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就在这时,门口 却传来一阵敲门声。
“啊!”本来已经陷入迷乱的昊月仿佛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似的,立即惊醒过来。一把推开苏海陵,猛地跳下去,慌乱地整理好凌乱的衣衫。
由于太过刺激,他的手指都微微颤抖着,滑腻的丝质衣带几次从他指间滑落,总是系不上。
苏海陵忍着笑走过去,接手了他的工作,带着三分无奈,三分怜惜,替他整理好衣襟。
真是…越是看到他从不知道拒绝的模样,她越是舍不得他有半分委屈,然而,偏偏却又受极了他失控的表情,唉,真是矛盾啊!
好一会儿,昊月才渐渐平静下来,俊美的脸庞上依旧红晕未褪。
看着他,苏海陵不禁又想起梅君寒,但随即 哑然失笑,无论如何她都无法想象梅君寒肯如此乖巧温顺地任她抱着。那个啊,委实太过骄傲,却又不会像木清尘一样只在外人面前展示自己的清高冷傲,不过…最近似乎有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
“咚咚!”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苏海陵也不禁有些奇怪,是谁会在这个时候直接来到御书房,还没有任何人通报?
昊月深深地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的脸利息然,随后过去开了门。
然而,一看到门外的人,他却不禁呆了呆,脱口惊呼道,“凤后?”
“清尘?”苏海陵一愣。
“海陵,你在忙吗?”木清尘走了进来。
“没有。”苏海陵看了昊月一眼,不觉苦笑着摸了摸鼻子。怎么会是木清尘?还真是…有种被捉奸的感觉呢!不过,的确是她自己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拦住木清尘去任何地方的,自然包括了御书房。
“那就好。”木清尘点了点头,示意跟在身后的小侍关上房门。
“咦?木心呢?”苏海陵微一皱眉。
虽然没看清楚脸,但她至少可以确定,木清尘带来的小侍不是木心,按理说来,木清尘来御书房不会带着不完全信任的人。
“是我啦!”那小侍转过身来,随手撕下脸上一层层薄薄的面具,竟然是许久不见的云墨。
“你怎么来了?”苏海陵直觉地道。
“不想见? 那我走就是。”云墨一挑眉,翻了个白眼,竟真的握着就走。
“要走可以,以后也不用来了。”木清尘淡淡地道。
云墨顿时全身僵硬,迈不动脚步了。
“好了好了,我就说一句,多日不见,脾气倒又大了不少。”苏海陵笑着摇摇头,揽了木清尘在软榻上坐下,“说吧。”
“不愧是女皇陛下,架子够大的,见我一面还真不容易!”云墨撇了撇嘴,随手拖了一把椅子过来坐了。
“想见我,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苏海陵“哼”了一声,暗示了他现在已经在她面前的事实。
“海陵,说正事。”木清尘淡然道。
苏海陵叹气,抬头看着云墨。
“晋王苏锦陵死了。”云墨也很干脆地道,“宫变之后,她果然是带着亲信逃亡北疆,大姐率领一支精兵埋伏在必经之路上,果然逮了个正着。”
“那怎么你现在才来?”苏海陵奇道。
这都几个月了?以云墨的性子,怎么能耐得住这么久才来?
“还不都是因为你!”云墨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传书说要死的不要活的,所以大姐她们很大胆地在一处陡峭的山路边上设了圈套,待苏锦陵经过时万箭齐发---结果,清点战果时,怎么也找不到苏锦陵的尸体,于是大家分成几个小队爬到山崖分头搜寻,好不容易才确定了她是真的死了,绝对没有逃走,也没有什么李代桃僵之计。”
“你怎么能这么确定。”苏海陵道。
“大姐把尸体缝起来用药物保存来了,就怕你不信,准备让你自己检查呢。”云墨不以为然道。
“咳咳…”苏海陵闻言,顿时一头黑线。
把尸体缝起来?用药物保存起来?再从北疆运到京城来让她检查?
她真的没有听错么…
“喂, 我可是好不把棺材运到京城的,沿途还不得不装了几次孝子,浪费了好多眼泪----你到底要不要检查?”云墨追问道。
“这个…”苏海陵苦笑,再苦笑,“不用了,我信你们。”
“你信不信那我不管,总之,棺材停在郊外的云岭寺里,你自己派人去处理。”云墨道。
“知道了。”苏海陵摇了摇头,给了昊月一个眼色。
“陛下放心。”昊月郑重地一声,退了出去。
“说起来,为什么不要活的要死的?”云墨皱了皱眉,又好奇地道,“你难道不想抓着活口问问她还有什么隐藏势力,或是还藏着什么计划之类的。”
“没有这个必要。”苏海陵轻笑着摇着,“不管她还有什么计划,什么力量,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不存在,她的手下跟着她,是因为她是大雍晋王,是名正言顺的皇族血脉,然而,当希望破灭,有几个人还会傻傻地继续为她报仇?轻生死而重一诺的烈士不是没有,只是…却不是苏锦陵那种阴狠之人能网罗到的。”
“放心,要是你死了,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云墨笑嘻嘻地道。
“少乌鸦嘴!”苏海陵哭笑不得地随手抓起软榻上的枕头砸过去。
“好了,我走了!”云墨躲过枕头,一个闪身已经来到门边,又加上一句,“答应我的事赶紧做,不然大姐等得火了,我可不负责任灭火!”
苏海陵并不担心他会被侍卫拿住,他能溜进宫来找到木清尘,自然能再自己溜出去。
“云墨似乎看开了。”木清尘忽然道。
“嗯。”苏海陵低应了一声,又是一笑,“那样…最好不过了。”
“有时候,你也很残忍。”木清尘看了她半晌,终是一叹。
“一时的残忍,总好过一辈子的伤害。”苏海陵搂住他的腰,整个人也靠了过去。
“海陵,后宫的事,你都想好了?”木清尘道。
“嗯,只能先这样了。”苏海陵有些不悦,然而,至高无上的地位,得到了什么的同时,必定也会失去什么。她知道,自己还不够强大,还没有能力改变这个世界的既有规则,所以只能在了解规则之后再设计违背它而已。
木清尘没有再问具体的,他只是相信她,这个自己选择相伴一生的女人。
“清尘,既然来了,陪我一起用午膳吧。”苏海陵道。
“好。”木清尘点点头,又不禁皱眉,一手有些无奈地覆上自己的小腹。
“怎么,宝宝又闹你了?”苏海陵心疼地道。
“没事,只是又有些反胃罢了。”木清尘道,“司徒也说了,一切正常,不需要你担心。”
“我知道,可是…”苏海陵也叹了口气,无语,这种事她也没办法,只能看着爱人受苦却无法帮他减轻痛苦。可是…同样怀孕的梅君寒却一点不适的症状都没有,和那里孕吐得昏天黑地木清尘相比,简直安静得诡异…
难道说…木清尘肚里的那个宝贝还没出生就注定了是个捣蛋鬼…
三天后,苏海陵传下圣旨:产梅君寒、东方影、秦玉轩、柳如枫为贵君。却将成为所有人目光焦点的皇贵君之位空了下来。然而,更出人意外的是,占满了四个贵君的位置后,苏海陵竟然一个侍君都没有册封,而是将其他木清尘随意留下的男子全部封为没有皇族位份的小侍,分拔在各个宫殿中打杂…
第四卷 第 4 章
春日里的午后,暖洋洋的阳光洒落在半开的水榭上,不屈不挠地骚扰着相拥小憩的恋人。
司徒夜趴在苏海陵身上,手指细细地抚过她的眉眼,最后来到唇边,掐掐,捏捏。
“你再乱动,就把你扔下去。”苏海陵抓住他作怪的手,眼睛却没有睁开。
“小气!”司徒夜撇撇嘴,既然手被制住了,那就用唇吧,继续骚扰!
苏海陵一声暗叹,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一个翻身,将他压在身下,同时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
“你要干什么?”司徒夜眨巴着眼睛,一脸的纯真和无辜。
“你说呢?”苏海陵低头轻轻地啃咬着他的锁骨,一边低语道,“既然点了火,那就该负责灭火了,是不是?”
“不要啦,青天白日呢!”司徒夜心虚地向门口张望了一下。
“怎么,你还会害羞不成?”苏海陵笑着捏捏他的鼻子,脸上的表情绝对比他更无辜,更纯真!
“谁怕谁啊?”司徒夜闻言,扬了扬眉,挑衅地瞪着她。
“那么,恭敬不如从命。”苏海陵低头,吻上了他水色的唇。
“呜…谁说可以…唔…”下面的抱怨声全被激烈的唇舌纠缠吞了下去。
端着茶来到水榭门口的紫馨听到重重纱帘之后传来的暧昧声响,红着脸愣了好一会儿,还是蹑手蹑脚地退了下去。
嗯,女皇陛下现在不需要喝茶吧?一会儿重新沏过好了!
“呯!”
正想着,却不料与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啊!”紫馨一声惊呼,看着滚烫的茶水往地上跌落,不禁闭上了眼睛。
惨了,免不了要被烫到了!
好一会儿,没有预想中的疼痛,甚至没有听到瓷器碎裂的声音。
“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对面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
紫馨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清了对面的人,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跪倒在青石板地面上。“紫馨叩见梅贵君。”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竟然差点把滚 茶泼在女皇宠爱的贵君身上,何况这位贵君腹中还有女皇的骨肉…真是不想活了!
咦?那茶?
紫馨呆了呆,偷偷抬头望去,却见茶盘安安稳稳地呆在梅君寒手中,竟然连一滴茶水都没有溅出来。
“拿好了,别再发呆了。”梅君寒将茶盘还给他,绕过他便走进水榭。
“多谢梅贵君。”紫馨慌忙仔细地端好茶般匆匆离去,好久都心跳已。
不过…这位贵君不但漂亮,心也很好呢,以前总觉得他冷冷冰冰的,好像很难相处的样子,可那茶盘…怎么会一滴都没有溅出来的,奇怪!
不管他胡思乱想着,水榭门口空无一人的空气中隐约飘过几句交谈,“宫主什么时候这么好脾气了?”
“你还说?刚才茶泼下来时居然还要宫主亲自出手。”
“你不是也没反应过来?”
“那是宫主的速度太快了!”
“我还不 是和你一样哼!”
“你…”
不远处一队侍卫经过,交谈声立即止住了。
梅君寒缓步踏进水榭,就看见苏海陵眯着眼睛好整以暇地晒太阳,而司徒夜站得远远的,一手捂着肩膀,衣衫不整,脸色通红----只可惜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君寒!”司徒夜眼泪汪汪的,一脸的委屈。
“这是怎么了?”梅君寒好奇地看看这个,又望望那个。
“她咬我。”司徒夜控诉似的拉开衣衫,露出左肩上一个深深的齿痕。
梅君寒有些哭笑不得地戳戳苏海陵的脑门,“你干什么呢?越活越小了不成?”
“做错事的小猫就该惩罚,免得下次再犯。”苏海陵也不睁眼,随手一扯,将他拉到 榻上坐下,挪挪身子,头已枕上他的大腿。
梅君寒皱了皱眉,抬头直接问道,“你干什么了?”
司徒夜趴在桌上,看天看地看花看草就不不看他。
“不说?信不信我让你三个月见不到海陵。”梅君寒一挑眉。
司徒夜顿时垮下了脸,他知道这话不是虚言恫吓,梅君寒平时从不要求什么,但是当他开口了,无论如何苏海陵都会为他办到的,何况自己这回恐怕是真的惹恼了她。
苏海陵不禁一声轻笑。
不愧是梅君寒,这样的威胁也敢当着她的面就说,嗯…某只狐狸的确是欠调教,她不介意小小地惩戒一番。
看苏海陵的表情分明就是默许梅君寒的提议,司徒夜就更郁闷了,“改了圣旨的可是木清尘,为什么只惩罚我一个?”
“你们的性子我还不知道?”苏海陵懒洋洋地道,“若不是实在受不了你的死缠烂打,清尘会帮你?”
司徒夜撇撇嘴,不说话了。
“木清尘?”梅君寒好奇极了,以木清尘那性子,竟然会干出私改圣旨的事来?
苏海陵“哼”了一声,却没有解释。
“说。”梅君寒只淡淡地吐出一个字。
“清尘从册封诏书上删去司徒的名字,添上了秦玉轩。”苏海陵无奈地道。
歌如潮不禁愕然,再转头看看无精打彩的司徒夜, 更是皱起了眉。
不过要改了苏海陵的诏书,也的确只是木清尘和他自己能办到,只有他们是苏海陵不会防着,又有能力趁夜避开守卫进入御书房的。可想来司徒夜不敢找他只敢找木清尘也不是没有道理的,他是绝不会帮他干这种无聊的事的,也不会怕他纠缠,直接就会把人扔出去。
“为什么?”梅君寒道。
“我是死人。”司徒夜闷闷地道。
“你的身份问题不是已经解决了?”梅君寒不解道。
“那是经不起人细查的。”司徒夜叹了口气,正容道,“司徒夜死了就是死了,海陵你要找一个相似的人来代替,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即便是心中怀疑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你要给我这么高的位份,定然会在朝堂上引起轩然大波的。”
“那是我的事!”苏海陵沉声道,“还是你以为这点儿风波我都压不下来?”
“我不想给我娘找麻烦了。”司徒夜道。
苏海陵一怔,随即沉默下来。
的确,她是没有想到,一旦将司徒夜的事摆上台面,司徒真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多被人参几个“欺君”,作为一个臣子,在朝廷顿时举步维艰。
“多大的事呢。”梅君寒突然轻轻一笑,“海陵,我们留在你身边,难道是为了这虚无的名份吗?真真假假,转眼浮云,何必太过较真。”
“我只是恼着,为什么要背着我私下干?我就那么不讲理么?”苏海陵无奈地叹息,抬起手,卷起他垂落下的一缕黑发。
虽然梅君寒平素就喜欢一身简单的黑衣,但如今好歹是在宫中,他又身为贵君,珲是应景地换了浅蓝色的丝袍,长发也用精致的玉簪挽了起来,少了几分凌厉,整个人都显得温柔了许多。
“你就是蛮不讲理。”司徒夜噘着嘴,揉着左肩被咬的地方控诉,“还信心,对木清尘就一句话责备都没有。”
“那是你好欺负。”梅君寒白了他一眼,插了一句。
“呃…”司徒夜顿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君寒…”苏海陵也满头黑线。
“怎么,不服?”梅君寒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目光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明显是看好戏,“你真有胆子去质问木清尘么?”
苏海陵只能苦笑着摸摸鼻子。
去质问木清尘?那个人…定然是冷淡地给她一个白眼,转身就走,自己的确是拿他无可奈何。
“信心!”司徒夜嘀咕道。
“过来!”苏海陵道。
“不要。”司徒夜警觉地瞪着她。
“叫你过来。”苏海陵不耐烦地重复了一遍。
“我…我突然想起我的雪绒花还没浇水。”司徒夜眼珠子一转,随便丢下一个理由,飞也似的冲了出去。
苏海陵不禁愕然,她是真的没想怎么样啊,不过就想看看他肩上的伤,是不是真有咬得那么严重罢了…
“谁叫你太没信誉了。”梅君寒好笑道。
苏海陵无语,好半晌才一声哀叹,顺势搂住了他的腰。
“起来!”梅君寒继续拍拍她的脑门。
“难得偷来半日闲啊。”苏海陵道。
“你还有闲?”梅君寒一声冷笑。
“又出什么事了?”苏海陵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一骨碌坐走向来。
“那个白漓冰,你究竟想怎么处置?”梅君寒道。
“他又做了什么了?”苏海陵挑挑眉毛,一面暗自沉思着。
好像已经晾了他好几天了,也该是时候去会会他了。
对于他所说的“我不是你的敌人”,她还真有点儿兴趣呢!看来,西秦也不是那么平静的,恐怕这次的和亲、白漓冰的到处,都是有别的意义的。
“也没什么。”梅君寒轻轻一笑,“不过就是京城上下都在传说女皇陛下与美人国师的风流韵事,各种版本都说得活灵活现的,不过…若是按照那种爱情方式来,你就算有十八条命都不够死的。”
苏海陵还没听完,脸就黑了一大半。
“你那是什么表情?”梅君寒伸手捏着她的脸,“吃亏的又不是你,毁的是别人的清誉名节!”
“谁干的?”苏海陵直接问道。
她可不信没有人故意散布,流言会如此迅速地就传遍京城,何况,那日她调戏白漓冰的事应该不会被人知道,除非是白漓冰有意宣扬出去!。
“你说呢?”梅君寒反问了一句。
苏海陵无语,剩下的半边脸也顿时黑透了。
该死的白漓冰,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这个世界对男子太过严苛,对女子却宽容,传扬出去,世人只会说大雍女皇风流多情,一笑而过,甚至闺中少年不容 地暗自憧憬,然而对于白漓冰来说,恐怕别人碍于他的身份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可暗地里谁不是把脏水都往他一个人身上泼?
“慕容紫还在调查谣言的源头,不过传播得太广 了,而且那些谣言似乎是一夜之间突然冒出来的,恐怕查不到什么。”梅君寒继续道。
“就算白漓冰自己放的谣言,可他是怎么做到的?”苏海陵奇道,“京城中有西秦安插的探子很正常,可要到一夜之间让谣言传遍整个京城的地步,绝不是少数人能做到的。”
“我也奇怪呢,已经派玄冥宫的属下去查了。”梅君寒沉吟道,“不过他们做得很干净,你不用报太大希望。”
“我知道。”苏海陵点了点头,揽了他的腰,又心疼地道,“别让自己累着了,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就交给下面的人去做吧。”
“嗯。”梅君寒低低地应了一声,头靠上了她的肩膀。
他会好好地护着自己,护着肚子里的宝贝的。
好一会儿,他突然轻笑出声。
“笑什么?”苏海陵一愣道。
“我笑,谣言这东西,真是无处不在。”梅君寒道。
“哦?”苏海陵还没明白他民。
“刚才我来这里,没一会儿工夫,司徒就冲了出去,大概明天宫里 挔谅要变成梅贵君独占圣眷,恃宠而骄了。”梅君寒趴在她望着,忍着笑道。
“呃…”苏海陵汗颜,许久才道,“宫里的人都这么无聊嘛?”
“这就是后宫嘛。”梅君寒眼中闪 过一丝无奈和落寞,“这样的谣言每天都有,每天都会翻新,只是没人有胆量让你听到罢了,可是我们!。宫中乃至京城,什么消息会传不到我耳中。”
苏海陵无语了,知道梅君寒得到她的默许后就调了许多玄冥宫众人入宫,这绝不是大话。
“真恶俗。”好半天,她才给了一个评语。
“你既然坐到了这个位置上,就得学着习惯。”梅君寒淡然道。
“所以…你不愿留下吗?”苏海陵握住了他的手。
梅君寒怔了怔,随即沉默了。
“君寒,我的君寒…”苏海陵伸臂将他搂进怀里,似乎要将他整个人都揉进骨血中。
“海陵…”梅君寒慢慢闭上了眼睛。
为什么,你不能随我逍遥江湖呢?可是…你隐藏在心底的那股傲气与霸气,就是要凤舞九天的,我…究竟要怎么办?
细细的吻落在脸上,唇上,仿佛春风化雨,一点点扫平他心底的不安。
“君寒,我爱你。”苏海陵的声音低低的,却带着无比的坚定。
“嗯…”
第四卷 第 25 章
紫宸宫
“白漓冰见过女皇陛下。”白漓冰走进偏殿,淡淡地一礼,只是数日不见,他的眉宇间似乎多了一分焦躁不安,不复初次朝见时的宠辱不惊。
“国师不必多礼。”苏海陵脸上一片似笑非笑的,心里暗自嘀咕不已。不会是那次调戏他的刺激还没过去吧?
“谢陛下。”白漓冰深深地吸了口气,抬起头来,紫水晶般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然。
“请问国师大人,派人送来这个,有何指教?”苏海陵也不废话,抬起手,指间夹着一张素笺。
那是一个少年祭司送到海月 粮行,指明了要交给她的东西,孟如烟不敢怠慢,立刻便送进了宫,不料,竟然是一张西秦神殿的效忠书。
“指教不敢当,不过女皇陛下对于信中所言,有什么地方还不清楚的,漓冰很愿意为陛下解惑。”白漓冰面无表情地道。
“难道你以为,没有你和神殿的力量朕就攻不下西秦吗?”苏海陵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狠厉,手指用力,那封信立即被捏成一团。
白漓冰突然轻轻一笑,明白她的想法,当年大秦皇朝神殿的势力远远超过皇权,就算能够登上皇位,也只会变成傀儡,而如今的西秦,虽然神殿的势力大不如前,但神权在大秦遗民心目中的地位依然是高高在上不可动摇的,没有神殿的配合,就算大雍能用武力攻下西秦,也很难平定西秦的民心。
“陛下。”就在一片沉默中,紫馨托着茶盘进来。
“国师先喝杯茶吧,这可是今年刚刚进贡的极品雨前茶。”苏海陵笑笑,轻松地岔开了话题。
紫馨乖巧一送上清茶和几碟鲜果点心,又退了出去。
“继续刚才的话题。”苏海陵端起茶杯啜了一口,一面随意道,“听说西秦使臣的副使徐春水还是贵国女皇的同窗?”
“什么意思?”白漓冰脸色一沉。
“明人不说暗话。”苏海陵笑了起来,但声音却不带一丝笑意,“若说徐春水没有带着监视你的任务,朕可不信。”
“是骊?”白漓冰挑挑眉毛,似笑非笑地道,“想不到女皇陛下对一个女人如此感兴趣。”
苏海陵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停顿,随即不动声色地放下,果然,这人的毒舌程度完全不亚于他身上的毒药。
“是与否,漓冰只想要一个答案而已。”白漓冰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为什么?”苏海陵皱了皱眉,直接道,“为什么要出卖你的国家?如今的大陆三国鼎立,虽然是大雍最强,但西秦和南楚结盟的话,就胜过了大雍,何况也听说西秦女皇贤明,似乎远远没有到急着找后路的地步。”
“不为什么。”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白漓冰的声音,“我恨那个国家,也恨那个冰冷的神殿,仅此而已。”
苏海陵微微一怔,想起木清尘给她讲解过的国师的选拔,好像是除了最后的胜出者之外,其他的候选人都会在新国师就任的仪式上作为血祭的祭品祭神,要活生生地放干全身血液而死的。
然而,可以理解白漓冰的恨意,却不代表可以就此信任他。
“陛下若是不信我的诚意,不妨立下血誓。”白漓冰淡然道。
又是血誓…苏海陵不禁一阵头痛,这个世界的人都很信这个么?
许久,她正想开口,却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喧哗。
“什么事!”苏海陵一声大喝。
就算是有什么,可白漓冰还在这里,不是平白让人家看了笑话?还是宫里太久没人整顿一下,一个个都翻了天了,谣言不断,乱七八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