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炼丹炉,捻起两粒金色药丸,这个药丸是金黄色,带着淡淡的清香,是她用了各种巨补的药草炼制,适合女人用。
每次练最多能出现五粒,最多也就一粒,十分珍贵,而且还非常消耗药材。
她想着自己到底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小姑娘,就经常吃一些滋补的药,这些药丸时常吃着,虽是不能长生不老,至少能葆住些青春。
捡了药丸,装进瓶子里,放到身上,又从空间里找了一只有三百年的灵芝,与辛解央倒卖了那么多次的灵芝,她也稍稍分辨出来,灵芝的年份。
这个三百年的红灵芝,就拿着去给太后贺寿。
不说这礼物能让众人万分惊艳,至少能让里面的人记住,礼物是谁送的。
找好之后,红色绸缎铺地,精致锦盒稍稍装扮一下,这才瞧着像个礼物。
她还想在果树花海里穿梭玩一下,却听到宋临辞在外面喊她,而且声音越来越近,她有些着急,立刻从空间出来,刚巧站在床边,却也见宋临辞推门进来。
“你喊我有什么事吗?”阿楚装作镇定自若的模样,其实手有点抖,好在她出来的时候把灵芝扔在了床上。
“没事就不能喊你啊,睡了半个时辰,再睡下去,晚上精神好就睡不着了。”
原来他是来提醒她别睡了,阿楚心中舒缓一口气,接着道,“没睡,我正在收拾床褥呢。”
“那我方才喊你,怎么不回应我一声?”他走上前,圈住她的身子,而阿楚肩膀上的桃花花瓣,正好落下。
宋临辞捻住,问她,“你身上哪里来的桃花?好香。”
“应该是在外面沾上的。”她笑着道,伸手拍打了下衣衫。
倒是她的疏忽了,竟然没注意到身上何时染了桃花花瓣。
宋临辞皱眉,轻声呢喃了句,“将军府没种桃花,你身上怎么会有桃花花瓣。”
阿楚耳力厉害,他的话自然是听到了耳中,她转脸笑如花开般灿烂,“哪里有什么桃花花瓣,应该是你开错了,莫非你还想着乱惹桃花债呢。”
宋临辞看着她,面色恢复正常,轻笑说道,“我的桃花债就是你,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阿楚不想继续说桃花花瓣的事,宋临辞也没继续强求非要去说。将军府当真没种桃花,而这周边,即使种了桃花,也沾不到阿楚身上。
196 带你媳妇来给朕瞧瞧
太后寿诞,阿楚与宋临辞一同前去,宋临辞的礼物是胡显事先准备好的,放眼临安城那也是数的着的档次。
阿楚自己带了个锦盒,提在手中。
这次入宫是坐官轿,也只有宋临辞与阿楚有这样的机会能去面圣,恭贺太后寿辰,其余之人连前去拜见的资格都没有。
二人做上官轿,宋临辞瞧了下阿楚,问道,“你也准备了礼物,我怎生不知?”
“本来就没打算告诉你。”她说完,看着宋临辞又道,“其实告诉你了也没什么,只是碍于我是女眷,焉能有空手去的理由,这这便另外带了一份,免得回头给你丢人了。”
宋临辞点头,“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今日宫内设宴,男人和女人分开庭院,身边没跟着人,你一切都要小心,若是发生什么直接找我。”
阿楚转头,看着他笑着,“我找你作何?若是男人和女人分开设宴款待,就是遇到事情,我找你也需要时间,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主动惹事生非的人。就是耍了小性子也知道注意场合。”她说的倒是实话。
这次去参见太后的寿诞,她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在宴会上招惹是非。
宋临辞倒不是担心阿楚会惹事,是怕一些人会故意在阿楚面前搬弄是非,他怕自己来不及保护她。
从宋府道皇宫,也没多少时间,两人同时下车,阿楚被宫女带去了慈心宫,宋临辞则被带去了一墙之隔的长寿园,女子设宴在宫内,男子设宴在庭院,只有一墙之隔,也好让前来的官员好给太后拜寿。
阿楚进去的时候,慈心宫的偏厅已经做落几人。
带领阿楚道了偏厅内院,那宫女就自行离开,阿楚瞧见旁边有记事的嬷嬷,随即把准备的礼物递了过去。
“宋府,阿楚,前来给太后祝寿,祝她老人家,笑口常开,青春永在。”她是笔走偏锋,不说大路边的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从太后的容貌而说。
那记事的嬷嬷,冷淡的脸上带了几分暖色,“倒是个有心的。”随即大声喊了句,“宋将军之妻,唐氏,祝太后笑口常开,青春永在,贺礼、贺礼是…三百年红母灵芝。”
瞧见上面写着的字眼,那记事的嬷嬷都愣住了,上好的灵芝她瞧见过的也不过是一百五十年,更别说是红母灵芝,还有三百年的年限,这一颗灵芝,根本就是无价之宝,世间难寻。
红母灵芝,颜色从下面尾端到上面顶篷,颜色从浅变深,中间那一点点的红,殷红似血,这也是红母灵芝为何而来的。
在太后身边做记事嬷嬷,她也是有几个眼力劲儿,当下就知晓,这是个好宝贝。
阿楚自顾往前,找了个空余之地,坐下之后,有人拿了糕点和茶水送到跟前,其余之人三五成群,说说笑笑,好不快乐,偏她一人,也不愿意搭理旁人,自顾喝茶起来。
其实这太后的寿诞当真是有些无聊,也不够自在,这繁华的临安城啊,当真不如她家那一亩三分地来的自由和舒坦。
…
阿楚那边闲着正是无聊,而记事嬷嬷这处,却挑了那盒的红木灵芝,特意送到太后娘娘的跟前。
太后只是先皇的宫妃,却因为生的儿子成了皇帝,才成为太后的。在太后成为太后之前,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宫妃,但是她命好,生的儿子成了皇帝,自然跟着享受着之高的尊荣。
记事嬷嬷端着东西凑到跟前,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太后娘娘,您瞧瞧这是什么稀罕物件?”
太后稍稍瞅了下,淡淡的问道,“什么东西?”
“是宋将军家的嫡妻,前被抄家唐九龄之女唐氏送来的,红母灵芝,您瞧瞧,这株灵芝可有三百多年的时间。”记事嬷嬷说着,察觉到太后有兴趣想听下去,就继续道,“瞧着是个规矩的,而且,唐氏祝太后您,笑口常开,青春永在。”
“哎呦,这个我喜爱听,平日都是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每年都听,耳朵都出茧子了,倒是听了个新鲜的词儿。”太后动了下身子,微微起身,笑着说,“走,出去看看。”
记事嬷嬷把东西收好放在太后经常喜爱呆的软塌侧,这才扶着她出去。
慈心宫到偏厅也就一盏茶的功夫,碰巧,阿楚刚喝了一盏茶,听到有人尖着嗓子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阿楚与其它之人立刻起身,恭敬的恪守礼节的站在一侧,阿楚自知今日她不是主角,也不想惹事,穿的素雅不起眼,连站的位置都很是不起眼。
她们这些个外来的管家夫人并子女的,来参加寿诞入席坐前,都呆在此地,像那些个宫妃和公主,定是掐着时间点来的。
阿楚瞧了下前面站着的是苏家两个未曾婚假的姑娘,苏雅楠和苏雅枚,以及其他官家几个像争宠的夫人。众人拥挤往前,像是先走到太后跟前,就能露了脸似的。
太后身边的人,一个狠戾眼神瞪了过去,那些夫人悄默的往后退,可不敢再往前,若是碰到太后娘娘,她们的小命根本就不够杀的。
偏生有不怕死的,苏雅枚看着大家往后退,她直接站了出来,对着太后恭敬的道了句,“太后娘娘,年年岁岁有今朝,祝您福如东海…。”
“谁家的姑娘?”太后面色皱了下,瞧着和善慈目,心底里其实对苏雅枚生了几分嫌弃。
“回太后娘娘,小女是苏家二姑娘。”苏雅枚倒是真的不太傻,只是称了姑娘,可不敢说是小姐,她这不入流的身份也担当不起,苏以恒苏府的小姐身份。
太后也不管她是谁,直接说道,“这苏以恒将军越发不会管教人了,到底是莽汉出身,一点文化都没有,怪不得教出来的女儿没一个像样的。”
苏雅枚本以为自己上前多说两句好话,能得到太后的青睐,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而被太后连她爹一切奚落了一番,当下脸色就不挂不住了。
这姑娘也是,不长个子不说,还不长心眼,被太后说辞了,不管是谁脸上总要带着笑脸的,偏生她,脸色一拉,当下就变了脸。
太后能做到这个位置,固然皇帝的功劳,那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看到苏雅枚脸上的变化,更是不屑冷哼瞧不起了。
说是个没脑子的,还是个不动脑子的,真是白瞎了那张脸。不过也是了,到底是庶女,主母不管教,缺乏了教养。
太后当即就对苏家姐妹有了不好的印象。
其实,这次太后借着寿诞,也有想给皇宫里的几个孙儿找媳妇的心思,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年轻貌美的宦官之女进宫。
阿楚站在后侧,听着前面的事情,她碰巧的就是想看一下太后的样子,这养在深宫大院、权势最高的女人,是个什么样子?
不曾想,就被太后那打量的眼神对上了。
她羞涩轻笑,眼眸弯如星眸,巴掌大的鹅蛋脸,带着几分恬淡和素雅,轻轻装扮看薄面,胭脂水粉也只是一层,更好的衬托中那水嫩肌肤,偏生是这羞涩轻笑,让太后楞了下。
好一个清水出芙蓉的姑娘,哦,不,应该是个小娘子了,毕竟这发髻可是妇人装扮。
阿楚知晓被太后瞧见了,微微弯身,施施然,行了一个礼,看向太后,落落大方的道,“太后娘娘金安…。”
“你道是宋小将军家的那位吧,过来跟前让哀家瞧瞧,好一个闭月羞花的模样,今年几许了?”太后也觉着,阿楚长得模样瞧着太水灵,竟然把苏家两个十三四的姑娘给比了下去。
“是,小妇人是宋唐氏,今年周岁的话也要到二十五左右。”这姑娘性子就是这般,不藏事,不说假,当真是把自己真实的年龄说了出来。
太后走到里面最舒服的位置,坐下,招招手让阿楚到跟前,“瞧着倒是不像,这模样啊…。”太后说着,像是想起一件事,随即说道,“当年,你的才情也是闻名整个临安城,那时候,有多少青年才俊、翩翩好儿郎为了能一睹你的容颜,经常在你家院墙门外走动,可是如此?”
当年的事?太后问她这个,阿楚当下就不知道如何解释了,毕竟经历那些事的可不是她这个姑娘,唐家姑娘除了给她留下一个貌美如花,那满身的才情,可真没留下星点,阿楚脸色微红,踟蹰不语。
倒是跟在太后身边的秦嬷嬷,低声笑着说,“是啊,当年这唐姑娘的才情,那可是老少皆知,咱们宫里不是就有位,当年可是迷恋这唐姑娘了,不过那会子的姑娘,瞧着不如现在顺眼,那时候稍显冷淡,浑身透着高不可攀的仙气劲儿,现在倒是像个食人间烟火的人了。”
这话说的,阿楚闷哼,您老道士帮我解围夸赞我的,还是故意在大家勉强让我出洋相的啊?
她随即回答道,“家中发生变故,那股子仙气今儿又不能当饭吃,自然是要食人间烟火的。”
阿楚也知晓这会儿在太后面前说关于她爹唐九龄的事情,有些不合时宜,毕竟这可是太后的寿诞,她随即笑着说,“其实人间烟火蛮好的,自食其力,当年十指不沾艳阳水,现在什么活计都会做。阿楚最会烧农家菜了,太后您要是想尝上那么一口,若是不嫌弃阿楚,只管叫我来做。”
她想着,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妇人,虽是因为嫁给了宋临辞而这身份变得高贵了一些,到底不过是个出嫁之后的妇人,想必这太后也不会叫她来做的,这就随口说了句。
也就在阿楚说完后,门外传来几声太监的声音,接着便是一个年轻的宫女,倒是太后跟前:
“静妃娘娘与锦妃娘娘并公主前来给太后贺寿。”
“都到跟前来吧。”太后洋洋说过话,端坐着稳重庄严的姿态,瞧着那几个儿媳妇并孙女前来。
阿楚这才看着,方晓得,原来宫里的太后是那婆婆,再是高贵的宫妃在她眼里,不过是个儿媳妇。如此瞧着,倒是像普通人家,一个儿子娶了多个媳妇,纷纷带着孩子前来给婆婆祝寿。
静妃素来与锦妃可是不对付的,两人来了之后,一瞧浑身姿态和穿着就能分辨出来,谁在宫中最受宠。
阿楚当即就看了出来,这位静妃娘娘,一身红装,姣好白皙的容颜,身边跟着一个年轻的姑娘,陌生,阿楚可不认识,但是身边的人称她为公主,想着应该是这位静妃娘娘的公主,但是她觉着,公主的颜色还比不上她娘的。
锦妃,阿楚隐隐能认识出来,毕竟她的长相和衣泠亦有四五分相似,虽说化了妆容,但眉眼之间的神情还是很相似的。
静妃与锦妃到了太后跟前,行礼、问好、送上礼物。
太后似乎对她们的礼物都不看在眼里,毕竟刚才阿楚给的可是红母灵芝,极为罕见的物件她都已经收下,再多这些人参鹿茸的就瞧不上眼了。
静妃跟前的平遥公主,性子沉稳,如她娘静妃一般,看向太后娘娘,巧笑讨喜的说道,“皇奶奶,瞧着您怎生不喜欢瑶儿送的礼物啊,这可是瑶儿花了很长时间和心血准备的呢。”她上前抱着太后娘娘的胳膊撒娇。
太后知晓自家儿子最是喜欢这个静妃,虽是个半道儿入宫的,还生过孩子,到底是年轻,长得漂亮,又聪慧,常在皇帝跟前陪伴,帮助皇帝做了不少的事,对于静妃生的两个孩子,她还是相当有把控的。
当平遥公主向她撒娇的时候,太后自然是给几分面子,伸手慈爱的拍着她的手,“你这丫头啊,皇奶奶什么时候说不喜欢你送的礼物,瞧着都是好的,皇奶奶喜欢的紧。”
太后说完,看向了锦妃,轻声道了句,“长平也丫头怎么不到哀家跟前来,你们姐妹俩不是素来交好,常年黏在一起,你父皇还经常说,你们俩像是一对双生子呢,怎么这会儿不见她了?”
“长平妹妹有心事,在自个院里,说要晚会儿来给皇奶奶贺寿。”平遥说道长平的时候,眼眸闪过一丝奇怪的神色。
心中暗自冷哼,她和长平根本没有外人眼中看着这般好相处。
也就在这个时候,长平公主,从外面走来,人还没入门,这声音就先传来了。
“今日是皇奶奶的寿辰,孙儿岂能晚来呢,这不是给皇奶奶准备礼物去了。”长平走到门前,勾头冲着里面的太后一笑,像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
太后最是喜欢长平,是因为她狡黠聪慧,勇敢果断,行事作风与这宫里的几个公主不同。
说起来,皇宫之中,多是皇子皇女,但能入得了太后眼中的,也只有长平和平遥,长平是因为长得讨喜又欢脱,平遥能入太后的眼,自然是因为她娘静妃的原因。
太后看着她,这脸瞬间就高兴绽开笑容,伸手招了下,“你这丫头,快到哀家身边来,年前可是好段时间没瞧见你了。”
没等长平公主说话,倒是平遥娇声说道,“皇奶奶怎么不知道呀,长平妹妹离宫偷偷的跑出去玩了,瞧着离经叛道的作风,倒是像极了她的性子。”
长平也没心眼,当下说道,“还不是母妃要和我说亲,孙儿年纪还笑,自然不想成亲,当下生怒,就偷偷的跑了出去。”她说着,瞅见人群中的阿楚,眼眸暗沉,到底还是打了声招呼,“阿楚~姑娘,她知晓我的去处,当初我在途经被人抢了东西,还是借宿到她家的。”
一直保持沉默,正在有滋有味看着皇家内院婆婆儿媳大戏的阿楚,被人点了命,立刻抬眸看了过去,点头说,“是,公主说的是。”
“我说的什么啊,你就点头说是。”长平瘪嘴。
但心里确实是欢喜的很,阿楚和宋将军来临安城了,那倾哥儿肯定也来了,之前还以为,她回到临安城,就和他没缘分了,瞧着,他倒是自己个把人送到她口中了,这下再不好生求的一番,她将来就是嫁给了别人,心里也不痛快。
太后算是看出了些端倪,瞧着她们俩,“你们还是认识的呢?”
“回太后娘娘,当初,阿楚也不知道公主的身份,这才…。”这才让她在家里当了个下人,当初遇到她那会儿,瞧着面容和身段,还有那身上的衣衫,想着再不济应该是个富贵人家的姑娘,却不知,竟然是个公主。
当初在洛阳城的时候,知道宋暖阳是个公主她还没多少惊讶,现在,阿楚突然觉着,好像大家的眼神都看着自己,让她有种被人扒光了衣服的感觉,太难受煎熬了。
“阿楚姑娘很好,对我照顾有加。对了皇奶奶,我还想向您讨一个物件来赏赐给阿楚她,毕竟人家也是收留我,好生照顾了一段时间。咱们皇室最是注重感恩,这恩情自然是要还的,皇奶奶,您觉着长平说的可对?”
长平是想着,若是她和唐言倾的事情想成,就必须得身份登对,这才忽悠着太后给她要东西,最好能在身份上再给阿楚一个殊荣,这样的话,将来,她好下嫁。
长平说完,见太后眯眼笑着倒是不说话,她嘟嘴耍了小性子道,“皇奶奶可别小瞧了阿楚,她虽是一个普用户,可本事不小呢,去年洛阳城攻破之时,爆发…。”
“长平公主,这些话就不要说了,那都是阿楚该做的,当初帮公主也没想着您是公主殿下,就是一般普通的人到门前求助,阿楚也断然不会拒绝的。”阿楚当下拦住了长平。
关于朝堂上的事情,她还是不想多说,身为妇人,只想做点小闲事,那些个朝堂大事情,她就不去管了。
当然,她是因为,洛阳城爆发瘟疫这件事,她不知道临安城的皇室之人是否知晓,不敢让长平在太后跟前,妄语。
别是宋临辞没说的事,她在这里捅了乱子。
阿楚其实,骨子里有着本土女人的担忧,不为自己的丈夫惹事生非,应该是她们内心最根本的担忧。
虽是阿楚阻止的及时,但太后知道长平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这其中,知道的只有两人,一个是太后,另一个是静妃。
静妃毕竟跟在皇帝身边,左右协助,岂能不知。而太后贵为皇帝的生母,皇帝对她也不敢有所隐瞒。
阿楚说完,心思单纯的长平并未发觉什么,张嘴还想多说,却被静妃笑着打断,“今日是母后的生辰,大家都别说外人之话。”
锦妃一听有些不舒服了,当下脸色不善的说,“姐姐说的这话可不妥当了,咱们皇室最重恩情,长平也是想为恩人还了恩情,若是不做任何补偿,这倒是让别人笑话了我们。”
衣泠锦对阿楚多瞧了两眼,当然她能说这样的话,有些原因也是因为她爹衣步尘的话,阿楚当年对他们衣家有恩。现在又对她的女儿长平有恩,到底算是恩人了。
衣泠锦并不算坏,只是太过于功利心,但对于恩情这种事,大抵做不了错的判断。
阿楚顿时感觉受宠若惊,一个公主为了她求赏赐还好说,这个宫妃也为她求赏赐,她顿时觉着,来皇宫这次值得了。
倒是静妃笑脸始终带着,眼神却变冷了许多,“左右不过一个外人,就是对公主有恩情,那也是她的殊荣。”静妃说着,看向了阿楚,淡声问,“本宫说的可对?”
阿楚岂能敢回答不是,当然是恭敬万分的说,“是,娘娘说的极是。”
这个静妃,真是让人不喜,阿楚心中闷声说,明明是个极为好看的人,说出的话却带着很强的压迫感。
方才她还想,这皇宫的太后和各宫妃娘娘,也不就是村子里那些一个婆婆多个儿媳的普通人家般,现在看来,可不是了,普通人家的媳妇,可没有这般能耐厉害的。
在她村子里,最厉害的就是撒泼骂街的,而这皇宫中,厉害的却是那些少言寡语的。
静妃与锦妃一来,其余宫殿的妃子、公主也都赶着来拜寿。
瞧着时辰不早了,寿宴准备就绪。这皇家的寿宴,阿楚还是期待的。
太后是正经主子,静妃和锦妃左右护着,两个公主也在其后,周围一群的儿媳孙子,阿楚心道,真是好多媳妇好多孙。
只等那些主子们走远,阿楚才喘了一口气。
只是,这口气还没喘息下来,周围围着一众的姑娘媳妇子。
“宋夫人倒是厉害啊,竟然成了长平公主的恩人,我们是甲午街的孙家,以后经常往来啊,听闻你们家有三个小子还没成亲,我们家有…。”
“我们家的姑娘也才十二三岁,宋夫人,咱们离的最近,我们庞家与你们将军府,隔了两条街。”
“两条街哪里算近,我们住的才进,赶明儿我去将军府拜访夫人您呢。”
…
瞧着一种媳妇子的奉承,阿楚这颗小心脏,那股子傲娇劲儿满满的。
想她重生前也只是一个偏远小山村的村姑,还是那种死在老家都没有机会离开的主儿,一朝重生,也没落得好处,稀里糊涂的成了被抄了家的唐家嫡女,本以为这人生已经悲催到低谷。
当初,她刚重生到唐家嫡女身上的时候,那心里可是可着劲儿的骂着上天的不公。没想到啊,她也有这么风光的一面。
她倒是也被人奉承过,不过,普通人的阿谀奉承,可没这官宦人家的夫人来的爽,听到心坎里,美滋滋的。
她现在快成了那泡发的海参,一点点的…
偏生在这个时候,一盆子的冷水跑疲泼了下来。
“别真把自己当成个什么东西,也不想想,你这低贱的身份,也就只能当一个将军夫人,不,说不定那天,宋哥哥就不要你了,瞧你那嘚瑟劲儿,真恶心。”苏雅枚拨开人群,站在阿楚眼前,眼神狠辣,语气不屑,嘲讽又挖苦的说。
阿楚瞧着面带轻笑,“苏姑娘,这话你说的就不多了,我再是身份不济。好歹,之前是唐家嫡女,现在是宋家嫡妻,而且,我已经生了儿子,你说,宋将军能真的不要我了?再者说了,我帮公主这件事,本就没想承下恩情,你也不必如此。你这样语气酸涩的挖苦我,倒是显得你小家子气了,莫在皇宫之中丢了令尊的脸面,你们姐妹二人出来,代表的可不是仅仅是你们,还有那苏将军的颜面,苏府的颜面。”
阿楚好一番说辞,正巧被外面前来邀请众位去开席的秦嬷嬷听到。
…
宴席之中
阿楚被人带着入了酒席,身边坐着一个年轻的小媳妇,也不晓得是哪家的,阿楚不远多言,免得失礼。
而那位小媳妇也没说话,自顾食用。
酒席中间垒着一个高大的戏台子,上面唱着贺寿曲目。
酒过三巡,女眷这边还是安静如初,隔壁那院子,却突然爆发了阵阵响声,太后抬眼望了去,“怎生今日哀家寿辰,皇帝那儿却热闹的紧。”
锦妃素来会讨喜,当下笑着说,“今日太后寿辰,自然您是最大,瞧着热闹,咱们过去瞧瞧,不道是,那隔壁的院子做了什么事,竟这般热闹。”
“是啊,太后娘娘咱们去看看。”
底下宫妃,见有人开头说了,当下就要过去。
太后起身,众人立刻随着一同过去。
只有坐在三五桌之后的阿楚,闷头和那只大螃蟹斗着,螃蟹她还真不会吃,瞧着那一套纯银打造的工具,什么勺子、锤子、剪子、她一个不用,伸手掰开了螃蟹腿,真好生抽着里面的肉,那蟹黄还没吃到嘴里…
被人推了一把,“太后瞧着去了侧院,咱们也跟着过去…。”
阿楚不情愿的起身,正欲跟上,却见方才推她的小媳妇走远了,她皱眉看着蟹黄,又瞧着女子大军,随即跟上了。
刚巧走了两步,却被一个身着宫装的女人拦住。
“唐姑娘,您请跟我来,沅妃娘娘有请您过去一趟。”宫女说道。
阿楚倒是记起来了这个沅妃娘娘,不就是唐家姑娘的表姨,她还好奇纳闷了,今日太后寿辰怎生不见沅妃娘娘,她初来的时候还想着,自己虽是记不得了沅妃娘娘长什么样子,但是沅妃看到她总是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