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导师自然也无愧于他们的高级阶位。
弱化、消除、愈合…
一系列的魔法配合丹药的治疗让水鸿宇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看得水雪丽心旷神怡。什么时候她才能达到老师这样的境界啊!
云苔也闪出了崇拜的星星眼:“老师不愧为老师,能力是杠杠的。”
虽然不明白‘杠杠的’是什么意思,但看云苔的表情他们也能猜到是好话。
“如果你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医药上,老师相信你未来的成就肯定超过老师。”艾略特老师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些不务正业,杂七杂八的事情想得太多。明明是一名考过证的药师,满脑子想的却都是炼金道具的设计。炼金分院那里是热火朝天,成果叠出,相比之下,药师分院虽然同样有了巨大的教学改革,但收效却不能马上凸显出来。自然而然地让人感觉落了炼金分院一头。这可是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
云苔默默地表示,光系魔法,她属于先天不足,不过先天不足可以后天补。她可以先把整个步骤记录下来,回头让罗浩他们再研究研究。她很早就发现魔法卷轴虽然便于携带,但在医疗上的用途却不大。魔法施展的面太广,不够集中,效果只能够从魔法等级上弥补。她更中意的是魔法水晶。只可惜现今的技术只研究出在魔法水晶中储存同属性的魔法元素,而不能储存法术。
远在皇城的罗浩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看到云苔随手记下的设想,艾略特老师直接气结。最基本的尊师重教呢?这丫头的礼仪老师干嘛去了?
“咳咳。”罗安达老师咳嗽了两声,让老伙计消消气。顺带提醒一下,人家亲爹在场,这说话的方式和语气都该注意。
听到咳嗽,云苔立刻关心地看了过去。
看到云苔无辜且关心的双眼,艾略特老师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差点闷死自己。
看到云苔随手记下的设想,隐身的灰衣人没有任何压力地编辑了一下,然后转发回皇城中心。被委派专门负责处理云苔事务的五皇孙快要哭了,他原以为这是一份美差,是皇爷爷重视自己的体现。现在才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份苦差事!劳心劳力不说,大事还轮不到他做主,根本就是跑腿打杂的职务。这也就罢了,看看人家水鸿铭,同样跑腿打杂,却可以赚得红光满面,浑身冒油,可他呢,除了相对应的固定俸禄,什么都捞不到!!!
而且看看这位小姑奶奶拍脑袋拍出来的问题,什么粮食增产,什么火箭□□的,这是女孩子该关心、会考虑的问题吗?比如之前设计的衣服就很不错。给皇姑设计的圣女盔甲不但皇爷爷看着高兴,还能鼓舞军队士气,或是带动宇澜乃至整个大陆的服饰潮流。她干嘛非要跟炼金术士过不去啊!现在不说是皇家炼金部、澜宇皇家学院炼金分院、澜云魔武学院炼金分院,就连魔研小组现在都成了云氏设想实现的研究机构之一,这还不包括云氏和水家的家族炼金部。光是为了协调这些组织,不让他们打起来,他都不知道揪掉了多少头发,其他几个兄弟居然还没有同情心地说他生在福中不知福!
…
罗安达和艾略特两位导师的到来再次惊动了第二军团的军团长。别说是其他人了,就连副军团长科尔维尔都忍不住羡慕嫉妒。
“军团长,大手笔啊!”科尔维尔感叹道。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也没什么深厚的背景,一个中等家族,在蓉城能数得上号,放整个宇澜什么都不是。可就因为出了一个云苔,让水鸿宇不但在军队平步青云不说,受了伤云家还消耗人情请动高级光系医疗师和高级药师!要知道人情这种东西用掉一个可就少一个了。别说是一个小小的校尉了,就连他除非危及生命,不然家族绝对不会豁出老脸来给他这样的优厚的待遇。
这可完全是云苔个人的面子,云家可没帮什么忙。云鸷没有回应,而是端起茶几上的茶碗,慢悠悠地吹了吹,喝了口。他当然不会去纠正这样的误会。这样的误会只会让外人觉得云家重情义,无论利益大小,云家都不会舍弃任何一名追随者。这样的误会在云鸷看来自然是多多益善。再说,虽然嘴上不承认,但血脉总是假不了的,不管云苔做什么,在所有人看来都会算到云家的头上,所以这也不算是误会。唯一让云鸷有些吃味的就是云苔对水家比对云家亲!
当晚,欢迎宴会结束之后,罗安达和艾略特两位导师单独将云苔留了下来。
“云苔同学,你离开学院也有段时间了,是不是该回学院上课了?”艾略特摆出老师的姿态问道。
嗯?云苔愣了愣。这话表面听着是不错。不过被当成特殊学生单独开小灶好些年的云苔在听到这句问话,第一个反应不是回答‘是’,而是担心地反问:“老师,又发生什么事了?”
234 陛下真的靠谱么?
原来在光明教知道纯武力无法与一国之力相抗衡之后,他们也没有束手待毙,各个层面的交锋层出不穷。伊博保持中立,随时准备着捡便宜,发战争财;南腾内部分成两大阵营,朝堂之上天天上演全武行。在两大帝国都找不到盟友之后,他们将目标对准了与佣兵公会并驾齐驱的药师公会。因为宇澜国的医疗改革,药师公会内部分成了两大派,保守派和革新派。保守派顾名思义就是那些不愿意变革,依然只想过那种简单的等人送草药,求上门炼丹的药师。而革新派是以澜云学院药师分院为首的,拥护云苔对症下药的药师们。至于云苔同学,因为其无论药师品级还是炼丹实力都拿不出手,只能成为革新派里的特殊人物(吉祥物)。有道是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药师公会的保守派自然成了光明教争取的对象。
“原本两边有分歧归有分歧,但陛下也知道凡事不能操之过急,大家平时还算是平和。没想到,咳…”罗安达老师难得地叹了一口气。
在他和学院的几位老师看来这样的针对完全没有必要。作为一名炼丹师对于自己的炼丹方式自然有其自己的思考和理念。怎么炼丹,怎么提高炼丹的技能那是药师自己的问题,除非是师长,否则他人没有啄缘余地。
而且说一句不好听的话,越是品级高的药师越是珍惜自己的羽毛,轻易不出手帮人炼丹。在那些人看来他们愿意出手那已经是天大的恩情了,哪还会让你提额外的要求。这就是从古至今几百年来形成的现象,不是你说两句就能解决的。在保守派看来革新派的‘对症下药’根本就是没事儿找事,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可偏偏这次闹开是由上至下,而不是由下至上。归根结底,这事跟炼丹的实力没有关系,反而跟贵族最看重的面子息息相关。
什么叫‘对症下药’?换句话说就是唯一的,个人定制的,只有你可以服用,别人就算拿到了也是用不了的!还有比这个更突显身份地位的吗?还有比这更安全保险的吗?哪像现在,自己千辛万苦凑齐的炼丹材料,花费大价钱请高级药师炼制成的丹药,说不定手里还没焐热就保不住了。
这么一想在有的选择的情况下,求丹药的人会选择哪一个自然不言而喻。
这是非战之罪,跟药师的炼丹实力没有半点关系。但在光明教煽风点火之下那些保守派的高级药师自然是坐不住了。
“陛下没什么举措?”不应该啊。云苔奇怪地问道。这种国家大事云苔一点都不关心,她非常有自知之明地知道,在这种问题上她不过是一枚棋子,让干啥干啥。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体现出自身的价值,让下棋的人不舍得轻易把她这枚棋子当成弃子。至于怎么布局才不会输,才能获得最大的利益,那是下棋的人该考虑的问题。
罗安达可不知道云苔居然把自己放得那么低。在他看来,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孩子已经在宇澜国的历史上为自己留下了浓重的一笔。怎么看重都不为过。因此他耐性地解释道:“医疗改革的大体框架已经搭建起来了。各个郡、县、城、镇依照规模大小修建了大小不等的医院。目前最大的问题是专职医师严重不足,各家医院主要依靠的还是光系医疗师和牧师。药师坐堂有一定的成效,但效果还不够明显。大家都有这个心理准备,这个问题短时间内无法解决。但为了避免光明教在这点上大作文章。陛下的意思是顺水推舟,激化药师公会的内部矛盾。然后举行一次举世瞩目的药师大比拼。由上至下产生的效果才是最迅速高效的。”
想法是好,但其中的风险也不小。赢了一切都好说,万一输了,似乎光明教也不能把宇澜国怎么地。最多是医疗改革在面对药师公会的时候会有一定程度的受挫。在医师紧缺的情况下作为有生力量的药师如果接应不上,这会严重拖慢宇澜国医疗改革的进程。
听了这么多,云苔唯一的感觉就是两个字,‘麻烦’!所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是徒劳的。而明明宇澜国有这个实力灭了光明教,宇澜帝却没那么做。虽说她也理解,灭了光明教不现实,怎么说光明教也传承了千年之久,信徒千千万,硬碰硬的结果只会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而且还给了南腾和伊博当渔翁的机会。可这段时间以来,她所听到的总感觉陛下是陪着光明教在那里玩,见招拆招,似乎还玩得挺开心,在打击对手的同时增加医疗改革在整个大陆的影响力。这眼界,啧啧…云苔光是想想就放弃了,需要思考的东西太多,她还是省省吧。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没有站在那样的高度也看不到那么远。
“那个什么药师大比拼,参加的应该都是高级药师,陛下不会想让我也参加吧?”云苔狐疑地问道。从打交道至今,云苔觉得澜昊这个皇帝一直以来给她的感觉还是挺靠谱的。
“当然不是。”罗安达摇头否认。
她就说嘛。云苔松了一口气。如果炼丹技术拿得出手,她就不会挖空心思想出炼丹机械化批量生产这一招了。
“陛下的意思是这次的药师公会内部大比他会鼎力支持,但比拼的形式和内容自然不能和往届的药师大赛相同,要有所区分,有所创新。在与时俱进的同时又不能让公会内的保守派赞同大赛的革新。就算他们不能完全同意,大比的形式和内容也要尽量朝对我们有利的方向靠拢。”艾略特老师在旁边补充道。然后他拍了拍云苔的肩膀,“这就要看你的了。”
谁让云苔这个超级大忽悠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她几次描绘的结果太过美丽,怎么听怎么假,可偏偏云苔还能够自圆其说,说得头头是道,从表面上看,理论上是能够实现的。光是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叹为观止。因为只要理论说得通,就不怕没有入坑的先驱。
所以这次,虽然众位谋士已经在那里群策群力地帮着谋划新一届的药师大比,但所有人都没有忘记云苔这个思维怪异的女孩,同时他们也期待她能够想出一些令人眼前一亮的点子出来。退一万步,哪怕没有什么好点子,在商谈的时候把人带上,让她帮着往他们有利的方向忽悠那也是好的。
啥意思?她怎么有听没懂!艾略特老师明明说的是宇澜的官方语言啊,她怎么会理解不了了呢?
云苔拒绝接受自己脑海中对老师话语的分析结果,同时她开始怀疑之前直接的判断是否正确:
陛下真的靠谱么?
235 邀请函
虽然从两位老师那里听到了不少小道消息,回到皇城的云苔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依然我行我素地继续着自己的半工半读的求学生涯。因为她相信,在这种关乎国家的大事情上,如果皇帝陛下想要让她做什么的话,肯定会事先交代流程,帮她准备好台词的,不需要她瞎操心。
可是她没有等到陛下派来的‘指导员’,反倒是先收到了一张来自药师公会的邀请函。邀请她参加新一届药师大赛筹备会第一次会议。云苔这才知道他们学院药师分院的院长居然还是药师公会的五大执行会长之一!
“云苔,老师看好你。”放下邀请函后,艾略特老师走得非常潇洒。
“云苔,我听说你受邀参加…”
“云苔不用担心…”
“云苔要努力啊,好好表现,别弱了学院的名头…”
在拿到邀请函后短短一个月时之内,云苔就接到至少五通慰问和消息打探。
“知道的晓得我是去参加药师公会举办的会议,不知道的说不定还以为我要去翼翅虎的老窝去偷小老虎呢!”揉了揉有些发疼的耳朵,云苔将邀请函举到半空,她倒是想要看看这请柬有啥不一样的?为什么一个个那么大的反应?
结果证明姜还是老的辣,邀请函是没什么问题,但不表示没人找她麻烦。这不云苔才应约踏入皇城药师公会底层大厅的大门,就被一名身穿贵族服饰的年轻人拦住了去路。
“这位想必是云苔小姐吧。”这名年轻人原本想要靠近云苔的,不过被护卫拦住了去路。年轻人的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之色,随后他的下巴再次往上抬了15度,“七殿下有请。”
七殿下?云苔记得礼仪老师帮她科普过宇澜国的皇室成员,或许是有意识地回避,她没记全。即便是如此,基本常识她还是知道的。宇澜国的皇帝有四子一女,所以七殿下指的是七皇孙殿下。之所以云苔能够记住他的名字,还因为他的名字很特别,特别大胆,教澜沧穹。当云苔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很想问问礼仪老师,这个名字是不是皇上给取的?如果是,那么可以恭喜三皇子了,陛下有意让他接自己的位子。如果不是…很可能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怎么云小姐,难道说连七殿下都请不动你?”看到云苔没反应,贵族青年感觉面子下不来,有些恼羞成怒了。
“嗄,抱歉,失礼了。请带路。”云苔点了一下头。
“云苔阁下,时间。”护卫队长提醒了一句。
“没事儿。”云苔挥挥手。她自然比护卫队长想得透彻。不说双方身份地位的差距容不得云苔说‘不’,她本来就不怎么想要参加这种可预见只有当背景装饰,被炮轰都不太好回嘴的会议。难得冒出来一个挡箭牌,她高兴还来不及呢。
护卫队长一看情况不对,偷偷地给后面的属性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们联系帮手。就他手头的情报看来,这个七殿下和他的父亲,三皇子殿下一下都是亲光明教的。云苔小姐如果落到他们手里那可是没得好。
云苔跟着年轻人向大厅里一个安静的角落走去。远远的她就看到一群年纪相近的贵族青年聚集在那里。从各人的神情来看,云苔几乎可以肯定沙发中央的那位棕发褐目的青年是这群人中的头头,或许他就是那个七殿下。
因为大厅里设置了好些个类似于咖啡座的地方,方便购买丹药的客人慢慢挑选,所以这群贵族青年并不引人注目。
这个时候那群人也注意到了他们,纷纷放下了手里的册子,停止了交谈,将目光集中到了他们这里。
这时一名原本坐在沙发扶手上的棕发青年迎上前,拦住了云苔一行人的去路。
“克拉沃夫干什么呢,别总是和那些平民拉拉扯扯地牵扯不清。没得辱没了你们家的身份。”棕发青年说道。
领路的小青年很明显地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可是,七…”
护卫队长的脸色就是一变。
云苔阁下继承爵位那是铁板上钉钉,迟早的事情。依照时间推算,最早今年就可以举行授勋仪式。可不知道为什么却没有半点相关的消息传出。看似这件事情和他们护卫队关系不大,事实上保护平民和保护一名贵族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嗤,七殿下岂是随便什么人想见就能见的。”棕发青年一脸轻蔑地说道。
克拉沃夫看到后面沙发座那里一群人在看好戏,他也有些明白过来,退到一边不说话了。
云苔一转头看向右手边的护卫:“刚刚的对话留影为证了吧。”
被问的护卫有些闷,还没有等他变换表情回答,云苔直接抢着点点头:“留了就好,我们走吧。”
说着她一挥手,转身就走。
嗄?这反应不对啊!不是应该觉得受到了羞辱吗?只要闹起来,主动权就掌握在他们手里。可现在事情似乎并没有依照他们设计的路线走!
“等等,站住。”棕发青年脱口而出。他本能地知道不能就这么让人走了。
云苔没理他,依然故我地往大门外走去。
“我叫你站住,你听到没有?”棕发青年怒了。感觉他的脸丢大了,他们这点小动静已经吸引了药师大厅里所有人的目光。现在他感觉周围看向他的都是嘲笑的目光。
他伸手想要拉云苔,被护卫拦在了外面。不得已棕发青年跑到了云苔前面再次拦住了去路:“我叫站住,你没听到吗?”
云苔一脸无辜:“你有指名道姓吗?这里这么多人,我脑子后面可没长眼睛,怎么知道你叫的是我?”
棕发青年瞬间气结:“大胆!你一个平民居然敢这么跟贵族说话,简直反了!”
“贵族?抱歉您是?”云苔眨巴了一下眼睛。
故意的,她呀的肯定是故意的!棕发青年快要气昏了。为了显示对药师公会的尊敬,一般来这里的人都会穿戴正规的服饰。而今天他身上穿的正是男爵服饰。只要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能够认得出来。
“埃德加,回来。”看到埃德加轻易落了下风,七殿下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果然不能小瞧了这个女孩!
不知何时,澜沧穹那群人已经离开了角落,走到了他们附近。
澜沧穹露出亲善的笑容:“刚刚是埃德加失礼了。他只是想跟你开个玩笑,小表妹千万莫要放在心上。七表哥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不敢。”云苔侧了侧身,躲开了这个礼。云苔主观感觉到她的气场似乎跟这位七殿下相斥。对方的笑容假得有些刺眼。
“草民拜见七殿下。”云苔回了一个正式的觐见礼。
“不是说了嘛,叫表哥。都是一家人,无需如此客套。”澜沧穹笑着说道,坦然接受了云苔的觐见礼。
云苔没有接话,嘴角上扬2.5度,标准的官方礼仪微笑。
“听说小表妹收到了药师公会筹备会议的邀请函?”澜沧穹开门见山地问道。
“是。”云苔点头,有点不明所以。
“那真是太好了。恭喜。”澜沧穹说道。
“谢谢。”云苔客套了一句。见招拆招,她不急,真的一点都不急。云苔还指望着能够和这位七殿下耗下去,最好耗到会议开始,这么一来她就可以直接打道回府,然后将锅甩给这位七殿下。
梦想往往是美好的。
“会议快要开始了,表妹快去吧,千万不要迟到了。”澜沧穹说道。
嗯?别说是云苔了,就连她的护卫都有点看不懂这位七殿下的作为了。开始以为他想要在会议前当众给云苔难堪,让她知难而退。现在又将身段放得那么低,他到底想要干什么?这转折太快,他们跟不上七殿下的步调啊!
走了几步,云苔一行人发现这位七殿下居然带着人跟在他们后面。这让护卫队长眉头皱得更紧了。
“请出示邀请函。”会议室门口,两名公会的门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云苔拿出邀请函的时候,七殿下带着人走到了云苔的旁边。护卫队虽然进行了隔离,但对于七殿下他们还是不敢拦得太坚决。
“一起的?”公会的门卫翻看邀请函的同时问云苔。
云苔摇头:“不认识。”
啥…
不认识?
公会的门卫抬头,惊讶地看着眼前这群人。他们明明是一伙的,他不过是常规性地开口问一句,怎么来一句‘不认识’?小年轻要闹矛盾也别在这里闹啊!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噗…
不认识?
别说是七殿下了,就连云苔的护卫队成员们都有一种被噎住的感觉。他们立刻一脸严肃,双目直视,心里完全可以想象七殿下现在的面部表情。这脸打得…啧啧…太狠了!
236 邀请函续
“七殿下。”门卫倒是认出了为首的澜沧穹。
“刚刚在门外碰到,他自称是七殿下,之前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既然你们认识,那太好了。”云苔点头说明情况,迅速撇清关系。本来就气场不对,之前参合两句是想要利用人家,现在跑不掉了,还是撇清楚比较好。呃,怎么听着这么自私自利,无情无义呢。
检查完邀请函,看了看云苔身后的人,门卫尽责地说道:“阁下,一张邀请函只允许带两名随从。”
云苔的头偏了偏,没有说话。
“我随阁下进去,你们留下。”护卫队长命令道。
“是。”
云苔微微扬了扬眉脚,心下有些奇怪,明明门卫说可以带两名随从,他为什么不再带一个?不过云苔并未说什么,怎么安排是队长的职责。
护卫队长看到云苔的微表情,凭经验也猜出,这位大小姐肯定把可怜的影卫大人给忘记得一干二净了!云苔敢把人家往了,他不敢啊!不管影卫大人是不是需要这个名额,他总得给留个位子。这里可是药师公会在宇澜国的总部,强者林立,他不相信会没有人察觉不到影卫大人的存在。与其心存侥幸不如坦坦荡荡,给药师公会的众位大人留个好印象。
澜沧穹满意地点了点头,这个护卫队长看来还算识趣。不需要他多说什么都知道怎么做了。有机会的话倒是可以再试探试探,看看能不能拉到自己这边。可澜沧穹才跨出一步,就被公会的门卫尽责地拦住了去路。
“七殿下,请出示邀请函。”
澜沧穹眼中一道锐光闪过。这个门卫真是太不识趣了。
“嗯?”澜沧穹用鼻子轻轻嗯了一声,好像在提示:做错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可惜,公会的门卫并没有领会这么高深的提示。在他们看来之前云苔阁下已经很明确地表明跟七殿下不是一路的,那么七殿下想要参加这个筹备会议自然要拿出自己的邀请函。没有邀请函就不能参加会议,事情就这么简单。
“殿下,邀请函?”门卫以为七殿下没有听清楚,又重复了一边。旁边年长一些的门口一下子明悟,七殿下手上没有邀请函!
“云苔!”澜沧穹喊住并没有回头看热闹的,而是直接进门,已经走了有一段距离的云苔。
“七殿下,还有什么事吗?”云苔眨巴了一下眼睛,再加上依然带些婴儿肥的脸,给人的感觉就两个字:呆萌。
公会的门卫在心底忍不住叹息,云苔小姐真是倒霉,被七殿下粘上了。
“既然你就带一名护卫,另一个名额放着也是浪费。本殿下勉为其难地当一回你的护卫好了。”澜沧穹说道。
护卫队长心下紧张,如果云苔阁下真的答应七殿下的请求,他退出让出这个名额事小,可云苔阁下帮助亲光明教的七殿下对付自己,传扬出去可就真的成了大笑话了。他也有些懊悔没有早点提醒云苔阁下。
云苔还真有些意外了,在她看来对方是什么身份啊,七殿下啊!皇孙呢,要弄张邀请函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怎么居然落魄到要自降身份地跑她这里来蹭卡?这种感觉祖坟冒青烟的荣耀事情怎么能够不答应?可在云苔看来偏偏就是绝对、完全不能够答应的一件事情!这样的荣耀她完全消受不起。
“七殿下说笑了。民女福薄,担不起您如此厚爱。堂堂一名皇族给平民当护卫,恐怕等不到明天民女在整个宇澜就没有立足之地了。这张邀请函如果不是因为是檀院长给的,民女早就双手奉上了。七殿下的戏言还是莫要再提及,免得引人误会。”
一再被当众削了面子,澜沧穹脸上终于有些挂不住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恼怒。
“呦,好热闹啊。”一个在云苔看来不应该出现的人冒了头---澜沧钧,“七殿下,啊呦,十殿下也在,怎么躲在后面,我差点没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