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去求他的,我跪着求他,拜托他把你让给我!他答应了,真的答应了,你是不是很意外,很难过,你喜欢的男人出卖你,是什么感觉?”小安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如果不是他,我现在早就有妻有女,过着幸福的日子,为什么到了今天还是无法找到人愿意娶我?你是他补偿给我的,是属于我的,他不敢跟我争,因为他对不起我!”
他对不起你,又不是我对不起你,苗凤儿咬咬嘴唇,眼前有点模糊。
“是不是难过?你放心,我不过在药里放了点东西,喝下去跟软骨头一样,半点力气都没有,但是过了今夜,你照样生龙活虎,明天咱俩还要拜堂呢,我怎么能让自己的妻主爬都爬不起来呢?”
小安笑着说,左脸的疤痕在烛光下显得有点骇人。
…………………………
“你真要这么做?”寨主叹了口气。
木塔点头,却掩饰不住脸上仓惶的神色。
“你要知道,苗凤儿不是好招惹的,你如果这么做了,她也不会娶小安的,还会坏了你自己的姻缘啊——”
这个傻儿子,怎么根本就不明白呢。
木塔张开嘴巴,说不出话来,“她,她不要我了吗?”
寨主拍拍他的肩膀:“你要想清楚,一旦你逼她跟别人拜了堂,她还能要你吗?”
木塔根本没有想过,居然会有这样的后患存在,他抓住母亲的手,“她真的会气到不要我吗?我只是,我只是——”
“娘知道你觉得当年的事情对不起小安,但是那时候——其实怪娘不好,为什么让两个小孩子呆在家里,你打翻了烛台,不小心烫到了他的脸,害得小安变成这个样子,其实该赎罪的是我啊,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们——”
木塔蹲下身子,抱住自己的头,“不,是我故意的——”
寨主睁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从小你们都说他长得比我好看,比我像个男孩子,我心里好难过,好难过,但是却又说不出来,你们大家都喜欢他,做什么都带着他,没有人愿意抱抱我,我也许是故意的,对,我当时一定是故意的,烛台稳稳的放在桌面上,我为什么要去碰呢,一定是我心里恨小安,所以才故意打翻烛台害他脸上烫伤了,是我,一定是我…”他喃喃自语,“小安说我是故意的,说我嫉妒他长得好看,对,我肯定是故意的,当时怎么会去碰烛台呢,是我做的,都是我的错…”
寨主看着有点神智混乱的儿子,觉得不应该再提到当年的事情,不管是不是故意的,小安的脸都已经变成这样,还能怎么办呢?
“可是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你为了赎罪,就能把妻主让给别人,可是你问过她愿意不愿意了没有?”寨主苦口婆心,担心自己的儿子失去这段美好姻缘的忧虑远远超过对小安的不幸将来的难过,毕竟木塔才是他亲生的儿子,她总是希望他可以获得幸福。
木塔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自己的母亲。
…………………“他说他是无意的,可是,他一定是故意的,这么多年来,我都恨不得他早点死,他这么丑男人,凭什么能嫁得比我好,凭什么能嫁给你!这段姻缘本来应该是我的,你也应该是属于我的!”小安用力地打了苗凤儿一巴掌。
神经病!
苗凤儿心里从未如此肯定,这个男人长期的压抑,他一定是疯了。
“痛不痛?”小安爬上床来,“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从今往后,你就是我的了,我给你生好多的孩子,你跟我在一起,一定比跟木塔在一起快活!”
他的手指反复摸着苗凤儿的脸。
好恶心,苗凤儿想吐,干脆别过脸不去看他。
想不到,居然还想再来一次逼婚的戏码,这一次,居然逼迫她娶的是个脑子有病的疯子。
不,他不是脑子有病,是心里有病!
小安看着她漂亮的面孔,心里突然有些羞涩,山寨里还没有这么出色的女人,他马上就要成为她的夫郎了。
慢慢的,他脸上升起一点梦幻的神情,颤抖着伸出手解开苗凤儿的衣襟。
他想做什么!苗凤儿瞠目结舌,一下子转过脸来。
霸王硬上弓!
她脑海中闪电般闪过五个大字,顿时欲哭无泪。
为什么她总是碰到这种烂事儿!
小安痴痴露出笑容,轻轻抚摸她的心口,捏起那柔软反复摩梭,那种近乎痛痒的刺激让苗凤儿的腰颤抖起来。
小安高兴地眯起眼睛,“我也好喜欢你呢,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可是我去求寨主,她却要把你留给她自己的儿子!”
他说着说着,面上带了点怨怒,突然移出手指去摸她的嘴唇:“说你也喜欢我。”
“我不喜欢你。”苗凤儿干脆利落。
“永远也不会喜欢你。”
小安明显生气了,他又扇了她一巴掌,“说你喜欢我,听见没有!”
“你是个疯子,我不喜欢你!”苗凤儿脸上红了一片,却还是死活不改口。
他比君玉函气势上差多了,面对君玉函她都不怕,更何况这么个小疯子。
她感觉自己的神经是越来越耐磨了。
苦中作乐地想着。
“就算你逼我跟你拜了堂,我还是不会喜欢你的。”苗凤儿冷静道。
小安笑:“你说谎,我会让你爱我的,比爱木塔更爱我!”
突然,他倒了下去,就这么直挺挺地倒了下去,栽倒在床下。
苗凤儿睁大眼睛,看着眼前拿着一根木棍,浑身颤抖的男人。
“快走!”
他一把扛起她,飞快地奔了出去。

卖身记(小苗) 《天雨情》秦筝 ˇ卖身记(小苗)ˇ
苗凤儿第一次,知道被人像布袋一样扛在肩膀上是什么感觉。
下巴磕在男人的肩膀上,很痛。
牙齿发出咯咯的声音,还是很痛。
木塔这个笨蛋,就不能换个轻松点的方法带她下山吗?苗凤儿欲哭无泪。
可怜她从未奢望过在这个国家得到公主抱的待遇,用背的也好啊,为什么要像打劫一样扛了就走,一路飞奔。
她磨牙磨了半天,木塔终于在经过一片树林的时候,放下了她。
但是这天开始,苗凤儿一路上就没有跟木塔说过一句话。
木塔很老实地跟着苗凤儿身后,一句话也不敢对她说。
木塔随身只有几锭碎银子,全部掏出来放在她面前。
他匆忙中连苗凤儿的包裹都忘了带,去的时候坐马车,可是回来的时候连马车都送给山寨了、
苗凤儿会生气是理所当然的,因为她出门一趟本来是陪夫郎回门,可是差点连自己都被卖了。
她一路脸色阴沉沉的,木塔老老实实地跟着。
走到一个小镇子上,苗凤儿想买几个馒头充饥,所以在市场里停留了一会儿。
忽然间从巷子里冲出来一个男子,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被拥挤的人群撞到,一下子摔倒在地上,他身后却有一个女子紧追不放,见那男子倒地,便冲上去拳打脚踢,周围一下子围了许多人。
男人被她踢了一脚,滚在地上重重呻吟着,她继续踢着他的腰部,抓起男人头发打他的脸。那男人竟然护着腹部,闷不吭声地任由她踢打。苗凤儿感到怒火腾腾地往上冒,她一下子攥住女人的手,那女人要挣脱,谁知道苗凤儿的左手出奇的大力,她竟然半点挣脱不开。
“滚一边去,我教训自己的男人,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打人的女子气地哼了一声,刚想举起另外一只拳头砸到苗凤儿脸上,谁知道苗凤儿的右脚轻轻抬起一勾,那女人的胳膊硬生生被掰弯过来,双膝跪地无法动弹。
“还要打吗?”苗凤儿本来无意乱干涉,但是她心头本就有恶气,这下子全把火撒她身上了。
路人议论纷纷。
一个书生模样的女子站出来,大着胆子道:“这个男人不守夫道,该打!”
苗凤儿眯起眼睛看着她,她顿时后退一步,缩到人群里面一声不吭了。
那女人的胳膊被扭着,却还恶狠狠地瞪着瘫倒在地上的那个男人,“你问问他,都做了些什么不要脸的事情!”
一个中年男子上前劝苗凤儿道:“这位小姐肯定是过路的吧,这家人的事情,我们大家都知道,没法儿管啊,你不知道——”
一个年轻男子见苗凤儿生得十分好看,抹抹头上的桂花油,扭着身子蹭到他们身边:“小姐,这男人不守夫道,这家夫人出外不过三个月,他就勾搭上了别的女人,还怀了野种,当然应该被打的!他家夫人实在是气不过,叫他供出奸妇,他死活不肯答应,说什么清白无辜,还要生下这孩子,实在是太肮脏!”
他见苗凤儿脸上没什么表情,含怨地瞅了她一眼,突然被身边一个大个子男人挤开了。
木塔讨厌那个男人在苗凤儿身边叽叽歪歪的样子,讨厌。他瞪了那男人一眼。
那年轻男子不买账,“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丑八怪!”
苗凤儿却不理睬他们,“有什么证据说他做了丑事——”
那女子气呼呼道:“你先松开我!”苗凤儿放了手。
那女人又走到那男人身边,一把掀起那男人的衣服,露出他的脊背来,众人纷纷倒吸一口气。那男人背上被打得黄黄紫紫,伤口已经开始流脓。
苗凤儿气怒:“你到底要让我们看什么!”
那女子冷笑,“你们看他背上可有守宫砂?”
众人看仔细了,那背上被打得伤痕累累,确实没有守宫砂。
“我出门之前,家中所有夫郎都点上了守宫砂,红豆般大小十分鲜艳。可是我回来之后,偏偏这个贱货怀了身孕,我一检查,果然他的守宫砂不见了,肯定是他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你怎么说,喂,叫你呢,哭有什么用!”苗凤儿淡淡地看了一眼满脸泪痕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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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呜咽道:“家中所有男子,自妻主离家之后,全都小心翼翼地保护着背上的守宫砂痣,不敢洗涤,不敢擦碰,唯独奴家发现妻主走后怀了身孕,是以经常沐浴,谁知道没多久这守宫砂就不见了,奴家真是冤枉的呀,这个孩子的确是妻主的,奴家可以对天发誓!”
那女人气急败坏,狠狠上前一踢:“叫你不要脸,当着众乡亲的面丢我家的脸!我好歹是镇上有头有脸的人家,怎么容得你这个败坏门风的烂货,既然你死不承认,就打到死为止!”
苗凤儿却喝止了她,“我来证明给你看,你的夫郎有没有背叛你——”
她若有似无地看了一眼木塔,说到背叛的时候,木塔的肩膀缩了缩。
他们点守宫砂的办法,无非是用瓦罐把壁虎养起来,天天喂给它丹砂,吃到七斤丹砂的时候,就把它捣烂,用来点在男人的肢体上,殷红一点。苗凤儿照样当着众人的面让人取来守宫砂,“谁愿意帮我试一试?”
众多男子都往后退了一步。木塔站在原地没有动。
苗凤儿拉过他的手,在他手背上轻轻点了下去,举起他的手,“大家看到了没有!”
一家客栈的老板端来一盆水,另外一家看不过眼的小郎君也拿来一块皂角。
苗凤儿在木塔的手上打了皂角,用水反复擦洗。
她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旁边那女子冷眼看着,无动于衷。
众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有人这样实验的,都好奇地围着不动。那男人也抬起头来,殷切地望着木塔的手。
木塔不吭声,皮被撮得通红,还是没有一句话,只是看着苗凤儿认真的侧脸。
搓洗到第20遍的时候,那守宫砂淡了。
第30遍的时候,那守宫砂已经没有了。
那男子突然失声痛哭起来,夕阳中分外凄厉,仿佛将他一辈子的委屈都已经哭了出来。
众人唏嘘不已。
“守宫砂只能用在未婚男子身上,绝对不能用在已婚男人身上。而且即便是清白的身体,也可能会出现失误,所以京城几十年前早就废止了这种东西,我没想到今日在这里居然还能看到几十年前的习俗,我希望你好好待你的夫郎,他一直护着孩子,却受了那么多委屈——”
没想到靠近山寨的镇子,居然还留有如此野蛮的习俗,苗凤儿看着那女人搀扶着自己的夫郎离开,叹了一口气。
穿过市集,苗凤儿看了一眼不远处低着头的高大男人。脑海里转着一个恶毒的主意。
苗凤儿想到待会男人惊慌失措的表情,嘴角勾起了恶劣的笑容。
木塔毫无察觉,一点也没有想到,苗凤儿的可怕念头。
“喂,这男人我不要了,你出个价直接领走吧!”
木塔惊恐地看着苗凤儿,她一脸无所谓地对着一个看起来十分精悍的女人说话。
那女人浑浊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木塔:“不值钱,长得太丑。”
“你随便给多少吧,这男人做了背叛我的事情,我看见他就烦,无法忍受他再跟着我!”
那女人的目光扫过木塔的身体,掂量着,过了会说:“卖到妓院里的话,连做护院都没人要,实在太难看,一点男儿气都没有,但是,有的客人喜欢玩点刺激的,一般男人受不了,如果是下等点的窑子,应该会收的,三个铜板吧——”
苗凤儿冷笑,接过钱头也不回就走,看都不看身后的木塔一眼。
木塔不顾一切要追过去,那女人拦住他,他猛地推开她。
那女人哪里是善茬,使了个眼色,窜出来两个高壮的女人,绑住木塔,一块巾子在他脸上一挥,木塔就失去了挣扎的力气。
他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女人离开,眼泪掉不出来,被那几个女人拖着,带离了小巷。
娘亲说的对,他做了错事,苗凤儿再也不要他了。
他无力挣扎,只是因为卖他的人,是他心爱的妻主,而她丢弃他的原因,是因为他出卖了她。
苗凤儿当然不会缺那三个铜板,她只是不想再看见他这个人。
她说,她看见他就觉得烦…

木塔的手被绑的严严实实,眼睛也蒙上了,他被扔在一间屋子里,显然被顺利地从人贩子手上转给了老鸨。
过了很久,又似乎过了没多久,他的第一次就被卖出去了。
门外
一个女人刻意压低声音:“他是被他家妻主卖了的,又不是清白的身子,长得还那么丑,最多值一个铜板一晚上。”
那老鸨好像动了春心,使劲儿往那女人身边挤,嗲声嗲气地道:“奴家亲自伺候您,一分钱不要您的,那男人那么丑,看了多倒胃口——”
那女人推开他:“我就要里面那个,一个铜板一个晚上——”
老鸨气怒:“一个铜板就一个铜板,你可别后悔,我亲自作陪都不要,有病!”
过了会转身道:“小姐你要是后悔了,奴家就在上房等你啊——”
门轻轻响了一声。木塔浑身颤抖。
他不要陪别人睡觉,苗凤儿有洁癖,她肯定不要别人碰过的男人。
他咬着嘴唇站起来,什么都看不见,却突然猛地撞向一个方向。
无比期望那是一堵墙壁,立刻头破血流,见了阎王他也就好了。
谁知道却是空气,他茫然地栽倒在地上。
他怎么忘了,凤儿已经生他气了,不再要他,也不爱他了,是他的错,是他无知愚蠢,娘亲说的对,他自己亲手毁了好姻缘,想到苗凤儿走的时候决绝的背影,木塔突然失去了力气。
那女人脱掉了木塔的衣服,木塔一动不动,仿佛死了一般。
她看着他的身体抖得像树叶,突然心中不忍:“木塔,知道后悔了吗?”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木塔呆住。
那女人揭开了他的眼罩。
木塔看到的,竟然是苗凤儿的脸。
“被人卖的滋味,好受吗?”苗凤儿解开了他的绳索,恶狠狠地拧了一把他腰上的肉。
木塔突然跟市集上那个男人一样,眼泪簌簌地流了下来。
苗凤儿笑:“我不是来英雄救美了吗,虽然你长得不美,但是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郎,我哪能真的卖了你,吓吓你而已,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作主张。”
木塔勒住她的脖子,死死抓住她,身体还是抖个不停。
苗凤儿摸摸他的背,恩,还挺结实的这家伙,“我说,以后你要是再做卖我的事儿,我就真的把你扔在这里了。”
“好了好了,再勒我就被你勒死了。”
苗凤儿眯着眼睛看了看满屋子的刑具,还有那张恶趣味的木板床,顿时笑了:“这下好,我们可以一个铜板在这里白睡一个晚上,不用去住贵得要死的客栈了!还多赚回两个铜板!”
她得意地笑起来,木塔却觉得她的笑容有点阴险的味道,不过无所谓,只要她还要他,回来领他,怎么都好,他抱着她,心里这么想着。
“这个是什么?夹子是做什么用的?”苗凤儿十分有兴趣地把玩着手里的东西,木塔看的莫名其妙,对啊,夹子是做什么用的呢?
“啊!”他突然惊叫,苗凤儿把那东西夹在他的胳膊上。
“不对,不该在这里。”苗凤儿恶趣味地拿着夹子到处比划,木塔胆战心惊。
“恩,那里不可以——不要啊…恩…恩”男人的嘴巴好像被什么堵住了。
“这样好玩吗?”女子低沉的声音。
男人唔唔的想要说话,突然听见他叫了一声,混杂着痛苦和甜蜜的呻吟。
“这个呢?这个好像也很有趣——恩,也用用看吧——”
“别,轻点…啊啊…恩…啊…不要…”男人的身体好像撞倒了水盆,只听到架子倒了下来的声音。
“还有这个耶,我还只在书上见过呢!不要怕哦,我们来试试看嘛!”女子甜蜜的撒娇声。
那里面的男子好像最终没经受住她的甜言蜜语,还是答应了。
接着就是呻吟惨叫呻吟惨叫呻吟,床板咯吱响。
恩,返回来偷听的老鸨还算满意地点点头,这个丑小子还蛮听话,不哭不闹居然受了大半夜的折磨,好像还是享受得很,说不定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突然听到里面男人发出很快活的声音,老鸨又觉得气闷,长得这么俊俏的小姐,怎么偏偏好这一口,喜欢这种丑八怪,还弄得挺高兴。
哼!他扭着腰,蹬蹬蹬上楼去了。
天还没亮,苗凤儿打昏了外面一个护院,高高兴兴地带着木塔上路了。
木塔看着她身上突然多出来的包裹,心里胆战心惊,昨晚用在他身上的不过一小半,其他大部分都被苗凤儿偷偷带上路了。不知道她是不是要带回家…
这么想着,木塔突然一阵脸红心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都有些哑了,不知道老鸨发现他们卷走了他店里的东西,是不是会气得发疯…

兄狠弟毒记(闻闻,司徒) 《天雨情》秦筝 ˇ兄狠弟毒记(闻闻,司徒)ˇ
转了一大圈,苗凤儿还是觉得呆在宫里心里比较踏实,毕竟在这里她只需要应付闻人月一个,在外面有一点风吹草动,立刻闹得人尽皆知。醋坛子一翻翻一堆,她如果今天陪了花不语看戏,明天就非得陪原音去庙会,如果后天预订要陪卫可风赏花,那么她出于心理补偿作用,总要陪一直有身孕而无法单独出门的君玉函出去溜达一圈。可是,如果她神不知鬼不觉地躲在宫里,那么,世界就清静了。
尽管那几个人会互相猜疑,互相诋毁,也好过轮番轰炸她的耳朵。
虽说有时候,闻人月也会给她找点儿麻烦。
闻人月上朝去了,苗凤儿不想让他知道自己又跑过来躲在宫里,就干脆谁也没告诉,谁也没有通知,偷偷地在偌大的宫里转呀转转呀转。
她从窗子爬进闻人月的书房,在他这里到处找,看看有什么闲书可以看看,打发时间。不知道是不是被吵闹的时间长了,耳朵一下子清静下来,还有点不习惯。
但是当她无意中发现闻人月书桌里的一个暗格的时候,一下子好奇心大起,想看看闻人月都在这儿藏了些什么宝贝。
把里面的锦盒打开,苗凤儿只看了一眼,脸就绿了。
春宫图。
闻人月这个家伙竟然在自己的书房放这种东西,春宫图!她捏着宣纸的手开始颤抖,不停地颤抖。
可恶的闻人月竟然还将这些图装订成册,镶好金边,做好前言后记。
如果是春宫图,就忍了,可是让苗凤儿忍无可忍的是,这里面的女子明明就是她自己——
可怕的是这个变态,居然连某年某日某个时辰都做好了记录。
苗凤儿翻开第一章,看到的是自己神智恍惚的侧脸,只有半个肩膀露在外面,还好,这张勉强忍了!
她翻开第二章,是闻人月从背后抱住她的画。画得还真够清楚明了的,连她脸上神态都很清晰,这个画师技术很不错啊——
苗凤儿的牙齿格格作响。
她迅速翻到下一章,竟然是她那次喝多了以后闻人月胆大包天纵酒行凶图。
愤怒啊愤怒啊,这人简直是不要脸到了极点,肯定是他找人躲在柜子里面作的画,她非杀了这个狗家伙不可!苗凤儿想要一把火烧了这个破册子,后来一想,这就是证据啊证据!万一那个臭不要脸的死活不承认怎么办,没有证物她岂不是不能证明。
苗凤儿一下子坐在龙椅上,脸色黑得跟块乌云有一拼,这个变态啊变态,她说什么好!
家门不幸,她怎么娶的都是这么恐怖的家伙——老天爷,从天上赐个温柔体贴贤惠端庄的给她吧,她要求也不高,就是不要这么无耻的家伙。
闻人月惊喜交加地看着苗凤儿一脸诡异微笑地坐在书房看着自己,刚想开口说话,一看到苗凤儿手上的画册,他的脸青了。
“谁让你动我的东西了!!”他一把夺过画册,宝贝一样揣在怀里。
恶人先告状!苗凤儿脸上的微笑僵硬了,嘴角开始抽搐。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每次咱们夫妻同房,都有一流的宫廷画师全程欣赏,早知道这样我干脆多叫点人来欣赏好不好,我现在干脆就脱光了到外面去叫他们欣赏好不好?”苗凤儿横眉怒目。
闻人月气势本就不强,再兼作理亏,讷讷道:“我没让人家来。”
“那这些破画是谁画的!”
闻人月不说话,打死不开口。
苗凤儿很生气,去抢他怀里的画册,被闻人月咬了一口!手上立刻多了个牙印。
“对不起,疼不疼,我不是故意的,一时情急——”
苗凤儿很生气,她没想到他居然为了几张画咬她一口,而且这一口还咬的不轻。
“是你自己画的?”苗凤儿大脑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闻人月偷偷看了她一眼,点点头,把怀里的画册藏严实了。
“你是不是脑子又坏了,是不是什么时候摔疯了?”苗凤儿突然伸出手去摸他额头。
闻人月拉下她的手,清俊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你平时好多天才来一次,我就是想着,做个纪念。”
苗凤儿疑惑:“你怎么画的?”
闻人月咬咬嘴巴,嗯嗯了半天,最后才说:“我趁你不在的时候,在宫里的床上装了好多大镜子。”
苗凤儿冷汗,感情这厮是早就蓄谋已久的。
好,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咱们走着瞧。
苗凤儿阴险地露出一个笑容,闻人月脊背不由自主凉了下。
晚上苗凤儿先脱衣服上床,闻人月十分疑惑地看着苗凤儿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只觉头皮发麻,平日里都要三催四请,今天突然这么主动,真是让他心里,捏把冷汗。
不过他还是很认命地脱去衣服,爬到苗凤儿身边躺下。
“今天你要是乖乖听话,明天我带你去游湖哦,咱们偷偷出宫玩一次,怎么样?”
“就我们两个人?”闻人月惊喜万分。
“对,就我们两个人。”苗凤儿点头。
闻人月大义凛然地摊平,“那你就是把我剁了下酒也行。” bc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