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水再好也禁不起整宿整宿折腾,怕她吃不消,三个月之后还是断了,改牛奶喂养。

儿子断奶,他也恢复了正常生活,但她比以前依赖得少了,睡了就腻在旁边多一句话都没有,醒了就扎在婴儿室里守着孩子。心里也有过点不是滋味,不过很快就过去了。他三十六岁生日,华丽丽的生日礼物,她心里明镜一样,通通透透,盈盈满满,全都是他。

从水深火热的新手妈妈队伍里成长起来,新生活步入正轨,体谅她一个人带两个辛苦,家里请了有经验的阿姨帮忙带,顺便教她些家务。虽然家务活还不是很上手,但公事上却能越来越多帮他。

现在几乎所有他需要的希语文件都是她翻译,偶尔公务繁忙,她会把使馆里没做完的工作也包下来,说是“贤内助”,其实是不想蹉跎一肚子希伯来字母,也舍不得他太操劳。

她从来不是卓越的外交官,也算不上成功的职业女性,最大的志向无非是踏实留在他身边,力所能及,两个人都幸福过好日子。

朋友也诧异过这样的组合,他却心满意足,从没后悔选择了她。看过也经历过生死,能有她带来的释然随意,肩上再重的担子也不在话下。总能被她逗笑,也会被她依靠,这样的感觉很好。

车转弯,又从镜子里看她,手里拿的围嘴儿一点点往下垂,盖到了点点脸上,小东西感觉到了,也许有些痒或者不舒服,伸出小手去拨,又拨不开,撇撇嘴,眼看就要大动静,另一边,豆豆似乎心灵感应着,也在踢腿。

听见儿子呜咽,赶紧把车慢下来,停在紧急车道上,回身从婴儿座椅边找到两个奶嘴,一人一个塞到小嘴里,怕吵了她的觉。

昨天知道要去海法过周末,一激动她闹了大半夜睡不着,不一会儿就坐起来问几点了,天是不是亮了,给孩子带的尿片够不够,奶嘴是不是消毒了…后来还是把她弄累了才睡,沉沉的一直到天亮,孩子醒了哭都没听到。

拿起座椅上的外套给她搭上,把碍事的围嘴拨到一边,锁骨上淡淡的痕迹掩住了。两个小的给面子,没有闹,伸伸胳膊腿,动了几下又闭上了眼睛。

深呼一口气,还好!其实他并不如她看到的那样镇定自若,有时候也会手足无措,爸爸两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一点都不容易。

重新启动车子前,贪婪的看着娘儿仨熟睡的样子。

她被夹在婴儿座中间,睡得不舒服,可脸上挂着笑,嘴角翘翘的,粉红软嫩,恨不得上去亲一口,不知道她又梦什么呢,有没有他。孩子也生得好看,噘着嘴含奶嘴儿,小手盖在婴儿服的缩写字母上。一个模子出来,香香软软的,早晨哄好了带回卧室,都趴在他身上睡,她也是,团着身子,跟只猫咪一样搂着他不撒手。

最近喂奶她总这样笑,一并放在腿上,亲完这个,又逗弄那个,和点点豆豆说话,让他们快点长大。他就站在婴儿室门口,入定一样,拿着温好的奶瓶欣赏着母子三个的侧影。

回身开车,脑子里在思索婴儿房装修的事情,短时间她赖着不回国,孩子小也不放心飞回去,只好平白空着家里准备出的房子,暂时在使馆的公寓里搁出小东西专用的房间。

进门墙上还空着,一直商量弄些什么装饰,可又想不出,一时拿不定主意要不要个全家福。名字也是,外文的已经选好了,豆豆是犹太名,点点是阿拉伯名,至于中文的学名,她爸爸引经据典到今天也没有个定论。

怎么用简单的三个字承载一生呢?难为坏了岳父,又不再走盗取古人的老办法,荀子墨子也不干。先搁着吧,点点豆豆她取得很好。到了海法得跟大哥和父母联系一下,就目前情况看来,今年的全家聚会要以两个小的为中心了。

车开回主路上,在中速的一道,看她们睡得那么香,只好匀速直线运动,开了一丝窗,有些海风钻进来,带着清新的味道。

路过小教堂,听到了傍晚祷告的唱诗,路边也有些准备昏礼的穆斯林教徒,正在慢慢往前行进。太阳快落山了,蓝色的海岸线隐隐可见,水天相接的地方,一片柔和的帆影。

心情愉快,抬手拨动后视镜上垂着的小吊坠,傻笑的小瓷猫摇头摆尾,小铃铛在摇曳中清脆响了起来。

从特拉维夫到耶路撒冷,又去到海法,合着以后很多幸福的日子,它会一直一直响…——————————谢谢大家一路支持—————————这个故事还有很多瑕疵,硬伤,感谢大家勉为其难的看完,也感谢那些几个月一起陪我完成它的朋友。如果有人喜欢,我很满足。

不多说,继续写以后的故事,孔哥哥,屠岸谷,奥斯丁,很多很多的故事…六一爆炸番外让想要个女儿。

最近这种想法特别强烈。

中学同届聚会,很意外碰到了那男人带着一儿一女。上次在百货公司碰到彼此没有认出来,他大女儿还在太太肚子里。如今,人家已经凑成了一个好字,女儿也乖,吃饭时一直老老实实坐在他太太怀里,喂什么就听话的张嘴吃,也不吵,更不会到处乱跑。

满屋子三十好几的男人喝酒聊天,家眷在另一边谈妈妈经,只有非非哪边都没有沾到,饭也没吃踏实。刚弄完了点点,又去抓豆豆,包间很大,两个分开跑她根本抓不过来,气得咬牙跺脚。外人面前向来不舍得教训孩子,只能抱起一个受气包似的往他怀里送,眼圈儿都红了。

带孩子苦了她,委屈的时候也会私下里偷偷哭。两个小子实在不听话,不省心,闹得厉害,前脚刚收拾好,后脚又要跟在屁股后头擦。又都不怕她,有时候还故意欺负她,沸反盈天的,不是他出面根本镇不住。

年前带他们去看爷爷奶奶,一家人在海滩晒太阳,非非累得腻在遮阳伞下睡了,他给两个儿子一人系一个长带子,牵在手里,像牵着两匹小野马,父子三个海里疯玩回来,都趴在她身边。

起身去拿饮料,带子还握在手里,以为出不了乱子。两个小东西无聊,随手就把她泳衣背上的带子解了,勾在手里一拉一扯的抢。非非被吵醒就翻身,他拿着汽水回身只觉得眼前泛白光,两个小的更过分,还上爪子去摸摸,非非坐起身都没察觉。知体会到儿子的四只小手很软,迎面他扑过来压人的架势凛冽凶悍。

加勒比的阳光沙滩,游人如织,大有享受裸体太阳浴的男男女女。四目相对,才明白过来,听见两个小坏蛋在一边吃吃的笑,说是爸爸压着妈妈生妹妹,非非无地自容了,让气得脸都绿了。

晚上抡圆了胳膊抽,两个小屁股打得倍红,还不解气,又提到房里罚站,四岁就知道乌七八糟的东西,被他们姥姥姥爷知道定会要了老人的命。

男孩子不好带,实在是不好带,带坏了,带出两个祸害,不如当如不生他们。

在幼儿园里因为最聪明,学什么都快,长得又好,老师喜欢的紧,可坏的也学,总是欺负小女孩,有时候还是大班的。身量都没人家高,就知道哥哥弟弟一起上,亲的小女孩家长告到院长那儿,院长请家长,非非站在太阳地里给赔礼道歉,他被叫去接时,母子三个站一排,两个小的一边一个,她拿袖子给挡着大太阳。

这么惯,怎么会怕她呢,又凶不起来,玩起来只图高兴,犯错了不会好好教育,舍不得打舍不得骂。

这样下去可不行,男孩子和女孩子不一样,管不好就要出大篓子。可老辈人只会疼,溺爱的厉害,一丁点重话都没有,两个舅舅,大伯、大伯母又都纵着,越发得意忘形起来。

吃饭不让喂,吃的到处都是,拿筷子勺子互相敲脑袋,非非就端着碗在后面追,求爷爷告奶奶一样,每顿下来吃的她脸上都挂米粒,前襟就没一次干净的。

考虑到他公事忙,她什么都肯干,干不好也咬着牙干,可看他们这么欺负人,他也压不住真恼火。

专门订做了吃饭的椅子,像圈犯人一样一边摆一个,他和非非坐中间,谁不老实吃饭,谁把青菜扔到外面,打,狠狠的打,抡圆了打,一次就怕了,两次就长记性了。见他在正座都不敢吱声,闷头扒饭,吃的一身一脸,就像赶紧从坐上下来。

但凡他眼神严厉些,枪战也好,巷战也罢,一手一个拎到客厅中间,拿着字卡一张张认,不认够一百谁也不许玩,手枪大炮都没收,他们淘,他能压制住,可也就坏在他太厉害了,反而更不怕非非,越发得欺负她。

原来在家里还挺自信的,这两个小东西大起来,非非就一直轻微抑郁,老是没有功夫和朋友聚会来个下午茶,还要陪他们学冰球,去游泳,打棒球。

她不喜欢那些运动,摔了几次,淹了几次水,只敢在旁边看着了。他工作忙,能陪的日子特别少,别人两个家长带一个,她经常一个人带两个,手忙脚乱,从家里到外面又拖拖拉拉回来,没有一天不辛苦,不腰酸背痛,对他,都快没兴趣了。

她忙她累,林林总总加到一起,都能理解,也心疼,不过他也有点危机意识,担心两人的关系。有时候也烦,不知怎么改善。

想着想着,就想到她怀孕那时腻他的样子,顺带就想到孩子上面。如果再有个孩子,一定得是个女孩。又听话,又漂亮,也能跟他亲近些。小子见了也会喜欢,他们嘴里总嚷着要妹妹,要妹妹,真生个就好了,家里多个小女孩,以后也有个知道心疼人的人,不是都说女儿是爹妈小棉袄啊,两个秃小子八成是白眼狼,就当白养了。

寻思着,还等不来她回房,刚要起身出去看看,门开了。

灰溜溜的低着头,拿了睡衣又出去,垂头丧气的,连句话都没有。那种感觉又来了,好像两个人产生隔阂,总闷着口气。知道她这两天心情不好,但也该和他说说。说说就好了,本来不是什么大事。

大夏天热,几天前给孩子洗澡,阿姨本来要帮忙,她非要自己来,孩子身上都是浴液,光溜溜的,在浴缸里闹着打水仗,她去管没抱牢,豆豆滑倒了,额头上磕了个大包。看过医生都说没什么事,可她心里内疚,一个星期都陪在孩子屋里打地铺,前半夜缩在小床边看着他们,后半夜支撑不住再被他抱回房里。

咬咬牙,真想把两个小的整托了,一周接送一次,也让两个人有个清静日子,可一天不在,又想的厉害,他们不吵不闹的时候,哪哪都好像少了什么。

起身跟出去,孩子的房门留着条缝,隐约听见门里讲故事的声音。透过门缝往里看,非非坐在两个小床中间的地毯上,膝上放着一本绘本。两个小的根本没躺好,都精神的很,完全不是要睡觉的样子,趴在床边上,还勾手去碰她头发,玩得不亦乐乎。

她的故事越说越慢,不知不觉往后面的沙发靠,好像特别累,不一会儿就不说话了。豆豆胆子大,一骨碌起来自己下床,点点有主意,下床就凑到妈妈身边,把童书从她手上拿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要干吗,蹭到床下,又从两边钻出来,大脑袋往非非肚子上一躺,还拉着她的手,一言一语的说话。

“妈妈肚子里不叫…”

“妹妹还小呢,不会叫!”

“是弟弟!肯定是!”

“妹妹!是妹妹!”

“弟弟!”

“妹…”

让手一推门,屋里立马寂静无声,两双大眼睛同时紧紧闭起来。转了方向,窝到妈妈怀里装睡。

让走过去,费了好半天劲才把他们弄上床,盖好被子,从玩具堆了捡起两个茸毛恐龙,一边一个塞过去。

就着光线看看豆豆的额头,包消肿了,摸上去还有一点点硬,过一两天就完全吸收了。男孩子结实,不怕这点磕磕碰碰。凑到孩子枕头边,豆豆以为要亲,觉得男生亲男生怪恶心的,不觉往一边滚了下。

让不动声色的摸走枕头下的木头手枪,把他一侧的小灯关上了。走到点点这边,看他假睡得厉害,还自己打小呼噜,用恐龙盖着脸,笑了笑。习惯性摸到枕头下的东西,眉头一皱,再拿出来看,脸上表情急剧变化,胸口起伏,忍了半天才没当时发作。

最后过去抱非非,真是睡得昏天黑地,到了房里躺在床上,还翻身霸占他的一半空间,挪过去又蹭过来,到最后几乎睡到他身上。

黑暗里,让搂着非非,想着刚刚看到的一幕,觉得有必要和她好好谈谈。

现在他不想要女儿了,只想马上搞清楚,是不是已经有了。

…非非想放个长假,一个非常非常长的假期,没有点点,没有豆豆,只有让和自己。

哪怕再回到耶路撒冷去,每天在战火纷飞的地方共进退。她最近正在看一本战地日记,还有一本号称首席作家写的言情小说。

翻译官不是人人能当,现在她是当不了了,性子快被他们磨没了,工作的锐气也不似当年。不是没有热情,是实在没有体力,别人带一个都累成那样,她一个人带两个,让又常常不在,付出双倍,自然会吃不消。

有时候早晨起床对着镜子看半天,看看自己有没有长皱纹,会不会被他们气的变老提前更年期。

生气伤肝,回娘家诉苦的时候,妈妈最是理解,她也是这么一手把三个孩子拉扯大的,爸爸在外面研究先秦文学的时候,她挺着大肚子写硕士论文,临产把答辩都耽误了,好在嫁给了自己导师,以后的学术道路很是顺畅。

问起管理庄荀庄墨的诀窍,妈妈给的话差点把她气背过去。什么叫无为而治,再不作为,这两个小的就要造反了。前两天发现他们玩的“气球”蹊跷,没收过来看清楚,七窍生烟。母子三个关在书房里,问他们哪里来的,让他们保证以后不许拿。

童言无忌,问题还特别多,弄得她又无地自容。气球为什么藏着,做什么用的都解释不清。权当是十万个为什么吧,长大了就懂了,出了这么大事怕他知道要发火,压下来没说,到他们房里搜查。

不查还好,一查真是吓坏了。

图钉,刀片,烟蒂,老鼠药,糖豆,外交公约折成的纸飞机,花种,死了的肉虫子尸体,都放在一个铁盒子里,像宝贝一样藏着。

她拿去扔,两个哭天抢地的闹,从房里跑到客厅,又到阳台,她一阵好抓好骂,最后实在治不住,打电话给弟弟。

两个从学校赶过来,一人一屋的看管教育,她一个人窝在客厅里哭。手里抓着电话想打给他,知道他公事多,就忍着不打,抹着眼泪想以后艰苦的日子。

这刚四岁,以后的日子还长,让她怎么带呢。

现在已经是楼里的小霸王,在花园碰到不喜欢的小朋友,会兄弟两个一起上,把人家按倒在地上,用水枪滋,用小石子砍,特别暴力。只好停放所有暴力动画片,但凡和暴力沾边的玩具都锁起来。

可别人妈妈怕了他们,不让孩子跟他们玩,现在带他们出去,她都成了过街老鼠,连个交换妈妈经的人都没有。哭啊,她心里苦得厉害。

梓牧和又又也生了儿子,她帮着带过,羡慕到眼红。那么乖,又又让往左,绝对一小步都不敢往右跨。都是妈妈,人家怎么那么成功,自己就这么失败呢。

非非想不通。

从红十字总会回来,拿着太阳村的资料,后来又亲自去看望了好几次。也是没上学的孩子,已经特别懂事了,知冷知热,还会疼人,嘴里阿姨长阿姨短,还给她端了一杯水。

苦日子出来的,反而比那两个混世魔王生得乖巧可人。私下里和又又商量,趁着他出差,把两个小的送了太阳村待了几天,体会下孤儿的生活,整肃一下野马似的性情。

第一天没见她接,两个站在太阳村的院中间,对着大门呜呜的哭,叫妈妈,叫爸爸,说好话,被老师领回去的时候还擦眼泪。

她也舍不得,一直陪到晚上,在暗处偷偷看他们睡了还是不放心。

第二天就恢复状态,有些故态复萌的趋势。和小朋友熟路的快,那些孩子没有戒心,很快就接受两个坏小子。

看着对面梳辫子的小女孩,吃老师给盛到碗里的中饭,不管什么青菜肉菜,啧啧的嚼的那个香。饭后还帮老师摆桌椅,主动找到自己分配的小床睡午觉。

都睡熟了她才进到班里看,拉着旁边床小女孩的手,嘴上带着满足的笑。豆豆这样,点点也是。坏了,这还得了,以后都成小色狼了!

第三天,和老师商量好把他们和纯善小女孩隔开,老师不让她留着偷观察,说是孩子能感觉她在,体会不出无父无母的状态,只好回城。

当晚就失眠了,睡不着,跑到他们屋里呜呜直哭,想厉害了,给太阳村打电话,第二天顶着肿眼睛去接他们。

就大半天没在,让大孩子欺负了,一人脸上一个血道子。见到她,扑过来吃奶的力气搂着,以为是怕了要回家,谁知是不想走,要留下报仇。

非非无奈了。

回家洗得香香的,搂在怀里没完没了地亲,屁股都是香的。光溜溜的蹭在她怀里,也说了让人心软的好听话。

妈妈,想你了。

有妈妈好,以后不去那儿了。

妈妈,你比那些老师都漂亮。

她不是原则特强的人,看这样也没什么效果,只好时刻绷着神经,谨慎小心。好在现在的工作比较轻松,多一半精力都是养他们。

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

心理只好老把他当靠山,遇到问题去找他。毕竟她不是当爹的,她主要负责生,养不养得好都要看他。以后找了勤快的老师,两个孩子有慧根,也不会出大意外。

可算卦的师傅老说,她命里有坎坷,以为说是以前经历战乱的那些,大师又说不尽然,求了个弥勒佛挂在胸口,想保佑一下。

也为了给两个孩子寻个出路,带着去看了师傅。她不能把孔家两个白胖孙子送去当小和尚,但是必要的点化还是可以试试的。

他不在的时候,什么教育书她也看了,什么法子她也试了,最不济,也能拿神佛镇镇这两个小妖魔,让他们知道开煤气不打火会把妈妈熏到西方极乐世界,人无论如何不能飞,打着伞从三楼跳下去也会断胳膊断腿。

在菩萨面前求,虔诚至极,希望普度众生大慈大悲的神明也给她和孩子指条明路。回到家,开了光的小项圈一人套一个,光着屁股洗完澡,穿着兜兜满屋子跑,让她想起了小学课本里那个捉猹的小英雄闰土。可惜,他们不是小英雄,是小祸害,精力都没用在正地方,只是一味的累人累心。

降妖魔的圈管了两天用,她当了两天松心妈妈。其实也不是项圈管用,他出差回来接管,马上军事化训练,自己刷牙洗脸,自己穿衣服系扣子,插着手站在门口一敲门,两个就一前一后咚咚咚滚下床,一点都不敢耍赖,不像她带时求爷爷告奶奶的磨蹭大半个小时,鞋子袜子还不能就位。

当妈妈真难,晚上跟当爸爸的happy完,靠在他怀里认真考虑这个问题。是自己太失败,是方法不得当,还是什么呢?想了也没有结果,大不了以后次次搬出他这个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治他们,肯定就服了,不敢欺负她了。

生活就这么妖魔化的继续着。

看看时间,还不用去幼儿园接,非非从办公室出来想去楼下超市买袋话梅。

最近有点害口,被他们折腾的食欲都下降了,只能趁着午休时间趴在桌子上睡一会儿,把精神补回来。同事都看出脸色不如以前好,他却没看出来。

早晨醒了,他又不在,在床头给她留的纸条还是腻人的话,看了会高兴,但要藏在小东西看不到的地方。

已经怕了他们了。

马上儿童节,逛完了超市,含着话梅去百货店看玩具,不知道是再买大怪兽还是什么。他们精,爱拆玩具,爷爷姥爷知道了喜欢的不行,大的小的往家里堆,说是以后学理工的料,最次,也能搞个机电建筑。

站在乐高的柜台选了半天,拿不定主意,还是决定晚上回家和他商量一下。有时候想想自己也没用,什么都爱找他,好像自己遇事就慌了手脚。其实也还好,也算独当一面了,处理了很多慈善事情,等他们再大点儿,她还想去困难地区支援一阵。

不过也不敢做太长期的规划,他外事上随时可能变动,她需要马上配合跟着走,到时候不能带着两个小的,势必要分开好久。这么想着,再淘再闹也是好的,在百货店一楼给他买了新的刮胡刀,高高兴兴地回去上班。

儿童节大晴天,全家总动员欢乐谷,别人很欢乐,两个小子也很欢乐,非非不太乐,从急流涌进出来之后,脸煞白,让搂着说回家,她怕扫了兴,勉强坚持着玩。

上了疯狂蜘蛛,点点豆豆兴奋尖叫,非非没叫,被横着抬了下来。醒来时是在家里,父子三个面色凝重地趴在床边守着她。

“妈妈,我们以后听话。”豆豆说话声音都是哽咽的,“你别死…”

哥哥一哭,点点也跟着哭,“妈妈,以后我不要肉虫子了,不让你生气了…妈妈,你别不要我们…”

浑身没劲,搞不清楚状况,一听孩子这么说,自己也吓到了。

“我…”想起来,被他按着躺回去。

“嘘…闭着眼睛再睡会儿,我先把他们弄回去。”

让给她搭好被子,抱着难得哭鼻子的儿子回房。儿童节,别人都高高兴兴,他们眼睁睁看着自己妈妈晕倒,被吓得不轻。

哄好了儿子再回房,非非还睁着眼等他,眼圈儿也红着。坐到床边,没给她瞎猜的机会,直接楼着坐起来,让她靠好。

“嗯…我也没想到…又有了…按规定肯定是不能要,也没指标…”挠了挠头,找关系花钱,总之这次得想办法钻国家空子。从医院回家一路开车他一直琢磨这件事,“没关系,我想办法,咱留着…”

非非傻了,看着自己的肚子,也不知道是哭是笑,凑到他身边靠着没说话,听他絮絮道来预谋好的一切。

什么家里有关系,什么生个妹妹两个小子肯定能变乖,总之不管是不是哄骗,是铁了心要留肚子里的小东西。

“你是公务员…会被开除公职的…”倦倦的打哈欠,目前能想到最可怕的事就是这个,“我就当不成大使夫人了…”

非非睡得很快,让抱了大半夜,喜忧参半,为这个计划外的孩子。但最终,他们想尽一切办法留了下来。

为了不露马脚,以留学为名把她送到了大哥和亦诗那边。

待产的经过有很多甜蜜辛酸。

点点豆豆和她分开的几个月真的长大成熟了好多,每次电话里都哭着说想她。

他当了好几个月奶爸,最后父子三个一起飞过去找她,进产房的时候,两个傻小子让大哥带着,在外面巴巴的等妹妹降生。

还好,一切顺利,护士抱出来给点点豆豆看的时候,两个小东西去掀婴儿的襁褓,一看,都傻了…隔一道门,非非在产床上哭得很没形象,护士大夫都回避了,让站在旁边搂着她哄,也是一脸无奈。

明明B超过,签字画押说是女儿啊!

唉…支撑自己的信念,轰隆隆垮塌了。

以后的苦日子看来还多着呢,他和非非,当然也包括豆豆点点,一起忍了吧,忍着吧…孔子家很幸福(上)有了孔多多之后,也奇了,豆豆点点老实多了,感觉爸爸妈妈突然把注意力都给了弟弟,两个人开始有危机意识。

另一边,非非被宠得很得意,公公婆婆夸奖会生养,从老家找了阿姨全天过来伺候她。出了月子双胞胎全托,不让她受累,就是平日里,让也多分担,能不出席的应酬不去,准点下班回家陪她。

鉴于她劳苦功高,为了弥补多多是男孩的遗憾,他全权负责带。出门前,让怀里兜着婴儿,见自己老婆打扮漂漂亮亮在穿衣镜前面照。

说好是和又又两口子喝茶,他鼓励她多出去玩玩,散散心。多多是听话婴儿,跟爸爸也亲,让比较安慰,带的方法也简单,父子一起睡大觉。

吻别,出门,招手上车,赶紧给司机报了幼儿园的地址。

想死她了,跑进幼儿园的大门眼眶就湿了。到班里,孩子们刚睡醒午觉吃水果,从窗边看见两兄弟挨着坐在小凳子上,拿勺子自己挑西瓜子,点点弄得快,弄完了给了哥哥一大块,豆豆推回去,一定要自己弄。

慢慢的吃,吃完了还把一大块给旁边的小朋友,主动举手帮老师收勺子。看着兄弟两个穿梭在一排排小桌椅间,认真地样子像是完成最艰巨的任务,眉眼间俨然有了他举手投足的架势,非非眼泪哗哗的。心里安慰,儿子是真长大了,懂事了。

抹眼泪,背后有只小手抓她头发,一回身,撞进他温柔的眼神里。

“不是和又又喝茶吗?”

赖过去接孩子,看着多多张手找她,靠他旁边不回话。上周陪他出差,双胞胎没接,到今天已经十天没见了。

“你也来了!”亲着多多香软的小手,腰上的大手把她揽过去。

“接回去吧,带你们出去…”

点头,高兴了,把多多又交回他手里,整了整头发去敲门。

小牛犊子一样冲过来,他们的点点豆豆。见了爸爸妈妈稀里哗啦的,好的也快,上车抱着她啃,把香香的面霜都吃干净了,再小心翼翼的摸弟弟。让开着车,牙根酸,有点不是滋味。儿子很少这么腻他,唉,人难免偏心。

“妈妈…想死你了…我想回家…”

“你们都不要我们了,只要弟弟…舅舅说你们还生…”

胡说,再不生了!他们自然都要,都是心坎的肉疙瘩。看着婴儿座里挥舞小手的多多,把点点豆豆一边一个搂过来。她心尖上的宝,怎么能不想不爱呢。

“妈妈也想点点豆豆…下个月不整托了…”

“哦耶…”兄弟两个欢呼。

也没商量就私自决定,抬头在后视镜里和他目光相遇,眨下眼百分之百首肯了。大家长虽然大,还是很宠她,小事一般都会依。

孔子家很幸福(下)多多在护士护理下学习游泳,点点豆豆在儿童房另一边的软床上打仗,又疯又乐,小魔头劲头又回来了。

被他手一直霸着,索性放开了往后靠到怀里,一起坐在充气大滑梯旁边。暖暖的,他的呼吸擦过耳边,累归累,累过之后也觉得好,特别好。不约而同抬手和两个疯小子招手,望着多多套在小游泳圈里扑腾,真觉得生活好,哪哪都好。

“让…”拉扯他的袖子,扭头被啄了一口,好在没人注意。

“怎么呢?”又没喝蜜,瞧她笑得眼睛都找不到了。

满足的舒口气,偎在那吃吃笑出声。

“快说…”腰上痒,他眼睛比儿子们更黑亮,闪邪光,上次多多就这么来的。

“儿子比女儿好!”

“为什么?”他还是非常遗憾不是女儿,当初她哭惨了,要不也不会管老三叫多多。

“像你,都像你,我有三个小让。”都是三个孩子妈了,有时候还会说傻话,长不大似的。

“嗯…是比较像我。”模子明明也刻着她的影子,但无原则的苟同了,这是帮助产妇走出产后抑郁的好方法,私下里和秘书研究了很多方子,过来人都说光打不行,跟治水一样,管孩子围堵不如疏导。

他疏导了,陪着两个精力旺盛的打冰球,游泳,一次就知道当初她得累成什么样。父子三个慢慢改变了相处方式,他会奸计,他们其实又很崇拜,一两次就收买成功,冰球鞋,棒球帽,潜水镜,他惯孩子的时候,只能说有过之而无不及。

“钻国家空子真好!”

非非心思转着,说了句实在话,手里拨弄着他腕子上的手表,结婚周年礼物,一直没离过身,他到哪都带着。

游泳课还有二十分钟,课后说好了一起去吃他们喜欢的一家私房菜。别人家的孩子都爱吃快餐,比萨炸鸡薯条,这两个不是,口味偏好爸爸,爱吃海鲜。

“让…”

又产生新问题,回头他正在玩她耳垂上的小耳钉,被打断,皱了下眉。

“嗯?”

“你小时候淘气吗?”

考虑了一下,没告诉她实话,“还好吧,比你和你弟强,不信你可以问大哥,我挺乖的,特听话!”

非非转回去靠着琢磨,性子是有点像自己,可自己小时候也没疯成这样,爸爸妈妈说了,荀子墨子也还好。到底遗传谁了呢?

一想事儿就想吃指甲,半截被他逮住交握着放回去。嘟着嘴又看了眼时间,还得好一会儿。在他怀里动了动,找个舒服的姿势依着,有点困了。

撒完慌,不动声色的搂着,远远的望着儿子。

拽过外套搭在她身上,手在软软的腰侧滑过,收紧。

他也有一个铁盒子,据说还放在老房子的阁楼里,那里,也藏着他儿时的秘密…其他留念而已今天生日,在四月写文快一年了,非非和孔子的故事也快到一半,谢谢大家支持。不管是股票还是基金,希望文气慢慢都在涨,我也没大奢求,新一岁,能写出好故事,大家还看,就知足了。

非非以后还有很多苦难,不要过早乐观。我写故事也是,肯定有瓶颈和不如意的地方,大家体谅。

这段小文,作个纪念!

今天梦里几个人给我贺寿来着。

封嫣买了一束白玫瑰,厉俐送了一盒香薰,非非邮递了好多糖果。

城寺说我又老一岁不庆祝也罢,东奎让我赶紧找个好人嫁了,至于孔子,他根本就不打理我,只在非非的邮包上写着:把我俩写太惨一个试试!!!

琴瑟抱着琵琶,小嫣嫣跑过来说大姨别哭,小寺送你。

欣喜若狂贴上去,想把小寺抱满怀,被拒绝,纯纯的心啊碎成片片!

于是,小寺的未来,会被琴瑟阿姨虐得死死的,等着吧!

出门喝小酒出气,坐到程东身边,满了一盅。

哼,干!

魑魅魍魉,你等着的!!!!!!!

故事的由来为什么会有这个故事,其实和两个同学有关。

中学时代的同班,他后来成了外交人员,如今在哪里,我也说不上来了。但是对这个职业有很深的好感,他的父亲就是外交官,母亲常年驻外陪伴。

突然想写写这些人的事情,于是托生了孔家两兄弟的故事。

大学时代的另一个朋友,在外交部礼宾司,几年联系不了一次,但是在新闻图片里见到他时,心里还是不免激动。他已经驻外多年了,也许很难再见。

他们,不属于我的生活,存在我的记忆。他们的人,给了我很多灵感。

六年前,写了个很短的稿子,如今拿出来变成故事,仅此而已。

生死夜这两天巴以局势格外不好,交火激烈。写故事受牵连也心情沉重。早晨看到一张加沙停尸房的新闻图片,心里一片冷透。六个年轻力壮的男子,破败的躺在冰冷的钢板隔间里,不再有生命。那后面,悲伤绝望的绝不止六个家庭。甚至不敢往图片背后想,太黑暗了。

战争就是这样,不是一两载,而是数百上千年。朋友在海法很安全,可他也是军人。每个以色列男人都是军人,时刻准备为国捐躯,同样,巴勒斯坦的男儿也不示弱。也许有一天,朋友也会为此化为乌有。想来可怖!为什么,神圣已经被鲜血染了太多遍,还不够吗?

导弹可以炸死恐怖分子,但死的更多的是平民。看了一个巴勒斯坦婴儿的葬礼。他才只有六个月大,包着蓝色的襁褓,被父亲送到小小的墓穴里。很多人哭了,我在安乐的环境里看着照片,也哭了。他的葬礼有束鲜花,像海芋,可他不懂花,也不曾真正认识这个世界。

导弹炸了那个村子,让和非非在一起。如果清真寺是目标,他们必死无疑,如果不是,后果也难设想。战争令人窒息,我也有血肉,可以体会战争的恐惧。白天读《追风筝的人》《灿烂千阳》里是被战争蹂躏到千疮百孔的阿富汗,心疼,也许有一天会去写那里的故事。

但是今晚,真的什么也写不出来,反复看新闻,心里祈祷战争快些结束,没有苦难死亡。让所有善良的人平安活下来。耶稣和穆罕默德,其实他们是兄弟,并不是仇人。只是被误解了几千年,也自残了几千年。耶路撒冷,加沙,约旦河西岸…此刻都难有平静吧。

孔让和庄非不死,所有人都不死!保有那里的人,默默祈祷!

阿门!

城寺孔让(上)孔让带着庄非只是来百货店随便转转,难得轮休回国,想给她家里人买些东西。尤其庄荀、庄墨两个死小子,实在不好对付。

本来是在逛电器,不知怎么就被她带到了童装部。稚嫩的粉色婴儿服,灵巧的小鞋子,看了让人心里软绵绵的。

以为只是路过看看,她在那竟然认真挑选起来,好像自己也要当妈妈似的。她耍赖说要给大哥的儿子买,好吧,买就买吧,那小子已经被爷爷奶奶宠得不像样了,还有这个婶婶瞎操心。

正在旁边笑着看她东挑西拣,突然焦急的甩过头,在货架那头皱着脸,大声求救。

“让!快来!”

从货架边迅速跑过去,以为出了什么事,在尽头差点儿和另一个男人撞到,彼此看了一眼,竟然冲着同一个方向。

一整排新生儿的冬装,繁多的式样,每个都可爱漂亮。正中央站着两个女人,身体微躬,浑身紧绷,双手死死抓着同一件婴儿帽的两个小犄角。

看到庄非的样子,让的眼皮跳了跳,对方明显是个孕妇,肚子圆滚滚的,她竟然和人家抢帽子,抢坏了帽子不怕,伤到大人和孩子怎么好!

怕她又闯祸,刚要说快放手,身旁的男人先一步跨过去。看着架势不对,让赶紧跟上去。

封嫣眼睛都红了,泪汪汪的努力坚持着。这帽子明明是自己先看到的,那个女孩没礼貌,竟然上来要抢!身高力量都不如人,可为了小嫣嫣,小嫣…快拉不住了,手好酸。城寺怎么还不来!

正想着,腰上一紧,背后已经有了依靠。一手圈住自己,一手霸道的一拽,轻而易举拿过了帽子。小犄角歪歪的,没有刚才样子可爱了。

接着就是城寺的狮吼,身子往前倾,浑身肌肉都绷紧了,对着庄非,眼睛瞪圆了,“你!”

转过身子赶紧圈着他,顺便把肚子藏起来,眼泪巴巴就掉下来了。他太凶了,不会要打架吧,对方可是个女孩子。

一看她哭了,心里更着急。谁敢对嫣嫣动粗,灭了她!要不是对方是个不大的小女孩,真想动手!自己不是孕妇,跑这里干嘛!

还抢小嫣嫣的帽子!

正想说什么,刚刚的男人适时抬手制止,把女孩拉到自己身后,保护的意味很明显。

“先生,帽子可以给你,但请注意态度!”

封嫣庄非(下)城寺一愣,护着怀里的封嫣收住脾气。仔细看,那男人有点儿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让也是一肚子气,刚刚男人的口气很凶,但看在对方太太怀孕的份上,不便争执。还是非非不应该,和个孕妇抢东西。拉起她的手想走,她还敢站在原地使性子。

吃亏了,正不服气,他可来了,竟然不帮忙!

庄非躲在让背后,狐假虎威准备扑上去抢,却被牢牢牵着往外走。

不想让外人看,拉她的力气比平日都大,踉跄了一下,才不情愿的跟着走。

“我要…”

“不许闹!”压抑的声音。

抬头一看,浑身的力气抽干,他眼神不对!

“马上回家!”

老实的放下拳脚,被强拉着走出了童装部。

横眉挑着,孔融是生气,还是有阴谋?!

想不明白,靠在电梯一角,耳垂上突然又痒又疼。

“你要买,我努力就是了!”进到电梯里,逼近角落,咬着耳朵凶她。

没话了,下面的话都被孔子吃了。电梯下到车库,半天都没开门。

看着走远的两个人,把帽子放下,托起怀里的小下巴,封嫣眼睛还是红的,就被城寺批评了。

“知不知道自己是孕妇!抢东西摔跤怎么办?你不会叫我,我给你抢!万一伤到小嫣嫣怎么办!啊?”虽然是批评,口气还是温和的,不舍得说重话。

知道自己不对,逃到他怀里点头。

“一个帽子而已,什么衣服不好买,还用抢的,多吓人知道吗!”

这么说着,一边拍着后背,等着眼泪干了心情转好,主动推来购物车陪着她。

挽着他的胳膊,东看西看,挑了好多婴儿的小衣服。脸贴着茸茸的小鞋子,爱不释手,明明是男孩的,小嫣嫣用不上,抬头却看见他在笑。

“怎么了?”

“喜欢就买吧。”

“这是男孩的,她是女孩儿。”拍拍肚子,向他证明。

“我知道。”亲了亲鬓角落下的一丝发,很香。“到时候给嫣嫣生个弟弟就行了。”

一听,还是窘起来,无地自容的抱进他腰里,把大手放在自己滚滚的肚子上。

有他们两个在身边已经这么幸福了,再有一个宝宝,那该是多么多么幸福啊?!

幸福这东西,每个人的理解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