着眼睛,动动小手,踢踢小脚,算是跟玉凤歌互动一下。
这一幕,看在安宁眼里,自是乐了。
“儿子啊,看来你很喜欢你这个大伯啊,这么乖巧,还这么给面子,好难得啊,连娘都快要吃味了。”
“哼——这有什么,我也有这个缘分的。”玉容歌刚才看儿子那么给面子主动给玉凤歌抱过去,他这个做父亲的已经吃味了。
后看到儿子跟玉凤歌的互动,他更吃味了。
“来,儿子,到爹这里来,爹抱抱,抱抱,你看,爹这里有更好看的玉佩,还有这个印鉴,这个虎府,瞧着是不是比你大伯的玉佩看着好看多了?是不是很喜欢啊,儿子,如果喜欢的话,就来爹这里,来,过来。”玉容歌好幼稚啊,用各种东西吊着玉致远,想着玉致远一定会被这些东西所引着到他怀里来的。
可惜,他判断错误了。
那玉致远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极为不给面子地别过脸去,静静地继续躺在玉凤歌的怀里,压根没有理会玉容歌的意思。
见此,玉凤歌丝毫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
“我就说嘛,你这个做父亲的,平常太不注重样子了,连你儿子都看不过眼了,这么小就知道笑话你这个做爹的了,看你往后还敢不敢那般不成体统,整天嬉皮笑脸的了。”玉凤歌趁此机会还说了玉容歌一顿,玉容歌可郁闷了,直接从玉凤歌手中抢了儿子玉致远抱着。
可他根本不会抱小孩,让玉致远这个小家伙极为不舒服,因为,很不给面子的,不爽的玉致远再次撒了一泡尿在玉容歌的上。
看到这幅景,玉容歌抬手很想拍打一下这个臭小子的股,可边上的玉凤歌眼疾手快,直接将玉致远给抢着抱了回去。
“这么小的孩子懂什么,你啊你,那么大一个人了,还跟这么小的孩子都计较,也好意思?”玉凤歌看玉容歌抬手的时候就不满了,这么可的娃娃,他是亲爹吗,怎么忍心出手呢?此刻的玉凤歌完全不知道,他已经成为了一个侄子控的大伯了,往后漫长的岁月会证明这一点的。
第三百二十一章
“那简单,帝王之道,那是可以学习的,眼下的形,我相信太子太傅很乐意来传授你帝王之道,当然了,我相信以你的才智,定然不是什么问题。倒是帝王的仁德之心,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而你左琪,恰恰拥有一颗仁德之心,这才是我们来找你的最重要的理由。”
玉容歌在定下这个计划的时候,早就已经派人去告诉玉凤歌,让玉凤歌找个理由将太子太傅偷偷地送出京城,送到并州来。
相信不出七天,太子太傅的人就会出现在并州的地界上,对玉凤歌的办事能力,玉容歌那是自信得很。
果然,玉凤歌得了玉容歌的飞鸽传书后,以太子太傅年老体弱为理由,劝诫四皇子左煜这个时候不宜大开杀戒,而是应该用怀柔的法子,免得激起民愤,那四皇子左煜考虑到太子太傅跟玉凤歌,也就是姬流觞过去还有点交,便看在需要用得上玉凤歌这枚棋子的份上,答应放了太子太傅一家人一条生路,只是四皇子要求的是将他们一家老小发配关外,流放三千里。然他们一大家子最后启程去关外的时候,玉凤歌却派人偷偷动了手脚,将他们一家老小转而送进了并州的古宁县。
当然了,玉凤歌所做得事远比玉容歌信件里说得还要多得多,下手也极快。
首先他在京城放言出去,他玉凤歌,见不得那些跟玉容歌关系好的府邸好端端地立着,因为玉容歌是谁啊,玉容歌是姬流觞的杀母仇人之子啊,如今他有权进行报复了,他自然得报复玉容歌,那些跟玉容歌走得近的府邸,玉凤歌那是一个都不放过。
当然首当其中的便是镇南王府。
那玉凤歌在镇南王府里大肆搜刮,挖地三尺,到处挖掘外界传得沸沸扬扬的宝藏。
接着呢,玉凤歌磨刀霍霍指向卫国公府,那卫国公府的卫少棠,可是跟玉容歌关系铁得很,因而玉凤歌除了将镇南王府搅得一塌糊涂之外,他还以莫须有的罪名将卫少棠给带走了,折磨得卫少棠跟个血人一样回了卫国公府,这还不够,接着卫国公府就被玉凤歌带兵抄家了。这玉凤歌做事也是绝得很,硬是让卫国公府一家老小无分文,就那样将他们直接赶出了京城。
这还不算,玉凤歌还残忍地将刀子挥向了徐府。
徐府那里住着谁,那是安宁的外祖父家,这徐府当年可是帮着玉容歌过的,这玉凤歌不先将徐府开刀,怎么能出气呢?
因而,他派人一把火烧光了徐府,将徐府上上下下一百三十二口全部烧得干干净净,灭了徐府满门。
如此一来,玉凤歌在京城地界那是恶名远扬,谁看到玉凤歌,那都跟看到阎罗王一样,都闪躲得远远的,不敢近前一步,生怕下一个掉了脑袋的就是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