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踏出了第一步,她想继续往前走,想活的更潇洒肆意一般,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如此才不会辜负了她重生后的日子。
若是还想重生前一样闷头闷闹的做事,死和自己磕着,她想自己肯定会很累,不想再成为前世的操劳受累的阿楚,她只得改变自己,改变的心性,去学着享受眼前的生活。
她坐在门外,胳膊支撑着桌子上,瞧着远方的山黛,眼神迷离。
宋临辞与孔鲤生、李赫、程真、等人过来,手中各自提着东西,齐刷刷的走来了。
研磨药粉的唐言桦小声提醒了她,“阿姐,你发什么呆呢。”
“嗯~,没什么。”她说着抬头,看到路口那边的几人,正往这边走来,随即起身,笑道,“不过是让你们来吃顿饭,怎么还带东西来了。”
她好笑的看着对面的人,你能想象得到那种,几个大男人,人手提着一筐子的蔬菜,齐刷刷的走来,当属宋临辞为首,他还提了一筐子带着绿色缨子的胡萝卜,瞧着极为喜庆。
“听阿楚姑娘让我们来吃饭,我问将军,我们要不要带什么东西,他说,必须得带。但我们几个又来不及准备,就各自准备一筐子的蔬菜,阿楚姑娘,莫不是嫌弃我们了吧?”李赫提着一筐子的青豆角,笑的十分灿烂。
“不嫌弃,正好拿到厨房,用你们的食材做给你们吃。”
宋临辞楞了下,提着东西走近,沉声道,“我不是兔子,不吃胡萝卜。”
阿楚轻笑问他,“那你想吃什么?”
她问完,宋临辞抬头低眉坏笑了下,并未说什么。把东西让孔鲤生一起送到了厨房里,他坐在阿楚跟前,正儿八经的道,“你之前养的兔子,我觉着繁殖速度挺快的,哪里买的种苗?我想要四五十只。”
“兔子啊,成,回头我帮你张罗。”
“不用你跑,只管告诉我地方,我让人去抓。”
“自然是村子里了,还在之前的木屋那处,你几时过去?我和你一起。”她询问宋临辞的意思。
“太累了,通道又难走,你就别跟着折腾了,在家里闲着吧。”宋临辞道。
孙策与程真、李赫瞧见他们夫妻在一起,便去了唐言毅武馆那处。
唐言毅看到了李赫,笑着喊道,“李哥,你上来,咱们比拼比拼如何?”
“你是个孩子,我与你打,赢了胜之不武,输了,又丢面子,我不打。”李赫摆手拒绝。
“你太没胆量了,我们简单的比试,我这擂台搭建好后,还没来过一个人。”唐言毅站在上方道。
孙策指着擂台上爬着的擎之笑着道,“那上面可不是有个小的在跟前,你与他比试好了。”
孙策说完引的众人哈哈大笑,唐言毅提起小包子擎之,丢给了唐言倾,“倾哥儿,快抱走他,我这擂台要开始比武了。”
“你仔细点,别摔了他。”
被丢到唐言倾怀里的小包子,还张口呵呵笑着,根本不举着危险,反而是觉着很好玩。
就在唐言倾接住小包子擎之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两个黑衣人,目标直接攻击唐言倾,刀剑无眼,直接往身上戳。
唐言倾本就不会功夫,他又抱着孩子,闪躲不过,程真与李赫又离他有些远,电闪雷鸣之时,唐言毅猛地一个跳跃,直接从擂台上飞跃下来,一觉踹开那两人,双脚两个方向旋转,挡住黑衣人的阻挠。
与此同时,推开唐言倾,唐言毅飞身而上,与两个黑衣人周旋。
立刻与程真看到此情形,沉声怒吼,“哪里来的宵小之辈,竟然敢白日刺杀。”
李赫也大喊一声,“倾哥儿你带着小少爷快闪开。”
程真与李赫、唐言毅三人围杀那两人,瞧见时机,唐言毅拿起擂台上刚准备的长枪,直接挑了一个黑衣人的面纱。
“是个女人…。”唐言毅轻哼。
这时唐言倾隐隐知道是谁了?他没说话,只等程真与李赫,用武器拿下那两个黑衣人。
“倾哥儿,你与他们有仇?”程真问。
“他们是长平公主的暗卫,我倒是不知,我与你们哪里有仇让你们想致我于死地?”唐言倾沉着压制怒气,他没想到,他不过是在拒绝了长平公主之后,说会安排让她回临安城,她竟然对自己起了杀意。
“哼,你本就该杀,谁教你让公主伤心流泪,这几日,她在客栈愁绪满脸,终日以泪洗面,全是你害的,在没遇到你之前,长平公主比这个时候开心多了。”说话的是个女性,是长平公主暗卫之一,黑风。
另外一个是黑煞,黑风的哥哥,他看向唐言倾道,“这件事和公主无关,殿下不知道我们刺杀你这件事。”
“她现在在何处?”唐言倾怒声问,这件事,他会找宋暖阳说清楚。
身为一个公主,竟然连这点度量都没有,真不怕给皇室丢脸。
“公主在如意客栈内。”黑风有点被唐言倾吓到,没想到他温文尔雅的面容张口狠戾说话的时候,会有点恐怖。
唐言倾把孩子交代李赫手中,“李哥,你帮我照看一下擎之。”
“好,没问题。”李赫第一次抱孩子,软趴趴的小家伙在他怀里,有些不知所措。
而这边坐在对面的阿楚与唐言倾,正往这边张望。
宋临辞推了下她的胳膊,身边这女人出乎意料的震惊,竟然一点都不担心,儿子和两个弟弟都在那边,她还能坐在这里看了一场戏。
“不过去看看?身为长姐的你不担心倾哥儿?”
“那边有三个会功夫的人,用不着我担心,倒是你儿子,你自己不担心?”她反问宋临辞。
“既然是儿子,就要多经历一些事情。这种打打杀杀的事情,少见多怪。”他淡然十足,非常镇定。
“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倾哥儿和那长平公主,的确是个孽缘,感情之中,只要有一方没有那个意思,就成不了。”
“那我们俩呢,这是不是说明你对我是有这个意思的?”
当初他可是先看上她的。
那时候大冬天她衣衫褴褛的靠在他家门外,只看到她衣服下的洁白皓腕,他就断定这个女人是他宋临辞的媳妇了,事实证明,她的确值得他相救,一身肌肤赛雪白皙,成熟而又带着青涩的模样,让他看着心猿意马,还未成亲的时候,就想抱着她妄想做那鱼水之欢的事。
她满脸冷淡的抗拒着自己,却被他稀里糊涂的哄到了手中,渐渐的把那冰冷淡漠的女人化成了绕指柔,现在躺在他身上,当初多冷淡,现在就多热情。
宋临辞觉着,阿楚的这边变化全是他的功劳。
瞧他色眯眯的看着自己,阿楚就差甩一个大嘴巴子出去了,“你现在还有心情想这种事?”
“嗯~我什么时候都想,上战场杀敌的时候还想着,我要是活着回去,就做死你,不然不够本。”
“满脑子的污秽,赶紧起来,程大哥与孙先生过来了。”
阿楚起身,面色清和看着对面走来的人。
李赫到了跟前,把孩子送到阿楚怀中,“方才兴许是吓着他了吧,这会儿一直安安静静的也不吭声了。”
“没事,我抱着他好了,你们先过来做吧,稍后就开饭了。”
芍药那边的海产佳肴都快做好了。
孙策奇怪的看向阿楚,“令弟身上刚才发生的事,阿楚姑娘竟然不担心?”
“我担心有什么用处,情感纠纷,只能他们自己解决。方才捉住的两个人也别绑着了,吃过饭就放了他们吧。”到底是长平公主身边的人,该给的面子她给足,只想今后见面别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就好。
厨房里做好饭菜的百合再次出来,询了阿楚的意思。
准备了两桌子的菜,又让芍药弄了几坛子的酒水。
宋临辞等人几个爷们坐在外面吃饭喝酒,阿楚在厨房里带着百合与芍药吃,唐言毅还是担心唐言倾,没吃饭先去找了他。
正好他过去,唐言倾从那边回来。
“倾哥,事情解决了吗?”唐言毅问。
“嗯,阿姐让你来的?”
“不是,我自己来的,阿姐这会儿正带着擎之吃饭呢,她一直说,你的事需要自己解决,若是她插手的话,事情就变了味道。你知道,长平公主和宋姐夫。”
“嗯,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回去。我与公主身份不同,自然不会成为良配。”
“倾哥你到底喜欢长平公主吗?”唐言毅也不知道,怎生就问了这句话。
唐言倾没回答,往前走的更快。他怎么可能喜欢长平公主,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曾是要许配给宋姐夫的人…
只是想到这个他就烦躁的很,宋姐夫是阿姐的,她怎么能和宋姐夫成为一对,可,那是皇命,谁又能违抗的了。
唐言倾生了心事。
回去的时候虽是一切看着正常,也说了事情已经解决。
“长平公主那边如何了?”
“明日她会启程离开洛阳城回到临安城。”
“走的这么着急,倾哥儿,阿姐不想让你难过,你若是喜欢她,我定会帮你到底。”阿楚喂了小包子吃了一口肉,看向唐言倾道。
“阿姐,我和她不可能,我永远都不会喜欢她。”
“嗯,那明日让你姐夫派一对人马送他们回去。”
唐言倾仓促吃了一点东西,说要先回去看书,就先走了,唐言桦也说自己吃饱了,想回去。
阿楚瞧着他们,小桦定是想在倾哥儿跟前照顾他,她反正也吃饱了,交代了百合与芍药,收拾好厨房这边不必管宋临辞外面喝酒的爷们儿,直接回去就行了。
深夜,宋临辞是几时回去的她是不知晓,她正在空间里忙着数鸡蛋的时候,宋临辞推门进来,看到她坐在床上,床下边放着两篮子的鸡蛋。
“大晚上你不睡觉在做什么?”
“等你呐,刚才数了一下鸡蛋,明日我与你拿着去农田那边,找几只母鸡抱窝养一些鸡子来。”
“成,听你的。”宋临辞说完,脱下外衫,盯着她问,“擎之睡着了?”
“睡了,在婴儿床里。”
“那今日我们俩睡,擎之快五个月大了,也该出去睡了,每次弄的时候都不敢大动静怕吵醒他,上次我们做到一半,他睁着大眼睛瞪着我,当即被他吓的差点软了。”
“是你猴急,我说孩子刚睡,别乱来,你自己作的。”她好笑的说。
“我抱自己媳妇,哪里忍受的住。你不是男人不懂,男人很容易冲动,尤其是身下冲动。”他说着,抱着她亲了一口。
“冲动了?不如去外面冲个凉水澡,保管你立刻灭了火。”她起身,又去擎之那边小床上瞧了下,见他四肢打开,睡的呼呼的像只小猪仔,这就放心了。
还没等她多瞧一会儿,宋临辞抱着她撂倒了床上,伸手扯开床幔,自己猴急的扑了上去。
…
春色满满,一夜缠绵,时间最美妙的事,莫过于在男人和女人之间那点你侬我侬的情谊。
——
时年五月,端午节之际。
洛阳城北码头上举办当年第一次的赛龙舟之事,花灯满目摆放在码头的海面上,周围多是一些城内民众,舞狮头、踩高跷、商贩叫嚣买卖,异常热闹非凡。
阿楚与宋临辞也在人群之中,他们这次是出来玩的,自然没被人发现身份,唐氏三兄弟,只有小毅远处出来,便给了他钱让长栓跟着,只要没事就好,倒是不会拘着小毅不许他出去。
见外面之人多是会买上花灯放到手中,宋临辞侧耳,问向阿楚,“你想不想玩?”
“玩什么?”
“玩花灯。”
“不要了,没什么好玩的,对了,我们去前面看看,有画舫在,肯定是有人想在海面上耍。”她有些欣喜,此刻海面尽是花灯,倘若是他们站在画舫上面,看着周围的花灯,若置于花海之间,感觉甚是美妙。
阿楚本欲进去,却被宋临辞拉住,也就在这时,突然一人撞到了阿楚,阿楚只觉着肩膀上一阵刺痛,她转身去找,没发现可疑之人。
这会儿的天气亮如白昼,虽说能看到周围的人,却因为人多想找到是谁如大海捞针。
见阿楚愣在原地,宋临辞问了她下,“阿楚,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走吧。”感觉肩膀只是刺痛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感觉,她想应该没什么事,兴许只是被人撞了一下。
她与宋临辞沿着码头,又玩了一个多时辰。
宋临辞说要背着她回去,这才一碰她的身子。发现有些奇怪,他们俩之前是牵着手一起走,等宋临辞弯腰背她的时候,突然摸到一阵湿漉粘稠。
“阿楚,你受伤了?”他不确定的问。
“是吗?我没感觉到。”她只是肩膀有点点的疼,其实的并没有吧。
宋临辞抓着她站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双手从她肩膀往下碰触。刚到肩膀,立刻发现了疑端,肩膀上有血迹…
当下带着阿楚快速回去,派了人去唐言毅。
到家之后,站在灯光之下瞧着阿楚背后的血迹,宋临辞才发现他的失误有多大,血迹流出一滩,他竟然没发现,是他的失误。
阿楚看着宋临辞脱她衣服帮她上药,轻声道,“什么东西伤的你能看出来吗?”
“瞧不出来,根本找不到伤口。”宋临辞拿着用温水浸湿的棉布,擦拭她的肩膀,直接血迹一直有,擦拭完之后还有,但是却找不到伤口。
“一直出血却找不到伤口,只有一种武器能造成这样的伤。”阿楚思忖,心中也不确定,到底是谁对她下狠手,只是针对她还是想针对宋临辞?
“什么武器?”他竟然不知,世上还有这等奇怪的武器。
“冰魄针。”
“冰魄针?这个是皇室专用。”宋临辞知道这个东西,上一世他有幸见过一次,只是没想到,冰魄针会被人下在阿楚身上。
“你也知道啊。”
阿楚闻声,眼眸暗沉,莫非是宋暖阳对唐言倾求爱不成,对她所做?
但是一想,那么单纯的姑娘,倒是不至于下这般狠毒的手吧,这冰魄针的毒她是可以解,也幸得是有空间,但是若是一般人,肯定会受不了这么个折磨的法子,只是冰魄针的毒解了,但针得拔出来,这个她恐怕有点困难…
189 出海,阿楚做男装偷偷跟随
冰魄针,顾名思义,细针插入肌肤之内,会让一处的血迹一直流出不断,而一般的大夫根本找不到针眼,也就无法给中针的人拔出,只等两日血流不止后,身体中针的地方,几乎开始呈现出成片的如冰冻一般的状态,就是,骨肉坏死,那一块的肉将不能要,而且,坏死的骨肉会连续大面积的传染,人只觉着自己身体有病,却不知道这病是要如何治。
一般之人根本不知道,冰魄针的毒辣之处。
阿楚判断出是冰魄针后,当下真的无奈,她固然厉害也不能瞧见后背的伤口处,而现在,别说洛阳城就是整个大唐之中,能拔出冰魄针的,没有几个。
宋临辞看着她,眼眸瞪大,含着抑制不住的怒气,“冰魄针是皇室专用,肯定和长平公主脱不了干系,这件事我定要彻查到底。”
宋临辞是怀疑,上次长平公主身边的两个暗卫对唐言倾下狠手,没准就会对阿楚不善,这件事他肯定要追查清楚,阿楚不能这般无缘无故的就被伤着。
“事情会那么简单吗?长平公主他们已经被张子琪派人送走,他们走了将近十天,按照一般脚程,现在肯定出了渝州城那边地界,怎么可能会在洛阳城,还暗刺我?”阿楚想,事情没那么简单。
要是轻而易举被他们想到是长平公主的手下行刺的阿楚,那长平公主也太没脑子了。
宋临辞无奈的扶住她的肩膀,“现在你就别想是谁了,这件事交给我。你现在要做的是,如何帮你找出冰魄针,我虽是听说过却没见到冰魄针,也不知道如何帮你。”
“别担心,你去帮我找小桦进来,他也会医术,我想让他帮我看。”
阿楚当然是相信自己的亲弟弟了。
宋临辞听后,立刻出去,他去找唐言桦进来。
天色昏暗,虽是有蜡烛照亮,依旧显得房间里有些暗,夜晚当然比不得白天光亮,阿楚很想趁着这个时候去空间里找一下找出冰魄针的方法。
她刚动了下身子,门就被推开,唐言桦和宋临辞同时进来。
“阿姐,你中了冰魄针?”唐言桦走到跟前,当即问道。
“是啊,你对冰魄针也有了解?”阿楚反问他。
唐言桦摇摇头,“没,我第一次知道冰魄针,但是之前在书上看过,拔出冰魄针必须要有一种能放大东西的镜子,还要准备镊子。不然的话,我们人眼很难找出冰魄针,更别说取出来了。”
“放大镜?镊子?”阿楚轻声道。
这些东西她见过,在空间里。
她身边常年备着一套治病用的工具,是她从空间里拿出来的,里面的东西很齐全,但是那个放大镜她一直不知道有什么用处,就随手扔在空间里了。
“是啊,镊子我们有,但是放大镜不好找,我依稀记得,书上曾说,医圣扁鹊曾有一个,但世人多不曾见过。”唐言桦继续道。
宋临辞看向唐言桦,“照你这样说,若是没有放大镜的话,你阿姐身上的冰魄针就没办法取出来了?”
“用内功逼迫也可以,但是、阿姐没工夫啊。”
功夫?阿楚苦笑,早知道当初她从空间里拿出武功秘籍的时候自己先练一本了。
那时候她是嫌弃练功夫要吃很多苦头,加上自己本身又不情愿,就没想练,直接丢给了宋临辞和唐言毅二人。
若是知晓现在有用,她肯定会练。
阿楚抬头,满脸委屈的看向宋临辞,“你看我现在练功夫还有可能吗?”
“你想练等你好了我教你,但现在,你有伤在身,练哪门子的功夫啊。”他一举打破了她的遐想。
宋临辞看向唐言桦,“目前来说,看来只能先找放大镜了。”
唐言桦没说话却点点头,放大镜对于医用来说并没多大用处,但是针对细微的事情,却极为有用。
宋临辞安慰了下阿楚,随即走了出去,唐言桦留在阿楚身边陪着她。
“阿姐,你怎生这般不小心。”
听他担心又有些生怒的声音,阿楚也很无奈的道,“我是出去看了个花灯,这不是瞧着热闹就多玩了会儿,谁知道能这般倒霉啊。”
“阿姐别想那么多,我先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处,只能先好生休息着,希望宋姐夫能尽快找到放大镜。”唐言桦说话的间隙,提出一个药箱,里面各种东西都甚是齐全,纱布、药费、匕首、镊子等物。
阿楚暗想,现在只能如此,她先让小桦帮自己包扎,等她去空间里找了放大镜出来,再找个好由头说了放大镜的出处,只要不被大家发现是她拿出来的就好…
…
翌日中午,在床上趴了一晚上的阿楚终于醒来了,她看着眼前的宋临辞和同时出现在她面前的唐氏三兄弟。
“嗯,你们怎么都站在我床下,怎么了?”她刚醒,一脸睡意朦朦。
“你现在情况如何,身体可还疼的厉害?”宋临辞上前看着她问。
阿楚面色微红,靠在宋临辞身边,才小声的说,“睡了一晚上压的胸疼。”
他没忍住,差点笑了出来,站在一侧的唐氏三兄弟面色微红的看着他们亲昵。
当属唐言毅嘴巴最快了,“阿姐,你赶紧让小桦帮你看伤口吧,你不是要找什么放大镜,这不找到了。”唐言毅说着伸手举起一个巴掌大小的小镜子,下方带着一个木把子。
阿楚看着他,状似认真的问,“不是说东西很难找吗?这是从哪里找来的?”
“谁知道啊,今天出门遛狗在狗窝里发现的。”他继续道。
“兴许是猎犬无意间找到,以为是什么新奇的玩意儿,就衔到自己窝里玩呢。阿姐你别担心,我已经用酒精洗了一下,不用担心。”唐言桦在旁边解释说。
虽然这个解释听着有些荒诞,至少不会怀疑到她身上。
阿楚当然知道那东西,因为这是她晚上从空间里找到,放到狗窝里去的。她知道小毅每天早上都去遛狗,被头脑简单的小毅发现,倒是不会引人注意。
事情还真是照着她期望的方向发展,看来,大家都没发现吗。
阿楚面上如常,装的倒是很自然。但正是因为她并未表现出应该有的惊讶,让宋临辞有些怀疑。
但是他清楚的知道,现在先给阿楚治伤为主,也就没问。
最近这段时间,他总感觉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好像都和阿楚有关系。
这点他虽是怀疑,更多的却是信任,他对阿楚,比任何人都相信,他们是夫妻,是最亲密的人。
他没爹娘,她也没爹娘,世间只有他们二人才是最亲最近了。
唐言桦要帮阿楚处理伤口,肯定脱掉她肩胛处的衣服,宋临辞在跟前等着,唐言倾和唐言毅避嫌在外。
所幸会医术的是小桦,阿楚的弟弟,宋临辞才愿意让男人瞧阿楚的身体,但凡是别人,他可能会发狂,宁愿自己来做。
用了放大镜才在她细腻的肌肤中,找了大概一刻钟,才找到一支银色的针,唐言桦异常认真的用镊子取出来的时候,见针上面带着黑色的血丝。
“这针上有毒。”唐言桦仔细的看着上面的血丝,黑色的,肯定是有毒,而且还是剧毒。
“把针收拾好,放到盒子里给我留着。”阿楚轻声道。
毒倒是不怕,就怕这针在她体内永远取不出来。
其实身上的伤口并不算疼,只有她自己清楚的知道,冰魄针的毒是她用空间里的药给压住了,若是一般人的话,现在冰魄针的毒就要发作了。
唐言桦虽是不解阿楚要留下冰魄针作何,还是帮阿楚留了下来。
令阿楚万万没想到的是,这针取出之后,她的肩膀突然一瞬间不能动弹,有些疼的厉害,是真的肉疼。
宋临辞见她面色异样,额头直冒冷汗,轻声问,“很疼?”
阿楚咬紧牙关状似无事的道,“没事,没事,大家都散了吧,告诉外面的人啊,别担心我,没事,反正命大死不了。”
“别总是把死字挂在嘴边。”宋临辞不喜听她说起死字,听后语气变得严肃,狠狠的呵斥她。
“知道了。”她闷声应着。
唐言桦没起身,伸手按下了阿楚的伤口处,见她面色变了几下,嘴上却没说话。
他起身走了出去,回头看了下宋临辞。宋临辞像是知道唐言桦有话要说,他随即走了出去。
这时在屋里的阿楚心中疼的想揍小桦那小子,针都取了出来,还在她伤口处按一下是什么意思。
…
唐言桦出门之后站在外面,身边围着唐言倾与唐言毅。
宋临辞到他跟前,“她身上的伤…”
“冰魄针到底是怎样的我还不清楚,但是,阿姐身上的伤,好像是取出针之后,疼的更厉害,方才我在她伤口处按了下,见有黑色的血流出。我先回去查一下医书,看能不能找到是什么原因,宋姐夫,阿姐就拜托你来照顾了。”
“嗯,我知道了,那就麻烦你了。”宋临辞双手紧握,对于在暗中的凶手,他满腔怒气。
唐言倾也看出了宋临辞的担忧,轻声道,“宋姐夫别担心,阿姐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会没事的。”他也是很担心阿姐,自然不能自乱了阵脚。
“要是被我知道是谁下的毒,我肯定宰了他。”唐言毅怒气而说。
可目前为止,他们并不知道是谁下的毒手,这才是宋临辞最迫切想知道的。
宋临辞从外面再回去,正好看到阿楚呲牙咧嘴的疼痛模样,他瞧着心疼,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疼就喊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怕疼。”
“我怕疼还要喊的天下皆知啊。我还没吃早饭呢,还有人记得吗?”
她见到宋临辞进来,并未太担心她,倒是松了一口气,但心里又隐隐觉着失落。故此用了轻松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