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家这个毒瘤不彻底整死,她总不放心。
执画点头答应了。转而又笑道:“姑娘,欧阳姑娘来信儿了。”
顾满接过来,叫执画将信封上的蜂蜡给烧化了,这才拿起那张花笺看了一眼。
却是问她是不是也进宫,那一日穿些什么之类的问话,顾满想了想,写了封信回她,仍旧让执画封起来,送出去了。
顾烟回了关雎阁。便见秋千架上落着一只猫,正悠闲地打盹,还时不时的伸出后爪来抓脑袋,她看的欢喜。起了捉弄之意,便上前几步猛地踢了那秋千一脚,顿时把那猫儿惊得跳起来好几尺,又在空中挣扎了几下。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又飞快的打了几个转,爬起来蹦上了墙头。一脸警惕的看着使坏的顾烟。
今日掐了顾满的脖子,顾烟觉得心情大好,笑的不行,见到这只猫儿的窘状就更加欢喜,越发的笑的灿烂起来。
顾承宇倚在门上看了她半日,笑道:“今儿这是怎么了?一只猫也能惹的你这么开心?”
顾烟回头见是他,笑的更加开心,道:“碰见了开心事,当然开心啦。”转头又吩咐云彩:“云彩,快去准备两碗冰镇酸梅汤来,哥哥最喜欢了。”
云彩笑着应了,恭敬的冲顾承宇行了礼,这才往外去了。
顾烟就笑着问顾承宇:“去见过了姨娘不曾?四姐才刚意气风发的告状去了,祖母怎么处置的?”
顾清现在越来越嚣张,顾老太太这个人最是爱称大的人,nǎ里能看得上一个还没成皇子妃的孙女儿在自己面前嚣张?况且这个孙女儿之前还有过烧自己屋子的黑历史呢,什么处置其实她心里已经有了谱了。
“被老太太训了一遍。”顾承宇环着手臂看她,道:“听说你才刚去找顾满了?”
没人的时候,他向来直接称呼顾满的名字。
“嗯。”顾烟爽快的承认了,微微敛了笑:“去找她问些事情。”
“问事情?”顾承宇看了她一眼,似乎有些担忧:“没受欺负吧?”顾满那个丫头的手段向来狠辣,他生怕顾烟不是顾满的对手,会受欺负。
原来在顾承宇眼睛里,自己也是会受顾满欺负的人,顾烟觉得好笑,又觉得耻辱,果断的摇头:“当然没有了,以后只有我让她受欺负的份,再也不会被她欺负了。”
顾承宇点点头,又笑了一声道:“好了,既是没受欺负,难怪这么开心。过几日宫里还有的是麻烦呢,你好好休息几天。”
宫里会有麻烦?联想起这一回六皇子设计顾满的事情,顾烟几乎是直觉的又觉得这些麻烦可能跟顾满沾边,便追问:“是什么麻烦,与顾满有关?难道六皇子又打她的主意了么。”
若是真的,那谢振轩可真的是在给自己找罪受,顾家的一个姑娘没成,就巴巴的上去求人家的妹妹?
顾承宇摇了摇头:“确实跟顾满有关,有人要收拾她呢。她能不能活着从宫里出来还是两说。”
这么快!顾烟有些惊讶,不知道是不是该感叹感叹顾满这棵树也未免太招风了些,难道顾满又得罪了什么人不成?
顾承宇见她一脸好奇,明显很想继续问的样子,就道:“好了,这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没好处,反正与咱们也扯不上什么关系,你还得小心些自己才好。”
这就是说,至少顾满的麻烦不会来自顾承宇?而是宫里的其他人?
顾烟是乐意看顾满吃瘪的,不管这个让她吃瘪的人是谁,因此她转瞬间就丢了原先追问到底的想法,反而被顾承宇的另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我自己小心?我一个庶女,有什么好被人盯上的?”这也是让她很介意跟顾满一起出现的原因,顾满身边永远是众星捧月,而她只能是当中的那颗星星罢了,一丝光芒都没有。
顾承宇不知道她为何又变的低沉了许多,就困惑的道:“庶女又怎么了?你如今是定远侯世子的女儿,上头的庶长兄如今也在朝廷里炙手可热,你还担心没人上来巴结你?”
是啊,现在朝廷里盯着顾承宇的人不要太多,锦衣卫毕竟是个极特殊的存在,他们在朝廷里的口碑其实并不算好,若是一个不小心惹上了锦衣卫,那可就动辄就是抄家灭口的事——锦衣卫办事么,若是真的想整你,证据什么的向来伸手即来。
因为顾承宇如今锦衣卫新贵的身份,顾烟确实已经尝到了许多甜头,如今看来,能有个这么好的哥哥也不错。
她笑了笑,仰头问他:“那哥哥是要我小心分辨哪些人是贴上来的?”
“是要你小心,别被别人三言两语就骗了去。”顾承宇伸手敲了敲她的头,笑道:“你如今也跟顾满一样,被许多人盯着想娶回家呢。”
丽妃有些恼怒的盯着自己女儿,坐在昌平公主的床沿上板着脸:“你还要闹!才刚从衮州府回来,就不能安生两天?!”
昌平公主瞪圆了眼,尖锐的喊了一声:“母妃!”眼圈唰的就红了,哭道:“母妃!您难道也不知道我的心意么?反正陆郎我是要定了,母妃要是阻止我,直接拿把刀子杀了我了事!”
“谁愿意阻止你?!”丽妃看了她一眼,到底是不忍心向来宠爱的女儿哭的这么凄惨,可是想到昌平公主的要求,就又有些生气:“咱们大周朝选驸马,向来是不看家世的。你喜欢那什么陆翰轩,直接与你父皇说,你父皇也没有不答允的,我气的是你,既然都要选驸马了,还如此娇纵任性,想着要设局害那什么顾满!”
“我不管!”昌平公主的眼泪毫无预兆的就下来了,瞬间就把衣裳给哭湿了,抽噎道:“她不死,我得到了陆郎也不安心!”
“这又与你的陆郎扯得上什么关系?”丽妃被她逗得又好气又好笑:“你分明是在胡闹!”
“我nǎ里有胡闹?”昌平公主收敛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气势,将头埋在丽妃怀里,瘪着嘴道:“母妃你不知道,陆郎的妹妹告诉我,陆郎一直都极喜欢顾满的”
丽妃皱了皱眉,听这么说,那陆翰轩也未必就是个好东西,什么叫做一直是极喜欢顾满的?既然一直喜欢顾满,那还来招惹公主做什么?
“他既然喜欢的是顾满,为何又与你纠缠不清的?”丽妃一针见血,追问道:“难道看中的是你公主的身份?”
尚公主在大周朝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因为驸马大多就等于断了前程,纵使能当官,领的也大多都是闲职,只是看着好看而已。
二百一十八 很记仇
肚子有些痛,昌平公主捂着肚子在紫檀木累金拔步床上翻来覆去,将那垂下来的遍地粉色芙蓉幔帐都给卷的皱皱巴巴的,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
天家的公主们也多是的,都没有跟昌平公主这样被娇纵的这么厉害的,丽妃目露担忧的看了一眼女儿,终究还是下不了决心,她是疼女儿没错,也是恨不得帮女儿做到一切她想做的事情也没错,可是可是她更怕女儿陷害顾满不成,接下来还要倒大霉。盛京现在谁人不知顾满是个难缠的主儿?更兼王家的势力
昌平公主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觉得眼珠子都有些疼了,闭也闭不上,拉着丽妃的手,哭的尖锐又没有形象:“母妃!你若是真的不答应我,我就绞了头发做姑子去,再不活着!”
丽妃没有儿子,对女儿向来言听计从,如今见女儿闹得实在有些不像,咬了咬牙,正要应承下来,就见自己的贴身宫女粉陶从外边进来,轻声道:“娘娘,婉妃娘娘约您去琅嬛宫去一趟,说是有要事与您商量。”
现在还有什么事情好商量的?再说她与婉妃一直都合不来,当初还曾经特地算计过婉妃,婉妃也不是傻子,六皇子谢振轩更加不是吃素的,现在来找自己,难道是有什么阴谋不成?丽妃眼珠子在眼内转了转,想起最近宫里边的传言,有些了然的点了点头,一时间又变了主意。
是啊,盯着顾家的可不止是自己,多的是人。
婉妃这个小淫妇与六皇子有一腿的事情宫里的许多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淫妇必然是看着六皇子快要选妃了,心里头不高兴。
想想可不是么,只要选了妃。六皇子就算不被派到藩地去,也得出宫建府,到时候她可不就不能跟六皇子勾搭了么?再说这个婉妃真是只长大胸不长脑子的,也不想想,她与六皇子终究在外人看来是乱lun,一辈子也没机会的,可是却还这么死心眼,真不知道是该夸她痴情还是笑她看不清状况了。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以后的事情跟她可没关系,她又不是月老,这人的红线姻缘还真的管不了。不过那个女人倒是可以利用利用。
昌平公主见她只顾着发呆,连看也不看自己一眼,便着急了,哭道:“母妃!”昌平公主觉得很委屈,她已经看不惯顾满很久了,从之前的许知远,到现在的陆翰轩,都与顾满有些微妙的联系,而陆玉然嘴巴里说出来的那些话。更是让她恨不得杀了顾满而后快,她可以依赖的也只有自己的母妃了,若是连丽妃也不帮忙,她凭着自己。能斗得过顾满吗?根本就不可能!那丫头精的跟个狐狸似地,恐怖的要命。
丽妃拍了拍她的手,劝慰道:“好了!母妃先去见一个人,回来就给你消息。你也别哭了,先在这里呆着罢!”
昌平公主捂着肚子点了点头,目送着丽妃出去了。这才啪嗒一下躺在床上,舒了一口气。
还好,只要母妃愿意帮忙,她相信惩治顾满那个丫头也是不难的。
婉妃仍旧美的惊人,眉间的那颗朱砂痣越发的鲜红,看得人眼睛也忍不住晃了晃,丽妃不由自主的又往她的衣襟上瞥了一眼,见她衣襟上绣着碧绿的修竹,一身碧绿的颜色衬得她更加娇俏柔美,难怪当初一进宫就能受到皇帝的宠爱丽妃心里有些酸,但是面上却还是笑吟吟的在婉妃右手边入了座,好奇道:“不知妹妹今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
婉妃与丽妃向来没什么来往,二人也是出名的不和。
招手唤来宫女倒了茶,婉妃略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宫女退出去,就又看着丽妃。
丽妃往身后只瞥了一眼,便笑道:“既是婉妃娘娘有事情与我说,你们就先在外边等我罢。”她不怕婉妃敢对她做出些什么来,婉妃再不长脑子,也不会笨的这么离谱。
果然,等下人们都走光了,婉妃便抬头看了一眼丽妃,开门见山的问道:“我听说,昌平公主快要选驸马了?”
昌平公主去了一趟衮州府,并且有了心仪的驸马人选的事情还很少人知道,丽妃猛地抬头看着她,似乎猜到了婉妃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
事实上婉妃心里想的也跟丽妃猜的差不离,她就是想联合丽妃,一起对付顾满。
是的,盛京里现在盛传的什么顾家四姑娘就是六皇子心仪的人选傻子才会信,跟了谢振轩这么多年,她还会不知道谢振轩的喜好么?就他也能看得上相貌还不如顾满的一个脚指头的顾清?冲着顾清庶子的女儿这个身份,谢振轩都不会看顾清一眼的,她婉妃的敌人,自始至终都只是顾满而已。
不管怎么样,顾满就是惹到了她的底线,不管是不是她本人愿意的,没人可以从自己这里把谢振轩抢走,谁都不行。
丽妃蹙了蹙眉:“这件事情妹妹听谁说的?”
婉妃在这宫里成功红了这么多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她确实没脑子不错,但是借着谢振轩这股东风,很多事情只要她想知道,她就能知道。
“不管我是怎么听说的,重要的是这是事实啊。那陆家的公子的确不错呢,听说他父亲虽然官职不高,但是在江南也总算有些家底。”婉妃瞥了丽妃一眼,继续循循善诱:“当然啦,咱们昌平可是个公主,还是皇上他喜爱的公主,无论嫁给谁,谁都能一飞冲天的。可是,我怎么听说,这陆家公子曾经与顾家九姑娘交情很好呢?”
到底是住在一间宅子里的少年男女们,又是表兄妹,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说是不熟悉也没人信吧?
可是这话说的就真是让人容易误会了,丽妃又想起方才昌平公主的不依不饶还有信誓旦旦来,便沉声道:“妹妹,慎言!”
就知道一扯上昌平公主丽妃就没办法再保持这冷静的样子,婉妃笑了一笑:“妹妹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呀。姐姐难道不知道顾家九姑娘是如何的国色天香么?少年郎们都爱美娇娘尤其是这娇滴滴的小表妹,最容易寄托一腔情思了。想必昌平公主自己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吧?”
顾满那丫头长得确实狐媚的很,这一点丽妃当然是知道的,也无数次听人提起过了。
她沉了沉脸,冷笑道:“妹妹究竟想说什么,直说不就是了,绕这么一大圈,难道就是让我来听这些的?”
“当然不是啦。”婉妃千娇百媚的朝着丽妃婉转一笑:“我是想与姐姐商量商量办法,譬如说,怎么让昌平公主日日都开开心心的。”
“昌平她向来都是开开心心的。”婉妃冷哼了一声:“这一点就不需要劳烦妹妹你担心了。再不说要我来做什么,我可要回去了。”
婉妃知道丽妃的心思,还不就是想让自己主动做一把刀,不想沾上任何东西。
“姐姐,明人不说暗话,我就想看着那丫头倒霉。”婉妃总算说出来这一句,就抬着头仔细的看丽妃的反应。
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丽妃笑了笑,总算又重新悠闲的落座,道:“这丫头可不是好对付的,昌平都总吃她的亏。”
“这一点姐姐大可不必担心。”婉妃立刻回道:“我还有人帮忙呢。”
丽妃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似乎在问:既是有人帮忙了,还要拉上我做什么?
“那丫头狡猾的很,不多两个人怕还真镇不住她。”婉妃就娓娓解释:“我只是想,让姐姐帮忙引着那丫头一点罢了。”
丽妃盯着她看了一会儿,面不改色的问道:“既是这么说,你想我做什么?”
“姐姐知道翊坤宫吧?”婉妃扶了扶手上的红宝石戒指,道:“你说,若是顾满这丫头闯进去了,后果会是怎么样呢?”
翊坤宫?!那可是皇后的地方!如果被皇帝知道了顾满闯进了翊坤宫,结果当然免不了是一个死字!曾经昌平公主瞎胡闹,闯进去惊了皇后娘娘,也被发落了好一阵子呢,何况是外人?丽妃有些惊讶,她并没料到婉妃会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
“若是被发现了带路的是咱们的人”她还是有些担忧,也害怕被婉妃不小心将了一军。
“不会的!”婉妃斩钉截铁的回她:“绝对不会被发现,到时候那个宫人咱们小心处li了不就完了么?更重要的是,若是顾满这个丫头进去便进去了,还害死了皇后娘娘呢?”
这可是一盘大棋啊!若是皇后是被顾满害死的,她就是三头六臂,也只能乖乖受死了。
婉妃张大了嘴巴,有些不可置信。
宫里谁敢把主意打到皇后身上去?虽然皇后如今老了,与皇帝的关系也不好,但是皇帝对皇后的在乎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谁敢真正的把主意打到皇后头上?
婉妃是疯了!

看到书评区里有亲发感慨还有疑问啦,明天会一一解答的哦。
很感谢很感谢还有亲们愿意为了我的文发表看法,只要有一个,我也会觉得我是很幸福的。真的。
二百一十九 出其不意
婉妃想她大概是再也不再妄想能把谢振轩留在身边了,说实话,经过这些日子以来,她想的比谁都清楚,也比谁都知道六皇子谢振轩的本来面目,这个人的新鲜感若是过了,就算你是天上的仙子,也只不过是几天的玩物,过了这一阵就再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
可是这同样也并不妨碍她嫌恶并且憎恨后来被谢振轩喜欢上的女人。
爱一个人,纵然的不到他,也要看着他周围没有别的女人才好。
顾九?忠良之后?天之娇女?别逗了,只要这一次她进宫来了,就千万别再想活着出去了。
顾满,要恨就恨你为何长了张狐狸精的脸,恨你被六皇子爱上吧,怨不得旁人!
丽妃迟疑了,她胆子确实没这么大,敢动皇后的主意。
可是有些事情,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已经没有说不做的权利了,婉妃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丽妃姐姐可千万千万别打退堂鼓呀,毕竟这事情依旧是我在出面,别说出不了事,就算是真的出了事,也跟你扯不上什么关系。我恨得是顾满,要对付的也是顾满,不会扯上无谓的人的,你与昌平仍旧能好好的享受你们接下来的荣华富贵。”
丽妃好像有些不认识眼前的这个长得仍旧花容月貌,却与前些年进宫时的弱柳扶风完全不同的婉妃了。
她第一次有些同情婉妃,她曾经毕竟也是那样一个美貌自信的女子,如今却变得偏执的让人觉得可怕,可怕的让人心寒。
六皇子大概是没有心的,否则怎么会这么对待一个曾经陪伴他度过了整个少年时代的女人呢?
“翊坤宫的防卫不可谓不严,要在里面做手脚谈何容易?”丽妃清了清嗓子,才发觉喉咙里似乎有东西堵着,大概是因为太紧张了。她想。
皇后是有哮喘的,最闻不得刺激性的东西了,尤其是蒲公英这些植物,宫里凡是上风向的宫殿都不敢种,偶然夹在其他植物里生长起来都要被小心翼翼的给减除了。
还有夹竹桃天麻,任何一种东西,都能让皇后脆弱的生命彻底终结。
婉妃显然是在这方面下足了功夫,她从腰里佩戴的荷包里掏出几片叶子与几块香料来,笑的让人如沐春风,可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寒意。
丽妃瞬间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她是想让顾满身上带着这些东西进翊坤宫去,到时候皇后死了,顾满自然跑不了。
“可是,那丫头身边时刻有人跟着,这些东西近不了他的身。”丽妃思索了一会儿,道:“再说,若是咱们塞在她身上,或者是干脆给她换个荷包,很容易出纰漏的。”
婉妃素手交叠着坐着。目光却不知道投向了nǎ里,有些迷茫又有些坚定:“不会的,这些东西会出现在她贴身的荷包里。”
顾满身边也有婉妃或者是六皇子的人?丽妃吓了一跳,抬头再看向婉妃的时候目光就有些复杂了。
婉妃却低下头想起了跟谢振轩形影不离的谢庭来。他一定会帮自己的,婉妃想。
那个有着最真切笑容,跟最单纯的心思的赵王世子,一定是会帮帮自己的。
谢庭浑然不知自己在婉妃的心里竟是如此一个值得信任的人。他困惑的拒绝了她的要求,婉妃就哭的梨花带雨,哭着跟他叫嚣:“难道景行你也被那个狐媚子迷惑了吗?”
顾满从来就没有把谢振轩放在眼里跟心里。所有事情都是谢振轩一个人在纠缠而已,谢庭皱着眉头,冷然道:“请娘娘慎言!景行虽不是大丈夫,却也不屑于做这种陷害别人的小人!”
婉妃不知道这样的一个人为什么也能跟六皇子走在一起,关系还那般好,她楚楚可怜的看着谢庭,决定退而求其次:“那就当我没说过这番话景行,千万别把这件事情同六皇子说起,好不好?”
谢庭看不起婉妃这样的女人。
在明知道自己深爱着的人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男人之后,不仅无怨无悔,还要去害本来就是受害者的别人,他目光复杂的看着婉妃,思索片刻,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婉妃信了,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软软的朝着旁边竖着的、站的如同一支修竹那般挺拔的谢庭倚过去,靠一靠,就靠一靠,她心想,她如今真的是太累了,需要一个肩膀支撑支撑。
谢庭却皱着眉头让开了,恭敬的朝婉妃行过礼,便立时朝外走。
他宽大的衣袍被风卷起来,走在路上的气势与六皇子全然不同。
出宫的时候天上已经有许多星星相继亮起来了,就跟在天上点了一盏一盏的明灯似地,看得人的心情就禁不住美好起来。
谢庭极自然的回想起顾烟那一日温柔舒展的眉眼,还有眼波里的繁星点点,忽然弯起了眼角,笑的眉眼弯弯。
常春看的眼前一亮,禁不住感叹自家的世子果真是个美人儿,便听见谢庭好听的声音愉悦的响起来:“去定远侯府东北角偏门。”
又要去跳人家的墙了,常春抱怨了一声,面上却笑的牙不见眼,探头出去吩咐御夫:“你先回府去罢,我载着世子再去食神居吃些东西。”
这也是常有的事了,御夫熟门熟路的答应了,接过常春递来的三钱银子,屁颠屁颠的去打酒了。
常春便载着谢振轩去了定远侯府,定远侯府门前的两盏大灯笼在夜色里摇摇晃晃的,散发着昏黄的光,谢庭撩开帘子瞥了一眼,见大门忽的开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带着人进去了,便皱着眉若有所思。
已经跳过一次墙了,这一次再来就熟门熟路,谢庭绕开了巡逻的婆子们,轻手轻脚的跃进顾满的明月楼,却霎那间呆若木鸡,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顾满居然光着脚在荡秋千!
大周朝女子打秋千都是站着的,nǎ里见过坐着的?这还不算,居然还光着脚
谢庭挠了挠头,眼睛对上顾满有些惊讶的眼神,脸上瞬间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红色,尴尬的背过了身子。
顾满见他从墙上跃进来就吓了一跳,正要招呼他,却见他红着脸转开了头,就算是在这么昏黄的灯笼映照下都看的这么清楚,这该是有多害羞啊?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光着脚,而大周朝的女子是不准在男人面前露出脚来的,就有些尴尬的穿闪了鞋子站起来,有些疑惑:“你怎么来了?”还又是用这种方法来的,难道真的爱上爬墙了不成?
武功真是一门特技啊,多好,用来防身也好,用来攻击也好,甚至还能用来爬墙,顾满挠挠头,真有些后悔自己坚持不住,不去学个武功。
谢庭见她面上变了好几种表情,有些想笑又有些忐忑,讷讷的道:“我有事情要与你说。”
好吧,顾满也知道他没什么事情是不会爬墙进来的,要知道世子也是很忙的啊,她牵了牵嘴角,率先绕过绑在树上的秋千,坐在院里铺在西府海棠树底下的凉席上,转头招呼谢庭:“过来过来!”
谢庭在她对面盘腿坐下来,见黑漆木矮机上摆了一副棋盘,便笑:“你在下棋?”
顾满摇头,唤来执画收棋盘。
执画猛然看见多了一个赵王世子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就失笑:“世子,怎么你最近都爱挑着点儿来?”
谢庭才恢复了正常的脸皮就又红了,低着头不知道怎么回答。
顾满看他尴尬,便忙赶她:“你这丫头,少说句话能被当哑巴卖了?看看小厨房上炖的汤好了没有。”
执画笑嘻嘻的去了,不一会儿就捧着托盘,将盛在白玉碗里黄澄澄的汤放在二人面前。
好香的味道,谢庭往碗里看了一眼,见上头只飘着几根白色的类似笋一样的东西,便诧异道:“这是笋汤?”
“才不是呢!”执画笑着解释,一副极为与有荣焉的表情:“这是我们们姑娘的拿手好菜,这是鸡汤。”
顾满又好气又好笑的看了一眼执画,就瞪她:“你沛音姐姐的汤也盛好了?有功夫在这儿说嘴,待会儿仔细挨骂。”
执画嘟了嘟嘴,甚是不服气的撩开头上垂下来的树枝,绕过秋千进屋去了。
谢庭拿起勺子喝了一口,才发现确实做的鲜美异常,与他平日喝过的汤都不一样,就有些好奇:“这里面是什么?”
其实这东西在现代可平常的很,就是普通的菌菇罢了,但是古代大周朝的人却都不吃,顾满这个知道它用处的人,自然得好好利用来犒劳犒劳自己的胃了,因此经常叫人去采。
“蘑菇啊。”顾满笑了笑,道:“就是跟普通蘑菇不大一样的蘑菇。”
她眼里的狡黠只出现了一瞬,但是谢庭偏偏却看见了,就好笑的点了点头,夸赞道:“很好喝,我没喝过这么鲜的汤。”
那当然,古代的很多东西虽然好吃,但是这些汤却都是清汤寡水的,就算加了盐都好吃不到nǎ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