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夜王柔声道,“没什么,这纯粹是我个人的愿望,行了吧。”
“哼,”女子冷哼一声将头别向一边,任承夭轻笑一声牵着她的手回到座位上安置她坐好,自己又紧挨着她坐下。
玉蓝此刻也有些兴奋,她和师姐离开石室之后就一路飞奔,可是快到宴会现场的时候师姐却突然停了下来,认真的整理了头发和衣服,而且难得的迈着很优雅的步子。一开始她还有些不解,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安夜王就是大师兄,虽然大师兄现在的样子和平时她所见的完全不同,但是面对师姐是的感觉绝对错不了。
“王爷,海哥哥呢?”玉蓝对着任承夭道。
任承夭看了看台上,君涵云也还没有踪影,微微笑道,“去包扎伤口了,一会儿就回来,蓝儿可先坐下等等。”
于是玉蓝在萧海的座位上坐下来。
柴缨愣愣的看着任承夭,他对着那个女人时的那语气,那神态,她绝对不会认错,他就是今天早上在桃林遇见的妖精!
众人还没有从刚刚的震惊中清醒过来,一直以来冷面神秘的安夜王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的打情骂俏!!!他说要娶那个女子,安夜王妃不是柴家大小姐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两人坐在一起,众人才发现为什么一开始就发现这两个人如此合适,因为他们的衣服都是互相搭配的。虽然后来的女子众人不知来历也不知姓名,但是很明显,她才更像是安夜王妃。
柴缨走进来的时候,众人都觉得这样的女子站在安夜王身边也不会被遮住风华。但是,此时坐在安夜王身边的女子却让人觉得,安夜王是因为她而风华更盛。
“安夜王!你什么意思!”对面的柴彰愤怒的站起来。
众人突然惊醒,对啊,现在不是想谁更适合的问题,而是要讨论谁能当的问题,这柴家可不是好惹的。
“哦,”任承夭不慌不忙的拉着那浅浅站起来,笑道,“忘了跟众位介绍,这是本王的王妃莫浅浅。”
“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柴缨突然站起来,眼中水光盈盈。
任承夭还没开口,浅浅道,“柴小姐,这个问题应该由我来问吧,你们柴府软禁我要挟王爷也就罢了,为什么你会成为安夜王妃?”
“皇上!”柴彰对着君涵策抱拳道,“刚刚安夜王明明当着所有人的面承认缨儿是安夜王妃,此刻却翻脸不认帐,您今天在这里必须给微臣一个交代!”
“妖怪啊!妖怪——”柴彰的话刚刚说完,一个满身血污的御林军突然冲了进来,跪在了中间道,“皇上,贾余突然发出一阵红光打伤侍卫逃跑了!”
众人皆是一惊,君涵策急道,“逃去哪里了?”
“柴府后院!”
“看来他并无意伤人,”任承夭道,“定然是柴府后院有什么他急需的东西,否则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了。”
“恩,安夜王说的有理,”君涵策颔首,对着柴彰沉声道,“柴相,朕看应该是你先给朕一个交代!来呀,把柴彰给朕拿下!”
此时君涵策身上散发出的凛凛气势让柴彰不由一怔,他想篡位,君涵策想杀他,这些事情两个人心知肚明,可是君涵策像今天一样将杀意毫不掩饰的表现出来还是第一次,让人不觉有些胆寒。
柴彰看着走上来的御林军心中一惊,急忙跪地道,“皇上,此事微臣真的不知!”
“皇上,臣看这错确实不在柴相,”任承夭开口道,“意志薄弱,心有贪念的人本就容易被妖魔迷惑。柴相会被迷惑也在情理之中。”
这个人可以一点都不放过挖苦柴彰的机会呢,君涵策心中暗笑,面上却一副思考状,“恩,王爷说的也在理,那么念在柴家世代为国操劳的份上,就给他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一个月后南下南疆平妖患!”
“臣叩谢皇恩!”柴彰跪地行大礼。
“臣愿请命南下为我朝驱除妖患。”任承夭上前站在柴彰身边对着君涵策抱拳道。
“哦,可是常人应该不是它们的对手,此行可是十分危险,还请安夜王三思?”君涵策皱着眉头道。
“这些年微臣认识一些奇人异士,若是召集在一起一定可以为我朝除去大患!”
君涵策颔首道,“好,今封安夜王为凌妖亲王,一个月后南下平息妖患!”
跪在旁边的柴彰一口气梗在喉头,好你个君涵策,安夜王平妖患就担心他安危,还给他封王进爵,我平妖患你就理直气壮像去抓个小贼一般!简直是欺人太甚!想杀我吗,没那么容易!说起来柴缨那个丫头在干嘛?这样的事情她应该能解决的了吧?
柴缨此时脑中乱成一团,她和安夜王成婚的事情本来就是要除去他的第一步,就算众人知道他们有婚约,最慢一个月后安夜王就会从这个世上消失,他们的婚约自然就取消了,可是此时,她万万没有料到,他竟然是那个男人,不行,她绝对不能放弃他。她要怎样才能将他夺过来……
“臣领旨!谢主隆恩。”任承夭跪地领旨,抬头道,“臣还有一事相求。”
“哦,爱卿还有何事?”君涵策问道。
“臣南下要携浅浅同行,但是浅浅一个女子多有不便,所以臣想在月内完婚,还请皇上成全。”
“哈哈哈……”君涵策大笑道,“这是好事啊,好!朕再一并为凌妖王赐婚……”
“皇上不可!”柴缨突然出声,“柴缨以为此举不妥。”
“柴缨!”君涵策冷声道,“朕念你柴府先祖乃开国功臣,这百年来也为我鸣宇朝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此次又是被妖魔所惑才不与你多做计较,你要是再不知好歹,可不要怪朕不通情理了!”
“皇上!”柴缨一脸决然走到任承夭身旁跪下道,“柴家世代为鸣宇朝鞠躬尽瘁,而今只因为一时被妖魔迷惑皇上就要弃之不顾了吗!”
君涵策恼道,“柴缨,朕什么时候将柴家弃之不顾了?”
“那为什么皇上对柴缨安夜王妃一事不做多问就爽快赐婚?柴缨要怎么办?王爷始乱终弃还可以封王进爵,柴缨痴痴等待却要落的一个弃妇的下场么?”
“好,那你倒是说说你为什么会假冒安夜王妃?”君涵策问道,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说!
“柴缨没有假冒!”柴缨委屈道,“前些日子,我与王爷在香山偶遇,一见倾心,后来王爷就常常来我园中看我,就是昨天,王爷将他的紫玉佩印给我,说是非我不娶!”
“紫玉佩印?”君涵策疑惑道。
“这是王爷的紫玉佩,是先皇封王时赐与王爷的,世上只此一件,请皇上过目。”柴缨双手托着一个玉佩道。

凤翔九天

跪在地上的任承夭心中一惊,暗暗伸手摸了摸腰间,发现他的紫玉佩印真的不见了,她是何时拿走的?
任承夭心中暗恼,这样一来,若是承认那佩印是他的,就必须得承认婚事,若是不承认佩印,那他这个安夜王岂不成了假的?欺君可就成了杀头之罪。他真是小看她了!
君涵策把玩着手中的佩印,似乎是在确认。
于此同时众人也已发现安夜王腰间空空如也,看来王爷必须娶柴家大小姐了,不少人向浅浅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皇上,依臣之见,可能柴小姐也是无辜的,”钦天监站起来道,“这妖魔善变,幻化成王爷的模样去引诱柴小姐也说不定”
“恩,有道理,柴家这样的名门世家,怎么会做那样的不堪之事?”
“柴小姐既然持有紫玉佩印,依照规矩,这王妃之位就应该是她的了……”
“……”
柴缨低头听着众人的议论,眼底闪过一丝得意,无论如何,这个妖精是她的,谁也别想抢走!
君涵策突然笑道,“柴缨,你确实被骗了,这紫玉佩印是假的。”
众人一愣,又往凌妖亲王腰间瞥了瞥,确实什么都没有啊?
柴缨一愣,抬头看着君涵策,显然没想到他会睁着眼睛说瞎话,“那么皇上,真的紫玉佩在哪里?王爷身上也没有带。”柴缨指指任承夭的腰间。
“在这里!”君涵策有些调皮的笑笑,这个时候总算有点十几岁少年的样子,君涵策晃晃刚从身上摘下来冰玉道,“这个才是凌妖亲王的佩印,这冰玉取于雪山之巅,世上也是只此一件,现赐予凌妖亲王,相信凌妖亲王定可以为我朝平息妖患!”
柴缨冷笑,这个毛头小子想这样转移话题?当百官是傻子,还是当他柴家朝中无人呢?
果然,一个中年官员站起来道,“皇上三思!没有人见过凌妖亲王的真面目,所以皇上无论如何应该先验过真的紫玉佩印之后才可以再赐冰玉!”
“混账!你的意思是凌妖亲王是有人冒充的的!还是说朕眼拙分不清真假!”君涵策猛的一拍小几,指着左右两边的众人震怒道,“你们是不是都是这样认为的!以为朕年纪小,就分不清是非!”
“臣等不敢!”众人见君涵策发怒,急忙跪下叩首,“皇上息怒——”
君涵策喘着粗气,显然气的不轻,众人也不敢抬头。
这个无理取闹的小儿!柴彰心中恼怒,抬头想瞪君涵策一眼,却不想君涵策冲他微微一笑,晃晃手中的紫玉佩印,而本坐在西廊的莫浅浅正从他手中接过玉佩,接着紫影一闪,莫浅浅已经在西廊正襟危坐,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
柴彰气的咬牙,他们柴家人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这群人竟然明目张胆的欺负他们!好好,既然如此就干脆撕破脸好了!柴彰低头对着身后的一个人使了个眼色。
不一会儿,君涵策似乎已经平静下来,不耐烦的对着下面的百官挥挥手道, “好了,好了,都起来吧!是朕考虑不周,亲王,你的紫玉佩印呢?”
“在这里。”西廊的莫浅浅站起来,优雅的走到任承夭身边,顺便将柴缨逼开一些,双手托着紫玉佩印跪在任承夭身旁道,“这是王爷给浅浅的定情信物,请皇上过目。”
王公公将佩印接过递给君涵策,君涵策看了看道,“恩,果然是紫玉佩印!”
柴缨冷笑,刚刚她没有防备,这一次还想靠蒙骗过关?门儿都没有。
“皇上,臣女不服!为何我的是假的,她的就是真的!”柴缨委屈道,“紫玉的真假极难辨认,皇上确定自己没有弄错?”
“柴缨!”君涵策怒道,“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臣女就是不服!”柴缨有点疯狂,“若是成为弃妇,臣女宁愿去死!”
那你就去死吧,君涵策其实很想这样说。
“好了,好了,”君涵策道,“身为名门世家的小姐,成何体统,钱枫,杜宽,上前鉴玉!”
柴缨觉得十分好笑,这个蠢皇帝竟然叫了这两个刚正不阿的人鉴玉,那一会儿岂不是会死的很惨?恋爱中的女人果然会变傻,单恋的女人就更傻,其实以柴缨的聪敏,很容易想明白的事情她竟然愣是没发现。
“启禀皇上,这确实是王爷的紫玉佩印。”两人抱拳回道,将佩印还给君涵策。
君涵策看着柴缨笑道,“柴缨,你还有何话说?”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柴缨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无论如何是王爷亲手给我的佩印,柴缨不服!”
君涵策头疼道,“这又不是比赛,还服不服的。你又不是小孩子,怎可如此无理取闹!”
“皇上,依臣之见既然柴小姐也是无辜的,不如两人比试一场,谁赢了谁就做王妃。”能提出这个荒唐建议的不用看也知道是朝廷中的柴党。
“这不妥,这是王爷的婚事,怎么能用来比试。”这当然是王爷党。
这个提议虽然很荒谬,但是对于这样纠缠不清的柴缨,倒也不失为一个了断的办法,否则的话恐怕到了明天这件事情也解决不了。况且就算柴缨赢了,也只不过是顶着一个名分罢了,凌妖王也不可能真的娶他。可是,君涵策看着台下的凌妖亲王,这个男人可真是小气,连个名分也不愿意给她,这让他很难办啊!
“好,就这么决定!”君涵策最后决定道。
“皇上,微臣不同意!”任承夭狠狠的看着君涵策。
“就这样决定了,”君涵策道,迎上他的视线,毫不退让。虽然他向着他,但是他还是个皇上,必须为大局考虑,而这个是比较好的办法。
“既然是比试就要有彩头,”浅浅扭头对着柴缨道,“若是我赢了,你给我什么?”
“丫头!”正在跟君涵策暗中较量的任承夭一听浅浅开口,扭头恼怒道。
浅浅轻轻瞥了他一眼道,“你瞒着我。”
任承夭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她是在说安夜王这件事情,想到上次他瞒着她的后果,立刻闭上嘴巴不再说话。可是心里还是不痛快,丫头竟然拿他做赌注么?
柴缨就跪在他们边上,自然看见了任承夭在浅浅面前温驯的像只绵羊的样子,心中生气,冷笑道,“我们又不是比武功,你以为你能赢吗?我若赢了,王妃之位就是我的,你若赢了,就是你的!”
“不,我若赢了,要那个蛇丹。”浅浅淡淡的说道,从君涵策赐给柴彰的时候她就盯上那个东西了,妖精自从中蛊之后功力损耗了不少,那个很有效。
任承夭心中一痛,对着浅浅艰难道,“丫头,就因为我瞒着你,你就这样惩罚我吗?”
柴缨一愣,“你不要王妃之位吗?和我比试什么?”
浅浅看着任承夭好笑道,“这王妃之位本来就是我的,我为什么要问她要?跟她比试只是觉得好玩儿,顺便赢个宝贝不行吗?”
任承夭一听,心顿时从谷底飞上了云端,高兴的几乎要跳起来,若不是当着这么多众人的面,他真的想立刻将她揉进怀里,她真是他磨人的宝贝!
柴缨又是一愣,心中懊恼,还没开始她就先输了,嘴上却道,“莫姑娘既然如此自信,一会儿可能输的不至于太惨。”
“你们先都回座位吧,”君涵策对着下面跪着的四人道,“要比什么呢?”
浅浅和任承夭回了西廊,柴彰拖着柴缨回了东廊。
“比琴技吧,”柴彰身边的杜小梦突然开口,她说过,她要报仇的,柴缨的琴技听说是京城第一,莫浅浅一定会输的很惨,想像这莫浅浅失去王妃之位时欲哭无泪的样子,杜小梦几乎忍不住想笑出声来,“既然是王妃,琴棋书画当然要会,书画棋都应该安静地方,宴会上不太合适,琴的话就不一样了,一来可以让大家了解两位小姐,俗语说听琴音可知人,听了两位的琴音,便可知两位小姐谁更适合做王妃,二来也算是为皇上喝酒助兴,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君涵策略想了想道,“好,就这样定了,一曲定输赢!”
不一会儿,两人各自取了琴来,东西廊相对而坐。
“莫姑娘先请吧。”柴缨说道。
一般比琴,先弹的人会占很大的优势,所谓先声夺人,不论是选曲还是气势都能够给对方强有力的一击,若是两人旗鼓相当,第二个人会因为第一个人的成功而无法平静,因为这是一场豪赌,越是在乎越是紧张,越是紧张就越不能心静。而弹琴最重要的就是心静。
但是这样的情况对于柴缨并不适合,因为她本是个太过高傲的人,即使对方比自己弹的好也只能激发她的潜力让自己变的更强,一定要超越对方而已。
之前说过,柴缨是聪明人,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前车之鉴也不敢太小看浅浅,这个女子总是能出人意料,若是她比自己弱自然没什么,若是她比自己强,自己却是遇强则强的性子,自然可以赢她!总之让浅浅先弹绝对没有坏处。
可是在别人眼里,就是柴缨在让浅浅了。
浅浅微微一笑道,“柴姑娘不必客气,我们一起来弹吧。”
“一起?”柴缨不由的皱了皱眉,她想干什么?
“恩,一起,”浅浅轻抬皓腕,葱白的手指滑过琴弦挑起了一连串清新的音符,看看柴缨面前的琴又对着她挑挑眉,显然是在邀请。
众目睽睽之下,柴缨再也不能拒绝,伸手抚上琴弦,勾抹滑勒,迷雾咋起,清晨的树林中百鸟齐鸣。
柴缨的琴技果然出神入化,众人正在惊叹,突然听见一阵潺潺的流水声传来,一阵清风拂过,拨
云见日。
君涵云惊讶的看着浅浅,她从来都不知道浅浅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柴缨的琴技已经很高了,没想到她竟然能如此自然的切入,融合,单从这一点上看,柴缨就输给她了。
柴缨显然也知道这一点,低了头十指急拨,一只七彩大鸟从梧桐枝上惊醒展翅而飞,百鸟朝贺。
浅浅微微一笑,跟上她的节奏,一场汹汹大火在森林里飞快的蔓延。
柴缨不知道她想干什么,曲音一缓,七彩的凤凰带着百鸟翱翔而上,在广阔的空中自由遨游。
浅浅的琴音却越发急骤,大火中似乎有什么痛苦挣扎,忽然一只巨大的火鸟从火中冲天而起,火光退去时,金光闪闪!
浴火重生!柴缨的眉头不由皱紧,指下琴音又转急,七彩的凤凰大展双翅往高空而去,百鸟渐渐消失不见。
金色的凤凰在空中回旋一圈,百鸟避让,待七彩凤凰快要看不见时金凤忽然猛的展翅冲天,很快便追上了彩凤,此时却不再高飞,而是停下来绕着它轻啸,众人似乎似乎还能看见它眼中的戏谑。
柴缨的额上冒出密密的汗珠,看着浅浅脸色有些白,这到底是怎样一个女子。不行她一定要超越她!
九重天上,彩凤继续高飞,金凤却绕着它飞了两圈轻啸一声,离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九重天的尽头。
金凤已走,彩凤也渐渐回归,轻轻的落在了梧桐上……
花园里一片寂静,众人震惊的回不过神来。这到底是怎样的琴技,如果说柴缨的琴技出神入化的话,莫浅浅的琴技就是以至臻化了!
“好一曲《凤翔九天》!”礼部侍郎忽的站起来。

挑战驸马

“好一曲《凤翔九天》!”礼部侍郎秦裕激动的站起来道,“听此一曲,《凤翔九天》再无可听。”
多年以后,这个地方有了一个美丽的名字:“双凤廊”,也成了情敌们互相挑战的地方,虽然偶然有人能弹出那只彩凤,却再没有人能弹出那只金凤,这一曲成了后人无法超越的神话,而当朝大儒秦裕从此再不听《凤翔九天》,当然这是后话。
“啪啪……”一个年轻男子拍着手走进来,剑眉星目,鹰鼻丹唇,风流倜傥,正是被誉为京城第一美男子的柴显。“好曲,好曲!”
柴显是柴彰的堂弟,头脑还算聪明,办事也牢靠,柴彰当了宰相之后他就当了吏部侍郎,表面上看起来是柴彰的左膀右臂,其嚣张和傲慢程度比起柴彰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原来是柴侍郎,”君涵策淡然道,“为何现在才来?”
柴显只对着君涵策略抱了抱拳道,“微臣今日感染风寒,就用过药后就小睡了片刻,不想耽误了时辰,还请皇上和各位大臣恕罪。”
“柴侍郎既然染恙在身就应该多休息,不来也可以的。”君涵策道。
“难得安夜王发帖,又是在堂哥府上设宴,柴显怎能不来?”柴显微笑着走到浅浅面前轻佻的笑,“敢问这位姑娘芳名?家住何处?柴显有空定当登门拜访。”
众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凌妖王,没人敢开口,这柴显比起柴彰的手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今天柴彰都会因为凌妖王的存在而有所收敛,柴显竟然公然调戏凌妖王妃。
浅浅悄悄握住任承夭要发作的手,微微一笑正待开口,却听柴彰略显急切的叫道,“显弟!过来!你的座位在这边。”
“对不起,是柴显唐突了,”柴显对着浅浅拱了拱手笑道,“宴会之后还请姑娘赏脸。”说罢风度翩翩的向对面走去。
浅浅看着他的背影暗自好笑,这明显就是第二个柴彰,一点也不把人放在眼里呢,不过说起来今天晚上柴彰似乎收敛了很多,浅浅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妖精,难不成是因为他在的缘故?
任承夭发觉到浅浅看他,扭头凑了上来,“我这样好不好看?”
浅浅白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道,“不要跟我说话,我还没有原谅你呢!”
任承夭一急,道,“丫头,你要听我解释……”
柴显刚刚坐好,柴彰冷冷的道,“显弟,你太乱来了!那个人不是你随便能挑衅的!”
柴显笑道,“彰哥,你是不是太小心了?我看这安夜王也没什么嘛,你为什么怕成这样,”
“你懂什么!”柴彰怒道,“小心坏了我们的大事!”
胆小如鼠的窝囊废,一见到安夜王就吓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要不是现在君涵策一心想着灭柴家,再加上后面还有个柴缨他以为他能安然的待在这里?柴显冷笑一声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就像柴彰说的,今天一切都要有个了结。
君涵策显然早已习惯了柴显的嚣张,很快就将这一段插曲忘记,对着柴缨道,“柴缨,你还有什么说的?”
柴缨看着浅浅,她知道这个女子总是出人预料,却没想到她连她的步伐也跟不上,直到最后她还是没能知道那只金凤能飞多高。
“臣女无话可说,”柴缨站起来对着众人福了福,从身后的丫鬟手里接过蛇丹走到浅浅面前道,“柴缨愿赌服输。”
君涵策一喜之下给任承夭和浅浅赐了婚,还赏了柴缨一把名琴,他当然高兴虽然决定了让两人比试,但是天知道他有多担心,要是浅浅输了,他要承担的后果不敢想象啊,刚刚那个人盯着他的眼神,现在想想还是让他觉得毛骨悚然。本来已经做好了承受他怒火的打算,没想到浅浅竟然赢了,真是一个意外的惊喜。
“众位爱卿,难得今日高兴,大家不要拘束,喝酒,喝酒!”君涵策终于笑出来,今天终于没事了!
“皇上,卑职想挑战柴相!”萧海突然站出来道,“卑职对公主一见倾心,请皇上成全!”
“咳咳……”君涵策被呛了一下,酒杯都没端稳,“你说什么?”
刚刚才活跃的气氛一时间又凝固了,今天这是怎么了?先是侍卫比试结果比出一个妖怪来,接着又是王妃比试,难道现在又要来个驸马比试吗?
“卑职要挑战柴相,”萧海镇定的重复道,“卑职与公主一见倾心,请皇上成全!”
君涵策反应了一会儿,啪的将酒杯放在小几上,“混账!简直是胡闹!”
“皇上息怒,”君涵云急忙安抚君涵策,担心的看着萧海道,“萧海,你先退下!”
“卑职没有胡闹,王妃可以比试,驸马为什么不行?”萧海平静的说道,“难道卑职不像柴家那样世代为我朝鞠躬尽瘁,您就要厚此薄彼吗?”
“朕什么时候厚此薄彼了?”君涵策郁闷道,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那柴缨可以挑战王妃,我为什么不能挑战驸马?”萧海很认真的看着他。
浅浅和任承夭心中暗笑,这个萧海!真是的,几乎把柴缨的招数照搬了。
“你是个什么东西!”柴彰突然站起来破口大骂,“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就你那副模样还想当驸马?涵云公主是你能配的上的吗!”
“配得上配得上不是你说了算的,”萧海扭头看着他冷冷的道。
君涵策头疼的揉揉额角,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难得出宫一趟,就没有一会儿消停的时候。
“哈哈……”柴显突然大笑起来,“那就比吧,就比脸如何,摘下你的面具,如果你长的比我好看,涵云公主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