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寒锦被抛入寒潭之内,只显露了一个头在外面。
被难以忍受的冷刺激之后,苏寒锦终于恢复了神智,她刚一启齿,便呵出一口的白气,并且须臾间竟是结了冰。
也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她整个身上都凝了一层薄冰,若是呆久一些,没准就冻成了冰雕。
连灵气都无法驱除的冷,灵气屏障也完全不能将其隔绝。苏寒锦想要启齿说话,结果都曾经不能完成了,她只能感觉到本人的牙齿上下打颤,连一句残缺的话都说不出来。
“运转你那心法试试。”
听得此言,苏寒锦便尝试着用了**心经,结果还真的有用,勉强能动之后,她又招出了乌金火,这一下,才让她僵硬的身体得到了缓解,她似乎听到本人曾经冻僵的血液重新活动的声响。
“我没办法修炼其他功法,不管怎样样,灵气都会按照原来修炼的功法方式运转。”苏寒锦渐渐道。
玄青略一沉吟,便道:“像你那种邪法的话,普通来说都是有很大的缺陷的,你来说说,目前看来有何不妥之处。”
“若不采补,心法会失控。并且运转之后,身体虚软有力,更是**缠身,容易丧失明智。”只是在这冰水中坐着,却有很大的缓解,苏寒锦此时被冰冷刺骨的水泡着,居然没觉得太舒服,心里和身体的痒,像是都被抑制住了普通。
“那些修炼功法你没办法修炼,便证明你所修炼的,等阶比那些高。也即是说,你所修炼的功法,很有能够便是上一界,云海界合欢宗当初修炼的邪法。或许还是个残篇。只惋惜,合欢宗覆灭于数千年前,所留下的记载并不多。”
玄青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闷闷地道。
“假设不采补,我的修为境界也没办法提升。境界不提升,所发挥出来的剑术总是会遭到限制的。”哪怕她剑意在精纯,没有修为境界的辅助,照旧无法逆天。更何况,她如今的剑道之心,也并不稳。
“当初合欢宗。听说就是由于手腕太过残忍,被他们吸过的修士,都会化作枯骨。并且他们还把修士当做宠物来养,手腕残忍且变态,这才惹起一切正道修士围歼。你在青莽山便可以修炼到如此修为。身下的人命倒也不少了。”玄青如此说来,见她并没否认,只是颦了下眉,心头又是幽幽叹息一声。
剑修一路,虽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却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更何况是用那种方法杀人,他虽爱才,但一末尾。也只当她是采阳补阴,那时她不过凝神期修为,想来即使害人,也不算多。
但是如今,她是金丹中期,而青莽山那等低界。出个三百多岁的金丹,也是极为凶猛极有手腕的了。
如今更是得知她的心法能够来源于合欢宗,而那合欢宗…
说到底,他也是个男人,见到这样的苏寒锦,心头自然是有几分鄙夷的。只是她那剑意啊,想到这里,玄青再次觉得本人的头痛了,他非常痛苦地抓了两下本人的头发,随后道:“这里是天玄剑门禁地,此处底下有万年玄冰之玉,当初祖师爷也险些走火入魔,便是在此处渡过难关的,你安心养着,这里的冷能抑制你体内的欲。我去找找,看看那些藏书里有没有关于合欢宗的。”
“凌天寒,走火入魔?”苏寒锦出声讯问,就见玄青神色一沉,“祖师爷的名字岂能随意呼喊!”这世界上,最尊崇凌天寒的,当要属他玄青了。
其实凌天寒从沧海界消逝不过八百余年,那时分,玄青更是凌天寒的抱剑童子。他如今在天玄剑门德高望重,也并非是他修为第一,而是由于他当初的那重身份。
“祖师爷的确差点儿走火入魔,而且,似乎是由于一个女妖。或许正是如此,他才会在出关之后,在绝壁上刻下大道无情。”玄青说到此处便沉默了,许久之后才持续道:“这里的断情崖,也是因此而得名。哎,你且在此处呆着,等我想到办法之后,再来帮你。”说完之后,玄青老道便匆匆走了。
苏寒锦泡在寒水里也没有先前那么痛苦了,见人走了,索性把湿漉漉贴在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整个人光溜溜的泡在了冰水里。这寒潭是能踩到底的,中间却有一处空泛,她神识一扫,便留意那里有一块绿莹莹的东西,该当便是玄青所说的玄冰之玉。
这寒洞之内处处都凝着冰,晶莹剔透闪闪发光。而她的身上,由于**心经的缘由,反倒冒着阵阵白气,整个人像是罩在一团水雾之中。
泡了一阵之后,苏寒锦便想到了让凌天寒险些走火入魔的女妖,她这时也是突发奇想,不知道那女妖,会不会是她在死域里遇到的那个?那里很分明是一个剑修留下的宝藏,并且有非常大的能够性属于凌天寒,而那碧灵玉,却是妖的心脏,如此一来,倒是极有能够的。只惋惜,那碧灵玉被那小马驹给偷走了。
想到这里,苏寒锦便觉得一阵肉疼。她掏出白玉葫芦,搁在手心里放着,轻声道:“凌长辈,如今,我也沿着你的足迹在前行,只是前路太过坎坷,让人觉得希望渺茫。”
偶然回想,觉得本人承受了那么多的困难和痛苦,居然还是这样的结局,苏寒锦真的会觉得,其实这就是个惩罚吧,惩罚她不看文就吐槽了?作者的金手指开得太大,居然让她有了如此新奇的阅历,会不会其实只是一个梦?梦醒当时,便一切如常。
只是那些爱恨情仇,又岂是一个梦字便能抹去的?
苏寒锦一手握着长命锁,一手捏着白玉葫芦,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既然反正只能呆着,不知道能不能进入葫芦内修炼一下那画卷上的剑诀?
结果此念生起,她就觉得本人周身的环境变了。
蓝天白云,绿树成荫。斜风轻拂,草叶婆娑。
待回过神来,苏寒锦赫然发现本人曾经生处白玉葫芦的生域之内,而此时,她身上不着寸缕。
咦?为何如今这白玉葫芦可以随着本人的心意自在进出了?苏寒锦悄然愣神,接着便看到对面草地上有一匹皮毛黑亮的高大骏马,马的头顶上,有一支独角,在阳光下闪着银色的光芒。
这…
难道是那只小马驹?苏寒锦眼神悄然一变,望着那独角兽的眼神也瞬间变得杀气腾腾。
而那边的黑马本是悠闲的甩着尾巴吃草,突然感应到什么似的抬起头来,随后视野便落在了她身上。
只是一眼,便让黑马狂躁了。
只见那黑马陡然扬起前蹄,弹起一大团的泥土,接着背后陡然生出双翅,死命扑腾两下之后飞跃到空中,竟是朝着天幕直冲过去!
苏寒锦这下便一定了这是那只偷她碧灵玉的小马驹。她本身就是光着身子出去的,身上也没有衣物,修士虽会法术,隔空取物倒是可以,凭空变出东西却是不行,她此时来不及多想,一是要抓着那黑马猛抽一顿出气,二也是怕它往天上飞,发现了那画卷上的天幕有异,毕竟,这小马驹是有灵性的,独角亦能发出电弧。
她此时亦没有飞行法宝,苏寒锦心头一急,便扯了旁边两片芭蕉叶,一片裹身,一片暂时用灵气淬炼,手沾了唾沫几笔勾了个简易法阵,弄成了个飞行法宝,便追着黑马而去。
当然,她并不是依托这等初阶法宝飞行,而是在空中借力,只是那黑马速度太快,她追了一阵儿之后,便觉得灵气有些干涸了。
刚来之时,她的灵气就没有恢复,没有飞行法宝这般借力飞行,更是损耗颇多,苏寒锦追得气喘吁吁,突然想到,这里是她的空间,白玉葫芦认她做主了的,难道不能随着她的想法而动?
想到这里,她便默道:“把那黑马送到我面前来!”
下一刻,苏寒锦便瞧见一阵黑风突至,她冷笑一声,正欲发作,就见那黑马在快要接近之时,身子虚空一扭,竟是突然从她眼前消逝,待她神识一扫,赫然发现黑马居然出如今了底下远处的池子里。
她再念叨,把那黑马给送过去,竟也不灵验了。
苏寒锦便落了下去,神识将黑马完全锁住,威压同时发挥,手中也划出一道剑气,直接朝黑马斩了过去。当初那黑马还是小马驹的时分便能躲过,她此时也并没有抱太大希望,哪知道那道剑气结实地斩到了黑马身上,只是它用头上的角顶了一下,便只是在那独角上划出了一道刻痕。
黑马在池水中跪趴着,前蹄搁在池边,样子看起来非常虚弱。
苏寒锦便冷笑了一下,“如今不跑了?把碧灵玉交出来。”
见到苏寒锦越走越近,黑马本来非常虚弱,却依旧强打起**,身子往前进了一步,整个身体都埋进了池水里。
以为躲在水里我就抓不到了么?
苏寒锦感应了一下这白玉里的空间,说起来既然白玉葫芦曾经认主,她如今对外面的一草一木皆有感应,却依旧不知道碧灵玉的地位,正由于如此,她才不敢直接杀了那黑马,既然它有灵性,苏寒锦便末尾要挟它。
第112章 解决
苏寒锦虽没有下狠手,却也打定主意要让它痛,剑气密织成网,在黑马身上割上数道伤口。不知为何,它比先前精神差了许多,此时趴在水池里,被剑气割了也不躲了,只是用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怔怔地盯着她,偶尔歪一下脑袋,样子看起来,似乎很迷茫?
片刻之后,黑马发出一声嘶鸣,它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痛楚,让苏寒锦挥出的剑气稍稍一滞。
黑马嘶鸣之时,白玉葫芦内的空间竟有淡淡震荡,苏寒锦便有了猜测,这黑马竟能进入白玉葫芦之内,难不成是白玉葫芦的器灵?据说高阶的灵器都是有器灵的,她先前无法自由出入葫芦,或许就是因为葫芦内器灵消失或者并未苏醒,而现在她能够自由进来,正是因为这黑马的缘故。
其实她一直都没弄明白自己怎么从妖界突然出现在了沧海界,若说之前从青莽山界到达低阶妖界,是因为神秘少年虚风的缘故,这一次,苏寒锦便不太清楚原因了,她曾一度以为是因为那惊天一箭的巨大威力穿透界限让她撞入了沧海界,但总觉得可能性很小,如今便想到,莫非是因为白玉生死葫芦的器灵苏醒,忠心护主将她送到了沧海界?
只是若说它是器灵,既然葫芦已经认她做主,为何器灵会对她露出一幅害怕的模样?而且,器灵是可以出现在外面,并且有实体还能抢她东西的吗?或者,那碧灵玉才是器灵,被封印了什么的。被小马驹抢了,本来小马驹是想抢了碧灵玉进阶的,结果反倒被碧灵玉控制了?于是这黑马是小马驹和器灵的合体?
苏寒锦斜睨了那趴在水池边呆萌着发愣的大黑马,很头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此时。苏寒锦再次感叹自己见识浅薄,对这些完全没有一点儿研究,只能自己凭空猜测。不过幸好现在有人可以问问。不对,她也是定向思维了,这是修真世界啊,没准这大黑马就能说话呢?
想到这里,苏寒锦咳嗽一声,“你是器灵?是这葫芦里的器灵嘛?”
黑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们也没有进行所谓的精神上的交流。苏寒锦微微皱眉,恰在这时,本来安分地趴着的黑马突然飞跃而起,带起巨大的水花,它整个身体扑了过来。而这时,苏寒锦惊骇地发现,她被威压笼罩了!
这黑马等阶比她高!当时的小马驹修为不是很低的么?她难道会被一匹马给踩死?然而瞬间之后,黑马身子往旁边一扭,险险地落在了她旁边,接着甩了甩尾巴,体态优雅地昂着头走到一棵大树底下,低头悠闲地吃起草来,还时不时用眼睛偷偷斜一下苏寒锦。神情里似乎隐隐透着不屑。
或许这就是器灵吧?
还是比较厉害的傲娇的器灵?
想不清楚的问题,苏寒锦便不愿再想了,那黑马打了个响鼻之后,苏寒锦便发现威压已经撤掉了,这里是她的空间,那黑马能够呆在里面。怎么着也跟器灵脱不了关系,苏寒锦见一时收服不了它,便继续去打那画卷的主意。
只是她没注意到的是,等到她踩着芭蕉叶歪歪扭扭地飞走之后,那一直状似悠闲的黑马竟然瞬间跪卧在了草地上,头也软绵绵地杵着草地。
它真的很虚弱,只是即便如此,片刻之后也昂起了头,看着天空中越飞越高的那道身影,眸子里有迷惑有惧怕,然而心底却有让它也格外莫名的情绪,似乎害怕她,又忍不住想要亲近她。
…
苏寒锦再次与那画中的剑意对上了。
这一次,是雾气蒙蒙的天气。这般的迷雾,便使得剑气也变得并不锐利和分明,她一直以为剑气都是凌厉的,现在却明白,它其实可以是任何形式。那些包裹着她的迷雾让她根本无处躲藏,只是瞬间,身上便被割得鲜血淋漓。
这样的剑气,是避无可避的,唯有在剑意上胜过它。
苏寒锦周身的七道护体剑气光芒大盛,在一瞬间破除了迷雾,这个发现让她欣喜不已,然而下一瞬间,便遭到了迷雾的反噬。无处不在的雾使她成了一个血人,从高空中重重落下,再次栽倒在池水之中。
被池水浸泡,身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疤痕也是瞬间消失不见,比刚刚剥开的煮鸡蛋更加光滑细腻,黑马站在池边盯着她昏睡过去的身体,眸子里竟然燃了一簇火苗。
它甩甩头,慢慢地踱回了大树底下。
刚刚她坠落的那一瞬间,它竟然飞跃过去,想要将她接住。大脑并没有发出任何指令,身体却已经不受控制地飞驰出去,它明明挺怕她的,为何又会怕她受伤?看到血人一样的她,心头会觉得一抽一抽的难受?
它焦躁地用马蹄踩着草叶,绕着大树转圈,最终因为头痛难忍,昏睡了过去。
…
苏寒锦在白玉葫芦的生域空间里参悟剑意,待**心经发作之时,又离开空间泡在寒潭里,如此,便过去了半月。在这半个月中,她与葫芦内那黑马也没了什么接触,因为她发现那黑马其实很多时候都是在睡觉,清醒的时间很少,即便有,也是晒晒太阳吃吃青草,既然如此,她也就懒得管它了,心头暗暗认定那黑马就是器灵。
而半月之后,她那所谓的师父才再次出现了。
玄青见到苏寒锦,眉头便跳了跳,他心头暗道:“半月不见,这丫头的剑意竟是又有了进步?她到底是如何修炼的?”难不成泡寒潭也能有所领悟,当初的祖师爷不也在这里泡过么?只是脑子里想要跳进寒潭的念头刚刚兴起,他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寒潭,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灵气无法隔绝的寒冷,万年的玄冰之玉,他站在上边都觉得寒冷刺骨了,更何况跳到冰水之中泡着。他深吸口气。搓了搓胳膊之后才道:“你那心法,是叫**心经吧?”
苏寒锦抬头看他,随后点了下头。
见到苏寒锦点头。玄青的脸色就更加阴沉了,他眉心间都起了皱褶,声音也是格外沉重。
“这半月一直在查资料,终于找到了一点儿零星的信息,合欢宗的宗门秘法便是**心经,不过那心法,他们是按照弟子在宗门的等阶来传授的。也就是说,宗门贡献越多的弟子,学到的心法就越完整,而且没有太多的后遗症,而你所学的。或许是当年某个侥幸逃出的外门弟子所学,经过这么多年的传承,或许还残缺了不少也说不定,自然限制也就更多。”
说到这里,玄青又重重地叹了口气,“只是哪怕残缺不全,**心经也是上界的高等心法,想要重练其他心法,应该是不可能的。而等你修为强大到足够走出沧海。那时候,换心法也是毫无意义的了。”
“现在就去界湖呢?”苏寒锦问道。
“你以为是从青莽山到沧海?修为只有到了元婴期才能去闯界湖,能够顺利通过的也最多不过一半,你金丹中期能够侥幸过来,大抵也是因为你神识强大堪比元婴,只是即便如此。你不也受伤许久,偷偷摸摸躲到山洞里养伤,而苍海到云海的界湖,以你现在的实力,想都不要想,还没靠近界湖,就被界湖周围的风暴碾成碎渣!”玄青怒斥道。
玄青以为她是通过界湖过来的,苏寒锦便也不想反驳,转而问道:“那器灵是怎么回事?”
“器灵…”玄青正欲回答,忽然一拍脑门,“你这丫头怎么话题转得这么快,我哪有什么时间给你解释什么鬼器灵,下次进来的时候给你带一摞藏书自己慢慢翻,今天我有要事跟你说。”
玄青沉默片刻,接着背着手原地踱了两步,缓缓开口道:“如果不吸食阳元,你无法进阶对不对?”
苏寒锦:“嗯。”
“金丹中期,金丹中期,实在是太弱了,这沧海界每一个修士,都比你强。”玄青脸上出现犹豫之色,神情很是纠结,半晌之后才幽幽叹气,“罢了罢了,其实,我想到办法了。”
作为一个正道修士,他一直以来觉得自己虽然行事比较猥琐,却仍旧是坚守正道的,然而现在他想到的办法,却实在是有些难以启齿。只是,为了天玄剑门,为了希望,必定有所牺牲。
“沧海界哪怕修为最低的修士,境界也比你高,对你来说,都是大补。”他说到这里,身子竟是伛偻许多,“我会找些资质差的修士来让你进阶。”
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有自己想要守护的东西,然而他们资质不足修为不够,不足以守护心中的信仰,并且在这残酷的修真世界里,也是过着夜夜惊心的生活。
他可以与他们做交易。
“我会挑选那些自愿牺牲的人,只不过修为肯定不会太高,但对于目前的你来说足够了。”说完之后,玄青觉得自己头更痛了,他似是不愿再看苏寒锦一眼,径直转过身去,冷声道:“半年之后,紫霄老儿与我们有一场约斗,届时他的弟子会将修为压制到与你同阶,你务必要胜过他的弟子!”
那场比斗,本身就是针对苏寒锦的,他说她剑意精纯,执意要收她为亲传弟子,结果那紫霄老儿就彻底暴躁了,定下了这半年之约。想要紫霄剑诀彻底取代凌天剑诀,让他的紫霄剑成为天玄剑门的正统。
因为带了灵器面具掩饰她的外貌和修为,若是苏寒锦的修为不长进,紫霄老儿的徒弟也只会将修为压低至元婴三层,然而她本身只有金丹中期啊,紫霄剑诀本就厉害无比,再差了这么多的等阶,她肯定没有胜算,这也是他玄青四处寻找解决方法的原因。
凌天剑诀不能输给紫霄剑诀,天玄剑门绝对不能被紫霄老儿一手遮天,他不能让祖师爷的传承被废弃被击败!
“半年时间,我会想尽办法让你最少进阶到元婴三层。”他闷声说完之后,自嘲一笑。
他恼她当初想要不劳而获学了这等歹毒却又残缺的**心经,而现在自己为了让她进阶,不也是要去做那令人不齿之事,替她找男人练功?哈哈哈,玄青哈哈大笑,脚下的步伐却有些踉跄。
当夜,天玄剑门玄青长老断情崖瀑布之下呆了整整一宿。
他怒饮数十壶烈酒,利剑斩飞瀑,鬼哭狼嚎了整整一夜,而第二日,铸剑岛的弟子发现,断情崖下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的酒葫芦,然而玄长老却不见了
第113章 天罚
只隔了三天,玄青便再次出现了,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只是用白绫覆眼,那白绫也应该是炼制过的法宝,此时苏寒锦也看不见那人的模样。
玄青朝苏寒锦抛出一样东西,苏寒锦接住之后便发现那是一个手镯。
“里面有许多藏书,你慢慢看,多了解了解。”他说完之后便沉默了,苏寒锦将神识分出一缕进入玉镯,发现里面有一方很大的空间,空间外围都是书架,上面全是书籍或玉简,中间则堆了许多的丹药瓶子,歪歪斜斜地铺了一地。
这玉镯内的空间比她的乾坤袋要大多了,当然外表也美观得多,苏寒锦正欲道谢,就听那玄青咳嗽一声,“我先走了!”
那玄青竟是不等她开口说话就心急火燎地离开了。
而等他走了,苏寒锦才注意到,那个被白绫覆眼的男人,此时身子正在微微颤抖。这里很冷,苏寒锦是知道的,就连青玄呆在此处也会搓胳膊跺脚,所以这个男人会冷得打颤纯属正常,只是他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苏寒锦便不欲深究了。
她皱着眉头将男人打量了一遍,修为比她想象的还高些,竟是元婴后期,骨龄大约一百余岁,放到青莽山,便是一等一的天才。只是在这沧海界,元婴跟青莽山的练气差不多,所以这人资质便是普通了,却也并不是很差的类别。
似乎感觉到了苏寒锦打量的视线,男人本来颤抖的身子突然绷直,他站在原地,先前一直低着头,此时却将头微微扬起,想让自己站得挺拔伟岸一些。
“玄青用什么跟你交易的?”苏寒锦突然开口问道。
片刻之后,男人才勉强开口,声音断断续续,“家族的庇护,我娘。。。。。。”
他们只是个小小的修真家族,而目前正被别的家族打压吞并,本来就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绝境,到最后或许也是难逃一死,而现在,只要他一个人牺牲,便能为家族取庇护,最重要的是,能保住娘的姓名,还能为她换得一世安稳,他资质普通,这些原本都是他做不到的,然而现在,他可以做到了。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虽已抱了决心,心中却仍酸痛难忍。
只是到了现在,他已经没退路了吧。
“玄长老如实告诉我的,所以,开始吧。”这里有彻骨的寒冷,他不知到底要如何才能同玄长老所说那般,只是到了这里,一切都不由他自己做主了。
玄长老告诉他,他如果同意了,便将成为一只炉鼎,会因元阳脱尽而死。他曾怀疑过,但玄长老的确将他带到了天玄剑门,并且他的家族也已经转危为安,于是天玄剑门为何会藏着一个修炼邪法的女**,便不是他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此时,他看不见,也不想看,见许久没有动静之后,便在地上坐了下来。太冷了,这寒气侵入骨髓,让他冷的呼吸都痛。他本想像青松一样挺拔的站立,如今,却是坚持不住了。
“玄青长老会告诉我的家人,我是在与妖兽战斗的时候死去的。”他轻声道,像是在安慰自己。
或许很多人心中都有自己想要守护或者必须达到的目标,他们懂得取舍,哪怕知道了为了守护为了目标 ,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甚至是生命的代价。
苏寒锦眸子里寒光微微闪过,随后垂下眼睫,嘴唇轻抿了一下。待再睁开之时,眸子里已经一片平静。【欲】女心经运行两个周天,因为泡在寒潭里,将她的欲望和身上的香气都淹没了,而等她从寒潭慢慢起身,媚香便在洞中浮现。
男人本是快要冻得昏迷过去,他只感觉到自己周身都已经僵硬了,身上更是凝了一层厚厚的冰霜,甚至也越来越模糊,他以为自己会被冻死的,而冻死,也比那样的死法要好。只是明明呼吸困难,他还能闻到一阵幽香,那香气勾魂勾魄,像是在他心底燃了一小簇小小的火苗,虽然微弱,却在与深入骨髓的寒冷抗衡,让他身子的薄冰融化,血液流动,俱都汇集到一场。
他脸上闪过片刻尴尬,却因为覆眼的白绫,没有暴露,而也因为那白绫,让他随即便自嘲一笑,之后脸上便没有了其他的表情。只是在一双手臂攀上他肩头的时候,他浑身一震,神情更加恍惚。
他很冷,而靠过来的身体,便是他此时能抓住的唯一热源。那贴近了他娇软身体,像水蛇一般缠上了他,他的预想是从头到尾都一动不动地承受到死,现在却忍不住伸出手,攀上身上那人的裸背。
周围是极致的冷,而他所包着的却是极致的热。手掌贴上那细腻的肌肤,那温暖的热度,点燃了他心底里的那一簇小火苗,瞬间如烈火燎原一般让他全身血液都为之沸腾燃烧。只是他的手想要在她的肌肤上游移,想要握住她的胸前丰盈和细细柳腰之时,却感觉到那身体微微一颤,接着便制止了他的动作。
他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自己的男性欲望肿胀得像是要爆炸一样,怒吼着需要得到释放。而等了许久,身上的人也没有动作,那笼罩着他的威压并不厉害,他便不管不顾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一切能够抓住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身上的人重重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