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两个怎么就吃上了,谁给你们做的早饭?”小娘子伸手轻微活动了下胳膊。
“是林舒叔叔,他买来给我们吃的。刚才我和弟弟去找了哥哥,瞧见他已经吃过,正在屋里看书,说是,姐姐给他布置的课业。”安然拿着勺子,外头看向子墨。
“你们好乖,赶紧吃饭吧!”伸手摸了下两个孩子的头,让他们继续吃。
顾南城今日精神不错,头发披散在后,小娘子伸手帮他梳理。
“头发越发长了,找了时间好好修剪一下。”
“好,那就劳烦娘子动手了。”
“你也是放心,在你之前我看可是从来不帮人理发的。”
两人不似甜蜜确实温馨。
安然和洛尘早就司空见惯,并无感觉不喜,反而很喜欢看见他们举案齐眉、相敬如宾。
梳洗完毕吃过早饭,宅院之中并未有其他人。
想到昨天夏天所说,不管如何还是要去侯府一趟。
替安然洛尘重新换了喜庆的衣衫,一家五口,独缺夏天。
“娘,我们现在便要去姨母家么?我们怎么去?姨母家真的很大么?”安然显得有些兴奋了。
“瞧你激动的,快安分坐好,到了姨母家不就知道了。”
驾车的依旧是赵强,顾南城也坐在了前面。
他知道路,毕竟在京城呆的时间不短了。时间能走,这侯府的宅院可是挪不得。
前面街市热闹,比戈壁滩镇上的集市要热闹多的多。
“从前面拐角过去,顺着大路一直走,前面那门前立有两座雄狮的便是侯府。”
“是东家,我知道了。”
马车走的快速,没多长时间就到了门前。
*
高珩之从门外进来,正欲往里面走,恰逢进门之时碰到熟人了。
“既然过来了,直接进门,何故停留。开门、”
高珩之下了马车,到他们面前。
“姐夫好~。”子墨轻声福身问好。
“怎么来了不事先说,你姐姐倒是时常说起你,若是知道你来了,肯定高兴,进去吧!”
高珩之面色微露轻笑,阔步往前而走。
顾南城瞧着不爽,伸手拉住小娘子的手,护在身边。
“怎么了?”小娘子偏头瞧着他问。
“没事,小心门槛。”
高珩之前脚而走,听到身后传来声音,嘴角勾起一抹笑。
倒真是腻歪!
入了侯府,高珩之差人把小娘子带去后院,他和顾南城入了书房。
高陵极速踏步而来,脸带笑意,“听闻是小姨来了,可在何处?”
“大公子知道的倒是快,刚才茯苓姑娘带了小姐去夫人那处。”侯府管家笑声说。
“你先去忙,我去母亲那边看看。”
可是欣喜他了。
管家不解,扭头走开。
*
书房门内,一片安静!
两个男人自顾坐着,谁也不先开口。
顾南城是不知说什么,在侯爷面前带着一些自持并不多言。
而高珩之则是觉着:这戈壁滩来的妹夫倒是淡定十足。
“喝茶…。”
顾南城抬手端起茶水喝入口中,“多谢侯爷。想必侯爷特意让我随您来这书房,应该是有事要说,只管说便好。”
“你知晓是什么事?”他应该不知,刚来京城能知道什么事。
顾南城挺直后脊背,“像是知道一些,刚来京城便瞧见了不曾想到的事。”
“哦?你看到了什么事?”高珩之有些惊讶。
“还不确定,但肯定和朝堂之事有关系。”这点他还是很笃定的。
“你可知南疆之事?圣上有意寻求大家意见,针对南疆事乱,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旁人或是不解高珩之为何会这样问,顾南城却明白。
侯爷不是简单的人,也曾试探他的能力。在他为官五年之中侯爷应该属于暗中观察他的人。
“南疆之事,我知道的不多。”即使知道也不会说。
圣上想知道大家对南疆的看法,这个或许是个契机。
关于南疆的事他知道,虽是不多却足够了。
毕竟上一辈他曾参与南疆事乱的后期援助。
高珩之想从顾南城身上得到一些关于南疆的看法,奈何他不说,这剩下的还有什么可说。
相顾无言,各怀其思。
*
和书房这边的沉默不同,小娘子和林子晴这边相谈十分融洽。
安然和洛尘围着高媛逗弄玩耍,子墨和林子晴望着他们频频起笑。
“真是不曾想,墨儿真的会到京城找姐姐,还想着给你写信让你快些过来呢。公主那边生了孩子,早早的便说让我邀你过来,可是赶上时间了。”
“听夏天说了,这定是要过去了。”
本来还打算说不去,既然姐姐都说了。她肯定是要过去了。
“既然来了就过去瞧瞧,她可是一直念着你,说你是个有福气的。都说到这里也不好多说不去不是。”
林子晴不是没看出子墨的不情愿,但张雅毕竟是公主,头衔尚且在,若是不去的话倒是说不过去了。
之前还想着,若是子墨来不及这事就推辞掉。但、现在他们已经入京到了这处,就没有不去的理由。
姐妹之间说的再多便是情意。
高陵过来的时候,瞧她们还在说话,便带着安然、高媛、洛尘出去玩了。
约莫到了午饭时间才回来。
洛尘跑的快速,猛的闯入小娘子怀中,“娘亲,哥哥说要吃饭了,我和姐姐都饿了。”
“就你饿的厉害,怎么不见妹妹说了。”小子调皮,抱着她不撒手。
“小姨、母亲,父亲已经让人准备好了饭菜,咱们过去就餐,稍后有的是时间详聊。”高陵抱着高媛走到门前,并未进入,轻笑说。
“已经准备好饭菜了?你父亲倒是动作挺快。我还说让莲香在这小院里准备。”林子晴起身,往前走了几步。
高媛伸手,张口咿咿呀呀的喊道,“娘,抱抱…。”
“让你哥哥抱着不好么,你也是个小调皮。”
姐妹两人前后脚,身边围着三个孩子,显得尤为欢乐。
*
天香楼内。
夏天坐在饭桌前,伸手轻叩饭桌,显得着急局促。
林舒在其身后。
“少东家,我已经告诉那杨公子,他兴许有事来的不是及时。”
“没关系,我且等着有事,毕竟这些事还是要有求于他。”说好听的是求他,其实是带利用心思。
她岂能不知,这也正是因为有这种利用心思,才显得局促无措。
她之前当小逸是朋友,可现在竟然的利用到朋友。
她心难安。
“少东家别急,先稍等会儿,我现在去楼下看看,兴许杨公子马上就过来了。”
少东家肯定是有事才找杨公子,不然怎生在这里等了一个时辰还不显烦躁,如此安静。
林舒出去,何管事从包间走廊而入,“今儿少东家来的好早,是邀请何等贵客?”
“今日确实有些事情,何管事若是没什么重要的事,我们稍后再谈。”夏天没想到何管事会出现在这里。
她要和小逸说的话私密性较强,不适合被他知道。
“看来少东家要见的人确实是重要。那好,我这边的事就稍后再和你说吧。”他也不是那种无理妄为之人,听到夏天的话,转身离开回避。
“何管事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夏天礼节性的问了一句。
“说来不大也不小,是关于红酒的事,少东家手中应该依旧存有红酒吧!”何管事笑的狡猾。
夏天还未没说话,外面传来林舒的声音。
“少东家,杨公子来了…。”
何管事出,杨洛逸从外面进。
两人面熟,仔细一看,相识!
057 弥月出事,安然出手
小逸瞧见那人面色温润并无自卑,也没有因为曾在天香楼里做过粗活而带有自卑之感。
入了这里打工那就是帮工,离开这里之后,他依旧是个浑身清冷淡雅的翩翩公子。
何管事瞧了下,点头轻笑:倒是不错的少年。
街市口的告示他也看了,这少年的名字赫然在上面,看来将来是不容小觑啊!
早知他能一举做到如此地步,当初在他极为艰难的时候帮上一把就好了。
何管事从里面出去,想着小逸想着夏天,总是没弄明白,他们今日在这里相聚是为何?
道是什么情分存在?
*
小逸进入,夏天起身。
“等你许久,快进来坐,怎么这般看着我,有什么可奇怪的么?”夏天抿嘴轻笑。
“没有。我正想找你,你却先我一步。”他心情喜悦,他们能想到一起,是不是就说明心有灵犀。
两人都甚是拘谨,并不多言其他。
小逸坐下,夏天也坐下。
“想必你还没吃午饭,先吃了饭我们再说其他。”
小逸轻点头,嘴角一直带着笑意,十分开心。
看到他这般夏天竟然是不知如何说了,她如何开得了口,让小逸帮她。
扒拉碗中饭菜,终是难以下咽。
小逸重新拿了一双筷子,夹了菜放到她碗中,“瞧你是有什么心事,只管说,若是我能帮上的,一定帮你。”
“小逸、你怎么知道我找你、”
“你脸上全都写着,想来你是遇到什么麻烦的事了,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只管说。再者,之前我还是答应过你,你说等我考取功名之后帮你做一件事,虽然现在还没有做官,但应该不会太差。”
他放下碗筷,认真的看着夏天说。
“我是有事想找你帮忙,但、又不知如何说起。怕这件事你做起来有些麻烦。”
小逸并未反驳,但夏天既然知道这件事有些麻烦,还这般开口,肯定是到了最紧要关头。
“你直说,有事一起商量不更好。”
夏天推开碗筷以及桌子上的饭菜,靠在小逸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小逸听的心思不稳,只感觉女儿家馨香的气息萦绕在鼻翼,还有那温热的话语而耳边,似是那耳边风一样。
夏天说完,抬眸瞧见他有些羞赧,“这件事是让小逸为难了么?”
“没有,我、我想应该能办到。夏天要的东西太隐秘而笼统,怕一时半会拿不出来,你先容我想想可好?”
关于罗修的证据,关于他的什么证据?小逸之前并关注过罗修,若不是夏天要的东西奇怪,他还真不想和罗修牵扯上什么关系。
夏天没说想要具体的证据,因为她现在还不知,只是想问一下小逸的想法,没想到他会同意的这般快,倒是让她感觉到差异和措手不及了。
午饭之后,两人说了许多。
夏天有些担心,文弱似书生的小逸,他如何去做?
“这件事若是让你为难了,只管告诉我。”
“倒不是很为难。上次你去阳关城那边不是曾帮我一个忙,对了,之前你也见过那个叫罗郎的人,他是罗修的侄子。
兴许是同门学子的关系,我最近和他走的比较近,通过他这边应该能得到一些关于罗修的蛛丝马迹。你只管放心就是,我既然答应你能做到,便是想好了对策的。”
“好,那就麻烦你了。”
*
从天香楼出去,小逸面色凝重,有些犹豫,约莫快走到巷口的时候,又转了方向。
他之前应夏天邀约之所以迟早是有原因的。
左拐右转的到了一处宅院门外。
小逸伸手敲门,里面的小厮出来,瞧见是他。
“杨公子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之前我们家公子好声请你数次都不来的,这次倒是上赶着过来了。”小厮似是故意刁难他,语气颇为讽刺。
“麻烦你进里面通报一声,告诉罗郎,他说的那场宴席我会参加。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就不进门先走了。”
他也是傲气,区区一个小厮也是能为难他的?
小逸转身要走,门外站着的蛮横小厮一愣,继而管了门入内。
刚巧宅院内,罗郎赤裸胳膊正是玩着蹴鞠,“刚才是谁在外面?”
“是那不识好歹的杨公子,说什么,公子之前说的宴席,他会去参见。本是件好事,若是他去参见,定是带了一身晦气。”小厮自顾混说。
罗郎伸脚踢开蹴鞠,蹴鞠狠狠地砸在小厮胸前,“你个混账,这杨公子可是得了驸马爷的眼,你也敢得罪”
罗郎俊美面庞生了怒气,不顾身上衣服不整,立刻跑了出去。
哪里是得了驸马爷的眼,倒是驸马爷说过一句,并不是十分中意,那小子气势冷然,长的又好,让人瞧着,总是以为没有真才实学。
偏他就喜欢愿意和这样的人结交,至少不会阿谀奉承,巴结他。
天知道罗郎的心思已经跑偏到哪里去了,这一刻也记不得罗修对他说的话。
到门口没瞧见人在,转身对着那小厮又是一脚。
刚才的好心情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日头西下,天色渐晚,人回鸟归,但这不是戈壁滩,外面的热闹依旧和白日相差无几。
夏天回去的时候,小娘子和顾南城正在屋内,不知在忙些什么,瞧着是很忙。
“爹爹,我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说吧,在你娘面前无须隐瞒。”顾南城转头瞧了她一下,接着忙着帮小娘子摆弄物品。
夏天皱眉,这件事若是对娘说的话,她定然是又得要担心。
“夏天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在京城的事,你爹爹他可是全部告诉我了,你们做你们的,但一些事情还是得让我知晓,不知道的话岂不是更担心你们了。”
“也是,我只是相说。去公主府邸参加喜宴的事,爹娘推辞了么?”夏天走近,思虑之后问。
“没推辞。你姨母的意思我们得去,我们若是没来还好推辞,现在都到京城了,便不能随便推辞不去了。”
“倒是,那日我同你们一起去吧。”她也想见识一些京城的贵圈是如何的。
*
三月最是好春光,不容浪费丝毫。
顾南城急切的想准备好京城的事,他更情愿在戈壁滩那处活的逍遥自在,奈何夏天有颗不轻易满足的心思。
他能帮到哪里便做到何处好了。
把之前写的东西准备齐全,整整一沓的纸张,让赵强给了夏天。
他且搂着小娘子在屋里缠绵不休,而夏天则是苦兮兮的伴着蜡烛瞧着纸张上的东西,虽是枯涩难懂,但都是计谋策略。
清哥不舍浪费他和夏天相处的时光,坐在她身边,随她一起。
夏天这几日忙的厉害,总是出去很早,回来很晚。
清哥不敢多问,因为之前夏天对他说过,不可以随便抱着睡觉、不能缠着不撒手等条条框框。
他有些害怕生怯。
听到他额头撞到桌角的声音,夏天侧目瞧了过来,“清哥,你怎么还没睡啊,我还以为你早就睡着了。”
“我要陪着夏天一起,你什么时候睡我再回去。”
“天色很晚了,你先回去睡觉可好?”夏天轻声说着。伸手摸索太阳穴位,近日用脑厉害,隐隐作痛。
清哥瞧她面色疲倦,兴许是他打扰到她了,“好,我去休息,夏天、你也早些睡觉,不然明天会起不来的。”
清哥似是不开心啊!
夏天低首继续瞧着书桌上的东西,却看不进去,心思有些乱。
清哥走开不过一刻钟,她就没了刚才的沉稳气。
罢了,还是过去看看清哥好了。
推门,里面瞎灯灭火,什么都瞧不见,今儿外面的月亮才刚露了脸就消失了,只有空中晃着几颗星子。
“天色黑的厉害,你是怕黑还不点着灯睡。”走近,摸着打火石燃起桌子上的蜡烛。
这才看清路到了清哥床前。
刚伸手帮他整理下被子,立刻被他拉住胳膊,清哥是傻里傻气,这浑身的力气可不小。
拉着夏天便往床上去,“夏天,我就知道你会过来的,我一直在等。”
“你倒是那个永远在等的人,之前你也只这样,每次都要等我来了才睡。若是我不来,你就不睡了?”夏天轻声,因是在夜里,显得有些可以的暗哑,许是刚才许久不说话,这才刚一说,并未清嗓的缘故。
“等你不来,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清哥带笑,好看的眼眸笑意浓的时候往里收敛。
没有一种花可以形容他笑的样子,比桃花含蓄、比梅花清雅、百合月季也是比不上的。
夏天侧卧躺在他身边,“你抓着我的手睡,娘说,我不能惯着你,我要慢慢的教导你,让你成为一个看似正常的不正常人。其实,我也不知那种做法对你较好了。”
“只要夏天在清哥身边,什么都是最好的,你说让我学写字也好,读书也好,全都好。”他微微抬头,对准她的额头落下一吻。
夏天惊讶的睁大了圆眸,“你快睡,不许再这样。”
亲吻都是不可以的,娘说的。
“娘不知道。”他笑着像只偷腥的猫。
“你在等等,等我足够长大的时候,等我们能在京城站住脚的时候。”
后悔她年轻轻率,想靠自己闯京城么?
不,即使失败也不后悔。
现在不还没失败么?
清哥听不懂她说的是什么,安静的躺在她身边。
*
刚到清早,安然和洛尘就起来了,在外面各自玩的乐乎。
昨儿林殊找来的丫头和厨娘,甚是拘谨,干活十分利索。
只是这厨娘遇到了些麻烦,因为不知这主子是什么口味,便想多做一些口味的饭菜,奈何家中没米和杂物,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饭也是做不成的。
左右没瞧见管事的人,正想去问安然,林殊从前边那处走来。
“有什么事,瞧你犹豫不定。”
“哎呀,可是找到你了,我正想做早饭,却没找到米面等物,一些时令蔬菜也没有。”
“是我的失误,你且拿着这些前去街市上采买,照着大家大户那般的标准来做,必须得精致了。”
林殊不仅能押镖走货,还能持家管事,倒是不错。
小娘子在门内,隔着窗子瞧见,轻笑。
顾南城起身,身上还带着慵懒,也是只有在小娘子面前才能这般慵懒散漫。
“瞧你在笑什么,外面是有什么好笑的事情,每日便想让你多睡一些,每次你都醒的比我还早。”
“我睡的时辰刚刚好,不喜欢多眠,多睡的话会让人更加倦怠精神不济。”
“你怎么又知道了。”
“这个是你家二姑娘告诉我的,安然说的话你还不信了么?”小娘子调笑说他。
他满脸眷宠,抱着怀中的人像是拥有了整个世界般满足。
“等夏天的事情处好了,咱们便回去,我还是想戈壁滩那处温馨岛的小家,京城虽是繁华,生活在这处人心也是累。”
“你说的是。眼前最为重要的是,三日后怕是要去公主那处,尚且不知准备什么物品才不失礼。”
不曾做过这般事情,关于这种你来我往的事,子墨根本不拿手。
顾南城隐隐能猜到,林子晴可能会帮子墨准备好,但又不确定,还是做两手准备吧!
夏天因为忙的事情多,并未在家中久呆,似乎也呆不住。
——
恍然三日后。
驸马爷喜得麟儿,实属不易。
不见是京城的贵圈都有人借此机会上门祝贺,连那宫廷之中不常出面的贵妃娘娘也来了一位。
只是,人尤为尊贵并不是谁都能见到的。
天色刚亮,林子晴就派人前来接子墨过去,顾南城并未过去,因为身份特殊,不是权贵、又无身份,只是一介平民。
洛尘可怜在家里陪着他,安然随子墨一同过去,这是顾南城要求的,他觉着安然在身边等挡住一些什么。
子墨面色一如十几年少女模样,旁人瞧见还以为是谁家未出阁的姑娘,若是有安然在身边喊娘,让那有些之人也不敢妄为。
夏天是要过去,但不与小娘子一起,她是以男子的身份与高陵、高湛一同过去。
林子晴身份尊贵,是堂堂侯府夫人,身子两子都是一表人才,未娶嫡妻,可不知这权贵圈儿里的香饽饽。
再看子墨和安然这处就显得有些清净了。
娘俩坐在一起,安然软软的小手夹菜放到子墨面前。
“娘,我刚尝了一下,这里的饭菜倒是合口,你吃吃看。”
“好。”这孩子倒是淡定的很,眼眸低垂,只顾着眼前的饭菜,浑然不瞧外面的明争暗斗,相互奉承。
子墨听了一会儿,觉着无趣,本以为来参加这公主的弥月能见到公主,可是多想了,公主是何等尊贵的人,又加上现在未出月子岂能只他们随意见到的。
因为不熟这里,便不敢随意走动,只好安分的坐在远处。
来的时候,夏天本是说让两个丫头跟着,子墨觉着,刚买来的丫头不太熟悉,不知秉性,若是因为不懂规矩而得罪了人那就不好了,便没让跟着。
林子晴身边跟着三人,两个丫头一个默默,因为抱着高媛,倒是忙的厉害,顾不上子墨这边。
莲香时而往这边看了几眼,瞧安然和小娘子这对母女倒是安分守己,只顾吃饭,也是说了,不懂人情世故。
也不想着在这处,趁着机会多攀交几个权贵夫人,也好为安然小姐谋得一份好的婚事不是。
那边热闹,这边安静
也有不愿与那些权贵夫人交谈的人,偏是小娘子不喜的楚氏,她也是安分,和身边一位年岁相当的夫人,两人坐在一起,鼻子眼睛各种瞧不对头。
本是不想理会,却见有人过来。
子墨抬眸以为是楚氏。
她和楚素娥倒是没什么过节仇恨,就是看不顺眼,不喜她身上那股子狐媚味儿,骚气!
“你身边坐着娃娃倒是长得精致,是你家几姑娘啊?”
前来之人不是楚氏,而另外一人,面容姣好,笑若桃花,细腰丰胸,虽是妩媚却显得端庄。宝蓝色长衫更显身材纤细修长,这女子长的高。丹凤眼微微上挑,琥珀色瞳孔,竟是异域风情的人儿。
是个外族人!
子墨轻笑回答,“是我家二姑娘。”
“你是哪位大臣家的夫人,怎么没见过你。”没见过,又长的这般精致好看,年轻却沉稳得体。
一张巴掌大的脸,头发梳成夫人最是普通的发髻,清雅的水色衣衫,掐腰长裙,不是她们身上穿的这般的富贵雍容,却显得小家碧玉般清和素雅。
倒不知是谁家的姑娘了。
“我夫婿不在朝为官,之前是与公主有些缘分,便有幸被邀请过来了。还不知你是谁家夫人?”子墨起身,处于礼节性而已。
“罗府大夫人,瞧见没有,前面那位是我们罗府的二夫人,一同过来的。”女子轻笑,语气满是苦涩,转瞬即逝,
子墨还没看清,她便又笑了起来。
像是一直时刻用笑意伪装的女子,活的也是可怜。
子墨邀她坐下一同说话,原本并未过来的楚素娥瞧见小娘子这边传来轻微笑声,终是坐不住了。
起身面色骄傲张狂,伸手扶着身边婢女,走的似那风吹弱柳,婀娜生艳。
身边婢女不再是原本心思不轨的小叶,是个面生的。
富贵人家的心思,谁瞧的懂。
见不惯旁人过的好,笑的开心。
突兀出来那么个人,罗大夫人起身,“我也是该走了,就是挺喜欢你家这姑娘,瞧着是个精细的。”
子墨轻笑,实在是不知如何接话,她也不想接任何话,省的又要说一通。
听着罗府大夫人的话,像是瞧上安然似的,她可不愿让安然嫁到京城,再说,眼前又是罗府。
小娘子不知上次刺伤她的便是罗修手下的人,只是顾南城随意找了理由搪塞过去的,她不知道罢了!
其实了,顾家和罗家,那是有仇的。
“再是精细也比不上你家那傻儿子不是,姐姐莫在这里替你家那傻儿子找媳妇了,我瞧着也是找不到的。”楚素娥张口嚣张说道,一点不顾及同是罗府夫人,何必相残相杀的局面。
“你、妹妹这话说的,轩儿只是还未长的,等再大一些就好了,他喊你一声二娘,何必这样说他。”女子手指扣在掌心,死死的压制住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