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水心里惊诧,硬的不成来软的了?这俩个老太婆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

叶云水心里想着,嘴上却是回话道:“文夫人真是客套,文贵妃娘娘的方子我确是不敢开,旁人的滋补养生还是敢应的,不如婢妾为您瞧瞧脉象?根据您的身体开个药膳方子回去补一补?”

文夫人果真眼前一亮,“这倒是好!”

“只是婢妾身为医者,有什么说什么,说的不妥当或者逾越的话您可莫往心里去,也别恼了婢妾才是。”叶云水一双眼睛又眯成了月牙,看得甚是有亲和力,乖巧柔顺,可若是秦穆戎在的话,定会知道她心里又有坏主意了!

王侧妃略有一番犹豫。“文夫人不同旁人,你可别贸然贪功!”

“放心,连太后她老人家的病都能瞧好,我这把老骨头哪就那么金贵?”文夫人常年深陷在这斗争当中,对这等说辞甚是敏感。

王侧妃一笑,青禾和花儿则扶了叶云水往桌子那方去,文夫人伸出手臂,叶云水则轻搭手指与她的手腕之上。

约莫过了一小会儿,叶云水才把手指收回来,又抬眼仔细的瞧了文夫人的面相,把文夫人上上下下都给瞧了个遍,让文夫人心里甚是没底,“可是身体有不对的地儿?”

这群贵妇们旁日里最怕的就是身体有佯,这是她们斗争的本钱,而且各个都心神敏感的,生怕被别人下了毒什么的不知道。

叶云水沉了沉,颇有点儿不敢说的模样,目光瞧向了王侧妃,似是在问她实话当说不当说?

王侧妃没想到叶云水会看她,自是心里有些犹豫,怕是叶云水瞧出什么大毛病来。惹恼了文夫人,可不让叶云水说的话,这文夫人也不会善罢甘休,二人这一对眼色的功夫,文夫人却是急了,“都这把老骨头了,你瞧出什么尽管说,藏着掖着的反倒是耽误了,无论说什么都不怪罪你!”

叶云水的目光闪烁一二,“其实也没什么…”语气还是畏惧的看向王侧妃。

文夫人不悦的看王侧妃,“你不点头她却是不敢说的!”

王侧妃心里也是恼,她半个字都没说,就叶云水两个眼神就把文夫人给治了,这小蹄子不会是想什么坏主意?

可文夫人在一旁已是亟不可待的模样,她也只得嘱咐道:“有把握再说,别漫天说话吓坏了文夫人!”

“有什么说什么!”文夫人立即不满的看了王侧妃一眼,王侧妃索性不再说话。

叶云水这才开口道:“那就恕婢妾无礼了!”

文夫人满脸焦急的看着她,“说,快说,一定不怪罪!”

“文夫人是不是经常用多了饭食就有饱胀的感觉?再可口的东西都吃不下?没食欲?”叶云水试探的问。

文夫人一琢磨连忙点头,“是,是有这么个感觉!”

“您是不是还经常感觉头晕,头疼,偶尔还失眠,即便是睡下了还爱做些稀奇古怪的梦?醒来之后身上还出汗?”叶云水继续问道。

文夫人二话不说便是点头,“对啊,你说的很对!”

“小日子也不太准了?”

文夫人连连点头,那眼神恨不得把叶云水的脑袋挖开瞧瞧她到底是什么毛病。

“您是不是经常感觉这脖子后面的有酸胀感?而且还总忘记事…这近两年特别容易有个风寒之类的小毛病?而且特别的怕风吹?”

“到底是什么毛病你就说吧!”文夫人被叶云水问的有些急了!

叶云水心里道,还能是什么?更年期综合症!

上面所说那些是文夫人这个年纪是必有的症状。就她整日里在府中作威作福的还能得大毛病才怪了!

心里那般想着,叶云水面子上叹了口气,“您实在是太操心劳累了,都是累出的毛病!”

叶云水这般一说,倒是牵动了文夫人心底的那根神经了!

这个时候的女人的神经最是敏感,旁人说点儿什么,她都能联想到她这一辈子受的委屈上去,特别是因男人而受的委屈,想到家中那些个争宠的姨娘和庶子庶女,顿时心里就烦躁不安的,觉得自个儿浑身都是病,而且全都是拜那群不省心的所赐!

“唉,没办法,这辈子托生了女人就是受苦的!瞧着外表光鲜,苦的只有自个儿心里知道!”文夫人这般说着,还颇有些动情,“可有什么法子调理调理?”

“办法是有的,不过时间可就长点儿,而且您往后可莫操心劳神了,耗费的都是您的心血!这个年纪再不注意调理,浑身的毛病都得找上来,婢妾刚才还是试探的问,怕您伤心不敢多说。您旁日里定有腿脚酸胀的毛病?虽然爱出汗却还怕冷的,脾气也易怒,生气了您的胸口处会揪着一般的疼,这可都不是好症状!”

叶云水一副语重心长的说着,目光却还瞄了一眼王侧妃,那腿脚不好和心悸的毛病王侧妃也有,她那话说出来果然就瞧着王侧妃的脸色也甚是难看。

叶云水看着文夫人一脸心疼的道:“您瞧瞧您如今,头晕头疼,耳鸣不停,胸口疼痛、脾胃不和,小日子不准。腿脚不顺当…唉,这都是累的!”

文夫人顿时只感觉自个儿浑身上下全是病,恨不得第二天马上就要准备后事了似的,脸色很是难看!

叶云水在一旁一脸无辜的看着她那蔫茄子的脸色,“唉,瞧我这不省心的,倒是没管住这张嘴,给文夫人添堵了,回头侧母妃又得罚我!文夫人您别往心里去,其实这都不是太大的毛病…”说着,又似是看王侧妃脸色一般的委委屈屈的模样。

文夫人瞄了一眼王侧妃,“身体是我的,你说的不对我自会反驳,却是每说一个病症都正中我的痛处,哪会怪罪于你?可是有什么方子调理调理?”

叶云水让人预备了纸笔,随手写了个附片鲤鱼汤的做法于她,其实调理更年期的食疗方子一大把,可王侧妃最不爱的就是鱼,每次吃了鱼她都感觉浑身不舒坦,浑身发痒,叶云水故意挑了这么一个写给文夫人,心里却是在合计,王侧妃会不会也按照这个方子上的用,她那个年纪也是更年期了。

“您就按照这个上面的做,用不着天天用,但每七天用两次才是好的,见效也快!”叶云水把方子递给了文夫人,文夫人满心欢喜的留下了,可目光却看向王侧妃,似是还没忘记那其他的药膳方子王侧妃也不是个好心的,问着叶云水道:“就这一副药膳就可?既是应了文夫人,不妨多写上几个旁的方子给文夫人,也好调试着哪个更得用才是!”

是想把方子都这般要了去?

叶云水心里冷笑着,嘴上又恶毒的道:“侧母妃这话可不恰当了,都说是对症下药,如今文夫人是这种病症我却给了她旁的方子,那不是想害文夫人早死吗?婢妾可干不出来那缺德的事!侧母妃到底是要给文夫人治病。还是要害文夫人,您倒是给个准话,光给婢妾使眼色,都不知您到底什么意思了!”

这一句话却似是捅了马蜂窝似的,文夫人和王侧妃两个人都成了黑锅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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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章 犯坏

文夫人和王侧妃二人都知叶云水这话是故意的,可心里那疙瘩却是一时半会儿的松不开。

当人与人的亲近建立在利益之上时,哪怕是一句无心之语都容易让二人自持的那份怀疑更深一层。

叶云水瞧着二人的脸色,连忙上前给文夫人说好话,生怕文夫人生气一般:“文夫人您可莫生气,婢妾就是这嘴太不会说话,不过您放心,婢妾给您的方子绝对是对症的,绝对没问题!”

不说还罢,叶云水这般说出来反倒是让文夫人更堵心了!

摸了那方子出来却也不知是扔了好还是带走好,犹犹豫豫的索性一跺脚,“我今儿还有事,先告辞了!”

王侧妃连忙起身挽留,可文夫人去意坚定,二人又是寒暄半晌,王侧妃才放了文夫人离开。

待送走了文夫人,王侧妃满脸恼意的看着叶云水,那目光都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剥了!

叶云水看她那模样置之不理,对着那四个婆子道:“嬷嬷们快来帮个忙,刚不小心脚扭了…”

四个婆子都是精明人,自然而然的聚拢到叶云水跟前,王侧妃哪里瞧不出叶云水的心眼儿?冷哼着道:“牙尖嘴利,早晚有你吃亏的时候!”

“侧母妃教训的是,婢妾真是不中用,这走两步脚都疼的慌,唉,那婢妾这就告辞了?”叶云水扶着两个婆子的胳膊,往门口走去,临走还回身与王侧妃说一句,“那附片鲤鱼汤的方子侧母妃也可以用一用,对您的烦躁不安、失眠多疑,还有那胸口绞痛都有缓解!呵呵…”

王侧妃眼前一黑,险些气昏过去!手里死死的攥着帕子,恨不得那手里攥着的就是叶云水!

出了“易安堂”,叶云水也算是松了口气,这文夫人和王侧妃绝不可能因为她的两句话就彻底的掰交,因为她们之间没有友情,有的只是利益勾结!不过却不知这样会否把文贵妃得罪了?这话却只能问秦穆戎了!

叶云水带着丫鬟婆子们便是回了“水清苑”,一进门,就看到秦穆戎正歪在塌上看着姝蕙,也不知拿东西逗弄她玩,板着一张脸的就那么直勾勾的瞅着,姝蕙也不哭不闹,就这么与秦穆戎大眼瞪小眼的,这一大一小的甚是有趣,不由得让她忍不住一笑。

听到她的笑声,秦穆戎转身道:“回来了?”

叶云水坐了榻上撅了嘴道:“爷知道婢妾去‘易安堂’都不去为婢妾解围!”

听了叶云水的抱怨,秦穆戎脸上全是淡然之色,“一个文夫人而已,你自己搞得定。”

叶云水心底惊诧他会这般评价文家?在他眼里把文家看的很低亦或瞧不起?转念一想,文家与王侧妃走得这般近,必然是不得秦穆戎的意了。

叶云水寻思着,把刚才跟文夫人见面的时与秦穆戎大致的说了下,“…婢妾也是没辙了,估计文夫人也不敢用那方子。”

秦穆戎转头一本正经的看着她,“一犯坏就这么兴奋?”这话里却是调侃味儿十足。

“那也是她们先招惹婢妾的!”叶云水不以为然的揉了揉腰,“爷得想个辙,婢妾身子越来越沉,她三天两头的召唤婢妾过去,什么这夫人那夫人的,这来回的路上虽是有爷派的四个嬷嬷盯着,可总怕有个意外,就是光折腾也折腾不起了!”

“回头就使人说给太后筹备寿诞的礼,忙完这些日子我就在府里陪着你。”秦穆戎摸摸她的头,目光却是看着姝蕙那一抓一抓的小手,满眼的怜爱。

叶云水把姝蕙抱过来拍着,又与秦穆戎说起了文贵妃,“…只听过她说过两句话,会不会因得罪了文夫人而记恨咱们?”

秦穆戎沉了片刻,“暂时还不会。”

暂时不会?那就是将来还是有可能的叶云水深呼一口气,“走一步看一步吧。”

祁善自从把为太后准备寿礼的大旗打出来之后,来捧这份臭脚的人也越来越多。

药膳阁的干股从五万两一股一路上升到八万两一股,更是有人扬言要叶云水手中的方子,一万两一张,祁善与叶云水二人很有默契的谁都未提方子的事,反而让惦记方子的人更多了。

秦穆戎坐镇在家,来拜访的全都被他挡了回去,而叶云水则开始紧锣密鼓的筹备着给太后的贺礼,只叫了花儿、青禾、墨云和胡桃、巧喜几个丫鬟,杜鹃和墨兰暂时跟在叶云水身边听差使。

临近太后寿诞的前十天,叶云水接了个帖子,却是冬晚晴亲自送来的,人到了门口她不能不见,况且她对冬晚晴的印象还不错。

沈无名随同冬晚晴一起来的,与秦穆戎和秦慕瑾在外厅叙话,而冬晚晴则被迎进了“水清苑”,叶云水亲自到门口接的。

“又不是什么尊贵人,还得你亲自到门口接!”冬晚晴挽着叶云水的手进了主厅,“我这人自来熟不用你招待,你快坐吧。”

叶云水见她这般熟稔,也就不跟她客套了,“怎么想起到我这儿来了?”

冬晚晴瞧了周围的丫鬟婆子,使眼色给叶云水,询问她是否方便说话。

叶云水点了点头,她才凑了叶云水耳边小声的道:“太子妃孟玉欣有了身子,刘皎红如今得了宠,孟玉欣到处寻合太子爷心意的女人,不知是谁跟她那儿提了乐裳,知道是赏了你这儿,而且还没被世子爷收房,她有意跟你要这个人。”

叶云水瞪了眼睛,这搁了家里头的女人还能让人惦记上?

看着叶云水一脸的惊愕,冬晚晴也是撇嘴,“是太子妃的弟弟侧面问了我们小侯爷,侯爷跟我说的,我这巴巴的过来给你打个招呼,不过最主要的是瞧瞧你,顺便沾沾喜气!”

叶云水心里一阵唏嘘,“这可真是躲到家里面都能让人惦记上!”

“这还由得你?你可不知你现在的名声有多响!小公爷那边说为太后筹备寿诞礼卖药膳阁股份,全都知道你在那里有股,如若不是有世子爷那冷面阎王挡了前面,恐怕你这门槛儿早被踩烂了!光是想从我们这儿走门子的都不知多少个了!”冬晚晴径自用着点心,“你这点心好吃!”

叶云水笑着道:“自个儿的方子做的,爱吃回头给你带点儿。”那点心是用羊奶和的面,这吃法也是叶云水才这么做。

冬晚晴也是个好事儿的性子,“你是打算把那女人给世子爷收了?还是送了太子妃做人情?”

“太子妃为人如何?从未打过交道。”叶云水不得不对这个女人多扫听一番。

冬晚晴也不吝,二话不说就给叶云水说起孟玉欣,“她是皇后的表侄女,我跟她并不熟,瞧着没什么脾气,只是逢年过节的在宫里见过,不过有上面那位教着…”冬晚晴竖了根手指头,叹气的道:“难说哦!”

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有皇后在上面压着,这位太子妃多数只是个傀儡的架子而已。

“没准这事儿是太子爷让她出面要的人…”叶云水这般猜测的喃喃,冬晚晴连忙点头,“你说的这个很有可能,孟玉欣为人很懦弱,旁日里太子爷说什么她听什么。”

叶云水撇了撇嘴角,“这个人我是不能给出去的。”

这回换冬晚晴瞪了眼睛,“听说那乐裳美若天仙,你就真要给世子爷收了房?”

叶云水眼睛一转,“你等着瞧就是了!”

冬晚晴有些讪讪的道:“居然还卖个关子!”

叶云水笑了笑,又问起她周灵珊的事,显然冬晚晴也是知道的,满脸全是气恼之色,“那曹梦逸简直就不是个东西!养小妾不说还给灵珊脸色看,那小妾也是嚣张的紧,就灵珊那性子也不知怎么的居然被他给拿住了!”

“我却是没见过曹梦逸,当初迎亲的时候没到跟前凑合。”叶云水也是叹气,“还真的很惦记着灵珊,可我这状况她不来我却是没法见她的!”

“下次我去看她时给你带个话!”冬晚晴仍不死心的央着,“你真不打算现在就告诉我怎么处置那个舞姬?”

叶云水坚决的摇头,“也就这一两日的事,不过恐怕你要被太子妃记恨上给我通风报信了!”

“我才不怕她!”冬晚晴又说起为太后筹备寿诞的各种新鲜事,二人倒是聊的热闹,叶云水侧面的打听了一下公候人家的礼都是什么,倒是知道了不少这些公候人家的私事。

留冬晚晴用了饭才送她走,秦穆戎送走了沈无名也到了“水清苑”,叶云水凑了跟前把冬晚晴与她说的话给秦穆戎从头学了,“…定是太子殿下后悔了想要了乐裳回去…婢妾可不打算给!”

似是沈无名也与秦穆戎提起这个事,秦穆戎淡然的看着她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叶云水的嘴角扬起一抹坏笑,“这事儿得爷帮忙,婢妾打算让太子殿下看得见吃不着!”

第二百二十一章 恶心

与秦穆戎商议完。叶云水则是遣人把乐裳叫了来。

乐裳这些日子几次三番的想见叶云水都被她拒绝了,这次得了她的召唤特意的收拾了一番。

看到乐裳,叶云水心底还真有些唏嘘不已,漂亮的人与高傲的性子都集于同一个人身上并没有错,错的却是她的命,对她实在是太不公。

乐裳给叶云水行了礼,“奴婢给叶主子请安。”

叶云水把丫鬟们都打发了出去,只留了青禾和花儿,乐裳见这架势脸上不免多了一份紧张的神色。

“太子妃托人送了口信来,想要了你去伺候太子殿下,你自个儿可有什么想法?”叶云水这般开门见山的说,却是把乐裳吓了一跳,目光直视叶云水,却无法从她脸上看出任何的情绪。

许是这消息实在太过震撼,乐裳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半晌都没回话,可不时的颤抖表现着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本是想留着你将来伺候世子爷的,可如今却是不成了,你有什么想法不妨说出来,我们商议着给你选一条最合适的路。”叶云水说完,目光则是看着乐裳。她猛然一震,立即双腿跪地,“求叶主子恩典,您放了奴婢走吧!奴婢求您了,奴婢不想进宫,也不想攀附权贵,只想要一份自丵由!求叶主子成全!”

“我无法满足你这个愿望。”叶云水瞧着她,“我没你想的那么良善,所以你不要报那些无谓的希望,你和我之间可能有的只是利益的交易,我可以尽自己所能为你选一条合适你走的路,并且给予你一些帮助。”

乐裳的脸色惊慌失措,痛不欲生的掉了眼泪“这个世界没有绝对的自丵由,你的美貌成就了你的傲气,却也给你带来不幸,乐裳,就算我允你出了这个门,你觉得你活得下去吗?你何苦逼着自己去苦求那奢望中的自丵由?”叶云水叹气的道:“我自己都没有的东西,我同样无法给你。”

乐裳满眼是泪,捂着脸哭了半晌,叶云水只给了她一个手帕,让她自个儿想明白,半晌,乐裳才缓缓的开口:“奴婢一切都听叶主子的。”

“你进宫的事是推不掉的,不过以什么身份进去,我却可以给你些建议。”叶云水语气很冷漠的道:“我为你选的可能是一条不好走的路,前面可能是荆棘深渊。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但总好过你被太子妃带走,成为她夺太子宠爱的工具,我不否认我是在利用你,但我会给你一个平等交易的权利。”

乐裳漠然的点头,“请叶主子吩咐,奴婢一定不辜负您的心意。”

叶云水朝着花儿点了点头,花儿和青禾全都退了出去,留下叶云水与乐裳二人单独谈了两个时辰。

没有人知道二人谈的是什么,只是乐裳从屋子里出来时,脸上是一片决绝之色第二日一早,乐裳盛装打扮,一身俏丽的杏色袄裙,配着鸟羽绒毛制成的鬓花,脸上不施半点儿脂粉,就似是天上的仙子一般傲然于尘。

叶云水仔细的打量一番,便是道:“时候不早,别让世子爷等久了!我送你!”

乐裳点了头便上了轿子。

叶云水特意坐了软辇送了乐裳到二门,让花儿把包袱给了她,“昨儿交代的你都记清楚了?有事边寻了那位黄公公来捎个信,我自会想办法帮你。”

乐裳挂了脸上的面纱,最后一次叩拜了叶云水。“谢叶主子恩典。”

叶云水没有再说,让人送了她到二门,直接送上了马车。

乐裳临上车时看了一眼骑在高头大马上的秦穆戎,失落的钻进了马车,一路随着他进宫而去下晌的功夫,叶云水左盼右盼的等着秦穆戎来回信。

终于在门口瞧见他那魁梧的身影进了来,亟不可待的上前迎了两步,“爷,事情怎么样?”

秦穆戎拽了她进屋,冷哼的道:“旁日里可没见你这么殷勤的到门口迎爷!”

叶云水拽了他的袖子一个劲儿的摇着,“婢妾这是怕爷半路上反悔,再把乐裳领回来,那婢妾岂不是颜面扫地?”

秦穆戎明知她口是心非,狠捏了一下她的小鼻子,“送去了,太后一眼就相中了,直接叫了皇后娘娘过去,封了个良人,留了身边先教规矩!”

叶云水抿着嘴,一双弯弯的月牙眼全是坏笑,“不知太子殿下发现他中意的女人成了后母会如何…”

秦穆戎敲了她的脑袋,“也就你能想出这种馊主意,不过送走也好,免得耽搁了她的前程。”

“您不是怕耽搁乐裳的前程,而是怕一时把持不住被迷住!”叶云水嘟着嘴道:“那么漂亮的人儿,送走了还怪舍不得的!”

瞧见秦穆戎的眉毛又要立起来,叶云水立即转了话题,“太后可有话责骂婢妾?”

“说了,让你好生伺候爷!”秦穆戎说着。那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叶云水的后背上乱摸,更是躺了榻上,让她跨坐在自己身上。

手扶着秦穆戎坚实的胸膛,她才能保持着自己的平稳,可这姿势过于暧昧,叶云水满脸羞红,“爷浑说,太后她老人家才不会说这话!”

秦穆戎侧着头看她,“那你觉得太后会说什么?”

“定是骂婢妾多管闲事,肚子里的孩子才是最重要的,如若孩子有什么闪失第一个要降罪的就是婢妾,生不出儿子来婢妾就是罪人!”

“知道的还挺清楚?那还愣是要送人进去?”秦穆戎抓着她的小手,她却能感觉到他常年握马缰的茧子,翻过他的手仔细的摩挲着,嘴上却是道:“我这人心眼儿坏,看到人家不舒坦心里就美得很!”

秦穆戎一把拦过她的腰,拽到她贴上自个儿的胸膛,“旁人都说你良善性子,少有的贤良淑德,却不知你有这么个坏心眼儿的!”

叶云水轻啄着他的鼻尖,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教别人学好,好方便自个儿使坏呗!”

秦穆戎安抚的摸着她的头发。语调逐渐温柔,“爷喜欢看你犯坏!”

二人正腻歪着,门口则传来了花儿的回禀,“禀世子爷、叶主子的话,小公爷到了前院!”

秦穆戎的脸上闪过一丝恼色,叶云水却趴在他身上“咯咯”的笑,她明显感觉到秦穆戎浑身的**在燃烧,却被这一声回禀给彻底的熄灭,不过祁善那一双桃花眼恐是要倒霉了。

二人起身整理下衣装,秦穆戎去了前院,叶云水也准备一番等着秦穆戎送信来。约莫有一炷香的功夫,秦穆戎便派人来接叶云水到二门的花厅,他和祁善正在那里吃茶。

叶云水与祁善见了礼,“小公爷怎么忽然来了?之前也没给个消息。”

“我这是到您这来躲清净了,如今国公府天天人来人往,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办什么喜事呢!”祁善眯着那双桃花眼笑着吃茶。

叶云水转眼看到秦穆戎,就看到了他黑沉的脸,显然是为他扰了二人清净而满心的恼意。

祁善可没那个自觉,嘴上更是说起最近卖药膳阁干股的事了,“这群王八蛋,真是孙子,愣是想把药膳阁的方子分成十股里一起算银子,愣逼着弟弟做那不义之人,方子如今我全都收起来了,一百张方子一个不少,全都搁了这盒子里,小嫂您收好!”

叶云水没想到祁善是来送方子的,其实更是来寻她的底的。

“这事儿正想找小公爷说来着,这四家追着您买干股的都是哪四家?”叶云水不由得要往深了想一分。

“忠勇伯府、孝义侯府、陆郡王府,还有一个是奉国公府。”祁善掰着手指头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