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一个人在外面?”李巧慧急忙问道,那人摇摇头:“和四少爷在一起,四少爷让奴才告诉老太太和姑奶奶,咱们府上的守卫比不上皇宫,却也是京城里独一份儿了,所以请绝对会没事儿的。”
话是那么说的,两个人不可能就真的放心了,所以都侧着耳朵使劲的听外面的声音。那一声之后,就有各种撞门的声音以及喊叫的声音,但是渐渐的,声音就往北边去了。
这两个是身处内宅,想要听更多的声音,那是不太可能了。就是三更的鼓声,也都是隐隐约约的才能听见。所以等过了一会儿,就什么也听不见了。但是,这不妨碍她们的判断。
谁都知道,北边,正是皇宫所在的方位。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到这一章了…
171选一
“大哥,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胤禛带着人将胤褆拦在神武门之外,面无表情的扫视了一眼胤褆后面的大军,因为胤褆已经被圈禁了很久,所以这会儿愿意跟着胤褆冒险的人,真不多,也不过是两三千的人。 .]
胤褆冷笑了一声,看了看胤禛身后的几百人,抬手指着胤禛说道:“老四,我劝你识相点儿,就你的这么几个人,完全不够看!我也不说别的,你若是让开,等日后我登上了那个位置,自然给你个好下场。若是你不让开,就别怪哥哥今儿不给你面子了。”
“大哥,我不会让开的。”胤禛定定的看了胤褆一会儿,抬手示意了一下,只听一阵卡擦响,紧接着,就见他身后的数百人全部扛上了火铳。
胤褆心里惊讶,他是领兵打仗的,自然比康熙更知道这东西的威力。只是,康熙很多年前就已经下令销毁火器,并且下旨,任何人不得私藏火器,一旦发现,就严惩不贷。
就是太子,曾经提出想弄个火器营,也被康熙给臭骂了一顿。他这四弟,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火器?
“大哥,你是将军,最应该知道爱护手底下人的性命才是。”胤禛却不管胤褆的想法,再次一摆手,前面一排的人将火铳对准地面来了一枪,原本十分结实的水泥地面,立马被冲开了一个个的小坑,看着十分的渗人。
也让胤褆后面跟着的人都大吃了一惊,若是这东西不是打在地上的,而是打在身上的,那会是什么后果?
“大哥,我劝你最好不过要反抗,这东西的威力,你可是亲眼瞧见了。”胤禛声音带着几分寒意,说完,转头吩咐道:“将大阿哥等人拿下!”
胤褆虽然是知道这种东西的威力的,但是,都到了这种地步,冲进去是死,充不进去也是死,他咬咬牙,当先拍马冲了过去:“都给我上!今儿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你们都跟着走到这里了,还打算活着回去吗?”
能被他煽动的,都是些容易冲动的,听胤褆的话也有道理,立马跟着冲了过来。胤禛则是打马后退,他身后的士兵迅速的从后方转了出来,呈半包围状态挡在皇宫门口,然后就听胤禛一声令下:“接近神武门一百米的,格杀勿论!不得伤害大阿哥,有愿意投降的,缴枪不杀!”
接着就听砰砰砰的枪响声,他们现在手里拿着的已经不是之前戴铎研究的火铳了,而是戴铎的徒弟,李家送去的学徒,根据胤禛的提议新研究出来的火枪,虽然不能十连发,但是三连发 还是能做到的。
就是这么一点儿改进,都将火枪的威力给增大了十倍。而大阿哥带来的人,功夫再怎么好,他也得是近身才能发挥出来的。可是现在的问题就是他们近不了身啊,才刚前进了几步,不是身上挨了枪子,就是马被打死了。完全被人给拦住了,连神武门都接近不了。
胤禛冷眼看着,觉得这边的情况差不多能控制住了,转头叫来了李中明:“你带着人在这里守着,将大阿哥等人拿下之后也先不要撤退,八阿哥和十三十四可是还没现身呢,你别让他们钻了空子。”
李中明点头应了,胤禛又叫来李中宁:“你带二十来个人,随我进宫。 .]”
一行人很快的就赶到了乾清宫,正好遇上一小队侍卫在巡逻。胤禛往前走了几步,忽然转头喊道:“你们是哪一队的?又是哪一旗的?队长是谁?”
“奴才是镶蓝旗的。”头前的那个侍卫过来回话:“奴才是朗卫十三队的,队长是托合齐。”
他话音刚落,胤禛立马摆手:“拿下!”那群侍卫的反应也挺迅速,一个个迅速的将长枪对准了胤禛等人,胤禛冷哼了一声,伸手将自己腰间的火枪拔出来,照着那侍卫头领的胸口就来了一枪,随即吩咐道:“李中宁,你将人全部拦截下来!”
说完,大踏步往乾清宫内殿走,刚进去,就看见一个小太监正端着一碗药往里面走,听见脚步声,那小太监愣了一下,随即加快了速度。胤禛眼神好,一眼就瞧见,那小太监的袖子里面,貌似有东西在反光。
今儿这局,大部分都是他摆下的,所以他马上就知道了,这是太子派来的人。胤禛手里的火枪这会儿还在冒烟呢,他也不迟疑,端着枪就对着那小太监来了一子弹。
小太监背部立马绽放出一朵大血花,然后整个人就往前扑出。眼看着人就要扑到康熙身上了,原本躺在床上的人却忽然一翻身,坐起身子来瞪着迎面走来的胤禛:“你怎么在这儿?”
“汗阿玛醒了?”胤禛没答话,过来要搀扶康熙,康熙摆摆手,不愿意搭理胤禛,胤禛也就不忙了,站在床边抬下巴示意了一下那小太监的尸体:“这是太子派来的,神武门外,大哥带领的军队也被我让人拦下了,估计等会儿八弟十四弟他们也要过来了,汗阿玛你当真不想起床?”
他比任何人都早知道,其实康熙是在装病。皇太后死的时候,康熙是哀伤过度,但没道理人都下葬了,康熙才表现出来不适应。而且,没谁比胤禛更了解康熙的身子了,多少年前,因为胤禛的年少不懂事儿,那个救命的丹药,就是喂到康熙的肚子里去了.
不说能让康熙多活个十来年吧,至少五六年是没问题的。这会儿才康熙四十六年,连原本的康熙六十一年都还没到呢,康熙会轻易的病倒吗?
“你参与了多少?”这边胤禛低着头不说话,康熙脑袋飞转,沉着脸问道。胤禛抬头看康熙,抿抿唇,想了一下才说道:“若是说我全知道,汗阿玛会怎么样?”
“逆子!”康熙气怒,随手拿起枕头对着胤禛砸了过去,那可是瓷枕,胤禛赶紧躲开,顺便火上浇油两句:“汗阿玛,您别生气,您年纪大了,若是气狠了,身子会受不住的!”
“朕都被你们气死了!还管什么身子受得住受不住!”康熙大怒,也不在床上坐着了,起身就朝外喊道:“来人!”
“汗阿玛,您别喊了,儿臣能进来,就早已经做好了防备。”胤禛摆摆手,过来要扶康熙到旁边坐下,康熙一巴掌将他的手拍开:“你也打算造反?”
“不是,儿臣是来和汗阿玛做个交易的。汗阿玛您先别说话,等儿臣说完。”胤禛摆摆手,不坐就不坐吧,反正自己站的住。
“汗阿玛可相信世界上有神仙?”胤禛问道,康熙嗤笑一声,胤禛也不管康熙的态度,自顾自的说道:“儿臣原本也是不信的,但是前段时间,忽然有个神仙到儿臣的梦里,说是要收儿臣当徒弟,让儿臣以后也能成为神仙。”
说着,胤禛摊开手,康熙扫了一眼,胤禛手上什么都没有。但随即,他就瞪大了眼睛,就见胤禛的手心,平白冒出了一团火焰,那团火焰,就在胤禛的手心里!
好吧,其实前后两句就是顺序颠倒了一下,但是,正好能说明康熙的重点,人的手心里怎么会出现火焰呢?那手心里的火焰怎么没将那手烧掉呢?
胤禛心里也在感叹,这符咒果然好用,什么时候找李巧慧多要几张?虽然不能用来杀人放火什么的,但是吓唬吓唬别人也可以啊。和这个相比,自己的金属性倒是有点儿不够看了。
“这,这…”康熙都快不会说话了,胤禛也怕将康熙给吓着,吓晕了不是大问题,但是万一吓死了呢?所以赶紧将火苗给收回来了,一本正经的继续对康熙说道:“汗阿玛,现在您相信儿臣了吧?”
“你是胤禛?”康熙沉默了半天,才忽然问道。胤禛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康熙的意思,立即点头说道:“要不然我是谁?汗阿玛,我记得我两岁的时候,您要和皇额娘说话,不想让我在跟前碍眼,就让太子带我出去玩,结果太子将我忘到御花园了,找了一晚上才找到的,您还记得吧?”
不等康熙脸红,胤禛继续说道:“我三岁的时候,那天是中秋,皇额娘亲自做了月饼,没给您准备,结果您将我的那个给吃了一半,这个也还记得吧?”
康熙恼怒,这会儿也不怎么害怕了,使劲瞪胤禛:“臭小子!朕是你皇阿玛!”
“我知道你是我皇阿玛,所以这事情我才来找您。您儿子现在是修真者了,所谓的修真者,就是修炼着修炼着就能成神仙了。儿子可没忘记汗阿玛您,所以在八弟他们还没打进皇宫的时候,来问问汗阿玛,您要不要修真?”说着,胤禛挑眉,用他那冷冰冰硬邦邦的脸念出一句一波三折的话:“能长生不老哟。”
“说吧,条件是什么?”康熙脸上先是闪过惊疑,也有几分惊喜,但不是很明显。又是沉默了大半天,才问道。他也不是傻子,他家儿子找这个时间来问这种事情,必然是要有后续的。
胤禛点点头说道:“皇位和长生不老,二选一。”
不等康熙惊讶,胤禛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说了,他说的不是别的,而是这些年地球上所有国家的发展,英吉利的野心是要重点描述的,还有佛郎机等国家的虎视眈眈。生怕康熙不相信,胤禛将那珠子也给带了过来。
但是当初胤禛自己都是看了一天一夜才看完的,这会儿时间紧迫,康熙自然是没办法看完的。胤禛也不着急,反正现在局势掌握在他手里,若是康熙答应了,那就你好我好大家好,若是康熙不答应,自己就真的领兵造反。
“既然你说皇位和长生不老只能二选一,凭什么朕要将这个皇位给你?”康熙拿着那珠子,瞪着胤禛问道。胤禛定定的看着康熙,半天才严肃的说道:“因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现在大清的局势,也没有人比我更明白,大清以后会走什么样的道路。汗阿玛,您是知道的,这些年,大清新发展起来的东西,比如石灰路,比如车道,比如这火枪,比如小学中学这些学堂,都是儿臣我提出的。若是换个人登基,汗阿玛,您觉得他们会理解我的这种做法吗?”
康熙沉默,胤禛再接再厉:“先不说大清日后发展,就是您现在的儿子里面,除了我,你还能确定谁能让大清继续繁荣下去?你能选择谁?”
大阿哥胤褆和二阿哥胤礽造反了,三阿哥被圈禁了,一他那本事,也就编编糊口养家。五阿哥破相七阿哥瘸腿,八阿哥出身低下,九阿哥十阿哥不是那料。十二阿哥倒是很不错,只可惜出身也不怎么高,在苏麻拉姑的教育下大约是更想着科尔沁的。
而且,自从康熙将十二阿哥交给了苏麻拉姑,他就和皇位没缘了。苏麻拉姑再怎么伟大,却改变不了她是孝庄的奴婢的身份,当年教导康熙也是情势所迫,现在大清都稳定了,谁会承认一个奴婢教养大的皇帝?
十三阿哥倒是不错,只可惜,今儿这事情,十三没少推波助澜,不仅是没少推波助澜,大约也是参合了两手的。十四同样如此,十五以下的又太小。
数来数去,除了胤禛的妻家,他还真是个继位的好人选。
“对了,刚才的问题我没回答啊。”正在康熙皱眉苦思的时候,胤禛猛的一拍手说道:“汗阿玛不是问我皇位和长生不老只能二选一,为什么儿臣可以选两个吗?”
康熙斜眼看他,这会儿才反应过来?感情之前都是在跑题啊。
“那是因为儿臣还年轻,儿臣用十年时间来改变大清,然后迅速的退位,闲下来去修真,保证能在死之前变成神仙。可是汗阿玛您现在已经是五十多了,您这会儿身体如何?”胤禛挑眉问道,康熙脸色迅速黑了下来。
他怎么就没想到,年龄是个大问题呢?胤禛现在不过是二十九,正值壮年。自己却已经是五十四了,年逾古稀行将就木,两者自然是没办法相比的。
“另外,汗阿玛也别想着去求神拜佛什么的了,儿臣的师父说了,那些神佛是不管凡世间的事情的,您除了通过我,也没办法和我师父联系上。我若是出了事情,师父也是不会坐视不理的。”胤禛又低声的补充了一句,也算是告诉康熙,若是他死了,大家也都玩完吧。
虽然他们是父子,但是有些话必须得提前说,哪怕是会伤害父子感情。皇位太诱人,权力这东西沾染上了就绝对不想再放下。就好像胤禩,之前也是老爷子的好儿子,之后不也被老爷子痛骂的恨不得去自杀吗?老爷子都说了,死的远一点儿,不要给别人染了病气。
胤禛从不觉得,自己在康熙眼里就是特别的。他赌不起,也不愿意去赌,所以最好是将话说明白。
“汗阿玛,若是您做出了选择,就宣儿臣进宫,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儿臣估摸着,八弟他们都已经到了,儿臣就不参合这些事情了,您亲自处理吧。”不管康熙那黑漆漆的脸色,胤禛很干脆的行礼,出门,冲李中宁喊道:“收兵,回家!”
康熙在里面听着,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个逆子!朕是那种心狠手辣连自己儿子都不放过的人吗?太小人之腹了!
172圈禁
胤禛才不管康熙在后面做了什么,他出了宫,先是去神武门叫了李中明,让李中明将大阿哥等一干人分批送走,大阿哥本人送到宗人府。 .]剩下的那些则是送到顺天府。
他估摸着,这会儿康熙应该是没精力没时间来审问这些人的,索性就先塞到监牢里面,等康熙什么时候想起来问了再提出来。
送人进监牢这种事情,自然不需要李中明亲自去做。于是,这人吩咐了一番,上了马,跟在胤禛身后:“王爷,今儿这事情,皇上不会追究吧?”
大儿子二儿子都要造反了,四儿子还摆了老子一道,皇上就是个泥人,也要有几分火气的,胤禛是康熙的亲儿子,那是怎么都不会有事的,但是他们李家的人可就不一定了。今儿这事情,他们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跑了几遍,可别到时候让皇上给迁怒上。
胤禛斜眼看了一眼李中明:“难怪中淮能当文官,你就只能当个武将!这问题,中淮问了吗?”
李中明撇撇嘴,自家大哥谁啊,那脑袋,全家的加起来也比不上大哥一个!不过,既然大哥都过来了,那就说明这事情肯定是牵连不到李家的,李中明瞬间就放心了,小腿磕了一下马腹,拽着马缰往李中宁身边凑了凑:“小四,家里如何?”
“放心吧,额娘和小妹在一处,几位阿哥和格格都在。”李中宁看了一眼胤禛说道,胤禛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一些,对着后面说了一句:“我先过去了,你们慢慢来。”
说着,抽打了一下马匹,飞奔往前走了。这会儿街上寂静的很,自然是不用担心会撞人。李中宁在后面冷哼了一声,李中淮挑眉笑道:“他紧张小妹,你不是应该高兴的吗?”
“我必须生气!日后他当了皇上,谁知道他会不会弄个三宫六院什么的!大哥你也看见了,现在的皇上,后宫的女人至少有三百个,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雍亲王将来指不定就是和他爹一样!”李中宁气哼哼的说道,李中明在一边摇头:“那不一定,当今皇上可没喜欢上谁,那雍亲王可是喜欢咱们小妹喜欢的不得了,平日里那脸就跟棺材板一样,遇见小妹,就成正常人了。”
“你想太多了,他若是想对不起小妹,雍亲王府早就进人了。”李中淮也在一边说道:“放心吧,咱们小妹也不是简单人。小妹之前说了,合则聚,不合则散,没谁规定是夫妻了就得一直在一起。你们光想着这雍亲王可能对不起小妹,就没想过小妹将来可能会遇见更好的吗?小妹描述的那个世界,可比这会儿的大清有趣多了。到时候,不定是谁跟着谁走呢。”
说着,李中淮仰头看了一下天色,时间也不早了,估计一会儿就要响五更鼓了。五更鼓之后,街上就会陆陆续续的出现行人了,他们得赶紧回去才是。
刚走了几步,李中淮又停下了,喊了一声李中明:“你先去将元希给接回来,小妹这会儿肯定是在担心着呢,先将人带到李府,回头让他们带回去。 .]”
原本他们是打算将元希留在府里的,毕竟元希是雍亲王府的嫡长大阿哥,若是今儿的事情没成功,那元希就要担起整个雍亲王府了。但是后来胤禛舍不得,就算是出事情了,他也不想拿自己的儿子来避祸。
所以,就让李中明将元希 给送到军营去了。现在绿营兵里有一部分是李中明的人手,让那些人保护着元希,是绝对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小四,想过将来要做什么吗?”等李中明走了,李中淮才转头问道,李中宁看了一眼李中淮,伸手拽了一根马鬃:“大哥问这个做什么?”
“你若是想当官,机会也不远了。想当将军,就跟着你二哥,想经商,就跟着你三哥。大哥得确保你的安全,所以,说说你想做什么。”他倒不是怕胤禛卸磨杀驴,有小妹在,就算是那人要狡兔死走狗烹,也得过了个十年八年才行的。
他是主动为新君腾位置,后族不显,将来小妹的孩子才更安全。有时候,不是当皇帝的太狠心,而是当皇帝的药考虑的事情太多,他们不是太无情,而是不得不无情。
和外祖家相比,和后族相比,自然是自己的儿子更重要。为了儿子能坐稳江山,他得替儿子们铲除挡路石才行。谁的心里都有亲疏远近,皇帝也是正常人,凭什么就不能为自己儿子着想?
所以,李中淮一开始就是已经定下了李家的发展前路,不求繁荣,不求庞大,只求一个稳字。一品大员是朝廷命官,当朝宰相也是朝廷命官,那三品四品的就不是朝廷命官了?
别看官小,只要有真本事,只要有靠山,那李家有人敢欺负吗?就因为官小,才没人敢欺负呢。你这个后族正当了个一品大员什么的,那不用皇上暗示,家里有闺女的都想拉你下马!
“我想当个游侠。”李中宁不知道李中淮心里想的东西,反正有他家大哥在,他完全不用想以后李家应该走什么样的道路。眼睛亮闪闪的想了一会儿,握拳说道:“小妹不是说,咱们日后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等日后没了俗世的烦恼,就去隐去吗?不如我先去找着?”
李中淮皱皱眉,李中宁以为他不答应,脸上就郁闷起来了,但还是努力为自己争取着:“好了,我也知道,父母在不远行,我就是想先行看看哪儿有适合咱们住的地方。毕竟,咱们这么大一群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将来孩子们也肯定要找去,没个特别大的地方还不行。而修真呢,又是要找灵气充足的地方,这种又大又好看灵气又充足,来往还得又便利的地方可不好找,咱们阿玛和额娘再过三十来年可就得开始隐了。”
他们的阿玛额娘今年也有四五十了,在现在全国人口的平均死亡年龄为六十的时候,他们在人前活个七八十就差不多了,再多,可就不好收场了。人越老,牵挂可就越多。
李中淮想了半天,眼看就要到府里了,才慢吞吞的点点头说道:“这件事情,我先想想,回头等我先和阿玛商量一下。咱们的阿玛额娘还不着急,就是现在的皇上,得赶紧送走才行。”
李中宁嘴角抽了抽,知道李中淮是想起早上小妹说的那个两家谁上谁下的事情了。在他看来,这就是纯属没事儿找事儿,就算爱新觉罗家不是皇族了,两家也是亲家,难不成还真要打个你死我活的争上下?实在不行,就分开住,有事情了联系一下就行了。
小妹虽然是儿媳吧,但是那老头子的儿媳多了去了,也不缺小妹一个伺候,所以这完全是无谓之争嘛。不过,他倒也明白,大哥和小妹是担心日后那康熙还摆着皇帝架子压他们,所以这话也不说出口。
两个人回了府里,就见李张氏还在门口张望,赶紧一前一后的进来给李张氏行礼:“额娘,夜里寒凉,您怎么还没歇着?小妹这会儿可是已经回去了?”
“额娘是担心你们,怎么会歇得下?”没等李张氏说话,就听里面传来李巧慧的声音,哥儿俩一抬头,果然瞧见李巧慧正站在屋子里,手里还在抱着天赐,胤禛跟在后面抱着天宝。
“额娘,我们没事儿的,有雍亲王在,我们怎么可能会有事儿?”李中宁笑嘻嘻的说道,过去戳了戳天赐的脸颊,天赐脸上还挂着泪珠,刚被李巧慧给哄的睡下了,这会儿被戳,脸颊一鼓,就又想开哭了。
李巧慧赶紧抱着颠了两下,轻拍着哄天赐再次睡下,才转头给李中宁一个白眼:“四哥,你先去给阿玛打个招呼,既然你们都没事儿,我和胤禛也该回去了。”
“这会儿天都快亮了,估计外面也正戒严着,你们等天亮了再出去?”李中淮微微皱眉说道,胤禛却摇了摇头:“不用了,等会儿说不定要上早朝,我先将巧慧他们送回府,然后就直接进宫了。”
李中淮想了一下,也就答应了,让人准备了马车,配备了带枪的小厮,亲自送他们出了门,才转回身去房找李文烨去了。这需要上朝的,可不光是胤禛一个,李家是有三个要上朝呢。
不说李家这边李中淮和李文烨在房商量了什么事情,也不说胤禛是怎么给李巧慧描述晚上发生的事情的。只说太和殿门前,到了上朝的时候,文武百官差不多到齐了。
“哎,你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请吗?”有人发问,被问的人眯着眼睛打个呵欠:“昨天发生事情了?发生什么事情了?老夫年纪大了,晚上睡着了就不太容易被惊醒,昨儿可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别装傻,昨儿那声音,是枪声吧?你们府上,距离这皇城,可是比我们府上近多了。”一人撞了一下别人的胳膊,悄声问道:“还有喧哗声,我们都听见了,你却没听见,你蒙傻子呢。”
“佛曰,不可说啊。”旁边走过一个老头,摸摸白胡子摇头晃脑的过去了。另一人也凑了过来:“你们都听见了?我就说,这么大的动静!告诉你们,我府里的人可是亲眼瞧见了,那拉家的大门都被砸了!还有尼古拉家,也被闯进去了,尼古拉那第十三小妾都被掳走了。”
各种叽叽喳喳的声音混合到一起,却不显得太和殿很吵闹,大家几乎全都是将话含到嘴里说出来的。只是这说话的时候,眼神还要四处飘一下。
被看的最多的,就是面无表情站在皇子里面头一个的胤禛,然后是面色带着些沉郁的八阿哥,以及眼圈很黑的十三阿哥,和一脸暴躁的十四阿哥。
各人心里都很忐忑,就感觉今儿的上朝跟上刑场一样,心都吊到嗓子眼了。等响鞭响起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哆嗦了一下。康熙已经病了半个月了,这可是皇太后过世之后第一次上早朝啊。
等行了礼,他们马上知道,今儿这早朝,还真是刑场。
大阿哥胤褆谋反,太子胤礽谋反,两人想要弑父篡位,罪大恶极,论罪当诛。只是皇上不忍心杀自己的亲儿子,所以改为圈禁,遇赦不赦,一辈子圈到死。
最大的两个反叛头子被处置了,接下来就是八阿哥等人了,这些人在明处虽然没做什么,但是暗地里的动静不小,于是老爷子翻出多少年前的事情,开始一个个处理了。
八阿哥胤禩被夺爵,原先还是个贝勒呢,现在成光头阿哥了。九阿哥胤禟被降爵,贝勒成了贝子。
十三十四因为掌管着京城的兵丁,却没赶得上救驾,康熙责骂这两个是存心盼着皇父被人杀死,所以,两个都到自己府里被圈禁着吧,没有圣旨不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