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王说完,在容倾身边坐下,看着她被包扎的鼓鼓肥肥的胳膊,眉头微皱。
容倾低着头,同样看着那包扎的夸张的胳膊,自然忽略了湛王视线。
老皇妃横了他一眼,“你这是咒我赶紧老?”
“这是关心,不是咒。毕竟,皇祖母年事已高,再劳心劳神不太好。而且,你这样,也显得皇叔他不够孝敬。”话说的冠冕堂皇。
“如此来说,是我误会了?”
“嗯!”
湛王一点头。老皇妃默念一句:不生气,不生气!
如此想着,随着端坐,仪态贵气傲然,看着云珟开口,“珟儿,祖母听闻,你跟陌儿两个人又打赌了?”
老皇妃话出,湛王眼帘微动。
“听说,容九这次若是弃你不顾,你就要休了她?”
一言出,容倾瞬时抬头,转眸看向湛王,直接问,“这是真的?”
湛王看着她,点头,“嗯!”
“赌注是什么?”
容倾问题出,湛王还未开口,老皇妃开口道,“就是,在危险关头,你若对云珟视而不见。那么,就拿着休书离开王府,从此留在云海山庄。反之,你若跳出来护着他。那么,我和云陌从此不能再管你们夫妻之间的闲事。”老皇妃说着瘪嘴,“最后结果,因为你的沉不住气,我们输了!”
容倾听了,看着湛王,确认,“是这样吗?”
“嗯!”湛王承认的干脆。
确定,容倾心跳不稳,有些呆愣,眼睛发直。
也就是说,那么一跳出来,她不但失了休书,还失了两个靠山。虽然老皇妃和陌皇叔这两个靠山也不是那么稳妥,可靠。可是…怎么想,她这也算是双重失去呀!
一些真相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呕血!
蒙圈,犯蠢,吐血等,一系列情绪逐个漫过。然,在触及到湛王眼眸时。陡然一个激灵,脑子随着清醒,智商归位。
“幸…幸好我没让王爷失望!”
容倾话出,湛王勾了勾嘴角,笑的潋滟动人,声音柔和似水,“你从来都没让本王失望过。”话如此说,可心里…
这小女人刚才那是什么表情?跳出来护着他,追悔莫及了?
还有,她刚才又结巴了!
结巴就是心虚。如此,这一句,幸好没让他失望,完全是假话!
豁然的真相,一个激动,一个冲击。容倾情绪的外溢,瞬时让某人不愉了,妥妥的一大过。让那一护得来的功劳,瞬时就这么被抵消了。
也幸好,容倾得了湛王那点偏心。不然,她刚流露出的那一点儿类似‘懊悔’的情绪。若按照湛王的原则算,那就相当于是叛变,逆反,绝对的够杀头的!
如此…
湛王刚才那一句‘你从来就没本王失望过’,容倾听在耳中,妥妥的也是反话。因为,湛王的夸赞,很多时候都应该是反着来听。所以…幸好智商及时回来了。
对着湛王弯了弯眉眼,笑的柔和,脸上表情忠贞不移,“都是我应该做的,不值得王爷夸赞。”
湛王听了,嘴角笑意加深,“能娶到一个愿和本王一起赴汤蹈火的王妃,也是我的福气!”
患难与共还不够,还要赴汤蹈火?这是要她继续再接再厉!
容倾羞答答低头,为湛王的夸奖感到羞涩。其他,她听不懂。湛王刚才那话中意,她更是一点儿都不明白。
“珟儿,你想多了,也看错了吧!比起护你,和同你一起赴汤蹈火,容九想要的明显是那休书呀!”老皇妃看着,突而开口。
一言戳人心。
湛王转眸,看向容倾,不疾不徐道,“是这样吗?”
容倾抬头,看看湛王,看看老皇妃,满脸迷茫,满眼懵懂,憨萌,他们在说什么呢?她怎么听不懂呢?
不是不回话,而是,回答必错!
必错!
老皇妃那话,否认,老皇妃肯定不高兴。就老皇妃这性子,作起来那是一点不比湛王弱,隐约还更胜一筹,胜在辈分上。例子,今天儿上午,坐在门口,明目张胆的坏湛王好事儿。湛王都忍下了。
如此,跟老皇妃唱对台戏,后果甚是严重。所以,不能否认。
那么,附和,认同?她若敢,老皇妃是高兴了,可是出了这门,她即刻就会湛王给收拾惨。这一点儿不容置疑。
所以,我什么都不讲,我啥都不说。沉默是金,沉默是金!
话,湛王可随便说,老皇妃可随意言。而她,就静静听着,静静看着。可是不负责担当后果。
看容倾那副娇憨样儿,湛王眼底划过点点笑意,装腔作势的丫头。随之附带的还有几分恼意。老皇妃刚才那话,虽很是刺耳。但却不乏几分真实。
老皇妃横了容倾一眼,这个胆小鬼,竟然连附和的胆儿都没有!
湛王亦是同样想法,又犯怂,竟然连否认的胆儿都没有!
两人相对不满,容倾随着起身,“老夫人,王爷,你们聊,我去方便一下。”
说完,抬脚走出。尿遁!
直到容倾背影消失不见,老皇妃收回视线,开口,“你这个王妃,有点滑。”
“幸好有点儿滑。不然,刚才一开口,就是两面不讨好。”
“你这还护上了!”
“她很合我心!”
一句话,清清淡淡。落入老皇妃耳中,眸色微闪,心里清楚,了然。看着云珟,温和一笑,“这个孙媳妇儿,也很合我心。”
老皇妃话落,湛王回一笑,点点柔和,一丝真切,“皇祖母能够疼她,是她的福气!”
孙媳妇儿,容倾身份的定位。湛王很是满意。
“你放心,皇祖母不会跟你抢人。”
“皇祖母从来深明大义。过去的恩德,孙儿一直记得。”
老皇妃听了,笑了笑。一直记得吗?前提是什么?不跟他抢人,也会疼爱容倾么!
亲有厚薄,话有先后。听湛王说话的顺序,能看出很多。
湛王对老皇妃是有几分敬重。可这敬重,却并不绝对,亦有要求。
这些老皇妃清楚的很。对湛王,她了解。想守住这点情分,凡事都要懂得一个适可而止。特别在他清楚告诉你,他在意的是什么时。
已明确告知,若是再犯他忌讳。那么,他撕破脸不过瞬息的事。
不是云珟不念旧情,太无情。而是,她曾经给予的那点儿维护。经历这么多年,他早已还清了。
这些年来,她跟云陌能有如此安稳,云珟功不可没。若非他压制着,皇上如何能容忍她跟云陌至今。
手握虎符,暗控朝廷军权,分化皇上绝对权。身为帝王,绝不能忍。
而现在,她能保住这份清静,还稳握虎符。不容置疑,是托了云珟的福。
当过往恩情已经还清,也就没有了再念旧情一说。若触他软肋,他不会手下留情。
“许久不来一次,这次既来了,就留下过了年节再走吧!”
老皇妃开口,湛王点头,“听皇祖母的。”
答应的如此爽利,还真让人有些意外。
湛王淡淡一笑,亲自动手把老皇妃跟前的茶杯斟满,一派温和公子态,轻轻缓缓道,“容九人皮了些,可心思却太过单纯。在这里一些日子,烦请皇祖母多提点她些。”
宫中龌蹉事太多。容倾身为湛王妃,接触宫中人不可避免。湛王纵然有心,却难保证,能绝对能护得住她。毕竟,他不可能时刻守着她。所以,关键还是在她自身。
宫中那些腌臜事,老皇妃经历过不少,看的也够多。由她教导容倾最合适不过。
湛王是何意,老皇妃听的清楚明白。不由叹息,就湛王那性子,竟然也有如此时候。
混的时候,他混的彻底。可一旦上心,那份维护,那份细致,也绝对的让人望尘莫及。一个极端的人,做事也够两极化。
“你就不怕我教了她以后,她也变得跟宫中那些人一样?”
湛王摇头,“不会!”
“你就这么肯定?”
“因为教她的人跟宫中那些人都不同。而容九…”微微一顿,眼帘微垂,遮住眼中神色,清清淡淡道,“她跟任何人都不同!”
第161章 你在意他 他稀罕着
云海山庄
容倾从老皇妃屋内出来,走出不远,看到悠然的在院中品茶赏月的云陌。不由顿住脚步。
“怎么不在屋里待着,出来了?”云陌看到容倾,随口问道。
容倾缓步上前,不答反问,“小皇叔呢?怎么不进去?”
云陌直白道,“云珟不太乐意看到我。而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进去也是热脸贴冷屁股。”所以,也就不去膈应他,连带为难自己了。
容倾听言,不觉扯了扯嘴角。
“坐吧!”
“好!”
在云陌对面坐下,接过云陌递过来的热茶,自然道谢。
看容倾对他如以往常一样,完全无异的态度。云陌开口,随意道,“我跟云珟打赌的事,你都知道了吗?”
容倾点头,“知道了!”
“你没让云珟失望…”说着微顿,抬眸,“也幸好没让他失望。”
容倾颔首,“皇叔说的是!”
赌约说的清楚,可若她当时的选择是躲着。那,最后的结果,绝对不是如赌约所言的那样,她拿到休书,而后留在云海山庄。因为,湛大王爷不会容许。
无视他的生死,还想安稳无忧,逍遥自在的活着?那怎可能!所以,休书会有,可自由不会有。更别想留在云海山庄清净的生活。
当智商回笼,如云陌所言,幸好没让湛王失望,幸好她没选择躲着。
否则,后果将十分严重。
少时沉默,云陌放下手中杯子,看着容倾包扎的层层叠叠的胳膊,开口问,“胳膊受伤了?”
“哦!就是蹭破了点儿皮儿。”
云陌听言,挑眉。
看云陌表情,容倾开口,“老夫人说,包成这样不但能防止见风还特别暖和。”关键是,让云珟看到就扫兴。不过,这句容倾没说。
但,容倾没说,云陌却想的到。
“如此包法,对云珟没用。”
容倾听了,干笑!
云陌每次直白的言辞,总是令她感到莫名的神奇。
“小皇叔,你说过谎话吗?”
“说过!”云陌看着容倾,道,“跟你说给人去送药,然后把你带到云珟被人劫杀的地方。刚刚骗过你一次,这么快就忘记了吗?”
“不小心还真差点忘记了!”
云陌淡淡一笑,轻缓道,“这么容易忘记,是因为我不是你在意的那个人。所以,我的欺瞒,不足以让你铭记,不会在你的脑子里存放太久。”
“小皇叔,你可说我是个特别大度的人。”
“对云珟你可没这么大度。”
“怎…怎么会!”容倾莫名结巴了一下。
“对着他伤口下狠手的时候,可是没手下留情。”云陌轻抿一口杯中热茶,平缓道,“因为在乎他,看到他被人攻击,就算有所怀疑,当时还是乱了方寸。事后,发现他又骗你,不由的会大动肝火。”
当你开始在意一个人,不由的就开始跟他(她)闹脾气!
容倾听言,不由心跳不稳。云陌的分析,让人紧张,手心冒汗。
“你在意他,他稀罕着。你也算是幸运的。”云陌淡淡道,“样貌,地位,云珟所拥有的,很容易让人对他心动。而这世上真心在意云珟的女人应该也不在少数。但他并不是个个都稀罕着!很多时候都是,你在意你的,跟他有何关系。”
你喜欢我,我就一定要喜欢你?这理论,于湛王来说,完全是扯淡,更是无稽之谈,是绝对的放肆!
完颜惜就是一个例子。她对云珟是真的在意,在意到痴迷。可最后结果,她是生,是死,他从不曾在意过。
或许是因完颜惜那种强硬,只以自己感觉为中心,只是自己喜欢,就要占为己有的方式,让湛王很是不喜吧!虽然,湛王他自己也是那样的人。
对容倾,他在意更多的还是自己的心情。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可对他人放火,可绝不容别人在他面前点火。咋地!就是这么不讲理。
容倾垂眸,没说话!
她在意他,他稀罕着。她就是幸运的!虽云陌这结论,听着也挺扯淡的。但,却又让人无从辩驳。
时至今日,她能活着。所依仗的不就是湛王那点点稀罕么?
“珟儿!”
云陌声音起,入耳,容倾不由转头,湛王那高大的声影随着映入眼帘。
湛王看了云陌一眼,随着移开视线。
珟儿!这称呼,听着腻的难受。
“药呢?”
云陌拿起桌上小药瓶递给湛王。
湛王却是没接,看向容倾,“拿上。”说完,抬脚离开。
大爷的,还是那么大爷!好像乱生幺蛾子的不是他,而是别人一样。
湛王还是那么让人牙痒痒的。
“云珟真是一点儿没变,小的时候就是这么蛮横无理。”
容倾听言,不觉点头,随口道,“就算是做错了事儿,他也仍是大爷,对人照样理直气壮的颐指气使。这蛮横,却让人…火不起来了。”
“为何火不起来?”
“因为,他是湛王爷呀!湛大王爷不讲道理,那还不是理所当然的呀!”
这个世界,他就是道理,你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
云陌听了不由笑了,“你看的倒是透彻。也是,云珟若是变得通
也是,云珟若是变得通情达理,那就不是他了!”
“小皇叔说的…”这一声附和还未落,看到湛王豁然转头,容倾表情一变,伸手拿过云陌手中的药瓶,细心道,“皇叔,这药要怎么用?”
“外擦的,早晚一次。”
“谢皇叔!晚辈告退。”说完,快步向湛王走去。
看容倾走进,湛王不知说了什么。容倾听着,憨憨笑着。然,笑脸却换来某人一冷眼。
容倾不笑了,什么都没说,直接上手,拉着那傲娇的男人离开。
云陌静静看着,嘴角漾出点点笑意,小心眼的男人!
突然插手,带走容倾,这笔账,云珟不知道什么时候找他算?希望这次用的方式稍微温和些。
京城*湛王府
“齐管家,容逸柏回京了。”周正看着齐瑄,禀报道。
齐瑄听言,扬眉,“回来的倒是恰到好处。”
事情差不多都缓解下来了,他人出现了。这时间抓的刚刚好。
看来,对于京城的形势,王爷的动向,他知晓的很清楚呀!
想着,齐瑄眼睛微眯。不得不承认,容家这位公子,王妃这个哥哥,还真让人很难忽视。不容小觑呀!
“齐管家!”
“嗯!”
“马上年节了,府里是不是也布置一下?不然,等王爷回来,这府里如此冷清,怕是影响心情。”
齐瑄听了,看着周正,点头,“稍微布置一下就行。王爷心情不佳,搞得太花哨,会适得其反。”
“属下知道了!”
“还有,让人看好后院。主子不在,别生出什么幺蛾子。”
“属下明白!”
“你下去忙吧!”
“是!”
周正领命离开,齐瑄收回视线,看向正院,眸色深远,悠长。
这一个年节,湛王十有**是不会在王府过了。所以,没必要布置太精致。
这一个年节,王府注定冷清呀!
“姨娘,开了,开了…”红梅看着悠悠绽放的花儿,轻声道。
舒月儿静静看着,眸色分外柔和,花开的过程,分外美妙。
花开无声,花开一瞬,不待你看够,它已然完全盛开。
看着完全绽放的花儿,舒月儿微微俯身,细看,淡淡花香袭来,“真美!可惜王妃不在,不然,王妃定然也喜欢。”
红梅听言,眼帘微闪,嘴巴动了动,却没敢接话。
舒月儿起身,“不过,也无碍,还有许多花儿陆续将开。待王妃回来再看也不晚。”
“姨娘说的是。”
“王爷,王妃不在,这府里真的好冷清。”
这话,红梅又沉默了。而舒月好像也不在意,红梅是否接话。只是那样随意说着,“新的一年,祈愿王爷王妃越来越好!王府越来越好。”
红梅听着,垂眸。伺候舒月两年多了。可是她却一直看不透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除了那些花花草草之外,她对别的好像都不是很上心。包括对王爷的宠爱!
王爷的宠爱,有没有,还在不在,她好像完全无所谓。
王妃得了王爷宠,她不见嫉妒。那个姨娘失了王爷的宠,她也不见幸灾乐祸。真是让人揣摩不透她想得到底是什么。
不过,舒月在想什么,好奇的人不多。
王府的人更好奇的是,王爷和王妃到底在哪里?只是,好奇在心,却无人敢问。
其实,王爷不在,府内的下人心理上不由感觉轻松不少。只是,后院个别姨娘,却是不同。妾心悲凉呀!
从来不知道做人家妾室,竟是比守寡都难熬。
丈夫没了变成了寡妇,还被容许再嫁。可是她们呢?男人安好,却要生生守寡,并且还要绝对格守妇道。心疼自己呀!不有自怨自艾。
宁为贫家妻,不为高门妾,这话的真正含义,算是彻底体悟了。可惜,也晚了。
馨园
容逸柏人入京,刚到馨园,椅子还未坐热乎,容霖就来了。
连让人唤他入容家的程序都剩了,直接就亲自过来了。看来,心里很是焦灼呀!
“祖父…”
容逸柏刚开口,容霖劈头问,“湛王妃跟陌皇爷是怎么认识的?陌皇爷为何突然带走湛王妃?”
问题出,容逸柏看着容霖,脸上那浅淡的笑意隐没,回答的也干脆,直接一句,“我不想说!”
话出,不意外的看到容霖愣了一下。显然,这答案让他太过意外。或许是怎么也没想到,容逸柏竟然连托词都懒得找。就如此直白的给出这么一个恼人的答案吧!
“不想说?这意思就是,你知道其中缘由了!”容霖明锐抓住其中关键点儿。死死盯着容逸柏。
容逸柏点头,完全不否认,“是知晓!”
容霖听言,面色沉厉,“既然知道,为何不说?”
“因为,湛王会不高兴。”
闻言,容霖抿嘴,眼底神色变幻不定。
眼下无外人,你告诉我,天知地知,湛王不知。有何不能说的?
这话,像是诱哄孩子,说出来感觉太过幼稚。所以,在嘴巴里转了转,容霖不由又咽了下去。
见容霖一时无言,容逸柏不紧不慢道,“祖父知道的太清楚,说不定会让皇上错以为,容家跟陌皇爷暗下关系很是亲近。要是这样
。要是这样,祖父您觉得好吗?”
容逸柏话出,容霖一窒。
陌皇爷身份尊贵,却也极度敏感。跟他从往过密,绝非好事儿。
“一些事,祖父知道了,对皇上禀明了,皇上并不见得会高兴。而,知道了,因顾虑太多,最后选择隐而不报。那便又是欺君。”容逸柏温和,清淡道,“更重要的是,湛王也不会高兴。”
简单一句话,知道了,为难的是自己。不如不知道!
容霖听了,眸色沉沉,“我什么都不知道,皇上就会满意了?”
“皇上再问,我会禀明!不会令祖父为难。”
容霖听言,直直看着容逸柏。
容逸柏任由他看,无动于衷。
祖孙两个,两相对望,不言。良久,容霖收回视线,一言不发,转身离开。
容逸柏,容家的子孙。但,却不是他可掌控的存在。
忽视的太久,转眼发现,他已长大成人且城府重要的,已难探到一分。
在容家的子孙中,容逸柏或许是最有才的那一个。可,容霖却并不欢喜。因为,他跟容家并不一心。
容家一众人,他在乎的只有一个,就是容倾。
而容倾,他也拿捏不了,也不敢拿捏!
面对容逸柏兄妹,容霖再次感到深深的挫败。
容霖离开,祥子站在一侧,静静看着容逸柏。可清晰感觉到,容逸柏心情不好,很不好!
为何心情不好呢?祥子缓缓垂眸,隐约想得到。但却不敢深入去想,触及心惊!
云海山庄
衣襟松开,胸膛外露,胸肌,腹肌,线条优美,精壮诱惑,力与美的结合,无声透着魅惑。
可容倾看到的却只有上面那道伤。
看着,眉头微皱,“有些肿了!”
天冷,伤口本就不好愈合,若是再发炎了,可就更难好了。
容倾皱起的眉头,湛王看在眼里,分外顺眼。她为他发愁的样子,他喜欢看!心里如此,嘴上却道,“会红肿,严重,都是被你掐的!离开王府这些日子,看来是连规矩都忘记了,越发大胆放肆。”
这话听着,气人!
容倾抬头看了他一眼,“早知王爷是这样想的,臣妾当初不应该掐你。直接该不管你。”
湛王听言,扬眉,“不但胆子大了。你现在还越来越会跟本王闹脾气了。”
“说的好像又是我的错!你越来越讲道理了。”
“跟着云陌离开,难道你还做对了不成?”旧账翻出。
容倾低头,不说话了,瓶子打开为他涂药。
“为何不说话?”
“一心二用,不小心戳到你伤口怎么办?”理由多充分。
湛王冷哼,不想回答的问题,又有了一个借口,拿他伤口说事儿。
横她一眼,却也没再开口。静静看着她为他上药。
药,容倾涂的很细致。可那轻柔,缓慢的动作…
“你在勾引本王?”
闻言,容倾动作一顿,随着,抬头看了他一眼,问,“疼吗?”
“伤口不疼!疼的是别处。”话出,伸手揽住容倾腰身,身体瞬时贴在一起,让容倾清楚感到某处异样,“你在本王胸口乱划的结果。”
容倾:…
“容九…”
“闭嘴!”嘴巴不老实,身体也不老实。
容倾一凶,湛王不觉勾唇,“本王只是想问你;开始知道本王中毒,还知道担心。后来,为何突然就不着急了?并且还对本王下起了狠手。”
容倾听了,垂眸,不咸不淡道,“若毒性真的有你说的那么霸道。你还有那功夫问我嫁不嫁那样无聊的问题。”湛王可不是那么儿女情长的人。还有凛五,凛一,又怎么会安静待着,恐怕早就急了。
湛王听了,扬了扬嘴角,漾出点点笑意,然却不达眼底,“你倒是了解本王。”
无聊的问题?
也是,他的性命,理所当然比她嫁不嫁的问题更重要。
湛王是对她有些喜欢,可这喜欢,跟他的性命不能相提并论。容倾感,这种理解不会有错。在湛王面前,从不敢太高看自己。
这,可说容倾识相。只是,这种识相。湛王心里却并不舒服。
为何不舒服?说不清!
“好了!”药擦好,抬手为他拉上衣襟。然,手刚抬起,既被湛王握住。
抬眸,“怎么了?”
“除了伤口,你就没看到别的?”
容倾听言,垂眸,随着神色微动,抬头,却又是一脸不明,茫然,“还有什么呀?”
“你说呢?”
“我说呀!除了我家相公分外好看的身材,也没看到其他呀!”
“既然看到了,就没什么想法?”湛王不疾不徐道。脸上表情,‘识相点儿,赶紧点头,给你表现的机会,别给我没眼色’。
容倾看着,不由失笑,随着踮起脚尖,在湛王嘴角边亲了一下,退开。看着湛王,眸光流转,声音染笑,“虽然我家相公发脾气的时候还是那么吓人;算计人的时候还是那么不留情面;不讲理的时候还是那么蛮横。可是,这时候看着,却分外可爱!”
可爱?这是什么夸赞吗?听着不顺。不过,暂且将就着听吧!
将就着,不满着,“可爱前面那些都是什么?”
“你的缺点,糟心点儿呀!”
“皮痒了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