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
猩猩解开衣角站起身,到柜子那儿拿了个小小的盒子过来递到我手里。
“是什么?”
“你要的东西。”
我打开盒子,哦买疙瘩!一个超粗的黄金圈圈出现在我眼前,圈圈上还有颗绿宝石,也是属于“超”行列的。我呆了半晌,将它拿出来,在眼前晃了晃。
“这什么呀?”
“指环啊。”
我轰地又躺倒了。
“师兄啊,指环是套在手指上的,这玩意儿能套进我三个手指啦。”
“是,本来我是想做个小的,可是想起你喜欢大的,索性就给你打了个这样的。”
我拿着那黄金圈往手腕子上套,套了半天也套不进去,好嘛,手镯不手镯戒指不戒指,我要这黄金圈子干吗?瞪了半晌,算了,也不能拂了人一片心意,我赶明找根绳子穿了,戴脖子上。
“师兄。”
“唔?”
“我以后不喊你师兄了。”
“为什么?喊师兄不好么?”
我坐起来,三个手指套着我的结婚戒指,勾上他脖子,嗲道:“我们都成亲了,你是我夫君了呀,还叫师兄显得多不好听。”
“那你就叫夫君?”
“我不,我要叫你…猩猩。”
他扑哧笑了:“这个也…星星也…怎么能叫这么…唉。”
我早就知道你会以为是那个肉麻的称呼的,反正你也听不出来,我心里都叫了你一年了。扭着身子晃来晃去:“我就要叫你猩猩,你不答应也不成。”
他无奈:“随你吧,别在人前叫。”
“嗯!”太好了,猩猩光明正大了。
正腻着,门口有人声:“喜宴开了,请新郎前去敬酒。”
猩猩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冲我道:“一会儿我叫嫣然给你送吃的来,你好好呆着,等我回来。”
疙瘩!等你回来…..你回来想干啥?…..我会等的!
合鸾
两根大红喜烛燃着,映着屋里一片红光。我和嫣然坐在桌子前敲小核桃吃,假头套早拔了,脸也洗了,衣服也脱了,换了件粉色的便服穿着,腿翘在另个凳子上,拿小锤子敲核桃敲得不亦乐乎。
猩猩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我这个德行。
嫣然一见猩猩进门,慌的忙将锤子一扔,站起来道:“大人小姐请休息吧。”说完就想溜,猩猩道:“嫣然帮我打盆洗脸水来。”嫣然应了出去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望着我。
我继续敲着小核桃,斜眼看猩猩,脸颊泛了红,眼睛里的明亮星变成了朦胧星,看样子喝了不少。
我捏着我刚砸出来的核桃仁,走到他身边,直接往他嘴里一塞。
“核桃补脑,好东西。”
他抬眼看我,嚼着核桃,边嚼边笑。
我一推他脑袋:“傻笑什么呀,喝那么多。”
他眨眨眼睛,刚想说话,嫣然又端水进来了,我道:“放下吧,我给他擦,你累了一天了,快去休息。”嫣然跑的比兔子还快,关上门就闪人了。
我拧了把热手巾,走过去就想往他脸上呼拢,他忙拽了过去:“我自己擦。”
我又抢过来:“我就要给你擦。”
他又开始笑,下巴朝我一抬,我用力的擦了几下,再去拧一把,他居然有点嘟嘴,嗔笑道:“你快把我脸给擦破了。”
我手直发抖,用力是为了掩饰自己内心的不安,不是故意要使那么大劲的。我将那手巾往自己脸上蹭了几下道:“你脸皮还真薄,蹭几下就能破啊。”又上去再呼拢几下。
他突然抓住我的手,轻道:“不擦了,坐下。”
心里砰砰乱跳,将手巾撂在盆边上,回身坐在他身边。静了一会,他突然问我:
“你冷么?”
呃?我冷么?我说我冷你是不是准备说那上床就暖和了?
我摇摇头:“不冷。”
“不冷你为何抱着双臂。”
我低头看看,没错,我两手正搂着自己胳膊呢,嗨,我这不是紧张的手没处放吗。忙将手放下,放在膝盖上,又静了一会儿,他又道:“你为何不说话?”
我低道:“说什么呀。”
他双手将我身子一扳,正面向他。眼睛里的星星又不朦胧了,光彩又放射出来。
“天歌…”
“嗯?”
“你嫁给我了。”
“嗯。”
“我…我会对你好的。”
我用手捂住眼,低头笑了,傻猩猩,我当然知道你会对我好,否则还嫁你做什么?
他没声了,好久好久,我俩保持着一个僵硬的姿势,就像很久之前,他看见我脱外衣忙裹住我时一般僵硬。我心里微叹了声,我确实紧张,可能猩猩比我更紧张,他这不才开窍没多久么?每次我和他亲吻时,他的手都是很老实的,从不会摸来摸去,只有我不老实而已,现在到了一个高难度阶段,他又没经验,根本不知从哪儿开始,算啦,我曹天歌既然将他领进了门,就还带着他一块儿修行吧,这方面我经验空白,但知识还是有的。
“睡觉吧。”
“睡觉吧。”
我俩忙看向对方,居然同时说出这句话。看来…是真的都想睡觉了。
我突然笑出声来,太搞笑了,太尴尬了,洞房花烛夜,怎么就这么难?
猩猩看我笑了,略略放松了手臂,轻声道:“那睡吧。”
床铺早已铺好,我点点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剥掉外衫,嗖的钻进被子里。
猩猩看我钻的那么快,开心的呵了两声:“你动作可真快。”
我嘟囔:“你快点吧。坐着跟木头似的。”
他开始解喜服,新郎喜服也复杂的很,斜襟拦到侧腰再到衣摆,竟缝了十几个扣子,他站起来,从下往上一颗一颗慢悠悠的解,解了半晌才解到腰,我看着他慢腾腾的心里直着急,绝不是急那个,是…我就不能看慢性子人做事。
我从被子里爬起来,跪在床边:“过来,我帮你。”
他看向我,脸突然变得更红,我低头看看自己,没什么呀,不过是件低领子的粉红亵衣罢了,瞧他纯情的哟。
我弯身向前把他扯到我面前,跪直身子歪头给他解扣子,他的呼吸就在我耳边,气息喷的我脖子痒痒的,我飞快的解扣子,一点也不难解,不晓得他磨蹭什么。一会儿功夫全解完了,他傻站着不动,我帮他脱了直接扔在地上。
猩猩穿着白色的亵衣,我第一次看见他穿亵衣的样子,头发散在两肩,脖子修长,漂亮的锁骨,很性感。那起伏不定的胸膛,泄露了他此刻的不安,我却被他的样子给狠电了一下,又男人又性感。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不动,我还继续,不知是什么魔鬼驱使着我,我竟动手帮他解起亵衣来,他喘息的频率很急,胸膛起伏更加厉害,我解了三颗扣子,就看见他裸露的胸,无意碰触到,只觉得肌肉结实紧绷。我相信自己的脸现在也是一片红。
我停住手,往后退了退,跪坐下来。他似乎正享受着我接触他身体的感觉,忽然见我不解了,莫名的望向我:“天歌…”
我嘟起嘴:“干吗呀,你自己不动,我都累了,还帮你解那么多扣子。”
他面色潮红更甚,都红到了脖子。我又凑近他:“你喝了很多酒么?如果觉得头昏,那就快睡觉吧。”
他双手一伸将我揽到胸前,急促道:“我是有些头昏,但不是因为醉酒。”
只隔着薄薄的亵衣,我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胸膛传来的热力,将手抚上了他的后背,撩起亵衣,直接抚了进去,摩挲着他宽阔光滑的背。
他浑身一颤,将我搂的更紧,手却始终揽住我的肩膀上,半寸也没有挪过。
我吸口气,想往后挣挣,却挣不开他,只好将手往他胳膊里插别:“好了,老站在地下干吗,快上来。”
他松开我,脱了鞋子,上了床。我掀开被子:“躺下吧,还要我推你啊。”这话说的,推倒了更省事!
他听话的躺下了。我也躺下盖上被子,我们就那么并排躺着,这时他的呼吸又平缓到几乎微不可闻,他不动我也不动。喜烛的火光不停跳动,我盯着帐子看。
“猩…师兄。”嗨,一时真改不了口。
“嗯。”
“你困了么?”
“不困”
“我也不困。”
“嗯。”
默了。没声了,我扭头看他,他眼睛睁着,长睫毛忽闪忽闪,鼻子高挺,嘴唇微张,这呆男人,平时亲我的时候那么热情,到了床上又成木头了。
“师兄。”
“嗯。”
“你为什么不看我?”
他转过头来,目光闪烁不止,睫毛抖的厉害,我翻身面向他,撅个嘴郁闷的看着他。
他终于动了,也翻过身,手在被下游动到我的腰际,轻搂了搂,我蹭啊蹭啊紧紧和他贴在一起。他的呼吸粗重,手上也用了力气。
和爱人就这么贴了一会儿,爱人也没了进一步的动作,我挪开身子坐起来,一时间脸烧的不行,定了好久的神才想起,我们是合法夫妻,皇帝亲允了的,百姓见证了的,明媒正娶了的,不是婚前不正当关系,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随即动手除了自己的亵衣亵裤,只留了一个红肚兜,转头看他,他正不眨眼的看着我的身子,眼睛里晶莹泛滥,那目光,是惊艳?。
我扭身趴在他胸前,用牙齿轻啃他的下巴,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绷住了,手抬了又抬,才抚上我的裸背。
我轻声道:“师兄,你看见了,我身上还有好多疤。”
“嗯,没有。”
“有的,难看吧。”
“不…不难看,看不出。”
我往上蹭了蹭,膝盖蹭到了…蹭得他闷哼一声,沙哑低唤:“天歌…”
“唔?”我开始装,“我压着你了?那我躺下。”作势就要翻身,他猛抱住我:“不…要。”
轻吻他的嘴唇,轻吻他的脖子,耳热心又跳,歪头侧到他耳边,伸出舌尖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柔声道:“你不脱衣服啦?”
他的眼睛顿时迸发星光,再无犹豫,速度比我更快,我只侧了一会儿身,再俯上去,就是滚热的胸膛了。他的手开始游走,还越来越大胆,从背到腰到臀,麻酥感觉迅速传遍全身。
我不禁低哼:“师…兄…”
他的那丁点儿羞涩很快就被本能取代,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他的唇覆上我的唇,他的舌尖越过我的齿关,不停的允吸缠绕,我用手搂住他的脖子,直感觉脑中晕眩几乎让我窒息。他的手抓住肚兜,没有用力就扯了开来,手触到我的胸,我猛地一抖,他立即挪开了手,喘息着睁开眼睛,略抬了身子盯我,口中喃喃:“天歌…你很美。”
我微笑,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袒露我的身体,听到这样的话,真的是无比的开心。柔声鼓励道:“我是你的。”
他再次俯下身子,唇随心动,掠过我的下巴我的颈我的肩膀我的胸,手指游遍半身,再没有半点停顿,我全身都在颤抖,他滚烫的身躯紧密贴合着我,那感觉,让我彻底融化了。
我们热烈的亲吻着彼此,抚摩着彼此,当他的火热被我握在手中时,他几乎是低吼出声,一丝哀求神色让我再没有迟疑,我爱这个男人,我愿意为他奉献我的爱我的心和我的身体。
融为一体那一刻,与我而言,是痛并幸福着,我早已有了思想准备,可当那痛意袭来时,我仍忍不住轻叫了一声疼,他立刻停住,担心的望我,那撒落繁星的眼睛满布关切之意,从那星星反射出的光芒里,我看见了自己,我是他的妻,是一个正被爱包围着的女子,我所能做的,就是享受幸福。
我甜蜜的笑,轻声道:“我好爱你。”
残存的一丝理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滔天的热浪瞬间淹没我的意识,我只能紧紧抓住他的肩膀,任他带着我一次一次攀上快感的颠峰。眼前仿佛开满了鲜花,身周仿佛围绕了无数精灵,透明的翅膀扇过我的皮肤,麻酥的感觉刺激的我只想大叫出声。耳边传来他的声声低唤:“天歌…天歌…”
我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做一朵含苞玫瑰,在这一刻,因为炽热的爱,绽放了!
迷糊着觉得似乎有人在摸着我的鼻子,一会儿一阵温热又覆到了额头上,再一会儿,嘴唇像被什么虫子轻咬了下,我不耐烦的伸出胳膊左扇右打:“妨碍曹天歌睡觉的拉出去砍了!”脸上的动静没了,耳畔似有几声轻笑。
睡饱睡足精神好啊精神好。我没睁眼睛就开始叫:“嫣然,嫣然?”没人理我。我翻个身子睁眼。
“啊!!”碰到一堵肉墙?我猛往后缩,定睛一看。
猩猩裸着半身,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放在身侧,正笑眯眯的看着我。
哦买疙瘩,脑子这才清醒了,原来是我老公,吓我一跳!孤枕单眠了那么多年,这一时…真有点不习惯
还是马上腻过去了,脸埋在他胸口蹭来蹭去:“唔…一大早不睡觉尽吓唬我。”
他捏住我下巴,往上抬道:“你看看太阳,快吃晌饭了。”
啊?我的妈呀,我没脸见人了,快吃晌饭了还没出门,被人知道要嘲笑死我了,我双手捂脸:“完了,等着被人笑话吧。”这幸亏没有公婆小姑子,否则几张冷脸就有我好看的了。
“那就赶紧起来吧,别赖着了。”
我怒瞪他:“你早醒了对不对?你为什么不出门,晃一圈再回来也行啊,至少别人不会以为…不会以为…”
“不会以为什么?”猩猩作疑惑的表情,可一丝坏笑还是溢上了嘴角。
我奇道:“你变了。”
“哦?”
“一晚上你就变了,你怎么变的这么奸诈?你以前很老实的。”
猩猩笑着仰躺下来,精壮的上半身一览无遗,双手抱着后脑道:“我没变,莫不是你一晚上就变了,所以看别人也变了?”说话也变了,开始跟我玩嘴皮子了?
我猛扑过去,对着他左边的…吭几就是一口。他痛的抬起背,惊谔瞪我:“曹天歌…”
我面无表情,拽着被子裹紧全身:“这就是叫你起床的好办法,以后每天一次。”
又在床上磨叽了一阵抢被子,他只愿意上半身裸,不愿意下半身裸,我死活不松手,没办法他只好起床,看着他急手慌脚的穿衣服,我笑的快背过气去,心尖上慢慢萦出了烟火味,平凡的生活,从今天就开始了。
猩猩穿好衣服预备出去,一拉开门就愣住了,回头无奈的喊我:“天歌!”
我裹着被子往门口探头,有一个人盘着腿坐在地上,背对着房门,死死的堵住猩猩出门的路,不晓得已经坐了多久。
我怒极大喊:“鲍春晓!你给我爬进来!”
她立刻转头笑颜如花:“哎,我这就爬!”
猩猩对她点点头,她对猩猩捂着嘴笑,猩猩红着脸出门去了。
迅速冲到我床前:“啧啧啧,看不出来呀。你行啊你。”
我翻白眼,不理。
“这都大中午的了,你俩才蜜完?我是甘拜了你的下风了。”
不理。
一屁股坐到床边:“鸽子,给我看看。”
我斜眼看她:“看什么?”
“哎哟,你装什么呀,就那个。”
“哪个?”
“处女。”
“什么处女?爷爷我现在不是了。想看找别人吧。”
“对啊,就是因为你不是了,我想看看哪,你的那白手绢呢?”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白手绢?没人给过我白手绢啊。
看我一脸茫然,春晓猛砸了下床:“你不会吧?”伸手就捞我枕头,从枕头下翻出一块白布来。我呆呆看着那白布…..强人教我的我全忘了,谁那么缺德把布塞我枕头下面,直接放床上我不就看见了吗?
我跳起来,也不顾光着身子,跪着就赶紧看床,有的…确实是有的…不过只有那么一勾勾一滴滴,而且,床单也是红的….
春晓哈哈大笑:“要不怎么说咱们是姐妹呢,知道我为什么来看你的白布么?”
我摇头
“因为我洞房时也给忘了!哈哈哈,红床单我还留着。”
白痴!
蜜月
猩猩根本不关心什么白布不白布的,问也没问过。李婶探头探脑,见我床铺早已收拾利落,我又神情自若,也没说话。春晓这厮还特地跑来大惊小怪的,有什么呀,难不成还要我举着个沾了血的大白旗子在府里吆喝一圈:“看呐,我昨天以前真的是黄花闺女!”
话虽这样说,心里还是有一点小小的遗憾,毕竟是在古代,好歹这也算是一个对姑娘生涯结束的纪念品吧,就是刻意为之有点渗人。
于我而言,结婚完全没有陌生的感觉,就像我说的那样,只是从四牌楼搬进了莲院,嫣然还是跟着我,我甚至连四牌楼里的衣物都没有去拿,熟悉的一切让我丝毫不觉得已经是成了亲住在夫家。其实我觉得找了猩猩最大的好处就他家没有七大姑八大姨,多年来都是孑然一身,硬要攀个亲戚,拢共就师傅明堂林师姐三人,师傅不下山,林师姐什么也不知道,没人刁难我,明堂倒想刁难我,但他是个小屁孩不是我对手。
但若说一切都和原来一样也不恰当,婚后第一天的晌饭我就被人吓的差点摔了个跟头。
猩猩、我、叶绵、春晓、明堂、林师姐,正乐呵呵的坐了一桌子吃饭呢,突然进来一个小厮,离我们桌子八丈远就弯腰行礼道:“夫人,您门外放的礼盒还要吗?不要小的就收走了。”我无知无觉,只顾低头扒饭,春晓碰碰我:“你怎么不理人啊?”我茫然:“你喊我了吗?”
春晓指指那小厮:“他问你礼盒你还要不要。”
我“啪”的放下筷子,屁股一歪险些倒地,指着自己鼻子:“我?夫人?”大家都莫名其妙看着我,我挠挠脑袋点点头对那人道:“不要了,都是空的,收吧。”那人走后,我愣了半晌,太不能接受了,夫人这个称呼怎么能用到我一风华正茂的年轻女同志身上,比喊阿姨还难听呢。
嫣然道:“小姐,你怎么不吃了?”我赶忙拉住她的手:“好嫣然,你一定要将小姐进行到底,千万别喊我夫人。”嫣然乐了:“我都改不过来了,是应该喊小姐夫人的。”
我使劲摇头:“千万别喊,太难听了。”
春晓在一旁嗤笑:“意怪!还以为自己是少女呢。”
我恶狠狠瞪她:“你愿意让人喊夫人就喊去吧,少管我的事。”
春晓慢悠悠道:“我就提醒你下子,你结婚了,结婚后就是妇女了,还装什么嫩哪!”
我也慢悠悠:“我不用装也比你嫩那么一点点。”我比她小了足足….一个月。
春晓怒了:“随便你,你到八十岁还当小姐我也不管你!”
此话一出,我俩刹时双目对瞪。
叶绵忙道:“好了好了,别吵…”了字还没出口,我与春晓已经开始喷饭大笑,一边笑一边拍桌子,一桌子人除了林师姐都不吃了,看我俩发疯。
我笑的肚子疼,口中结巴:“你…只有你鲍春晓…到八十岁了还能拄个拐棍…哈哈哈…当小姐。”
春晓也狂笑:“我要当也得拉着你一起,两个八十岁的小姐夜总会抢着要!”
说完又继续大笑,猩猩无奈地拍我后背:“好了,别闹了,快吃饭吧。”所有人都一脸诧然,不明白我俩为何因为小姐也能笑的那么开心。
因为什么呢?因为我与春晓是相同的背景,相同的成长环境,我们能听懂彼此说的隐晦的笑话,我们读一样的书,吵一样的架,共同欣赏古天乐,共同爱听林肯公园,不仅仅因为我们两个是好朋友,最重要,她的出现,让我们俩在这个奇异时空里都有了找到血亲般的感觉,也从此有了娘家。
我们去了荟州度长蜜月,很长,长达两个多月,猩猩不晓得什么叫蜜月,我就硬闹着他带我出去玩,只好去告了假,皇帝很爽快的就批准了,对待功臣就得这样褒奖才行,而且这儿又没火车飞机的,来回光路途就要浪费掉十好几天,我还嫌给假给短了呢。
叶绵要回去处理事情,春晓是大米虫加跟屁虫,又舍不得我又舍不得她老公,待猩猩说要带我出去玩玩的时候,春晓就开始耍赖打滚了,坐在我屋里就是不走,不答应不成,其实我并非不想去那里,只是觉得反正我俩的生活都定下来了,有的是机会相聚,蜜月自然是跟猩猩二人世界的好,去了荟州难免不发生电灯泡爆炸事件。可是天都黑了,人家夫妻二人都要就寝了,她还如吸血虫般的粘着我,一再保证坚决不妨碍我的蜜月之旅。猩猩终于点头了,我也只好遂了她的意思。
上次来的太急走的太急,没有细看过荟州,这次带着纯玩之心再来,觉得春晓总算是干了件好事,这里山清水美,地广人稀,荟州郊外面面有山,处处有水,春晓没怎么做灯泡,给我们指了几处有趣的地方,就放我与猩猩自己去玩了,我们确实玩的开心,荟州城逛了两天,买了许多小玩意,其实京城也有,不过总是得带些纪念品回去,才能证明我们来过。郊外几座山都被我们爬遍了,瀑布清流,珍林稀木,奇峰怪石,云海日出,玩的乐不思蜀。一边游玩一边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在老家时我就不喜欢去逛人造景观,总觉得雕琢痕迹太重,像工艺品一般,又怎能与大自然的豪放手笔抗衡?
我们没有落脚在红枫庄,荟州地界很大,我与猩猩玩到哪里就歇到哪里,逛进城就住客栈,在野外就住山脚农屋,猩猩的心情很好,无论看见我做什么,总是脸带微笑,满眼纵容,牵着我的手一刻也不放开,爬山牵着,逛街也牵着,已经完全克服了来自别人异样的眼光。我们每天都在笑,目光一撞即笑,睡前早起睁眼闭眼吃饭喝水,都是笑,自由自在,相亲相爱,这样的日子真是神仙也不换。
每天晚上躺在猩猩的怀里,听着他稳定有力的心跳声,我就觉得很放心很踏实。我喜欢他皮肤的清爽味道,像山涧里奔流的小溪一般真水无香,我喜欢他肌肉的优美线条,刀雕斧琢如画中山石般坚实美妙,我喜欢他胸膛的温暖宽厚,躺在那里就像躺进了大海的怀抱,我最喜欢的,是他的眼睛,浓密长睫毛下的黑色瞳孔如缀着两颗星星,高兴时发光,沮丧时暗淡,动情时闪烁,凝视我时便化做两颗流星,落入我的心房。
自从初夜之后,猩猩是真的开了窍了, 就如初吻之后的情感爆发,夫妻之事也让他发现了自己从未体验过的快乐。热衷,倒也谈不上,但在蜜月里就真的很蜜,每一个夜晚,我们听风赏明月,浓情撩春意,整晚缠绵不休。
可是若说稍微有点遗憾的呢,就是他即便情到难抑之时,还是会首先想着我的感受,若我有一丝一毫不情愿的表现他都会努力压制冲动,只用手来回摩挲着我的身体,直到我被他撩的再也忍受不住躁热,主动将他推倒,这才激烈的与我回应。尊重女人的男人我很喜欢,不过偶尔还该放开手脚发发小疯吧,我还没被推倒过呢。
猩猩没变,他还是个老实孩子,年轻力壮初经风月,精力旺盛是一定的,可是如他般能在意乱情迷时还能控制住自己的男人,恐怕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来了。我到底是拣到了宝呢,还是拣了根木头?呵呵。
相比做爱做的事,猩猩更不擅长的就是说情话了,在一起那么久,他对我说过的好听话屈指可数,大多是我担心你,我会对你好之类,唯一说过一次感人些的还是在我假昏迷状态下,女人的耳朵根子是最软的,男人的好听话一入耳立刻便能将心都掏给人家,我心掏给他了,猩猩的好听话排行榜第一位的依然是:嫁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