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没的哪能浑说?如若不是为我肚子里孩子积德,用的就不是鸡毛掸子了!”叶云水轻巧的说着,嘴角还挂着笑,却看的韦氏和丁氏二人心里一寒。

王侧妃一直皱紧着眉头,可心里却惦记着黄公公与庄亲王爷到底说什么?

庄亲王爷一直神色凝重的听了黄公公传太后的话,不免让冯侧妃也不时的注目,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

这边黄公公与庄亲王爷叙话完,门口的侍卫来回话,“文府也被世子爷砸了!”

“瑞蓉县主哪儿呢?”王侧妃忙问。

“…瑞蓉县主那里倒没什么,不过世子爷把…瑞蓉县主的夫婿钟大人给打了!”

庄亲王爷铁青的脸这回更是青了,“慕戎他人呢?”

“世子爷进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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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惊!

秦穆戎居然砸了镇国公府,还砸了文家?

而且还把…把瑞蓉县主的夫婿给打了!

这…这很不符合他旁日里的行事风格,不过叶云水心里涌起一抹感动。

秦穆戎这般做,就是在为她出一口气!

只有秦穆戎知道,叶云水在那一刻有多么艰难,在旁人说她与祁善有暧昧时,她的心里何尝不虚?毕竟人在她的院子里,如若真被那群疯婆娘发现了蛛丝马迹,她的一切都毁了!

她抄起鸡毛掸子发了一顿飙,何尝不是在掩饰她的心虚?不是在硬撑与她无关?

叶云水相信,如若她那时脸上露出半点儿犹豫之色,那群女人就会像一群蝗虫,蜂拥而至把她啃的骨头都不剩。

叶云水当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要保住祁善!

这是秦穆戎临走时的嘱咐,她做到了!

他为她,也做到了!

庄亲王爷听了侍卫的回话险些一口气没上来气个好歹,看到了一旁还没走的黄公公,才是愣忍住气,看着叶云水更是没了好脸色,“你们都先回吧,我进宫一趟!”

王侧妃和冯侧妃还欲说什么,却只得了庄亲王爷一个背影,转身再看叶云水,她却是正上了软辇准备离开。

“说走就走,跟个没事儿人似的,你倒是真是心大。”王侧妃咬着后槽牙的道。

叶云水脸上淡笑着道:“侧母妃说的是,这府里头不就比谁心大吗?心眼儿小的不被坑害死也早气死了!两位侧母妃保重,婢妾身子不爽利,先行一步了!”说着,叶云水吩咐了婆子们抬起软辇,朝着“水清苑”的方向而去。

王侧妃看着她离去的影子,目光清冷一片,冯侧妃在一旁哀叹道:“乱了…全都乱了啊!”

“你岂不是得了意?”王侧妃冷言一句,转身带着韦氏离去,丁氏上前扶了冯侧妃,:“真是不知自个儿的身份,还当这府里是她一手遮天的时候呢!”

冯侧妃脸上露出一丝轻笑,“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也不可能总占那地儿不动弹,咱们走。”

丁氏忙扶着冯侧妃上了轿子…叶云水坐了软辇上,悄悄的抽出黄公公递了她的字条,上面只写了三个字:等着爷!

这应是秦穆戎传给她的信息。

叶云水的心里涌起一抹酸涩,眼眶忽的湿润了,秦穆戎能在黄公公来之前拖他送了消息…二人一走一过,有心递上这样三个字与她!

他是怕自己挺不住吗?

不知他听了自己拎起鸡毛掸子发飙时脸上是什么表情?那一张铁锅的冰山脸会不会再冷几分?

扬头强忍着眼泪憋回肚子,叶云水把那纸条塞了袖兜之中!

等着他…庄亲王爷赶到宫中的时候,所有人都聚集在安和宫里。

祁言、祁宏还趴着,祁家两位夫人、两个奶奶都在,文夫人一张脸黑沉入墨,文家奶奶红肿的眼睛像桃似的,满是委屈和怨恨。

瑞蓉县主的银牙恨不得咬碎,手中的帕子绞个不停,夫婿钟大人鼻青脸肿,躺了二人抬的担架上,完全看不出以前的白净模样,胳膊上绑了绷带,看样子挨打的不轻,这是秦穆戎的杰作。

明启帝黑着一张脸坐了上座,皇后娘娘和文贵妃二人都铁青着脸色,心里不知在盘算着什么。

庄亲王爷一进门,就觉得无数道目光朝着他这里射来。

四处打量一番,却没有看到秦穆戎的身影,只得先躬身行礼,“臣弟参见圣上、皇后娘娘千岁。”

明启帝抬手示意他起身,却听得庄亲王爷言道:“不知臣弟那孽子可在?臣弟带回去严惩不贷,各府上的损失王府自会赔偿。”

听庄亲王爷提起秦穆戎,那三家人的脸色如锅底一般黑,特别是瑞蓉县主,那咬牙的“咯咯”声清清楚楚。

“赔?都出去给哀家跪着!”

庄亲王爷一扭头,正看到秦穆戎扶着太后缓缓的从后殿走出,庄亲王爷的嘴角抽抽几下,秦穆戎扶了太后坐了上位,躬身给明启帝和皇后、文贵妃行了礼,才面向庄亲王爷躬身行了礼,“见过父亲。”

“孽子!”

“跪下!”太后一声怒喝,所有人都不敢有半点儿违逆的跪了大殿之中。

庄亲王爷尴尬万分,只得率先跪地。

瑞蓉县主委屈的看向皇后,皇后欲言又止,目光看向了明启帝,请示着是否求一求情?

文贵妃看着自己生母也跪在堂下,脸上却是挂不住的难堪,好歹那些都是小辈的…“太后…”文贵妃刚言二字,就见太后目光转向她和皇后二人,“哀家还没死呢,怎么说句话就这般不中用了?”

文贵妃被噎的一怔,皇后娘娘心里惊诧不已,没想到太后连她也要罚跪?

明启帝一摆手,“都去跪着!”

皇后和文贵妃二人只得也起身下去跪着。

一时间,这屋里除了太后、明启帝和秦穆戎三人外,再无一人站着。

“知错吗?”太后的目光淡然,语调中却是因病熬的慵懒疲惫。

皇后娘娘最是了解太后的脾气,立马低声下气的认错道:“臣妾知错了,臣妾对瑞蓉县主管教不严,纵容她刁蛮任性,失了规矩礼法,请太后恕罪!”

“臣妾也知错了,求太后看在文夫人年事已高,免了她的跪,臣妾愿替她受罚!”文贵妃说着眼泪就掉了下来,楚楚可怜的模样让明启帝啧着嘴看向太后,“母亲…”

“那就请文夫人起来吧。”太后冷着脸,“皇后乃是母仪天下之人,就别跪我这入了半截土的老婆子了,你也起来吧。”

皇后的脸上带着尴尬,看着明启帝朝着她使眼色,不动声色的叩谢太后起了身。

文贵妃依旧跪着,两条腿都有些忍不住打颤,太后看在眼中只是冷笑,对她刚才所谓的孝全是轻蔑之色。

沉了许久,太后才缓缓的言道:“都觉得哀家这老婆子要死了,你们当家了,哀家管不动了,也管不着了?”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冷漠,“你们的事哀家不想管,可你们却碍着哀家想抱孙子了…哀家就只这点儿盼头,你们却不想让哀家如意,那哀家就不让你们如意!”

“镇国公的爵位你们争的头破血流,什么手段都敢往自家人身上使唤,云水一顿掸子打的你们是轻的,慕戎砸的也是轻的!哀家心里一点儿都不解气,今儿哀家就此定个规矩,承了镇国公爵位的,往后只承爵,不得在朝为官!”

太后话语一落,祁家的那几个顿时脸上满是震惊之色,简直不敢相信太后会做出这般的决定!这个打击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大了!

明启帝都忍不住动容几分,“母亲…”

“皇上意下如何?”太后侧目相看。

明启帝的心里却是惊涛骇浪一般,太后这般做面子上是为了教训祁家的人,可这般一来,明启帝心里对外戚在朝堂势力日渐庞大的压力就因此而消除…太后率先削减她娘家的势力,这是对天下人的表态,继此以后,皇后的娘家奉国公府会不照此做?各宫娘娘谁敢表示不满?

外戚一直是明启帝的心病,明启帝有些不敢确定,却看到太后坚定的目光。

“按母亲的意思办!”明启帝忍住心中的激动,立即转头吩咐太监拟旨!

太后点了点头,目光又转回其他人的脸上,“让他们都退下吧,哀家也不知该罚她们什么,就依着皇后这儿领罚吧!”

皇后连忙谢恩,却看到文贵妃脸上一丝阴狠之色闪过。

太后指着庄亲王爷和秦穆戎,“你们再陪我一会儿。”

庄亲王爷何尝不知太后这是有话要说,可他此时依旧跪在地上,抬眼就看到秦穆戎一脸淡然的站在太后身旁,父子四目相对,没有亲情的交互,有的却是仇与恨的碰撞。

文家的、瑞蓉县主和祁家的行了礼退去,被太后颁的这个旨意吓的连走路都不稳,这个消息…让她们这些日子所做全都灰飞湮灭…这个心理落差实在是太大了!

大殿之上,只剩下太后、明启帝、庄亲王爷、秦穆戎,还有皇后和文贵妃几人。

太后遣走了殿上伺候的宫女太监,举起手上的茶杯朝着庄亲王爷砸去!

明启帝和皇后等人都吓了一跳!只听得一声“砰”响,那茶杯撞了庄亲王爷的身上弹起落地即碎,太后一声怒吼:“你刚才说谁是孽子?说谁?”

庄亲王爷脸上骇然,看着太后气的涨红的脸色,连忙认错道:“儿臣不孝,惹母亲生气了!”

“慕戎才是你的嫡子!亲儿子!就算他对你有过不敬,有过不尊,有过不孝,那也是你这个做父亲的太让他失望!”太后狠厉的声音响起,“云水是哀家指给慕戎的,回去告诉你家里的那个不省心的,白日梦就别做了!哀家只要活着一天,就不会允了她当那个家,哀家的孙子如若有半点儿差池,哀家要她那一家子陪葬!活葬!”

“水清苑”中,叶云水看着病床上的祁善,第一次感觉到了尴尬的滋味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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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回!

那层窗户纸如若不挑破,叶云水从未正视过祁善的心思。

可今儿虽是一顿鸡毛掸子豁出去似的发了飙,静下心来,她却苦笑。

她又不是傻子,何尝感觉不到祁善那炽热的目光。

只是她已为**,对祁善的目光只能视若未见。

这会儿再见祁善之时,尽管面色如常,她的心态却变了,那笑容中多了几分客套,让祁善也感觉到她的变化。

叶云水拎着鸡毛掸子打人时,他就在厢房里,那哭闹叫嚷听了个清清楚楚,稍微一想便知她为何而改变,神色不由得黯淡几分,本想解释两句,酝酿了半天才说出一句,“小嫂…你鲁莽了!”

叶云水反倒是被他那纠结的模样逗的笑了,“那么一群刁妇,我不使出点儿蛮的,哪里对付得过那么多张嘴,一个鸡毛掸子都打飞了,这不也全消停了!”

“我不是说那群女人,而是你如今怀着身子还在院子里连跑带跳的,如若出点儿差错可怎么办?那么几个娘们儿回头让二哥收拾了就是,何苦把你自己气个好歹的!”祁善瞪圆了那双桃花眼,一股脑的把担忧都说了出来!

“世子爷带着人把那几家都给砸了,还打了人…”叶云水把听侍卫回报的事与祁善说了,“这会儿王爷也进宫了,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结果,文家的还好说,听说那瑞蓉县主不是个好对付的?”

“那个死娘们儿最不是东西!她那夫婿是个小白脸,仗着是皇后的妹婿整日里吃喝玩乐,横行霸道,打的好!二哥揍了一顿不够,等弟弟伤好再去揍一顿!”祁善把“弟弟”二字咬的很重,刻意的在掩饰着他的内心。

“王爷一口一个孽子,却不知世子爷如何了…好歹是父子,怎么视如仇人一般?”叶云水心里很纳闷这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

秦穆戎是庄亲王爷的嫡子,就算庄亲王爷再宠王侧妃,再不喜王妃和秦穆戎,好歹是嫡子,也不至于对他这一房如此的打压,甚至连王侧妃明目张胆的迫害,他都不闻不问,这实在是不合常理。

叶云水每次见庄亲王爷,都能感觉到他身上带着一股怨气,却不知这怨气的来历?

祁善听叶云水这般问,险些将原因脱口而出,却又咽了回去,斟酌半晌才言道:“这个事…还是让二哥亲自告诉你吧!”

叶云水狠狠的白愣祁善几眼,祁善侧头不语,对叶云水那狠呆呆的目光视若未见,叶云水咬牙切齿的道:“小公爷就在大库里呆一阵子吧,世子爷回来再讨论您的新住处!”

祁善抽抽着嘴角,叶云水这是很明显的打击报复,可他却无可奈何…只得看着她扶着腰气呼呼离去的身影。

不知这背影,他还能看多久…秦穆戎归府时已是第二日的凌晨时分。

听着房门“吱呀”的一声,叶云水忽的从床上坐起,正看到那一身风尘仆仆的他!

那双黑亮幽深的眸子中有担忧,有期盼,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叫上一声,那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已是阔步于她身前…“爷!”叶云水上前搂着他的脖子,笨重的身子挪得甚是费劲,她感觉自个儿就像是一个笨重的皮球!

被秦穆戎反手抱了怀里,低声斥责她道:“傻蛋!打人时也不知让丫鬟婆子们先关上门,省得追的那么费劲,又跑又跳的也没打着几下子,累坏了爷的儿子,打烂你的屁股!”

叶云水听着他这担忧的话心里很是温暖,“婢妾没法子,小公爷就在隔壁,她们却污婢妾…只想着泄气遮事了,再说,爷不是替婢妾出了气?”

秦穆戎的目光一直在她身上打量着,见的确没什么不妥,心里悬的那口气才算落了肚子里,“幸好你没事。”

叶云水感觉到他隐藏在心的那句话,如若她有事,他会如何?

“王爷…没对你怎样?”沉了许久,秦穆戎才问了这么一句。

叶云水摇头,“黄公公来的及时,不然可能要稍吃点儿苦头…婢妾不怕,好在没人发现小公爷。”

“祁善呢?”秦穆戎揉了揉眉头,将太后的懿旨说了,“…承爵不为官,这对祁善来说也许是好事。”

叶云水瞪了眼睛,“那爷呢?”

“爷是皇室宗亲,不在这范围之内,现在针对的是外戚…将来,再说将来的吧!”秦穆戎摸着她那肿成萝卜一样的小手,放在嘴边轻吻,说了太后对庄亲王爷所讲的话,“…太后今儿给了你个保障,不过你要更加小心。”

“爷…”叶云水心惊肉跳,太后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会说出这样的话?如若自己有事,她要活葬王侧妃一家子?这个警告太狠辣了,狠辣到无人能不感到畏惧!

叶云水不过是听了都觉得后脊梁骨冒冷气,太后这不仅仅是警告王侧妃,也是在警告庄亲王爷!

太后…她这是在强撑啊!

这明摆着庄亲王爷与秦穆戎二人不仅仅是不合,而是…仇恨一般!

为何,父子之间会是仇恨?

秦穆戎知她想问什么,“我十岁离家,是因为杀他未成才远赴西北,我亲娘舅当时是西北将领…”

叶云水险些惊呼出声!

他!他居然十岁就要弑父?

秦穆戎的脸上很坦然,“离家之前我告诉他,我秦穆戎的后代,一辈子都以他为耻。”

“您…”叶云水此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因这个因由太让她震撼了!

亲手弑父,又扬言一辈子以自己生父为耻!到底是什么样的仇恨能让秦穆戎恨他到这种地步?因为他的生母吗?

秦穆戎没有说那令人畏惧的原因,只是静静的抱着叶云水,搂得很紧很紧,就像一个急需安慰的孩子在渴望着呵护与同情。

叶云水没有追问,这个疮疤她不想揭,因为他太过疼痛。

“你怕吗?”秦穆戎问。

叶云水摇头,“不怕。”

她丝毫不觉得秦穆戎亲手弑父的念头有多么的可怕,只是很难想象,庄亲王爷到底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能让一个十岁的孩子对自己生父举起屠刀。

十几年过去,秦穆戎虽已回了王府,承了世子位,可庄亲王爷依旧耿耿于怀,叶云水终于明白庄亲王爷目光中常带着的怨气是为何,是他感知到秦穆戎的恨未消?还是迫于太后的压力而不敢轻举妄动除掉他?

要时刻保持着自己的儿子会对他举刀,庄亲王爷他心里不觉得可悲吗?

叶云水不知秦穆戎从离家从军到回归王府中有多少曲折坎坷,可秦穆戎如今安然无恙,可他却没有一个活下来的子嗣。

叶云水下意识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这里,会圆了他的期望吗?

“腾!”

叶云水抚在肚子上的手感觉到一个轻颤,却是肚中的孩子踹了她一脚!

“爷!”叶云水连忙拽了他的手放在上面,“他踹婢妾!”

秦穆戎本是沉重的面容僵了脸上,忽得感觉到一下震动,脸上绽放出奇异的兴奋,“还真在动。”

叶云水的脸上绽放开幸福的笑,“爷…你还有婢妾和他呢!”

秦穆戎的大手忽得一滞,似是自言自语的呼唤她的名字:“云水。”

“爷…”叶云水从他怀里抬眼瞧他。

“你会离开爷吗?”秦穆戎的话让叶云水很迷茫,“婢妾为何离开你?”

那双大手在她的肚子上来会的摩挲,似是等着那里的小人再踹他,却没有回答叶云水的话,“我去看看祁善。”

叶云水脸色一怔,连忙叫了花儿,“你拿着钥匙陪世子爷过去。”

秦穆戎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目光中带着疑惑,似是不明她脸上的揶揄之色。

花儿为秦穆戎引路往大库而去,到了那门口,秦穆戎才知道叶云水刚才揶揄是从何处而来…大库中堆满了杂物箱子,祁善的病床就支了这中间,点了四个羊角宫灯照着亮,旁边有两个丫鬟伺候着,见着秦穆戎过来纷纷起身行礼。

秦穆戎抽抽着嘴角,他还真不知叶云水把祁善塞了大库里来…“二哥。”祁善看着秦穆戎带着嘲笑的微翘嘴角,脸色黑的跟铁锅一般,“没义气,不为你,我还至于被小嫂撂了这儿来?”

秦穆戎挑眉,“还赖上我了?”

“不是小嫂问你为何跟王爷…”祁善欲言又止,“算了,还提这干嘛。”

“我告诉她了。”秦穆戎的声音很镇定。

“她没要举了鸡毛掸子去‘易安堂’?”祁善调侃的道。

秦穆戎四处打量着这库房,漫不经心的说着:“我说是我弑父失败,远走他乡。”

“噗!”祁善一口药全喷了出来,“…你也不怕吓着她,明明就是那女人陷害你的!”

“他说我要弑父,那就是弑父,何必解释。”秦穆戎说起太后颁发的旨意,“…对你来说是个好事,让他们先闹腾一阵子再说。”

祁善沉默了…叶云水躺了床上辗转反侧,怎么都想不明白,秦穆戎为何弑父?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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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薨 !

叶云水这几日一直都未再见祁善。

只每日吩咐丫鬟们换药、上药,从未再亲自动手过。

不为旁的,只为少些闲言碎语。

叶云水进宫之日,就是祁善出府之时,这些日子她一直在为这个事筹备。

秦穆戎歪在临床塌上看叶云水在叠小衣,那小衣裳、小裤子的甚是有趣。

叶云水却知他目光在这儿,心思却不在,许是想着她过几日要进宫的事吧?自从那日秦穆戎说过他与庄亲王爷的恩怨之后,再没有提过这个话题,不过他却改口叫她“云水”,不再是叶侧妃了。

“祁言和祁宏二人如今躲着那爵位走,谁都不肯袭爵。”秦穆戎语气淡淡,其中还夹了一丝不屑。

叶云水听着他这般说也不稀奇,“先是抢,后是推,没权的爵位谁愿继承?”

“那爷呢?如若有一天,连亲王那个位子都成了个空壳子,你怎么办?”秦穆戎忽的起了揶揄之心。

叶云水侧目看他一眼,“爷受得,婢妾就受得!”

“爷受不得!”秦穆戎的语气格外的坚定,“你也不能受着那般窝囊委屈。”

叶云水哭笑不得,“这事儿婢妾管不着,爷说了算。”

秦穆戎目光希翼的摸着她的头发,看着那小衣小裤,“这胎要不是儿子,你就继续生!”

“婢妾又不是母猪。”叶云水嘟着嘴,“瞧我这胳膊腿儿肿的跟大萝卜似的,难看死了!”

“爷又不嫌弃你,”秦穆戎琢磨半晌又道:“最好以后生的都是儿子!”

“…您还打算让婢妾不停的生?”叶云水瞪圆了眼睛,“您又不是只有一个女人!”

“啪!”秦穆戎照着她的屁股狠拍了一下子,“爷要的是你生的孩子,不是随便是个女人就能为爷生孩子的!”

叶云水撂下小衣小裤,梗着脖子道:“婢妾还得自觉荣幸了?”

“这辈子,你别想逃了!”秦穆戎赖着躺了她的腿上,搂着她的水桶腰,“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叶云水心里惊呼,嘴角抽搐着,我这招谁惹谁了?她还蒙呢就成了罪魁祸首了?

“您可不带这么赖的!”叶云水两只小胖手在他脑袋上虚抓几把,还真不敢上去蹂躏他,心里一转就朝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不让他睡,痒的秦穆戎皱眉看她,“你要不救了爷,爷才不回这鬼王府里呆着!”

叶云水彻底的无语了,合着他回王府是因为自己手爪子贱!

这是什么世道啊!叶云水真觉得自己魂穿这一世就为了还秦穆戎这债来的,刚死里逃生再世为人,就遇上了这个活阎王,被他弄入王府、又成了靶子,如今为他生孩子不说,还得心惊胆战的过日子,结果到头来这一切都赖她自己救了他?

叶云水忿忿不平,低头却看了他揶揄的笑意,才发觉自个儿被忽悠了!

可这么一会儿功夫,秦穆戎的呼吸就沉了…外面天气格外爽朗,微风轻动,拂去夏日的炽热,带来些许清爽,吹去人心中的浮躁,多了一份安宁平和。

叶云水就这么坐了半晌,轻挪开他的头,揉了揉自个儿发酸的腿,靠了一旁也眯着了。

秦穆戎睁开眼看着熟睡的她嘴角挂着那一丝幽怨,不由得眉眼带笑,目光中满是怜爱…叶云水醒来时已是下晌了。

看着空荡的塌上,知秦穆戎又出去了。

听了屋里有响动,花儿和青禾进来伺候,“叶主子,刚门口递了拜贴来说米小主的娘家人来访。”

“米氏的娘家人?”叶云水这才想起米氏被秦穆戎禁足了,这阵子太乱把这事儿都忘了脑后去。

“可通禀世子爷了?”叶云水坐起身,心里只盘算着米氏的娘家人…她从未听过米氏和小米氏的娘家人如何,她们二人都是明启帝送来的秀女…花儿回话道:“世子爷没在,又说了您在午睡,她娘家人就等着了。”

“叫进来吧,不管怎样也不能不见。”叶云水思量半晌才决定见,如若真是来生事的,拦了不让见兴许还想出别的辙。

何况是内宅的事,秦穆戎总插手不也显得她无能?

花儿要下去叫人,青禾拦了她,“花儿姐姐帮叶主子梳妆,我去叫。”说着,青禾便匆匆去了门口。

叶云水点头笑,“由着她,总得有点儿长进。”

花儿笑着扶叶云水下了塌,换了衣裳梳了头,到主厅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