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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昕无奈地笑了,“好吧!就按夫人的意思办,不过你留心点,别叫她真的病了。毕竟是皇后赐给我的宫女。”
宝清笑道:“王爷还是偏疼她,每每都拿这句话来堵夫人。”又问,“王爷还要出去吗?”
“今日又是四哥输了,皇兄罚他请我们兄弟侄子几个吃饭,夜里都到他府里去。”臻昕说着便要走了,对宝清道,“你去和夫人说一声,我不过去了,过去了她又要问好些话。最近越来越唠叨了。”
宝清笑道:“您这话可别叫夫人听见呐!”臻杰呵呵一笑,带着那幅画走了。
锦秋抱着衣裳过来道:“宝清姐姐,您求求夫人吧!方才见好月姐姐哭得那么大声,定是痛死了,这会儿再跪着,定弄出病来!”
宝清点了她额头训道:“少和好月学,她今日怎样你也瞧见了,往后要是偷懒我也这么打你。”
锦秋吓得不敢再说话,却听宝清又道:“你把这衣服送到后院叫婆子洗,先回房去等着,一会儿我叫人送药过来,许过会儿夫人就要她起来了,你替她好好上药,不行来叫我。”
锦秋知道宝清是刀子嘴豆腐心,喜得连连称是,抱着衣裳便跑了。
院子里,跪在瓷瓦上的好月不停地扭动着身体,若直了身子跪膝盖受不了那磕着的疼,若跪坐下去屁股上火辣辣地痛根本碰不得,于是上上下下安分不能,已是秋高气爽她却折腾出一身的汗。
刁蛮公主(二)
“你跪也是跪不好,不如再打二十板子爽快。”宝清从缘亦那里出来,见好月没一刻安分,便厉声喝了句。
好月挨打后才知道今天王爷不保她了,便学乖了许多,见宝清喝自己也不敢争辩,只委屈地哭道:“我知道错了,宝清姐姐替我求一求夫人,好月再也不敢闯祸了。”
宝清见她一脸的汗,知道是疼得,怕夜里下露水寒气侵了身体,便叫身后的两个小丫头架起她来,口中道:“我也不信你还敢闯祸,如今好,连皇上也认得你福好月了。今日夫人饶你,再有下回,一定打死。”
好月知道宝清是吓唬人的,平日定会嬉笑几句,奈何今日浑身都痛,不敢再造次,只怯怯地认错,便被两个丫头架回了房里去。偏她生来怕痛,要得锦秋哆嗦着手不敢上药,无奈之下只能请宝清来帮忙。
宝清哪里有功夫跟她耗,要锦秋并几个丫头按住了,重手重脚地就拿药往好月身上抹,痛得她又哭又喊累得半死,药抹完也昏沉沉睡去了。
“呵…总算是清静了。”宝清也累出一身汗,嘱咐锦秋道,“熬了药,醒了要她喝下去。再敢胡闹连你一并打。”
“知道了!”锦秋战战兢兢应下,送走了宝清几个,回头看着沉睡的好月,重重地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好月姐姐早晚要被夫人收拾,王爷不见得回回都能护着她,今日好,一收拾就吃那么大的苦头。自己进王府两年来,从没见过哪个奴才被罚的。好月姐姐算是头一份了。
“五皇叔,今日那好月定被缘亦罚了吧!”和郡王府中,杰宸正展开臻昕带来的画卷看,顺口问了一句,却惹得臻云也笑道,“那个丫头上回砸了我送你的玉屏风,叫我心疼,你倒还对缘亦说是自己砸的。”
臻昕也不解释,只是笑道:“四哥莫心疼了,这幅《江南烟雨》算作赔你的。”
“五叔叔这话奇了,哪有这么赔法的?那屏风本就是王爷给了五叔叔的,如此倒生分了。”一个年轻美丽的女子带着丫头翩翩而至,头上云鬟高耸,穿一身锦绸罗缎,极富贵端庄,正是和郡王的正妃段芷璇。
“四嫂!”
“四婶!”
众人皆起身行家礼。
段芷璇温和笑道:“都是自家人,坐吧!”又对臻云笑言,“今日难得热闹,王爷可舍得拿四皇姐从金海捎来的果酿招待叔叔侄子么?“
杰宸“呀”了一声笑道:“到底四婶疼我们,四姑姑送来的酒我早见底了,四叔这里竟然还有。我正眼巴巴等着入了冬看四姑姑那儿有没有动静呢!如今上用内造的酒都不行!”
臻昕却道:“你仔细些,叫皇嫂知道你好酒,定不轻饶。”
杰欢依旧如幼时那般生得细眼长眉极俊美,只听在一旁静静笑道:“我那里也没怎么动,大哥喜欢我明日就叫人送去给你。”
杰宸大喜,拊掌笑道:“你且偷偷地送来,别叫你嫂子们瞧见,不然都去母后那里献宝了。”
“哈哈哈…”众人皆笑了。大家都知道杰宸并非好酒,金海那里送来的酒如果汁儿一般的味道,也不上头。但不多得,所以颇为珍贵。而杰宸素来好客又大方,那几坛子定不是他自己喝空的。此刻笑的却是杰宸的“惧内”,谁都知道当今皇后可是给大儿子选了厉害的王妃的。
而在座叔侄几个基本都有了妻室,其中杰宸已有一子一女,杰欢膝下也有一女,杰安、杰康的妻妾相继有了身孕,臻云亦有段芷璇这个正妃和两房侍妾,臻璃前年被封了睦郡王到现在不仅正妃侧妃齐全,膝下也有了襁褓中的女儿。
皇室适婚子弟中,唯独臻昕仍就独来独往。正如臻璃今日在围场说的,睿皇后为了这个小叔子的婚事愁得不行,却搬了圣母皇太后也拿他没辙。又因皇帝认为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儿女情长便没有,无需强求,便让臻昕理直气壮地不娶不纳,急煞人。
杰项和杰泓如今仍在宫中居住,出来一趟不容易,也很少参加这类聚会,今日也只第二次来臻云的府上,段芷璇少不得更殷勤招待这两个小侄子。毕竟一个是皇贵妃膝下,一个是仁贵妃膝下,都是极尊贵的人儿。
待入席,满桌皆是野味珍馐,兄弟几个把酒啖肉好不欢喜,席间杰安笑着问臻昕,“五叔那丫头着实有趣,见我拔支箭也要晕过去。若方才在父皇面前醒着的话,倒想看看她预备怎么答父皇的话。”
杰欢笑道:“好在是晕了,好月这丫头见了父皇,指不定又要闹什么笑话。今日本该五皇叔胜了,却因那丫头被父皇驳了。”继而问杰宸,“大哥,父皇那柄青剑可是宝贝呐!”
杰宸得意地笑道:“我可不管那些,我胜了便是胜了,你们若眼馋那柄青剑,改日去我府上使一使我也不见得收你们银子。”
刁蛮公主(三)
段芷璇带着侍女来上菜,盈盈笑道:“好月那丫头我也见过几次,今日这闹着实出格了。”话这么说着,却偷偷看了眼臻昕,但见他脸上是淡淡的笑容,眸子里掠过几样情绪,段氏会心一笑,也有了些底。
杰项却不在意那柄青剑,他只是问身边的四哥杰康道:“好月真是母后赐给五皇叔的丫头么?”
杰康笑道:“是啊,听说那年她被分配去坤宁宫后院洒扫,正巧母后碰上了,看着喜欢当天就赏给五叔了,也不晓得为什么。呵呵…不过赏个丫头,也没人计较。你怎么不知道?”
杰项摇头,似乎毫无印象,却听臻昕笑道:“那年好月来时也就八岁,杰项也八岁吧,八岁的孩子哪里管那么多事情。”
段芷璇仿佛不经意地笑道:“算起来好月那丫头在五叔叔府上也有六七年了。”
臻昕并没听见,只是举杯对这杰项道:“杰项如今的功夫实在好,今日叫五叔很佩服,五叔敬你一杯。”
杰项连忙捧着杯子站起来一口饮尽,笑道:“五皇叔夸奖了。”
杰康拍着杰项的肩膀笑道:“好小子,今日你那么好的身手什么时候练成的?父皇给你请新师傅了?”
杰项刚想说话,却见和郡王府的总管火急火燎地进来道:“大内坤宁宫来人了,说皇后娘娘跌伤了脚。”
众人闻言大惊,一个个扔下酒杯敛装就要进宫去,不管是对臻云这些小叔子而言,还是对杰宸这些儿子来讲,睿皇后在这些男子汉的心里就如同女神一般值得敬仰,他们无不得到过她的照顾和爱护,十几二十年来叔侄几个如此团结友爱,睿皇后也功不可没。此刻听闻她跌伤了脚,便一个也没心思吃酒玩乐了。
段芷璇连忙唤人来伺候这些爷们换衣裳,那宫里来的人也被召了进来答话,只听那内侍吞吞吐吐地答道:“原是和国尧公主有些不愉快,一气之下没走稳,下台阶时踩空了,所以…”
他的话还没完,就听杰宸无奈地笑道:“五皇叔,难怪你到现在也不娶妻纳妾,宫外头一个小丫头敢到围场去闯祸,宫里头还有个混世魔王不叫人省心。万一又娶了个厉害的,真是要头痛死了。”
听说是真意闯祸惹了皇嫂,臻昕早已怒不可遏,哪里还听得杰宸这些话,早披了衣裳出了去。
众人到宫里时,皇后早已经歇下了,皇贵妃沈烟接待了众人,说皇后的脚伤没什么大碍,便打发孩子们早些出宫,唯独对臻昕道:“真意被你皇兄送到你那儿去了,你皇嫂真心疼这个孩子的,不过这两日图个清静。你别打也别骂,教几个道理,过几日就送回来。”
“臣弟明白了。”臻昕恭敬地答,心中却思量了好几番。
这么多年来,他的那些小侄女元戎、元歆、元弘、元瑶、元优个个或乖巧或文静,唯独自己嫡亲的妹妹是个刁蛮骄横的公主,脾气古怪不说,还动不动就和皇兄皇嫂闹矛盾,自己骂过打过都没有用,又有皇嫂偏疼,那孩子虽然忌惮自己几分,却仍旧无法无天,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养成这样的性子。
但这些年,臻昕却慢慢摸出了她做这些叫人头痛的事情的原因,小时候会骂几句,如今每每她惹祸,自己便许久不理睬她,有几回倒也有用。
不多久折回王府,便见缘亦的屋子灯火通明,宝清迎出来道:“公主来了,在夫人屋子里。”
臻昕刚要进去,却问宝清:“好月怎样了?”
宝清愣了愣,随即无奈地笑道:“那丫头没事了,这会儿睡得香呢。”
臻昕“嗯”了一声,随即往缘亦屋子里去,宝清在他身后叹道:“还是早些娶王妃吧,王爷真是辛苦来的。”
这一边,真意正伏在缘亦的怀里,不哭也不笑,只是这么静静地待着。真意之所以特别受皇后的宠爱,一来因为她是康贤皇后的女儿,二来也是因为她长得像极了母亲。康贤皇后虽是睿皇后名义上的婆婆,而两者实则更是挚友。章悠儿对于真意的爱,完全不亚于任何一个庶女甚至自己的儿子,可真意的脾气总是那么奇怪,悠儿偶尔也因此神伤。
房门突然被打开,真意颤了颤,咬着嘴唇抬头往门外望,怯怯地喊了声:“哥哥。”
刁蛮公主(四)
在这个世上,真意估计只怕嫡亲的哥哥一个,就是在皇兄面前,她照样敢做错了事情也死不承认,因为皇兄若要责罚她,总有皇嫂拦着。于是皇兄就每每将自己送出宫来交给自己嫡亲的哥哥来管教,王府里虽然有缘亦护着,但哥哥真的生气了,也从不轻饶。
“王爷回来了!”缘亦已起身,却将真意护在自己身后。缘亦已经年过半百了,这辈子人生的重点就在臻昕和真意身上,两个孩子既是自己的主子,又是自己的孩子,她哪一个也不舍得。
“缘亦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话要和真意讲。”臻昕的语气很硬,很沉郁。
缘亦朝他的手上看了看,发现没有拿戒尺之类的东西,但心里还是不放心,脸上堆着笑道:“今日太晚了,让公主先睡吧,有什么话王爷明日再问吧。”
真意这次意识到自己不仅仅是惹长辈生气那么简单,心里也有了害怕,躲在缘亦的身后娇滴滴道:“哥哥也早些休息吧,意儿明日来给您请安。”
臻昕摇了摇头,侧身将门口让出来,冷冷道:“缘亦你先出去,一会儿就好。”
缘亦无奈,转身握了握真意的手示意她不要顶撞哥哥,随即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却不曾走远,只近近地立在回廊下。
臻昕反手将门关上,一步步往真意走去,英气逼人的脸上剑眉紧蹙,深邃的星眸直直地看着妹妹。
真意的眼圈骤红,害怕地向后退了一步,抿紧了嘴唇看着兄长,她不晓得这一回哥哥会怎么罚自己。
“你很会来事!”臻昕冷声道:“你什么时候能长大?”语毕一步跨到了妹妹的面前伸手将她捉住。
“意儿错了。”因亲眼看到皇嫂摔伤,真意第一次那么爽快地认错,从前手心被哥哥打红了她都死活不认的,“我已经给皇嫂赔不是了,皇嫂不怪意儿。”
臻昕看着妹妹,这个世上没有人再比妹妹长得像母亲了,他何尝不心疼真意,可是身在帝王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他不能像放纵好月那样放纵妹妹,但这一次臻昕的确不打算责罚她。
“那告诉哥哥,究竟为了什么?”臻昕捉着妹妹的手突然变得极温柔,他一把将真意抱在怀里,低声问,“为什么总是要做叫人不喜欢的事情?”
真意被哥哥这么一抱,竟什么脾气什么矜持都没有了,搂着臻昕的脖子就嘤嘤哭泣起来,越哭越伤心,而她从小挨骂挨打,除非捱不住了,不然绝不会哭的。
“是不是因为要过生日了?是不是因为冬天又要到了?”臻昕的眼眶微微湿润,母亲死的那一天他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可是他不怪真意,这怎么能怪妹妹,况且自己若有半分不疼爱真意,母后不会原谅自己的。
“不是的,不是的…”真意否认着,可是这反常的哭泣早出卖了她。
“傻丫头,母后的去世不是你的错。不要听那些无聊的话,这怎么好怪你?”臻昕爱抚着真意的背脊,哄道,“你若总那么固执,母后怎么能安心?她会怪哥哥没照顾好你,没教导好你。你可知道,我们的母后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女子。”臻昕放开哭得梨花带雨的妹妹,捧着她的脸蛋笑道,“而我们真意长得那么像母后,一定也要做天底下最完美的女子,好不好?”
真意只被哥哥训过骂过甚至打过,只被哥哥冷落过不理睬过,从没有听他讲过这些话,她也没料到哥哥竟然发现自己骄横跋扈,只是因为自责由于自己的出生夺走了母亲的生命,所以才每每惹事惹人生气,希望不被人喜欢,从而来减轻自己的罪恶感。
“可是…有人说母后曾祷祝说,愿意用生命来留下我。”真意抽噎着,充满信任地看着哥哥,“如果没有我,母后就不会死,哥哥也不会那么难过…”
臻昕拍了拍妹妹的额头,嗔怪道:“如果母后知道你这么想,一定会生气的。意儿如果还听哥哥的话,真的尊敬母后,那么往后都不许再胡思乱想。”
真意抽噎了一下,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即又被哥哥抱在怀里,听他极温柔地对自己说:“记着你的承诺啊,不然哥就不要真意了。”
真意呜咽了半天,突然道:“哥哥有了嫂子,就会不理真意了,杰宸他们都是这样。”
臻昕气结,在妹妹的额头上敲了个栗子,苦笑道:“母后在你这么大时,已经嫁给父皇了,你这小丫头,却还那么不懂事,终究让皇嫂宠坏了。”
真意冲着臻昕甜甜地笑了:“难道哥你没有宠我么?”
臻昕无奈,可看到真意甜美的笑容,他释然了。
王爷要娶亲(一)
翌日,仍旧是清朗的好天气。昕亲王天色未亮就已出门上朝,他十八岁和杰宸一同入朝参政,这么多年来从未迟过一刻,让一些老臣都赞叹不已。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锦秋急匆匆挽了头发迎出去,却发现是一袭红衫长裙的国尧公主,连忙福身施礼,“公主万福。”
“锦秋你又长个儿了!”真意拍了拍锦秋的肩膀压低了声音笑呵呵问,“好月呢?听说她挨打了?”
锦秋掩口笑道:“躺着呢!屁股都开花了,这几日动不了。”
真意朝里望了望,促狭地笑道:“该!她竟敢去围场不带我。”
锦秋知道公主和好月是属于一路人的,自己不敢再多说什么,连忙说该去干活儿即刻辞别了真意。
待房门关上,真意蹑手蹑脚地走到好月床边,竟见那丫头还趴着呼呼大睡,于是促狭地重重拍了她的屁股大声喊:“福好月,宝清来了。”
吃痛从梦中惊醒,好月慌慌张张地要起床便忘记了自己身上还有棒伤,身子一腾大大牵扯了臀部的伤,痛得她呲牙咧嘴地又趴了下去,待看清了身边只有一个真意,才哭丧着道:“连公主都欺负奴婢,好月的命真是苦!”
真意轻轻掀开她身上的被子,果然好月的下身没有穿亵裤,受笞处又红又肿跟那腰上腿上赛雪的柔嫩肌肤很不搭调。
“公主!”好月羞涩难当一把按住被子咕哝道,“好月够可怜了,您给奴婢留点面子吧!”
真意嘿嘿笑道:“缘亦这回发狠啦!把你打成这样!福好月…”她拍着好月的肩膀说,“下次再想去围场,要记得叫上本公主,这样你不仅不会挨打,还能玩儿得很开心。”
好月将脸枕在胳膊上道:“公主您在宫里,奴婢插了翅膀也飞不进来啊!哎…公主!”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笑嘻嘻回过头来看着真意问,“公主您怎么又出宫了?难道您又闯了祸被皇上送来给王爷管教?”
真意大窘,扬手一巴掌招呼在好月的伤上,“你个丫头,就不盼我好?该你挨打!”
好月痛得眼泪直流,呜咽道:“可是您哪儿回出宫不是为了这些个原因呢?弄得夫人都不盼您出宫了,说您一出宫她就提心吊胆的。”
笑得幸福而甜蜜,真意凑下来对好月道:“虽然是出了点小意外,不过…这次哥哥他没有罚我,还说了好些话哄我,昨晚我第一次觉得哥哥那么亲切。好月,你家主子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了?”
好月忿忿地嘟囔道:“哪儿好了!昨晚一句话也不帮奴婢讲,奴婢硬生生挨了二十大板,那会儿我以为自己快死了。”
不是自己挨打,真意当然不知道好月有多痛,很不在意地说:“那我回头跟哥哥说,下回要他一定帮你。不过你也是,缘亦最不喜欢奴才丢哥哥的脸了,你砸锅烧房子都行,可千万别去外头丢人,不然缘亦能生吞了你。”
好月被真意说得直冒冷汗,很用力点头表示自己领会了公主的意思。
真意又神秘地凑下身子低声对好月说:“有件事情我连缘亦都没讲,就告诉你一个。”
见公主说得那么认真,好月也起了好奇心主动地凑上了脑袋。
“我告诉你啊,我听皇嫂和皇贵妃、仁贵妃她们几个商量,年底之前一定要把哥哥的终生大事定了,就是强拉硬配也要给他娶个王妃。”
不知为什么,好月脸上的笑意渐渐淡去了,其实她也不晓得自己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好像动了动,有点痛,甚至比身上的伤还痛。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会痛。
王爷要娶亲(二)
真意继续嘀咕道:“大皇兄已好多年没选秀了,可这些日子内务府却拟了好些名册送进来,我想呀,要不是为了明年开春给大皇兄选秀,就是要在这些秀女里头给哥哥选王妃。”真意绞着腰上的宫绦,蹙眉道,“顶不喜欢那些扭扭捏捏的千金小姐,我瞧着没几个能配得上我哥。”
好月轻声笑道:“那些小姐连万岁爷都配得上,怎么会配不上我家王爷?夫人也念叨了好多年了,要是她晓得了一定开心。”
真意认真地说:“你可别说啊!缘亦那么罗嗦,要知道皇嫂有这个意思,还不天天把我哥给烦死!这件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皇嫂那儿也怕打草惊蛇似的总是偷偷地和皇贵妃、仁贵妃她们商量,可惜呀,还是叫我知道了。”
“叫公主知道什么了?”人未至声先到,房门被推开,一身绫罗绸缎的缘亦缓步进来,脸上是对于真意的宠溺,笑盈盈问:“还以为公主去哪儿了,原来在好丫头的屋子里,怎么呀!你不吃早饭了?特特要我做了点心,人却不见了。”
真意起身腻上去,机灵地将话题扯开,“知道好月闯祸挨打呗,这叫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本来宫里人就知道好月,如今更是个个都熟悉了。”
缘亦的笑稍嫌严肃,瞅着好月冷声道:“你听听,真是给王爷丢脸,我千叮咛万嘱咐,王府上下偏就你是最没分寸。若不是皇后赐你来,早撵你出去了。”
好月大窘,怯怯地不敢还嘴,挣扎着稍稍爬了起来,连声道:“奴婢再不敢了,夫人切莫赶奴婢出去。”
真意见自己一句玩笑话反害好月挨骂,连忙打圆场道:“缘亦你又着急了。我也没说宫里人笑话哥哥呀!莫说那些娘娘主子夸哥哥体恤下人,亲仁和蔼极有皇室风范,那些个宫女内侍哪一个不想能出宫来咱们王府做活儿呀!你别看好月闯了祸在围场给我哥丢脸,却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缘亦最拗不过公主一张嘴,嗔道:“得了,你呀又拿对付皇后娘娘的嘴来堵我。皇后娘娘心思灵敏还能接你的话,我一听可就要晕晕乎乎的了。”
好月忍不住笑道:“王爷也说,公主一开话匣子,能听倒一片人!”
真意大气,指着好月道:“就知道你们主仆两没事就编排我,真是你活该挨打,打得不够。”说着拉缘亦撒娇,“今儿再打她一顿,看她还敢不敢说我。”
缘亦知道真意只是玩笑,哄道:“知道了,一定好好教训她。公主快跟我去吃早饭,五皇子来了府里,就等你吃了早饭接你回宫去。”
真意奇道:“怎么遣了杰项来接我?真真奇怪!”
“听说今日五皇子给皇后请安时提了昨儿的事情,皇后自然想你了,忙着就派五皇子来接你。”缘亦一边说着一边带真意出去,“这世上还有比娘娘更疼公主的吗?公主回宫后好好伺候娘娘养伤,别招她生气难过了。公主啊…”
真意无奈于缘亦的喋喋不休,临出门时回头对好月眨了眨眼睛,又比划了一下示意她好好休息,随即就被缘亦带走了。
好月知道公主最是善良,虽然她很少出宫,但和自己却是难得的是好朋友。每次来总是讲宫里好玩的事情给自己听,拿好吃的点心赏给自己,偶尔挨了兄长的责罚也都偷偷跑来自己这儿哭。别人看不到真意柔软的一面,好月却常常能看到公主举着通红的手哭泣,哭得那么委屈,叫谁看着都怜惜。
可公主却少有在人前服软的时候,这一点他们兄妹两个真的很像,而这一切,也只有常陪在王爷身边的好月能看到。好月常想,为什么老天爷造出这么善良可爱的一对兄妹,可却不叫他们过得不像别人看到的那般幸福。
“如果真有个好女子来配王爷,往后王爷的生活里多一个人陪伴,那王爷一定会更幸福的。”好月重新趴在了床上,将手臂垫在脸下,可是有一滴湿濡濡的东西顺着脸颊流到了手臂上,她喃喃道:“只是到那会儿,好月就不能再陪王爷了吧!”
王爷要娶亲(三)
这一边真意已跟着缘亦来了堂屋,果见一袭皇子装束的杰项正坐在里头,她与杰项年龄相仿只大他几个月,可常常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欺负这个少年,然杰项从小安静好学又不失活泼,自然是每每好脾气地让这个小姑姑当作玩伴,宫里上下倒是这姑侄俩情谊笃深。
“老五,你怎么来了?”真意招呼了一声就径直往饭桌上坐,挥了挥手里的筷子问,“你吃早饭了没?”
杰项起身立到桌边,笑道:“用过了,就等姑姑吃了早饭接您回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