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云苔让人弄出的乱七八糟保命的小工具，云逸可以猜出宫维知把云苔请来应该是想让她帮忙解决某些问题。
“呃，这…”宫维知还真没想到云苔居然不是炼金术师，他一直以为她是的。如此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怎么可能不是一名炼金术士？宫维知倒也不是真的技术宅到两耳不闻窗外事，更何况他所在的部门对于战争更为敏感。只是他和其他人一样，把云苔看是被上面推出来博人眼球的傀儡。所以在看到一个具有如此丰富想象力、创造力，前途不可限量的孩子折腾出这么多事之后，宫维知的第一个反应是可惜，无尽的可惜。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就算再有天赋，首先要做的是学习，静下心地努力学习，不然再高的天赋也是枉然。可现在她却被无穷无尽的身外事所困扰，即便他也是带给她困扰的人之一。
“而且宫大人对于最近的局势想必有所耳闻，云苔实在不宜在此逗留过长时间。”云逸说道。
宫维知一阵涩然。主要还是他们这些高级炼金术士解决不了问题，现在让他去问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总觉得有些难以启齿。更糟糕的是，他刚刚才知道这个小姑娘还是一个“外行”，这就让他更加张不了这个口了。
“宫大人。”这个时候房间的另一头走过了一位样貌相对年轻一些的魔法师，他的魔法袍上同样有着炼金术士的等级徽章，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等级居然和宫维知一样，同为五阶。
“澜大人。”宫维知连忙回礼。
“少国公阁下。”云逸和布鲁斯对对方的称呼又变得不同。
云苔连忙有样学样地跟着施礼。澜，国姓，少公阁下，也就是说他是已经被认定会继承某个国公爵位的皇室成员。
“布鲁斯，云都尉。这位想必就是闻名遐迩的云苔小姐了。”澜沧钧把目光转向云苔，仔细打量了起来。
事实上云苔在整个宇澜的上层圈内，特别是贵妇圈内的声名并不好。主要还是受到了她过世母亲的影响。从一开始，这些人就先入为主地认为有什么样得母亲自然会有什么样的女儿。而且能够教导出那样女儿的父母又怎么可能会培养出一名优秀的孙女？在他们想来云苔之前一系列的举动显然是她的外祖父母和水家精心策划，想要引起云家注意，进而让云苔回归云家的举动。就目前看来，这步棋走得非常成功。云家不但注意到了这个小姑娘，而且已经肯定是要让她认祖归宗了。现在云苔的不点头，很显然是她背后的外祖父母和水家贪得无厌地想要捞取更多的好处。至于皇上，说不定想要动光明教很久了，只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现在刚好顺势而为。简单地讲，就是在上层圈子里，同样没有人多少人相信是云苔自己弄出了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看来这一切前期是水家，后期是皇上让人策划的。因此，当宫维知提议让云苔来帮忙的时候澜沧钧是坚决反对的。因为这么做不但毫无意义，还会给他们带来危险。没有人会相信现在炙手可热的人物会突然大老远跑到皇城郊外参观一座普通的药庄。即便是真的，在有心人眼里，这座药庄也一下子从普通变得不普通了，比如说某些丹药的秘密研发据点。只可惜他的身份虽然显贵，但在这里也不是他能够一言堂的。
而宫维知因为侄子的关系，更倾向于猜测云苔背后有意外神秘的老师，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但在他看来这有什么关系，世外高人不愿意露面，不愿意被世俗打扰影响自身的修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只要人家愿意帮忙解决问题，以什么方式并不重要。可现在他才知道，他错了！如果这个徒弟是‘外行’，那么很有可能这个师傅也不是‘专业人士’！
闻名遐迩？澜沧钧称呼云苔小姐而不是依照世俗称呼阁下，他明明应该知道的…云逸看了澜沧钧一眼，有些忧心，希望是他想多了。云家和敬国公家的关系还是可以的，他与这位表兄虽然没什么深交，但云逸自认自己一直都很小心地维护着表面的平和，不敢行将踏错一步，让人抓住把柄。现在自然更不希望因为某些不重要的误会而结怨。因为他身后关系到的是整个云家。
“很荣幸在这里见到少公阁下。”云苔倒是没有那么敏感，当然后遗症也是有点的，只不过那完全是上辈子有些词汇被引申出特别含义之后无法令人直视的后果。想当然的，她也不会条件反射地跳起来说什么，‘你才是小姐，你们全家都是小姐’这种话。她至多只在脑子里回播一下，然后感慨自己果然老了，不然怎么那么喜欢回忆过去呢？
“那是鄙人的荣幸，能够见到云苔小姐。”澜沧钧仿佛没有看到旁边宫维知尴尬的表情。
云苔扯了扯嘴角，同时脸颊上的两垛肌肉也跟着运动了一下。
“今天请云苔小姐过来，主要是在听闻了云小姐的功绩之后，希望云小姐能够帮些小忙。”澜沧钧直接道明缘由。
“您太客气了。”对于澜沧钧的话，云苔有些意外。她似乎连学校的炼金分院都没有参观过，迄今为止想要什么道具似乎都只是张张嘴，从来没有亲手做过，可以说是一个纯粹的外行，恐怕就连测试魔法道具成品的资格都没有，她又能帮什么忙？尽管如此，澜沧钧还是引起了云苔的兴趣：“请说。”
“云苔小姐的风系追踪的设想是一个划时代的创举。”澜沧钧并不避讳这一点。这个看似简单的设想却可以引申出太多的东西。而最主要的是，这么简单的方法，对方想到了，而你没有想到，这就是差距，天赋上的差距。如果天赋比不过人家，就一定要更努力，靠勤奋来缩短这个差距，澜沧钧从小就是被这么教育的，他自己也是这样认为的。
“您过誉了。”这是云苔的真心话，她真不觉得在炸药包上画那么简单的一个风系魔法阵能够变成划时代的创举，充其量就是把画在炸药包上的魔法阵改成画在魔晶炮弹上么。
“但现在的问题是，这样的设计属于无差别攻击。我们的飞艇中队同样会受到波及，因此军部希望我们能够在原有的基础上再增添一个能够分辨敌我的魔法阵。不知云小姐有什么好的提议？”澜沧钧问道。
“以前的魔法武器都能够分清敌我？”云苔扬眉，因为她没有想到对方会问题这样一个问题。在云苔看来如果利用新开发的功能，这是战斗人员应该考虑的问题，怎么会变成要炼金术士来解决了？这又不是什么复杂的武技或是机关，需要详细的使用说明。
“这怎么可能。”显然不是所有的炼金术士都能够做到专心致志。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现在要设计分辨敌我功能的魔法阵？”云苔努力想要弄明白他们要这么做的原因。
“以前的炮弹不会自动拐弯，而且还追着不放。”另一名开小差的炼金术士忍不住插嘴道。据说自从这种带追踪魔法阵的炮弹出现之后，各个军团飞艇中队可以说叫苦连天，魔法沙盘上的军事演练，飞艇中队的折损率惨不忍睹。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在云苔的观念里，空军啊！那绝对是高智商、高敏捷、高素质的部队三高精英的集结地。她上辈子一直听人说部队里不是精英中的精英当不了航空兵。给她的感觉就是空战人员就是自身实力强悍的代名词。可现在，她怎么感觉像任何一个不怕死的都可以当空战兵了？
虽然在这个世界已经十多年，云苔的许多观念都已经更新过了，但对于她没有接触或是没有关心过的事物，她的印象依然保留在另外一个世界。
看到云苔貌似依然有些不太明白，宫维知在旁边补充道：“因为这个追踪设想原理非常简单，我们无法保证秘密不会被泄露。如果敌人的炮弹同样画上了追踪功能的风系魔法阵的话，我们必须要想出破解的办法，努力减少损伤。”
“为什么要破解？扔个风系魔法水晶过去不就解决了？一个风系魔法水晶成本不高啊，如果是一次性的那种，应该更便宜吧。一个炮弹的成本就算买不到上万颗魔法水晶，上千颗应该有的吧。绝对物超所值。”云苔就想不明白了，这多么简单的事情，他们干嘛要弄得那么复杂，还要设计出一个分清敌我功能的魔法阵？就不说是不是真的能够设计出来，想想成本吧，这魔法阵可是需要魔法师调用精神力才能够刻画出来的，一个魔法师一天又能画多少魔法阵，他们考虑过没有！
…
屋内突然陷入一片寂静。所有的人一时间都被问得哑口无言，然后用一种很怪异的目光打量着在场唯一的小孩，这孩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
魔法水晶？问题就这么简单地解决了？这让那些还在兵工厂夜以继日地刻画魔法阵的风系魔法师情何以堪！辛辛苦苦刻画了半天的魔法阵，一颗魔法水晶就解决了！想来宫维知都替他们不值，他们可都是高高在上的魔法师啊！比斗者都稀少的魔法师！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廉价了？
云逸和布鲁斯却在那里庆幸不已，幸好云苔不是他们的敌人！
第185章 水的常识
“你知不知道一颗风系魔法水晶里能够蕴藏多少风系元素？你知不知道即便模拟出相同与飞艇相同风系作用量，在魔法水晶启动的第一时间首先影响到的是飞艇本身，而不是飞速而至的炮弹，这不是诱饵，是自杀！小小年纪什么都不知道，就会想当然地胡说八道。”跟随澜沧钧一起来的一名炼金术士一脸不满地喷了云苔满脸唾沫。
“金术，不得无礼。”澜沧钧脸一板，偏了一下头训斥道。不过那语气和脸上的表情却告诉周围的人，他一点都不认为这名炼金术士指责错了！
云逸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跨前一步，站到了云苔的身侧。
看到云逸的保护姿态，澜沧钧的眼光闪了闪。
“这不是指挥官和飞行员应该考虑的问题吗？比如说在岩壁或是其他障碍物前突然关闭风系魔法阵，那样滞留在那里的风系元素应该足以引导炮弹撞向障碍物；又或是利用各种花式飞行技巧将炮弹引导向敌人的飞艇，让敌人的飞艇成为追踪魔法阵的新目标等等。只要知道了各种物理数据，利用公式就可以计算出炮弹撞击障碍物之后爆炸对飞艇产生的最小伤害值所需要的最佳关阵时间和最佳距离。还有飞艇的飞行速度、当时的风速、炮弹的速度等等数据计算出贴近敌人飞艇死角的最佳路线，然后进行相应的配合训练，甚至可以创出一系列的飞行技巧，就和武技一样的道理。”对于对方的指责，云苔依然不解，“还是说你们准备研制无人驾驶的遥控飞艇？”
无人驾驶的遥控飞艇？那不就是傀儡吗！这个世界的傀儡有两种，一种是黑暗系魔法召唤出来的傀儡，还有一种就是炼金术士炼制出来的魔法道具。召唤出来的傀儡其自身带有极其强烈的黑暗魔法属性，除非是特制的飞艇，否则很难被驾驭。如果是要永炼金术士炼制出来的魔法道具代替飞行员，光是炼制所需要的各种高级材料堆积起来的成本就是一个天文数字，更不用说还有不少稀有材料属于有价无市的。用它们当战场的炮灰，哪怕是宇澜皇室都会破产。宫维知的脑子高速运转，开始考虑各种可行性。
“你说的公式计算是什么？”澜沧钧问道。
云苔眨巴了两下眼睛，卡了。那些公式啊，早在上辈子读大学的时候，她就把大部分平时用不上的数学和物理公式都还给中学的任课老师了。现在要她说，她怎么可能背得出来。
一看云苔的表情，澜沧钧眼里锐光闪过：“云小姐，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难道说之前的话全部都是你在胡诌？”
一看情况不妙，云逸咳嗽了一声，再次帮忙解围：“其实军部的意思并非是想要为难各位，而是听闻你曾经说过除了风系，其他元素也能够成为飞艇的动力，让它在空中飞行…”
“这怎么可能？”金术对此嗤之以鼻。
“怎么不可能？炮弹不就在空中飞的么？”云苔嘟囔了一句。她感觉明明很简单的问题，这帮人似乎钻进了牛角尖，怎么都钻不出来。
炮弹？！澜沧钧和宫维知相互看了眼，他们属于一点就透，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澜沧钧有些不是滋味地看了看云苔，他们这帮整体研究魔法武器的人居然睁眼瞎，还要靠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提醒，这脸还真是丢大发了。
“炮弹和飞艇怎么会一样！”金术嘲笑道。看看周围，不少人脸上露出和他一样的表情。
“金术，闭嘴。”澜沧钧这次呵斥的语气和前一次截然不同。然后他一脸阴沉地看向云苔：“既然你说所有得魔法元素都可以代替风系魔法元素，那么在你看来，其中哪一种魔法元素最好？”
听到澜沧钧的问话，包括金术在内不少炼金术士一脸惊诧。很显然澜沧钧认同了云苔之前说的。炮弹的路线是抛物线下落，根本不具备在空中停留的功能，更不用说调转方向了，现在虽然具备了这一功能，但依靠的依然是风系魔法阵，怎么会和飞艇一样？！不少炼金师开始低头思考起这个问题。他们可以笑话云苔，但他们绝对不会认为澜沧钧这位五阶炼金师会异想天开，既然他认同肯定是想到了什么是他们没有考虑到的。
“我认为世上不存在好与坏，有的只有适合与不适合。就好比□□，在适当的时候它同样可以用来治病救人。”云苔回答道。
看到澜沧钧更显阴沉的脸，宫维知连忙打哈哈：“如果是在未知的情况下，云苔阁下认为选择哪种魔法元素最为稳妥？”
“作为一名水系魔法师，相比其他魔法元素，我对水元素的理解最为深刻，在未知的情况下，自然是选择自己最熟悉和最有把握的。”
云苔这个回答肯定不是澜沧钧和宫维知想要的，可他们偏偏就是无法反驳。澜沧钧憋屈，宫维知退守。
“首先，水的酸碱度为0，因此相比其他的物质，水的腐蚀性是最低的。其次，水的液化状态是处于0摄氏度到100摄氏度之间。低于0摄氏度，水会开始固化成冰；当外界温度超过100摄氏度之后，水会汽化成水蒸气。因此在液态水没有全部被汽化之前，温度都会恒定，不会高于100摄氏度。因此，对于炼金材料的要求不会那么苛刻，当然这其中还要考虑承压的问题。这个追究下去就比较复杂了，要看具体的东西。”云苔说道。她看出来，这次邀请她来的是这位宫大人，旁边的澜少公显然是反对者，所以才会对她没有好脸色。前面的数学物理公式被考住了，现在她好歹说一些水系属性跟炼金相关的东西，以免宫大人难做。
“你的炼金术是跟谁学的？”澜沧钧终于忍不住问道。
“炼金术？我没学过炼金术啊。我说的这些都是水的基本属性啊，与魔法没有关心，大家在启蒙学校学习使用魔法道具的时候应该都学过啊，难道没有吗？”云苔无辜地转头看向旁边的云逸。
启蒙学校？！澜沧钧的脸开始发绿，这脸打得够狠！
宫维知很没有同事爱得躲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戏，，同时把云苔说得全部记录下来，以便自己以后深入研究。他暗自祈祷澜沧钧能够多坚持一会儿，澜沧钧坚持的时间越长，他的收获就越大。
“为什么要叫摄氏度？”云逸问道。他从云苔的话里已经听出这个摄氏度是指热度的一个计量单位。
“随口取的，你想叫云氏度，我也没意见。”云苔不怎么在意地回答道。之前麻烦得就是她两辈子所处的世界不同，所受的教育部同，使用的计量单位也不同。这还不像学习另外一种语言，可以直接进行转换，计量单位之间的转换是需要计算的。所以在云苔看来，最简单的办法就是把上辈子的计量单位直接搬过来用。这里没有的刚好填补空白，这里有的给出换算公式，谁习惯用什么单位，自己算！
“云氏度！”云逸毫不犹豫地拍板决定。这种可以让家族名垂青史的机会怎么可以放过！虽然因为云苔的关系，他已经听了不少挂名‘云氏’的事物，但在这种事情上，他相信没有人会嫌多的。
澜沧钧的脸由绿转红，嫉妒的。他咬牙：“云苔小姐，刚才你说这些都是大家在启蒙学校学习的基础知识，我可以请我是哪所学校吗？我也想去听听。”
“咦？没有吗？我还以为学校有教的。”云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出对方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了。
“云苔只在启蒙学校呆了两年，没有毕业，不知道正常。”云逸火上浇油地说道。然后他脸上不显，心里乐呵地看了一会儿澜沧钧上演变脸绝技。不过云逸也知道不能真的把对方得罪狠了，要懂得适可而止。所以很快透露了一个信息：“不是启蒙学校，而是各大学院不就之后就会增加两门新的基础科目，物理和化学，云苔刚刚说的这些都会在这两门课中讲到。”
“这个消息你确定？”澜沧钧一脸震惊，如果是真的，他相信整个宇澜国的炼金技术绝对会有一个质的飞跃，很快就会成为整个大陆顶级的存在。
“确定。”云逸点头。
“为什么？”澜沧钧有些不明白，如果这两门课变成各家学院炼金分院的基础课他可以理解，但成为所有学生的基础课…他当然高兴皇上的这个决定，那表示国家对炼金术的重视和扶持，可他同样相信，陛下做这个决定的目的绝对不是因为突然想要对国内的炼金师这个行业加大扶持力度。随着云逸的目光，澜沧钧看向云苔。云逸的意思不言而喻。澜沧钧垂下了眼帘，如果各个院校新增的两门跟炼金术有密切关系的课程真的是因为这个小姑娘，他愿意放弃对她的偏见。
第186章 挡枪，躲过
看到澜沧钧的态度有所转变，宫维知自然高兴。毕竟澜沧钧的身份不同，而且两人同为五阶炼金师，他不过凭借先进魔研小组的资历坐上主管的位子，如非必要，他真的一点都不想得罪对方。
“云苔阁下，这是依照您的设想设计出来的最新风系追踪魔法阵。我们完善了原先阵法上的不足，新的魔法阵可以更加精确地捕捉飞艇飞行魔法阵所产生的强度…这些都是澜大人的功劳。”宫维知恭维道。
云苔一脸诚恳地附和点头：“非常了不起。”关于魔法阵，她是完完全全的门外汉，宫维知一系列的专业术语介绍听得云苔是云里雾里。可这一点都不妨碍她对专业人士的敬佩。三百六十五行，能在任何一个行业中成为精英都是值得令人敬佩的。
宫维知的笑容中闪过一丝牵强。显然这不是他想要得到的答案。可他等了一会儿，才发现云苔并不准备再多说什么。“可不是这么一说，澜大人可是天纵英才，是我们魔研小组不可或缺的…”
或许其他人会怀疑自己眼花，时刻关注的云逸却将他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云逸的眼中同时锐光一闪。难道说这东西有什么陷阱？这宫维知到底想要干什么？让云苔批评澜沧钧的设计，进而使得敬国公和护国公两家结怨？
而后云逸注意到，之后的几次宫维知介绍的有关于澜沧钧设计几项附魔武器，宫维知都会询问云苔的意见，似乎她不明确表态就不甘心，而云苔的敷衍了事的回答又不是他所想要的。这让云逸的脸又深沉了一分，同时暗自记了下来，准备回头好好查查。
等参观结束回到学院，云逸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坐了下来。
“那几样武器设计有什么问题？”云逸问得非常直接。他知道在这种事情上云苔不会对她撒谎，因为没有必要。但同样，如果他们不问，这丫头也不会主动告诉他们。
云苔想了一下，拿起了自己的手机：“回头解释。”
“云同学！”宫鸣钧的身影投影到了墙面上，他一脸惊喜，显然没有想要云苔这个大忙人会主动联系她。在他看来，以云苔现在炙手可热的程度，做什么事情都只需要张张嘴，其他人肯定会帮她办妥当的。
“宫同学，晚上好。”云苔说道，“今天我受邀去参观了魔研小组，在那里碰见了你的族叔宫维知大人，他对你赞赏有加。”
“他怎么这样！”宫鸣钧的脸开始泛红。在他看来自己怎么也比不上面前的小女孩，族叔这么说，不是故意让他下不来台么。
“他跟你们家有深仇？”云苔问道。
“嗄？”对于这么突然的问题，宫鸣钧傻了眼。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小脸严肃地问道：“他今天做了什么？”
“一件蠢事。他想让我帮他挡枪，自己置身事外，或许还准备从中捞点好处。可他忘记了，一旦敬国公和护国公两家就此结了怨，他们会放过挑起事端的人吗？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到时候你们家族也肯定不会坐以待毙，被推出来挡枪求情的毫无疑问的是跟我有些交情的你们家。也就是说消耗掉你们家的人情帮家族度过难关，替他弥补过错。我这么分析没错吧？”云苔直接无视了宫鸣钧黑如锅底的脸，“所以我才会问，这位宫维知大人跟你们家有什么仇怨，居然想这么坑你们，甚至不惜拖整个家族下水。要知道两家国公的怒火可不是那么好灭的，一个不小心可就是家族覆灭的危险，还是说你这位族叔有什么后手可以自保？”
“我知道了，谢谢。”宫鸣钧一脸难看地没再废话，直接断了通讯，马上将这个消息通知了自己的父亲。
云苔自然不再关系宫家那边收到消息后会不会兵荒马乱，她只需要等着看宫家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方法，从而得知他们对她的看法，这就够了。至于现在，眼前还有一个人等着她的解释呢。
“该怎么说呢。从一名研究者的角度看，澜少公勇于钻研的精神是绝对值得赞赏和鼓励的。因为我们只有大胆地假设，不断地进行尝试，才会有后来得突破和创新。”云苔说道。
许多时候这样的赞扬后面总会跟着一个‘但是’进行转折。所以云逸代替她说出来了：“但是…”
“但是真正要放到现实中实行，光是丰富的想象力和不计成本的尝试是不够的。要考虑方方面面的许多事情。举个例，比如那个风系追踪魔法阵。澜少公的设计是好，各项精准度都有提高，而且还多少不少的辅助功能。可是成本呢？如果一个金币的炸药包可以击落一架飞艇，我为什么要买一个紫金币的？战争打的就是钱，谁能够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除了成本，澜少公还忘记了另外一个问题，这个追踪魔法阵不是刻画一个两个，而是全国所有军队的炮弹炸药上。谁来画？如此复杂的魔法阵初级的魔法师无法胜任，高级的魔法师不会愿意屈尊浪费这个时间，说不定他们还会认为这是某种羞辱。所以剩下的只有那些中级魔法师。而中级魔法师恰巧是军队里魔法师团的中坚力量…成本过高，生产力跟不上，”云苔一摊手，“就算他设计的追踪魔法阵再高级，军部都不会采纳的，不是吗？”说白了，一句话，澜沧钧的设计不切实际。
“其他几项设计貌似也有类似的问题？”云逸确认地问道。
“就我看来，是。当然，或许他有其他的想法也说不定，那我就不知道了。”云苔点头。不是她对金钱太过敏感，而是她上辈子学的时候老师就是这么教的，任何计划首先要考虑成本、效益和实际运用。
“也就是说宫维知显然也看出了这个问题，却不敢对澜沧钧提出来，所以想要拖你下水，他置身事外？”这个问题云逸自己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那个毕竟是皇亲，宫大人不敢得罪是情理之中。”云苔耸肩，同时对宫维知的好感度下降了59个百分点。如果宫维知私底下跟她道出实情，让她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说不定云苔还不会对他有那么差的印象，现在这位宫大人直接被云苔打了不及格，视为不可相交之人了。
“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我会处理。”云逸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