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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因此,他看到魏紫棠不过两天就从焦虑中平复下来的时候,也有小小的吃惊。
魏紫棠并不知道潘旃在百忙之余对她的关注和默默观察,她想通之后,便一心扑在炼丹上,因为不能再浪费金蚕露,只能靠自己体悟,自然更加要打迭起十二万分的心思。
光靠全神贯注也不够,随时能让她请教的潘旃也很重要,此外就是数量巨大,不怕浪费的药材储备。
靠着这些,她终于在半个月后,把那几张丹方都消化了,分别炼出了一些来。
炼丹期最重要的丹药,辅助修为的高级灵丹:“麋鹿丸”。这个名字很怪异,为什么叫这个呢,因为当年无意中创造出这个丹方的前辈,本来是要炼别的丹药的,数次不曾成功,最后剩下的药材已经只够炼最后一炉了,他心烦意乱,炼的时候都不抱希望了。开炉不久,一只麋鹿从他身后蹿出去,把他惊得手一抖,一味药的药剂量加大了不少,结果竟然炼出了新的丹药,灵气蕴籍,并且在不久以后就成为金丹期修士最依赖的修炼药物。
为了纪念这只鹿,此丹最终被命名为“麋鹿丸”。
魏紫棠炼这个丹的时候还算顺利,只失败了一次就成功了,炼出来的还是上品,当然,因为这丹对于潘旃来说,是以前炼了很多次,非常有心得的一种常规丹药,所以她能借鉴学习的很多。
可惜这丹对她来说真没什么用。
炼得让她抓狂的是治疗伤势的“血河丹”,这丹炼制手法相当特别,原材料也是最稀有的一个,主药材是一种稀有的叫作血藤何首乌的东西,一定要成型的才可以,此丹效果极佳,但是连潘旃这里也有只有两枚成型的血藤何首乌,幸好个子不小,她把它们分成了四分,最后一次才勉强成功,前三次全部变成了废料。
还有恢复灵气的“九转晴露”,这个是调配出来的,不是炼制的,成绩不好不坏,她炼了不少,因为估计用的也不少。
就这样,半个月后,他们终于要出发了。
临行前,她去辞别师父和朋友,穆红对她要和潘旃单独出去很不虞,忍了又忍还是说:“紫棠,你出去务必要小心,遇事多留点心眼。”
魏紫棠除了应“是”,似乎也没什么别的可说的。
和朋友道别,也就是楚春菲和钱丹霞,向飞和刘无渊都不在宗门内。
出发自然是潘旃带着她的,意念所至,凌空而起,甚至都不用抓她的手也可以…
魏紫棠这才发现原来他前几次是有占便宜之嫌的。
潘旃自从上次被她斥“动手动脚”,颇压抑了一阵子,不再主动去和她肢体相触,如今在半空中,她就站在自己身边,身影在激烈的罡风中显得有点单薄,便忍不住想要去揽住她,又觉得自己总这样似乎有些行止无聊,便背过手,微微侧目看向远处,牙却忍不住咬了咬自己形状优美的下唇。
魏紫棠其实很想靠近他些,这时候他若是伸手揽住她绝不会被斥动手动脚的,罡风厉害,元婴真人的速度又超越她的极限,她虽然用灵力护体,身形也不时摇晃了。
偏偏潘旃因心中若有所思,也没有控制好,速度时快时慢,有时还有些颠簸。
魏紫棠觉得自己晕机了。
做修士也几十年了,长途,短途,也不知道飞了多少回,居然今天才发现自己晕机…
又是一顿,魏紫棠晃了一下,难受得蹙起眉来。
潘旃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圈住她腰和手臂,道:“你摇摇晃晃干吗!”
魏紫棠不怒反笑:“你自己一会儿快一会儿慢,还说我摇摇晃晃!”
潘旃微微一愣,揽住她腰的手便有些放也不是,继续也不是,最后居然用漂亮的凤眼瞟了她一眼,松开手,转过头去不再理她。
接下来就飞得很平稳了。
魏紫棠有点好笑,但是又有点震惊他那一眼的美丽,微微的银色在阳光下一闪即逝,仿若流星,让人忍不住要回味。
魏紫棠忍了半天,见他始终不说话,只好主动找话题,咳嗽了两声说:“那个…”
潘旃转过脸来面色不善:“你还要说什么!”
魏紫棠不知怎么的就有点想笑,但还没表露蛛丝马迹就被潘旃识破,喝道:“不许笑!”
看到她更加忍不住双眸中亮晶晶的笑意,终于沉下眼色,低低说:“再笑别怪我不客气了。”
这话配合着他紧紧盯着她面庞和嘴唇的目光,魏紫棠又一次不争气地…脸红了。
退避地扭开头。
潘旃把目光盯在她因为扭过去显得越发修长的洁白颈项上,好容易才继续前行。
结果,一直到不知道飞出去多少里,天色都暗下来,潘旃要降下来带她休息,两人也没能好好说两句正经话。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两点才这么点…我怎么写那么慢啊
133、一间上房
魏紫棠没想过潘旃会带她来住客栈。
完全就是凡人的城市,凡人的客栈。
以前他还在她体内的时候,他们四处流浪的那段时间,曾经住过几回客栈。
那时候,潘旃还笑话她一本正经像凡人一样去住店。
他们降落的地点是个小城,或者不如说就是个小镇。大约一两万的人口,主要的街道就那么几条。
魏紫棠穿越以后,就很少见识到这个时空凡人的生活,尤其是罗海大陆的,更加是几乎从不曾见过。不由得有些好奇。
修士们都有约定俗成的规矩,不轻易打扰凡人的生活,所以他们也伪装成了平常人,进城后就安安稳稳在地上步行。
魏紫棠走在潘旃身边,好奇地四处望。
这里的建筑还是和中国古代比较像,灰瓦白墙,华丽些的也有飞檐画栋,人们也穿着长杉孺裙,和云洲大陆不同的是,这里人打扮要俭朴一些,许多人就穿着白袍子,也没什么装饰。
街道上行走的女子也不少,也不带面纱帷帽,头上的装饰也少,可能大都还是贫家女子,荆钗布裙的居多。
魏紫棠和潘旃的衣服因此在这里就比较显眼了,更何况他们相对于凡人的容貌都有些过分美貌了,一路上许多人偷偷看他们,却慑于他们衣饰华贵,潘旃的威压虽然刻意克制住了,却还是有些凛然难犯的模样,那些蠢蠢欲动之辈也不敢上来搭话。
潘旃挑了这镇上唯二的两间客栈里比较干净像样的一间走了进去。
这里离罗浮山已经很远,在南部,几千里以外,离大海已经不远,天气炎热,很多人穿着极为单薄的袍子还是汗流浃背,忍不住把衣服卷起来,袖子撩起来,但潘魏二人自然是毫无感觉的,故偷看他们的人更加有些惊诧地频频望过来,在一些略有墨水的腹中,“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之类的词句大约都纷纷冒了出来。
魏紫棠对周边环境比较敏感,已经略有些不自在,潘旃却完全当别人都是空气,十分自在地走到了柜台前。
这样的两个人,掌柜自然亲自从柜台出来,点头哈腰:“这位相公,这位小娘子,可是要住店么?小店虽小,保证干净整洁,正好有上房空着…”
潘旃于是开口道:“要一间上房。”
魏紫棠很敏感注意到了“一间”这个数量词,脸又有发烧的趋势,但是好在她最近脸红呀红的,已经有了抗性,所以在外界看来,顶多是脸色微微一变。
再说也没人觉得奇怪,他们二人孤男寡女这样施施然而来,所有人也都以为是一对夫妻的。
要说奇怪,顶多是想,这二人衣饰华贵,气度不凡,一看就是贵人,何以没有随从使女?
于是,他们就走进了那“一间”上房。
确实还算干净整洁,被褥都是新的,甚至家具都是楠木的。
魏紫棠在床边坐下,床很高,坐在上面腿不能及地,晃呀晃的。
晃了几下后,她忍不住开口:“为什么不要两间?”
潘旃看都不看她,低头不知道在布置什么防御阵还是什么的,随口说:“要两间做什么?又不用睡觉,还要扩大防御阵…”
魏紫棠暗自腹诽:可我也要**啊,换个衣服什么的,一点都不方便,而且…“我要睡觉的。”她声音有点低,闷闷的,似乎是不想坦白这一点遭到嘲笑。
潘旃果然惊讶地看向她。
魏紫棠这次不能控制脸红了,而且完全是和以前不同种类的脸红,“我喜欢睡觉!”故意大声说。
潘旃的眼睛里又有银光一闪而逝,看着她既不笑也没有别的明显表情,声音倒是低柔了:“那你睡床吧,我在椅子上打坐。”
这声音和目光怎么让她觉得这睡觉不会太安全?
魏紫棠突然就烦躁起来,算什么呀,死潘旃,什么也不明说,整天却这样暧昧,还不时占占小便宜,把我当什么了!
你到底是喜不喜欢我?喜欢为什么不说?
你又不是什么脸皮薄的人!
说不出口什么的,我才不会相信!
难道还想等我先开口?傲娇也不是这么个傲娇法呀!在别人看来,我本来就是高攀你的,还要我先开口,我还有没有一点尊严了?
何况本来就是你对不住我的,难道你姿态不能放低点了?
难道你还真跟田蕤一样,想着侍妾什么的?
不不,潘旃你还不至于这样,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难道你是不婚主义者?不想找双修伴侣,想一直暧昧下去?
难说啊难说,男人这种东西,有时候什么样的龌龊心思都是有的…
她一烦躁,就胡思乱想,胡思乱想一番后,突然觉得潘旃俊美的脸看上去很碍眼。她没好气地最后剜了他一眼,一口气埋到了床铺上,脸埋在被子里,再也不想理会他。
潘旃自然看出了她的异常,可饶是他修为高深,有翻天覆地之能,也想不出她之前想了什么,因为什么烦躁不安。
他只是觉得她这样撒娇一般的姿态很可爱,然后便想起当初她在床上一趴好几天,耍赖的往事,就觉得心痒起来,忍不住站起身来,走过去床边,弯□子,把手放到了她肩头上。
她肩头小巧浑圆,正在被他一掌握住,在掌中,在薄薄的一层锦帛下,更显得圆润精致又有些脆弱感觉,让人忍不住把玩。
潘旃忍不住抚弄了两下她的肩膀,然后轻推她说:“里面去点,给我点地方坐。”
魏紫棠终于爆发了,抬头斥道:“凭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么?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挨着我,凭什么想摸我就摸!”
潘旃实在是这么些年很少有人对他当面直斥,一怔,然后便有些薄怒。
他也实在一贯过于骄傲,听到魏紫棠的喝斥第一反应不是发觉出她话中隐含的委屈,而是对于攻击的直接反驳。
他一把捏住魏紫棠的下巴,冷笑说:“换一个元婴修士你敢这么对人家说话吗?你无非仗着我对你亲厚宽容,这次出关以来,我什么不替你想着?连说话都从不大声,你见我对谁说话这般柔声细语了?”
然后他单手轻轻一推,魏紫棠便滚到了里床,他腾身上/床,紧紧挨着她,双手搂紧她腰和肩,两人身子贴得几乎严丝合缝,魏紫棠的头也被他强行按在怀中。
“我偏要挨着,你又能怎样?”
魏紫棠突然想起他一贯的逻辑:谁叫你不如我强大,力量才是决定一切的。
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他想要强迫就可以的一件东西而已…
她梗着脖子不肯贴在他怀中,可终究敌不过他的力量,脸最终也贴在了他胸膛上,能够感受到他柔软温暖的皮肤和皮肤下坚硬如铁的肌肉,能够听到他稳定有力,此刻只略微凌乱的心跳。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此刻潘旃抱她在怀中,火气略消,语气也没那么冷硬了,轻柔了一些,“你一贯就会恃宠而娇,知道谁对你好,就可着劲儿撒娇…”突然发觉自己胸前濡湿一片,话音嘎然而止,身体也僵硬了。
安静下来后,魏紫棠本来几不可闻的轻轻哭声也能听得见了,还逾渐有放大的趋势。
随着胸口濡湿的扩大,她身子在他怀中颤抖。
潘旃终于抵敌不住,败下阵来,叹了口气,放开她些:“别哭了,我又不会把你怎样?”
不说这话还好,说完魏紫棠干脆埋在他胸前大哭起来。
他只好抚摸着她的背,温声软语哄她不要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魏紫棠终于肯抬起头来看他,哭得嘴唇嫣红,眼睛湿润,如同刚被洗过的星辰,睫毛上还挂着泪珠,比起一贯的形象多了好些楚楚可怜出来。
潘旃愣住,身体进一步僵硬,抱着她腰的手不觉收得紧了,眼睛也盯在了她嘴唇上。
135、红煞
袁洛瑛说完这话,还歪头看了看魏紫棠,似乎要等她大怒或变色。
他看着他俩从一个屋子里跃窗而出,又都衣衫微微凌乱,面带春情,不由大为诧异。潘旃这人骄傲得很,当年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曾经两三次被元婴女修纠缠也毫不动心,居然也有这等时候,便忍不住出言试探挑衅。
不过魏紫棠只要不是被潘旃这种东西无理骚扰的时候都还是挺有理智的。
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她自然得罪不起,潘旃虽厉害,却修为倒退了,能否自保还难说,这种时候,她当然不会给他添麻烦。
所以她婷婷立在潘旃身侧,完全不见羞恼,甚至在袁洛瑛盯着她看时还微微一笑。
这笑当然不是对袁洛瑛表达善意什么的,甚至也不是对着他笑的,这是成年人遇到蛮不讲理的小孩时宽容地一笑而过的笑,淡定得很,一点火气也没有。
袁洛瑛很不爽,于是他继续说:“要说修为,也不过刚刚结丹而已,喂,我说小潘,你要是喜欢修为高的,我那里还有两个金丹后期的呐,送给你如何?你这个借我玩两天,我尝尝有没有什么特别滋味。”
旁边的八个美女侍从仍然是静悄悄的,维持着温婉和笑容,似乎完全没听到主人这些不尊重女人的下流话。
潘旃剑眉微扬,嘲笑道:“袁老鬼,几百年不见,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连礼貌也不懂了。”
袁洛瑛胡子一掀:“我怎么不懂礼貌了!我一见面就要送你两个金丹后期的侍妾,不过借你的用两天而已,你也太小气了。”
潘旃脸色一沉:“我不同你废话,有什么道划下来就是,你既敢出言辱及我的女人,今天不留点东西下来是别想走了!”
袁洛瑛哈哈大笑,“你这小子还真是…一个女人有什么好护着的,这种东西哪里没有!还有,你别嘴上狠,思量我看不出你修为倒退吗?冲击化神不成,连元婴大圆满也不复存在,勉勉强强维持后期吧?以前是你小子厉害点,如今嘛,可就难说了!”
潘旃果然不与他废话了,他回头往魏紫棠身上一点,一个防护罩已经罩在了她身上,魏紫棠也不需要他多说,往后疾退一丈,自己把白玉连环和燕潮环都放了出来在身边护着,先天白鹿浑元锦是一直贴身穿着的,也不需要多说。
袁洛瑛的侍女们则带着车和飞蛇远远遁离。
袁洛瑛瞥了魏紫棠身上的各色光环一眼,啧啧说:“毛头小子第一次有女人,果然没分寸得很,什么都舍得给,挺大方啊…”
潘旃二话不说,手指一指,虚空中便出现了一把晶莹剔透的小剑,剑长约六寸,无柄,透明的金色,但却不是金光灿灿的,而是较为晦暗又有些淡的金色,剑虽小,却仿佛积蓄了天地星辰之威,威沉势重,剑气逼人,令人不敢直视。
旁观的魏紫棠不由惊讶: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潘旃用本体与人相争,竟然用的是剑,难道他是剑修?
袁洛瑛哈哈一笑,很是兴奋:“五百多年没见你的‘锐白’,寂寞良多啊…”说着一拍胸脯,豹眼一睁,身上一股有形的红色煞气直冲霄汉。
魏紫棠虽有重重法宝护身,也觉得被无形的物质压迫得几乎窒息。
她曾旁观过元婴修士的争斗,比如说当初的田蕤和穆红,不过田蕤和穆红都是元婴初期,和元婴后期修士的差别还是很大的,此刻月夜的争斗似乎更加精心动魄。
连灵兽袋里的阿白,奶茶都惶恐不安,她能感觉到它们的惊恐,挂在腰间的灵兽袋微微震颤着。
突然想到小狴犴还给潘旃后已经几天没见了,是不是他又自己新做了灵兽袋,把它装起来了?
还有桃花焜,炼化得怎么样了?
那边的争斗时而动作快捷如同残影,她根本看不清楚;时而各色宝光四射,更加什么都看不清楚;时而又看到他俩几乎不动地僵持着,似乎是无形的较量…
她能感觉到的只有能量,巨大的,远远超出她的两股能量的激烈碰撞。
还有,潘旃的能量是充满锐气的,无所不破,几乎是纯粹的剑气;而对方则是令人战栗的暴躁的煞气——那是杀死无数生灵积聚出来的…
魏紫棠心中突然也有些烦躁起来,她突然开始痛恨自己的无力。
以前,她也曾痛恨过自己的弱小,那是因为生死不能由己,不得不受别人和命运摆布…现在,这是第一次,她完全是因为见识了真正的力量,而隐隐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掌握住这令天地变色的威力,也能跻身世界上最强的存在之一…
应该说,这是她第一次,正面产生的上进心。
而不是为了混着勉强活下去,或者勉强维护自己的尊严和底线。
潘旃的剑气有一次突破了袁洛瑛的防御,给他留了不浅的伤痕,袁洛瑛大吼一声,按住被潘旃剑气所伤,流血不止的左肋,身上的红色煞气便如同有生命的触角一般,向四处爬着蔓延。
魏紫棠看到其中几缕朝自己爬了过来,不由骇然往后退了几步,可是她身上潘旃留下的无形防御罩很有效,那些红色触手便滑了过去。
煞气蔓延到旁边屋子里,好多处客房和东家掌柜所住的后院同时响起人恐怖凄厉的惨叫,几乎都只有一下就嘎然而止。
而袁洛瑛吧唧了一下嘴,摇头说:“凡人的力量真是太微弱了。”
魏紫棠忍不住抖了一下,她现在才发现袁洛瑛的可怕,之前他嬉皮笑脸的,还觉得有些亦敌亦友的意思。
袁洛瑛刚说完话,无数的红色煞气触手就猛地会合,直朝着他那八个远远避开的美貌侍女扑过去,迅猛无比。
那八个侍女显然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等情形,惊叫着四散奔逃,却还是被红色煞气卷住了两个。
被卷住的两个侍女哭得梨花带雨,连连哀求:“主人,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可是她们的身体还是被卷住她们的红色煞气静静而又迅速地吞噬,肌肉快速萎缩凹陷,皮肤老化风干,碎成碎片,变成如同骷髅一般,哪里还有半分美貌可言,到最后,连骨头也化成碎屑粉末,被风一吹便散了。
其余六个侍女吓得瑟瑟发抖。
袁洛瑛左肋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长好,他遗憾地说:“省着点,就两个吧,培养这么一个也不容易。”
魏紫棠现在看他的目光已经充满了看怪物一样的厌恶。
潘旃也很嫌弃地看看他:“袁老鬼,你就这种时候最恶心了。”
袁洛瑛的煞气却陡然升高,大喝一声:“小潘,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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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伤和冷战
袁洛瑛陡然升高的红色煞气慢慢幻化作一个粗壮的手掌,在半空中朝着潘旃的剑抓了过去。
袁洛瑛哈哈笑道:“如何?小潘,这五百年我可练出点东西来了!”
潘旃微微有些变色,看着那血红色的手神色有些不善:“袁老鬼,第二元神血手煞都练出来了,难怪身上恶心的血腥味比以前更重了,看来这辈子你只能这样不人不鬼地活着了!”
袁洛瑛变色,瞪眼道:“要你这小子管!老子愿意这般活着,哈哈,杀了你,整个罗海还有谁是我的对手!”
可能袁洛瑛这血手煞有相当强的污秽法宝的能力,潘旃竟然不敢直接让它抓住自己的锐白剑,小剑灵巧地凭空一闪,躲过了血手,又从袁洛瑛身后折返,直朝着袁老鬼的后心刺了过去。
袁老鬼后面却浮出三颗透明的,带着些红丝,看上去玲珑剔透的骷髅,架起防御,这防御却很是了得,潘旃如此一击,居然只是晃了一晃,连裂纹都没有。
潘旃赞道:“老鬼,不错啊,万生骨修到三颗了!”
袁洛瑛哈哈大笑:“那是自然,不过你可就差劲得很了,退步不少啊。”
你来我往,两人斗得愈渐热闹,魏紫棠在旁边看着,眉头却越皱越紧。
此消彼长,潘旃的情况不妙。
后来,潘旃的攻击渐渐变少,反而是躲避变多了,他的本命小剑,不敢冒被血煞所污的危险。
袁老鬼却在大笑和漫天血煞之中,越战越勇。
潘旃的眉也微微皱起来了。
战了半夜,天边渐渐蒙蒙亮,鱼肚白初露端倪,潘旃的剑左支右绌,已经隐约可以看出有些后力不继,魏紫棠咬着嘴唇观战,心里越来越焦急。
就在潘旃又一次指挥小剑避开血手之时,那血手突然改向魏紫棠抓过来。
魏紫棠身上防御甚多,刚才的血煞之气也避开了,可这次是连潘旃的本命法宝都要避开的血手煞,心里不禁一紧,只能把灵力狂灌入法宝之中。
潘旃一看怒喝一声:“老鬼,你越活越回去了!”一把浅绿色的玉尺从他袖中飞出,直迎那血手而去。
这尺并非凡物,是一件上古法宝,威力极为惊人,是潘旃手头除了本命剑之外最厉害的法宝,可一和那血手接触,就发出了嗤嗤的声音,玉尺抖动着,似乎是活物在忍受痛苦一般,潘旃紧皱双眉,手中捏了一个法决,明显就是在追加灵力。
可是,这并不能阻止玉尺被血手捏住的地方慢慢变成墨绿色,宝光越来越淡…
真的能够污秽法宝!
魏紫棠空为潘旃忧心,却帮不上半点忙,急得下唇都咬破了。
如果,如果有强大的力量就好了。
哪怕只是元婴初期,也能帮上潘旃的忙吧?
最终,“匡铛”一声,玉尺落在了地上,同一时间,潘旃喉头喷出一口血。
伤了本命元气了!
袁洛瑛也好不了太多,刚才也几乎耗尽他的灵力和煞气,他脸色发白,直喘气,一咬牙,血手又向他那剩下的六个筑基期侍女抓过去。
这次魏紫棠却很果断,她看都没看那边的惨状,手中捏着那张潘旃塞给她的顶级瞬遁符,下定决心,一掠而至潘旃身边,一手拉住他的手,一手捏碎了这张极其珍贵的瞬遁符。
空间扭曲起来,果然如她所料,被她拉着的潘旃也一起带了过来。
最后她还能看到袁老鬼愕然继而暴跳如雷的脸,胡子都一翘一翘的;还听到潘旃在耳边懊恼说:“你这是做什么!”
然后,他们便出现在了一处山野。
虽然判断不出是哪里的山野,但肯定离开那个血腥的客栈小院已经有千里之遥了。
天边只有一线微白,山风寒凉但清新,天的另一边还悬着淡得几乎看不见了的月亮。
魏紫棠还来得及白他一眼,回道:“你受了伤,不跑做什么!”
潘旃脸色严肃,似乎很不高兴,眉眼间还残留些懊恼:“这老鬼该得意了,自从我晋阶元婴后期,每次都是老鬼落荒而逃…”
魏紫棠不屑地撇嘴,“你等境界恢复了再去找他教训教训好了。”
潘旃脸色也发白,又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他甚至找了一块石头坐了下来。
他素来身姿挺立如松的,居然也会支持不住要坐下来。
可见伤得着实不轻。
魏紫棠立在那里,垂下的左手抓着右手,心里很犹豫。
对于潘旃之前几乎是强迫的亲吻和拥抱,她是很怒的,并且决定要冷战一阵子,坚决不理他。
可是他的伤,也不能不管啊。
最终,魏紫棠半冷着脸过去,给他手帕擦嘴,淡淡问:“你伤了心脉?”
潘旃的凤眼微微挑起,半眯着抬头仔细看魏紫棠的脸,不急不缓,似乎自己并没有受伤一般,看够了,才说:“不曾,是被污了元气。你以前给我的空青果炼的丹就挺好用的,吃一粒,我再把老鬼的煞气排出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