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是平静,却不想的柔和,根本没有对妻子那种关怀备至,像极了只是做一个任务,他来这里便是带走侯府夫人,而不是他的妻子。
林子晴轻哼一笑,心中甚是苦涩,面上却扬起轻笑,“劳您白来一趟,这孩子可不是您的。”
“你说、你说什么,这孩子不是我的还是谁的。”
“这几年来,我不曾有孕,到了这里才有身孕,你说、她会是你的孩子吗?别想太多了,和离书已经给你,我们从此以后,各不相关。”
“该死的,孩子到底是谁的?你、。”
他显然被气着了,伸手上前抓着女人的胳膊,力气之大,抓过之后,一片红色痕迹。
“我凭什么告诉你,高珩之,这个孩子和你没任何关系,你别想打孩子的注意。”
“和我没关系?好,那就打掉,你是侯爷府的夫人,必须回去。看来是我纵容你许久了,躲在这里我就找不到了?必须回去。”
他胸腔怒气横生,却不敢动她分毫,抓着她的手腕,像是在使劲一下,就能在折断似的。
本以为,他来了,这个女人便会安分的和他回去,谁曾想,她竟然这般刚烈,死扛着不服软。
她不喜男人的碰触,胸口微微作疼,怀这个孩子,本就难受,加上她身体不适,阵阵恶心,开始反胃想吐。
被他抓着手臂,她挣脱不开,“放、放开我,我恶心…。”
“恶心,看到我恶心是吗?我偏不放开。”男人发狠似的想抱着她,制止她的挣扎。
她是恶心他,却还能控制,着孕吐的恶心,可是不能控制的,他抱着不放,那好,她就吐在他身上…。
“呕…,难受。”她不管其他,趴在他胳膊上,一直狂吐酸水。
男人被吓着了,面色带了紧张,立刻大人喊人,“莲香,进来…,找人去请大夫。”

薛颂来了之后,林子晴躺在床上,抓着他的手臂,轻声呢喃,“帮我、帮我…。”
“夫人您说,如何帮您?”薛颂低首靠近在林子晴嘴边,想得知她在说什么。
未曾靠近,却被人拎着衣服推开,“滚开,一个无名大夫,胆敢亲近夫人,拉出去砍了。”
“侯爷恕罪,夫人有话要说,刚才可能是吓着了,惊动胎气,现在万万不能再在夫人面前大声吼叫。”
薛颂不怕,端的甚是正经本分,眼神低垂,语气不卑不亢。
莲香端了温水进来,轻声说了句,“侯爷您先休息一会儿,奴婢准备了热汤和饭菜,你想沐浴之后吃点东西,我在夫人身边侍候,不会有事的。”
高珩之这才满意点头,“好生伺候着,有什么问题及时说。这大夫的医术不成,立刻找御医过来。”
莲香笑着点头,眉眼笑意灿烂,看来,侯爷还是赞在乎夫人的。
高珩之沐浴,之后吃了点东西,食物味道乏乏,不太好吃。这小地方的食物,自然是没有侯爷府食物的精致味道正宗,喝了些水,想着里屋的女人,面露为难之色。
高湛从戈壁滩回来,手中提着一篮子的葡萄,这是才摘下来的,甚是新鲜。
推门进来,便大声喊道,“母亲,我摘了葡萄给你和妹妹吃…。”
话毕,瞧见坐在屋檐旁椅子上的男人,脸上的笑绷着,不敢再笑。
倒是李辛先反应了过来,“侯爷安康,您几时来的?”
“哼,你们倒是胆大,不吭不声的离家出走。”他面色铁青,瞧着高湛,眼神甚是严肃。
只需一个眼神,高湛就蔫了,慢悠悠走到他身边,“湛儿知错,这次便和父亲一起回去。”
“知错?每次都是知错,最后还是再犯,欠收拾。高宏拿鞭子过来…。”
他起身,眼神不善,定眼瞧着高湛,话却是对身边侍卫说的。
“侯爷,二公子年纪尚小。”高宏是跟着高珩之出生入死之人,对于侯爷府内,大公子和二公子,自然是关心呵护。
“年纪小?就是趁着他小能改正,才鞭策,不然等长大,必定成为纨绔子弟。”他伸手夺了鞭子,毫不手软,冲着高湛便落了下去。
他是高湛的父亲,自然不会下狠手去打,但这鞭子抽下来,对于养尊处优的高湛,可是疼的不行。
一鞭子下去,他被打的哇哇大叫,“父亲,我知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不敢躲开,就站在远处,一动不动的挨打。
屋内,林子晴听到院子里的声响,嘴唇咬的死死,“他是故意的,他故意打了湛儿想让我回去。”
“不会的,夫人,侯爷对夫人和二公子都是极好,不会真打二公子的,奴婢出去看看。”莲香面色惊慌,侯爷这次说来,到底是为何?
三鞭子落下,高湛也不哭了,眼睛瞪着地面,身子站的挺直。
莲香走上前,想扶住他,“二公子,我的二公子啊,回屋奴婢给你上药。”
“别碰我。”高湛猛地推开莲香,往后退了几步。
“父亲待我如仇敌,母亲生来便不喜欢我,这次因为我的私自平跑出,父亲便是成心想打死我吗?既然都不喜欢,为何还要生养我,不如把我丢弃算了。”他语气带着哭腔,声声哭诉。
林子晴站在门边,刚想出来,听到高湛的话,腿脚一软,差点没站稳。
幸得薛颂的扶住。
“他这是要逼死我啊。”
“夫人…。”
林子晴还未出门。
高湛站在原地,抬头,眼神甚是冷漠的瞪着高珩之,“你若说不要我,我便离开,终生不称呼你为父亲…。”
“你敢,你这不孝子,还是被打的轻了,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你还敢反驳。”
“没有你们这样当父母的,我不要你们了,呜呜,我要,我要像小姨那样的娘。”
高湛哭着喊了一声。心中甚是委屈,他几乎不曾喊过爹爹和娘,这般亲密的称呼。和各房姨娘的妹妹们一样,称呼,父亲,母亲。
他觉着够了!
转身了身子,一直往外跑,头也不回。
高珩之瞧着离开之人,眼眸带着些微关心。
高宏瞧见高湛离开,立刻走了出去,“侯爷请勿担心,我着就去把二公子找来。”
“让他去,别阻止。”
高宏立刻原地,这、可不像侯爷的作风。

戈壁村内,顾南城带着人去了孙家,人证物证,全都拿了出来,孙利香和她哥哥孙利海,以及她娘孙氏,涉嫌盗墓,这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村子里人男女老少,围着外面,瞧着热闹。
祥林嫂和怀义到的最晚,还不清楚是什么事,她瞧见那未来准儿媳妇,立刻走上前,拉着那姑娘的手。
“天美,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甚清楚,听说,是孙家盗了顾家老祖宗的坟,正在抓人呢。”
天美轻轻笑着,缓缓把手从祥林嫂手中拿出,她心中带着抵触,总是觉着,不太喜欢这家!
但婚事定了,她又不知如何去反抗。婚事是她爹娘定下的,收了礼钱,不管不问,说是成亲,平日里连件衣服都不给她裁剪,她倒是觉着,在现在家人家里住着,还不如在外面,早知,便不认这亲人好了。
祥林嫂没察觉,被天美挥开手之后,她往前走了几步,瞧见村子里要好的妇人,跟凑了过去。
“可是抓到人了,怎生盗了人家祖坟,该活活打死的。”
“可不是,听说那孙家闺女,拿了一对玉石镯子,可是值上千两。看来顾家是真有钱,给那老太太死也带了不少之前货。”村中妇人一脸羡慕的说。
“这事如何解决了?真要在村子里打死这三个人?”
嘴上说着弄死最好,实则,真要烧死三人的话,他们压怕,万一这死人怨气不散,倒是弄的村子里鸡犬不宁。
“不知道,村长也跟着呢,瞧着顾家如何解决吧。”
外面看热闹的,像是永远不觉着事情小,仿佛事情越大,他们看的越是热闹。
南鑫从老宅出来,面色阴郁,气冲冲的到孙家宅院之内,看着那三人,恨不得剥了他们的皮。
“这事你们也干的出来,我娘生前对你们可是不好了?两家邻居,从未惹过事端,可真有什么嫌隙,让你们去刨我娘的祖坟。”顾南鑫不打孙利香和孙氏,对着孙利海,狠狠的踢了两脚。
“嫌隙?哼,你娘可是用棍子打过我爹的腿,我爹死也是你娘那棍子打的,这就是仇,不共戴天。”孙利海怒眼瞪着,语气不善。
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这才一说,顾南城也想起来,那时,他刚和小娘子成婚,不到一个月,小娘子说有人总是往家里偷窥,晚上起夜,瞧着有一双眼睛在墙头,像是从隔壁而来。
那时,他并未放在心上,久而久之,以为是小娘子的疑心作祟。
后来某晚,他晚上看书甚晚,小娘子起夜,非要让他在外面看着,这才敢出去。
他看书本就很累,也没注意,正想休息,却听见小娘子的喊叫声,出去正巧发现,外面墙头整的有人在偷窥,他瞧的正是清楚。
他便把事情告诉了她娘,大家心中明白,时时刻刻防着,还是没防住。
那隔壁不正经的老头,竟然趁他们不在家,偷偷摸了起来,像胡作非为,正巧顾李氏在家,那时的顾李氏还是身强力壮的,拿起榔头,对着孙家老头,使劲一顿打。
后来,便听说那老头腿骨折,渐渐像是拖了病似的,一直没怎么好起来。
孙家肯定不敢说,那老头本就好色不正经,偷看人家小媳妇被打,就是活该。
只是后来人死了,是怎么回事,也没人清楚的知道。
没想到的是,他们竟然这样诬陷顾家,顾南城上前,对着孙立海再是一脚,“你就和你那不正经的爹一样,偷窥下作…。”
低声说完,瞧着眼前村民,他倒是不急不躁的说道,“同时一个村子,这些事,我本不想多说,只因这人着实污秽,人中渣滓。孙家这男人,最是喜欢偷窥年轻姑娘、小娘子,生性癖好与众不同。在村子里更是偷鸡摸狗,单看现在,刨人祖坟,不定是杀人放火之事都是他所为。乡亲们说,这刨祖坟之事,如何解决?”
一些事情,该是嫁祸还是嫁祸过去!比如村长儿子死因不明之事,若是嫁祸给这人,死了倒是带走了一个秘密。
村民们一听,其中有些小媳妇和姑娘,面色愤怒不堪,她们知晓有人偷瞧,只是不知道是谁。
现在被顾南城一语道破,大家纷纷看着孙利海,恨不得撕烂他。
但又顾及未出阁姑娘家的羞怯,不敢上前去说。
倒是村长瞧了那人许久,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去年盘查人家户口,几乎人人都在,只有两人不在,除了村长他儿子,还有一人,便是这孙利海,事情真的那么巧合?
“去年官府查人口的时候,你为何不在家?”他眼睛赤红,盯着孙利海问。
“去年?谁记得我去哪里了,你管我干啥,你别以为你那死儿子是我杀?我可说了,我和他没任何关系。”
去年那件事,轰动半年,因为找不到凶手,一直拖着,大家心中担心,便成了大家茶余饭后长谈之事。
孙利海记住也是自然,说的人多了,他自己就记住了。
只是,那件事,真的不是他所为。
可村长看他的眼神,像是认定就是他一般。
“送官,斩首示众,就是这人杀了我儿子。那时所有的人都在,只有你不在,肯定是你。”村长像是发狂般,伸手指着孙利海。
村长最是了解他儿子,平日里自诩饱读诗书,和村子里的小媳妇、大姑娘,勾搭甚多,那死去的英子是一个,这孙利海的媳妇,也是其中一个。确实又怀疑的嫌隙,他是越想越觉着是。
孙利海是什么人,他还是知晓一些的,从小看着他长大,和他死去的爹一个德行。
任是他长了一百张嘴,也说不清楚了。
顾南城送官、村长也顺势强烈要求送官,这下可是得了民意。
“村长啊,我家海子真的没有害你们家天恒,他是无辜的。我们做的做过分的事、也不过是刨了顾李氏的坟。顾家有钱,偏生给了死人,死人拿在手中也是花不掉,不如给了活人花多好。
那日正好瞧见了才了生了这个念头,除此之外,我们真的不曾害任何人,村长,我们不该死啊!”
孙氏大喊哭着,上前要去抓村长的衣服。
村长闪到一边,“刨人祖坟,不死也得下油锅。怕你们死在村子里晦气,不如送到官府里去,关上个几年。”
几人说着推攘着,捆住他们跪在门口位置。
等了许久,见官差前来,问了事由,一股脑全都带走了。
管他有罪没罪,入了官府,保证让他们此生出不来。
顾南城瞧着孙氏三人被抓走,心中轻哼不管,死不足惜,找了机会,通了兵卒,弄一把药毒死最好。
孙利香沉的住气,低声对他们小声说,“别哭闹不休,先进去,我会找人来救我们的。”
她想找的那人,便是当铺掌柜的。
她还有一个人脉在,肯定能救他们出去的,她手中还有钱,还有从那死老太婆手中得来的首饰,以及她从当铺掌柜那处搜罗来的金银财宝,都放的好好的,只要她拿出那些钱,肯定会有人救他们的。
024 下毒
高湛的突然回来,让人有些意外。听到外面敲门声,是子墨出来开的门,瞧见外面之人,她甚是觉着惊讶。
“湛儿,怎生又回来?可是家中有什么事情。”小娘子关怀备至的问他,担心,莫不是镇上的姐姐出了事情?
高湛脸色不对,眼睛红肿,手中牵着一匹马,瞧见是小娘子开的门。撒开手中牵着马的绳子,立刻上前抱住她,低声便哭。
“小姨,我给你当儿子吧,我不想回去,父亲、母亲都不喜我,今日父亲还用鞭子打我。”
高湛本是孩子,早先养在高家老夫人身边,自是娇贵,平日里虽是经常被侯爷说教,倒也只是嘴上说说,哪里像今日这般,挥起鞭子狠狠的抽在身上,心中甚是委屈。
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富人家的孩子平日里多了几分娇气。
高湛便是,抱着小娘子不撒手,哭的甚是凄惨,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大事。
夏天听到哭声,从屋内出来,瞧着二表哥,眉眼皱起。
“你是一个男子汉,抱着我娘哭的甚是厉害,不嫌丢人啊!”
“夏天,不许这样说表哥,你们都是孩子…。”子墨轻声斥责夏天,只是高湛,这孩子有些大了些!
看到高湛抱着她哭,倒是让她想起了清哥,不知那孩子过的怎样了?
“我说的本就是实话,连安然都知道,跌倒了自己爬起来也不哭。二表哥、太幼稚了。”她瞧着高湛,面色轻皱。
夏天最是不喜的便是,高湛抱着子墨,即使生了委屈,也不能来找她娘,为何不去找自个的亲娘?
高湛被夏天一番说此,眼睛睁开,显得羞涩,抱着小娘子的手臂撒开。
“我只是觉着委屈,要是夏天表妹不喜,我离开便是,反正我是无人要的人。”
他作势要离开,子墨伸手抓住他的胳膊。
“你啊,故意和夏天说反话呢,我知道你心中受了委屈,先在这里住几日。既然你爹爹来了,你就留在这里,等过段时间,我带你再回去。”
姐姐和侯爷之间的事情,始终都得解决,她现在不好掺和,等些时日再说好了。
高湛这才露出笑容,抬头夏天,带着得意,“那就多谢小姨了…。”
夏天瞧着无趣,自个离开,心中生了闷气,真是讨厌这个表哥,受伤还要过来卖乖。
她从家门口出去,兜兜转转到了老宅那边,瞧见官差过来,把孙氏一家三人带走,心中注意打定,即刻又转了身子回家。
高湛喊着说疼,小娘子找了家中常备的跌打损伤药膏,帮她擦药。
荷香抱着洛尘从外面出来,瞧见子墨和高湛。
“小姐,您抱着洛尘,我来帮二公子擦药吧。”
“不用你,我想让小姨帮我擦药膏,小姨手法柔和,比你强多了。”
高湛趴在椅子上,脱掉上身衣衫,露出后背,低声咕哝拒绝。
荷香面色僵住,这二公子是成心的吧,“二公子,你这、我放轻一些不就好了,小姐闻不得药膏味。”
“没关系,我来擦药,你带着洛尘玩便好。”
好在天气不冷还热,高湛身上涂了药,赤裸上身,在椅子上趴着,倒没用东西盖着。
顾南城从外面进来,刚才处理了孙家之事,他并未对小娘子提及此事,也是不想让她操心,而子墨本身不喜欢热闹,他不说,她也没去。
等他进来,瞧见高湛,“怎生又回来了?”
现在已经过了午后,太阳落山,高湛不是才提着葡萄离开?
“湛儿爹爹来了,正在镇上院子里。定是瞧见他在这里不务正业,才被抽了鞭子,说来也是心狠手辣,自个亲生儿子都下的去手。”小娘子刚洗了手上药膏,对高湛她是真心疼惜。
“正常,他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要是我,也会这样做。”顾南城淡淡的说道,对高湛的伤没多少关心。
侯爷府的二公子,在这小地方躲在不务正业,被管教也是正常。
想来侯府那位,对这二公子可是想过好好教导、得以重用。奈何,眼前这个是玩心重的主儿。
高湛留在顾宅休休息,晚饭也是荷端到面前喂的,顾南城在家,他可不敢再喊:小姨帮忙!
是夜,已经准备就寝。小娘子自个收拾好了被褥,刚坐下,顾南城走来,见他面上端的自然。
“今日、那事情可是解决了?”她轻声问道。
那事她不去,并不代表不知道,关于收拾孙家那事,她也听到了风声。
顾南城坐在她身边,抓着她的手掌,侧身瞧着她问。
“子墨,之前、孙家老头死我蹊跷死掉之事?你可知晓?”
“孙家老头?我不知啊。”
孙家老头、她可记不清楚了,从她来到这里,并不知晓那孙家老头是谁,怎么死的她可不知道。
不过、记忆中,倒是隐约想起,她从人手中买过药,谁晓得是什么药?也不知晓是给谁吃的药?
许久了,那些记忆已经消散记不清了。
她不能说自个穿越之人,只能胡乱的模糊掉,他现在问起是何种原因?
“嗯,那没事了。”他想,应该不管子墨的事。
其实,第一时间内,他曾怀疑过子墨。
那时的小娘子,可不像现在这般温婉和气,是个睚眦必报的。
“你这话说的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怎么问了一半,就不说了,子墨心中纳闷奇怪。
“许久年前的事了,反正人是死了,想那么多做何,我们安寝休息。明日我得去镇上确定时间,开始施工,商城的构造,你可还有好的想法?”
他说着把窗幔扯下,和小娘子一起卧入床中,说着一些甚是平常的事情。
七月葡萄熟,八月将至,葡萄采摘时机正是现在,子墨本想去葡萄园,奈何家中有高湛。
不得已,她便让荷香和听雨去了采摘园,她在家中带着安然。
姐姐身体不适,侯爷还在,学堂之事,一直拖着,如今可真是…。
不行的话,她得上去顶着。
夏天和顾南城一起去的镇上,商城的事情做的也算成功,虽说现在的效益不是很好,但保证是能挣钱的。
顾南城想开展第二商城,依旧之前那个一样的规模,里面的构造改变一下,手中的铺子和商城大小事务只能交给了夏天。
“你先去商城看下,只要看你管辖之内的事情便好。午后吃过饭,再去铺子里看看,没事的话,先回去,陪着你娘。安然近日不上学,你也带着她出去走走。”他从车上下来,轻声嘱咐。
“我记住了,今儿回去早一点,账簿还不到核对的时候,我去铺子里的仓库看一下货源,其余的也没事了。”
夏天安排的事情,也是井井有条,只要她在,都不会出太大的差错。
顾南城甚是放心,他点头离开,去了即将建造商城的基地。
赵强驾着车,往商城里去,夏天伸手阻拦,“今日不去商城,先去李大夫那里。”
“少东家、不是说先去商城的?刚才和东家说…、”
“先去李大夫那里,我有事情要做。”她眉目冷淡,瞧着赵强,不愿多加解释。
赵强驾车立刻调转方向,心中却很奇怪。若是说医术厉害,肯定是找薛大夫最好,少东家偏生去找这李大夫的铺子,奇怪!
到了李大夫铺子,夏天下车,让赵强在外面等着,过了许久,她才出来,手中提着两盒药材,确实都是滋补的药材。
赵强过来迎了夏天上马车,约莫到了上街十字路口,她停了马车。
“你在这里放我下来,我刚才拿了两盒食材,你送给姨母,送了药材之后,你直接去铺子里等我。”夏天从马车跳下来。
“少东家,你这是要去哪里?”
“随处走走。”
她说着往前走,赵强也没在意。
往前走了一会儿,瞧见夏天转身进入拐角处,而那拐角处正是一家卤肉烧,外面放着好多卤好的肉,她闻着香气十足,自个进入。
“小公子,可是吃饭?”出来的是个中年男子,甩着带了油水的抹布。
“给我准备就一份卤肉饭另外装,再准备三分卤肉米饭、多放点肉,装在食盒里面。”她坐在凳子上,不嫌弃这里脏。
那人听了夏天的话,立刻去准备。
夏天坐在凳子上,眼睛看的位置,正是牢房那边。从这里瞧的正是牢房后门。
她得想想,如何把这餐送进去。
卤肉饭做的极快,夏天给了那人钱,自个打开瞧着,“这饭可都是热的?”
“小公子放心,卤肉绝对是热的,刚出锅。我多放了还几块肉,还有青菜也都是足足的。”
男人抓着钱,又道,“你先等着,我去给你找钱。”
夏天没出声,等那人回来,她才说,“不用找了,给你的。”
赵强送了药材,便赶紧出去了,莲香跟在他身后,左右瞧了许久。
“怎么不见夏天跟着,她人进来见见侯爷也是极好的。”
莲香,想的简单,只是想让夏天在侯爷面前讨个巧,将来,这路走的才开阔。
“少东家察看铺子去了,才让我送的。莲香姑娘既然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见侯爷?少东家不定愿意呢!
他是不敢,只需侯爷那眼神一瞪,吓的他站不住脚,提着东西的手被吓的直哆嗦。
赵强离开,驾车回去,再铺子里等了许久,才见夏天从远处缓缓走来,面色端的认真而严肃,像个不成熟的小大人。
饭后过了一会儿,夏天和赵强离开归家!
顾南城在镇上一直忙到月落黄昏后才回去。
一家人和乐融融,和平日里一样,吃饭休息,谈论遇到的事情和即将要做的事情。

镇上小别院,林子晴起身扶着莲香的手出去吃饭。
今日准备的倒是清淡可口,嘴巴里吃不得味道重的,瞧见这些食物,她也带了食欲。
莲香盛好汤,笑着说道,“这是今日夏天给送的药材,最是补身体的。”
“一般之物,不值几个钱。”同样坐在桌子一侧的男人,面色冷淡如常,瞧着那锅中的药材,满是不屑。
“你若想吃,就留下,不愿吃自个离开。这是夏天对我一番心意,何须你来说辞。”林子晴眉眼皱起,脸色冷了下来。
这人在面前呆着,总是看着不舒服,她心中瘪的也甚是难受。
“我说本是事实,你现在跟我回侯府,什么样的药材不够,全是顶级好的。”
“莲香,把饭菜收拾一下,我回屋吃。”她瞬间沉默下来,简直是懒得和他说话,不可理喻。
莲香不敢动,面色瞧向男人,“侯爷,夫人近日身子不适,你多加担待一些,不如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