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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美女此刻终于擦干净脸上的蛇血走到刘的身边对他说:“此处被蛇妖盘踞妖气冲天远近居民往来客商俱都丧身蛇妖腹中君却不轻重孤身路过幸遇得我才得保全性命”
收起宝剑她上下打量刘一番点头说:“君囊中羞涩衣裳被蛇血所污…”说扔出一物在他怀中“此是赔君新衣之资”
刘低头一看却是沉甸甸一块金子又惊又喜说不出话来
那女子不再理会他自顾打了个唿哨那饱食蛇尸的白鹰便腾空而起那女子抱了金毛小狗翻身跃到鹰背上那鹰一振翅便已到了天边杳然无踪了
刘呆呆看又看满地蛇血碎肉默默无语收拾自己的东西拿金子下山去了
却说他将那金子去金铺称了足有二十两换了六百雪花银雇了车去到京城赁了一进清静宅子苦读背书到了春闱高中二甲授了一县主簿积累政绩逐步迁升又一年灾荒中他熟农事水利连升了三级最后四十六岁升到工部左侍郎
年轻时的这段遭遇他在晚年编书时详细记录了下来后来成为一段著名的野史流传颇广。
桃花焜
此刻未来将成为野史主角的魏紫棠却全然没有成为野史主角的自觉,此刻她正凝神小心,万般谨慎。
姬古森林里妖兽云集,高阶妖兽不少,听说有人还曾遇见过能成人形的九阶妖兽。便是潘旃,也嘱咐她要小心行事。
妖兽与妖不是一回事,妖兽八阶以下都没有化人形的可能,若能成人形,必定实力惊人。
姬古森林幅员广阔,呈狭长型,几乎横贯大陆,去往东海,便不可能绕过它。
魏紫棠听了潘旃的话,从姬古森林南侧绕过去,这条路径在姬古森林外围,并没有什么太高等级的妖兽。
可是现在魏紫棠却在心中暗自骂潘旃指的好路,她这一路上,已经遭遇了土蜂蝗的大规模袭击,诚然,土蜂蝗不过是三阶妖兽,对于她而言,不是什么强大对手,可架不住几万只蝗虫的袭击啊,侥幸逃脱,身上的衣服都破破烂烂,头上的发钗掉了不说,连头发都被啃断了不少,要不是衣服里头所穿的先天白鹿浑元锦它们嚼不动,只怕现在还要见血。
“这还是小股的,”潘旃说,“我曾经见过铺天盖地,把方圆十几里盖住的土蜂蝗群,所到之处,连巨额兽都未能逃脱,被咬成了骨头架子。”
巨额兽是防守能力惊人的八阶妖兽,连这东西都不能逃脱的话,确实骇人。
魏紫棠本来还要感叹一番的,但是当她看清楚前方物体时,却只想骂人了。
那个从土里钻出来的,不是八阶的黑阴猿吗?
她刚才为了逃脱那群土蜂蝗,连那血毒蛛丝织的绫带都被毁了,灵力消耗大半,神识近乎枯竭,可谓狼狈不堪,哪里还有实力再去战一只八阶的黑阴猿?
这黑阴猿巨大如象,不但本身力大无穷,堪能开山破石,且有驱鬼之力,一身阴秽无比,吐出来的黑色吐沫,善能污损法宝。
实在不好斗。
所以魏紫棠此刻屏息凝神,希望能够不被这东西发现,躲过这一劫。
可惜事与愿违,那黑阴猿死灰色的眼珠竟然转到她这边来了,魏紫棠心中剧跳,强忍着不跳出去,心里却已是掐着她的雷云钗的法决,随时打算雷霆一击。
唯一的安慰是雷系法决本身正是鬼魅的克星。
“别紧张,”潘旃的声音很低,有着稳定人心的力量,“别像刚才那般乱了手脚,黑阴猿不好对付,最大的弱点在腋下,对准那里攻击!”
魏紫棠点头,这时黑阴猿已经凶光毕露,朝着魏紫棠扑了过来。
魏紫棠刚想攻击,突然一个红色的人影一跃而过,朝着黑阴猿扑了过去。
魏紫棠突然变成坐山观虎斗,一时有些转不过伐来,却见那红色人影形貌古怪,头发是红色的,偏偏皮肤也像烤熟了的虾一样也是红通通的,浑身赤-裸,身材倒是不错。
形貌如此古怪,只怕不是人类。
这里很少有普通的妖,那就是能化为人形的九阶妖兽了,魏紫棠缩了缩脖子,把身子又往下藏了藏,只露出两只眼睛观看着场内争斗。
妖兽的争斗和人类修士的斗法大不一样,看不见法宝满天飞,也没有大把丹药往肚子里吞,它们用的都是自己本身自带的武器:锋利的爪牙,强劲的肌肉,和自带的天赋术法。
第一回合,短兵相接,那红色的人形生物将黑阴猿的一条手臂不知用什么东西腐蚀了一大块,也变成红通通的,甚是可怖。
那黑阴猿大声吼叫,叫声既痛又怒,张口吐出一团黑雾来。
黑雾渐渐扩大,里面似乎有无数人影,摇摇晃晃,阴风阵阵,鬼哭声声,连日头都被遮得暗了下来。
潘旃的声音变得很不好听,有点咬牙切齿:“这猴子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了,看这万鬼齐出的架势…一会儿若是它赢了,你费点力也要把它除掉,此獠荼毒过重,而且被它害死的人魂魄都不得入六道轮回,还要变成厉魄,被它奴役。”
魏紫棠点点头,只觉浑身发冷,把雷云钗悄悄放出来,上面雷光缭绕,鬼魂不敢靠近,可周围那鬼影重重,昏天暗地的感觉,只如入了地狱。
“可惜钰铴受了伤,要不然狴犴对付鬼物最为拿手。”
刚才在对付土蜂蝗大军时,小狴犴和阿白都受了点伤,此刻被魏紫棠收进那新做成的灵兽袋中去疗养了。
那红色的人形物被最浓的黑色鬼雾缠住,一时挣脱不出来,魏紫棠因那黑色巨猿不是好东西,就怕这红色的东西输了,此刻不由替它紧张起来。
却见那黑雾越聚越浓,裹得仿佛一个黑色大茧,还有更多的鬼影朝它涌过去,看上去密密麻麻,全是人头人手,十分恶心。
魏紫棠正担心间,突然一股红光透天而起,把那最浓的黑雾冲散开去,红光愈见壮大,所到之处,那黑雾便如春雪遇日,尽皆消融了。
接着便是那黑猿吱吱乱叫,声音里已带了恐慌。
红光朝着黑阴猿照了过去,黑阴猿似乎对这光很是恐惧,企图躲避,却哪里躲得过光的速度,那红光一照,它的动作就明显慢了下来,脸上也露出呆滞的神情,再接着那红光如活物一般从它的鼻孔里钻了进去,黑阴猿几乎没来得及叫,就轰然倒下,仿佛一座山崩塌一般。
那红光便慢慢收回,越来越小,越来越细,最后一股烟一般钻进了那红色人形生物的头发中。
那红色人形生物却仿佛消耗太大,脱了力,红光全部钻回他头发之后,身子也摇晃了几下,跌坐在一棵树下,爬不起来。
鹤蚌相争已经一死一伤,魏紫棠这渔翁也到了得利的时候,可方才那斗法太过诡异,一时间魏紫棠竟踌躇不敢往前。
“去看看!”潘旃犹豫了一下说,“这红东西我也不知是什么,却很是厉害,看样子它已经力竭,你若能将它收服,将是一大助力。”
魏紫棠催动法宝护体,谨慎地一步步往那红色的人形物靠近。
离得近了,那东西还趴在那里,看着却也骨肉匀称,肌理细腻,宽肩,但肩头两端精致圆润,肩胛骨分明,显得精巧而性感,往下迅速收成很有韧感的细腰,红色的头发远看如火,可此刻披散在赤-裸肩头,丝丝可见,分明健康莹亮,充满活力和光泽,如果不是头发皮肤都是红的,这分明就是一个身材很诱人的年轻男子。
大概是听到动静,这红人抬起头来。
它的眼睛也是红色,仿佛红玉一般,第一眼看到魏紫棠,它眼睛里的光是不属于温血动物的那种毫无感情的目光,可是上下看了魏紫棠一番,又皱起鼻子闻了闻,它竟然突然展颜一笑,目光温存甜蜜,黏腻得如同久别情人。
魏紫棠吓得后退一步,仔细看它的脸却吃了一惊:这不但是张人脸,还是张极漂亮的脸,目如桃花,鼻如玉雕,嘴唇精巧轻盈,五官无可挑剔。
此刻她只有一个感觉,如果能用PHOTOSHOP改下这东西的皮肤颜色,这就是一个漂亮至极,雌雄莫辨的帅哥。
和潘旃那种带着凛冽之气,虽然十分俊美,雄性特征却很鲜明的美不同,这个东西有着一种模糊性别,可荷尔蒙含量却异常高的漂亮。
那红人看到魏紫棠便眼睛一亮,如变脸般露出那温存诱惑的笑容,一看到魏紫棠退后一小步,再也按耐不住,如闪电般扑起。
魏紫棠还没来得及反应,耳边听到潘旃说“小心!”,鼻子里闻到一股桃花香,身子就被扑倒在地,被那红色美男死死抱住。
魏紫棠失色,可那东西也不知是什么,竟十分厉害,无论魏紫棠怎么用力,也无法挣脱,她这么一扭动,那东西竟然气喘吁吁起来,脸凑到她面前,一双漂亮的桃花眼水汪汪的,痴痴望着她,薄薄的嘴唇竟朝着她的口边凑,口里带着桃花香气的气体热热地喷在她脸上。
魏紫棠大惊,叫道:“放开我!”伸手去推它的胸膛,触手温热细腻而坚硬,那东西似是怕伤了她,微微放松了手臂,可还是搂住她不肯放,即便魏紫棠用上灵力也难以挣开,下半身也贴得更紧,还有某种可疑物体硬硬地抵住她小腹以下。
魏紫棠脑子里嗡嗡直想,她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遇到异类妖兽的性骚扰…
她的泥丸宫中,潘旃的元婴面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这是成形的桃花焜!赶紧逃开,此物性yin…”
潘旃微笑着掏出玉钵,那玉钵在半空中腾挪不休,自有霞光万丈,瑞气千条,煞是好看,那桃花焜抬头看看,又看看魏紫棠,一时有些疑惑,不知道这个刚刚接受了自己的求偶礼物的雌性为什么又突然想要动手,目光里露出些恳求,大概是想求她乖乖地和它好了,不要再折腾。
它既是性yin欲烈,对美丽的雌性当然就较为宽容,并不像对刚才那只黑阴猿一样二话不说就动手,手段还厉害得很。
可怜它哪里知道对面的美女,芯子里已经换了个男子,还是个心狠手辣的祖宗。
它不动手,潘旃动了手,拔下魏紫棠发上的雷云钗往空中一扔,那钗变得极大,仿佛活了一样,如同一条游龙,朝着桃花焜迎头击下,冰蓝色肉眼可见的寒气直冲着它而去,宛如冰旋风一般,气势惊人,还有一弧一弧的金色电光,更显得令人难当其锋锐。
这雷云钗到了潘旃手里,和在魏紫棠手里,威力相差,何止十倍百倍?
那桃花焜虽然懵懂,本能却很强,一看就知道那法宝的厉害,且杀气凛凛,不敢托大,将它的桃花瘴气都放了出来抵敌,粉红色岚气看上去云蒸霞蔚,煞是漂亮,里头还有点点银星,闪耀迷人。
潘旃等的就是这个,玉钵立刻在半空中吞吐吸纳,那粉色岚雾便如一条粉色丝带一般,源源不断被吸入那玉钵中,一头在那玉钵中,一头从整团的岚雾中拔出。
这边源源不断地吸,那边源源不断地放,竟僵持了足足两三盏茶的时分。
玉钵吸了过多的桃花瘴,洁白无瑕的表面都泛上一层酡醉般的艳粉,看着甚是美丽,实则已经很危险。
桃花瘴太过厉害,数量又大得惊人,这玉钵渐渐吃不住了。
就在那粉色越来越深,玉钵转动越来越慢时,那粉红色的岚雾终于被吸尽了。
桃花焜孤零零站在那里,傍身的红雾已经没有了,它的头发身体皮肤还是红色的,可却已经和刚才不大一样。
刚才的皮肤是一种雾蒙蒙的红,红中带着一些柔,此刻却变成了最中正,如烈火般的红色,那皮肤也像是红玉一样,几乎要从里面烧起来。
谁看了也会觉得,这赤身裸-体的红色的美丽男子,必然就是火之精灵。
桃花焜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很凝重,甚至带了些煞气,指尖上吐出红色的火焰,漂亮的桃花眼凝视着对面的敌手。
焜是火精之虫,诞生于万年以上的太阳真火或玄极真火之中,自然有强大的控火法术,它此刻指尖的火焰,也必定是可以轻易将金丹修士化为灰烬的太阳真火或玄极真火。
潘旃也不敢托大,他现在连之前独自在魏紫棠体内,充当着玉溟的太上护法时三分之一的实力也发挥不出来,更不要说和曾经的元婴后期相比了,正面对敌能够焚毁天地的太阳真火,他也没什么把握。只是在心里将自己的最强防御法决默念。
桃花焜虽受了重创,面含杀气,可它看着对面的女子姣好的面容,目光滑过她春杏般的双颊,紧抿的淡淡樱唇,玲珑凹凸的身段,□的玉臂,已经有些披散下来的鸦黑长发,冷冷的黑眼睛,那指尖的火便只是一味吞吞吐吐,明明灭灭,怎么也发不出去。
咬牙再咬牙,它却终究不忍心把面前这个极合它心意,且越看越喜欢的雌性人类给烧成灰烬,桃花瘴气又被收了,一时半会儿恢复不了,更加无法做到不伤她性命就擒下为所欲为,这美人儿又甚是棘手,法宝众多,法力高强,自己舍不得伤她,她却能下狠手,这样下去,自己今日恐怕要在这里丧命。
想清楚了,它终于一跺脚,恋恋不舍又愤恨有加地看看她,扭头跑了。
如临大敌,蓄势待发的潘旃没料到是这么个结局,一时愣了,想起来要去追,那桃花焜却遁得极快,魏紫棠此时已经忍不住,她再也不想看到那红彤彤的怪物,虽然红彤彤的,毕竟是个漂亮少年男子的模样,这么赤—裸裸的站在她面前,她自己脸也要红了,偏偏潘旃却想不到这一点。
“别追他了,咱们走吧!”她高声在他心里叫,不敢随便动手抢回身体的控制权,怕灵识再受伤。
潘旃一想也是,自己拿了黑阴猿的万魂珠,收了数量不少的桃花瘴气,算得上满载而归,那桃花焜也不好对付,自己这么隔着魏紫棠操控身体对元婴消耗甚大,不如就好就收,便说:“好吧,把身体还你,咱们走。”
说着潘旃便把神识缓缓收入元婴里,按着上次魏紫棠会立刻跟上散发开神识,立即接手身体,可今天她自己神识动摇时被潘旃的神识反击刺痛,到现在心有余悸,不敢立刻跟得太紧,潘旃的神识已经收回,她又没有立刻接收,那身体便如软面条一般倒在地上,毫无知觉,手脚都软绵绵无力低垂,直到魏紫棠怯生生把神识放开,重新占据身体,才慢慢爬起来,揉了揉摔痛的腰。
潘旃对她的反应速度很不满,说:“你这样旁边若有敌人窥伺,就死定了。”
魏紫棠不理他,接连大战,她消耗很大,神识法力都将近枯竭,身体也疲累不堪,神识的刺痛反应出来,就像是身体内部什么在痛着,可找又找不到地方,一会儿觉得是胸口,一会儿觉得是腰肾,再一会儿又觉得还是头痛,便盘膝闭目打坐。
潘旃在她身体里,也不是毫无所觉,又见她面色惨白,嘴唇都褪了血色,略显单薄的身子微微发抖,不知不觉软了声音,柔声说:“我戒指里有九花养神露,你喝一口。”
魏紫棠依言从他的储物戒指里找出一个莹透的碧玉小瓶,拔开塞子,就闻到一股似腊梅又似水仙的清香,一闻之下,已是精神一振,送至嘴边,轻轻喝了一口。
那瓶子甚小,不足一百毫升,因为知道养神的药品最稀少罕见,魏紫棠不敢多喝,几乎只是沾了沾唇而已,便已是觉得如同琼浆玉露滑过心口,疼痛疲累焦烦一概大减,所谓沁人心脾,今日才知是如何。
她不知道的是,这九花养神露,炼制实在不易,连潘旃自己都不舍得喝过。
潘旃又嘱她安放好最妥当的高级防护阵,才让她打坐恢复。
魏紫棠当年本来只是个中等美女,可修仙之后,尤其这身体被潘旃拿去练到了元婴期,改变实在不少,有时候,绝色美女和普通美女之间,区别不过是皮肤好一点,气质好一点而已,修真之后,肤色如玉,细腻滑润真如新剥壳的鸡蛋,身材被调整到最佳状态,胸高腰细,皮肤紧绷,目光明亮,三四分的颜色足足变成了九分。
魏紫棠打坐,潘旃在她泥丸宫中无事,只能看着她,见她双目紧闭,额头雪白,双眉却微微蹙着,淡淡的嘴唇犹自微微轻颤,单薄的双肩虽坚强挺立着却也有种可怜,她一贯沉静,此刻却多了几分楚楚之态,潘旃不知不觉间,很想握住她双肩低声安慰她几句,让她不要怕,自己在这儿,不会让她受苦遇险。
可是…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
元婴本来就小,这双手虽然纤长有力,是个成年人的手的模样,可大小还不如一个婴儿的小肥手,又如何能握得住一个成年女子的肩头。
何况,元婴自由出窍,不惧天风惊雷,那是化神期的神通,自己当年已是元婴后期圆满,离化神一步之遥,被制住后也是很下了番决心,又有异宝,才敢出窍遁走的。
潘旃的元婴,忍不住皱起眉来。
67、买船票
蔚海城是一个不小的海港城市,这个城市是纯粹的修真者的城池,只有少量凡人的存在,也都是从事着为修真者服务的行当。
这个城市有着异乎寻常的热闹,一切都是新鲜活泼粗野的,随时都是闹哄哄的,这里完全是因为冒险者的存在而富饶起来的,带着异样的生气,这里也充斥着各种各样不法的行当,见不得光的事业,就如同黑暗里的蘑菇,同样是生长得欣欣向荣,热热闹闹。
强弱,实力,财富,在这里格外重要,律法本就不存在于修真者中,可是在这里,连表面的忌讳都荡然无存。
一切都只因为,这里是渡过东海唯一的通道,是能够到达罗海大陆的唯一可能性。
罗海大陆与他们所处的这片云洲大陆大不相同,那里灵脉和各种资源要比云洲大陆好得多,修士们的境况自然也好,各种功法法宝流传下来的也多,可人口却少,相应有灵根的人自然也少。
要真的比较起来,这两个大陆之间的区别,就如欧洲和非洲之间的区别一般。
为什么有人会偷渡?
因为在不发达的国家,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一个月的收入还远远不如在某些国家的最低工资,更不要说同行业相比了。
有高有低,自然就会有流动。
放在这里也是一样,比如说魏紫棠当初初入玉溟宗,玉溟堂堂七大宗之一,就算是杂役弟子也是挤破了头地想要进去,可进去之后,一个月才不过那么几块灵石。
而在罗海大陆,资源丰富,门派众多,修士却不多,杂役弟子各派都缺,哪怕是小门小派,基本上一进去就是一个月三十块灵石,比云洲大陆多个十倍不在话下。
这不过是炼气弟子的差别,至于说到筑基修士,那待遇相差也是极大。
甚至也有一些结丹修士,打算到那里去游历,碰碰运气,看能否得到些功法秘诀,天材地宝的也有不少。
散修们在云洲大陆混得很艰难,就有不少想要去罗海大陆淘金了。
云洲大陆和罗海大陆之间,隔着渺茫浩瀚的东海,这东海之大,据说无边无垠,里面有许多险恶之地,气候百遍,危险遍布,海中更是有许多高阶妖兽,若是贸然出海,就算是金丹修士,也容易落个尸骨无存,不知道航线,那就更加是送死了。
所以想要去罗海大陆的修士,都涌到了这里,搭乘专门有罗海大陆的金丹修士组织的灵舟。
这些灵舟,是一个罗海大陆的组织所有,一方面会往返运些两面大陆的特产来牟利,另一方面则运送人,只是这个船票价格,自然是不会太低的。
传说古代在两个大陆间是有远古传送阵的,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全部毁了,因为距离过于遥远,中间有许多磁场特异之处,要做出新的传送阵难度却实在太大了。
魏紫棠来到这里,先是找了间客栈住下,这里跑堂的小二也都是修真之士,有个练气期二三层的修为,魏紫棠给了一块灵石他做小费,问了一番要准备些什么,又打听清楚船票去哪里买,便出了门。
那个罗海大陆的航运组织在这里居然还有门市,专门卖船票,倒是比较先进的。
一栋三层的小楼,看着外观装饰就很是华丽,在周围一片灰扑扑乱七八糟的破旧建筑里显得格外鹤立鸡群。
但是更加引人注目的是在那楼前排队的人群。
长长的队伍排出去看不到头,而且排队的都是修士,从练气期到筑基后期,什么样的都有,都乖乖排着队,实在是谓为奇观。
魏紫棠叹了口气,乖乖到后面去排着。
间或也有来两个筑基中后期的,大大咧咧想要去插队,却被这里维持秩序的管事所阻止,要求不论修为,统一排队,其中有一个格外桀骜不驯的,竟动起手来,最后被一个罗海大陆的金丹修士出来制住。
金丹修士的气势威压,让云洲大陆的修士都战战兢兢,格外乖顺地排着队。
但是魏紫棠也看到一个云洲大陆的金丹修士前来,却被罗海大陆的管事恭恭敬敬请了进去。
秩序就是这么回事,在一定范围内是严格的,可是强者强到一定程度,就完全可以游离于规则之外。
魏紫棠排得烦躁,因为阿白和小狴犴品貌不俗,这两天也不敢放它们出来,都在灵兽袋中呼呼大睡,也实在是委屈了它们,此刻众目睽睽,那么多修士齐聚,自然也不敢把它们放出来。
可这些排队的修士,有几个却是带着灵兽的。
排在她前面的,是一个面容憨厚的少年男子,人长得很高大,带的灵兽也很显眼,是一只比他还高的大雕,每次他往前走一步,那雕也就跟着摇摇摆摆走进一步,倒是让魏紫棠想起杨过的那只大雕,微微有些好笑。
旁边却有人看上了,一个筑基初期的中年修士对那少年说:“喂,小子,哪里弄来的乌眼金雕?卖不卖?”
一般筑基修士看上炼气修士的什么东西要买,对方是不敢拒绝的,给你点灵石是好的,有的就直接夺宝杀人。
这少年大概也就是炼气期第八层的样子,闻言有些惊慌又有些愤怒,猛然回头:“不,怎么能,…我不卖!”
这里是大庭广众,那筑基修士也不敢公然抢夺,只是嘿嘿冷笑了两声:“小子,劝你识些时务…”
魏紫棠看到那年轻孩子惊慌倔强又心疼自己的灵兽的样子,不禁想起当初罗茵要夺她的阿白的事情,忍不住气往上冲,冷不丁冷笑着开口:“这位道友,也莫要恃强得紧了,只当天下无人么?”
魏紫棠现在对付金丹修士也是有些把握的,这么个筑基初期的修士,自然不在话下。
那筑基修士不过是个散修,看出对方也是筑基修士,一时不敢惹事,只是冷笑,却不回话。
那个带着雕的少年却是个懂礼的,回头就朝她拜倒,口称“多谢前辈大恩,路见不平。”连那大雕也朝着她呱呱叫了两声,点头表示感谢。
那少年说:“这不是我的灵兽,是我的雕母,我从小就是它养大的。”
原来如此,魏紫棠点点头。那少年甚是淳厚,一定要魏紫棠排到他前面去。
其实少排一个人也没什么,不过看那少年十分坚持,魏紫棠也就却之不恭了。
排队排得长了,众人有的变出椅子之类的休息,有的直接打坐,有的放出飞行法器,五花八门,千奇百怪。魏紫棠也把她的玉莲花放了出来,自上去休息。
众人看她的竟是件法宝,虽然是中下品法宝,却也光华万丈的,都有些眼热,又见她随手都是件法宝,只怕不是散修,而是名门弟子,也就都不敢轻易惹她了。
潘旃有些不耐烦,对她说:“我戒指里有傀儡人偶,你放出来替你排队,咱们别处看看去。”
魏紫棠有些懒洋洋的不想动弹,摇头说:“在这里歇会儿吧。横竖一会儿就到咱们了。”
这个一会儿,足足过了将近三个时辰,魏紫棠终于走进了那小楼,小楼里戒备齐全,站了不少筑基以上的罗海修士作为护卫,罗海修士很好认,不管胖瘦美丑,眼眸的颜色有深有浅,却都带了些银色,而且全都姿态倨傲,对云洲修士不屑一顾。
这一点魏紫棠表示理解,发达地区歧视落后地区人民,在什么时候也没有停止过。
魏紫棠走进一个独立的单间,对面是一个大肚子的修士,筑基中期的样子,见了她用评估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说:“筑基多久了?”
魏紫棠愣了一下:“没多久,不足一年。”