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我去给你拿。”
“嗯!”
凌煜起身,温雅看着他的背影,垂眸,伸手抚着自己的肚子,无声的叹了口气,“宝宝,你爸爸他现在很紧张,也很辛苦。所以,你要乖一点,知道吗?乖乖的再在这里待几天,好好的长大,那样就可以出来了,可以见到爸爸,也可以见到妈妈了。”
温雅话落,凌煜走过来,扶着温雅的背,把水放在她嘴边,“来。”
温雅喝了两口,摇了摇头。“不喝了,不然,又要不停的上厕所了,那样晚上可真的没法睡觉了。”
“要上洗手间叫我。”
“我知道。你上来睡吧!”
凌煜放下杯子,上床,坐在温雅身边,伸出胳膊把她揽在怀里,和温雅一样半倚在床上,一只手轻轻的为她按着腰。
温雅转眸,看着凌煜皱眉,苦恼,“老公,你这样我会睡不着。”
“怎么了?不舒服吗?”凌煜停下手上的动作。
“不是舒服不舒服的问题。而是我会想入非非。”
凌煜听了,低头在温雅额头上亲了一下,声音低沉,“我喜欢你对我想入非非,不过,现在睡觉。调侃的话不要多说,孩子生下来之前,你明白我的心情。”
温雅垂下眼帘,是呀!她明白,凌煜现在是紧张多余期待。甚至感觉到,凌煜对孩子并不是很喜欢。对此,温雅希望只是因为,她看起来太辛苦的原因,而不是因为其他。
“老公,女人怀孕都是这样的,辛苦是必然的。”
“其他人怎么样跟我无关。”
温雅听了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凌煜俊挺的鼻子,“当然要跟你无关,不然,有你好看的。”
“睡吧!”
“哦,我再坚持几天,实在不行,我就提前几天剖了。”
“嗯!”
“老公。”
“嗯!”
“你也睡吧!不然,你这样子会让人误会的。”
“误会什么?”
温雅看着凌煜眼底的沉厚的青色,叹,“误会你纵欲过度呀!”
“他们都知道这是欲求不满。”凌煜轻轻的拍着温雅,风情云淡纠正。
温雅:…。凌先生越来越直白了。
“好好睡一会儿,乖。”
“嗯!”温雅也不再多说,靠在凌煜胸前,听着沉稳有力的心跳,慢慢闭上眼睛。
凌煜垂眸,看着温雅眼底同样的青黑,转眸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孩子一个真的是够了…。
***
最终温雅还是没坚持到预产期,肺部压迫感太重,疼痛出现,呼吸困难,缺氧,眩晕等症状接踵而来。大人痛苦,缺氧对孩子也是一种危险。继,在距离预产期还有差不多半个月的时候,被送入了手术室,开始剖腹手术。
凌煜随着进入了手术室,看着躺在手术上的温雅,凌煜眉头就没松开过。身上的气压低的让人感到压抑。主刀的医生做了几千次的成功剖腹产手术,此刻,还是不由感到紧张,后背汗湿,神经高度紧绷。
凌少选择让她主刀,开始她还真是感到荣幸。只是现在,李玉想到院长说的话,不由又抹了一把汗。
“李教授,这次手术你可一定要使出全身的解数来,绝对不能出现丝毫的差池呀!你可知道,这次手术直接关系到我们医院,还有我的存亡呀!”
李玉当时看着老院长哭丧的样子,惊疑不定,“存亡?”
“是呀!我给凌少立了军令状了,如果凌夫人有一点差池,我就以死谢罪。”老院长抹泪。
李玉抹汗,“院长您放心,我绝对会做好,保证不出现任何差错。”
老院长听了抹去眼角那似有似无的泪,看着李玉满脸的欣慰,满眼的相信,点头,“我知道你一定会做好,所以,立军令状的时候也帮你立了一份。”
李玉抽。
“李教授,好的机遇总是伴随着压力的。只要你这次做好了,这次美国进修的那个名额,就没什么需要考量的了,非你莫属了。”
恩威并施,她在老狐狸面前,还真是太嫩了些。不过,院长的话也没说错,想抓住机遇首先就要抗住压力。
“李教授,麻醉功效已发挥,可以开始手术了。”
李玉听了深吐出一口气,屏去杂念,点头,开始全心贯注投入手术,“注意心跳,血压,呼吸反应…”
“是…”
手术室内,进入紧张的迎战。手术室外,安琥,安嗜,安雀等人,静静的看着闪烁红光的手术中三个字,不言不语,眼睛不眨。
倒是老院长忍不住来回的走动,坐立难安呀!不时的看着手术室,忐忑,焦灼,各种万一不停的在脑子里转悠,老院长只觉得心砰砰跳的厉害,身上不停的冒虚汗。心里忍不住吐槽,娘的!想当初,他老婆生孩子的时候,他也没这么焦虑过。儿媳妇生孙子的时候,他也没这么祈祷过。现在,这位凌夫人躺在里面,他是各种心情都体会了一遍。抹汗…。
“哇哇哇…。”
一声啼哭,安琥,安琳,安雀三人就跟上紧了的发条似的,砰的跳了起来。
老院长瞬时停下脚步,紧紧的盯着手术门口,眼睛冒绿光。
片刻,李玉走了出来。
“怎么样?”老院长紧声问。
李玉摘下口罩,看着老院长,扬起一抹浅淡,放松的笑意,“一切顺利,凌夫人母子平安。”
李玉话落,老院长那提着的心,砰的一声落在了实处,脸上笑得更发皱的橘子似的,“太好了,太好了,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那喜极而泣的样子,让安琥不由侧目。
你敢,我就离婚
我叫凌谨,今年六岁,我父亲叫凌煜,妈妈叫温雅。
我父亲,凌氏集团最高执行官,同时也是凌氏家族的霸主,高高在上,在凌家无敢不从;在外,商政均忌惮三分,因为他掌握着数以亿人计的生机,掌控着关键的一条经济命脉。
父亲他无疑是强势的,然跟他的强势相反的是,他极致的低调,秉性不明,行迹无踪,凌氏霸主凌煜,凌家最神秘的一代首领,隐匿繁华背后的传奇,暗中蛰伏的一头巨鳄。这是媒体对父亲的形容。
温雅,凌煜的妻子,他的妈妈。被外界誉为最幸运的女人,被凌煜放在心尖上,疼如骨血的女人。对于这样的形容,凌谨不置可否。
在他的眼里,父亲是宠爱妈妈没错。可很多时候,更像是妈妈在宠着父亲。因为在妈妈的面前,父亲完全看不到那所谓的强势,倒是十分的幼稚,就跟他一样,爱黏着妈妈,还会给妈妈撒娇(凌谨不经意看到的,还很多次。)而,总是在他不经意看到后,父亲那几天就会对他越发严厉。
每当这个时候,妈妈总是笑着跟他说,“宝贝,你爹地之所以对你严厉,是因为他希望你将来更好,这不是惩罚,这是他作为严父的一个准则。还有就是,因为他害羞了。”
是不是父亲给他惩罚,凌谨持保留意见,不过,对于他害羞…凌谨倒是觉得有些惊奇,同样感到怀疑,问,“是因为他跟你撒娇,被我看到了,所以他不好意思了?”
温雅笑的更开,抬起眼帘看了楼上一处人影,点头,“是,因为不好意思了。”
凌谨听了小小的眉头皱了一下,若有所思,喃喃,“这不是不好意思,而是所谓的恼羞成怒吧!”
凌谨说完,温雅瞬时笑出了声,看着凌谨那跟凌煜完全相似的眉眼,伸手把他抱在怀里,笑的眉眼生花,避重就轻的夸了一句,免得激怒楼上某人,“儿子,你成语学的真好,哈哈哈…。”
看到温雅笑的那么开心,凌谨也跟着笑了,觉得能让妈妈笑的这么高兴,被父亲折磨一下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他不知道的是,温雅妈妈之所以笑的那么开心,还有一半原因,是因为楼上那脸黑沉如墨的男人,而凌谨没预料到的是,在他表现出极佳的语言天赋后,父亲对他的严厉直接又上升了一个高度,结果就是让他一周的时间都没多少时间跟妈妈在一起。
直到,妈妈对父亲黑脸,他才算是暂时脱离了,父亲结束那所谓的忍字头上一把刀的教育方式。
而后,严叔叔很是同情的看着他,拍着他幼小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道,“小谨,如果你试着少黏着你妈咪些,那样你或许就会发现,你爹地对你的严厉也会缓和很多。”唉…。跟那个男人抢女人,你是注定悲催呀!可怜的娃子…。
凌谨听了似懂非懂,不过意思他还是明白了,那就是父亲不喜欢他黏着妈妈。不过,他就是喜欢黏着妈咪,他喜欢妈咪身上那温暖的怀抱,柔香的味道,也喜欢妈咪看着他时,温柔,疼爱的眼睛。所以,就算父亲偶尔对他冷一些,严厉一些,也没关系。
而且,凌谨也确信,就算父亲对他黏着妈咪,真的生气了,也不敢对他如何。因为,妈咪爱他,而父亲从来对妈咪没辙,只是要妈咪一伤心,留下一滴泪,那个时候父亲只有妥协的份儿。直到妈咪碰触到父亲的底线,而那次,也是凌谨第一次看到父亲对妈妈发火,原因就是妈咪再次怀了宝宝。
“温雅,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凌煜声音沉戾,面色黑沉,森冷,身上那股冷意迫人。让正在看书的母子两个,脸色都抑制不住的变了。
凌谨看着凌煜手里的东西,不明所以。
温雅看了看凌煜手里的物件,再看他完全震怒的样子,那对她好久都不曾再出现的凛冽,阴沉眼神,温雅心里忍不住瑟缩了下,有些心虚,有些怕,缩头。
察觉到温雅的那瞬间的畏怕,凌谨小脸瞬时绷紧,不自觉的抓住温雅的手,心里虽然对凌煜现在的模样,也畏惧不已,却还是反射性的起身,挡在了她的面前,仰头,看着他,嘴巴紧抿,“父亲,你吓到妈咪了。”
凌谨本以为这么说,父亲就会略微收敛身上的冷寒之意。然,没想到他这次想错了,父亲并没有收敛分毫,黑沉的眼眸看向他,眼中戾气骇人,一份冰冷,还有一份莫名的紧绷,开口,声音阴沉,凌厉森然,“安嗜,带他下去。”
凌谨心口微缩,睫毛轻颤,可却倔强的没动,黑亮的眼眸看着凌煜,毫不闪躲,声音稚嫩却深沉,有力,重复,“父亲,你吓到妈咪了!”身上那与凌煜相同的王者气势,锋芒初露。
凌煜眼睛微眯。
安嗜眼神微闪,而后垂下眼帘,上前,看着凌谨,恭敬,垂首,“小少爷,请先随属下离开。”
凌谨未动。
凌煜眼底溢出森冷颜色,嘴角勾起一抹不含丝毫笑意的弧度,“看来,我过去对你还不够严格,让你连尊卑,服从都还没学会。”
凌煜话出,凌谨脸色微变。
“安琥…。”
注意到凌煜眼底的情绪,听到他话里的含义,温雅眉心一跳,急速跳了起来,打断,“凌煜,我坦白,我从宽,我交代。”
凌煜听了声音更冷,“坦白?从宽?交代?”凌煜看着手里的验孕棒,脸色冷凝,深沉,声音越发低沉,“这么说,不是本少误会了什么,而是确有其事了?”
凌煜手收紧,眼眸暗红,怒火中烧,为温雅的大胆,为他自己的大意。如果他没预料错,应该是上次结婚纪念日那次失控惹出来的。该死,怪不得这混账丫头那天那么热情,原来竟然是为了这个。
可恶的是,她竟然还告诉他,她事先吃过药了,让他放心!更该死的是,他竟然毫不怀疑的相信了。看来,这两年这丫头不提孩子的事,根本就不是放弃了,而是知道他绝对的反对,所以就转为暗中计划了。老实了两年,让他也竟然该死的,相信这丫头是死心了,不强求了。
看着凌煜越来越黑的脸色,那股风雨欲来的架势,让温雅忍不住吞了口口水,转眸,看向凌谨,“宝贝,你先跟安嗜出去,我和你爹地有话说。”
凌谨皱眉,明显不放心。
温雅看着柔柔一笑,抬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投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去吧!”
凌谨看了凌煜一眼,沉默,片刻,才点头,抬手圈住温雅脖颈,轻轻抱住她,顺势在耳边低喃了一句,才松开,转身离开。
温雅看着凌谨小小的背影,有些哭笑不得,她儿子真是腹黑的可爱。
温雅的感概还未完,凌煜冷寒的声音就在耳边响起,“温雅,这次的事情不是你掉泪就可以揭过去的。”
温雅听了干笑,“你听到了呀?呵呵…。”
“哼!”凌煜冷哼,那小子竟然敢对温雅说,对付他,只要哭就好!胆子不小…。不过,眼前他没闲工夫计较他那些幼稚的招数。
“说吧!是怎么回事儿?”
“咳咳…。老公,你要相信我,我真的吃药了。”温雅睁大眼睛看着凌煜,黑亮的眼眸,满是童叟无欺的真诚。
“是吗?”凌煜却半分不为所动。
“是呀!”说着,在凌煜眉头皱起前,赶紧坦诚,“就是一不小心把维他命当成了避孕药。”
凌煜磨牙,“一不小心?”
“哦!是成心,成心…。”
“这就是你给本少的交代?”凌煜嘴巴紧抿,咬牙切齿。
“呃…还有。”
“还有什么?”
“还有,我看你用的套套可爱,就…就拿起针在上面绣了朵小花。”说着顿,憨笑,“为了怕你发现了不高兴,我只是用针尖点了些洞洞,没有真的用线去绣,嘿嘿…。”
温雅话出,凌煜脸色青了,紫了,太阳穴处青筋直跳,“温、雅…。”
声音太冷,温雅缩头,“好吧!好吧!我是故意的,是我让小蝌蚪外游了…。老公,我错了!以后我再也不玩儿你的那些套套了。我保证!发誓…”温雅伸出四根手指头,指天,认真无比。
凌煜看着温雅信誓旦旦的样子,按了按眉心,深呼一口气,“温雅现在说的是孩子,不是套套,你少给我转移话题,避重就轻,妄想给我躲过去。”
“呃…呵呵…。原来我家凌先生关心的是孩子呀!你放心,孩子很好,很好,嘿嘿…。”温雅吞口水,硬着头皮,打马虎眼。艾玛,就跟她怀的是别人的孩子一样,这问罪的样子,真是…。莫名让人心虚呀!
凌煜不想再听温雅虚以蛇委的话,直接了当,开口,“孩子不能要!”
凌煜话出,温雅脸上嬉笑的神色瞬时无踪,双手马上捂住肚子,满眼戒备的看着凌煜,“不,我要要!”
“不行!”凌煜沉声驳回。
“不,我要!”
“小猫儿,同样的话,本少不想重复的说。”凌煜不容温雅反驳,决绝说道,“我会让严冽给你安排最好的医生,明天我陪你去医院。”
凌煜的态度之激烈,超出温雅的预料,这下,温雅眼泪忍不住马上掉了下来,不是装的,而是真的急了,伸手抱住凌煜,抬头,两眼湿漉漉的看着他,“凌煜,我身体已经养好了,生孩子绝对没问题的,真的!我特别去找严冽检查过了,我肺已经没问题了,可以承受的住的,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给你看检查结…。”
温雅的话没说完,就被凌煜沉声打断,“我什么都不想看…”
“凌煜…。”
“温雅,就算你肺部承受的住又如何!孕育一个孩子,那个过程本身就是一种折磨,我不想你再经历一次。而且,我也不需要第二个孩子,一个对我已经够多。所以,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孩子我绝对不容许你留下。”
凌煜态度坚决,看着温雅,眼眸没有一丝波动,沉冷,刚硬,再加上岁月的沉淀,身上那越发厚重的锐气,完全不容挑衅,不容反驳的气势,让温雅眼眸紧缩,心口轻颤,忽然觉得这次,凌煜是绝对不会纵着她,孩子留下的可能性,忽然变得不确定了。
温雅不由真的怕了,急了,太久没跟凌煜玩儿过斗智斗勇的游戏。温雅猛然无措了,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哭了,求了,软方法都用了,可结果不言而喻,男人根本就是完全不为所动。
软的不行,那,就只有来硬的了。孩子好不容易怀上了,她是绝对不会做掉的。那…温雅咬牙,抑制不住瞬时飙高的心跳,抬头,看着凌煜,心一横,怒,“凌煜,你敢把孩子打掉,我就跟你离婚!”
温雅这话出,以她为中心,方圆十米瞬时无声,死寂般的沉静。
外面,刚接到凌谨电话,闻讯赶来的严冽,果子,马上就要迈入的脚步,猛然停了下来,默契的放轻脚步,开始后退。直到安全范围,两人对视一眼,面面相觑,尼玛,凌煜身上那冰渣子的气息,能冻死个人。
温雅擅自决定偷偷的怀孩子,凌煜已经急了!这这关头,温雅没好好安抚,竟然还敢说出离婚两个字,这下,算是彻底碰触到那个男人的雷区了,禁区了!
这下好了,凌煜心里大概正在杀人了,不知道温雅这次要怎么收场呀!
“严冽,你赶紧进去帮雅雅解释一下呀!”果子低声开口。
严冽白了她一眼,“你这是让我去送死呀!”
果子听了瞪眼,“没出息!”
“是,我没出息!你有胆量,你进去吧!”严冽叹息,他本来就是来证明一下,温雅现在的身体状况,孕育一个孩子应该问题不大的。现在,看着凌煜那模样,严冽不得不承认,他怂怯了。
“如…。如果我懂的医理,我一定进去。”
严冽轻笑,带着一丝嘲弄,“理由找到还真是完美,如果不结巴,就更加完美了。”
果子咬牙,不再搭理严冽,趴在窗户处紧紧的盯着里面,就想着,如果凌煜真的暴怒,她就把严冽推出去。想着,果子握拳,男人没姐妹重要,想着握拳,就这么定了。
混账女人
“温雅,把你刚才的那句话,再给本少说一遍?”声音低八度,吐字平缓异常,脸上看不出丝毫发怒的痕迹,也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只除了身上的气息厚重的能压死人,眼中那暗黑的颜色浓厚的能扎死人。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许就如严冽所想的,凌煜心里确实是在砍人,血雨腥风。
温雅看着凌煜的眼睛,心里不由瑟缩,发怵,手心抑制不住冒汗,男人好久好久不曾这样,让她一时有些扛不住,头皮发麻,浑身冒汗。想着,不由佩服自己以前,面对这么强势,迫人心魂的男人,她还能够上串下跳的,果然是出生牛犊不畏虎呀!
“温、雅…”凌煜开口,抬脚,上前,向温雅走去。
在凌煜抬脚的瞬间,温雅毫不犹豫,往后退,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有一丝怯意,可更多的却是坚持,“凌煜,我错了,刚才那句话我不应该说。不过,对于这个孩子,我一定要要,你不能让我打掉,我不允许…”
听了温雅的话,凌煜并不回应,站定,不再向前,眼眸暗沉,深黑,看着她,淡淡开口,“过来!”
“我过去,你是不是就允许我留下孩子?”温雅眼巴巴的看着。
“不!”凌煜回答,毫不迂回,果决,强硬。
温雅瘪嘴,鼻子发酸,两眼变得湿漉漉,下巴抬高,倔强的看着凌煜,“那我不要过去。”
“温雅,我再说一遍,过来…。”凌煜的声音越发暗沉,气氛越发紧绷。
外面,严冽拉住要进去的凌谨,低声说道,“你这个时候进去,只是会加深你父亲的记忆,令他清晰的想起,你妈咪怀着你的时候,那其中辛苦的过程。所以,我认为你现在进去帮不了忙,只会适得其反。”
凌谨听了凝眉,“妈咪有我的时候,特别辛苦吗?”
果子听了揉了揉凌谨的头,“宝贝,你妈妈怀着你的时候确实特别辛苦。也就是因为这样,你爹地才会对你妈咪怀孕的事情这么强烈的反对,因为他太爱你的妈咪,不想看到她再一次受罪,那样他会心疼。所以,你也要明白,你爹地并不是不喜欢你妈咪肚子里的孩子,他只是舍不得你妈咪吃苦而已。”
凌谨听了,抬头看着果子,认真说道,“如果有一个宝宝,要让妈咪吃很多苦的话。那,父亲的心情我很能理解,他应该反对。”说着,顿,“妈咪怀着我的时候,真的受了不少的罪吗?”
听到凌谨的话,果子蹲下,扶着凌谨小小的肩膀,轻轻一笑,“孕育一个孩子,对于每个女人来说都特别的辛苦,而你妈妈因为身体的原因,比起健康的人,又要辛苦很多。不过,就算如此,她感受最多的依然是幸福,因为她爱她的孩子。就像是现在一样,就算你爹地反对,就算明知道孕育一个孩子的辛苦,她依然想要生下肚子里的孩子,一个像你一样聪明,可爱,又爱着她的孩子。”
“像我一样?”凌谨神色微动。
“对,像你一样,成为你妈咪手心里的宝贝。”
凌谨听了,转眸,看向温雅,嘴角勾起一抹矜持的弧度。他是妈妈手心里的宝贝,不会改变。
严冽看着凌谨脸上那浅淡的笑意,看向果子,眼里溢出柔色。她这样说,是怕凌谨知道温雅又要有一个宝宝会感到不安吧!这女人有的时候还真是…。严冽的感叹还未发出,就看到果子丢给他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严冽望天,刚冒头的赞美之词,瞬时烟消云散,只剩下不忿,尼玛,这个女人完全是看人下菜碟,而且,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对别人就可以偶尔温柔,不时可以做会知心姐姐。为毛对他总是恶辣辣的,每次总是以一副他欠揍的眼神看着他?
真是令人不明白,就对他这不耐的样子,又留在他身边到底是几个意思。而更令他不明的是,这样一个对他忽冷忽热,偶尔嚣张跋扈,不时冷嘲热讽,偶然抽风才会对他热情!那热情还颇有一股糖衣炮弹的味道,让人心里各种不安。因为,她这一秒热情,你才感受到那份惊喜,火辣,她下一秒忽然就翻脸了。
那善变,那多变,让他时刻水生火热,完全精神折磨。而就这么一个让人吃不消的女人,他竟然还抽风的不想她离开。偶尔给他个笑脸,他竟然还颇感受从若惊。娘的,他这算是被虐待习惯了,已经趋于病态的节奏了么!
在严冽自怨自艾,叹息间!只听到屋里又传来一声,模糊是凌煜的声音,是什么他没听仔细,就在抬头观望时。忽然被人推了一把,一时没防备,人顺着那股力道,踉跄在门口处才稳住脚步,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然在看到凌煜皱起的眉头,还有那清脆的女声时…。
“哎呀!严医生,原来雅雅准备怀孕,再要孩子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呀!”
一句话,凌煜看向他的眼神变得森冷,严冽瞬时恍然,恼火的看了一眼杨果,该死的!这狠心的女人,竟然推他出来挡枪,可怜的他被炮灰了!
“那个,凌煜这个我可以…。”
“你给凌少好好解释一下吧!”果子快速打断严冽的话,扭曲他的意思。说话间,还抓紧时间给温雅眨眼,抛信号。
温雅看着,福至心灵,马上明白果子挤眉弄眼是什么意思。毫不迟疑,立刻,马上做出反应,抓起鞋子,拉起儿子,挥手,逃窜,避锋芒去也!
看着拉着孩子,分分钟消失在眼前的两个女人!凌煜脸黑了,严冽的脸青了。两人心情此刻相差无二,均是抑郁非常。
一个为了孩子,妄想不要老公!
一个为了姐妹,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男人!
该死的,他们的地位完全经不起考验,太不堪!
**
“雅雅,你真的确定怀孕了?”果子把一杯开水放在温雅面前,问。
温雅灌了几大口,点头,“我已经去医院确认过了。”
“现在多少天了?”
“两个月还差几天!”说着有些懊恼,“我本想瞒到三个月再给凌煜坦白的,结果一时大意,这么快就被抓包了,悲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