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推开窗子瞧着外面,几乎看不到绿色植物。
在她探头往外瞧的时候,突然伸出一双手把窗子关上。
夏天转头看向那人,罗修,还真是阴魂不散,她还想,这几日不见罗修过来,他说不定在外面死掉了呢!
可惜,上天不帮她一把!
罗修一双眼睛落在夏天身上,带着赤裸毫无掩饰的欲望。
这个姑娘,果真是个奇物。
之前男子装扮已显得非凡,现在女子装扮,格外妖娆动人。
巴掌大的鹅蛋脸,眉清目秀带着冷肃,眼睛圆大眉梢含情,嘴巴温润带着芳泽,让人很像沉溺其中。
脖颈优美,似是长颈白天鹅!
“夏天,果真是个尤物一般的存在,让我几日不见就这般魂不守舍。”
“别碰我。你妻妾成群还不够么,为何偏要禁锢我在此处。”夏天冷淡问道。
“满园群芳,不如一处花香。遇到你我才觉着是上天的恩赐,既然听了我的话,开始穿女装,也吃下饭菜,为何不愿意跟着我。你知道,在男女之情上,我一秉持着你情我愿不喜强迫而来,除非是迫不得已。”
自以为是情圣么?说的这般好听。
夏天轻哼不屑,“嘴上说着你情我愿,不会强迫,实际上呢,你这本就是私自囚禁之举。”
“你是例外。”
她宁愿不做这个例外。
门外站着的婢女唯唯诺诺,不知是进还是退。
夏天想老靠近那婢女寻得一处安全,却被罗修瞧出了心思,伸手拉住夏天的胳膊,带入怀中。
强迫抱在怀里。
“我不愿再等你下去。”他控制欲很强,之前一直容忍是他还有一些心疼,现在、像是根本没必要。
这个女人,兴许是睡了之后才能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
罗修动了是男人都会懂的心思。
夏天低声大喊,却被罗修捂住嘴巴,“你安静点,不许大声喊叫,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会不会用布塞住你的嘴巴。”
夏天眼睛瞪大,得到一些间歇,立刻呼救,“救我,帮帮我。”
夏天的呼救成功的引来了那小婢女的注意,她惊恐又不敢靠近。
但看着夏天被扛着捂住嘴巴,浑身吓的更是厉害,想像筛豆子一下颤抖不停。
罗修瞧见那婢女,厉声低喊,“滚出去,你别忘记你的舌头是谁割掉的,上次惹事,我只是把你的舌头割掉给了狗,这次,可要好好想想了,你自救无门还想帮她?”
夏天惊恐的看向罗修,原来真的是他割掉那人舌头的,她记得上次,就是因为她拒绝吃饭,后来这个照顾她的婢女被拉走,回来之后满腔是血。
而夏天在那次之后才开始好生吃饭的。
她不想让其他人因为她而受到惩罚,割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下的下去手的。
婢女站在门外,顺手把房门关上。
门内,是夏天和罗修。
一个可以当夏天爹爹的中年男人,一个让人觉着恐怖的男人。
…
清哥和林殊商谈额结果。
夜晚,清哥趁着天黑先入罗府,林殊带人在墙外候着,等到清哥的消息,林殊一举进入罗府之中,拯救夏天。
林殊以,不能让商队的人白白死在罗府的理由,不许清哥带人入罗府。
清哥,只能一人进入。
夜色很深正好充当他的保护色,从外面进入墙内,清哥仔细的瞧着眼前的路,他从这里试探过几次,倒是熟悉一些。
今儿的宅院显得格外安静,越是这样,清哥心中越是难以平静。
靠近墙角花枝下面,听到有人从前面路过。
“你们快点,大人被伤着了,必须找大夫,记住不能被人知晓,谁也不许传出去。”中年男子的声音,带着着急些微的混乱。
“管家,到底是什么事,现在去找御医可是能请来啊?”年轻小厮的询问声音。
“别问那么多,先去请,一道儿找了城中大夫的门,听闻那后街的薛大夫不错,你也去瞧了他的门过来。”
“是,小人现在就去,后街的那个应该是薛颂薛大夫吧。”小厮低声咕哝一声,立刻走了出去。
清哥从暗处走出来,紧随前面的人。
刚才是三个人路过,现在又有一人离开,前面这才剩了两人,清哥步子放的很轻。
之前进入的时候,并未瞧见罗府的人,今天倒是运气好,能看到罗府的人,他索性便跟着走上前。
他们口中说的大人应该就是罗修了吧!
兜兜转转过了两圈,从刚才的宅院到偏辟的后院,接着还要过一个抄手走廊,这才到了目的地。
清哥隐身在暗处,瞧着那管家和前面掌灯的婢女走入里面。
他靠在外面偷听。
“大人,您这是何必,不过是个女人,何须用的上您这样的。”管家似是苦口婆心的说道。
“你不懂。先帮我把血止住,不用请大夫来。”
“刚才似是听到说是伤着身体,还是需要请御医来查看一番比较稳妥。这才刚把学子的试卷批改完,圣上才刚下旨称赞咱们大人一番,这、”
大人也是极为任性,刚烈的女子碰不得,这是人人知晓的,为何还要金屋藏娇放在这里养着。
好吃好喝的伺候这也养不热的人,要来作何。
罗修的大腿内侧被伤的直流血,地板上也撒了许多,他却浑然不在意,瞧着缩在床上的女子,像是痴傻一般,眼睛不转。
罗修低声道,“越是抗衡的女子越是有味道,找了大夫过来也顺便给她看看,刚才,我吃痛没忍住打了她两巴掌,脸颊肯定肿了。”
“大人还是心善,都伤的这般严重了,还护着那女子。”
“你不知,这女子是他的姑娘。”
052 清哥你要撑住
万箭齐发倒是没有这么夸张,但箭如雨下倒是真的。
清哥背后是烧入火山火海的房间,前面是罗修那让人恶心的小人。
明知现在是飞蛾扑火,他还想一搏胜负。
若是他能伤及罗修性命,即使落得半条命也足够。
罗修和那管家都没想到清哥会明目张胆的往前送死。
大手挥动落下,弓箭准备齐发。
他左右顾及躲闪,却没预料到背后一箭正中胸膛穿过。
“活捉…。”
…
从黑夜到白天,夏天不是如何熬过来的,约莫清晨那时,林殊端了东西进来。
“可是找到清哥了?”
“出去的人还没回来,少东家你先吃点东西,从昨天晚上回来到现在你可是一直没休息呢。”
昨天晚上是他抱着少东家回来的,看到她那身凄楚可怜的模样,林殊觉着他心揪揪的疼。
一直意气风发的少东家何曾有这样落魄的时候。
夏天不知林殊的想法,低声道,“我不吃,你端下去吧,立刻去派人找昨天晚上找清哥的那帮子人,必须找到。”
“少东家,那个不是清哥,是温情,你莫不是也糊涂了,他不过是长的和清哥像而已,难道少东家被他蒙蔽了眼睛,相信他是清哥。清哥明明已经去世了,都过小半年的时间了。”
“我知道,你下去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夏天没了刚才的精神。
林殊的话她岂能不知,只是、心中已经把他当成了清哥。
端来的饭菜林殊并没端走,“少东家你先休息,饭菜我放这里你记得吃,他我会让人好好找的,肯定能找到。”
夏天现在所在的地方是顾家商队居住的小宅院,虽然夏天不经常在这里却给她留有房间备用。
一整天的时间,夏天都在这处,门紧闭不出,双手抱着身子坐在床上,任由头发散落,谁也不知她在想什么。
好几日没见夏天表妹了,晚饭时刻,高陵坐在椅子上,手中抱着高媛。
“这几日怎么不见夏天表妹过了。”想见到夏天也只能在林子晴后宅处,高陵谨遵规矩,并不会亲自单独去见夏天。
“我也是两三日没瞧见了她了,听茯苓说了句,像是在外面谈了一笔生意,兴许是忙起来了。”
“又谈成了生意,这夏天表妹倒是极为厉害的女子。”高陵听到夏天出去谈生意,手顿了下。
他喜欢这夏天表妹,却不爱她总是不顾家的出门谈生意,毕竟谈生意总司和男子打交道。
想着这次,不知她去见了谁,上次是他出面邀了石万三,这次夏天如实见石万三的话,怕不是那么容易,应该不是和石万三谈的生意,不知又是哪个陌生的人。
林子晴瞧着高陵,“你的那些心思趁早收起来,不能的事情从一开始就不要有。”
“母亲说的是,我知道自己的责任。”他这辈子怕是不能为自己谋得一份感情。
他的婚事早就定好,容不得他反驳不要。但、一想到对方是圆是扁、是长是短他都不知,觉着有些胸闷不爽。
之前倒是并没感觉,娶谁都一样,但现在,却觉着若是能得一人心白首到老自是极好。
偏生他没那个好命啊!
呆了一会儿,还没吃饭高陵就离开,林子晴留他吃过饭再走,他说还有事情要处理。
高珩之从外面进来的时候高陵正要离开,父子点头,高陵喊了声父亲问了声好。
“怎么老大走的时候脸色瞧着不对,你又说道他了。”高珩之坐下,抱起高媛让她站在腿上。
“倒也没说他,只是提点了那么一句。这三天两头的过来,不是看我今儿才说了出来,是过来这里问夏天的行踪,我便说:不该想的事情趁早断了那念头。他兴许是听了不高兴了吧!”
林子晴变得越发温和了,从生高媛之后,她瞧着比之前多了几分仁爱、宽容,更是不愿和后宅的女人扯闲,连平日里请安摆规矩的事都免了。
“他的婚事也该提了,明年开春抽了时间便找几家姑娘到家里聚聚,身家地位都要极好,不可含糊。老大将来可是要接手侯府事务,朝堂之上也备受称赞,比我这一节莽夫混的好。”
“我之前一直瞧着夏天不错,偏生是你瞧不上我妹妹家,他们家是做生意并无权势,可这夏天能耐大的很。一个姑娘家能从戈壁滩偏远的地方到京城这做生意,岂能弱了?”
林子晴还是希望能如了高陵的心思,毕竟,夏天也是她亲侄女,跟在身边也是极好。
倒都是喜欢侄女给自己当儿媳妇的,亲上加亲!
“不能当嫡妻,等高陵成婚之后,若还是喜欢便抬进门来。”
“那就算了,我那妹妹也是不会同意,她待夏天这般看重。”林子晴摇头不赞同。
说明白一些,夏天除了出身不是名门望族,顾家将来在朝政上不能协助高陵,其他的哪一点差了?
她深知高珩之门第看的重。心想,这种话她今后再也不会提了。
高陵那边的心思也打消了吧,夏天是绝对不会进入侯府做小。
即使有她这个亲姨母在,自然能护着夏天比嫡妻过的还好,高陵又是喜欢,入了侯府也断然不会被人欺负,纵然如此,林子晴也不愿告诉高陵。
“顾家说到底不过是个农户商人,倒是可惜了,若是之前他能在京城好生为官,依照他的实力肯定比现在的罗修还要厉害几分,倒是真的可惜了。”
林子晴听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你道说的是谁?”
“是你那妹夫,之前曾在朝堂为官,做了几次大事。全国兴修水利、大肆开班学府,岭南瘟疫控制,这些策略都是出自他想他做。”
“事情是听过,人却不知是南城做的。你也可以提拔他一下,现在为官也正是好时机啊!”林子晴倒是不知了,原来顾南城还有这般厉害的时候。
兴修水利、控制瘟疫、开班学府,这都是为国为民所做的大事情。
“我何曾不想帮他,之前念及你说,你年轻的时候林家出事,埋怨我了一辈子。你那三个弟弟一个幺妹,生死未卜一晃几十年没找到,我是有心想帮你,但那个时候林氏一族刚抄家,我确实有不想惹麻烦而置之不理。
现在有幸找到你那妹妹,我便想帮衬他们一把,奈何你那妹夫,是个不上进的,任由我派人如何说,他便不愿入朝为官,甘愿做那一介农夫。”
“说来作何,那都是多少年的事了。倒是庆幸找到了墨儿,那三个弟弟,怕是早就被折磨而没了。
我那三个弟弟都是学识极高,天赋异禀,早先就请了私塾师父,我父亲也说,等我家三个好儿郎入朝为官,定是栋梁之才。可惜,还是受了小人之害。”
林子晴想到那时,三个半大年纪的弟弟,若是现在还活着也是到了中年时刻,儿女成群了吧!
高珩之抓住林子晴的手,予以安慰,“这几年我便开始找了,倒是不曾在那年发放边疆的名单中看到你那三个弟弟的名字,现在、兴许是生死未卜,不能确定就真的没了。”
“你说的可是真的?”林子晴眼神惊讶,像是突然有了力气,她那三个弟弟真的还活着、?
“我也说了,不确定。先别抱太大希望。”
也是,都几十年过去了,哪能这般容易找的到!
这夜,高珩之在林子晴这般留宿,倒是不敢乱来,夫妻两人抱着高媛睡了一夜。
夜色深沉,天气猛地就这般冷了下来,若是怕冷的人,这身体里的血液怕都要动成块不作流通。
夏天趴在床上瞧着那昏迷不醒的人,眼泪收住不留一滴。
林殊等人在外面候着,等了许久,不见里面有任何反应,他们在外面冻的着实厉害。
“头儿,你过去看看,那温情小子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抬回来的时候他前后受了三支箭,还有一支在正中心。”
“你们都回去休息,这事儿谁也不许乱说。”林殊厉声说道。
真是没想到这温情小子还能被找到回来,只是、生死?不知能否醒来了!
他倒是真的担心了温情一些,毕竟是温情入了狼穴把少东家救出来的。
林殊站在门外,低声问道,“少东家,里面情况可还好?”
“不好,林殊你先去休息,明日清早,去找最好的大夫过来,一定要是最好的。”她再三嘱咐。
“是,林殊听少东家的话去休息,那少东家你先把这饭菜吃了,今晚你肯定睡不着,若是不吃饭如何守到他醒来。”
他是瞧出来了,少东家也是动了心。
心中再是吃味却不表现出来,不管是温情还是清哥,只要少东家喜欢那就好了,他也不去计较。
林殊知道夏天的固执,不再多说,没敢多呆,低声说完把门带上便走了。
希望温情早些醒来,这样少东家就不会担心他而这般憔悴不堪了。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包扎好的伤口血迹已经溢出,身下的被子也到了血渍,感觉生命就在眼前消失。
林殊走开之后,夏天终是控制不怕,趴在清哥身上低声压抑的哭泣起来。
她也是委屈极了,十三四岁正是豆蔻好年华,从家乡来到京城打拼,清白被损,还是个世仇老男人。
而她全心依赖的清哥,又重伤在床。
这些事全都压在了一个花骨朵年纪的姑娘身上,倒真的是承担不住了。
夏天摸掉眼泪,侧身躺在床上,拿起清哥的手放在胸口。
身边之人,似是不舒服的想抽回手却没敢乱动,直觉手掌之处温温软软的,有些贪恋。
清晨不起早,夏天这房间的门紧闭,如昨天一般。
“你们几人先去铺子搬弄货物,生意还是要做。”
“少东家这边的事…。”关心夏天和清哥的人还是有。
“我去找大夫过来,你们快去商铺。”
林殊还记得找最好的大夫,最好的大夫在何处?
…
林殊出门,正在想要不要先买一些东西拿回去给少东家当早饭,本是往前走的,正好转了弯去到一侧的铺子里买了包子和粥。
“你这粥给我多装一些,等会我出来的时候顺道给你送回来就好了。”
粥用食罐装着不撒不凉,倒是正好合适。
门外少年经门口而过。
“杨兄,不如我们先吃早饭再找房子,你可这大清早的咱们也没吃。”
“先等等吧,我们先找到住处再来吃早饭,总归这家早餐铺子不会离开不是”少年固执,说着往前走。
手中拿了一张纸,上面是他们租赁的房子位置,找了许久却没找到,莫不是被骗了才好。
梁文生瞧着他们,“这房子我只住半月,年前我得回家去了,你看这钱如何收给我算清楚好了,咱们都不是那富贵人家出来的,自然不能亏了谁。”
“先不急,我瞧着应该是这处,再往里走走就是了。”小逸说着,在前面找寻。
这些时日下来,他不停的帮人搬货、写家书也赚了一些钱,生活起居全是用的这个。而罗郎给的那个钱袋他是带在身上却没用,不到迫不得已,他不会乱用罗郎的钱。
从罗郎给他钱的这个事上,他倒是清楚了一点,罗郎虽是人坏但对他却没那么坏,兴许是那几分浅薄的同窗情谊罢了!
顺着巷弄往前,三人一同过去。
小逸不愿找朝中大臣家借住,推辞了好几个人,而梁文生和孙毅,则是因为名身无过甚突出,并无有人愿意让他们入府借住。
而邀小逸入府借住的都是家中正有闺阁代嫁女子,怕是心思也不正。
小逸满心想着考取功名之后,去向顾家提亲,怎会答应做了别人家的赘婿。
自然是宁守初心、不做随波。
林殊后面走,前面三人从门口过去,因为奇怪便多看了一眼。
和林殊一同出门的人已经带了大夫回来。
“头儿你瞧什么呢,我这找了城中仅次于御医之下最好的大夫。”
“没看啥。找了大夫赶紧带进来,快些请进来。”林殊转身入了宅院。
身板的大夫瞧着眼前的地方觉着熟悉,“这地方可是你们住的?”
“是啊。大夫别问那么多了,快些进去吧,咱们这儿需要您的救助。”
这地方是侯府的,之前他曾在这里居住过,薛颂瞧着眼前的宅院和那院子里的几人,眼眸疑惑更多。
入了门内,林殊瞧开了门。
“少东家你起来了么,咱们找了大夫过来,是京城最好的大夫。”
“起来了,让大夫进来吧。”清哥身上帮的纱布已经被血湿透。
“那就有劳大夫过去里面瞧瞧,这病者伤的太严重。”
“什么伤的?”薛颂面色如常,既然是被当成大夫请来的,他自然是想救助那伤者。
“银制箭头的弓箭所伤,那箭头瞧着变黑,是否带毒?”夏天张口问道。
从外面进来之人,瞧着眼前年轻人,一眼便认出来了。
“夏天?”
“嗯。”夏天这才从清哥身上收起眼神看向这边。
“薛大夫,您怎生在这处,没想到竟然是请到您了,这下清哥应该是得救了。”
“清哥?”薛颂惊讶,那小子算是他半个徒弟,当初体内的毒已经把他的身体消耗殆尽,还能坚持活到现在,真是实属难得。
“薛大夫先帮忙看看,事情的详细我待会儿再和您细说。”
夏天着急,清哥昏迷一夜不醒,身上的血迹却没得到很好的控制,真怕会失血过多。
薛颂入前,大量少年,瞧他长的和之前有些不同,应该是身子骨张开的缘故。
把脉之后,这体内的毒素也消失的毫无踪影,倒是奇怪了。
“先帮他把身上的衣服和纱布解掉,我的先帮他清理伤口再上药止血。”
薛颂说着,转身去拿药箱,准备就绪。
053 那小子命真大
夏天上前帮忙,跪在床上帮清哥解开身上纱布。
林殊站在旁边瞧着,“少东家,不如我来帮忙,这个事儿我力气大。”林殊主要是不想让夏天去帮清哥脱衣服。
“不用,我来就好。”清哥为她受伤,再说,夏天也情愿这般照顾清哥。
林殊不愿走开,却又不想见到夏天这般帮一个男人脱衣瞧见他的裸体。
薛颂眼中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伤患病重。
“你过来坐在这里,伸手抱住他的上身,靠在你身上,我先从前面帮他上药。”
夏天点头坐在床上,让赤裸上身的清哥靠在她胸膛,伸手扶住他的胳膊。
这长了清哥的脸的男子,身体却不是清哥的。
清哥身材偏瘦,温情的身体显得有些壮、魁梧、年轻的身体张弛有力。
薛颂前面擦药虽是感到奇怪,却没多问。
奈何清哥身上伤痕太多,耗费大半天的时间才勉强帮他擦拭好身上的血迹。
上药包扎之后,薛颂和夏天出门,站在门旁说了些话。
“你来京城夫人这边应该知道吧,出了事怎生不向夫人求助,她的能力帮你绰绰有余。”
“没曾多想,能在姨母旁侧寻求一处安稳便好,生意场的事太过于纷杂,姨母是侯府夫人,倒不能随意插手,怕落人话柄。”
夏天想的到真是周到,因为帮林子晴想的多,倒更是不愿去麻烦她了!
听到夏天的想法,薛颂倒是感到奇怪了,这姑娘年纪虽小,想的事情倒是不少。
确实如此,林子晴是夏天姨母却也是侯府夫人,若是因为这些小事而去找林子晴求助,她倒是帮还是不帮。
处于亲情,她得帮!
但在京城这处,高珩之和罗修、宋贺三方相起冲突最为敏感之际,林子晴也不好出手。
薛颂背起药箱,跨出一步,“你也别送了,回去吧,那小子命大不会有事的,好生照顾着,不出三日便能清醒。”
夏天点头应道,“多谢薛大夫,好在这次是遇到您了,不然、真是不敢想象。”
“不必客气。在戈壁滩我那徒儿可是过的如何了?”薛颂额外问了一句。
“一切都好,许良医术和薛大夫一样精湛无比。”关于许良,夏天知道的也不多,只能面子上说了一句好罢了!
薛颂点头,“还是提点你一句,这里是京城,有些关系,该是利用还是要用的。你还是太小不够圆滑,多长点心思。”
薛颂的话不无道理,夏天自然记在心中。
时年冬至,家家户户在严寒中烧灶包饺子,阵阵烟雾之气笼罩整个小村庄。
冬至期间,顾家在镇上的生意越发好了,除了宋家堡那批红酒挣了一笔钱,还有冯老三带走了一大批的干货。
莲香肚子也微微显怀,南鑫瞧着心疼,又不舍得放下铺子里的生意,顾南城瞧着他们是新婚夫妻,便自个拦了下来。
这次年关之前都是他在忙碌。
好在宅院中有青梅、青竹庞嬷嬷在,她们三人在厨房包饺子,小娘子在屋里瞧着安然,同她一起描绘画册,上面画的不是别人正是男子装束的夏天。
“娘你看看,我画的是不是很像姐姐,这都好久了,还不见姐姐回来,过年了姐姐也不回来么?”安然低首,挺立的鼻翼瞧着更是紧俏。
小娘子伸手抓了安然的手,似是带着紧张和担心,抱住安然,搂在怀里。
“我也是担心,你姐姐心思大了,一些事情有了自己的注意,我倒是宁愿她像你这般单纯不想太多,有爹爹和娘在,何须让你们这般操劳。”她抱着的是安然,低声喊的却是夏天。
安然秀气的眉头皱起,“娘,你很想姐姐对么,回头告诉爹爹,让他帮我们把姐姐找来就好了。”
“不要告诉爹爹我说的话,你爹爹现在也是忙的厉害,都三日未曾安稳睡过觉了,姐姐的事,我和你说说,但是安然可不许告诉爹爹。”
小娘子的话说的细声细语,温柔绵绵。
门外的男人听到之后,并未进去。
子墨在担心他,他又何尝不是。
夏天来信,说今年不会回去,他并未多说,只言:照顾好自己!
夏天不回来像是意料之中,还是担心里面的小娘子若是知晓了,心中肯定难受。
安然小脑袋转不过来了,爹爹说,不要在娘面前说起姐姐,娘又说,不要在爹爹面前说起姐姐。
她倒是奇怪了,明明都很想姐姐,为何却不说呢。
整个顾家只有小儿洛尘,童稚单纯,整日与狗儿玩耍,弄了一身脏便去找两个丫头帮他换下,倒是在小娘子面前不敢太吵太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