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或许事情真的已经结束了,否则瑟恩不会笑得如此解脱,但那份怅然,又是什么呢?我无法理解,只得带着疑惑的眼神望向羽织。
然而羽织没有回应我的不解,她只是定定地望着瑟恩,慢慢走上前,紧紧抱住了他,接着二人便消失在银光之中,不知道跑哪叙旧去了,只留下一个我…和一群虎视眈眈的旅团成员。
我哆嗦得如风中残叶,不敢回头看蜘蛛们的表情,早知道羽织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刚才我能那么小人得志吗?这个经验教训告诉我,人哪,哪怕有最厉害的后台,该低调时还是得低调啊!
“喂!”一直大手拍在我肩膀上,我哆哆嗦嗦地回头,对富兰克林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容:“这位大哥,有事您说话,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俩个什么关系?”走到富兰克林前面,青着一张脸盯住我。
“你眼睛所能看到一切美好与不美好的关系。”我含糊地回答着,天知道这两个认识了四百多年的人究竟有什么人所不知的奸、情,还是悠着点回答好。
可我刚刚回答完毕,飞坦的脸色更差了,我似乎能看见黑气一点点加重。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紧紧抓住我的手,问道:“到底哪一个,哪一个才是我认识的克莉尔?你们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调换的?”
“没错!”芬克斯也走上前来,“以前我们的师父是刚才那个克莉尔吧?二十年前她出了事故,但由于有重要的任务还没完成,所以派你来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自己则在暗中将麻烦解决了。事实是这样没错吧?”
我干笑了下:“那啥,一半对一半不对。”这个…如果现在我告诉他当年的那个师父是我,芬克斯会不会因为自己遇人不淑而恼羞成怒,为了掩盖过去那段羞于人前的青葱岁月,直接把我杀了灭口啊?
“我在流星街墓园里遇见的,是你对吧?”飞坦握在我腕间的手更紧了,我连忙点头,免受皮肉之苦。
“之后在友克鑫市的人也是你吧?”
大哥,能不能不要再加大力度了?我真的很疼啊!
见我扭曲着脸点点头,飞坦犹豫了一下,芬克斯有些心急,抢先问出:“那我们的师父是谁?是你还是她?”
随着芬克斯的话,飞坦的手劲儿已经大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我连忙反手握住他的手腕,大声说着:“喂!知不知道你掌心中握住的是一个花季少女柔若无骨的小手腕儿?知不知道你这么大的力度极有可能会伤害到这娇柔的少女?”
“你哪里娇柔,哪里柔若无骨?”飞坦咬牙说道,想要翻过手来重掌主动权。
我可不能让他得逞,便加大了力度。这身子怎么说也是羽织的,力气大得很,飞坦不过是旅团速度最快的,却不是旅团力气最大的,自然比不过我。但他妙在会使巧劲儿,我一时半会儿也无法占上风,两人僵持不下,便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
于是乎就变成了这样子,我和飞坦双手交握,四目相对,如果忽视那紧咬的牙齿,青黑的脸色,暴起的青筋,倒是一副不错鹊桥相会图。
旅团向来都是一对一的,飞坦既然已经出手了,别人就没有相助的必要了。所以现在没有人动手,他们只是看着我和飞坦在眉目传情…错了,是僵持不下。
就这么比力气比了几分钟,在我和飞坦都将马达开到最大时,一个犹如天籁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哟,怎么就和老朋友叙了一会儿旧,你们俩就瞧上眼了?”
我立刻吼了过去:“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瞧上眼了?”
“两只眼睛。”这人双臂交叉抱在胸前,十足的看好戏的模样。
“错了,是四只。”瑟恩从她身后出现,笑吟吟地看着我们,“可惜了我家伊尔迷了,上次见你们时还觉得你们挺配的呢。”
他们俩一出现,飞坦的心思也不在和我较劲儿上了,手上力度微弱,我趁着这个空隙,抽出手来。仔细一瞧,双手手腕是乌青一片,可以看出飞坦是把吃奶的劲都用在虐待我可怜的手腕上了。
得了自由的我立刻跑到羽织身后,同时口中说着:“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说是要解释清楚,人却跑了。将我这个可怜的小绵羊丢在狼群中,你说说你的罪有多重!”
“是吗?那不好意思了,我和瑟恩二十八年没见了,暂时把你忘了真是对不起啊。”羽织很没诚意地道下歉,便对旅团众人说:“我们走吧,到揍敌客家我会把事情全都解释清楚。”
“等一下,有件事现在就要说明白。”芬克斯和飞坦异口同声地说。
“哦?什么事?”
“我的师父,到底是谁?你还是她?”这回飞坦沉默下来,芬克斯自己大声问道。
羽织耸耸肩:“我这是第一次见到你,以前我们素未谋面。你认识的克莉尔·露恩,从头到尾都只有她一个而已。”
芬克斯听了之后一脸的不可置信,他瞪着大眼晴看着我,反倒是飞坦神情一松,眉头不再紧紧蹙着。他神色怪异地瞧着我,看见我手上被他掐出来的乌青,眉头又皱了起来了。
我没理会飞坦的诡异的神色,而是讪笑着对芬克斯说:“那个…虽然你可能不相信,可是,我真的是你师父,别看我这个样子,其实呢…我还是挺厉害的,真的。”
芬克斯瞧瞧我,又望望羽织,最后失望且认命地摇摇头,叹口气:“差太多了。”
我气得够呛,虽然羽织确实厉害,但是我又那么差吗?好歹当初我也是你们师父,你和窝金也总是用着崇拜的目光望着我,一脸的尊敬,怎么知道不是本尊之后态度差了这么多?
不过这话我只能憋在肚子里,说出来芬克斯又不知道该怎么炸毛呢。
羽织看了看他们:“没有别的了问题了吧?那走吧。”随后她看了看瑟恩,轻声说:“再见。”
“这种时候呢,应该说永别才对,羽织。”瑟恩露出一个伤感的笑容,里面充满了不舍与苦涩:“我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希望来世我们有机会再见面。”
“是再见,”羽织认真地说,“过一会儿,我就去陪你。”
我心下一惊,羽织这意思是…
当我再要深想时,羽织已经带着众人出了大槐树,我这才看清楚,这棵树,正处在揍敌客家大别墅的后院,而此时,席巴和桀诺正目瞪口呆地看着我们这群突然从树中间钻出来的人。
我发现他们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我和羽织身上,正打算缩在羽织身后,让她解决一切,谁知她踢了我一脚,将我踢到了席巴面前。
我想我明白她的意思了,只好硬着头皮对席巴说:“终于可以对你说真话了,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是克莉尔,她才是。”
席巴看了看我,又瞧瞧羽织,满脸皆是震惊,他默不作声地仔细看了看我们,终于走到羽织身前,说:“你难道以为我还会被骗吗?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我想我不会再认错你的,不要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人来骗我了。”
我撇撇嘴,这位哪是分辨出来了,要是他能认出来我不是,当初根本就不会对着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席巴他分明只是根据习惯,觉得这其中一定有问题,这才能识破羽织的诡计。
见席巴不中计,羽织显得有些诧异,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只听见一声尖叫:“啊————”
我循声望去,看见基裘提着长裙跑过来,身后跟着面无表情的伊尔迷。
得,人全了。

第77章 千年诅咒X倒霉X救世主

基裘一上前便紧紧抱住席巴,一脸警惕地看着我和羽织,略带神经质地说:“你怎么变成两个人了?啊——”
她的高音真的叫人有些吃不消,我摸了摸微痛的耳朵,借此避开伊尔迷炙热的视线——自从见到羽织后,他神色间尽是了然,仿佛明白了一切。我心下微讶,这小子到底明白了什么呢?我自己都还什么都不明白呢。
想到这儿我瞪了瞪羽织,叫她快点揭露谜底,羽织感觉到我那焦急的视线,无奈地耸耸肩,对席巴说:“好吧,我知道你们都有很多疑问,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还有你,”她冷冷地对基裘说,“先别叫唤了,我说完了随你怎么喊。”
见众人都不再做声,羽织开始一步步揭开谜底。
“你们是揍敌客家的家主,应该知道有关这个世界的千年诅咒以及它的破解方式,还有七个守墓人的传说。”
“我知道,传说中当七个守墓人聚集之后,世界将陷入黑暗,人类的历史只能写到那一刻。而破解的方法,就是在约定之日,结合真实之瞳与王者的权杖,而你说过,寻找王者的权杖的任务交给你。”席巴僵硬地说着,脸色有些不好。
“没错,我为了报仇,不惜违背自己的意愿,甘心被那个人奴役,也由此知道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实。那个人…他是第一个守墓人,最先因为仇恨将自己的时间停住的人。”羽织叹了口气,仿佛也有些感伤。
我连忙竖起耳朵,生怕遗漏任何一句话。
“那个人,是一千年前,住在北极的一个种族中的一人,他们一族不与外界接触,有着神秘的术法和美丽的外貌。然而,人类为了得到他们一族的特殊能力和美貌的族人,对他们进行了屠戮,而族人们不堪侮辱,纷纷自绝于世。只有他,为了那满腔的仇恨,忍住了人类极端的侮辱和欺凌,最终开启了一族的秘术,将自己化为第一个守墓人,停止了自己的时间与生命,千年间一直孤单地活着,只为了复仇。”羽织清澈的嗓音有些低沉,为我们拉开了历史的帷幕。
“他一直在等待一个日子,等待千年后,他成为守墓人第一千年的那一天。在那一天,将七个守墓人的力量按照一定的方位联合起来,就能完全的消灭人类。我虽然对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这个家伙是我仇人,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得逞。在他手下四百多年,我知道,他已经聚集了五个守墓人,还差两个就可以完成,而他把目标定向了流星街和窟卢塔族。他暗暗推动市场,将真红眼的价格抬高到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利用金钱来影响人们的审美,是窟卢塔族的眼睛变成世界七大美丽颜色之一,目的,只是为了那一族刻骨的恨意,最适合作为守墓人。所以,旅团,你们只不过是被他利用罢了。”
“我在他手下那么多年,发现能够杀死他的办法几乎没有,于是我只能寄希望于那个预言,毕竟我拥有真实之瞳,所以,只要找到王者的权杖便可以。我几乎跑遍了全世界,终于发现,王者的权杖有三个必然的特点:第一,必须拥有守墓者的血脉;第二,必须拥有银色;第三,身上必须有一个特殊的胎记。综合所有的信息,我觉得王者的权杖,必出自揍敌客家。所以,就发生了那件事。”羽织有些无奈地耸耸肩。
“你可以直接对我,告诉我胎记的形状,不必用那种方法吧!”终于知道了真相的席巴咬牙切齿地说着,盘旋在心中二十多年的疑问,终于得到了答案。此时席巴的神色,并不是很好,相反,糟透了…
“开玩笑,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在跟踪你或者我,万一我好不容易查到的情报被他知道了,提前找到并毁了王者的权杖,那我该怎么办?你又怎么负责?”羽织丝毫不觉得哪里对不起席巴,掐着腰理直气壮地说着,立时把席巴的气势压了下去。我心中暗暗竖起手指头,羽大姐,你牛!这么多牛人在你面前连话都说不出来在,这才是真正的厉害!
席巴没了声息,倒是桀诺还可以冷静地问道:“既然你已经成功,就表示王者的权杖已经找到了,看起来不是我们家族的人,到底是谁?”
羽织笑了下:“这可是谁也想不到的事情了,我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到,原来王者的权杖与真实之瞳结合起来这句话,原来是这个意思。”
“二十年前,有个人来告诉我,他最近不断占卜预示,终于找出了解决事情的办法,契机却在另一个世界的另一个‘我’身上。于是他借用我和另一个‘我’灵魂上的相似,强行将另一个‘我’从异世拉了过来,封存在我身体里。此后你们所见到的我,都是另一个‘我’,这个人什么都与我相似,就是胆子小了点。”
我满脑袋黑线,问道:“你说的那个‘他’…该不会是…”
“没错!就是那个用剪刀石头布把你赌赢来的人。”猎人阎王,我恨你,敢情从最开始,就是你在背后使坏,害得我没办法投胎…
正在我碎碎念时,羽织拉住我的手:“那时我和他都没有想到,真实之瞳是我,而王者的权杖就是你!”
嗯?她说什么?我们一直在找的王者权杖是我?
“你开什么玩笑,我哪里有王者的风范,还有那个什么权杖不是要守墓者的血脉,银色和特殊胎记吗?我连身体都没了,还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哪里会是什么接触千年诅咒的关键。”我才不信,要真是这样,岂不是我刚刚穿成克莉尔时,世界的危机就解除了吗?
“刚来到这个世界上的你,自然什么都不是,你真正成为王者权杖时,是在二十年后重生之时。那时你利用自己的力量使身体重生,便拥有了守墓者的血脉,而我们一族本身就是银翼一族,银色是我们种族的标志,至于那胎记…”羽织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我藏在墙缝里的画册?”
“见到了,”我撇撇嘴,“画得真难看。”
“你一定是没有仔细看,我将那胎记的模样画在了图册上,并且用我们一族文字标示,将它隐藏在众多幼稚的图形中,才不会被人找到。”
我目瞪口呆,原来当初那个被我随手扔掉的画册中,竟然有着这么重要的信息!
羽织掌心向上,在空中用念变成了一个图形,有点像雅典娜的擀面杖…
“啊!那个是我小时候有一次打翻热水瓶后烫伤留下的伤疤!”我忽然想起在我的手臂上有这么一个形状的伤疤,一到夏天朋友就会笑话我想当雅典娜,胳膊上都刻上她的权杖图形了。
“所以,所谓王者的权杖与真实之瞳的结合,从一开始,指的就是我将你召唤到我身体里这件事。”羽织解释说。
“可是我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能够拯救世人的伟大壮举。”相反我一直偷懒,想办法混吃混喝。
“你还记不记得瑟恩曾经让你在新年时,旧历年与新历年更替的时候,去斯古瑞遗迹,那里会有王者权杖的线索?”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不过我早就忘了,根本就没去。”
“不,你已经去过了!你刚刚重生的那一天,刚好就是新年!瑟恩知道王者的权杖出现的时间一定的新年,可他没想到,当他告诉你时,其实权杖已经出现了,而且就在他眼前。”
“好吧,我勉强接受我就是王者的权杖,还十分不小心地跟真实之瞳结合了,可我真的没做什么事情啊。”虽然我很开心自己一不小心成了救世主,但还是一头雾水。
“你有!还记得在流星街的墓园时,你做了一个结界,将那些实验体封印住吗?”
“有点印象。”我点头瞧了一眼飞坦,发现他也在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便连忙把视线收回。
“十分凑巧,哪天由于墓园有了新变化,那个人隐藏起来,想要查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谁知道怎会那么巧,他刚刚到达,就被你的结界封住了。本来这结界若是我做的,他很轻松就会出来。可这偏偏是用你我的力量形成的结界,刚巧是他的克星。于是这人便被封印在里面,无法出去。”
这…我到底是要说这故事情节太狗血了,还是要为那人的倒霉运气默哀?我来到这世界就发过那么一次威,就被这人撞上了,这可真是要多倒霉有多倒霉。
“但是我记得那之后我来到揍敌客家的禁地,里面的怨灵还很凶猛呢。”瑟恩那时也还是守墓者,在受折磨呢。
“他只是被封印,只有他死去了,一切才会消失。”
“那他怎么死的?”不会还是我吧?
“还是和你有关,”羽织的表情有些诡异,“你把派克也送到了我们一族的墓地,结果在传送时自己没跟去,空间发生了扭曲,窝金和派克被错乱的空间传送到了流星街墓园中的结界里。”
“啊?那他们没事吧?”
“没事,”她的表情愈发的不可思议起来,“当时情况真的很传奇。窝金正在练习你教他的能力,派克突然出现,他们又被传送到奇怪的地方。窝金当时一兴奋,将手中刚刚形成的斧子一抛,就和派克叙旧去了。”
“然后呢?”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然后…”羽织真是一脸的幸灾乐祸,“那斧子正巧砸在了已经被结界力量封印得很虚弱的那家伙,紧接着那用窝金巨大念力凝缩成的斧子由于窝金还不太会控制,直接爆炸了…结果怎么样你知道了吧?”
我一脸黑线,这也太诡异了吧?千年的怨咒就这么解除了吧?我只能说,初代守墓者,你太倒霉了!
“可是那是大概一个月以前的事情了,你怎么才来找我?”我有些疑惑,早知道如此我还用胆战心惊地跟库洛洛同行那么长时间吗?
“因为结界在传送时,不仅空间发生了扭曲,连时间也错位了一下。刚刚我说那些,是发生在一天前的事情,也就是我去贪婪之岛找你前不久才刚发生的…”
我彻底无语了,咱这救世主当的,也太容易了吧?喂,作者,你开金手指不带这么开的!

第78章 任务完成X曲终人散X一辈子跟踪你

“好啦,事情都解释清楚了,守墓人的使命也完成了。以后你们爱怎么打怎么打,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与我无关。瑟恩已经走了,我也该功成身退了。”羽织潇洒地转身,不带走一片云彩。
“等等,”我揪住她的衣角,“那我哩?”
“你…不是已经复活了吗?不是也知道事情真相了吗?不是恢复原有的能力了吗?还要什么?”羽织瞪着大眼睛瞧着我。
“可是我当初跟猎人阎王的合约…”
“那你跟他的事情吧?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我之间的缘分到这儿也差不多了,有事你找他去吧。”羽织再度转身,消失在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连我的真实之瞳都没有看到她去了哪里,想来真是离开这个世界了,有事就得去找那个滑头的阎王了。
我突然一拍大腿,糟了!忘了跟羽织要她的银行卡密码了!不过国际上公认她二十年前就死了,估计也没啥钱了。要活下去,还是得自力更生啊。
“喂!”有人拍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见到信长眼巴巴地看着我,不由得坏坏地笑了。
“咳咳!我记得貌似还有人想抓我啊?貌似还有人说什么也不相信我的话啊?貌似还有人认为是会害自己的徒弟啊?貌似还有人要对我严刑逼供啊?”我说一句,飞坦的眉头皱一点,待我说完,那小子的双眉都快拧到一起去了。
见他们认错态度良好,我决定放过这些家伙。毕竟人家是旅团,傲娇少年,指望他们直接认错是不可能的,咱大人有大量,放过他们好了。想到这儿我说道:“我还有些事情,会咋找一个人商量一些事,等完全解决之后,就会去找他们。刚才羽织说的那个设计我来这里的人,就是你们世界的阎王,呃…应该叫死神比较好。毕竟我是从另外一个世界来的,要解决一下归属问题。”
“要走了吗?”两个声音同时传来,我仔细一瞧,是伊尔迷和飞坦,于是我笑笑:“说不准,那家伙是以赖账出名的。”
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大槐树里找猎人阎王试试。一来现在是白天,直接在阳光底下,就算他是阎王也会不舒服,二来我还有些事情不能让其他人听见。
走进大槐树时,看见席巴呆呆地望着羽织消失的地方,不由得叹了口气。他还能怎么样呢?就算想留,他也没有这个权力,已经生了五个孩子的人,老婆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是没有任何说话的机会的。而羽织看起来根本就不喜欢他,反倒与瑟恩貌似有点不清不楚的关系。认了吧,席巴!怎么说也是你老祖宗辈的人,不是你能暗恋的。
进了槐树,我掏出合约,拼命将念力输进去,相信猎人阎王一定能感觉到。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那家伙就一脸阴笑地出现在我面前:“不错不错,任务完成的真不错。”他摸着下巴,一脸的猥琐样。要不怎么说相由心生呢?明明挺好看的人,偏偏被这一脸坏表情给毁了。
“我的任务算是圆满的完成了,你的呢?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我不抱期望地问道。
“有合约的,怎么不记得。不过…我不是已经完成了吗?诺,一具美丽的家世好又天资聪颖的身体不是吗?难道你现在的不好?家世好哪里比得上本身厉害啊?现在羽织已经把所有力量都给了你,只要你不是废材到家,完全可以在猎人世界雄霸一方。还有这长相,这身材,都没话说吧?最重要的是,这正好是含苞待放的花季少女的年龄啊!羽织这么多年岁数可都没长,多合算哪。要是再重新投胎,还得重新长大,重新修炼,说不定还会在很弱是时候遇到危险,多不划算,现在这样不正好?”看这算盘打的,多精!
“刚刚接手了几个守墓人和他们族人的灵魂,地府挺忙的吧?”我冷不丁地问出一句。
“可不是,这些人有的是功臣,有的是罪人,都不像普通人那么好处置,还一下子来了那么多,最近已经忙得焦头烂额了。”猎人阎王摇摇头。
“还行,”我点点头,“这么忙还能抽空来见我,倒也不容易。”
“没办法,那合约上有我的魂力波动,你那么喊我,我能不来吗?”
看起来他是不打算帮我投胎了,正好我现在已经恢复了以前的感情和记忆,也有点舍不得这里。就这么过下去也挺好的,反正也不过是几十年的事情。
“这辈子就这么算了,谁叫你这阵子忙。我强烈要求此契约延期,下辈子再履行约定,别想就这么随便蒙混过关!”我瞪着他。
“好好好!算你聪明,这么斤斤计较的,我真是找错人了。”猎人阎王连连点头,在合同上增加了附加条款后,就急着要走。
“先别走,我就想问,如果我放窝金和派克出来,酷拉皮卡会不会有事?”我还是有些担心那个背负了过多东西的少年。
“这个嘛…天机是不可泄露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两件事,第一,酷拉皮卡的族人已经从那人手中解放出来,准备投胎了,他之所以那么恨旅团,与他们族人和那个人精神上的蛊惑有绝大的关系,所以,族人们一解脱,酷拉皮卡的恨意也会随之减少的;第二呢,那小子出奇的长命,生死簿上写着呢,旅团没有一个人能活过他,呃…比你回地府回得还晚呢,寿终正寝。”
看起来不管旅团和酷拉皮卡有怎样的仇怨,这两者终究都拿对方无可奈何,那么剩下的事情就不归我管了,谁乐意干嘛干嘛去吧,报仇的报仇,搅基的搅基去吧…
猎人阎王见我再没有疑问,便离开了。临走时他叮嘱我没事不要随便叫他,他很忙的。就算不工作,也要打麻将赚点外快的…
这帮家伙,没一个正经人。
当我从槐树中走出时,正对上伊尔迷的眼睛,感觉到他微微有些放松。我笑了下,他对我的感情我是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的,若是当初没有被勾魂叫走,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见席巴还在发呆,没时间理会我,便向桀诺道别,领着旅团众人去了流星街。
制作空间通道时有个人以极快的速度闪了进来,用黑黑的猫眼瞪着我。
伊尔迷…他算是打定主意跟踪我到底了。
飞坦见到伊尔迷目不转睛地瞧着我,全身上下散发出阵阵杀气。我略有明悟,只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个桀骜不驯的家伙,怎么会对我产生了这种不该有的感情呢?
到了墓园,我先查探了一下,发现所有的蛤蟆已经不见了,估计随着那个人的消失,所有与他有关的东西都不在了,我这才放心解开结界。
刚解开结界一个大斧子就直奔着我飞了过来,正忙着解开结界的我措手不及,眼看就要和斧子来个亲密接触时,一个人将我搂在怀里,险险躲了过去。我瞧着他被斧子砍去一半儿的长发,有些心疼,一直以来不肯放下的心,终于有了归处。虽然以后或许会很麻烦,毕竟基裘和席巴不会喜欢我和伊尔迷在一起,不过没关系,越有麻烦越有乐趣。以我的实力,整天赖在揍敌客家看他们俩的臭脸也算是不错的消遣。
窝金的斧子飞向远方,引发了极大的爆炸,看的芬克斯和信长目瞪口呆。他们两个揪住窝金就是一通乱揍,信长是为了窝金活着并实力更上一层楼而兴奋,芬克斯却是在郁闷这小子怎么又变强了。
窝金咧着大嘴笑道:“都是克莉尔师父教给我的!我也没想到紧紧只是力量使用的方法不一样,威力会变大这么多,不过我还没使用熟练,比起师父来差得远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芬克斯听完之后立刻回头看我,眼里又恢复了年少时那份崇拜和尊敬。不过有鉴于这小子之前不友好的态度,我决定先折腾折腾他再教东西。
大家喧闹了一会儿,我对旅团的人说道:“咳咳!那啥,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忘了你们团长还被念困扰着呢。他已经有了线索,相信不久以后就会有人跟你们联络了。提示是贪婪之岛,我言尽于此,别想再套我的话。”
别的人对我本身就没太多感情,点点头就算了。芬克斯说他想跟我去修行,我说等你们团长恢复了再说吧,否则你心有杂念,也学不好的。不过天知道库洛洛和西索一除念除了八年之久(富奸已经好多年没让他们俩出场了),究竟是决斗还是除念还啥啥啥的,就没人晓得了。芬克斯想要学习,慢慢等吧。
临分手前飞坦站在我面前,面无表情地瞪着我。我觉得有些无错,于是说道:“不就是一起共患难过吗?你也算救了我,咱俩扯平了。”
这时芬克斯跑过来说道:“师父师父,你知道吗?飞坦就当初那个给我们做了几天饭的小孩儿!”
我恍然大悟,原来我与飞坦这么久以前就认识了。于是热情地拍着他的头说:“小孩子真的很不错,才五六岁做饭就那么好吃了!”
“八岁!”飞坦咬牙说道,满脸的杀气,最后都化为无奈。他抬头看了伊尔迷一眼,又瞧了瞧我,终于摇摇头说:“没办法,谁叫我欠你两次,这样就算扯平了,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不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
我一点也没害怕,他能做出什么,我们关系都这么铁了,难道他还能杀了我不成?只是伊尔迷听了这话后,搂着我的手变得更紧了。
所有人都走了,四周一下子变得有些静。
“你打算做什么?”伊尔迷问道。
“当然是想办法赚钱了!实在不行就回十三区揍人去,重振我克莉尔·露恩当年的雄风。”
“那不是你的。”
“切!现在被我接管了。话说,你抱够没?还不快回揍敌客家当你的杀手去。”
“我任务还没完成,不能确定你不会对奇牙出手。”
“不是吧?你都已经知道我不是那个以前的克莉尔了,还这么较真干吗?打算跟着我多久啊?”
“直到我无法再跟踪下去,或者你离开这个世界,永远不会再有机会对奇牙出手时。”
这…岂不是生死相许了?真是我听过的最不浪漫的表白了。
“那啥,别想让我养你!”我立刻警觉。
“…”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能蒙混过去!现在我很穷,得你负责养家!”
“…”
“别睁着眼睛装睡!KUSO!我兜里还有点钱,去买他一百箱方便面去!”
“…算了,我请你吃饭好了。”
嘿嘿,我露出奸计得逞的微笑。其实这样打打闹闹斤斤计较的生活,好像也挺不错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